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人妆-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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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楼上的人惊叫起来，身躯微微一颤，手脚一软，竟从楼梯上向下倒了下来。
“小姐！”红六和顾宝大叫着冲上楼去，无奈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天蕊坠下楼来。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影飞身越过两人的头顶，脚尖轻点扶梯，借力发力一个来回正好落在顾天蕊的身前，堪堪接住了她下跌的身躯。
“属下来迟，请小姐恕罪！”
“黑煞，是你！”顾天蕊安抚着狂跳的内心，看清了近在咫尺的黑衣人，脸庞微微向侧面转过去，一滴清泪无声无息地落在了地毯上，“谢谢你！”
一闪而过的光芒刺痛了黑煞的双眼，他长叹一气，单膝跪在顾天蕊的身前，双手捧着一把暗红色的半月木梳，郑重无比地朗声道：“小姐一声令下，月刹就算倾尽所有也会救出顾三少。”
“三哥身边能人辈出，一定会保他平安脱险，顾宝用不着担忧。”顾天蕊定定地盯着那把半月木梳，3ǔωω。ｃōｍ 忽然转身往房门走去，决然的背影令在场的人惊愕不已。
“五小姐，那可是泥石流啊！”顾宝绝望地喊道，却没能止住顾天蕊离去的脚步。
黑煞惋惜地看着紧闭的房门，越发摸不清顾天蕊的心性了。
唯一能确定的是，她对顾天宇的关心怕是不简单的。
最后，他缓步踱下楼来，拍了拍顾宝的肩膀，“小十，好好关注顾三少的情况，也许这是一个好机会！”
离人妆 卷四 缘浅亦缘深 第102章 煎熬等待
“啪！”
随着房门被大力的合上，顾天蕊控制不住地滑落在地毯上，两行清泪无法自抑地缓缓流出。
她一直逃避，直到方才，从顾宝嘴里说出的噩耗就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她那一颗看似冷硬刚强的心。
“你一定要平安！”
细微的呢喃混着泪水，呜咽在空气中，她尝到了淡淡的酸涩和咸苦，“请你……一定要平安！”
看在衣行的份上，请你一定要撑到脱离险境的时候，求求你了……天宇！
顾宝的担心绝对有道理，那可是汹涌恐怖的泥石流，会将他冲到何处无人知晓，只有顺着泥石流动的方向一点一点的搜寻……
想到这，顾天蕊的心猛地一下缩了起来，眼前黑乎乎的，迷茫一片。
初见他时，那清风明月般的笑颜原来已经在她的内心深处紧紧地扎下了根，闭眼就能浮现出来……
“那你是要逃出去喽？”那轻松的口吻根本不像一个胸口中弹的伤者能说得出的。
再见时，他笑得肆意欢快，隐约中有一丝得意，她惊奇地发现自己竟记得如此深刻，仿佛那笑声总在耳边响起一样的深刻……
“不要为我省电，这点电费我还是出得起的！”
如今忆起，他的笑声中，戏谑里带着一丝兴奋，还有点点惊喜，原来那时，她便全神贯注地记住了他的一切，却被自己的悲伤所蒙蔽，认不清心的方向。
“请你一定要活着！”
惨白的闪电在天际耀武扬威，片刻之后，轰隆隆的雷声响彻大地。
瓢泼大雨如柱般倾泻而下，一点停止的迹象都没有，整整下了一夜。
