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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溶月与祝融-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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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思忖设想过,但身临其境,陈子善还是觉得无言以对的艰难。
  看着脸色渐白的公主,他疾步上前,用孤单的左手搀住她,安慰的话斟酌着吐了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大的影响,以后我会练习用左臂……”
  
  声飘门口,奉茶进来的李嬷嬷不禁听得泪睫于盈。
  想了想,她还是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那夜月明风清,时至三更,因孕妇的阵痛,公主府瞬时灯火通明,人影忙乱。
  武毅侯的嫡长孙降生在晨光乍显的吉时,在微寒的清风里,陈子善隔窗听着孩子洪亮的啼哭,强烈也莫名,他不由自主地泪流满面。
  
  消息传到宫里,鄢祝融已散朝会,他听完留金的禀报,翻着一沓封赏的奏报,下令宣武毅侯午后进宫见驾。
  武毅侯行动不便,由御前侍卫抬进太和殿,鄢祝融命人打开六扇轩窗,君臣二人吹着习习凉风,沉默喝了一壶君山茶。
  侍从被屛退,没人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直到入暮时分,武毅侯才被皇帝亲自扶椅送至大殿门口。
  
  鄢祝融目视一行人没入夕阳的余辉,他迈步停在殿外阔石,望着霞暮霭的天际出神。
  远远立在身后的留金,看着眼前高挺的背影抓耳挠腮的挣扎,他鼓嘴暗想,恰逢长公主生子的喜气,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时机了!
  踯躅想定的留金不再犹豫,他深吸了口凉气,碎步凑上去,躬身低语:“皇上,太医院呈报的封记,除了新诞的两位小殿下,还有一条记录奴才看的有些拿不定主意……”想到那则消息的惊人,留金的声音不由刹低变得含糊不清。
  
  “何事?莫不是后宫又闹了什么好戏出来?”鄢祝融看也没看他,目光还盯着地平线上的氤氲彩织、千里云波。
  留金脸上带着难断的迟疑之色,想着事情的非同寻常,他鼓起勇气把看到的记事小声默诵了出来:“宣和二年九月初四戌正,皇后落红不止,刘院判由御药房内侍引领,亲诊为小产……”
  
  “你说什么?”
  鄢祝融猛地转过头,眼神呆滞的吓人;“什么小产?刚说是谁?”
  尽管预猜了皇上的反应,可留金面对此刻正在发生的惶措质问,还是心恫不已,他忙跪倒冷地,结结巴巴的支吾;“是,是皇后娘娘!”
  “谁让你胡说的?”
  鄢祝融脸色渐变,徐徐回身,放缓了声音、难以置信的自语;“皇后何时怀孕的……”
  
  话说一半,记忆蓦地打开一线失落天窗,鄢祝融脑中刹地一个激灵,身子失控般微微趔趄,他扶额闭闭眼,天边薄淡的暮色,便如不停开合的光絮扑扑着近了又远,无声而规律的摆动,很快就把他的晕厥感蛊惑。
  
  至静的沉默让时间成为主角,黄昏最后一丝炫目也被暗云吞咽下去,苍野的冷风飕飕地掠侵,像是要把一切都吹落,碾入未知的黑夜。
  鄢祝融丢开手,顿觉心肺被堵,他慢慢觉出难言的钝痛感,一波波的潜荡在心里,簇新的又真又切。
  
  “为什么没人告诉朕?”
  鄢祝融小心翼翼的启步,声音有留金从未听过的缥缈孤影;“去把相关人等都叫来。”
  大气不敢多出的留金眼角余光晃过一片金线袍角,他慌张着脸色一骨碌从地上爬起,踉跄着跑去找人去太医院。
  
  一个时辰后,望着跪了一地的人影,鄢祝融最后一丝侥幸成为泡影。
  他目光森冷地看着战兢不已的太医和侍从,这些人是活生生的明证,在迟到半年多之后,才来纷纷提醒他,他曾有个久经期盼的孩子,悄悄的来、悄悄的去。
  
