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冰心在玉壶-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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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
显然,莫研是想蒙辽国这些没到过中原的人,赵渝在旁翻白眼。
听她答得干脆利落,耶律菩萨奴平静地点了点头,道:“难怪听闻大宋无人,看来果真如此。”
“你……”
莫研没料到他在此处等着,气得咬牙切齿,还想说话,耶律菩萨奴却已迈步向前,去挑选马匹,没再理会她。
“公主,这口气我得讨回来,要不然,他不是连展大哥都一起骂吗?”她气呼呼地朝拉住自己的赵渝道。
虽说赵渝也恼,不过倒还算冷静:“作这些口舌之争有何用,你消停会吧,打又打不过,说又说不过,这个人就是比你高一个段数,你不忍还能怎么样?”
莫研耷拉下脑袋,委屈道:“公主,您何故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呢?”
“别傻了,咱们哪里还有什么威风,就剩下和风了。”
“和风?”莫研不解。
“和和睦睦,一团和气,和气生财,懂不懂?”赵渝突然很想敲她脑袋,“这些日子,我算是想明白了。咱们要在这里长长久久的呆下去,就只能守,不能攻,能平平安安地过下去才是正道。”
莫研似懂非懂:“哦,您的意思就是装孙子?”
赵渝不满地瞪她:“以后这种大白话还是别说出口。”
在前面距离她们几十步远的耶律菩萨奴背对着她们,正抚摸着马背,莫名其妙的,唇角不知不觉地泛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
作者有话要说:热啊,热啊,实在是太热了~~~~
第五十八章
“公主,他要是看上你这匹马,你给不给?”
莫研眼看着耶律菩萨奴一匹一匹地挑过去,已选出三、四匹马出来。
“不给!”赵渝想都不想道。
莫研扭头看她,奇道:“您方才不是还说得以和为贵么?”
赵渝迟疑了片刻,微微沮丧道:“他应该看不上我那匹马吧?”
“我看难说得很,他好像又过来了……”莫研压低声音,戒备地盯着复走回来的耶律菩萨奴。
他笔直地朝着赵渝挑中的白马而来,赵渝狠狠地把马缰攥紧,挪了几步,与马贴得更近些。
“我记得公主方才就夸这马不错。”耶律菩萨奴已走到马跟前,掰开马嘴看它的牙,一付公事公办的姿态。
赵渝恨不能咬掉自己舌头:“我不过是随口说说,其实也一般。”
“哦?”声音低低沉沉,却不像是问句,倒更像是戏谑。
耶律菩萨奴将脸转向赵渝,目光毫无顾及地直落在她脸上。此时两人仅仅隔半个马身不到的距离,赵渝被他看得一怔,猛地想起那日他抱住自己的情形,双颊赫然飞红,不由退了几步……为了避远些,她索性连马缰都松开了,信步行到一旁,佯作欣赏花花草草的模样。
见她脸红,耶律菩萨奴不明原因,不禁也有些奇怪,顿了顿才将目光转移到马匹上。
莫研在旁,一样不明赵渝心事,只暗自摇头道:“公主也不用这样吧,让人看着也实在太窝囊了。”同时拉这自己的马退后两步,暗自希望他可不要看上自己这匹马。展大哥还未回来,此人若硬是要牵了走,名正言顺的,还真是拿他没办法。
好在,在耶律菩萨奴盯上她的马之前,展昭回来了,随行而来的还有耶律洪基。
“此等小事居然还劳烦殿下亲跑一趟,我真是过意不去。若不是怕辜负了殿下的好意,我绝不会让展护卫去打扰殿下。”赵渝盈盈上前,朝耶律洪基温柔笑道。
