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底游龙-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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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神关坤识相隐走后,可就有那不识相的接踵来了。
侯景阳与黄小龙酒醉饭饱,已是三更时分,二人各自回房安息,侯景阳在进房前,将剑
交还小龙说道:“金兄,宝剑还是你留着罢,以后千万不可轻易送人,小弟虽然也曾习武,
但用的却不是剑,宝剑给我反而糟蹋了……”
小龙没法,只得接过宝剑带回房中,可是当他躺到床上后,翻来覆去的久久未能入眠,
这多年的山洞野居生活,吃的鹿血兽肉,睡的冰冷寒床,前些日子露宿山头,躺睡破庙,他
反而习惯,一旦改变,竟然憋透了,思前想后的,心潮汹涌澎湃,心头一急,翻身坐了起来,
盘腿练功,只一会工夫,已是神定气和,返本入虚。
蓦然,小龙双眼一睁,心中暗骂:“不长眼的兔崽子,去而复返,这次我非得使你露露
脸不可!”随着心中又叫道:“啊!敢情你是搬兵去了,好吧!今夜我也趁机会试试这山中练
的几年,这“人皮宝衣”上的绝学,到底有多厉害……唉!不对,怎么四个里面有三个都这
差劲……哎呀!四个人都到侯兄那里面去了!我得赶紧去瞧瞧。”想到这立刻飘身下地穿上鞋,
取了剑,一晃就到了窗下。
小龙刚将窗门拉开一点,突听“哎呀!”“哎哟”的两声惨叫,小龙趁机一抬窗,人已
立身房外,说巧真巧,夜月之下,这面窗口正好是个暗角。
小龙神目一闪,院中月色下立着两人,各以一手按住左眼,手缝里流下滴滴血水,正在
“哇哇”的叫骂:“臭婊子!烂淫货!有种的出来分个高下……”话没说完,只见两线金光一
闪,“呀!”“呀!”再也听不到说话了。
小龙心中一寒,好厉害的暗器……随又想到,他们怎么骂臭婊子,烂污货呢?……不对,
不对,这是他们粗人的口头语,绝不可能是事实。
忽的从屋后传来两声叫骂,声音洪亮,显得内功甚是充沛,接着眨眼工夫,即听风声呼
呼,院中两人立即纵身上房,小龙也飘身追去。
小龙站在屋脊上,见后院那并不很宽的空场中,侯景阳儒衫飘飘的正与一位粗矮的中年
人在过招。
侯景阳矫若游龙,捷如狸猫,闪来晃去的,显得轻功甚为佳妙,但掌式却未见精巧,功
力也欠纯厚。
对方粗矮的中年却恰恰相反,双掌翻开挥舞中,只听阵阵风声,显出功力十分深厚,但
灵敏却不足,是以在瞬息间,双方已对拆了二三十招,依然是个不胜不败之局。
矮子似乎斗得兴起,一声怒喝,连发狠招,右手忽指忽爪,右掌不断拢机会与对方硬拼,
欲消耗敌人的功力。
侯景阳似乎久轻大敌,精灵过人,非一般初出道的雏儿可比,他知道自己功力不足,从
不肯与对方硬拼,只一味以一个滑溜的身子,在呼呼的掌风中闪来晃去猝然在前,蓦然在后,
常常在间不容发之际,或只一丝丝的空隙之中,溜了出来,避过险招,使得在场众人,无不
暗暗的心抑。
小龙只打量双方数招,心里已然有数,侯兄一时三刻绝败不了,可是店家与房客似乎已
被呼喝叱骂声惊醒了,但却只闻轻声的说话与暗中走动,没见灯火,也没看到有人走出来。
小龙从微声说话中仿佛听到:“哎呀!老天爷保佑!老天爷保佑……不要在店里出人命呵!