  宛若生生被扯出一块皮肉,鄢祝融心中痛色化作浓浓忿郁,憋涨着胸闷无处疏通。他失力躺在椅上,挥手唤来侍卫,不假思索的寒声打破了寂静压抑的气氛;
  “全部收监,择日问斩。”
  
  跪地的数十人闻声,顿时吓软了四肢,不等他们来及磕头求饶,就被训练有素的侍卫挟持擒去。
  心跳如鼓的留金暗暗观察着脸色难看至极的皇上,动作小心的沏了杯热的参茶,蹑手蹑脚放到案上,用极低的声音,轻道;
  “上次在昆川俯,陪着皇后娘娘去圆通寺进香,她执意要住持办场度亡道场,当时奴才以为是为殉国的将士,现在想来,估计也是为了……”
  
  留金看皇上的眼睛微动,语气染了伤怀继续道:“皇后娘娘向来慈悲,您知道她对伺候的人,别说打骂就是连斥责也没有过。若是她知道太医和那些内侍因这个被杀了,想必会难受。”
  “皇上!”
  留金恭敬跪下,哑了声音叩首:“就当为夭折的小主子积福,您就开恩饶了他们吧!”
  
  鄢祝融沉默。
  留金便也静等不语,过了大半晌,他听到皇上低沉透着疲惫的声音落在空寂的房中;“你下去吧。”
  留金没敢抬目,有气无力地低垂着脑袋退了出去。
  
  翌日早朝,除了留金,没人看出皇上的异常。针对西南凯旋而归的众将士,当庭宣读了一系列的封赏旨意。除了驸马陈子善袭爵,其他大多都在意料之中。
  午时,被关押的几人在饱经一夜的胆战心惊后,喜极而泣被放释出来。
  
  第二日是长公主孩子洗三的日子,宫里除了赏赐,鄢祝融还下旨封其子为辰平郡王,圣意传开,众人哗然。预备上门庆贺的,不由纷纷添加礼单。公主府这一天可谓车水马龙,人声鼎沸。
  夜幕落下,留金才盼来等了两日的西南消息,书信是滞留昆川俯的留刃所写,他匆匆一瞥,就急忙去御书房呈报。
  
  鄢祝融正在灯下御批,见留金进来,他不由顿笔,向他递出问询的眼神。
  “皇上,江源一切都好。”
  留金碎步上前小心的续茶,他声音被格外的谨慎压低;“留刃说他快马去时,皇后娘娘正在后院学着采茶……气色不错,当时还唱歌呢!”
  
  像是顺流遇到了逆流,鄢祝融鼓着口气,顿了顿才沉问:
  “都唱的什么?”
  一丝尴尬从留金脸上一闪而过,他转着眼珠,从袖中拿出一张薄笺。
  鄢祝融搁笔,接过驻看,目光停留的须臾,脸上显出抿紧了嘴角的表情,隐隐有些复杂的克制。
  
  是记忆让回忆变得甘甜,同时也酝酿了心酸的哀伤。
  离开御书房的鄢祝融,吩咐掌灯的留金,去了人去屋空的偏殿。他独自睡在两个人的床榻,徐慢的暗沉很快就跳出梦的弥望。
  迷幻的意境,除了吹弹可破的雾罩弄影,唯一的鲜活是许久未见的皇后,她笑着一张莹若透光的脸,在金灿灿的蓼花中穿行。身影还是上次相见时的单薄,有种过细的轻飘,感觉依稀只能听到携风低吹的声音在沉吟:
  “我没看见但我感觉,人生像你一样安静激烈且深邃。”
  
  圆月当空,皎洁了屋脊。
  没有惊悚没有刺激,鄢祝融异常平静的醒来。他睁眼见满室清辉,入目四处,像是连最普通的物件都蒙上了念想的印子,灰突突的泛着沉、也流着凉。
  他深吁口气,伸开攥了半夜的手掌,被揉韧的纸张,一点点摊开,跃入眼帘的字迹有种此景此态下恒定着的特别可爱。
  鄢祝融看着看着,脑海不可抑止就想象出皇后微嘟了嘴,在暖日中哼唱的样子,风拂开的声音悠悠在响;
  “要像个大男孩,风吹又日晒,生活自由自在。” 
  