耶律洪基忙道:“是我的疏忽,公主多包涵才是。”
他抬眼望向耶律菩萨奴。
“殿下。”耶律菩萨奴按规矩上前行礼。
“几匹马的事情,叔叔居然还让你亲自出马,看来这几匹马当真是叔叔的心头肉啊。”耶律洪基朝他笑道。
耶律菩萨奴静静而立,不笑亦不答。
旁边,莫研闲闲地靠在展昭边上,欣赏此两人狗咬狗。
“只是这几匹马我已经送与公主,此番确实是得对不住叔叔。你就且先回去吧,将我的话转告叔叔便是。”
耶律菩萨奴纹丝不动,平平道:“卑职奉命而来,空手而回,只怕难以复命。”
“那你就把我的马牵了去吧。”耶律洪基笑道,笑容已毫无温度。
“卑职不敢。”仍旧是平平的语气。
耶律洪基又是一笑,上前拍拍耶律菩萨奴的肩膀,笑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罢了,也不为难你。改日我定将再去挑选几匹好马,亲自送到叔叔府中,给他赔罪。另外,我有一柄上好的乌木弓,一直找不到主人,想来想去良弓配英雄,在你手上最合适不过。今晚我就派人送去。”
“多谢殿下,卑职先行告退。”
耶律菩萨奴躬身略行一礼,转身上马离去。仿佛送瘟神一般,旁边众人皆松了口气。
直到见他身影远去,赵渝朝耶律洪基歉疚道:“为了送我这几匹马,还害殿下与叔叔起了隔阂,这如何是好?”
“公主言重,这不过是场误会。”耶律洪基笑道,朝耶律菩萨奴的背影努努嘴,“像这等小人,给他点好处,也就能打发了。”
老实说,见耶律菩萨奴如此干脆利落地走了,丝毫没有再纠缠,莫研还真是有些奇怪。这人平常看上去冷漠得很,像是什么都打动不了的样子,却没想到耶律洪基只是许了好处,他居然就真的应允了。
赵渝心中所想与莫研一样,虽然面上不动声色,可不知怎得,总有股说不出的怅然若失在心头缓缓弥漫开来。
不知何时,耶律洪基已将白马牵了过来,朝赵渝笑道:“这匹马公主可喜欢,这可是我看中的第一匹马,连一丝杂色都没有。”
赵渝笑道:“多谢殿下,方才我已骑过,确实是匹好马。”
闻言,耶律洪基似乎非常欢喜:“公主喜欢就好。待到了伏虎林,围猎射鹿,公主骑着这匹马定能收获不少。”
赵渝笑颜相对。
展昭和莫研已在他二人不知不觉之中退开,莫研尚能隐约听见耶律洪基的话,心道:这人嘴可真甜,要是大哥什么时候也这么絮絮叨叨地说上一大堆好听话,那该多好啊。想到此处,不由抬头偷眼看向展昭,正好展昭也低头看她,两人相视一笑……莫研抿着笑,复低下头来,顿时转念道:耶律洪基的嘴便是再甜上十倍,也及不上大哥的一个笑容;大哥便是不笑,只要他轻轻看一眼,便也胜过那耶律洪基百倍了。
这边莫研一径地胡思乱想,那边赵渝为了保持微笑,几乎弄得脸都发僵了。
耶律洪基犹在喋喋不休地说着客套话:“来了辽国这些日子,也不知公主可还习惯?因皇祖母去世,宫中事务繁忙,对公主照顾不周之处,还请公主多多见谅才是。”
“殿下说的哪里话,大同馆中东西一应俱全,再是周到不过。”
“对了,前日我特地遣人送去的驼肉,公主可爱吃?”
“多谢殿下,味道很好。”而实际上当日赵渝听到个“驼”字,立刻想到之前喝的驼血,几乎立刻呕出来,驼肉连看都没看一眼,就命侍女撤下去了。
耶律洪基笑得愈发开怀:“公主喜欢就好……”话锋一转,他突然道,“有一事,我一直踌躇不知该如何向公主开口才好?说了又生怕公主不快。”
“殿下有何事但说无妨。”
“我皇祖母去世,按制应守孝三年,可是我与公主原定在下月举行大礼,如此一来……唉,此事实在是两难啊。”耶律洪基叹气道。
“殿下不必为难,百行孝为先,自然是应按制守孝,将大礼推迟便是。”
耶律洪基闻言,顿时朝赵渝施礼道:“多谢公主顾全孝义。我还有个不请之请,请公主亲笔书信,向您父皇解释此事,不知可否?”
