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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2章

我为王-第6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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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来,也给各位带了一些,不过要晚一些时候才能送过来,我是半途溜号带着侍卫们过来拜访诸位的。”

“大王已经带过来了,太好了!”周渊大喜。

高远心中偷笑,希望你到时候别学王宫里的那些侍卫,到处乱跑乱跳猛灌水了,那朝天椒,可真不是盖的。

一直默默地坐在一边的赵无极,突然道:“大王,不知现在邯郸怎么样?”

此话一出,场间顿时安静下来,魏济,田康二人都有些不安地低下头来,手里的筷子,无意识地猛戳着面前盘子里的烤鱼,他们身份特殊,有些事情,是不愿意提也不敢提的。

高远也是稍稍楞子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常态,“现在的邯郸可变成了一个大工地,到处都在施工,除了硬化路面之外,城市也在重新规划之中,邯郸可是前赵地最大的城市,也是最为繁华的城市,以后也会是那一片区域的经济文化中心,赵王身子大好之后,不妨可以回去看看。”

赵无极一怔,“我可以回去看一看吗?”

“为什么不可以?”高远哈哈大笑着饮尽杯中酒,“赵王身子大好之后,随时都可以回去,到时候跟大雁郡守说一声,让他派人护送您回去,您在哪里出生,哪里长大,思乡之情自是可以理解的,不但是您,魏王,齐王都可以回故乡去看一看。”

赵无极脸上泛起一片嫣红,深深地看了一眼高远,还是摇了摇头,“不必了,只要知道哪里很好就够了,大雁湖很好,我不想再长途跋涉了,便在这里终老吧。”

魏王魏济,齐王田康,也异口同声地表示,不想回去,这里很好。

高远微微一笑,现在赵地也好,齐地也好,抑或魏地也好,都已经完全地融入到了大汉体系当中,他们回去又能怎样,难不成还会有人愿意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去吗?回去也好,不回去罢,他们终究已经是历史的过客了。

“田相。”高远冲着田单举起了酒杯,“听说田大公子现在可是大雁郡最是声名着著的大议员,大雁郡马上就要进行试点的郡守大选了,大公子呼声可是最高啊,便连孙晓也是赞不绝口呢?”

田单脸上微微变色,他曾力劝自己的这个儿子不要再掺合进政务中去,但这个儿子却是耐不住寂寞,这几年下来,竟是在大雁郡搏出了偌大名头,于田氏而言,竟然不知是祸是福。

“小儿狂妄,他那点本事,如何能与孙都护相比?”田单摇头道。

“那可不见得,孙晓马上就要离任了。”高远道。“听孙晓说,有希望在大选之中胜出的,最有可能的便是贵公子了,其实田大公子以前在齐国之时曾主过一国之朝政,区区大雁郡由他来执掌,那可真是大材小用了。”

第一千三百三十四章:汉旗天下(24)重回故地

“你当真放心让田远程出来竞选这大雁郡的郡守?”灯光之下,蒋家权微笑地看着年轻的国王,问道。今天整整半天,高远都在和这一群老人的闲聊之中度过,看起来十份愉快,高远也的确很愉快,在他面前的这些人,除了蒋家权,都是被他干趴下的一代豪强。

“为什么不放心?”高远笑咪咪地捧着茶一口一口地喝着,今天喝了不少酒,于他而言,已经是过量了,不过心情愉快,酒量仿佛也见涨,虽然有些头昏,上脸,但精神头儿却是更旺健了。“田远程算是一个人才,当初如果不是他弟弟跟他捣乱,我们拿下齐国不见得有那么顺利?治理过一个国家而且表现不错的家伙,治理大雁郡还不是小菜一碟。”

“顾左右而言他。”蒋家权笑道:“我是指他的身份。”

高远伸了一个懒腰,“先生,大雁湖畔虽然清静,可并不代表我对这里不了解。”

蒋家权点点头。“我知道,那周边的村庄里,有不少人是国安局的人手吧?他们看人的眼神儿不一样。”

“总是瞒不过先生的。”高远哈哈大笑:“其实这些人的一举一动,我都非常清楚,田远程是个活跃分子,关于他的一言一行,这几年在我哪里关于他的汇报都有这么高了。”高远拿双手比划了一下,觉得有些矮了,又拉长了一些。

“这是一个识时务的家伙,而且作为一个受教育程度极高的人,他接受新事物的速度比起一般人要快得很多。”高远道:“此人在大汉周报之上发表了很多颇有见地的文章,写得很多东西让我都很惊讶,这可是一个旧时代的权贵啊!”

