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妆-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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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还希望你多陪衣行玩玩，他汉语不好，加上刚没了妈妈，所以你就多费费心吧！”顾天宇的声音温柔依旧，听不出什么不悦。
楚月几乎就以为自己幻听了，要不是那双皮鞋还在眼下，她就要抬头扫描一下说话的人是不是还在梦游中。
“嗯！”
“从佛堂搬回主院来吧，平常衣行去找你也方便。”顾天宇用着商量的口吻问道，虽然他的话里是没有商量的余地。
“嗯！”一个字，楚月就把自个给卖了。
“听说我得了什么病？”
“嗯！啊？不是……谁说的？”楚月豁然抬头，呲着牙回道，一半是惊得，一半是疼得。
顾天宇极力压着笑意，风轻云淡地说：“哦！看来真是我听错了。我说怎么会看到你在我房里呢？想来是……”
“看错了，您绝对看错了。”楚月抢着说。
“是吗？”顾天宇似笑非笑地盯着楚月，那双散发着柔和目光的眼睛渐渐锐利起来，周围的气场开始变得压抑无比。
楚月惊出一身冷汗，杵在那里不知道要怎样回答。
“少主。”
危急时刻，顾银走进厨房低声在顾天宇的耳边说着什么，顾天宇瞪了她两眼后终于甩甩袖子离开了厨房。
“呼！”楚月双手拍胸，幸好躲过一劫。
“走啦！”顾银在一旁催促道，“小少爷还在思过堂等你，记得偷渡一些绿豆糕去，思过期间是不准进食的。”
“呃？我也要去？”楚月环顾四周，活人就只剩下自己和眼前的顾银，其他的不知何时飘走了。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二 妆成无人怜 第58章 幼儿教师
偷偷摸摸藏了一大包绿豆糕走进思过堂时，小豆丁已经安分地跪在地板上思过了。
他扭头一看是楚月，两只大眼睛立刻泛起了水花，本就红肿的双眼更像是灌了水的瓣膜，煞是惹人怜。
“他们怎么让你跪在冰冷的地板上？真狠得心。”楚月的眼光扫到小豆丁的膝盖，一把无名火烧了起来。
走上前四处望了望，看到案台上铺着的黄色桌布，二话不说就将桌布扯了下来，三下五除二地叠成一个正方形的布垫。
顾衣行有些疑惑地看着楚月的动作，不知她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很想出声提醒她那布是誊写《顾家家训》的东西。
可是等他准备出声的时候，楚月已经将家训垫在了他膝盖下面。
“这样膝盖是不是好多了？”楚月一脸关切地问。
“嗯！”这下顾衣行是欲哭无泪。
他虽年幼，却也能预见顾天宇等会冲天的怒气了。
楚月将绿豆糕拿了出来，跟着也跪在顾衣行身边，一边喂着他吃，一边抱怨：“没见过这样当爸爸的，居然让这么小的孩子跪两个小时。”
“爹地……三岁……就跪。”顾衣行边咽边替顾天宇平反。
“什么？天啊！他爸更狠心，原来是家族遗传啊！”楚月总结道，“那**妈不心疼吗？”
“爹地……没妈妈……衣行……也没有。”小豆丁垂下了漂亮的睫毛，泪珠子落得满襟。
看得楚月小心肝又是一抽一抽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们都是可怜的孩子，我也没有妈妈了。”
“你……羞，大人……”小豆丁鄙视地看着楚月，竟忘记落泪了。
“什么嘛！又来嘲笑我，我是大人了，我知道好不好？”
“羞……小胸女……”
楚月两眼喷火，恨不得一掌将这小豆丁拍进地里去，转念一想，再动手估计不是跪了两个小时这么简单了，遂懊恼地叫了起来：“啊！不活了。”
顾衣行拿捏准了，眼前这个好玩的女子不能再对他动手动脚，便更加放肆，“小胸女……飞机场……小胸女……飞机场……”
“顾衣行！”一声暴喝将跪着斗嘴的两人吼醒。
两人集体扭头往门口望去，只见顾天宇的俊脸已经扭曲在一起，勉强能看出眼睛里正冒着一股炙热的红光，死死地盯着小豆丁的膝盖下方。
在这道不容忽视的目光关注下，两人一起将目光转移到了小豆丁的膝盖下。
顾衣行顿时汗流浃背，身子一软，往楚月身上瘫去，眼神无助地望着她。