“殿下放心,我自当向父皇解释此事。”
“多谢公主。”
“殿下不必客气。”
见赵渝答应地爽快,耶律洪基了却心中一事,暗松口气,又东拉西扯地说了些风土人情,方才借口尚有公事处理,离去回城。
展昭与莫研复上前,见赵渝方才满脸的温柔笑意却已换成了冷笑。
“我说怎么突然好心好意送这些马来,原来就是要推迟婚期,又怕我父皇生气,减了岁贡,所以特地来讨好我。”赵渝冷冷道。
“推迟多久?”展昭问道。
“三年。”
众人皆默然,半晌莫研才耸耸肩:“反正婚期也是要推迟,这些马不收白不收。”
“说不定此时在他眼中,我也是个小人,给点好处就能打发了。”赵渝轻咬贝齿,突然发现自己越发讨厌耶律洪基起来。
第五十九章
展昭凝眉,面沉如水:“公主如此轻易就应允推迟大礼,似乎不妥。”相对于寻常而言,面对公主,他这话说的有点重。
接下来的三年苍苍茫茫地扑面而来,多少未知的和已知的危 3ǔωω。cōm险潜在其中,赵渝又何尝不懂,故而她只是不答,返身走到马匹旁,上马策缰,箭一般的射出去。
见状,展昭低低叹了口气。
“大哥,公主不喜欢耶律洪基,自然盼着越迟越好,莫说是守孝三年,便是十年,只怕公主也会答应的。”莫研轻轻挽住他的手,安慰他道,“……她着实可怜得很,你莫要怪她。”
“不行大礼,始终是名分未定,将来的日子只怕是不好过。”
“怕什么,总归有我们陪着她,怎么样也不能让她叫别人欺负去便是。”
展昭闻言,微微一笑,事已至此,再担忧亦是徒劳,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说得对。”他道。
莫研嘻嘻一笑,忽然又想起一事,笑容褪去,些许紧张地拉住展昭,正色道:“大哥,那咱们的亲事呢?你不会也要等上三年吧?”
展昭怔了怔……
莫研瞧他神色,顿时懊丧道:“你当真也要等三年后才肯和我成亲么?”
展昭不忍见她失望,笑道:“不用等那么久,待我从铁骑营回来,咱们就成亲,可好?”
“当真?”莫研喜道。
“自然当真。……只是我们身在异邦,亲朋好友皆无法到场,亲事也难免简陋些,你可会怪我?”
莫研不在意地挥挥手:“这有何妨,以前我二哥哥见人家成亲敲锣打鼓大宴宾客,他就摇头说,成亲本就两个人自己的事情,就要两人安安静静地守在一起才好,弄得吵吵嚷嚷不堪其烦的都是些傻子。”
展昭微微一笑:“你二哥哥说话虽有偏颇之处,不过细细想来,却也不是全无道理。”
“那当然,我二哥哥很是聪明,说出来的话自然是很有道理。”莫研点头道,又欢喜道,“到时候我托人送信给他们,他们若知道我与你成了亲,定然欢喜得很。”
“是我们。”
“嗯?”
展昭微笑道:“应该是‘我们’托人送信才对。”
莫研怔了一怔,转而灿烂笑开,笑容中难得地带上了几分羞涩之意。
深夜,莫研仍在灯下认认真真地一针一线地缝制着袍子。
日间展昭的话犹在耳边,闹得她时不时就忍不住欢喜得想笑,睡也睡不着,便索性也不睡了,全心全意缝制袍子。
大概是人欢喜的缘故,平日艰难的针线也份外听话起来,原以为还要缝上两三晚的活计,竟在不知不觉间已近完工。
缝好最后一针,打结,凑到唇边咬断线,她喜滋滋地展开袍子欣赏,心中十分满意:针脚虽然有些粗糙,但只要不看细处,猛地打量上去倒也发觉不出什么毛病来。
“不知道大哥喜不喜欢?”
