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妆-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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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哥你看。”苍龙招呼着炎云天上前去，将一人的手臂拎起，指着她腋下的一处月牙型红斑，“这六人中有两个女的，她们腋下都发现了这样的图案。”
炎云天上前仔细地分辨着，双手在那女子的手臂上摸索着，脸色越来越暗沉。
良久，他叹了一口气道：“真是月刹。”
“徒儿媳妇怎么会得罪月刹呢？”苍龙很疑惑，他可是将她的身世摸清楚了才应下婚事的。
“现在想得不是这些，今夜还有一个漏网之鱼，这会月刹该行动了。”炎云天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你还是赶紧将苍羽召回来，有他贴身保护小蕊总会好些。”
苍龙应声答道，叫了身边的苍微去联系那逃跑至今未归的少帮主，自己则是满脸愁容地围着那几具尸…体转悠。
月刹的渊源真说起来，就要追溯到一千年前的那个神秘刺杀组织，当时的月刹只招募流离失所的女子，不像近代男女通吃。
月刹以传统的武术为基础，偏好阴柔的暗杀路数，令人防不慎防。
可百年前月刹遭到了杀手界的围剿后就销声匿迹，百年不出。他们都是通过上一辈的传承口述才认识到还有这样一个特殊的杀手组织存在于暗处，隐而不可寻。
“二哥，对手要真是月刹，那我就要通知留门，据说当年他们也有份。”
“嗯！”炎云天点头同意，复又皱眉反问道：“不过这件事透着一点蹊跷，为何刘欣会和她们联系上？”
苍龙和炎云天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里的决定。
“苍微，去检查一下刘欣的腋下，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月型印迹。”苍龙沉声交代道，“若是有，加派人手严加看管。”
苍微领命而去，很快又折了回来，“帮主，没有发现月型印迹。”
“这……”
轮到苍龙和炎云天迷惑了，这个刘欣到底扮演着什么角色，竟能调动月刹的女杀手？
“加派人手看着她，总能找到些蛛丝马迹的。”炎云天建议道，“从即刻起帮内的人员出入全都要详细盘查核对，务必将危险减到最小。”
一股压抑而沉重的危机感漫布整个大厅，在场的众人均是深深一震，这个所谓的月刹组织有这么恐怖吗？
只有一人低垂着眼睛，眉角藏着半分得意，心中计量着什么。
等会总能平安逃了出去吧！
夜色掩藏下，一个小巧的身影穿梭在黑暗中，疾驰向前。
不一会儿到了山脚下的湖边上，身影毫不犹豫地飞身跃下湖去，“噗通”一声，几个沉浮人影便消失了。
顺着湖底的暗流，女子一鼓作气地游出了苍龙帮的地界。
“布谷！”
河岸传来布谷鸟的叫声，清脆婉转，女子露出头去，回应了一声，“布谷！”
“十三妹，怎么只有你一人？”岸上的女子望着湿漉漉的人，惊讶地问道。
“八姐，那个苍炎有些刺手，我们不是他的对手，十五十六折了。”十三缓缓地爬上岸，抖了抖有些僵硬的手脚，穿上老八递来的外套，“还有，刘欣不是少主，我们都被她骗了，她腰间根本没有梅花印记。”
“你说什么？”暗处又传来一个女子低沉的质问。
“四姐，苍炎也知道梅花印记的事，他检查了刘欣的腹部，我亲眼看到的，没有印记。”十三直直地望着那个蒙面的灰衣女子，“为了一个假少主，我们损了两个好姐妹，四姐，下次麻烦你弄清楚再下命令。”
“小十三，你别说了。”老八拉住十三低声劝道，她又不是不知道四姐的性格。
“要不是她不肯让我去探查刘欣的真假，十五十六至于……”
“好了，都闭嘴！”芦苇荡里显出了一个伟岸的身影，青衣男子迈着沉实的步子踱到三人面前，“大姐那边已经接到了消息，赶紧回吧！”
离人妆 卷四 缘浅亦缘深 第91章 重返顾家
“顾少爷、暮少爷，请等一等……少夫人还在休息。”苍微疾呼着追赶狂怒中的两人，看得行云流水和顾银暗自发笑，自家少爷那能听他的。
“少主？”青华刚推开门准备取晚餐，没想到被冲到房门前的顾天宇给堵个正着。
