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妆-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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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此而已。
可为何心却在隐隐抽疼,楚月啊楚月,难道真是孤寂多年而留恋这六年的温情时光吗?
楚月心中苦笑,收拾错乱的心情,从厨房的小门出了宅子,漫步在花园里,空气里还散发着浓郁的玫瑰花香。
早晨那人还在耳边惊呼:小影儿,你看,连玫瑰都竞相开放为你的生日增添光彩呢!
夕阳已经完全落到了地平线的那头,天空慢慢暗了下来。
楚月没有理会暮宅里人来人往的热闹,依旧手执小铲替满园的花草锄草松土。
这片花园曾经是暮夫人的最爱,如今也成了她最喜欢的地方。
这里留下了她许多的欢声笑语和美好回忆,估计过不了几天,暮长歌就会将她悄悄送走,临走前她想细细地打理着每一株花草。
二楼走廊的尽头,行云双手扶着窗台站地笔直,目光追随着花园里那抹忙碌的身影,心中纳闷不已。
每天这个时候那抹身影总像蝴蝶般飘飞在这片花海中,即使是今天这样的特别日子,这个习惯也没有被改变。
她不可能不知道,毕竟少爷已经将那位小姐抱进了他们曾经同住的卧房。
可她还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难道昔日只在少爷面前才偶露的娇美欢颜也是假的不成?
行云很怀疑,到底哪一副面孔才是她真正的样子?
初见时的坚强不屈,初入暮宅的畏缩恐惧,之后便是处之泰然的平淡,遇到杀手时非凡的沉着冷静。
最令他难以忘怀的是那转瞬即逝的笑靥,乍一看去清丽似出水芙蓉,再一眼竟妖娆若朝霞,从没有见过哪个女子能兼具这两种截然不同的风格。
他敢打赌,那一刻的绝色风华绝不是此时少爷房里那小姐所能比及的。
可问题是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1章 丑陋真相
夜色如墨,暮宅里灯火通明,却逼退不了夜的黑暗。
“少爷,您还是用点饭吧!”行云将晚餐端进了书房,方方正正的书桌后面一人正捂着额头沉思。
暮长歌稍稍抬起头,看了眼盘子,3ǔωω。cōm 忽然很想吃绿豆糕。
“去把宵夜端来吧!咦?小影儿……”暮长歌顿了顿,头又有些疼了。
卧房里躺着一个小影子,让他竟忘记了家里早就有一个小影儿了,苦笑一声,哑声问道:“她上哪去了?”
“在卧室里照顾刘小姐。”行云低声回道,书房和卧房只不过一门之隔,虽然书房的隔音效果极其优质,但他却忍不住降低了音量。
“哦!”
“少爷?”
“还有什么事?”暮长歌有些不悦地问,今天的事情太过突然,他还没有来得及理出个头绪来。
行云定了定神,看向暮长歌,轻声问:“若刘小姐是当年少爷的救命恩人,少爷真要遵守承诺取其为妻?”
“她若是真的,本少爷决不食言,今生今世便只有她一妻。”暮长歌说得斩钉截铁。
行云的眼里顿时染上一层忧悒,老爷的滥情直接导致夫人的悲惨境遇,那些回忆给少爷带来了太大的打击和影响,可是少爷真的明白自己的感情归属吗?
“少爷,若是那样,楚小姐该如何处理?”
暮长歌目光一黯,脸上竟也挂上一丝忧愁,颇为叹息道:“当初要她是为了堵住老头的嘴,绝了老头的心思。不过这六年来她也算称我心思,小影儿……”
“到底是小影子还是小影儿呢?”
行云看着自家少爷问得似是而非,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
“明天你找个地方把她安顿了吧!既然正主回到我身边,这替身便不能要了。”良久,暮长歌开口了,话语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落寞。
“少爷确定了那刘小姐的身份吗?”行云大骇。
暮长歌轻笑一声,道:“刚才流水已经查过了,昨夜那个冒充的女子不小心说漏嘴,她才恍然大悟的。最主要的是她能说出那些别人不知道的细节来,我……感同身受。”
行云注视着陷入回忆中的暮长歌,心底长长一声叹息,到底楚月是要离开的。
楚月紧紧地捂着嘴巴踉踉跄跄地退到卧房内,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便端起碟子离开了二楼卧室。
六年芳华,转眼飞逝。
楚月倚着扶梯微微一笑,撇去那隐隐作疼的胸口不提,活了两世,恐怕这六年是最为逍遥快活的吧!
