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王-第1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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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扶风步卒,于昨天抵达这里之后,便迅速控制了整个村子,断绝了这个村子与外面的任何联系。
天已经快要黑了。该到出发的时候了,留在这里的三个首领却发生了一次小小的争执。
“这些人不能留,全都杀了!”公孙义道。“我们没有必要浪费兵力来看守他们。”
公孙义要的是胜利,干净利落的胜利,用胜利来获得征东将军高远的青睐,从而为自己争取一个如锦的前程,这些敌人的性命,在他眼中,一文不值。功劳就是用敌人的人头堆集起来的,敌人的人头越多。便越能体现自己的武勇。
但是唐明和王义不同意。
“他们已经失去了反抗的能力,我们不需要留下多少人来看守他们。”唐明道:“要知道,将军大人要拿下保康,可不是为了抢掠一把就走的,保康县会成为我们的领地,那么,这些人也将成为将军的子民,这些人将来说不定就会成为我们的战友。”
王义话不多,但却毫不保留地支持唐明的意见,公孙义拗不过两人。更何况,他也无意与他们争执,这两人毕竟是燕人,往深一步说,他们在上头的眼中,肯定比自己更值得信任。
“好吧,既然二位想要留下他们的性命,便请留下步卒看守吧,我这麾下五百骑兵。却是不能留在这里的。”他道。
“没问题,我这个营留下五十人看守他们,这些俘虏,包括这个村子里的居民。已经不会对我们造成任何威胁了。”唐明道,唤来一个都头,叮嘱了几句,那名都头点头而去。
“我们也该出发了!”抬头看着灰暗的天空。那无穷无尽的雪花飘飘洒洒,“天气不好,我们得提前出发。才能在预定的时候赶到保康城下。”公孙义虽然觉得分出几十名好手完全是多余的,要知道此刻在保康城,可有一千河间郡兵,与保康县兵不同,这些人可都是精锐的好手。
在飘飘洒洒的大雪之中,这一千五百人离开了藏了近两天的村庄,开始向着保康县城前进,原本被大雪覆盖的道路,顷刻之间便变成了带着黄黑之色的泥浆。
保康北城,虎头心里有些焦灼,所有一切都已准备好了,接下来的,就是行动。致于行动的效果如何,他心中并没有底,此刻,便只有向老天爷祈祷,一切都按着他的想法来,出现任何的问题,都有可能让这次行动失败,譬如夺取城门失败,贺兰教头失手,又或者城外军队没有按时抵达,纵使他们夺下城门,但在接下来对手的反击之中又失手等等,运气,在这个时候,是很重要的。
手底下十几个兄弟都分派下去了,片刻之后,这片流民营地,便会变成一片火海,而战斗,却将在城门口展开。
他盘坐在地面的草堆之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吐出,再吸一口,再吐出,如是三次,虎头霍地站了起来,一脚将面前燃烧着的柴禾踢得四散飞出,落在窝棚四处,将窝棚点燃,站在火中,看着火舌卷出,虎头脸上的犹豫,担心,顷刻之间便已消失不见。
虎头站在已经变成一个火堆般的窝棚之外,冷眼看着这处流民营,十几处火头在这里被点燃之后,顷刻之间便燃烧了起来,惊呼声,嘶喊声,脚步声,在流民营中四处响起,而这些燃烧的火头还在不断地增多,眼看着那些火头渐渐地连成一片,虎头嘴角一咧,露出了一点笑容,这火是无法扑灭了,接下来,就是要带着人往北城门那边跑了。
步兵趴在冰冷的屋顶脊之上,身下,是厚厚的积雪,狼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下面的院落,仔细分辩着他的目标在哪里,这间该死的院子太大了,直到现在,他还无法确定贺兰教头到底在哪里,他只能继续这样趴在屋顶之上,等待着变故发生,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能找到他的目标。
郑爽终于摆脱了吴慈安的纠缠,三步并做两步向着后院奔去,一路之上,想着那掠来的女子那张清丽脱俗的脸庞,便觉得下腹一阵阵火热起来,那破烂炮子覆盖着的雪白**,马上就要在自己的身下扭动呻吟了,一时之间,倒是觉得浑身热血都向脑子涌去。
两个亲兵尽忠职守,仍然如同柱子一般矗立在房门前。
“里头闹了没?”站在房门前,郑爽指了指屋里头,问道。
“没有,一直都安安静静的!”一个卫兵嘻嘻笑道:“看来是吓坏了!”