  ***……***……***
  【本章结束】




☆、第140章 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
                        
  
  收到长公主来信,喜闻她顺利生下麟儿,溶月心里着实开心,但对望她回京的请求,她却缩眉再迟疑。
  夜里,溶月辗转反侧,思忖想着很多未知的可能,她不能自主的无奈不由更甚。
  
  一张素纸抵达京城,已是五天之后。
  留金匆匆扫过一眼,心就沉到了底。他噤若寒蝉、恭恭敬敬把薄笺呈于书案,看皇上拿起,他立即垂眸退到了角落。
  不出所料,御书房良久都沉寂、没有动静。
  留金稍稍抬抬眼角,瞄了眼逼近晚膳的沙漏。他暗自愁苦着脸色,磨磨蹭蹭的凑前,压低了声音试探;
  
  “皇上,要不要奴才把书信给长公主送过去?”
  
  “一字未落的白纸送去给谁?”
  
  低沉的声音充满了怨念,留金听得心跳。他忙凑近几步,小心观察着面沉如水的皇上,含笑低道:“皇后娘娘定是高兴,这千言万语,一时反到难以下笔。”
  鄢祝融挑了挑眉,看眼案上的雪白薄纸,身体靠向椅背,声音里汩汩冒出疲惫的叹然;“一干二净……她这根本就是给朕的。”
  
  留金一怔,嘻笑的脸瞬时垮了下来;窥着闭目沉思的皇上,他动了动眼珠子,加强了语气赔笑道:
  “怎么可能呢,您别多想。”
  “你不知道她……”
  鄢祝融嘴角微扯,似笑非笑的脸上带了一丝茫然,挥手吩咐;“罢了,摆饭。”
  
  晚膳将尽,有内侍来报;明阁殿来人说,四皇子生了急症,哭个不停。
  鄢祝融听罢放箸,看着留金道:“去传太医过去瞧瞧。”
  
  过了半个时辰,留金跑回复命;“龚太医说有些积食,没什么大碍。”他说着就迈近了脚步,小心的瞄着皇上,小声地转述;
  “昭仪娘娘说,小皇子想皇上了。”
  
  正在灯下看疆域图的鄢祝融闻声抬头,说话的语气很是疏冷:“不是宣称皇子生时天降祥瑞,就是大言不惭说什么四个月的孩子知道惦记人,到是难为她们拿着孩子整天的绞尽脑汁。”
  这话题谁敢应!
  留金瞬即低下了脑袋。
  
  “让桂嬷嬷去看看。”
  鄢祝融视线回到了西北的地图上,淡声道:“若是玉昭仪和董嫔一样不会照顾孩子,就先把皇子交给有经验的嬷嬷太医看着。” 
  留金一双圆溜溜的眼睛闪烁不停,他偷偷瞟眼形色端肃的皇上,应声退去。
  
  御书房的灯直亮到戌末。
  鄢祝融没回寝殿,踏着一地斑驳的银色月光,去了偏殿。留金亲自伺候着候漱洗后,得到皇上示意,带着几个内侍蹑手蹑脚退了出去。
  
  鄢祝融靠着绣了梨花的樱草色衾枕,从床头抽出一本诗韵,他随手翻开一页,上面有黛墨写的注解,行笔草的厉害,煞是难辨。
  专注着耐心,鄢祝融看了片刻,他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到了床屉里的蓝帛画本,他犹豫着拿了出来。
  首页一双深目望住了他。
  似曾相识惊的鄢祝融蓦地一怔,接着心跳骤然快起,他手迫不及待的快翻下去,细挺的一截鼻,两条淡墨连成的嘴,还有连着数页的手指,他认得,他还记得,她不止一次的絮叨:
  “皇上全身就这手好看,本来眼睛也不错,但有时候太凌厉,还是手指头好,无论什么时候摸起来都热热的长。”
  
  鄢祝融闭闭眼,幽幽思想,他当时说什么来的?
  他说:“又说错话,什么叫热热的长!”
  她答:“热热的长,这叫诗!”
  想到这里,鄢祝融脸上不禁浮出一丝回忆的恬畅。
  他依稀记得当时他笑的差点岔气,顺手拿起一本诗韵扔给她;“司徒大人不是从小就给皇后找了夫子教导吗?可你看你都学了些什么?”
  