楚月不明就里，以为小豆丁是担心老爹加重惩罚，心中一思索，便决定转移顾天宇的视线，带着不满的语气开口道：“你知不知道他现在长身体，你罚跪两小时要是害他今后跪出罗圈腿，娶不到老婆，谁负责啊？”
顾天宇惊讶地看着愤然起身宛若护子小母鸡的某人，眼中流露出一丝玩味的讽刺。
“再说了，地上这么冰冷，跪出关节炎你就哭吧！还是说这个儿子你根本就不在乎，他长得这么可爱，又懂事，你不知道修了几辈子老天爷才赐给你这样的儿子，你不满足就算了，还动用私刑，有你这样做爸爸的吗？”
许是那来自方小雨的艰难记忆，许是楚月本身的悲苦遭遇。
楚月根本没有考虑现下的处境，像是积压了多年的火山爆发似的，如倒豆子一般将顾天宇数落得一无是处。
“他已经没有妈妈了，唯一可以信任的爸爸还要这样对待他，你怎么忍心这样做？我要是有这样的儿子，做梦都会笑醒了。”
顾衣行完全是用着崇拜的眼光看着这个为他争取利益的女子，3ǔωω。ｃōｍ 忽然发现她不仅好玩，还不会用异样目光看他，现在又多了几分亲切。
站在思过堂外的顾金顾宝则是匪夷所思地望着那慷慨激扬的女子，心中冷笑，不要命了吧！
顾财一脸担忧，暗忖这女人平时都一副低调无波的样子，今日莫不是吃错药了骂得这么兴奋……这可如何是好？
四人中只有顾银老神在在，之前他只是怀疑，可今日看过少主诸多的反常表现后，他终于能肯定地宣布，他家少主着道了。
顾天宇冷眼瞧着那依偎在一起的一大一小的身影，3ǔωω。ｃōｍ 忽然沉声命令道：“还不叫妈妈？”
一道旱天焦雷“啪”地将楚月炸得焦黑焦黑，愣住当场。
“呃？”房门外四人倒地无语。
唯有我们雷敲不倒，电闪不避的顾衣行小豆丁喜滋滋地朝某人喊道：“妈妈。”
“既然抢着当妈，那小子的过错就由你一人承担，跪满四小时后再来领罚。”酷酷地扔下这么一句，顾三少华丽丽地飘离了思过堂。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三 良人何所栖 第59章 长歌来访
“妈妈，我……你……一起。”拉了拉外焦里嫩的楚月，顾衣行很是仗义地说。
他对爹地那句话很是赞同，有了个妈妈当垫背，今后做错什么都罚她身上，和自个没关系啦！
顾银轻飘飘的声音传了过来，“小少爷，容我提醒一句，您膝盖下面垫得可是顾家家训呢！”
“啊！”顾衣行一蹦而起，捧起地上的布垫拍干净，毕恭毕敬地放到了案台上，最后装模作样地拜了两拜。
“刺啦”一声思过堂的门被拉了开来，顾银双手各提溜着一个厚厚的坐垫，笑嘻嘻地邀功道：“小少爷，少主让属下送两个垫子来。这不，属下立刻寻了宅子里最厚的坐垫过来，应该能保住您的小胳膊小腿了。”
“小……”顾衣行刚张嘴，立刻又被顾银抢了先。
“属下知道小少爷很感动，不过这些都是属下应该做的。小少爷不要太过意不去了。”
顾衣行本就说得不流利，这下更是急着嚷道：“你……”
“哦！小少爷，少主还有别的事找我，我得快些赶去书房了，小少爷就在这里陪着楚小姐吧！”最后一个字刚说完，顾银转身便离开了思过堂，他说什么也不能让小少爷将那个称呼喊出来，实在太丢人了。
以往只要顾银抢过话头后，顾衣行基本上是没有开口的可能，最后被逼的忘记了他到底要说什么话，谁让他是个五岁不到的娃娃呢！
不过顾银今天的努力是注定要已完全失败告终。
“小银……坏人。”顾衣行的小嘴里清晰地吐出了四个字。
门外“噗通”一声，某人双脚朝天悲惨无比地跌倒在台阶上，引得过路的仆人竞相观看。
“顾银，虽然本少爷英俊卓杰、帅气高贵，你也用不着行这般大礼吧？”与顾天宇并肩往思过堂而来的暮长歌看到这一幕，不由地上前调戏道，“还是说你准备放弃小松树改就本少爷我这颗参天大树？”
顾银一个骨碌爬了起来，连衣裤上的尘土都来不及拍下就拱手陪笑道：“暮少爷真会说笑，顾银一颗真心向着小松树，宁死不改。”
“是吗？可惜小松树不解风情啊！”暮长歌叹气，拍拍顾银的肩膀，打气道：“加倍努力吧！”
“谢暮少爷。”
“咦？天宇，我干儿子呢？平常只要听到我的声音就开心地蹦出来要礼物，今天怎么……改性子了？”暮长歌一脸笑意地盯着思过堂的大门，心中知道那小子定是被好友罚去面壁思过。
小豆丁顾衣行此刻正盘坐在垫子上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楚月的情绪变化，小手还不时地揉着两条弯曲的小粗腿，根本没有听清门外的动静。
