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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翠莲曲-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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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玉琪一见金透,自然知道这就是“莲峰之钥”,不由笑道:“这不是你从李跛手上夺回来的‘莲峰之钥’吗?我怎会不识?”

莲儿轻笑道:“不错,这是我从跛脚老贼手上夺回来的‘莲峰之钥’,你知道它有什么用处?”本小说由@。。@提供下载

方玉琪见她问得可笑,不禁耸了耸肩,笑道:“莲峰之钥,乃是开启莲花峰石室之用,目前江湖上,还有谁不知道?”

莲儿脸上笑意更浓,故意点头道:“是啊,原来大家都知道了!不过据我所知,它最大的用处,还是一支锐利无匹的兵器呢!

方玉琪瞧着她淘气神情,和七年之前,丝毫未变,一面笑道:“金透,本身原是一件兵器,如果上面不镑着‘莲峰之钥’四个小字,谁知它是开启石室的钥匙?”

莲儿姨首轻摇,道:“我不是说这个咯!”

方玉琪奇道:“那么你说的是什么?”

莲儿唁的笑道:“你瞧,这……”

话声未落,只听“喀”的一声,莲儿皓腕乍扬,一缕银练,随手而起!

方玉琪和她站得极近,顿感森森寒锋,砭人肌骨,定睛瞧去,原是莲儿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支宽仅八分,长约二尺七八的银色细剑,寒光闪闪,银虹吞吐,分明是一口斩金截铁的神物利器!不由赞道:“好一口利剑!” 

莲儿笑盈盈的道:“那跛脚老贼,要是知道金透之中,还藏着两百年前雪山神尼用钢母铸成的‘银练剑’,他不后悔死才怪呢!玉哥哥,我们这就开始练剑咯,这‘大罗天剑’共有三十六式,已在顶上留下剑痕,现在你只要留心我的起步发剑就是了!” 

说着就边说边练,缓缓展开剑势,一招一式,不厌其详的反复解释!

方玉琪出身天台,原是崆峒一系,崆峒派以“通天剑法”驰誉武林,他对剑法一道,原有深厚造诣。

此时经莲儿详细解说,只觉这三十六式“大罗天剑”,乍听起来,似乎极为简单,但一经推敲,顿觉异常玄奥,每一招式,都含有无上玄机!

尤其莲儿第二招剑法堪堪演完,方玉琪已瞧得蓦然一怔,口中轻噫出声,暗想:这不是神州一剑司徒昌明反复使用的一招剑法吗?

难怪自己如此眼熟!

莲儿给方玉琪一“噫”,立即住手问道:“玉哥哥,你发觉了什么?”

方玉琪道:“没什么,我瞧到你使的这招剑法,和神州一剑使用的完全一样,不过他只会一招,但变化却比你多了许多。”

莲儿奇道:“神州一剑?他也会‘大罗天剑’?啊,他只会一招剑法?”

方玉琪点着头,就把四十年前商山四异大闹黄山,连伤长白、邛崃、终南三派,后来被一个叫做神州一剑客公冶玄的击败。

但公冶玄因力斗四异,伤及内腑,虽然博得武林第一剑美号,不久伤发身死,他门下弟子只学了一招剑法,数十年来,无人能挡,详细说了一遍。

莲儿听得忽然拍手笑道:“我知道了,老伯伯以前说过,他老人家从前有一个记名弟子,就叫做公冶玄,他学了十二招‘大罗天剑’。因为真气不足,无法练全,后来老伯伯只好舍弃剑术,改传‘飘香步法’,想不到他还博得了‘武林第一剑’的称号!啊!他的徒弟,凭一招剑法,居然也享了盛名?什么‘神州一剑’,大概这孩子并没碰上过厉害的人物?” 

方玉琪见莲儿把神州一剑叫做孩子,不由听得哈哈大笑,莲儿含嗔道:“你笑什么?”

方玉琪道:“亏你叫人家孩子,司徒昌明已经五十来岁的人了!”

莲儿小嘴一噘,羞红的道:“人家不知道咯,这也要笑我?”