她搂着袍子想着,又开窗探头望去,此时月将西移,想是已过了三更天了。
“不如我偷偷将袍子放到他床边,明日他起来时一眼便可看见,岂不是好!”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特别是想到展昭看见袍子的神情,便禁不住要笑出声来。遂叠好袍子抱在怀中,又熄了灯,悄悄出了屋,往后厢房的展昭屋中溜去。
负责巡视的侍卫自然都认得她,况且她并非往公主处去,故而并不上前询问,只含蓄笑笑便让她过去了。
展昭屋内黑漆漆的,显然是已经睡了。
莫研暗自一喜,摸到门边,自怀中掏出银簪子想去拨门栓,一拨两拨三拨,皆拨了个空。她心中奇怪,手轻轻一推,方才发觉门根本就没有栓,而是仅仅虚掩着。
“咦?大半夜的,大哥不在么?”
她满肚疑惑,悄然闪身进门,打量屋内,内里床幔半垂,隐约可以看见展昭的身影在上面。
莫研抿嘴一笑,暗道:“原来大哥是忘了栓门。”她蹑手蹑脚走到床边,可看见展昭双目合拢,呼吸浅浅,显然睡梦正沉。在窗外微弱皎洁的月光下,愈发衬得他眉目如画,清秀俊朗,她偏着头,伸出手指沿着他的眉眼虚描。因生怕吵醒他,故而不敢久呆,她笑盈盈地看了一会儿,便悄悄将新制的袍子放到他枕边,这才复掩好门离去。
听见她脚步声离去,原本应是熟睡的展昭才睁开双目,缓缓坐起身来,伸手拿过枕边的袍子……
另一人由梁上翻下,身法翩然如燕,无声无息地坐到桌旁,笑道:“你这小媳妇倒有意思,大半夜地还跑来瞧你,多半是想你想得睡不着觉。”
之前他二人正在商议事情,突然听见莫研的脚步声,海冬青来不及离开便直接翻到梁上躲起,而展昭则装睡。因海冬青内功身后,呼吸声极轻,故而莫研丝毫未曾察觉屋内居然还有第三个人。
面对海东青的打趣,展昭只淡淡一笑,手摩挲过新袍子,接缝处针脚粗糙的触感从指腹擦过,他忍不住微笑……莫研不善针线,为了做这袍子定然费了不少心思,难怪总是见她睡不够的模样,这段时间自己日日逼她练功,她大概只有夜里才能得空来做衣裳。
“唉!真好,还有小媳妇给你做衣裳。”海东青酸酸道,“可怜我孤家寡人一个,也不知道我媳妇出娘胎了没有。……这么好的小媳妇,你准备什么时候与她成亲?”
“我答应过她,等我从铁骑营回来便成亲。”
海东青点点头,半晌道:“路上一定要小心,我交待你的那些事情千万注意,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展昭微笑着点点头。
“我也有一事要请大哥帮忙。”
“说。”
“此事我一直没有告诉她,所以若是此番我回不来,请大哥替我……”
他话未说完,海东青便连连摆手:“别找我,别找我!报丧这种事情我可不干,小媳妇眼泪一掉,你让我拿她怎么办?”
