溶月与祝融-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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鄢祝融鼻腔嗤笑一声。手一动,那张纸就落了光鉴照人的青石地面上。
接着就听他肃声吩咐:“让留刃着人送去西南。”。
“皇上,万春还在殿外侯着,您要不要见?”
“不见了,你去书格上找几本经书给她。”
顿了一下,鄢祝融有些意味深长的淡声道:“皇后不是说要抄经吗……”
***……***……***
【本章结束】
☆、第12章 楷书
万春从太和殿返回中宫,还是一脸淡色上前复命。溶月也是惯常的浅笑盈盈,两人均不见异状。她奉旨带回的那包经书,溶月粗略浏览,大多名字艰涩;从中挑了本直观觉得许不会特别晦涩的《七佛经》,准备抄经。
司徒家请有师傅,司徒溶月写得一手好楷书,前世溶月虽有美术功底;字也写的不错,但那是钢笔简写,而非毛笔墨字。
书法讲究气节,难以速成。
如何才能较快的练好毛笔字?而且要形似司徒溶月的笔迹!
皇帝一听自己要抄佛经,就赐来佛经。溶月想及此,就暗暗咬牙;真不是省油的灯。简直无孔不入。
抱怨之后,溶月心里难免还是突突,照那位皇帝大人的深沉莫辩;搞不好,那天突然会跟自己索要抄写的经书。溶月一想这个可能性,不由就要心急冒汗。她当即屏退万春等人,敛下心神提笔练字。
迫于这种压力,连着几日,溶月不得不全身心投注练习书法。为免几个贴身侍女发现端倪,数日来,除了吃饭和走路;其它时间,她都以要安静看书为由,不让宫女近身。只任自己废寝忘食、晨昏不计的努力伴随焦灼。
随着时间变长,写满的墨纸也越积越多。溶月烧了几张后,就想到纸灰的问题;这又是个麻烦。左思右想,她就是想不到最好的毁尸灭迹之法。
既要惆怅书法进展缓慢,还要提防侍女发现自己的异常;一时间,溶月不免焦头烂额。
万春几个见皇后连日来看书太过专注,只怕她辛苦引发旧疾。纷纷或婉转或直接的劝解;多休息免伤身。但满腹心事的溶月无法向她们剖述自己的心急如焚;只得一笑而过、一如既往,甚至连睡觉的时间都日渐压缩。到不是溶月用了悬梁刺股,而是随着握笔渐久,溶月从前后对比中发现进步,心生了喜悦。
其实她自己也知道不过是熟能生巧。实际上,离司徒溶月的簪花小楷,还相去甚远。但这无疑还是增强她信心、也减缓她内心的焦虑。
溶月心中微舒,仿佛又感受到前世众多第一次的激动;第一次中学素描得奖;第一次超领薪水;第一次提前完成任务;第一次……不想了,不能再想了,继续继续。
一边做着心里暗示,溶月一边更坚定、也更放松的练字。果然那字形也随之自如不少。她不由的就弯起嘴角,微笑。
今世,她又次感受舒心的滋味。
虽然不禁推深,但还是让她觉得珍贵;这历经生死轮回和未知,再次感受的平常情绪,滋味竟是这般历途苦涩艰难、而又暖热心脾。
随着笔下的小楷越见圆融饱满和可爱,溶月的心情也随之多云转晴。
沾满墨迹的宣纸越来越厚、庞大到溶月再难藏下。处理垃圾的问题,箭在弦上。溶月鼓涨起来的信心,让她回到从前的行事从容。
溶月决定化整为零;丟到书房有限几个火盆焚烧,量不能多,外加日日有纸灰,容易引人怀疑。这样下去,这速度明显拖沓——难达效果。
虽不喜熏香,溶月还是命人点了火盆、香笼、熏笼。这下就不光是在暖阁,还有寝殿和溶月习惯走路的中厅和抄手游廊。
于是溶月在走路的时候,就开始体验惊险。找各种理由使开随侍的宫女,乘无人时、快速从衣袖里拿出几张撕碎的墨纸,丢到各种硕大的火盆或熏香炉里。
老话说的好,没有不透风的墙。溶月知道,再隐秘的事,也不会有永远的侥幸。好运气是有限的。对此,溶月深以为然!
但除此,她无更好方法;溶月只盼望自己的书法进步再快些,好断了这危机四伏、提心吊胆的日子。
为了这个目标,溶月两耳不闻窗外事,全然不知西南大军初战告捷,灭了一个小番国,大军正在全力推进、一鼓作气,只望一举拿下其余联众势力。
而西北形势却骤然日紧,新任命的齐参将在路上,相继受到多次袭扰;数次交手,却不能探知对方实力和来向。
两个消息,一喜一忧。顿时朝堂气氛紧张。丞相王左、齐太傅、兵部尚书和几个内阁大臣常住南书房,往来御书房和南书房的内侍陡然忙碌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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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第13章 旨意
连日来,西北频传战报,匈奴集结二十多万军马向边境压近。
鄢祝融火速调兵增援西北。这下不仅影响京城防务,还牵扯到西南大军的粮草配备。一时间,朝野上下,一片手忙脚乱。
不想十日后,西北再传噩耗,新任命的参将齐鉴在激战中,重伤垂危!
