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月-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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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琴声婉转,似从深山之中传出,轻柔婉转,让人听之悦耳。众人乍听到如此琴声,均停下了手中的长剑,细细聆听,早忘了是在生死搏斗,二十八名锦衣卫张目四望,均不知这琴声从何而来?
这天地之间,四面八方,似乎均被琴声笼罩,无所空隙,似乎有一股无穷的魔力一般,将这些正在打斗的人吸引住了。关云飞停下手中的青龙偃月刀,细细凝听这一天籁之音。
不多时,突然从琴音之中飘出一个女子的轻柔婉转的歌声,只听得那女子声音诱人,清脆中不乏稚嫩,似乎十七八岁。
那女子婉转地唱道:“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见长江送流水。白云一片去悠悠,青枫浦上不胜愁。谁家今夜扁舟子?何处相思明月楼?……”
这女子唱的便是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这诗中优雅生动,宏达豪迈的春江月色,随着女子轻柔婉约的歌声,栩栩如生,让人留恋于诗中情境不能自拔,唱到后来,似乎在慨叹佳人思君,痴情哀怨之情不绝于耳,最后唱的几句又将游子思乡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年华如同江水一般,川流不息,一去不返,明月悬空,凄清寂寞,海上雾气,隐没落月,隐没归乡之路。
这女子将诗中的情感唱得令人心神不宁,似乎便要催人泪下,也不知这弹琴之人和唱曲之人究竟是同一人,还是一个弹奏一个唱曲?倘若是后者,这两人配合得天衣无缝,便如同一人独唱独奏,毫无生分,可称得上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了。
这曲《春江花月夜》唱罢,那女子又唱一曲:“汉家烟尘在东北,汉将辞家破残贼。男儿本自重横行,天子非(。kanshuba。org:看书吧)常赐颜色。摐金伐鼓下榆关,旌旆逶迤碣石间。校尉羽书飞瀚海,单于猎火照狼山。山川萧条极边土,胡骑凭陵杂风雨。战士军前半死生,美人帐下犹歌舞!大漠穷秋塞草腓,孤城落日斗兵稀。身当恩遇恒轻敌,力尽关山未解围。铁衣远戍辛勤久,玉箸应啼别离后。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边庭飘飖那可度,绝域苍茫更何有!杀气三时作阵云,寒声一夜传刁斗。相看白刃血纷纷,死节从来岂顾勋?君不见沙场征战苦,至今犹忆李将军!”
她这曲唱的便是高适的《燕歌行》,在她的曲声之中,将塞外萧瑟肃杀的景色全部展现出来,一种悲壮激越的苍凉之美蕴含其中,似乎在哀叹战争的罪恶,曲中和谐的音韵美和抑扬顿挫的节奏美,让人欲罢不能,情不自禁的入神地听着。
这一曲唱罢,那女子似乎还未尽兴,又唱道:“东风着意,先上小桃枝。红粉腻,娇如醉,倚朱扉。记年时,隐映新妆面,临水岸,春将半,云日暖,斜桥转,夹城西。草软莎平,跋马垂杨渡,玉勒争嘶。认蛾眉凝笑,脸薄拂胭脂。绣户曾窥,恨依依。共携手处,香如雾,红随步,怨春迟。销瘦损,凭谁问?只花知,泪空垂。旧日堂前燕,和烟雨,又双飞。人自老,春长好,梦佳期。前度刘郎,几许风流地,花也应悲。但茫茫暮霭,目断武陵溪,往事难追。”