郑爽嘿嘿淫笑起来,“乡下小丫头,没见过世面,只怕到了这里,手脚都酥软了,你们两个,给我走远一点,不许听墙角!”
两个卫兵笑着向远处走去。
郑爽转身,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反脚一踢,已是将房门关上,两眼一扫,屋里居然没有人,他咦了一声,“人去哪里了?”
人自然还在屋里,两个卫兵一直守在门口,但凡有个响动,绝瞒不过他的这两个亲兵,郑爽目光一扫,看着那正在簌簌抖动的幔帐,顿时明白那个女人在哪里了。
“小美人,你在哪里呢?跟哥哥捉迷藏么?嘿嘿,快点出来,让哥哥好好疼你!”嘴里哥哥妹妹地乱叫着,郑爽转到了一侧,果然,在帐幔的一角,那个小美人正缩在墙角,簌簌发抖,手里居然还举着一把钢刀,回头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只剩下刀鞘的佩刀,郑爽笑得更开心了,看那小妞浑身发抖的模样,那柄刀握在她手里,能杀死一只鸡么?
他一步步向着女子走去,“小美人,可不要随便玩刀子哦,要是不小心割伤了自己,哥哥可是会心疼的,来来,放下手中的刀子,试试哥哥的棍子,比你手里的刀子可舒服多了!”
看着步步逼近的郑爽,女子的身子抖得更厉害了,脸上也是一副绝望的神情,刀子扬了起来,举过头顶,嘶声叫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会砍的,我真得会砍的。”
“来啊,砍啊,砍哥哥一刀,哥哥会更爽一些呢!”郑爽怪笑着,继续向前,刀只有握在强有力的手中,才是杀人的利器,握在这个一个女人手里,除了能给将下来的美事增加一点乐趣,还能做些什么呢?
他伸出手去,抓向刀背,“来,砍哥哥!”他淫笑道。这一刻,他终于看到了先前一直隐藏在阴暗之中的那一张美丽的脸庞。
脸上没有泪水,身子的确在发抖,但一双眼睛,那一双眼睛,怎么看起来没有一点害怕的意思。
他的脚步一僵,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陡地从心底冒起,杀气,强烈的杀气,就是从这个女人身上发出来的。
刀砍了下来,不是郑爽想象中的娇弱无力,刀在空中闪过一道弧光,那凌厉的刀风竟然带起刺耳的啸叫声。
郑爽大叫一声,身子猛地向旁一偏,但他的身侧,已经是墙壁了,身体重重地撞在了墙上,避无可避,左肩一凉,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刀下来,便将他的左肩与他的身体完整地分开了,血光迸溅之中,刚刚那个还娇怯怯浑身发抖的女子已是一跃而起,刀光再起,震飞的刀上血珠在灯光之下,闪现着诱人的光彩,点点滴滴洒落下来。
“刺客!”郑爽的脑子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两个字,如果在平时,他哪里会容人在他面前好整以遐地举起刀来。多年习武的反应让他仍是避过了这夺人心魄的一刀,身子一矮,整个人缩在了地上,如同一个皮球一般向外滚去,滚到门边,一弹而起,左肩鲜血狂喷,短暂的麻木过后,是钻心的疼痛,郑爽忍不住嚎叫起来。
眼前刀光闪动,那女子飞身扑来,刀光闪动之间,直取郑爽胸魄。
连转身都没有时间,郑爽弓起脊背,猛力向后撞去,门轰然破裂,他破门而出,那刀光却也是紧追而出。
第三百七十八章:夺门
两个被郑爽赶走的卫兵并没有走远,两人倚在远处的一株大树下,一边躺避着风雪,一边竖起耳朵倾听着不远处房内的动静,他们的这位将军,每次有这种乐子的时候,无不是搞得惊天动地的,在这里,他们可能听得清清楚楚呢,两人脸上都带着那种邪邪的笑容,喘气声都粗重了起来。
果不其然,房内传出的动静很大,但很快,两人便发现不对了,以往这个时候,都是女人嚎,怎么今天,换成将军嚎了!