溶月知此消息,已是三日后长公主再访中宫。乍然听到,溶月不禁呆坐半晌;战争对她,是从未涉猎过的地狱之境,由不得她不受惊。
溶月难掩忐忑的看向长公主;绾着低鬓,穿着素衫,相对上次的浓妆艳丽,明显的形容憔悴。
能说什么呢,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保持沉默,气氛沉寂的压抑。
又过片刻,溶月起身移到长公主落座的黑漆鎏花软榻;探过衣袖里微颤的手,握住长公主的手臂;才发现,她的手指竟是一片冰凉。
长公主被皇后的动作惊到,立即晃神;抬头碰上她饱含担忧的眼睛;咬住朱唇,像是在压抑又像要表达的咧了咧嘴,还是没能说出一字。
相对无言,两人就只扶握双手,安静滞坐。
万春早带着宫女退到殿外,茶水也已凉透,掐丝珐琅宝塔型熏笼里袅袅生出的沉香,慢慢漫过案头水仙的碧翠气息,细雨无声、侵袭着房中每个角落。
须臾之后,半春在门外的通禀打破忧伤的沉静:
“回皇后娘娘、公主话;皇上传了内侍来说朝事忙,不能陪公主吃饭,劳皇后娘娘陪着公主用膳。晚了就请公主住在宫里,皇上已吩咐宫人收拾了公主的寝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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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时,皇上额外让御膳房添了很多公主爱吃的菜。溶月看着念动,看来皇帝不仅了解长公主和齐鉴的纠葛,还对长公主这个皇姐很是爱护。
对着满桌的精致菜肴,两人都没胃口。溶月作为主人,到也没劝公主多食。皇帝要长公主留宿宫里,无非是希望她心情不好时,有回娘家的温暖。
但这种时候,没有父母的皇宫、冷冰冰的寝殿怕是更要引人生出物是人非的悽楚之感;心思闪过,溶月做了个贸然的决定。
“公主!”溶月递了杯她惯常喝的牛奶给她;“如不介意,今晚就睡在这吧……全当陪我,可好?”
长公主望着皇后浅笑的脸;在莹润的宫灯下,精致如画,眼底隐跳动着期待的碎芒。
感受到皇后的关切,长公主心下莫名一暖。
可转念,她就又想起齐鉴,想着此刻他在哪里?可有温暖的居所和饭食?生命可有危险?伤势可有好转?
数念转过,那点暖竟转眼就化浓浓苦涩,浸得整个心都似透凉。
溶月看她紧紧捧着暖碗,像是要把它的热量全焐到自己手上;脸色黯淡,菱唇抿了再抿。溶月看的心头微紧,既怕她哭出来、又盼她能哭出来。
过了片刻,溶月才听长公主轻轻吐字:“好!”
两人虽都聊无睡意,但还是按着时辰,由宫女服侍上床躺下。
在这之前,长公主从未有过和别的女性挤睡一床的先例,多少有些拘谨和别扭。但对有过大学群居经验的溶月来说,却是轻车熟路。睡在里侧的她侧身,看着长公主语带小心、轻道:
“公主!你别太担心。”
皇后这是安慰自己?皇后知道多少?
这些念头迅速烧出尴尬,长公主脸上怔赧,微扯嘴角,讪讪然地浅笑。
溶月也知,说什么都是苍白,但是交流可以舒缓情绪。长公主和齐鉴的事,毕竟是隐私,自己不能随意的戳破。溶月想想,决定不再多提。
她这么想定,便提声道:“公主,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溶月挪挪身子,把自己放舒服,不等长公主回应,就用比平常清脆的声音开讲:
“很久很久以前,有只粉色的小猪,长的不好看,右眼有个胎记。他只喜(…提供下载)欢吃肉不喜(…提供下载)欢吃菜,还喜(…提供下载)欢贪睡,所以长的很胖。他和他母亲还有很多别的小猪朋友住在一个地方,过着并不富有却快乐的生活。
他虽然资质平平,却单纯乐观,喜(…提供下载)欢心存希望和梦想……最后,他赢得妈妈的支持,去了他向往的那个世外桃源;在那里他自由畅游……”
溶月讲的是她看过的漫画——《麦兜故事》。
这个故事,虽是为孩子创作,但感受更多的却是成人。无一例外地、长公主也被吸引。不知从何时起,她也挪侧身子向着溶月,眼睛多了好奇的光芒,专注地盯着皇后。
故事讲完。
长公主良久无言,若有所思。直到溶月轻摇她的衣袖:
“公主,这故事你不喜(…提供下载)欢吗?”