“妈妈……”小豆丁毫不气馁，继续自说自话。
自从爹地让他喊楚月妈妈后，她就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一直发呆到现在，顾衣行很担心楚月就这样3ǔωω。ｃōｍ 忽然变傻，再也不理他了。
他很纳闷，多得是女人争先恐后地想当他的妈妈，爹地都不让，这个小胸女居然一点欢喜的表情都没有，难道是讨厌他？
“妈妈……讨厌……我，以后……不……小胸女……啦！”小豆丁摇着楚月的胳膊撒着娇。
唉！爹地说得对，女人都是小心眼的动物，不能得罪。
其实他误会楚月了。
一开始楚月确实是因顾天宇那句话而被雷得体无完肤，可经过一段时间沉思后，她分析得出顾天宇的实际意义怕是为顾衣行找个真心爱护之人罢了。
只不过待到她刚转过弯来，却听到思念许久的声音，不啻为另一记响雷当空轰鸣而下，炸得她是四肢冰冷，五感失常。
长歌，婚宴一别，不过短短两百日，再回首却是百年身。
那深深沉入心海一隅的记忆，被那熟悉的嗓音点燃，叫嚣翻腾着跃出了心海。
长歌……
为何上天在我快要忘记你的时候，又将你送到我的面前？
长歌……
为何明知没有结果，却在刹那间涌出一股悲喜交加的悸动？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三 良人何所栖 第60章 伤情暮少
楚月的无声质问并没有打破暮长歌闯入思过堂的决心。
当幽暗的思过堂豁然亮堂时，时间宛若静止一般，悄无声息地流淌在两人的绵绵对望中。
“小影儿……”
看到心心念念的人，一瞬间，暮长歌想将她狠狠地拥入怀中，深深揉进胸膛，再也不许她与自己分离。
身体的行动远远快于大脑的指挥，一阵疾风飘过，楚月已然落入了暮长歌的怀抱中，耳边传来了那人饱含深情的呢喃。
“少主？”顾银偷抹了一把冷汗，他已经感到自家少主刹那僵硬的身板和升腾而起的怒火。
“坏人……放……妈妈。”顾衣行奋力冲上前，挥舞着两个小肉拳就往暮长歌身上砸去，他根本没有看清来人就是他一向喜爱的长歌干爹。
“妈妈？”暮长歌猛地松手，不可置信的眼神在面无表情的楚月和愤怒的小豆丁身上来回扫射，阴恻恻地指着楚月问小豆丁，“衣行宝贝，告诉干爹，你叫她什么？”
不得了，砸得竟是自家干爹！
顾衣行定睛一看，不由地吞了吞口水，硬着头皮迎上干爹喷火的目光，小肥手揽起楚月的手腕，颇为骄傲地介绍：“妈妈。”
僵立一侧的顾天宇破冰而出，紧紧抿着的双唇微弯，无声地笑了。
“顾、天、宇！”
暮长歌一字一字地喊着好友的名字，他做梦也没有想到，二十多年的好友竟要落井下石。
一离开那个熟悉的怀抱，楚月的双眸立即恢复清明，冷言提醒道：“暮少爷，莫是忘了家中娇妻？”
“小影儿？”暮长歌愕然，盯着分离近一年的可人儿，不敢相信这话就从她嘴里毫无感情地说了出来。
“暮少爷喊错人了，我姓楚单名一个月。”楚月冷冷地纠正。
“不错，长歌，眼前人的确叫楚月。”良久没有发话的顾天宇3ǔωω。ｃōｍ 忽然出声支持楚月。
暮长歌破颜而笑，一张俊脸灿烂炫目，宛若夏日骄阳，令人不能久视，“看来在小影儿心中，我暮长歌便是永恒的存在。这名改也罢，不改也罢，都不能抹去你我的情意。”
楚月怔怔地凝视着那张笑脸，一股悲伤如影而至，也许再见一面便更加艰难了吧！
想着，不由粲然一笑，那笑容中带着说不尽道不清的妩媚风流，犹如阳春白雪相对照，桃红芳菲落满园。
此乃真颜色！呆立一旁的众主仆不约而同地暗叹道。
“暮少爷说得极是，楚月心中却有少爷。”顿了顿，楚月轻启朱唇，淡声道，“只是楚月不敢忘却少爷在暮夫人病榻下曾起誓‘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更在少夫人面前许下‘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的情诺。楚月纵是万死，也不能让少爷变成那背信弃义的不孝子。”
暮长歌听罢，一张俊脸白一阵青一阵，变化良多。