这首词是韩元吉的《六州歌头》,词中蕴含词人对昔日艳遇的无限怀念,这词中所赞女子必定娇艳无限,让人如痴如醉,倾心相伴。这首词唱罢,众人皆如失落的过客,被这曲中所唱的佳人吸引,真不知如何美丽!这唱曲的女子将这首《六州歌头》唱得恰到好处,词中眷恋之情隐隐暗含。
这一曲唱罢,关云飞的鲜血已然凝结,但伤口处还是隐隐作痛,若不是这曲子将这些锦衣卫吸引住,自己真是要丧身在他们的魔爪之下了。关云飞对这位神秘的女子暗生感激之情,不愿打扰她的兴致,静静的听着。
那女子似乎曲意甚高,此曲唱完,又添一曲,只听她用清丽婉转的歌声唱道:“惨结秋阳,西风送、霏霏雨湿。凄望眼、征鸿几字,暮投沙碛。试问乡关何处是,水云浩荡迷南北。但一抹、寒青有无中,遥山色。天涯路,江上客。肠欲断,头应白。空搔首兴叹,暮年离拆。须信道消忧除是酒,奈酒行有尽情无极。便挽取、长江入尊罍,浇胸臆。”
这曲便是赵鼎的《满江红》,此曲中表达了词人去国离家的哀怨和悲愤,当时,天空惨淡,阴云密布,西风萧瑟,细雨绵绵,大雁南飞,云水渺渺,南北莫辨,国破家亡,头白肠断,借酒消愁,亡国之恨,无穷无尽。曲中国破家亡,民不聊生的景象,恍如真实,词人对南宋朝廷的懦弱无能,不思收复失地颇为不满,忧愤之心,可见一斑。这曲子将这首爱国之词演绎得如同天籁之音,让人不知不觉地想到了当年南宋朝廷的昏聩。
第四十九章 仙风道骨妙龄女(上)
当年南宋朝廷群臣昏庸,以致金人和蒙古国纷纷南侵,使得大宋朝的国土一寸一寸地被敌国侵犯,大宋百姓处于水生火热之中,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好不凄惨。
可宋君昏馈无能,任用奸臣,虽有岳飞、韩世忠等人勇于抗金,收复了不少失地,成为百姓心目中的英雄。但终因奸臣误国,君王无道,英雄之才未能尽展,使得许多忠臣含冤受狱,蒙受曲辱。
当年岳飞便是被秦脍害死,秦脍为了讨好金国,背叛国家,在皇帝面前挑拨离间,最终皇帝发一十二道金字诏牌,将岳飞生生诏回临安,便是如此一个忠臣,最后被以莫须有之罪名,含冤惨死于风波亭,在临死之前写下“天日昭昭,天日昭昭”八个大字,可见他忠义难成,大业难成,胸中无限冤情,只有向苍天倾诉!
这岳飞乃南宋有名的抗金英雄,他的事迹被历代人广泛颂扬,不少文人武士,江湖豪杰,均以他的言行为榜样,不少话剧戏台之上,传颂最多的也恐怕是他了。这唱曲的女子将英雄报国无门,忠心难被君王识得的凄婉惆怅之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让人不觉想到当今天下大势,大明朝正处于内忧外患之际,内有李自成数万起义军的滋扰,外有清兵铁骑正在长城之外,对中原明朝虎视耽耽,用兵甚紧,而明朝虽有精兵数十万,但军中无大帅,缺乏经天纬地之才的统领大将。
虽有袁崇焕在山海关镇守边疆,但朝廷之内有魏忠贤这等奸臣,抗清的大事,履遭阻挠,前景不容乐观。这袁崇焕就好比是忠义报国的岳飞,而这魏忠贤便是这秦脍无疑了。这二人一忠一奸,实是大大的对比。
关云飞被这词曲触动心弦,心道:“当年岳王爷忠义报国,手中长枪让金兵闻风丧胆,将中原大好的失地收复了大半,可当他直捣黄龙,信心满满的时候,遭奸人陷害,含冤入狱,他的冤魂不知能否在九泉之下得到安息?