“你很看重他!”蒋家权看着高远的模样,有些惊讶地道。

“先生教我说要有海纳百川之量。我自然是须臾不敢忘怀的,田远程是一个人才,此人到了大雁郡之后,能很快地融入我大汉并参与到我大汉的建设之中来,这样的人物,我自然是欢迎的。我更希望有更多的旧时代的那些人物能像田远程一样,能够重新学习然后走上为我们大汉服务的道路之上来,必竟他们是这个时代的精英啊!”高远有些无奈地道:“我现在是不惧战争,也不惧改革所遇到的困难,但我却担心人才不足,教化才是最难的。”

“辽东三郡的事情让你很伤心?”蒋家权道。

“是的,我很伤心。”高远摇摇头。

“孙晓这一次要受到责罚?”

“我决定要撤销东都护府了,本来还想等一等找个由头,这下好了。什么由头都不需要了。说起来这一件事孙晓倒是背了黑锅,但他作为都护,这黑锅也不得不背。”高远道:“他会离开大雁郡,我准备调他去建设部当部长。”

“东都护府的确要撤销,权力太大了。”蒋家权点头道:“一个权力过大的地方政府,于中枢而言不是一件好事。”

高远点了点头,“孙晓在大雁郡呆得太久了,必须得给他换个地方。都是扶风的老兄弟,我总得保全他们。”

“辽东的事情不必过于伤怀。相反,这或许是一个契机。”蒋家权缓缓地道:“这几年,我们大汉大力发展工商业,富民强国,让我们大汉一跃而成为天下强国,但一个隐患也开始凸显出来。那就是商人的势力增加得太迅速了。各地议会,还有大议员愈来愈有被大商人绑架的趋势,现在有你这位开国之君压着,他们不敢有什么过度的言行,但将来。却说不准。而且,大王,以前我们为了将商人与大汉的利益绑架在一起,也是为了杜绝土地兼并,让很多的将领,官员在公司,工坊之中拥有股份,但现在,这一点必须要改变了。现在大汉还有外敌在侧,将领也好,官员也好,绝大多数还能洁身自好,但长期下去,必然会让其成长为一个畸形的怪物,一旦我大汉马放南山,天下承平之时,必然又会诞生出一批新的无法压制的怪物出来。”

“先生所虑甚是,我正在考虑这件事情,是应当解决这个问题的时候了,我的想法是,当官就不得经商,当然,这得一步一步的来,我准备让扶风的老兄弟们作出表率,他们的抵触情绪应当更小。”

“这件事情的影响非同一般,只能一点一点的不着痕迹的慢慢施实,万万着急不得。”蒋家权叮嘱道。

高远微笑道:“先生放心,我还年轻着呢,有大把的时间来解决这个问题。”

蒋家权欣慰的点点头,“大王做事,一向是深谋远虑,倒是我这个老头子有点杞人忧天了,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我已经退下来了,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就只瞪大眼睛,看着你将大汉经营得越来越好吧。”

“先生这个经营两字说得好。”高远大笑起来,“先生说得是,我本来就不该再拿这些俗事来搅扰先生的清静了,看到先生身体大好,高远心中快活得很,先生现在有返老还童之势,要不要高远为您送几个丫头过来侍候着?”

“我还想多活几年呢。大王还是饶了老臣吧。”蒋家权也是大笑起来。

“说起来大雁湖还真是一个养人的好地方,不仅是先生,荀老也是精神头十足啊,今天下午听说了辽东三群的事情,竟然收拾包裹便要去和林,说要在那里去办学。”

“荀老儿虽然与我理念不合,但做人做事,倒不失为堂堂君子。”蒋家权笑道:“他在士林名气极大,他真去和林,倒是能号召一大批士人去哪里办学讲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其实这几年荀老的学术观点已是在尝试着与我大汉国策结合了,不过他的解释与您的解释不一样罢了。”高远微笑道。“看来他是决意要与先生瓣到底儿了。”

“你呢?你怎么看这个问题?”蒋家权看着高远,问道。

“我,我对于学术的观点,一向是百花齐放。”高远嘿嘿笑着,“但不管他们怎么放,都必须与我们的国策一致,不致于使我们开倒车便好了,荀老自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不然我又怎么会让他在礼部的位置上一干经年,当真只是为了他的名气么?那可不,岂实荀老心中自然也是明白的。”

听着高远的话,蒋家权失笑道:“你一向都是实用主义至上的,说起来你也真有改衙门名称的爱号,礼部改做文宣部,荀老儿郁闷了好外。”

“这有什么好郁闷的,现在文宣部的权力可比以前大多了,不但管着礼仪,还管着宣教,还兼任着外交,可谓是一部身兼数职呢!”高远笑着道。

“这一次到大雁郡来,准备呆多久?”