“蕊儿呢？”顾天宇的话里是风雨欲来的冷硬。
青华眼角一红，回道：“小姐刚醒，少主快进来吧！”
暮长歌瞥了她一眼，跟在顾天宇的身后进了房间。
那是一个阳刚味十足的卧室，黑白两色分明。
暮长歌不悦地皱起眉头，他排斥着苍羽的一切，肯定无法接受他的小影儿待在这样的环境下，“小影儿，今天我和天宇来，是要接你回家的。”
“蕊儿，和三哥回家住一段时间吧！”顾天宇往床沿一坐，挡住了暮长歌的身形。
顾天蕊神色淡然地看着两人，回绝道：“三哥的好意天蕊心领了，不过天蕊既然嫁人了，就该待在自己家里。”
“小姐？”青华惊呼道，她再不济也看得出来，比起这里，小姐更喜欢莲苑，当然要能回到那处农庄更好。
“徒儿媳妇，师傅也觉得你现在回顾家更安全。”苍龙不知何时进了房间，站在顾天宇的身侧加入了劝说的行列，“师傅已经联系了苍羽，不过那个混小子没有回应，怕是这次的任务很难搞，暂时无暇分身。”
顾天蕊敛眉回道：“师傅，他回与不回和我走不走又没有什么关系。”
“这次不一样，帮里除了内奸，师傅怕你有个什么闪失，到时候苍羽回来会和师傅拼命的。”苍龙笑呵呵地打趣道，“你不知道，那混小子可是拿你当宝呢！”
“哼！”暮长歌冷哼一声，当什么宝？
他早收到消息，苍羽婚礼一结束连新婚之夜都没有过就飞去出任务了，摆明了是要冷落小影儿。
“小朋友，身体不好就别进来，害我徒儿媳妇的伤口感染了就不好。”苍龙嗤笑反讥道，当日暮长歌对待楚月的那些事他可是耿耿于怀呢！
“苍帮主，贵帮的事宜暮长歌不便干涉，不过小影儿是暮长歌爱慕之人，暮长歌日夜所挂记便是她的安危，如果苍羽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妻子，暮长歌自当一力揽下。”
顾天宇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平静地说：“长歌多虑了，蕊儿的安危自有我这个三哥护着，今后长歌还是少提这些言论的好。”
“天宇，你……”暮长歌脸色一白，他就知道顾天宇没有死心，就算有亲缘的束缚，感情一旦投入要收回哪有那么容易。
“我不会离开苍龙帮，三哥你们回去吧！”顾天蕊坚定她的立场，转脸不再看几人。
“小蕊，这次很特别，炎伯也希望你能回顾家去，那里会更安全。”看顾天蕊还是一味的坚持，炎云天便开口了，“留在苍龙帮，怕是会有更大的伤亡。”
顾天蕊心中一颤，她有事还没什么，可那些奋不顾身扑到她面前挡子弹的人却要白白牺牲，一想到这，她的想法终于动摇了。
“听炎伯一句劝，先回顾家，好不好？”
“炎伯，那您去吗？”顾天蕊轻声问道。
众人一听都松了一口气，顾天宇更是忙不迭地承诺：“顾家当然欢迎炎伯，蕊儿不要担忧。”
“好吧！那我回。”
离人妆 卷四 缘浅亦缘深 第92章 命里有时
顾天蕊回到莲苑便裹足不出，日日在卧室与书房间流连。
顾天宇劝说，她便回说不想连累众多侍卫，他没法，只好让顾衣行一得空就上莲苑闹腾，搅一搅那里死气沉沉的气氛。
“妈妈，陪我出去玩一会吧？最近池子里的鱼都老肥老肥，爹地说它们的味道可好啦！”顾衣行得了顾天宇的默许，又耍赖地叫上妈妈了。
苍羽的躲避暮长歌的紧逼她都能处之泰然，可就是顾天宇这种细雨和风的渗透令她有些招架不住，她一直没有闹明白顾天宇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所幸，两人永远也不会有可能，她便不想再深究下去了。
长手点了点小顽皮的鼻子，顾天蕊笑道：“你啊！总是打它们的主意，怪不得青华说你一来莲苑，池子里的鱼儿就躲了起来连食都不吃了。”
“今儿个天真好，妈妈陪我出去钓鱼，然后弄个烧烤大餐，好不好？”顾衣行央求道，小眼睛里满是希翼。
“你今天好像还有课业没完成吧？”顾天蕊瞄了他一眼，当下便戳穿他的如意算盘，“是不是准备用我当借口逃课啊？”
“嘿嘿……”顾衣行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心中将那告密之人骂得个狗血淋头，谁这么不识趣，竟破坏了他一石二鸟的好计谋，看来得另想一计了。
炎云天看着顾衣行低着小脑袋蔫蔫地走出了大厅，笑呵呵地说：“这小鬼挺惹人喜欢的，干嘛不和他出去玩玩？老待在屋子里心情也会变得更阴郁，晒晒太阳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