“五小姐，顾宝来和您道别。”
迷蒙中，顾天蕊听到了门外传来一阵呢喃，立刻惊醒过来，仔细一听，发现门外的人竟是顾宝。
“他们没有找到少主，五小姐，今日一别顾宝誓同少主共生死，请五小姐放宽心，顾宝一定将少主寻回来。”
门外的声音静了下去，顾天蕊一愣，3ǔωω。ｃōｍ 忽然拉开房门，却发现门外空无一人，顾宝已经走远。
“这一去，小十就算是叛出月刹了。不出十日，他体内的蛊毒就会要了他的性命。”
“你……为什么不阻止他？”顾天蕊艰难地问道。
黑煞轻笑，答：“我欣赏他！小姐，我要是阻止，他这辈子就会在内疚的阴影中消沉，一样不配称为月刹精英。”
顾天蕊不语，挨着房门紧紧靠住的身体止不住颤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
良久，她轻声问道：“昨天右护法说过的话还算数吗？”
一旦涉及月刹的事务，她总会冷淡地称呼他为右护法，黑煞暗喜，当下从怀里摸出那一把半月木梳，单膝跪下递到顾天蕊的面前，满眼希翼地看着她：“只要小姐接受月梳，小姐之令月刹莫敢不从。”
“求你救他！”伸手晃悠悠地接过半月木梳，顾天蕊颤声恳求道。
“刹主有令，属下立刻召集月刹全体弟子，顺着河流寻找顾三少。”黑煞回答地铿锵有力，利落起身快步下楼去宣布新刹主的第一个命令。
雨淅淅沥沥还在下着，没有间断过。
顾天蕊站在河坝的高处，入目的是一片黑白黄相间的荒芜与斑驳。
泥沙冲毁了堤岸，将道路两边的设施全部掩埋了，稍微矮一些的树木都没了顶，只剩树梢柔弱的枝叶随风摆动着，在污浊的水面上扫开一片涟漪。
天就要黑下去了，从顾宝和顾金取得联系定下营救计划后，他们顺着河流已经搜索了整整九小时，眼瞅着天又要黑了。
“小姐，您好歹吃一些东西吧！”红六撑着雨伞站在顾天蕊的身后，低声央求道。
天知道顾三少活命的机会有多大，可是刹主的安危却是她们真正在意的焦点。
为了个便宜老哥，她总觉得刹主这般兴师动众有点……算了，因为他，刹主总算是答应接下月刹这个大摊子了，权当回报吧！
“哧！”
一辆黑色轿车穿过寻找的人群，直达顾天蕊的身前。
黑煞眼睛一眯，认出了车子的来历，立刻放下手中的仪器工具，大手一挥，带着众弟子围了上来。
“和我回去吧！”
黑面具下那双明亮的眼眸正温柔地看着顾天蕊，苍羽三步并做两步走到她的身边，扶着她的手臂轻柔地说。
顾天蕊透过他伟岸的身躯注意到围上来的月刹弟子，她们个个脸带愤怒眼露仇视，不由地皱眉深思，她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知道的内情？
“苍龙帮少帮主真有胆，竟敢孤身一人闯我月刹的地盘。”黑煞赞许道，“黑煞非常佩服！”
“黑煞护法，苍羽来这不是闹事的，只不过来接离家多日的妻子，还请右护法行个方便。”苍羽强硬地接过红六手中的雨伞，细心地替顾天蕊撑着，不让半点雨水打在她的身上。
顾天蕊暗忖，同行果然有嫌隙。
她不愿苍羽留下滋事，况且天色一黑搜救行动势必会大打折扣，遂出声制止道：“黑煞，救人要紧。”
黑煞还想说什么，见刹主发话便吞了回去，他还没有来得及向顾天蕊说清两个组织间的仇恨，这一次的哑巴亏吃定了。
“苍羽，没有找到三哥之前，我不会离开的。”
“你一定要找到他？”苍羽挑眉，那口气怎么听都有一股幸灾乐祸的嫌疑。
顾天蕊眉头紧皱，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掌控，哪知苍羽一把抱住她，轻声在她耳边说道：“既然是夫人的愿望，为夫一定帮你达成。”