“看王剪什么时候来吧?这一次我出蓟城,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与他会面,敲定一些合作的细节,另外就是要展开一些战略欺骗了,路超那家伙想逆袭一把,我自然得帮帮他。”高远道。

“路超想做的事情,我们都明白,只是我到现在也没有想清楚,他为什么那么有把握?咸阳城中玄衣卫三万,这是秦国最精锐的力量,便是我们大汉近卫军也不见得敢言必胜,现在白起又练出了数万新军,再有咸阳高远依托,路超一击不中,秦国便将陷入泥潭,此人不是一个糊涂蛋,这内里肯定有蹊跷。”蒋家权皱起了眉头。

“我也这样觉得,最大的可能便是路超在咸阳有足以助他扭转乾坤的帮手,但我想来想去,也不得要领,而曹天赐那里多方打探也是毫无所得。不过也无所谓,路超如果是盲目乐观,秦国必然会陷入内战泥淖,那我们便伐秦,如果他真能一鼓而下咸阳,那我们便执行第二套计划。”

“楚人地大物博,人丁众多,这几年被我们所逼,整军备战,再加上有黄歇与屈重这两个干臣,倒是颇有起色,现在的楚国,可比秦国麻烦得多。秦国在经济之上已经陷入了极大的困境当中,我们如果想什么时候击垮他们,就能什么时候击垮他们,但楚国就不同了,我们的经济渗透他们一直非常小心地在应对,这几年成效并不大,唯一让我们小小得逞了一把的就是他们的纺织业,成功地在他们国内掀起了一场场内乱,但楚人倒也了得,生生地将其摁了下去,这个国家太大了,自给自足的能力太强,又不像秦国那样穷兵黩武,实力犹存啊!”

“所以便有了第二套计划。”蒋家权嗬嗬笑了起来,“到时候路超肯配合吗?”

“他如成功了,自然会配合。”高远道:“于他而言,这可是一份大礼啊!”

两人对视一眼,都是大笑起来。

就在高远开心地在大雁湖畔吃着烤鱼,喝着美酒的时候,他这一行出来等待的人也已经从疏勒抵达了大漠边缘。

“我又回来了!”当战马踏进大漠的时候,王剪感慨地叹息了一声,在他身边,是微笑着的牛奔。

第一千三百三十五章:汉旗天下(25)无法理解

当年作为一个失败者,仓惶从这里出逃的时候,王剪大概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还会有一天会重新踏进大漠,把当年走过的道路再走一边,当然,那个时候前途一片昏暗,他看不到自己的路在何方,但现在,他满怀希望,一条金光大道正在自己的前方铺就。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牛奔在对待王剪立国之上有些犹豫不决的劝导让剪痛下决心,是啊,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大秦先王又何曾拥有过什么?现在这片土地之上最强的大汉王国的国王高远,当初又拥有什么?

这一次回去,他谋求的便是大汉王国的正式承认,现在自己那个国度很小,实力很弱,如果大汉想要并吞自己的话,在王剪看来,实在是不费吹灰之力,但是,在牛奔对待黑衣大食的态度之上,他却依稀看到了一个生存之道。

大汉似乎对这个从未谋面过的敌人充满着戒惧,那么自己的存在便有了价值。秦国,现在已经不值得自己为他们付出什么了,他们也不可能给自己帮助,而能帮助自己的,便是以前的敌人,大汉王国。

当然,此去大雁郡,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迎回当初在大雁郡丧命的父亲的遗骨。而如今还在秦境之内的王氏宗庙、族坟,汉国特使牛奔也承诺将在大汉击败秦国之后,可以由王剪迎回到他现在自己的领土之上。

一千余名骑兵护着王剪在大漠之中跋涉,与当初狼狈逃窜不同,这一次的回程,却是胸有成竹,大漠之中哪里有水源,那里可以驻扎休息。地图之上都标注得清清楚楚。

一片小小的绿州之上,这支队伍在经过数天跋涉之后,终于迎来了第一个休息的地点,被充水源,好好地洗刷一下身上这数天以来积攒的沙尘,对于在大漠之中行军的人来说。不谛于是一种享受。

王剪坐在绿地之上,微笑地看着自己的士兵从水井之中提起清水哗听一声浇在自己身上,将自己淋得透湿。

“牛将军,现在中原变化大吗?”他看着坐在自己一侧的牛奔,问道。

“怎么说呢?变化当然是肯定大的。”牛奔想了想,道:“可正是因为变化太大了,我反而不知从何说起了。”

“变化太大反而无从说起!”王剪细细咀嚼着这句话,里头似乎含义无穷。“这些天我听到你的卫士经常谈论汉王,但有一件事我很奇怪。还请牛将军教我。”