不要……”
“这种江湖仇杀,比比皆是,以不看为上策……”
“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家瓦上霜,睡吧!睡足精神明天好赶路。”
忽听一声闷“哼”,小龙注目一看,侯景阳退身一旁,屹立不动,矮子上身幌动退了两
步,似乎左肩上挨了一掌,但因侯景阳本身内力不足,矮子又是专练外家功夫的,所以伤势
仿佛并不很重,只一眨眼工夫,又复挥臂攻上,口中喝道:“臭丫头,你有种接两招试试。”
两人再次刚刚接手,那两名被暗器所伤的汉子,仿佛早巳不耐,“呀!”“呀!”声后,
二人同时撤出兵器,加入围攻。
侯景阳脆亮的一声喝叱:“不要脸的狗贼子,你们想以多为胜吗?一齐上吧!看我可会怕
你们这些臭贼子。”
陡然一声怒喝:“都给我退下。”
小龙斜目一腈,场中已多了个年青俊美的少年,比自己大不了两岁,长身直立,风度翩
翩,敢情他站在屋檐下,小龙没看见,难怪刚才听到人的声息,出来后怎的只见三个。
这人能在檐下,咫尺之隔,停身避过小龙的感觉,其本身所具的功力,想得到必定甚为
高明。
此刻,场中围攻侯景阳的三人,已经退下,美少年肩头撤下长剑,面对侯景阳微笑着说
道:“我仙人剑从来不与女人过招,今天却是例外,破题儿第一遭,姑娘!你亮兵器吧!凭你
这微末之技,还用得着群打围殴,十招之内,要不使你兵器出手,仙人剑从此江湖除名。”
侯景阳一听对方自报仙人剑,心中不禁大惊,身子一颤,刚冷冷的“哼”得一声,蓦的
身前风动,想闪身躲避以至不及,惊得冷汗沁心透体,危急中,施展开两败俱伤手法,尽力
推出一掌。
不想掌方推出,一股柔和之劲,将掌力吸住化于无形,手指且被对方吊住,立时惊得心
胆俱裂,魂魄皆颤,双目一闭,静待对方下手,可是隔了好一会,依然未见有所动静,不却
大恨,忖道:“你要是想对我轻薄,我可不能饶你……”
可是当他睁眼打量时,见一人背向自己站着,左手握着自己两个手指头,可没有放的意
思,忽听:“你们用不着群打围殴,以多为胜,但这种车轮战术,可也不见得光明呀!小兄
弟我看不惯,这场我给接了。”
侯景阳一听,心中暗叫:“哈哈,原来是你这混蛋,我还以为你陡有其表,睡死了哪!
你也会得起来呀?……想着想着,心里头不知道什么滋味,是惊是喜,是怨是恨,不自觉地
抬手,对着他握剑的右臂,就是一拳擂去,这种动作是内心一种无谓发泄的表情,但是它是
属于爱呢?恨呢?是撒娇?是撒赖?作者没法解释,黄小龙他更不知道,因为他是背向着,没
看到她的表情。
这一拳,小龙没当回事,侯景阳反而双眉紧皱,左手恨恨的一摔,没摔掉,感觉他是轻
握住的,怎的会摔不掉?
写是写了这么多,事实只是眨眼工夫,只听仙人剑,冷冷的笑道:“哼!凭你也配架这
梁子,你不打听打听仙人剑的名气,啊!是了!原来你们是一对野鸳鸯,为情而死,做鬼
也……”
“住口!再要污言秽语,今天就绝不饶你!”小龙这一刻可是真气了,神目一瞪,电光暴
闪。
当他见少年现身时,已自心惊,步履轻盈得脚不沾尘般的,假如飞腾起来,怕不比风还
快,那内蕴的神光,也显现出其内功深厚的造诣,然而最使他气怨的却是那一身服装,人眼
痛心,年纪轻轻的敢情已做了大内的侍卫,但是怪又怪在相当面善,象是哪里见过。
小龙听少年报名后,侯景阳身子微震却没逃过他的神目,心中也知道凭他的功力,绝非
仙人剑的敌手,难怪他不心寒,逐飘身下去准备将侯景阳换下,没想侯景阳竟拿他当敌人看
待。
小龙从这些人的说话与咒骂中,已听明白这位侯兄,敢情真是姑娘,女扮男装,见他一
掌击来,也不闪避,运起体内神功,硬实地受了一掌翻手又将他手指吊住,才回过身去,以
防对方暗算。
仙人剑一句野鸳鸯,惊得小龙赶紧撒手,他本是有意逗逗这位冒牌侯兄的,可是这句话
却大大地伤了他的自尊心,就在这个时候,身旁忽射出丝丝金光,总有十数条之多,直奔仙
人剑上中下三路射去。并听这位冒牌侯兄叱道:“污嘴烂舌,称什么口齿之利,你尝尝这
个。”
仙人剑冷冷一笑,动也不动,只见他宝剑一圈旷随着“叮当”连响,十数枚寸许长的金
针全给他震飞。
蓦的又是三道金光接踵而至,仙人剑长剑刚停,金光已至面门,再想挥剑拦格,已是不
及,但见他身子一旋斜斜倒下,恰恰好将三枚金针让过,可是让过了三枚金针,却躲不过奔
向他斜倒之处的最后一支。
仙人剑见这最末—支,真是又劲又疾,不却也自心惊,将倒下的身子,斜斜的硬给煞住。