“莲苑也不是固若金汤，天蕊不想冒这个险。”
“顾家这座祖宅算了上这城里警卫最深严的地方，比起苍龙帮的总部还要胜出一筹，小蕊不要有那些不必要的负担了。”炎云天对她的让步表示反对，“再说这莲苑的设计真是妙不可言，只要站在三楼的高处便能将整个莲苑尽收眼底，里外呼应，算得上固若金汤了。”
顾天蕊撇开脸不回应炎云天的提议，经历了这么许多，能安稳的活着已经是上天的恩赐美女娘的庇佑了，有些东西不是能强求的……
炎云天知道再劝下去也无济于事，便闭上嘴思考起自个的心事来，不再开口。
“炎伯对……”倒是顾天蕊有些疑惑炎云天的态度，听青华说刘欣那日身中两枪现在还在抢救室，可是炎云天一点悲伤的神情也没有，难道……他对这个失散多年的女儿竟没有一丝情谊？
“小蕊是奇怪我对刘欣的态度吗？”炎云天了然一问，他也知道刘欣这些年的作为，亲子鉴定若证明她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还好，若不是，他便会亲手送她上路。
“偶然间听师傅说过，炎伯当年，呃……”顾天蕊低头组织着语言，怕一个不慎勾起炎云天的伤情往事来，“欣儿小时候很乖巧的。”
炎云天愕然，怪不得他总觉得她身上有着几分方小雨的神韵，便是这愚不可及的善良也有几分相似。
可方小雨玉陨之时她也不过是个三岁稚儿，如何能……
苍龙也曾提及她的身世，一个足不出户的傻儿，直到十岁之龄才从那神秘山谷走出来的孩子，又是如何和方小雨搭上线的？
不过方小雨本身就是个神秘的存在，方家算得上一方豪门，可那样一处占地颇甚的农庄竟只传给年满十八岁的女儿本身就有些蹊跷。
还有那串精美的碧绿串珠……
炎云天觉得事情反而更加复杂诡异了，一切还是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后再做定论吧！
甩去脑海中那些纷扰的谜团，他轻声地问：“刘欣曾经买凶杀你，你也不介意？”
“我要是处在她那境地中，说不得也会选择那样的举动。”顾天蕊眉头微展，眼角流露出了一丝神往，“一旦爱上了便不可理喻，人之常情。其实……我很钦佩她！”
当年她若是执意向暮长歌讨一个说法，也许……
命里有时……需强求，说不定会有不一样的结果，至少不会抱憾终身而终日不得欢颜。
离人妆 卷四 缘浅亦缘深 第93章 豆丁出走
“五小姐，不好了，小少爷不见了……”顾银嚷嚷着冲进莲苑，满脸急色，“五小姐，小少爷不见了……”
青枝快步迎上前，诧异道：“银主管，小少爷上午就回松苑，您没瞧见？”
“松苑那边说小少爷在莲苑进午餐不上课，教员都歇了，这会子少主问起才知道小少爷不见了。”顾银抹了抹脑门上豆大的汗滴，心有余悸地应道。
这个小祖宗，也不知道搞什么把戏，他都派人在松苑里找了三圈，依旧没有看到人影。
“顾银，会不会是衣行偷偷藏起来了，想和你们躲猫猫呢？”顾天蕊刚吃完晚餐，坐在大厅里和炎云天走着五子棋，她现在喜欢这种不费脑力的游戏。
当然是她输了太多次，被顾衣行嘲笑得没法，这才趁小豆丁不在现场立刻找人开小灶。
“我开始也这么想的，结果找遍了小少爷平常藏身的地点也没有找到小少爷的身影，五小姐，小少爷最近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顾银当然不相信有人能在警戒森严的顾家祖宅将顾衣行掳了去，反而更相信顾衣行是被什么有趣的事情给吸引住脚步。
顾天蕊偏头凝思，“特别的举动？”
不一会儿，又皱眉回忆道：“今天上午他非要吃烧烤大餐，让我给驳了，这也算不上是特别的事情，为了顿烧烤，他也不至于闹失踪吧？”
“呃？”顾银极力地忍住不让自己爆笑出来，这个小少爷真是……
昨夜暮少爷送了件礼物给少主，两人坐在书房里想起了年少时的种种，便提到了这烧烤大餐，话里话外透着童年的快乐和骄傲。
小少爷当时就在少主身边练毛笔字来着，顾银那时就觉得他听到烧烤大餐四个字时眼睛里闪烁的耀眼光芒，还有无限的向往。
“五小姐，小少爷这次还真是受了伤了。”顾银说得很忱挚，“昨夜小少爷就念念不忘今天的烧烤大餐，没想到一向都随着他的五小姐没答应不说，还……”
顾银话锋一顿，故意瞟了顾天蕊一眼，然后甚是惋惜地摇着头“啧啧”轻叹，“怪不得小少爷今天不见了。”