“将军又在玩什么新花样?”一个卫兵莫名其妙地问道。
但他的同伴不需要回答他了,因为大门轰然一声破碎,无数的碎屑之中,郑爽高大的身影破门而出,让两个卫兵惊悚的是,在他的身前,一个女子手执钢刀,紧追而至,看那一刀的威势和矫健的身手,这真是他们先前抢回来的那个娇娇怯怯的女子么?
两个卫兵在这一瞬间几乎失去了自己的思想,但马上,那飞舞在空中的刀光和四处喷溅的血液惊醒了他们,郑爽勉力破门而也,身体重重地跌倒在雪地之上,鲜血将洁白在雪地染成了红色,右手撑地,刚刚半跪而起的时候,眩目的刀光已至,卟哧一声,郑爽喉咙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嚎,那柄钢刀几乎有一半捅进了他的胸膛。仅存的右手死死地抓住刀身,绝望的眼睛往外凸出,看着面前这个杀气腾腾的女子,慢慢地失去了神彩。
“我叫贺兰燕,让你死个明白!”贺兰燕轻轻地道,手腕一转,郑爽五指纷纷断落,手一振,带血的钢刀已是抽了出来。
“有刺客!”两名卫兵看着轰然倒在地上的郑爽,惊骇之下。一边拔刀奔向贺兰燕,一边扯破喉咙大叫起来。
贺兰燕提着钢刀,向两人飞奔而去。整个宅子都被惊动了,越来越多的脚步声向着这里奔来。抓刺客的吼叫声,便是在宅子外,此时也能听得清清楚楚了。
步兵半跪在屋脊之上,看着卫兵们向着一个小院子奔去,火把将整个宅子映得通亮,火光之中,他清楚地看见贺兰燕手执钢刀。正向外杀来。
拉开弓弦,搭上羽箭,步兵回头,看了北城门一眼,那里,火光骤起,映红了半边天空。
“正好!”步兵咧开嘴笑了笑,扣弦三指松开,羽箭破开风雪。啸声起时,羽箭已经插在一名距离贺兰燕只有十数步的卫兵身上,那人仰身便倒。
第一箭过去,箭啸之声便连绵不绝。贺兰燕刚刚一刀斩杀了面前的一个对手,却看见扑进来的卫兵连二接三地倒下,无一例外,胸前都插了一支羽箭。
她抬起头了。便看见一个人影在屋脊上奔跑着,正在向着她这里迅速接近,那是步兵。从对方踏屋脊如履平地的矫健身影。那里像是一个失去了一只脚的残疾人。
步兵一边奔跑一边放箭,箭无虚发,每一箭,都会收割一条人命,如此神准的箭术,将下面的卫兵们都是震慑住了,他们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凌厉精准的箭法,一时之间,鸡飞狗跳,各自找着地方躲避。
“教头,往这边来!”步兵大声喊道。
贺兰燕一转身,便向着步兵这边跑来。而那些卫兵,被步兵的箭法给吓破了胆,一时之间,竟然无人敢露头,眼睁睁地看着两人迅速接近,而屋脊之上的那一个人,已然停了下来,向下丢了一根绳子,显然是要接应这个女刺客上屋顶去。
郑虎接到消息时,正在与几个同僚喝酒,听到有刺客的叫声,他一下子就蹦了起来,急如星火地奔到后头,看到的却是郑爽那血葫芦一般的身子,心里顿时凉了半截,凭他的经验一盾就知,将军是死得不能再死了。
他的一身功名富贵都系在郑爽身上,郑爽一死,他也完了,两眼冒火,抬头狠狠地瞪视着那个正迅速奔跑的身影和屋脊上的箭手。
“拿弓箭来,他们只有两个人!”他厉声喝道。
十数个卫兵提着弓箭奔了过来,张弓搭箭,便欲射向贺兰燕与屋顶的步兵,但站在屋顶之上,看得一清二楚的步兵岂容他们得手,厉喝一声,弓似霹雳,箭如流星,三箭连珠而至,将三个已将箭上弓弦的卫兵射翻在地,其它箭手顿时吓得趴伏在地上,不敢再动。