银剑一横,递到方玉琪手上,道:“别管他,快练剑罢!”

洞中没有时间,也不辨昏晓,方玉琪有莲儿从旁指点,渴饮饥食,日夕演练,苦心揣摩,大概经过三五日光景,才算把三十六招“大罗天剑”招法记清。

莲儿这几天当真像严师似的,丝毫不肯放松,她眼看玉哥哥剑法,业已全部记住,就急于赶返莲花岛去,一来伯自己留在这里,分了玉哥哥的心,二来早一天动身,也就早一天回来,和玉哥哥重聚。

方玉琪知道别离在即,不由暗然神伤,莲儿又何当不愁聚眉心,儿女情长,但她却在玉哥哥运功练气的时候,留了一张字条,悄悄的走了。

“玉哥哥,老伯伯对你期望颇深,才要我不远千里的前来找你,代传绝艺。‘六合真气’和‘大罗天剑’你目前都已学会,只要在这里澄心静虑,再练上三个月,即可大成。

“‘翠玉莲实’,还有两粒,必须每隔三日,服用一粒,千万不可忘了。‘银练剑’留给你行走江湖之用,你出洞之后,再过三个月,我也好重返江南来了,届时我自然会来找你的。希望你多多保重。莲儿。” 

当方玉琪瞧完这封信的时候,莲儿已经走了好一会,他心中虽然倍感惆怅,但想到半年之后,就可和莲儿重聚,也只好暂行放下儿女之情,专心一志,练功练剑。

山中岁月,他除了出去采些黄精松子和山中甘泉裹腹以外,就是练习武功。

时间过得极快,他虽然记不清确实天数,但至少“大罗天剑”,业已练得纯熟无比,就是“六合真气”,自己觉得最少也有了五成火候。

三个月,也该相差无几了!

他想起吕姊姊,被恶郎君掳去,不知安危如何?

同时想起当日自己施展“飞叶摧枯掌”,孙残、李跛把自己当作一家之人,看来杀害自己师傅和归老前辈的红叶妖妇,果然匿在勾漏山九阴谷中!

他一想到师傅和归老前辈的惨死,心中熊熊仇火,再也按捺不住!

这三个月苦练,自己也觉得今非昔比,莲儿还要三个月才能回来,自己趁这段时间,何不赶上勾漏山去,先和妖妇一拚,如能把她除去,报了师傅和归老前辈之他,岂不是好?

计议定当,立即收拾包裹,佩上长剑,又把金透——银练剑一一旋紧,贴身藏在长衫之内,以免引人注意。

同时又戴上简小云送给自己的人皮面罩,然后开启石门,走了出来,随手又把石门关好,才匆匆往峰下而去。

但就在方玉琪下峰之后;离石门不远的一丛灌木矮林中,忽然走出一个身材瘦小的汉子。他虽因方玉琪戴了面罩,认不出来,但瞧清方玉琪背负包裹,证明去而不返,他瘦削脸上,不禁露出笑,立即从身边取出一支精钢制成的浑圆长透,依样画葫芦,往石门一个圆孔上插入。 

敢情他已经窥伺了不止一天,钢透大小长短,竟然和“莲峰之钥”,丝毫不差!

他不失是一个有心人,江湖上多少成名之士,为“玄天秘笈”所吸引,结果全把宝贵生命,葬送在莲花峰上,连石室都没有跨进半步,甚至像商山四异,以及青师太等人,也都没有发现什么,弃之而去。 

他却在大家铩羽之后,还潜伏附近,终于给他在一个月黑星稀的晚上,发现一个白衣书生(莲儿)抱着一个负伤的人,进入石室,不久白衣书生走了,他还是耐心等候。现在那个黄脸汉子(方玉琪)又走了,他可以毫无顾虑的启门而入。 

他内心虽然得意,但还是十分小心,钢透在石孔中左转右转,果然一阵轧轧之声响起,石门应手而启,他迅疾无比的闪身入内,石门又随着闭上了。

他是谁呢?