楚月根本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娓娓道来：“都说时间是最好的伤药，楚月如今算是明白地真切，昨日种种，已记不起许多。如今见着少爷，骇然惊觉剩下的只有敬畏之情而无爱慕之意了。暮少爷若无事，楚月便要继续思过，否则衣行便要加罚，届时心疼的除顾少爷外还得加个楚月了。”
说完这番话，楚月也不看暮长歌的反应，直接转身跪在垫子上，笔直的背影透着层层疏离和冷漠。
望着那渐离的背影，暮长歌情急之下伸出手掌一捞，想将她捞回身侧，只不过人影渐去，徒有空气滑过手心，转瞬又从指缝中溜走。
两句誓言，不足二十字，轻若鸿毛，却重重地压在他的肩头心上，宛若泰山之重。
他无法放手，他竟不得不放手。
茫然间飘起阵阵萧瑟……
离人妆 系列一 卷三 良人何所栖 第61章 小男子汉
目送暮长歌情伤难抑地离去，顾天宇从没有那一刻像现在这般庆幸自己恢复单身的事实。
衣行很喜欢楚月，这一点毋庸置疑。
事态的发展几乎超出了自己的想象，好得有些令人不敢相信。
也许还需要一些推力吧！
于是八卦男顾银在自家少主的示意下，开始对楚月进行新一轮的洗脑工作。
顾衣行则是标准的乖儿样，天天黏着楚月陪他一块玩耍。
有了聪明伶俐可爱的小豆丁在身边咋呼，楚月觉得日子过得滋润多了，唯一的难堪便是小豆丁人前人后热乎地叫“妈妈”这件事。
每当楚月纠正小豆丁的时候，顾银就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讲述着顾氏父子的凄惨往事。
顾天宇和她前一世一般，一出生便没有妈妈。
和父亲也是聚少离多，家大业大的顾浩坤根本没有多少时间分给亲人。
幸好父亲还算疼爱他，将他过继给了一个没生孩子的姨太太，可这位夫人一心向佛，基本上不关心他。
因此他的哥哥们享受母爱时，他已经学会用温和的笑容掩饰心中的羡慕和嫉妒。当哥哥们在训练课上被教员凑得鼻青脸肿回家哭诉时，他却学会关上门给自己上药打绷带。
顾衣行比他爹地的命运要好上一些。
他有爹地妈咪，虽说两个大人的关系已经名存实亡，毕竟两位亲人还健在。
更因为他爹地放弃家主的竞争，他自然也就不会受到顾浩坤格外的照料，反而比上头几位堂哥更受顾浩坤的喜爱。
当然，楚月猜到了这种喜爱背后的阴暗，越发为这对父子感到惋惜。
唉！关心别人干嘛？今后自己该怎么办还不知呢？
楚月起身朝佛像鞠了一躬，轻步离开了佛堂。
穿过静谧的竹林，楚月不由地怀念那段住在佛堂的清净日子。
“楚小姐？您在这啊！快……快……”一个面容陌生的男子奔上前急切地说，“小少爷受伤了，正喊着您呢！”
“小少爷怎么啦？”楚月一听心中愣住了，这个顽皮的家伙正是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男子一边催促着她往回赶，一边解释道：“小少爷捉蝉的时候掉下树擦破皮了，不肯让银主管上药，银主管让属下们赶紧找到您去救场子。”
“扑哧！”楚月忍俊不禁，这小豆丁最怕疼，她可以想象到现在大厅里人仰马翻的混乱景象。
“哎呀！妈妈……我要妈妈，臭小银，走开……”老远便传来顾衣行幼稚的喊声。
自从和楚月黏在一起后，小豆丁的汉语倒是进步飞跃。
“小少爷……”顾银无奈地抹抹额头，他是彻底没办法了，这绿豆糕都被他骗吃了一碟子，结果那小胳膊还往外沁着鲜血。
“抹药！”顾天宇的声音从来没有像此刻冷淡威严，他只要一碰到顾衣行耍赖时就温柔全失。
“啊！不要……”估计是顾金顾宝将小豆丁制住了，小豆丁的嗓音里带着哭腔和挣扎。
楚月立刻抬脚奔进大厅，气喘吁吁地制止顾天宇的野蛮行径，“停下，我来……”
顾金顾宝闻声一愣，小豆丁趁机挣脱两人的禁锢，一溜烟地跑到楚月身边，瞪着一对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楚月，“妈妈，呜呜……”
“呼！”众人看到楚月的身影后，都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不相干的人快速离开了大厅。
楚月蹲下身子，柔声问道：“听说衣行去捉蝉了？能将蝉给我参观参观吗？”
顾衣行小嘴一咧，兴高采烈地从上衣口袋里摸出了个小笼子，炫耀着说：“妈妈，快看。”
“好漂亮啊！”楚月衷心地赞叹道，“衣行真是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