如今我大明江山遭受清人贱踏,虽有李自成叛乱,但终究是中原内部之争,当务之急便是要将清兵阻挡于关外,绝不能让清兵踏入中原半步。袁元帅在山海关奋勇杀敌,这朝中却有魏狗贼在捣乱,此人不除,既会对抗清大业造成诸多威胁,也会令中原武林蒙受偌大灾难。”
他此番考虑,已不再纯粹的为父母报仇,而是将它放到了国家的高度,从大处着眼,这魏忠贤实是大害一个,若不除掉,对国对武林均是威胁甚大。这女子的曲声虽是诱人,但关云飞此刻被琴音感染,下定决心要杀了魏忠贤,无论是报仇,还是为了国家大事,此人必除无疑!
那些锦衣卫听了这首曲子,所感受到的并非这番思想,在他们心中,魏忠贤便是要永远追随的人,他们绝不会对魏忠贤稍有不敬。但众人还是静静地听着,剑未动,头未甩,腿未移,便似木头一般,被这琴声感染,被这女子的优美婉转的曲声,迷得如痴如醉,如梦如幻。
这群锦衣卫从未听过如此优美柔丽的声音,也从未听到过如此让人遐想的词曲,今日乍听到这番女子的柔婉之音,均被这诱人的音色吸引,均想着这唱曲的女子究竟是何模样?但众人心中已然将她当成了美貌至极的仙女,只有仙女的歌声才如此让人销魂,如此让人痴迷!
众锦衣卫便似失掉了魂魄一般,一动不动地听着少女的歌声,心似乎飘到了九霄云外,随着那女子的歌声,飞走了……忘记了自己还有重务在身,这青龙偃月刀是魏忠贤的必得之物,可此刻他们已然忘了任务,已然忘了要夺这把宝刀,在他们的心里,充满的便是那女子的歌声、容貌……
关云飞此刻各处伤口虽已凝结,但终究失血过多,双目有些眩晕,身子险些站立不定,宝刀拄地,勉强未摔倒。这曲子唱罢,那女子突然道:“东厂狗贼,仗着人多势重,欺负孤身一人,今日就让我杀了你们这帮人,为全江湖的英雄好汉出一口气!”
这群锦衣卫万没料到这名女子竟会说出这番话语,这番话颇含一股男子气概,透出一股凛然大义,便似从一个侠客口中说出,侠义之气顿显其中。关云飞也觉此女子颇有侠义之气,对她有种好感,再加上她的言语之中含着女子轻柔温婉的音色,这番话说将出来,更是让人如痴如醉,若往若还。
关云飞此刻对这女子甚有兴趣,暗暗想着她必定是个绝色无伦的美人,蒙她相助,脸上隐隐有晕,真不知她若当面站在他面前,自己该当如何?这份救命大恩,自己该如何报答?但想她琴音生动,让人迷恋,若是她武功平平,硬要为自己出头,怎能对付得了这凶狠毒辣的二十八人?到时她必定会受自己连累。
想到这儿,关云飞便希望这女子快些逃走,不要因为自己,白白送了性命,那时自己真是难辞其咎了。正想着,突然又有一个老者的声音响起,只听得那老者不紧不慢地道:“东厂走狗,只会跟着魏忠贤做些猪狗不如的事情!惨害武林同道,欺凌弱小,作奸犯科,无恶不做,实为我武林的败类。
你们这帮人,不好好在朝廷待着,却来管江湖的事情!这青龙偃月刀并非你们之物,它是关家世代相传的宝物,岂能容你们这些人任易强夺?今日我老头子便大开杀戒,让你们去九泉之下见祖宗,看看谁能不心亏,谁能够自信自个做的事情让九泉之下的先人赞同?”
这番话实是将这些锦衣卫骂得猪狗不如,那些人脸上都被气得青一快紫一快,朝着那声音处望去,这老者的声音传出之地正是与那女子的声音处,同出一处,可见这女子唱曲,这老者弹琴,琴音与曲声相互映衬,相互配合,天衣无缝,如同一人,端得是天籁之音。
这老者的弹琴之术远比这女子的唱曲之技高明得多,这曲声全仗着琴声的映衬,才显得如此婉转悠长。若不是老者的琴声忽高忽低,忽明忽暗,此起彼伏,若隐若现,这曲中的意味也难发挥得如此淋漓尽致,更难让人领会其中的情感,和诗词之中的意境和物像相互共鸣,产生如斯丰富的感触!