  鄢祝融滑了滑身子,陷进凤纹锦被,心里继续思忆,她又说了什么来着?
  
  “皇上干嘛总要拘泥于形式?”
  她说着就握了他手,把手指一根根的揪扯摩挲,口吻霸道的嘀嘀咕咕;“看看,可不就是热热的长长的……多直白,多形象!”
  
  乱绪像个逼仄的罩笼,冒着泛暖的甜意,除了孤单的喟叹在挣扎以外,还好并不特别难过。
  不知过了多久,鄢祝融迷糊着睡了过去,意识在半边清晰的狭缝里游走。这回,他的运气没有成全他的私心,除了苍茫夜寐的流淌,他什么也没有遇到。
  
  醒来的时候,比寅时还早。 
  眠浅的头疼,像急行的针脚,蹭蹭连连扎在神经上,让人疼的跳脚。
  鄢祝融皱眉忍耐须臾,痛感逐渐消褪干净。他睡觉一向规整,连被角都不会凌乱,曾经他每每都要为皇后卷的被子头尾失衡而蹙眉不虞。
  
  物是人非之后的追忆往事,总是通过拥有的衷肠把过去突显,连最普通的一粒颗粒都泛出光芒……今时此刻,鄢祝融忽然觉得,太整齐的也未必还能继续顺眼。
  
  帐外的昏暗弱光照见旁边衾枕上的订本,他看着它扶额,抿嘴咽下心涌的一缕叹息。
  手指准确而熟稔的从头翻到尾,最后一页的承载,无论是画图还是文字,任是阅过之后的再看,还是有些刺激鄢祝融的大脑。
  
  轻轻一声‘啪’响—— 
  鄢祝融合上了画本,他阖眼去睡,脑中明亮的一片白雾,像是纷乱疲软终于布起了安静,可过了不久,意识就跳出清晰轮廓,像风卷的潮汐被推至他心口。
  顶着一簇软发的小女孩,还有聚着一双深眼的小男孩,她望着他们咬笔苦恼,口中念念有词;
  “宝贝,是你!还是你?”
  
  留刃第三次来到小城江源,溶月的郁闷多了无可奈何的无力,她踯躅片息,使了半夏去问;“施大人来,所谓何事?”
  半夏很快就折回后院,快步走到坐在木棉树下学做黑陶的皇后面前,回话的声色带了一丝不易忽略的激动;
  “皇后娘娘,皇上下旨让您即刻回京。”
  
  烦什么来什么!
  溶月人懵,手中的泥胚就捏坏了陶边,她鼓了鼓嘴叹气;“你去问问施大人,西南气候宜人,本宫能否修养一两年再回?”
  皇后竟不想回去!
  半夏听的有些瞠目结舌,她忙掩下吃惊的表情,应声而去。
  
  留刃自然做不了这样的决定,他斟酌措辞,传书去了京城。收到请示的鄢祝融,捏着信笺,没有表态。
  晚膳时他让留金叫来了大皇子,父子两个默言饭毕。听到一些蜚短流长的桢佑心怀忐忑、问起了爱米;
  “父皇,母后不回来了吗?”
  喝茶的鄢祝融眉头微挑,放杯问道:“你想让母后回来吗?”
  