长公主望着身旁的皇后;昏黄微弱的地角宫灯透过帷幔,衬得她墨发和眼眉尤为柔静而恬淡。长公主不由也舒开眉心,由衷道:
“溶月,谢谢你……真是个有意思的故事,我很喜(…提供下载)欢。”
溶月见她脸上笑意少了勉强,不由暗松口气,望着她莞笑。
随后长公主的一堆疑问就如雪球滚了过来,对一些敏感问题,溶月算不得对答如流,只能一边编瞎话一边玩忽悠。
长公主问:“这故事你从哪里知道的?”
溶月答:“是听别人说的!”
长公主追问:“是谁?”
溶月答:“小的时候,一个伺候过的老嬷嬷。”
长公主又问:“真是个有趣的老嬷嬷,她现在在哪儿?可还在司徒府上吗?”
溶月的神经立即绷紧,犹豫道:“后来她跟着侄子回家了,也不知,不知去了哪里。”
以前司徒溶月在司徒府上时,确有嬷嬷离府归亲。
两人在你来我往的闲话中,到是双双迷糊渐起,睡了过去。
万春站在门外细听,发现寝殿里断了声音;她便轻脚推门进来熄了宫灯,又悄声退出。安排半秋和半夏在外厅值夜,她才离开中宫向太和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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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长公主胃口依旧不好,但还是吃了面前的粥食。又在溶月殷切的注视下,喝了半盅浓杏仁羹。溶月见她虽仍是悒怏,但脸色明显好转舒缓;自己才也放松神经。早膳毕,长公主起身辞去。
溶月则开始铺纸练字。写完两章宣纸,留金来了中宫请见皇后。溶月由着半春端水递帕,净手罢,才叫了留金进来。
留金乍立房中,只觉得眼前一片热烈艳丽;他快速朝皇后所在的方向睃去一眼,迅即又垂头,却是已看到皇后这次的不同,身上不是上次的浅白素色,而是穿了烟霞金锦缎外衣,还戴了明珠四射的凤冠。
溶月依旧止了他跪礼,留金谢过;恭肃道:“皇上让奴才来给皇后娘娘请个安,顺便传些话。”说着又是长揖行礼。
“代本宫谢过皇上,也请饶公公代本宫向皇上问安。”溶月客套几句,转回重点:“不知皇上有什么话?”
留金笑道:“是之前司徒大人所求之事。”
溶月心里大动,迫切堆砌的心跳骤快,是允还是不允?
留金话出一半,却停顿下来,溶月不动声色,坦然从容地保持浅笑,神色间了无留金要等的急切或是其他。他不免失望,过了片息,才讪讪然接道:
“皇上说,皇后娘娘凤体痊愈,亏得佛祖保佑,这愿不能不还。皇上还说,距离城南四十里的潭柘寺和皇家渊源深厚。出过数位禅宗大师,藏经典籍巨丰;避暑别院正好靠近潭柘寺。”
留金说着,就抬头看眼皇后,只见她笑脸光艳逼人。他急忙垂目,声音恭谦继续道:“皇上还说,初春乍寒,皇后娘娘也可以等到天暖花开。”
“烦饶公公代本宫恳谢皇上。本宫心揣佛愿,不敢懈怠。本宫明日就去潭柘寺,本宫知皇上日理万机,不便打扰辞谢。”
溶月心头大喜,面上却一片持稳:“关于离宫仪仗,请饶公公奏请皇上,还请一切从简,免得奢靡铺张,佛祖不喜。至于随行人员,请饶公公和万春商议,可好?”
溶月脑子飞转,快速的点出几个自己能想到的细节,只求速简的离开皇宫,以堵新的麻烦。
留金笑嘻嘻的连连应是:“奴才这就去回过皇上。”
他说完揣了半春递过的荷包,行了谢礼,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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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春带着宫女在中宫忙乱一团,上下打点行礼时;‘……三日后,皇后司徒溶月代皇上到潭柘寺祈福……’的旨意已传遍整个后宫。
消息传到明阁殿时,玉昭仪正在给廊檐下的画眉喂食,听完贴身大宫女柳桃喜之不尽的禀报。玉昭仪依旧神色怡然地逗弄着笼子里扑腾欢叫的鸟儿,柳桃在她如此淡然的反应下,起初的报喜之情不免受到打击,心下七上八下,一时摸不着要领。
她只好收些脸上喜笑,一面小心观察玉昭仪的神色,一面试探问:
“昭仪娘娘,难道这不是喜事?奴婢刚才经过七彩阁,听到张美人秦美人几人的喧阗声,分明是为这个消息欢喜呢。她们听到消息,就凑到一处,指不定在筹划什么呢?”
