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曲-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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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就是像小友尊师,和武当宁静真人、峨嵋紫霞真人、昆仑清虚道人四位先后仙去的人,到了临终之时,怕也并没想到如今五派掌门人,硕果仅存的只有少林古月大师,他可能也决不会联想到这件事上去。”
方玉琪见他说了半天,依然并没说出到底是一件什么事来,而且听他口气,好像谁都没有想到,只有他一人知道,心中颇为不服,冷冷的道:“那么普天之下,只有你一人知道了?”
归驼子乱发蓬松的脑袋,点了点头,呵呵笑道:“差不多!其实老夫也是适才听到小友之言,才偶而想起来的!”
他微微一顿,接着问道:“小友可知十年之前,五大门派掌门人集会黄山之事吗?”
方玉琪虽曾听师傅提起过十年前五派掌门曾有黄山天都之会,但究竟为了何事?师傅却从没说过,自己只知道那次集会,乃是互相研讨武功,公开交换心得的一种集会。
师傅当时曾经把崆峒派失传已久的“离合神功”,提出讨论,从那时开始,师傅就加紧研练“离合神功”,这些事情,只是师傅平日吐露的片断。
方玉琪想了一想,抬头道:“黄山天都之会,乃是五大门派公开交换武学心得之会罢了!”
归驼子又打了个哈哈道:“不错!天都之会,确实是五大门派五位掌门人,把千百年来各派秘而不宣的武学心得,作了一次半公开的交换,说这是半公开,因为只限于与会的七个人!”
“七个人?”
方玉琪十分惊奇,五大门派只有五个掌门人,他却说与会的共有七人,那么还有两人是谁呢?”
“不错!一共是七个人。”
归驼子点头应了一句,接着又道:“一个就是今天突然暴死的怀玉山庄老庄主双拐樊长江,另一个是两年前就失踪的飘浮子!他们两人,是应五大门派的掌门人邀请而参加的,当时邀请的还有神州一剑,但他并没有到场。哈哈!小友,你可知道当时尊师等五人,为什么要邀请一剑、双拐,和三奇中的飘浮子,为什么要把五派不传之秘的武学,在会上公开?”
方玉琪听得甚为出神。
果然,这些事情,自己从未听师傅说过。
归驼子咽了一口口水,郑重其事的道:“这是为了武林中一件不寻常的大事!”
“不寻常的大事?”
方玉琪至表惊异,随口问了一句。
归驼子笑道:“不错,这原是一件不寻常的大事,只是事过境迁,一晃十年,谁也淡然遗忘了;不想十年之后的今天,这件不寻常的事果然出现,可惜竟没有一人想得起它来,而且纵目江湖,知道这件大事的人,已只剩下两个。”
方玉琪这会再也忍耐不住,脱口问道:“这两人是谁?”
归驼子大笑道:“哈哈!那就是少林方丈古月大师和老夫两人了!可惜古月大师当局者迷,还没有想到,那么普天之下,实在说起来,{看武侠,请到清风阁}却只有老夫一人。唔!小友,你也许不信,老夫既非名家之人,何以知道得如此详尽?哈哈!说起来也极为平常,一个在江湖亡混了几十年的人,只要把平日得到的一鳞半爪,串连起来,岂非就是事实?这叫做江湖经验!”
他说得口沫横飞,但究竟是一件什么不寻常的大事呢?他还是没有说出。
方玉琪迫不及待的道:“那就请告诉在下,究竟是一件什么大事?”
他显然对恶穷神归驼子疑心渐去!