却说方玉琪下了莲花峰,直往菩提庵奔去。

在他想来,师叔静因师大也许还在庵中,自己三个月前,被孙残、李跛击下悬岩之事,当时曾有神州一剑、葛仙翁和樊太婆祖孙在场,师叔大概早已得到消息,自己因祸得福,自然应该前去禀过她老人家再走。 

那知他赶到准提庵,只见庵门紧闭,伸手叩了几下,里面并没答应,再举手敲了一阵,依然听不到半点声息,心中不由大起疑!

自己离开菩提庵之时,师叔她老人家说过:“五大门派中人,不是死在‘红叶教主’掌下,便是死在商山四异之手,这些人全是五大门派的共同仇人,你如有发现,千万不可单人涉险……

师叔目前在这里还有一段时间耽搁,即使青师伯和师叔都不在的话,驼老前辈也总会在的,你可以告诉她情形,让大家谋定而动,这一点,你必须切切记住!”

她老人家说得不错,青师太和师叔如果出门去了,驼姑婆决不会走远的,怎会没人开门?

难道……

黄山菩提庵,江湖上威名久著,一方面是青师太不易招惹,另一方面,青师太虽然脱离青城,但总究她是青城掌门人铁肩大师的同门师姐,有青城一派作她后盾,自然更没有人敢轻捋虎须。

于是才有黄山菩提庵方圆一里,不准江湖上人踏进一步的禁忌。

菩提庵决不可能发生变故,当然,像上次商山四异之事,那是例外!

方玉琪心中想着,手上依然拍了几下山门,如果里面有人,早该听到了,他那还怠慢,双脚一点,腾身飞起,越过围墙,轻飘飘落到大天井中。抬头一瞧,只见大殿石阶上517Ζ,蹲着两个身穿黄麻长衫的老人,正在全神贯注地下棋。 

方玉琪瞧得一怔,自己敲了半天山门,只当里面没人,原来还有两个老人在对奕,心中想着,人已走近过去,一面拱手道:“请问老丈,这底里的人,不知到那里去了?”

那两个老人一个白脸,一个红脸,看年龄都在六旬以上,此时四道目光,只是注视着棋盘,目不旁视,似乎对方玉琪的走近身边,根本一无所觉,就是连他说话,都没听到。

方玉琪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人家理睬,不由大声说道:“两位老丈,可知庵中之人,去了那里?”

他这回声音较大,但两个老人依然连头也没抬一下,只是左边的白脸老人,左手轻轻摆了一摆,好像回答自己不知道,也好像是叫自己别吵他们。

方玉琪心中不禁有气,暗想自己何必多问,进去瞧瞧,不就是了?当下不再多问,一脚就往后进走去。

他首先奔到自己师叔静因师太以前住的禅房,四下一瞧,果然师叔和姜师妹业已走了,案头上也并没留下什么字条之类的东西。

再到对面庵主青师太的禅房一瞧,房中也空荡荡久无人住,但目光瞥处,忽然发现临窗桌上,却端端正正放着一个大信封,上面写着:“黄山菩提庵青师太道启:玄黄教缄”特别是“玄黄教缄”四个红字,十分刺目,信封并没封口,但好像还没有动过。 

“玄黄教?”

方玉琪从没听说过江湖上还有一个“玄黄教”?心中好奇,不山取起封套,抽出一张红底黑字的请柬,只见上面印着:“本教效应天命,继承道统,玄黄主教,四海景从,起武林百代之衰,合江湖万流归源,兹订天中佳节,假九宫正峰,举行开坛大典,务请贵派光临观礼,曷胜企祷之至! 

玄黄教总坛主龙步青百拜顿首”“大师兄!”

方玉琪瞧得目瞪口呆,双手捧着请柬,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自己大师兄龙步青,竟然当起什么玄黄教的总坛主来了,开坛立教,自然该叫教主,总坛主这个名称,也有点不伦不类,但口气却大得出奇! 

什么起武林百代之衰,合扛湖万流归源!哦!原来玄黄教还野心不小,要统一武林,唯他独尊!