  小家伙连连点头;“嗯!嗯!”
  他掰指默算一阵,语气落寞的嘟囔;“我已有七个月没看到她了……我很想爱米!”
  稚言童真,感同身受。
  鄢祝融心意皆软,他抬手摸了摸儿子的头,没再说话。
  
  芳菲渐谢的四月尾巴,溶月做好了第一个成品黑陶,是个颈长的花弧。就是在那天,留刃带着凛凛仪仗和车驾再临茶园。
  溶月接过半夏呈上的薄皮信筒,在新种了大片月季的田埂上往复的踱走,在日头最盛的正午,她才打开被浸出汗渍的纸墨,是熟悉而久违的字体,来自皇帝亲笔。
  “细思量,惟吟不可忘。”
  
  溶月目扫一行,就合叠塞回信筒。
  她仰头把整张脸都暴露在烈日之下,皮肤上的汗腺被光热烘出通红的晕,如此作为的感觉有种介于受虐和享受的舒坦。
  初春时,溶月心想,无论哪个世界,都有它既定的脚步,自己卑微渺小且不过沧海一粟。她只想拥有自己的壳,静静数着光阴到生老病死。
  可是峰回路转的跌荡,屡屡的被动,摊开的真相,除了世事无常的冠冕堂皇,更多不过是她的身不由己。
  
  侍女们都被安排去收拾行装。
  溶月手拿水瓢,亲手浇灌含苞待放的徘徊花,而今她的沉寂确有些过于明显,既无特别迷恋之物,更无强烈厌喜之人。
  她这种状态,实在与喜(…提供下载)欢热烈生活的前世,相去甚远。如此的变化,未免裂变的过多,但亘古以来,谁又能阻止改变!
  
  如果溶月以前的抱怨,是为思维太过沉湎的活跃,而今面对毫无涟漪的平静,她还是不能浸身欣然,脱离困惑。
  相比激越的热情,回归淡然其实并没有高深的沟壑需要攀越。不过人之徜徉,总归是贪心的望天兴叹,抑或立地而惆。
  
  翌日一早,溶月在云烟缭绕的薄雾中,挥别了宁静如花的小城,一行人在午后抵达昆川俯。已出月子的宋氏丰腴不少,早早就侯在门口翘首以待。
  溶月看她面色红润,不作多余客套,让半夏跟她详细讲解以后的善堂计划。她则从娘娘怀里抱了司徒衡臣的次子端详。
  
  孩子长的虎头虎脑,黑豆子一样的眼睛,滴流乱转,溶月看的称奇,自顾抱着走到窗边逗他玩。不是指着窗台一盆碧绿的盆景上的红缎带给他看,就是嘴里吟着清唱给他听。
  有溶月的催眠曲,小婴儿很快在她怀里安然睡着。她看着孩子粉嫩嫩的脸蛋,心里不能自抑地滑过一丝触景之涩。
  
  母性乃天性,溶月惧怕成为母亲,但她又忍不住对孩子心生欢欣。更何况现在的她,已在沉长的懊悔中体验到作为母亲的悲喜交加,尤其这体味背后隐藏了一个生命的殇夭之印。
  
  溶月现今的意念很多时候,都像是潜修冬眠的忍者。
  现在,惟有孩子的失去能搅起她心乱的飓风,它们总是猝不及防的造访,在她心中绵密的翻滚,即使不是非(提供下载…)常激烈,感觉也还是不能好受。
  这样的时候,溶月的言语成了固执的不可能,她仓促带了半春回房浴洗。直到晚饭时分,她才面色平静的交代宋氏诸事章程。
  
  溶月登船北归的那天正是端午,半夏给她绑了五彩丝在手臂。
  喝完药,她就倦睡舱房。直到暮色渐显,溶月才恍惚醒来,她推开榛木扇窗,扑入眼目,恰是云山苍苍,江水泱泱。
  
  ***……***……***
  【本章结束】




☆、第141章 无话

作者有话要说:周末被家里人拖出去,
逛到了临近的小城。
2更的计划泡汤了!
PS,终于买到了李锦记的耗油~
                        
  
  相对来时的路,溶月的归途既没憧憬也无饮憾,也许正因如此宁静的轻淡,旅程显得尤为风平浪静、晃眼过月。
  靠岸的前夕,溶月望着静静的江水睁着眼睛,默默与自己对视,隐秘而深远。
  她吹着夏日暖风自忖半晌,叫过半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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