湿热的气体扫过耳垂，顾天蕊的心跳立刻加速起来，一抹红晕染上脸颊，她咬紧牙关扭过头去，赌气不理苍羽。
“我早就知道你一定会坚持，放心吧！你们在上中游搜寻的这一整天，下游我的人也分秒必争地搜寻着呢！”苍羽放低音量，用着腻死人的温柔说着，一边则微笑着观察顾天蕊的反应。
“谢……谢！”果不其然，顾天蕊身躯一震，抬头望着他，似水的眸子里有一丝疑惑，更多的是感激和喜悦。
苍羽盯着那张泪脸，只觉得娇颜挂泪若桃花带露羞涩可人，不禁长手一揽将她抱紧在怀里，不停在她耳边呢喃：“对不起……对不起……这么久才来找你，让你受委屈了！”
离人妆 卷四 缘浅亦缘深 第103章 洪水无情
天黑黑，虫乱飞。
雨纷纷，水横流。
搜救行动依旧紧锣密鼓地开展着，顾家为首的四大世家，月刹和苍龙帮，全城最有权势的势力几乎是倾巢而出，上中下游头尾呼应，电话铃声响个不停，只为尽快找到被掩埋了的顾天宇。
“大哥，您说得对，父亲原来最在意的竟然是他，四大家族都派了人来寻他，当年大哥被绑架时也没有这样的架势。”坐在银色豪华房车里，顾天赐恶狠狠地顾天琪说，“不过，这一次他绝没有生还的机会了。您看，那个小兔崽子……”
顾天琪眼中闪过一道精光，抬手将烟头摔出车窗去，不紧不慢地说：“急什么？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老头抓到把柄，那个小鬼有的是时间对付。”
顾天赐陪着笑递上一根香烟，称赞道：“还是大哥想得周到，小弟领教了。”
哼！
和我斗，我让你尸骨无存！
顾天琪望着车窗外闪烁的灯光和忙碌的人群，无声地冷笑。
河流中游，离河岸不远处的大帐篷里，顾天蕊焦急万分地来回走动着，不一会儿就站到帐篷前翘首以盼，希望盼来顾天宇的下落。
“蕊……天蕊，过来休息一会，现在着急是最没用的，费心费神，还是安心坐着等消息吧！”苍羽拍拍身边的椅子招呼道。
顾天蕊闻言暗自腹议，尽说风凉话，你当然不着急。
她心中纷乱无比，有一半是为顾天宇下落不明的担忧，还有一半则是因帐篷里端坐着她名义上的丈夫苍羽。
面对着他，她有些不知所措，还有一点茫然和一丝丝尴尬内疚。
那个新婚之夜急着赶去执行任务的第一杀手，那个婚后至今才露面的丈夫，是她结婚以来几乎不曾想念过的人。
他要是没有出现，她恐怕已经忘记自个已婚的事实。
可他倒好，一见面就来了个法式大拥抱，差点将她搂得一口气没有续上来。
唉！
“少帮主，有消息了！”苍微站在帐篷外轻声唤道。
正在唉声叹气的顾天蕊一听宛若被蛇咬般跳了出去，捉住苍微的衣袖焦急地问道：“他是不是被救了？人在哪？现在怎么样……”
苍微为难地看着少夫人，她在自家丈夫面前是不是应该稍微收敛一点，怎么能如此热切地想知道另一个男人的消息呢？就算对方是她的亲哥哥也不行啊！
黑面具遮掩下，苍羽的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表情，他稳稳地坐在帐篷里，沉声道：“还不告诉少夫人是什么消息。”
“你快说啊！”顾天蕊一脸急切，就差没有掰开苍微的脑子读取信息了。
苍微神色一敛，略带着歉意道：“少夫人，人是找到了，不过没能救活，顾三少的尸体已经让顾家接走了！”
顾天蕊呆立当场，眼前一黑，耳朵里嗡嗡地不断重复着苍微的话，没能救活……没能救活……尸体……