此时贺兰燕已经奔到了墙边,看着墙上垂下的绳索,张嘴将刀横咬在嘴中,两手抓住绳索,两脚蹬墙,双手交替,猿猴一般地灵活地向上攀爬而来。
郑虎大怒欲狂,一把抢过一个趴在地上卫兵手中的弓箭,拉开弓弦,瞄准了那个正在向上攀爬的身影,“给我死!”他厉声喝道。
此时他是恨毒了这个刺客,这个女人,是他亲手带回来的,他万万没有想到,带回来的不是一个让将军爽的女人,却是一个让将军死的刺客。
看着那利箭破空而去,郑虎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狞笑,他的箭法一向都是不错的,这一箭去,便能将那个女人活生生地钉在墙上。
但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天空之中一箭飞来,叮的一声轻响,一丝微弱的火花闪过,那势在必得的一箭,竟然被人在半空之中截下来了,他刚刚射出的一箭,被那凌空而来的一箭从中一击两断,无力地坠了下去。
郑虎的箭法很好,但他从来没有看到过,居然有人能半空截击射出去的羽箭。一时之间,他竟然失神地呆在哪里,看着自己射出去的那一箭坠下地来,连身后大声喊他小心的声音都没有听见。
一箭截下突袭贺兰燕的羽箭,再一箭射向郑虎,步兵只听刚刚那一箭破空而至的声响;便知道此人也是箭道好手;岂会容他再有机会射出第二箭来;对手微微的那一失神之间;便足以让他死得不能再死了。
长箭透胸而入;巨大的力量让郑虎连连退了十数步;这才轰然摔倒;至死;他的眼睛都睁得大大的;有些茫然地看着天空;似乎至死都不敢相信;天下竟然有这等箭法。
步兵弯下腰来;一把抓住了贺兰燕的手腕;用力一提;已是将贺兰燕提上了屋脊;回头看着那些又探出头来的士兵;步兵虚拉弓弦;嗡的一声弦响;那边却又是一阵兵慌马乱;步兵哈哈大笑;”教头;我们走!”
此时;步兵身上的羽箭只剩下三支了。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射出去的。
“多谢你步兵;要不是你来接应我;我可就麻烦了!”贺兰燕有些惊魂未定。
“谢什么;你是我师傅啊!”步兵知道:”咱们去北门;虎头哪里需要人手。”
负责驻守北门的河间郡兵的兵曹周宇泰是一个好人;但绝对不是一个好长官;当他看到不远处的流民营突然冒起冲天大火;无数的人狼奔鼠窜的时候;他的第一个命令;居然是带着麾下近一百人;离开了他们的岗位;向着着火之处扑去;他是想去救火。
他带人一走;北门那里便只剩下了不到五十人的士兵驻守。
但周宇泰马上便发现不对了;因为上千的流民正在向他这边奔来;看到那声势;他的脸色都变了。
“停下来;停下来!”他厉声吼道。
但奔跑起来的惊慌失措的流民又岂是他能一喝便停下来的;更何况;这这些人中;还有一些心怀叵测的家伙在不停地鼓动;造谣。
于是周宇泰这百多人;瞬息之间;便被无数的流民给淹没;给冲散了。
周宇泰有些忙然地看着自己的左右;士兵们被裹协在流民之中;也在向着城门处奔跑;不是他们要往哪里跑;而是不得不跟着跑。
虎头嘿嘿笑着;无声地靠近一个有些茫然的河间郡兵;贴在肘上的匕首无声无息地刺进了他的胁下。将他放倒在地;这个人倒在地上;马上被无数只脚踏了上去。