玉昭仪听罢,画着精致妆容的眼尾斜睨微挑,勾出一个亦魅亦傲的冷笑。只听她不屑冷哼一声说:“只要是个不傻的,都知道皇上除了大婚之日,再也没去过中宫。”声音里掠过一丝讥讽;“现在离宫,又有什么可喜的?真是小题大做。”
“那到是,这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宠我们娘娘是头一份。”
柳桃立即嘻笑着虚扶了玉昭仪奉承。
玉昭仪嗔怪地横了柳桃一眼;“休要胡说!”
话虽急厉,但一双美目却盈盈闪烁。她微顿,压低声音:“以后不要这么造次,小心隔墙有耳。”
过了片刻,又听她幽幽道:“皇后再不受宠,她也是中宫!如今有战事,皇上让她去祈福……这离宫,谁又能确保是祸不是福呢?万事不到最后一刻,结果……”
玉昭仪就着柳桃的搀扶,往回廊尽头的小花园行去,说话的声音在风中隐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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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结束】
☆、第14章 别院
溶月从得到皇帝旨意起,就知出宫已是板上钉钉。她对宫廷有种直觉的排斥,恨不能长了翅膀,立即飞出去。想到还需再留三日,溶月就觉得这等候竟似三月一般长。
离开的激动和急切像燎原的火把,交相怂恿燃烧;焦得溶月亢奋难去、患得患失。
半春进来禀事,见她面带恹色,以为是她并不真想去潭柘寺。又想到皇后不得宠的现状,不由为她难过;声音便比平日格外轻缓:
“皇后娘娘,皇上着了礼部侍郎鲁大人安排仪仗出行事宜,万春姑姑让奴婢请示您,可还有特别交代?”
溶月心绪被她拉回,继而从暖榻起身,绕着地毯牡丹晃走半圈,才道:
“告诉万春,越简单越好;跟随的人就你们几个吧。其他的侍卫随从请鲁大人酌情减半,这样走的也快些。”
溶月本期愿能悄无声息就一辆马车,干净利索。但她也知只能是想想,端着皇后的身份;任何事都能套出一堆礼仪规矩。溶月现在只希望所谓的仪仗别太繁杂沉长。
接下来,溶月开始吩咐宫女,收拾自己所用的贴身物用;交代半夏和半秋收拾衣物箱笼,自己也亲力亲为(。。)整 理书籍砚墨;就这么一点点把时间挤了过去。
离宫的头一晚,溶月几乎整夜没睡。亢奋的神经时时敲出没完没了的问题,闹得她神经布满疲惫和紧张、就是无法放松。这毛病从高考前开始、跟了她十多年。不想换了轮回,仍旧相随!
有时有些习惯,堪称妖魔鬼怪。
寅时刚过,溶月无法再继续辗转反侧。她索性起床,让半冬备水泡热水澡;水波抚慰,身体疲惫消去大半,神经却渐起瞌睡,她人就有些昏昏欲睡。
意识缝隙中,溶月脑中忆起,她曾经也是这样,熬通宵工作,泡个澡就往机场跑,迷迷糊糊在机上睡一觉。然后在洗手间、洗把冷水脸,补妆往各种会场赶……都是前世的一些光景;真切形象,像电影慢镜头、一幕幕从脑海闪出浮现。
疲累的神经,经此搅扰,就更为敏感。溶月连多眨眨眼都能释放出莫名的悲伤。
这脆弱在疲极的身体,更加纤尘可见;更使得溶月无力也无心去留意周身,从穿戴到肩舆、再到她有所觉、清醒视物,溶月发现自己正躺在行进的马车。至于自己如何穿戴、如何上的车,竟统统找不到记忆。
兴许是自己竟睡着了?
溶月扶额喟叹;怪异的事本就多,自己竟如此不够谨慎。
虽被打回原形,但溶月还是觉得困顿不堪,四下打量车厢,有软榻有几案、有地毡有熏香、有雕花还有香茗。古朴雅致,想来已够奢华。可对她这个从东到西,见识了名贵跑车、迪拜酒店等众多美景的前世魂魄来说,实在还够不上惊艳。
车厢角落、跽坐着随侍的万春和半春。万春见皇后醒来,低问:
“皇后娘娘,要不要喝点茶水或吃点点心?”
“端杯温开水吧。”
溶月一说话,就发现嗓干有些哑音。她从塌上半坐起,接过半春倒好的温水,咕咚咽下。
想到如厕的尴尬问题,溶月也不敢多喝。只是看着手中的茶盅;流光溢彩的珊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