“大哥……”
“你最好还是自己回来和她说吧。”
“……”展昭没法子,想了想道:“这样吧,我先写好一封信,若然当真回不了,你什么都不用说,替我把信交给她就成。”
饶得他如此说,海东青还是犹豫了半天,才不情不愿道:“行行行,不过你还是回来得好。”
展昭笑道:“不过是为了以备万一,大哥交待得如此详尽,我自会当心。”
“你知道就好,”海东青长吁口气,“此次任务能成功查出那人的话,我这条腿也算废得不冤枉。”
第六十章
展昭隔日就去了铁骑营,走时并无太多话交待,莫研小声地问他袍子合不合身,他也只是微笑,轻抚了下她的脸,转身上马离去。
马驰,风起,袍角翻飞……
莫研眼尖地瞥见他外袍下一方熟悉的衣角,展颜笑开,转而又挠挠耳根:大哥怎么想的?穿就穿了,偏偏还穿在里头。
展昭走后没多久,莫研便陪着赵渝一起去了伏虎林。
伏虎林的西北面人声鼎沸,马嘶驼鸣,安营扎寨,忙个不停。因为来的人实在太多,又皆是辽国皇家贵族,牙帐直绵延了几里。
待一切安置妥当,莫研靠在帐外观赏落日时,不禁要摇头:这辽国皇帝,日子过得真逍遥,想住哪里就住哪里,也没听说朝中有谁又拦又劝的。要是仁宗也想这么折腾小半年,包拯的唾沫星子不知道又得喷多少到他脸上。
“咳!”
猛然有人在她旁边用力咳嗽了一声,把出神的她吓了一跳,抬头望去,耶律菩萨奴正冷漠地盯着她,身后不远处还立着十名辽国彪形大汉。
如此阵仗,不管是何事,起码气势上绝不能示弱,莫研声音腾地顿时比平时提高一倍:“副使大人,你带这么多人来有何事?”
“嚷什么嚷什么……”耶律菩萨奴不耐烦地喝住她,朝后微一招手,那十名大汉齐刷刷地上前一步,“这是我答应过展昭的事,从铁骑营挑了十个人过来。骑马射猎,他们样样精通,你们就看着使吧。”
原来如此,莫研眼睛一亮:“你是说这些人随便怎么使都行?”
“他们只负责护卫一职。”
“……哦。”莫研的声音透着明显的遗憾,敷衍地点点头:“我会回禀公主的。”
“那就好。”
耶律菩萨奴冷冷盯了她一眼,又朝她身后公主的牙帐望了望,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留下十名大汉与莫研立在当地,彼此大眼瞪小眼。
莫研挠挠耳根,一时也不知道该让他们去做些什么,只能朝他们道:“你们且等等,我向公主回禀此事,看她有何吩咐。”
那十人皆不吭声,漠然地看着她,神情简直与耶律菩萨奴如出一辙。
莫研无法,勉强笑了笑,闪身进了赵渝的牙帐。
“公主……”
她刚开口,赵渝便已打断她:“我在帐内都听见了,是那人又来了吧?”
“那人……”莫研愣了愣,随即明白,“嗯,不过又走了,留个十名铁骑营的人来护卫公主,听说个个是狩猎好手。他们现在就在帐外,不知公主做何安排?”
赵渝倦倦道:“先让他们歇着去吧。虽说是来当护卫,但毕竟是辽人,咱们也不能当真差使他们。”
“就这么供着,也太便宜他们了。”莫研撇嘴,“展大哥现在为了教那些人,一定辛苦得很。”
“那也是展昭自己愿意。”
赵渝至今还对展昭撇下自己去铁骑营而心中忿忿。
莫研轻轻叹口气,低声道:“大哥也是为了大局着想,我想他心里未尝愿意。”
赵渝瞥了她一眼,本想说什么,却终是没有开口。
她们却都没有想到,此时的展昭已借口前往伏虎林与公主会合而离开了铁骑营,他悄悄尾随着绣庄方氏,一路往边境而去……
一直以来,去铁骑营都不过是个障眼法,只是为了让展昭可抽出身来跟踪方氏。以展昭的轻功,去边境往返不过三五日既可,到时再回伏虎林,神不知鬼不觉。便是略迟些,也可说是人生地不熟,多走了些冤枉路,亦是情有可原。
“若是十日后,我未回来,”展昭淡淡一笑,“只怕以后就帮不上大哥的忙了。”
“你可不能不回来,老哥我的腿已然如此,你若不回来,我这些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