混乱之中;还有十数个人在做着与虎头同样的事情;每一次出手;便是十余名河间郡兵无声无息地倒在人群之中。
周宇泰心中咯登了一下;因为就在刚刚这一瞬间;他发现十数个自己的兄弟突然便消失在人群之中;他们不可能是被挤倒的;以他们的体格;怎么会轻易地被挤倒。
他看见了离他不远处;有一个兄弟被流民带着在奔跑;接下来;有一个流民靠近了他;然后;这个兄弟便倒了下去;那一闪而过的微光虽然一闪即逝;但周宇泰仍然看得清楚。
瞬息之间;他汗毛倒竖;呛的一声;拔出了腰里的弯刀;不管三七二十一;将靠近自己的几个流民一一砍翻。
周宇泰一动手;那些本来看着他的麾下也在同一时间拔出刀来;砍向了身周的流民。
“官兵杀人了;官兵杀人了!”不知是谁吼了一嗓子;;
”想要活的;就做翻了他们!”又有人在吼着。
流民黄阿四惊慌失措地跑着;他看到了官兵举起了手里的钢刀;看着血花翻飞;但他无可选择;因为身后有人在不停地推着他跑;只能向前;看着距离那些官兵越来越近;他绝望地大叫起来;手中忽然多了一样物事;他低头一看;竟然是一把刀。不知是谁;将这把刀在混乱之中塞到了他的手里。
他的面前有一个河间郡兵;那人举刀正向他劈来;黄阿四突然嚎叫了一声;手里的刀一挺;和身向前扑去;那一刀;却是将这个河间郡兵扎了一个透心凉。
第三百七十九章:恶斗
周宇泰惊慌地看到,他的一百多个弟兄被淹没在难民的浪潮之中,正在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哪怕他们手中有刀,哪怕他们的杀人技巧比这些流民不止高明了多少倍,但在这样人挤人,人挨人的环境之中,便是一只猛虎,也中能张嘴咬中嘴跟前的那一个,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的一个部下,虽然一刀劈开了前面一个人的脑袋瓜子,但紧跟着两手被扳住,两腿被抱住,连他的脑袋也被好几只手给揪住了,一个老头子张开一口大黄板牙,一口便咬在他的喉管之上,死也不松口,这个士兵惨叫着两手松开了佩刀,乱舞着,手指插进了那个老头子的眼睛里,眼珠子被挖出来飞到老远,但这个老头子却嚎叫着,如同一只野兽一般地不住地吮吸着这个士兵的颈血。
周宇泰胆寒了,他杀过人,也不怕杀人,但他不想被人吸成一具干尸,他决定自己先退,退到城墙上去,那里,还有他五十余个部下,只要能够组成一个圆阵,这些流民就不会是对手,但他刚刚一退,便觉得有一双野兽般的眼睛盯上了他,让他浑身汗毛倒竖,他立刻停下了脚步,横刀胸前。
然后,他便看到了虎头。
虎头手里拖着一把大刀,这并不是他惯常使用的武器,但此刻,这把刀上却鲜血淋,刀上的血槽里,还沾着一些红白之物,随着他的前进,这些东西一点一点的掉下来。虎头嘴角带着狞笑,他的样子本来就挺吓人的,不笑还好,一笑反而更加恐怖。
一切都在按着他的设想向前发展,面前的这个河间郡的兵曹是这个城门口的指挥,杀了他,万事大吉。
周宇泰如同被一条毒蛇盯上的黄鼠狼,他打过仗。这种感觉让他很不舒服,他也知道跑不掉,两个人的距离实在太近了,转身就跑,失掉的不仅是气势,还有先机。正准备转身的周宇泰挺起了手里的佩刀,嘴里嗬嗬大叫着,反而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