归驼子右手抓着头皮,蔼然笑道:“小友,你当然知道江湖上有一剑、双拐、三奇、四恶、五大门派的说法,其实三奇中的瓢浮子,和老夫最为莫逆,老夫三年来走遍大江南北,就是为了追查故友突然失踪的原因!老夫前面曾经说过,瓢俘子是当年参加黄山天都之会七人中的一人,那么天都之会,究竟为了什么?他自然源源本本的告诉老夫了。”
方玉琪点了点头,只听归驼子又道:“那该是十年以前的事了,据说五大门派的五位掌门人,各人都在他们的静室之中,亲耳听到有一个娇脆的女人声音,在耳边说话。”
方玉琪睁大眼睛,“哦”了一声,问道:“这女人声音说些什么呢?”
归驼子道:“这女人声音,十分清楚的告诉五位掌门人,限五大门派,在十年之内,宣告解散,退出江湖,否则徒取灭亡!”
“啊!”方玉琪当真闻所未闻,怵然而惊!
归驼子又道:“当时尊师还在崆峒,后来据尊师等五人会面之后,推算日期,前后只有五天之差,以五大门派掌门人像尊师等五人,一代宗师,何等功力,居然有人在他们耳边清晰说话,不但一无所觉,竟然连人家影子也没瞧到。这且不说,试想武当、嵩山、峨嵋、昆仑、崆峒,这五座名山,相隔数千里,此人居然在五天之内走遍,这等脚程,简直不可思议。”
方玉琪又“啊”了一声。
归驼子又道:“五位掌门人,就因为受到这一警告,自知本身功力,和人家相差甚远,这才相约有黄山之会,同时也柬邀一剑、双拐和三奇中的瓢浮子参加。”
方玉琪又“啊”了一声。
归驼子又续道:“哈哈!还有呢!尊师等七人到达天都峰,交谈之下,发觉此事非同小可,而且也弄不清何以对方限他们十年内解散五大门派,退出江湖?这中间究竟有着什么阴谋?
“这个女人声音到底是谁?却没有一个人能够说得出来。
“他们几经磋商,觉得对方既有十年限期,大家如能在期前把各大门派的秘学公开,共同研究,到时大家联手对付,也决不致应付不了,于是各派不传心法,也就在这次会中公开交换,那知奇事却又在此时发生了!”
“啊!”方玉琪全神贯注,无意之中,把上身往前凑近了些。归驼子又道:“正当尊师等七人各自述说本门秘学之际,忽然听到不远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杀劫,是人为的,挽救杀劫,也是人为的,人力原可胜天,但凭诸位区区一点武学,和那个孽障相较,相去何啻天壤?’
“尊师等七人全是武林中顶尖高手,一代掌门,这个苍老声音,突如其来,发自身后不远,大家竟会毫未察觉。回头一瞧,只见离大家一丈光景,站着一个手持竹杖,银髯飘胸的黄衫老人!凭五派掌门和樊长江、瓢浮子等七位见多识广之人,居然不知人家是何来历?
因为当时人们所遭遇到的敌人,是一位武功莫测的神秘人物,大家自然早已提高警觉,何况后来各人报告本门心法,更是各大门派不传之秘,是以七人全是面对峰巅,他们身后,已是飞鸟难渡的百丈削壁,这样只要有人登峰,大家全可瞧到、那知这银髯老人,偏偏会在他们身后现身!”
方玉琪越听越离奇,急忙问道:“老前辈,后来呢?”
他对归驼子也改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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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驼子微微一笑,又道:“当时因为事出突然,尊师等七人几乎同时站起身来,武当派宁静真人首先稽首道:‘无量寿佛,老施主仙驾莅临,定有指教,贫道斗胆,想请教老施主名讳,如何称呼’?
“银发老人微笑道:‘老朽与世相隔,不用姓名久矣!’
“少林古月大师也连忙合十道:‘老檀樾上体天心,既以挽救杀劫,事属人为见勉,不知可否赐示一二?’
“银髯老人微微点头道:‘诸位如有雅兴,可到莲花峰瞧瞧!’
“莲花峰?”