“不知王大将军有什么不解的地方,牛奔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他们经常谈论汉王,而且并不避忌我们,从他们的言语之中,我能听得出来他们对汉王非常尊敬,发自内心的尊敬,但好像他们并不畏惧你们的汉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一听到是这个问题,牛奔笑了:“我们大汉王国是这片土地之上开天辟地的崭新的一个国度。与历史之上任何一个国度不同,您的这个问题,我用汉王的一句话来回答您,汉王说,他不需要人民的畏惧,而人民对他的尊敬就是对他最大的褒扬。所有的大汉国民,只需要畏惧一件事,那就是大汉的法度。无以规矩,不成方圆,只要你是在大汉法度所规定的范畴之内。你可以做你喜欢的事情而不会有任人干涉,法无禁止即可行。”

“法无禁止即可行?”王剪摇了摇头,“假如你们的法律没有规定不许骂汉王,是不是就意味着你们的国民可以随便大骂汉王呢。”

牛奔大笑起来,“大汉律法的确没有规定这一条,但是在汉国,谁敢辱骂汉王,只怕马上便会被人揍得他妈都认不出来。而且揍他的不会是官府,因为律法之中没有规定不许这么做,揍他的只会是老百姓。不过您这个问题倒是问到了点子上,在我们大汉,除了大王和王室成员以外,其它的大臣,包括我们的首辅,都往往被骂得体无完肤。”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王剪惊道。

“当然,前两天我给您讲过我们的大汉周报,大汉周报有四个版面专门刊载时事、政治方面的内容,那也是一些文人经常用来骂官员的地方,但凡他们觉得哪里不对了,便可以提笔写一篇文章去登在报上。”

“你们的朝廷不管这样有辱官体的事情?”

“朝廷有文宣部,对于时事政治新闻之类的刊登当然会审核,不过只要不涉及到国家机密,这样骂人的文章倒是不会禁止的。相反如果一个部门被骂了,马上政事堂就会找这个被骂的官员的麻烦,这报纸上说得都是不是真得啊,你有什么解释啊等等,所以咱们现在大汉的官员啊,每一期大汉周报出来,都要看一看自己有没有挨骂啊!”牛奔笑咪咪地道。

“那如果是政事堂的大员被骂了呢?”

“当然是大议会来管了。有时候也会是王上,不过如果是王上出来,那可能就是大事了。但是大汉立国这几年来,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政事堂的大人们还是很谨慎的。”牛奔对王剪笑道,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却想起了前年的李灿事件,这事儿不折不扣是大汉的一件丑闻,但最终还是被押了下来,作为国安局的大员,他自然是少数知晓内情的一员。

“官员如此没有体面,那如何管理百姓?”王剪又问了一个问题。

“在我们大汉,管理百姓的不是官员,而是律法。”牛奔又抛出了一个王剪无法接受的观点,“大王经常强调,他不是大汉的拥有者,只是大汉的引领者,而官员们不是百姓的父母官,而是百姓的服务者,大王最讨厌父母官的这个说法,也讨厌说某地某地又出了个青天大老爷。”

“这,这是个什么道理?”王剪惊问道。

“所谓父母官,那就是将自己摆得比老百姓高咯,认为自己是老百姓的父母,父母对儿女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么?在我们大汉,这可不行。再者,为什么会出现青天大老爷,那是因为你这个地方吏治黑暗,所以有一个秉公执法的人,便被人顶礼膜拜,这不是大汉的光荣,这是大汉的耻辱。大汉不需要青天大老爷,大汉只需要公正的律法和依律办事的官员、百姓。人人都依律办事,何需青天大老爷!”

王剪张嘴结舌,这些天闲来无事,与牛奔细细地谈起大汉的一些事情,从牛奔嘴里往往蹦出来一些他无法理会的词汇、事务让他有些茫然,但都远远及不上今天牛奔给予他的震惊。

大汉如此,那国还成国吗?

可事实是,大汉是这片土地之上最强的国家。

“你们汉王如此不重礼法么?”他呐呐地问道。

牛奔呵呵地笑了起来:“怎么不重视,咱们大汉兴办学校,适龄儿童不分男女,都必须要进学,这些可都是免费的,在我们哪里,叫小学,这是每个孩子都必须要去读的,要是那个父母不让自己的孩子去上学,那可是要被治罪的,当然,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再想读中学,考大学,那可就不能免费了,大王每每说起这事儿都叹息了,说钱不够用啊,要是再富一点,中学也应当免费。”

“可在我看来,你们大汉已经富甲天下了。”王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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