五月端阳,在九宫山正峰行开坛大典,难怪自己一次碰到的那个自称是自己师嫂的玄裳少妇邀约自己到九宫山去!

大师兄敢于如此明目张胆,妄作妄为,想必就是受了他那女人的蛊惑。

他气愤的放下请柬,心中盘算着自己还是先上九宫山去,劝阻大师兄呢?还是先上勾漏山,找红叶妖妇报仇?

不!大师兄平日睿智果断,既敢如此胆大妄为,那会听小师弟的劝告?自己不如先去手刃妖妇,报了师仇,再到九宫山去不迟。

何况目前离端午还有两个月光景,时间也还来得及。

他退出青师太房门,再从禅房找到厨房,依然一个人也没有,显见连驼姑婆都不在了。

方玉琪不再停留,匆匆退到前殿,阶前两个老人,依然一声不作,蹲坐如故,心暗想:他们可能是看庵之人,自己既然找不到骆姑婆,就留下口信,也是一样,这就再次走炫到两人书身边,拱手道:“两位老丈,想是替青师伯看菩提庵的?”…… 

方玉琪又道:“在下方玉琪,此刻急须赶上勾漏山去。如庵主回来,也请……”

话未说完,只见右边的红脸老人,忽然哼了一声,道:“你这是自找死路!”

方玉琪听得一怔,目光不禁往红脸老人瞧去,原来他对面白脸老人手中正拈着一粒白子,往黑棋围住的一处死角上下去。

白脸老人芜尔笑道:“不要紧,已经碰上两颗救星!”

果然,他白子下处,边上还有两粒白子,成为犄角之势,红脸老人嘿嘿笑道:“这就要看如何走法了?”

方玉琪见他们只是对棋说话,根本没睬自己,心中一气,沉声道:“两位难道没听到在下说话?”

红脸老人缓缓抬起头来,但他依然连正眼都没瞧方玉琪一下,只是向白脸老人问道:“他这般大惊小怪的,可是和咱们说话?”

白脸老人随口道:“唔!好像在和咱们说话。”

方玉琪盛气的道:“不和你们说话,难道在下是说给自己听的?”

红脸老人怒声道:“这小子那里来的?”

白脸老人道:“我也不知道,别理他就是!”

说着从怀中掏出用草绳串着的两枚制钱,头也不抬,随手向方玉琪递来,口中说道:“别罗嗦,你拿去吧!”

方玉琪不想白脸老人居然摸出两枚制钱,打发自己,心头不由大怒,但目光一瞥,只见这两枚制钱,一枚涂着珠红,一枚涂着白粉,似乎和普通制钱有异。但他愤怒之下,只匆匆一瞥,根本没有看清楚,便冷哼一声,双足一点,人如离弦之箭,往墙外纵去! 

耳中依稀听到白脸老人在身后咨嗟,说了声:“可惜!”

方玉琪却并没理会,飞出菩提庵,立即沿着山路,直奔官道,往南攒程。

一路上听到的,却尽是谈论着玄黄教和大师兄龙步青的事,方玉琪自然十分留心,但听来听去,没有一个人能说得出玄黄教的来历,甚至连龙步青这个人,也言人人殊,虽都说不清楚,反正这次别说各大门派,只要江湖稍具名气的人,谁都接到了一张玄黄教观礼的请柬。 

更因为玄黄教口气狂得异乎寻常,而且又值五大门派高手,在黄山莲花峰丧失过半,元气大伤之时,是以玄黄教的倔起武林,越发显得非同寻常,接到请柬的人,大有一则以喜,一则以惧的感觉。

方玉琪一路由江西,湖南南行,只要有江湖上人歇足的茶馆酒肆,听到的莫不以玄黄教为谈话中心。心头不禁暗暗感叹,不管玄黄教是正是邪,但龙步青三个字,却已一举成名,轰传天下,他不知是替大师兄高兴,还是替大师兄惋惜?他为了要在端午以前,赶上玄黄教的开坛日期,是以晓行夜宿,一路急赶。 