方玉琪听到莲花峰三字,不由惊叫起来。
归驼子瞧了方玉琪一瞧,解释道:“黄山三十六峰,以天都、莲花两峰最高。”
方玉琪轻啊了一声,因为归驼子口中所说的莲花峰,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莲花蜂,是以重又静听归驼子细说下文,不再插口。
归驼子接着道:“当时尊师等七人,听银髯老人如此说法。还想再问,那知银髯老人说完之后,就策杖徐行,缓缓的往崖边走去,这会,大家都要瞧瞧他如何走法?因为那崖下,就是陡壁。下临千寻,光滑如镜,那有半点留足之处?银髯老人却视若无睹,依然一脚往崖外跨出!
“奇就奇在这里,当他一脚跨出之后,人可并没下坠,原来他一脚正踏在云絮之上,第三脚紧跟着又往悬空踏去,一条人影,冉冉落入云海之中。这会真把在场七人,瞧得目瞪口呆,这老人使的,正是武林中只有传闻,从没有见过的‘蹈空虚步’!”
方玉琪问道:“啊!后来呢?”
归驼子道:“大家当然信以为真,从天都峰下来,就连忙往莲花峰寻去,那知七个人分头找寻了两天,把一座莲花蜂,上上下下,找了个遍,依然一无所得。”
方玉琪问道:“难道那银髯老人戏弄他们?”
归驼子双手一摊,摇头道:“这就无法知道了,也许老人另有所指,大家猜想不出来吧。不过后来江湖上却盛传黄山莲花峰藏着武林前贤的武学秘奥,已不胫而走,而且也有不少知名之士,连续前往,搜索全出,但全是一无所获。”
他顿了一顿,又道,“近三年来,武当门宁静真人、峨嵋掌门紫霞真人、昆仑掌门清虚道人先后仙逝的消息,传出江湖,都来得十分突然,如今再加上尊师和双拐樊长江,同时还有两年前失踪的武夷瓢浮子,不禁使老夫领悟到这是一件武林中不寻常的事故。因为这些人,都是参与黄山天都之会的人,假定全是被人杀害,此人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那么除了限令五大门派十年之内解散的那个女人声……啊……?”
归驼子“音”字还没出口,突然一声惊啊!
方玉琪急忙瞧去,只见归驼子左手紧掩胸口,脸色苍白,一双大环眼满布红丝,精光四射,如猬须发,根根直竖。
不由心头大惊,这似乎是他在突然之间,受人偷袭,而且伤势不轻;但自己明明坐在他对面,怎会一无所觉?心念疾转,口中不禁急急叫道:“老前辈,你……?”
归驼子并没回答,右手迅速伸进怀里,掏出一个白色药瓶。旋开瓶盖,把一瓶药丸,悉数倒入口中,一阵嘴嚼,然后惨笑道:“小友,咱们一日之间,第二次见面,不想也就是永诀之期,不过生死之事,老夫倒也并不放在心上,只是……只是……”
方玉琪闻言更加奇疑,恶穷神归驼子,先前被峨嵋凌云子罡气震伤内腑,伤势比现在还要沉重得多,他却坚强得有如铁人,何以此时竟说出如此丧气的话来?一面忙道:“老前辈,你休息一会,就会好的。”
归驼子微微一笑,摇头道:“不中用了,老夫是被人偷袭……唔……”
他说到一半,又紧闭着口,“唔”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本薄薄的书,塞到方玉琪手中,郑重的道:“小友,我归驼子一生作恶,甚少朋友,有,那只有一个,就是两年前突然失踪的武夷飘浮子,不想在临死之前,却交上了小友你,而且你又是老夫生平第一个受惠之人,但是目前乍会骤离,老夫身无长物,这……这是老夫三十年苦练各派武功,融会贯通,独创的十八手‘铁掌银钩’,举以奉赠,给小友留个纪念……”
方玉琪被至性所感,颤声道:“老前辈你究竟……你会好的,晚辈……”
归驼子含笑道:“小友,你只管收下,否则老夫死不瞑目,你是崆峒高弟,也许不稀罕老夫这点心得,不过,小友你莫小觑了它,老夫四十年来,仗着这十八手掌法,还没遇到过对手。咳!老夫已为时不多,反正上面注释得十分详尽,你只要一看就会。哈哈!小友,老夫实言相告,要不是他掌风稍偏,老夫此时早已心脉断绝!”