暮长歌用这六年编织了一张无形的情网,硬生生斩断了她的退路。
他的柔情处处可见丝丝入扣,害得她常常恍惚,以为自己就是那城堡里的幸福公主。
然而十二点的钟声还未敲响,肥皂泡已被戳破,她不过是那位小姐的替身而已,随时可以被丢弃。
妈妈,爸爸,美女娘……我为何要重生这一次呢?
难道是替真正的楚月来忍受这样的抛弃与折磨吗?
此刻若真是那个涉世不深的楚月,她怕是心肝脾肺肾都要绞在一处痛得死去活来吧!
“叮铃铃!”就在这时,大厅的电话响得震耳欲聋,宛若催命的符咒,竟比刚才暮长歌嘴里的话还要刺激着楚月的头皮。
铃声响了一声便消失了,楚月失神地望着搁置电话的矮几,这是子母机,母机在暮长歌的书房里。
“您好!这里是……”行云公事公办地接听着电话,却被电话里冰冷的腔调给怔住了,随即伸手将电话递给了自家主子,“少爷,老爷的电话。”
暮长歌懒洋洋地拎过电话,听着那头某人不带温度的质问。
“解语阁来投诉,你那里收去了两个解语阁的女子,是不是有这事?”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阁里的规矩你忘记了吗?”
暮君御的怒火轻易地被儿子冷淡的口气给挑了起来,在电话那端暴跳如雷,“限你一个小时内送一个回去,逾时不送,暮方会替你解决。嘟……嘟……嘟……”
那头传来了砸话筒的声音后就陷入忙音,这头暮长歌死死握住话筒,脸上一阵白一阵青。
“啪”地一声,话筒已经和墙壁做了最亲密的一次接触。
“少爷?”行云惊愕地看着在地毯上滚了一圈的话筒遗骸,这又出什么状况?
难道老爷要少爷放弃刘小姐?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2章 重陷魔窟
暮长歌颓废地往沙发上一瘫,半响也没有发出一个音。
进入青帮的六年来,他已经学会了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可今天这是第一次放任自己“为所欲为”。
本来想好好安顿楚月影,毕竟她做的绿豆糕自己很喜欢,不知这个刘欣是不是也有一样的手艺。
妈妈的遗愿要达成,自己的誓言要兑现,拼了这么多年,过了今夜所有的都能圆满达到。
算了,这次就先遂了老头的意思,委屈她几年,等自己掌权后立刻把她找回来做点心师傅。
“行云。”暮长歌想通后命令道:“立刻把楚月影送回解语阁去。”
行云此时的表情已经不是用惊讶能形容的,他定定地看着暮长歌,声音里有一丝颤音:“少爷……是解语阁而不是别处?”
“解语阁。”暮长歌说完缓缓地闭上双眼。他知道送她回解语阁意味着什么,不过二取其一,他必须撇下她。
行云痛苦地闭上双眼,再睁开已是一片清明,他向暮长歌告退后离开了书房。
“楚小姐。”
楚月回身一看,叫住她的是那个时刻跟随在暮长歌身后的第一保镖行云。
行云快步走到楚月的跟前,面无表情地说:“少爷有命,要行云即刻将楚小姐送回解语阁。”
解语阁?
什么地方?
楚月一时间有些迷惑,3ǔωω。cōm 忽然惊醒,一双眼睛又惊又怕地看向行云,颤声道:“我能见见少爷吗?”
“少爷已经休息了。”行云的目光稍稍错开,不敢直视楚月的双眸。
“您能不能带我去别的地方,我什么也不会乱说,绝对不会。”楚月低声哀求道,“求求您了,行云少爷。”
行云心头一紧,错身快步往前走了两步,右手一挥,僵硬地开口:“抱歉,我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将您送出去。请吧!”
楚月愣在当场,双手紧紧握拳,心中升起一股怨恨和无限的悲哀。
原以为离开暮宅就能重获自由,原以为离开暮宅就能远离这场噩梦,原以为……
可最终,一切都是徒劳。
真是讽刺,早晨还微笑着要替她庆贺生辰,入夜一句话却将她再一次打入炼狱。
与其回到那地方去受折磨,还不如……
楚月翻腾的心海渐渐平复,平声静气地对行云说:“我可以去收拾一下东西吗?”