但这女子的歌声也是天地间的一绝,悠然中暗含空灵澄澈,使人心神激荡。这琴声和曲声,两者混为一体,无缝无隙,真是天地之间最为相配的琴曲!这老者似乎是这少女的爷爷,二人一琴一曲能够配合得如此天衣无缝,必定经过了千捶百炼,二人只有朝夕相处,时刻练奏,才能达到如此默契!
这锦衣卫听到老者出言侮辱,心中自是愤怒异常,手下人也是惊怒不已,但这老者似乎有股不严自威的威严,让人暗生惧意,这头领也料想他必定是个高人,不敢得罪,只能说道:“敢问前辈尊姓大名?我们在此辑拿逃犯,不敢劳烦前辈!”
这句话已将夺刀之事推得一干无余,更将此事尽皆揽入自己手里,话意已然再明白不过,这件事与那老者毫无干系。老者一声冷笑道:“好一个缉拿逃犯,你们不知缉拿了多少江湖好汉!哪一个不是‘逃犯’?你们就用逃犯两字,将江湖上的众多豪杰捕入天牢,蒙受冤屈。这些事还做得少么?今日让我碰到了,老头子非管上一管!”
说罢,只见一个清秀少女和一个满头银发的老者,从树林之后轻轻跃出,平稳落地。那老者右手持琴,银发,白须,白眉,高高的鼻梁,一双深邃的眼睛显得他历经沧桑,已将世事洞穿,俨然有一股闲云野鹤,仙骨灵灵之风。
这女子身材矮小,却是极尽苗条,一履长发在微风的拂动中,轻轻飘扬,眼露秋波,眉毛淡雅,小嘴如樱桃般红润,全身穿着粉红色的衣衫,一双晶莹剔透的纤纤玉手在粉红的薄衣之内,透出一股清丽脱俗之态,眉目似笑非笑,含情默默地朝关云飞看着,宛如仙女下凡。
第五十章 仙风道骨妙龄女(下)
关云飞见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瞧着自己,二人双目相对,都觉对方目光含电,不自禁地移开目光,那少女本来似笑非笑,此刻两颊红晕陡生,又增楚楚动人之态。
二十八名锦衣卫看到如此动人的女子,尽皆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被她的绝世美艳所倾倒,他们绝未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今日见到,岂能不被倾倒?这天仙般的姿容,苗条的身材,真如精心雕刻的玉女,宛如天上的仙女下凡到人间,让人如痴如醉,不能忘怀。
关云飞心驰神往,被这女子的绝美容颜看得呆了,他长这么大,从未见过如此美貌的女子,自己的母亲年轻时虽然也是貌美如花,但终究已老,远不如年轻时的美丽动人。
关云飞的心目中一向认为母亲是天底下最美丽的人,但此刻见到这美若天仙的少女,便相形见绌了,只觉这女子比娘好看得多了,那份清丽,那份悠然,那份朴素,堪称世所难有。
其实李明秀年轻之时,也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美人,当年无数江湖豪杰倾心追求,但她还是选择了关震南,关震南侠肝义胆,为人忠厚老实,得到她的赞赏,最终结为夫妇,这些年来相敬相爱,从未有过分歧。
生了关云飞后,李明秀的美貌也渐渐隐没,关云飞自懂事以来,自认为母亲是个美人,却已见不着她年轻时的姿容了,故而在关云飞的心目中,她的美貌便大打折扣。
此时又见到如此美貌的少女,便比出了高低,但这是李明秀三十岁后的容颜,岂能和年轻时的相提并论?若是她也如此年纪,和这女子并肩而站,恐怕也不相上下,都是绝美的女子!