“心脉断绝!”
方玉琪宛如听到一声焦雷,急急问道:“老前辈,到底偷袭你的是谁?”
“哈哈!”
归驼子一声狂笑,身子也随着痉挛了一下,脸色微变,掩胸左手,忽然从身边捡起一件东西,递了过来,口中说道:“小友,你瞧瞧这个,就知道了!”
方玉琪目光一瞥,全身热血沸腾,葛地惊叫道:“红叶金边丹枫,老前辈这是……”
归驼子浓眉皱了一皱,左手倏然又掩住胸口,点头道:“飞叶摧心掌,老夫伤及左肺,距心脉稍偏……唔……”
方玉琪俊目圆睁,问道:“老前辈可知此人是谁?”
归驼子紧闭着口,摇了摇头,道:“敢情她听老夫道出她的秘密,才给了我一掌,其实老夫也只是一种推测,不过这推测,如今证实了……哦!小友,你……你快过来!”
方玉琪不知他要说什么,连忙站起身子,走到归驼子身边。
归驼子身子又是一阵痉挛,右手向身前地上一指,道:“坐下来!”
方玉琪依言在他身前地上坐下。
归驼子凄然的道:“小友,老夫心脉将绝。但数十年苦练的功力,全都未失,老夫不忍把这一身功力,带入黄泉,你快眩目运功,排除杂念,不到三个周天,千万不可中止!”
他说到这里,突然把一只右手,奇快无比的按上方玉琪头顶心的“百会”穴上,沉声喝道:“老夫全身真气,托付小友了!”
话声未毕,方玉琪只觉一股滚滚热流,有若长江大河,由“百会”穴滚滚传人。
全身好像不停的膨胀,简直快要爆炸!
一时那敢怠慢,立即依着平日练功要诀,澄心运气,全力施为,果然这股庞大热流,随着自己心意循任督,逆玄关,冲击而上!
方玉琪强忍着无比灼热和每一条经路的胀痛,头上黄豆般汗珠,也滚滚而下。
一阵又一阵的痛楚,有增无减,好像灵魂已脱离躯壳,逐渐上升,他内心清楚,这是生死关头,只要稍一不慎,就会走火人魔,只得紧咬牙关,屏虑凝神,努力运功。
半晌之后,只觉得全身起了剧震,生死玄关,突然畅通,一阵从未有过的充沛之感,油然而生!
气机循环,随意运转,而那股热流,还是像源头活水,醒醐灌顶般滚滚输入!
第一个周天运行完毕,第二个又循环开始,第三个周天结束,热流倏然而止。
方玉琪霍地睁开眼来,只见坐在对面,须发如戟的一代怪杰恶穷神归驼子,已面如槁木,萎顿地上。
方玉琪骇然一惊,惶急之中,一跃而起,俯身叫道:“老前辈,老前辈……”
他那知归驼子已把数十年性命苦修的全身真气,一古脑儿输到他的身上,此时气若游丝,心脉在逐渐枯竭!
归驼子听到方玉琪急叫之声,失去光芒的大环眼,慢慢睁开,满布皱纹的脸上,同时绽出一丝安慰的笑容,断续地道:“老……夫……就要……去……了,数……十……年……修……为……,全交……给了……你……,好……自……为……之……”
方玉琪眼中含着泪水,急忙喊道:“老前辈,你快说,那人是谁?”