“啊？”顾天蕊震惊不已，她的无意之举难道真打击到了那个聪慧可爱的小豆丁？
炎云天看着顾银装腔作势的模样，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回头对着正自责的顾天蕊建议道：“这娃娃也蛮可怜的，跟他爹一个样，年纪小小没娘照顾不说还顶着沉重的课业，再能耐他也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啊！没听到你的道歉他怕是不会自己走出来的，这次你得亲自去找他！”
顾衣行这个死小孩，有时候执拗地顾天蕊想脱下鞋帮子抽他，可是又实在舍不得。
炎伯说得对，今晚她要是不出去找他，估计他就猫在那个犄角旮旯地凑合一晚上，然后顶着个鸡窝头瞪着一双血红的眼睛爬到她的床边诉说她的不是。
最可恶的是，小豆丁会趁着她心软那一刻，神不知鬼不觉地骗她签下个卖地赔款的条约。
“我去找他！”前后一思索，为了今后的损失能减少一些，顾天蕊气势如虹地喊了出来。
顾银脸上一喜，随后又被忧虑掩盖，“五小姐，问题是哪里都找遍了，就是没有小少爷的影子啊！”
“你先说说看，他昨晚还听到了什么内容。”
“自然是少主和暮少爷小时候的丰功伟绩。”顾银理所当然地回道，看到顾天蕊投过来的质问目光，立刻话音一转，“就是小孩子们在一起打打闹闹，比赛谁开车快谁开枪准之类的……小事。”
顾天蕊不去深究那打打闹闹的实质性，“那怎么和烧烤沾上边了？”
“嗯，就是有一段时间暮少爷迷上烧烤了，所以就提议赛车斗枪，输家要提供一整年的烧烤大餐。”顾银含糊其辞，心里却在祈祷顾天蕊不要听出其中的奥秘了。
暮长歌迷上烧烤的主因是那个救了他的小恩人，也就是眼前的五小姐，她幼时特别喜欢下河摸鱼烤鱼，爱屋及乌的暮少爷自然也就迷上了烧烤这玩意。
“哦！除了烧烤便是车……枪什么的……”顾天蕊慢慢地整理着顾银提供的线索，3ǔωω。ｃōｍ 忽然抬头问道：“那暮少爷可有送了什么东西来？”
“五小姐真是神算啊！”顾银一脸惊叹，他还没有说她居然就猜到了，“昨天暮少爷将少主小时候最喜欢的一辆老爷车送了回来，这车自从出了一次车祸后，少主就将它寄存在暮家的车行里二十年没有用过了。”
车祸？
不知是一种什么力量冥冥中在指引着，让顾天蕊的内心升起一股强烈的冲动，她……非常想去看一看这辆二十年前出过车祸的老爷车。
离人妆 卷四 缘浅亦缘深 第94章 车祸惊魂
“五小姐，那边就是车库。”顾银指着不远处的低矮建筑轻声道，有点疑惑，“小少爷真会在那里吗？”
顾天蕊也不敢确定，夜色笼罩下，车库周边惨白的路灯也显得不那么亮有点昏暗，莫名的，一阵恐惧感涌上心尖，但她还是直了直后背，慢慢往车库走去。
“衣行……衣行，你在吗？”顾天蕊边走边扬声喊道，“衣行，都是我不对，你不会不原谅我吧？”
“五小姐，我去开车库门。”顾银自告奋勇地跑上前去，按下了自动开关。
“轰！”铁门应声而起，徐徐地往上卷升。
相对于车库外的那一盏盏路灯，车库里面越发的黑暗，顾天蕊微微一偏头，闭上眼睛复又睁开，哪曾想刚将头转回来，四道刺眼的强光闪花了她的双眸。
哧！急促的刹车声，在夜色中无限放大，传开很远去。
“妈妈？”车窗里探出了个小脑袋，一脸的惊讶。
顾银和顾财急如闪电般地飞奔到了顾天蕊的身侧，颤声喊道：“五小姐……”
白花花的一片中，顾天蕊再一次看到了那个奇怪的车头，瞬间就失去了知觉瘫倒在地，连近在身侧的炎云天都没能接住她下落的身子。
四盏透明的车灯分布成梯形状，冷硬的钢铁白和泛着柔和光彩的纯黑交织在车头的那一方天地间，这种车型真是见过一次后令人难以忘怀，何况它还与夺走方小雨性命的罪魁祸首长得一个模样！
“关医生，蕊儿到底怎么了？为什么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顾天宇那张总是阳春三月的温和脸庞上此刻阴雨密布。
关医生盯着手中的检查报告也是颇为苦恼，“三少爷，病人的状况很奇特，她的脑电波扫描显示并无异常，全身其他体征也都正常，我们暂时查不出病人昏迷不醒的原因，请三少爷宽限一天的时间，让我们好好研究一下。”
“妈妈这样昏迷下去会不会变成睡美人？”顾衣行担忧地看着床上睫毛紧闭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