关云飞虽然眼光移开了一会,但终究忍不住看她,看得呆了、痴了,突然觉得头脑一阵晕,身子摇晃,欲要跌将下去,那女子早已奔近身,一双纤纤玉手搀住了他的右手。
关云飞只觉一股幽兰香气传将过来,令人心驰血涌,二人目光相触,那女子微笑道:“关公子,你没事吧?”这一声叫得极为温柔,显得十分亲切,便似相识多年一般。关云飞回过神来,道:“多谢姑娘相救!”
那女子又是微含笑意,道:“你该感谢我爷爷才是,这是我爷爷。”说着指着那老者。老者慢慢向关云飞走近,慈祥的面容中蕴含沧桑之色,微微笑道:“老头子才懒得管闲事,你不必谢我,要不是灵儿央求着让我救你,我还是在一旁袖手旁观。你该感谢灵儿才是。”
关云飞听到二人互相推脱,也不知该感谢谁了。其实那老者的言外之意便是讲关云飞欠了灵儿一个大大的恩情,灵儿求他救自己,实是已将这颗芳心牢牢锁定在自己身上了,但关云飞毕竟未经历过爱情,也不懂老者的言外之意。
正在此时,那锦衣卫头领突然道:“前辈可是绝琴老客?”那老者微微笑道:“算你还有眼光,想不到江湖上还有人记得老头子,老头子也没白活了。”这老者便是江湖上以琴术冠绝大江南北的绝琴老客韩三仙。
韩三仙的琴术可谓天下一绝,不仅琴声动人,而且他的武功全在这把瑶琴之上,以琴攻敌,琴音撩人,攻敌于瞬间,无声无息,琴上暗器功夫天下无双,以琴弦攻人,快如闪电,疾如风暴。
死在这把瑶琴之上的江湖人不计其数,但这些人不是大奸大恶之人,便是欺压良善,欺凌弱小的江湖败类。韩三仙在江湖人眼里实是个大大的豪杰,而在那些武林败类眼里实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
若是哪个做了坏事的,总是提心掉胆,生怕被他找上门,那时自己的下场便会很惨,不是被挑断手筋、脚筋,就是断肢缺体,更有甚者便被直接结果了性命,江湖上凡是做过亏心之事的人,听到韩三仙三个词,均是闻之色变,躲避还来不急,更不要说与他当面动手了,在他手里逃出的人江湖上还没有一个。
那锦衣卫见到这把瑶琴,听到他绝世的琴音,便知道此人定是韩三仙无疑了。听到他亲口承认,脸色更加苍白,就像是一张毫无暇呲的白纸,其余众人尽皆闻之色变,脸上变得毫无表情。
这绝琴老客的名头,这些人早有所闻,此刻一听到他便是江湖上黑道之人闻之色变的韩三天,便被吓破了胆!那女子边扶着关云飞,边悠然地道:“我爷爷的名头你们也听过了,难道还要站在这儿?”那锦衣卫头领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该如何?
若是继续强夺青龙偃月刀,这韩三仙必定阻挠,他的武功料想加上所有的手下,也敌不过他,到时候无疑是送死;倘若就此回去,交不了差,必定受到魏忠贤的惩罚,到时也是死路一条。
正在两难之际,锦衣卫头领突然生出了决一死战的念头,与其回去送死,还不如放手一搏,说不定还有一线希望。于是道:“今日是死也好,是活也罢,我们对这把青龙偃月刀,夺定了!”
韩三天冷笑道:“倒有点骨气,看在这份上,你们便一起上吧!谁能逃得过这张琴,算他有本事!”那些锦衣卫听到首领发话,也不敢不从,更何况他们已然见到过魏忠贤对待失职之人,下手狠辣无比。
他们可不愿惨死在他手里,倘若斗上一斗,说不定还有生环的希望。于是二十八人一起向韩三仙攻去。韩三仙见这二十八人一齐攻上,并不着急,看他悠然自若的样子,似乎对这场战斗毫不担心,有十成的把握,定能够将他们一举歼灭。
只见他抱琴缓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