片刻之后，银色的闪电照亮半个夜空，豆大的雨点下是肃立的人群，每个人脸上都有一丝担忧。
紧接着，“轰”的几声，雷鸣一响盖过一响，铺天盖地朝地面卷来，顾天蕊脑中一片空白，猛然向后一倒，跌进了苍羽的怀抱。
“刹主……”黑煞众人冲了上前，欲从苍羽手中夺回顾天蕊。
苍羽紧紧地搂着顾天蕊，眼中闪过一丝不忍又转为清冷，朗声道：“苍羽对苍天起誓，定要令她重拾笑颜，如若不能，苍龙帮从此退出杀手界，归附月刹。”
黑煞骇然起敬，阻止了月刹弟子前进的步伐，抱拳回道：“苍少帮主只要记得今夜之言，黑煞拭目以待。”
“多谢！”黑面具下的那张薄唇微微一弯，苍羽不再多话，抱起顾天蕊就上车离开了河岸，“你们要是不放心，可以派个人一起跟来。”
顾宝立刻奔到黑煞面前，“右护法，请允许属下戴罪立功！”
“苍少帮主，若是刹主能重拾笑颜，月刹与苍龙帮之间的仇恨就一笔勾销。”黑煞在身后高声喊道，“从此亲若一家。”
“苍羽定不辱命！”汽车绝尘而去，留下苍羽铿锵有力的回答。
靠！这家伙不会是知道了月刹的秘密吧！黑煞心中嘀咕，刹主都握在他手中，整个月刹还跑得了吗？
离人妆 卷四 缘浅亦缘深 第104章 情葬来生
“天宇！”床上传来一阵惊呼，一个身影坐了起来，怔怔地看着杯子发呆，脑海里纷乱无比，嗡嗡嗡地，好像很多人在争吵，好一会儿，才安静下来，眼前白花花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晰。
天宇？她心中一急，右手猛然地拉开被子，双腿一蹬就要跳下床去。
“蕊儿，当心一点。”苍羽闪身而出，阻止了她的动作，一把将她按回床铺去，“在休息一会，医生说你要多休息。”
顾天蕊失焦的双目不知看向何处，苍羽的3ǔωω。ｃōｍ 忽然出现令她愣了神，呆呆地服从着苍羽的话，只是几秒钟后又惊蛰般地跃起身来，冲着苍羽大喊道：“你闭嘴，闭嘴……不准叫我蕊儿，你不准叫……天宇，只有他能这么叫我，你闭嘴，天宇……”
望着歇斯底里的顾天蕊，苍羽苦笑一声，声音放得更低沉：“好，我不叫，那你先休息好不好？”
“放开我，你放开我！”顾天蕊挣扎着要下床去，无奈苍羽的力气太大，将她牢牢地固定在怀抱里动弹不得。
她不由地拳打脚踢叫喊起来：“放开我，我要回家，放开我……”
“蕊儿，这里就是你的家啊！”
“啊！不准叫我蕊儿，闭嘴……闭嘴……”顾天蕊猛然张嘴，一口咬住了苍羽的手臂，她虽柔弱，可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也是惊人的，只见鲜血顺着手臂滴到了被褥上，溅出朵朵红梅。
苍羽却依旧牢牢禁锢着她的身躯，毫不松手。
隐在一侧偷窥的苍龙摇摇头，叹道：“何苦呢！”
同样看到这一幕的苍微也是震惊不已，他以为少帮主对少夫人的尊敬只是碍于帮主的面子，却不曾想那张面具下的深情竟似大海般浩瀚。
尝到咸涩的血腥味，顾天蕊有了片刻的清醒，牙齿赶忙离开了那一块血肉模糊的手臂，呜咽道：“我要……回，家……我要……回，顾家……”
“可是你回顾家的话，就没有办法替顾天宇守灵了！”苍羽淡淡地惋惜道。
顾天蕊神情一滞，木然地盯着他，猜不透他的意思。
早就看不下去的苍微立刻跳了出来，插嘴道：“少夫人，少帮主早就将顾三少的骨灰抢了过来，还在大厅布置好了灵堂，就等您清醒了去拜祭了。”
“你……”顾天蕊垂下头去，不敢再看苍羽一眼。
老天爷，看看她都干了些什么？
“不闹了？”苍羽柔声问道。
她低着脖子，轻轻地摇摇头，算作是回答。