这一天,他赶到容县,勾漏山脉的婉蜒山势,业已在望。

入境问俗,他对汉夷杂处,蛮烟瘴雨的广西,这许多天来,也着实听到了不少宝贵经验,落店之后,就在街上买了些干粮和辟瘴解毒的药物,第二天一早,就往勾漏山而去。

说起勾漏山脉,蜿蜒粤桂边界,东起北流,西接十万大山,横亘四百余里,峻峰起伏,数以千计,幽壑深林,有许多地方,瘴烟腐沼,阴森死寂,从无人踪。

方玉琪当日曾听七指煞君说过,九阴谷是在九云岭下面的一处幽谷,要找九阴谷,自然得先找九云岭。

他先前还认为有了地名,就不难找到,像天台的北峰,像黄山的莲花峰,到了山下,一问便知。

哪知这回他可想错了主意,赶到山下,但见一片荒凉,那有什么人烟?迎面峰峦重叠,渤林如墨,除了可以沿着溪流,进入凶区,简直无处可以问路!

方玉琪面对着险恶穷山,心头虽然发怔,但幸亏自己昨晚打尖之后,曾经约略打听过勾漏山形势,据那位卖药的人说,山势是由西往东伸展,九云岭正好在东西之间。

他紧了紧背上包裹,就施展轻功,沿着山涧,直向山中奔去。

入山渐深,眼前的危崖峻岭,断涧绝望,也越来越多,密压压的参天古木,阴森森的及人茂草,差非方玉琪轻功绝世,早巳无法通行!

光是一路上兽嗥鸟啼,各种不同的古怪叫声,响澈空山,也足使人听得毛骨悚然,大有杯弓蛇影,提心吊胆之感。

一天时间,就在群峰起伏中渡过,眼看夕阳衔出,天半浮云,幻出了绚烂无比的彩霞,鸟啼兽嗥,也越来越响。

方玉琪暗暗估计,自己这一天虽然盘着山峰前行,时而翻山,时而下坡,但少说也走了两百来里,如果方向没错,九云岭应该就在不远!

此时天色渐晚,不如找一个山涧,先休息一晚,明天如果找到九阴谷,就得有一场拚斗。

心中想着,立即往一处峰峦上奔去!

走了一会,发觉这一带恶石危岩,根本连歇脚的地方都没有,眼看四下慢慢昏暗下来,心下一急,脚下立时加紧,一口气找了几重山岭,依然找不到可供容身的岩穴。

“真是穷山恶岭!”他暗暗咒嘴着勾漏山,反正自己不怕猛兽侵袭,就是露宿一晓,也不打紧。

他放缓脚步,慢慢走去,盘过山头,渐觉峰回路转,眼看一片平坡,碧草茸茸,景色清丽。

索性就停住身形,背倚一株老树,在草地上坐下,把松纹剑放到身边,然后从包裹中取出干粮,慢慢吃着。

这一会工夫,皓月银辉,已从树上升起,但见远山迷离,烟景如画!

举头望明月,一时间思潮起伏,自己在天台北峰习艺之时,不是也时常对月练剑?想起严父慈母的师傅,也想起英华毕露的大师兄……

他眼睛渐渐潮湿,同时喉头甚渴,张目四顾,暗想山脚丫可能就有涧水,心念转动,站起身子,一手提着长剑,起步往坡下寻去。

果然约摸走了数百步路,已可听到潺潺水声!

心头一喜,便依着水声走去,月光之下,瞧到一缕银练,从一处石壁上倒挂而下,汇成一潭清水!

方玉琪放下包裹、长剑,伏下身子,两手微凹,招起一捧清泉,俯头就吸。

只觉入口微涩,但此时口中极干,也并未在意,一连喝了几捧清水,渴犹未止,还待再喝……

蓦听头上有人娇喊一声“嘶!”一缕尖风,带着叮叮清响,往自己肩头打来!

如今的方玉琪武功造诣,大非昔比,但就是三个月以前,他也不会把区区一枚暗器放在眼里,他左手用袖口抹了抹嘴角水迹,连看也不看,右手中食两指向前一夹,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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