行云望了望二楼方向,揣测着少爷的心思,最后心一横,回道:“去吧,不过我们时间有限。”
楚月刚被带进暮宅时的所有物什都放在她的黑色登山包里,那个黑包一直搁在她做女佣时睡得房间。
她慢慢地穿过走廊,推开了许久未曾开启的房门。
久无人住,屋里充斥着一股子霉味,黑包就放在衣橱的角落里。
楚月打开衣橱拿出黑包,慢慢拉开拉链。
微弱的灯光透过大开的房门照了进来,黑包里闪现一道白光,很快又消失了。
楚月知道那是美工刀的刀刃晃出的光亮,当下毫不犹豫地取出了美工刀,却觉得后颈一阵刺疼,人便快速地倒在地上没有了知觉。
我就知道你会如此。
昏暗中行云那双眼眸黯了又亮,亮了又黯,最后长叹一声抱起楚月朝外走去。
二楼书房的窗户后,暮长歌举着电话隐在暗处目送着汽车绝尘离去,眸底越发深邃,沉默半天后,书房里传来了低沉的声音:“天宇,帮我一件事。”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3章 真假凤凰
楚月慢慢睁开眼睛,稍稍抬头打量房间四周,屋里的摆设简单得很,除了头顶上方悬着两根绳索有些怪异外,就剩下一张桌子几张椅子。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地方,这里绝不是暮宅,那……可惜连脖子都转酸了也没能判断出她到底身处何处。
这里大抵就是解语阁了。
楚月挣扎着想爬起来,惊讶地发现她的双手竟使不上一点力气,她是又惊又怒地挪动了一下腰部,终是悲哀地发现她现在像挺尸一样,动一下都做不到,想逃几乎是痴人说梦。
难道……被下药了?
六年多前的那张五颜六色的胖脸不期遇地闯入脑海,那个女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若真是再次落到她手中,怕是用药对付自己算轻的了。
上一次落难有长歌,这一次呢?
长歌、长歌……
楚月的嘴巴张了张,任由这个名字在舌尖反复翻滚跳跃,却始终没有叫出声来。
唤了六年,不算长也不短,可它竟像溶进骨血中那样的深刻,总是不由自主地侵占她的思绪,她想丢开,却记得更加牢固。
屋子里静的渗人,处处都是冰冷的气息,没有闻到那熟悉的味道,楚月的心底竟升起一阵恐惧和……思念。
有多久,她不再是一个人孤零零地入眠,那人会说些甜言蜜语讨她一笑,然后静静地搂着她一起欣赏花开花落,一同数着星辰变幻。就算是出差,他也会将她绑在身旁,美其名曰自带宵夜。
他高兴时要绿豆糕,情绪低落时要绿豆糕,工作压力大时还是需要绿豆糕减压,楚月一直看得很清楚,她之于他,远不如绿豆糕来得讨巧。
其实他那寂寞的内心黑暗阴冷、凶狠无情,所以他伪装他的柔情万丈痴情一片,她约束着自己的心,总是保持清明,拒绝沉沦。
说好不动心,因为她的心坚硬如铁。
说好不动情,因为她的情早已耗尽。
明明是这样的,可眼一睁,发觉自己不在那张睡了六年的大床上,心竟似被撕扯的钝痛,一波痛过一波。
门口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楚月赶紧闭上眼睛假寐。
“咦?还没醒?”来人脚步轻盈,待注意到床上的人还是一副昏睡的样子,不由地低声惊呼,这都昏迷一夜了,不是说药效只有4小时吗?
楚月一听,挺清脆的嗓音,应该不是胖女人。
可过了好一会,床前的女子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楚月在暗中开始叫苦,在装下去怕是不易,主要是盯在脸上的那抹视线过于热烈,若换了个男的,楚月就要怀疑他是不是暗恋自己。
“长得这么普通,暮少爷怎么会看得上啊?”女子自言自语道,接着欣喜地拍了拍手,“看惯了这样的小青菜,小欣那样的大餐一定会暮少爷满意的。”
呃?拜托,暮宅里一共有女佣8个,除了徐娘半老的杜妈和普通的她外,可是有六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呢!楚月腹诽。
“是不是药量下大了?”
女子伸手覆上了楚月的额头,话里有些担忧,“唉!你也别怨,你都霸占了小欣的位置六年之久,害得她这个真正的救命恩人在这解语阁里受苦受难,她在这里受了很多苦才有今天……”
什么……长歌的救命恩人一直都在解语阁?
楚月的眉头不经意间抖了抖,这个消息太劲爆了。
“她知道自己是暮少爷要找的人后还不愿和暮少爷相认,就怕害了你。可是你也不能总霸着暮少爷是不是?谁让我们是这解语阁里的一员呢!”女子苦笑地说道,“认命总比没命好,你说是不是?”
难怪……那次长歌会出现在她面前救了她。
那时他一定也是来找救命恩人的,只不过却阴差阳错地救了自己,而正主却深陷苦海有苦难言。楚月越想越是觉得窝囊,敢情自己鸠占鹊巢不自知啊!