“啊？”3ǔωω。ｃōｍ 忽然被抱离了大床，顾天蕊禁不住叫了起来，惊疑不定的双眸对上了那双深情的黑眸，竟有些移不开视线了，“你……干嘛？”
“让你休息你不肯，为夫只好代劳做你的脚夫，不然像昨天那样3ǔωω。ｃōｍ 忽然晕倒，我该怎么办啊？”苍羽正色地回答，引得身后一阵轻笑。
“你……我……我……”顾天蕊结结巴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苍羽已经停住了脚步。
“到了。”
两道白幔从大厅的屋顶直直垂了下来，大厅正北方新置了一条红色案桌，一个光滑的四方形黑盒子就摆在案桌的正中，泛着幽幽的光芒。
顾天蕊扫了眼大厅的四周，将目光放在了案桌上，有些疑惑。
这就是灵堂？
说句实话，活了快五十年，死过一趟，她还从没有进过灵堂这种地方。
“苍微，是不是忘记放两个团蒲了？”苍羽侧目冷声问道，这个家伙刚才竟敢嘲笑他，简直是胆大包天了。
苍微觉得后背掠过一阵寒风，正簌簌地朝胸口奔去，他挠挠头向外跑去，还不忘讨饶道：“少帮主，对不起，太赶时间忘记了，我马上去准备。”
顾天蕊不理两人，径直朝案桌走去，伸手抓起了黑盒子。
“蕊……天蕊，你干嘛？”苍羽来不及阻止，只好出声询问道，她这是要干嘛？
“苍羽，这就是天宇的骨灰？”抹去泪珠，顾天蕊不答反问道。
“是！”
顾天蕊缓缓将骨灰盒纳入自己怀中，双手不停地摩挲着盒壁，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我想亲手将它下葬，可以吗？”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苍羽的身子微乎其微地抖了抖，急切地将心中的疑问问了出来，为了掩饰变幻的心态，他缓了一口气，继续说：“给我个理由，也许我会答应。”
“我听过一个传说，若想再续情缘，就要亲手将他埋葬。我想天宇来生做我的爱人，所以我要亲手埋葬他。”顾天蕊迎上苍羽的目光，落落大方地回道，嗓音里有着几分轻松和期盼。
“你爱他？”苍羽颤声问道，双手情不自禁地狂抖起来，本就嘶哑的嗓音更加喑哑，“他……可是你的亲哥哥！”
“那又怎样？”顾天蕊平静地反问道。
“那又怎样？”苍羽低声重复几遍，像是不理解，又像是反问着自个，态度变得有些怪异，3ǔωω。ｃōｍ 忽然，又自嘲地笑开了。
“我已经不在乎了！他活着，我一直躲避不敢直视自己的内心。他走了，我才真正明白，我竟然无法自已地爱上了他……不知何时，不知何地，他就那样悄然无息地在我心中扎根发芽，然后疯长，长成了参天大树后我才发现……”
顾天蕊顿了一顿，自嘲地笑了笑，继续说：“苍羽，对不起你的人是我，嫁给你却把心遗失在别处。他们说你冷血无情，说你残暴凶狠，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真正的君子，是我配不上你，我们离……”
“婚”字还没有出口，苍羽的手掌就盖在了她的嘴唇上，他双眼透着泪花，喃喃道：“不要说了……都是我不好！蕊儿……”
这一声饱含深情的“蕊儿”彻底将顾天蕊惊呆了，她静静地伏在苍羽的胸口久久没有回过神来，一直在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是不是听错了？
她竟然听到了顾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