归驼子似乎微微摇头,有气无力的道:“小……小友,……她……当然……就是……要……要……五……大门派……十……年……内……解散……的那……那个……女……人……声……音……你……差得……太远,……还……有……飘……浮……子……”
方玉琪俯耳哭道:“老前辈,晚辈一定会替你报仇,也一定会完成你未了之愿,找寻瓢浮子,老前辈你……你安心吧!”
归驼子已不能作声,面带微笑,撒手尘寰!
方玉琪低头瞧着手上的一片红叶,和那本《铁掌银钩》,不知是仇怒,还是悲伤?热泪盈眶,簌簌而下,悲泣的道:“老前辈,你安息吧!你不是恶人,你老人家将永远活在我的心上……”
“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层标遏迟日,半壁明朝霞。积雪耀阴壑,飞流喷阳崖;青荧玉树色,缥渺羽人家。”
安徽九华山,为我国佛教四大名山之一,以前叫九子山,唐代大诗人李白,嫌它“按图徵名,无所依据”,复因山上九峰耸立,状若莲花,逐改名九华。这诗就是他改九子山为九华山的诗句。
九华山陡壁如削,云雾弥漫,松柏参天,从山腰至顶峰,有石磴八十一级,惊险难行,人登其上,俯瞰浩瀚长江,曲折有若小溪,连气势磅礴的黄山,也变成了小丘!
时当腊尽春初,山上积雷未融,朔风还在怒号,这高山峻岭之亡,不仅人迹已绝,就是飞鸟,也难得出巢。
但正有一个背负包裹,斜插长剑的人,刚从山中下来,他在迎客松前,惘然低徊。
瞧他一张俊脸,此时已冻得发紫,但他身上,却丝毫没有寒冷的感觉,只是剑眉微皱,好似怀着极大的心事。
他,正是初涉江湖,到九华山寻访师叔的方玉琪。
九华山广及二百余里,他穷数日之力,跑遍全山,终于找到了正觉庵。
那是一座小得可怜的破庵,里面只有一个患重听的老太婆在应门。方玉琪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才说清了自己来意。
可是只迟了一步,师叔静因师太已在前一天,带着门人出门去了。
这真是不巧,方玉琪满怀希望,只落得败兴而返!
他留下一封长信,说明师傅仙逝,自己远来不遇,并奉有遗命,要去寻找大师兄龙步青等语。托聋老太婆转呈,就退出庵来。
找寻大师兄,这又谈何容易,师叔她老人家,在九华山正觉庵,有地有名,尚且如此难遇!
大师兄,茫茫人海,又到那里去找?他瞧着覆盖如伞的迎客松悠悠出神,他不知下山之后,自己何去何从?
还有,当日恩师仙逝之后,自己虽然觉得那片金边丹枫,来得十分兀突,但当时自己总以为恩师是道成仙去,怎会想到枫叶上面,是以忽视了过去。
何况自己不论年龄阅历,都和峨嵋凌云子差得太远,没有妥为收藏,但这回恶穷神之死,自己就眼睁睁的瞧到,所以这片枫叶,也已特别收藏起来,作为寻找仇家的重要物证。
还有,五大门派的四位掌门人,和双拐樊太公、恶穷神,一个个都死在“摧心掌”之下,是以临死就发生“心脉断绝”现象。
这一秘密,恐怕当今之世,已只有自己一人知道,如果归驼子推断不错,那么五大门派硕果仅存的少林古月大师,也难逃此厄。
自己是不是要赶去通报呢?人家一派掌门,武林前辈,会相信一个江湖上无籍之名的话吗?
他脑海中事情越想越多,牵连也越来越广,从师傅、樊太公、归驼子牵连到整个武林。
假如方玉琪是个阅历丰富的老江湖,也许可以对这些问题,归纳出一个症结,然后抉择孰先孰后,自己应该如何去做的步骤。
但是方玉琪还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大孩子,他哪知道这是未来武林的一场大杀劫,现在只不过是开端而已!
他虽然心切师仇,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