“要不是小欣被黑狼打得只剩一口气,她还不愿意见暮少爷,我们小欣的心地最善良了。”女子像是许久没有和人说过话似地,竟坐在楚月的床沿开始自说自话,“真没想到,小欣四岁就会偷西瓜了,还知道救人,要是我遇到了满身是血的人倒在地上,恐怕早就吓得逃跑了……”
哈?
楚月愕然,这个小欣不得了,她的四岁和自己还真有得一拼。
“暮少爷小时候居然也像小女生一样留长发呢,我听了吓了一跳。对了,听说你做的绿豆糕很好吃,暮少爷就是因为这个才留你在身边的。”
流水老是斜着眼睛说,女人凑在一起,总归逃不出八卦的命。
不过这女人八卦起来可厉害,能从隔壁邻居一路侃到外太空去,看来暮大少爷虽凶狠冷酷,却也没有守住自己的**嘛!
“我听小欣说,她家美女娘做的绿豆糕才叫好吃咧!只要尝一口保管你连口水都流出来了,害得我做梦都想吃一口呢!”女子面露向往的说道。
美女……娘?
谁能告诉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月猛一听到“美女娘”这三个字,浑身一抖,缓缓地睁开眼睛。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44章 惨遭报复
女子眼里透着狡黠,骄傲地说:“我就知道你早醒了,还装,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
“你是谁?”许是药物的关系,楚月一开口发出了嘶哑的声音。
“我叫李彤。你要不要喝水?”
楚月摇了摇头,她更想弄明白这混乱的状况,“你刚刚说美女娘,是叫妈妈的意思吗?”
“对啊!是有点奇怪,不过小欣是这么叫她妈妈的。”李彤初一听到也觉得这个叫法很特别,随后站了起来,“哎呀!差点忘了,李夫人让我来看看你醒了没有呢?我走了,等会再来看你。”
楚月目送女子快步离去,陷入了深深的疑惑中,这个小欣到底是何方神圣?
为何李彤说得这些让她觉得很熟悉?
“哗啦!”
楚月还没有反应过来,屋子里一下子涌进了一堆女人,为首那个双目圆瞪怒气冲冲,正是噩梦中的胖女人李夫人。
“把她吊起来。”胖女人一声令下,两个小巧的女子不由分说冲上床将绳索拉了下来,套住楚月的双手。
另一个身形高大的女子走到床脚,手臂一扯,楚月就被吊到了半空中摆出耶稣受难的样子,脚尖勉强点在棉被上。
胖女人一脚踩上床去,绕着楚月走了一圈,恶狠狠地说:“浪蹄子,没想到这张丑脸挺来事的,也能迷惑暮少爷整整六年,不过再久又怎样?还不是像垃圾一样被抛到夫人我这里。”
楚月低眉敛目,一句话也不说。
这个时候得一直保持风淡云轻的表情,越是反抗越惨,越畏缩越痛,在方父多年的痛打下她早就学会了怎样减缓对方的怒气。
李夫人是什么人哪?
在解语阁呆了三十几年,要说没有办法对付楚月这张不死不活的脸,那简直侮辱了她那颗肥硕的大脑袋。
“你,上来把她剥…光喽。”李夫人肥手一指,“我们一起欣赏一下暮少爷的眼光。”
楚月骤然抬头,死死地盯着李夫人,那原本死寂的眼眸里冒起一团火焰,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坚定,“你要么现在弄死我,我若没死,总有一天会弄死你。”
“啪!”李夫人一掌将楚月的脸打飞了,吊在半空的身子摇来晃去好一会才稳住,楚月那双洁白的手腕被勒出一道道紫痕。
“跟我来硬的?我还偏不弄死你,看你怎么弄死我?进这解语阁的人多了去,什么货色老娘没有见过,还怕你个小丫头?”李夫人骂骂咧咧地又打了楚月一巴掌,转身对着床下众女喝道:“还不上来,**她。”
方才那两个小巧的女子对望了一眼,便抬脚爬**,一个摁住楚月挣…扎的双脚,一个三下两下就把人给剥…光了。
楚月喘着粗气躲闪着,两眼圆睁都快冒出火花,全身上下一点劲都没有,连牙关都无法咬紧,饶是她想学古人来一个咬舌自尽都做不到。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可事情真正发生时她还是不住地颤抖了起来,恐惧害怕如海潮般向她喷涌而来,还夹着几分羞…耻和愤怒。
“还以为有什么看头,这么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