险煞人,金针穿胁而过,胁下衣服被穿破了两个小洞,仙人剑脸上一热,怒气大发,一
声龙玲长啸,身子纵起三丈余高,凌空一旋,就象一只大雁般,直朝小龙二人立身处,挥剑
扑来。
好美妙的轻功身法,小龙也不禁暗暗心折,对方武功实也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看着他
凌空扑下的身形,手足长剑俱都似有威力奇猛的怪诞招式,连忙用手朝后微推,将冒牌假货
用掌风给托出两丈七八,两眼一瞬不瞬的紧紧凝注将方的身形变化,这真是在对自己做看一
次特俱冒险性的考验。
说时迟,那时快,像烈风骤雨,如电光石火,看也没让人看清,只听“嘭”“拍”连声,
接着又是一声闷“哼”,仙人剑长剑飞起半空,人也退出—丈五六,右手麻痹得失了力,左
手更是痛如断折,只脸上流露出羞惭,惊恐,愤怒种种表情。
黄小龙可就不同了,他打从心里一直欢喜到脸上,散布到全身四肢,我们可以从他脸上
的微笑和那欢欣欲狂的情态上看得出来。
原因是小龙可以看出仙人剑来势的凶猛,但是他也不撒剑,只连鞘拿着,当长剑分心刺
到时,他己不自觉地施展开了“人皮宝衣”上的精奥绝学,配已本身精纯的神功,用带鞘宝
剑来剑黏斜出去,左手用比电还快的招式,切,点,截仙人剑飞来的双脚,在仙人剑大惊撒
腿,凌空,翻身之际,又和仙人剑实沛沛的对了一掌,这一掌不但将仙人剑打伤,同时右手
带鞘宝剑,也在敌人一惊之下,将长剑黏飞起半空。
这一连串的动作,小龙想都没想,手足已自动地施展开了,可见得已纯熟到如何的程度。
仙人剑可真是吃了轻敌的亏,自他学成下山。至今虽只短短的两年,但败在他剑下的武
林高手,江湖闻人,真是大有人在,自从被聘请入宫后,显赫更是不可一世,大内侍卫头子
千手观音杨士桐,(这时飞环震八方丁太岁已然告老退休,由千手观音杨士桐接替)一门无事,
双方较艺,剑招上百招之内,即胜了一剑,怛拳脚上却让杨士桐的千指功占了上风。
此后仙人剑更是骄狂自大,认为除却传艺的一人之外,可以打遍天下无敌手。
这里作者必须将仙人剑的来历表明一下,因为他也是本书的主要人物之—。
大概诸位读者还不曾遗忘,在黄小龙被红衣喇嘛雷文“大手印”奇功所伤之时,黔滇镖
局总镖头八卦掌史宾的两个儿子,史绵沦与史锦汉,突然离家出走,不知去向,这仙人剑也
就是五年前的史锦沦。
他兄弟两为什么出走呢?原来是黄小龙那双“武林一宝”天符令让他兄弟两人拿去了。
那天兄弟两人听到李镖头的情人半夜失踪,闹到镖局里来,二人就商量着借机到偏院去
羞辱蹊落小龙一顿,正好小龙听了小厮的话,到柜上打探消息去了,两厢错过没遇着,天符
令摔在墙边被兄弟两人发现带走。
八卦掌史宾曾讲过“天符令”的事给他们听,说得神乎其神,兄弟俩看到“天符令”,
再看到那句话和浮游的沙洲,立刻知道是怎么会事,俩人商量了好几天,最后留了封书信,
言明出外访师学武,暗中离家而去。
“天符令”确实神通广大,效力无边,兄弟俩—点也没费事就上了那片浮游的沙洲,见
着了活神仙。
活神仙一看到他兄弟俩,心中大大的不悦,但这“天符令”在尘缘上,这是最后的一面,
而且这最后的一面还隐藏着一段血泪史,他曾起誓答应,这一面“天符令”所带来的人,也
就是他的衣钵传人。
看着跪伏在地的史家俩兄弟,他不禁猛摇其头,老泪沾衣,伸手拔剑将一只左臂斩掉。
这一手当时吓得史家兄弟俩魄散魂飞,可是活神仙却没有对他兄弟俩怎样,依然将内外
轻功,一手不留的尽数传授,但是他却不允许兄弟俩拜师,也不允许兄弟俩往后行道江湖时,
说出武艺是追随他学的,假如这后一点没有办到,一传入他耳中,立刻就追回他俩的武功。
前后三年余,活神仙已将周身艺业尽数传授,兄弟俩除内力火候欠缺外,江湖二流高手
已非甚敌。
这就是活神仙自断一臂的理由,他以一臂来成全誓言,因为他保存了一株“九叶天阑
实”,人间至宝,他本就许给这最后持“天符令”上浮洲的人,自己的衣钵传人服用的,也
就是史家兄弟,可是他看出史家兄弟,心术不正,资质亦差实在不堪造就,他大大的悔恨也
没用,只得自行断臂全誓。
史家兄弟离开浮洲后,若能埋头再苦练三年,将内功根基扎稳,充实内力,今天也就不
会在一招之内就遭到如此的惨败。
一年后,兄弟俩名头大震,哥哥史锦沦人送外号仙人剑,弟弟则自称小仙人剑,因为他
的身材要比哥哥矮了半个头。这次仙人剑史锦沦单剑匹马,远离京城,为的寻找他的父母家
人,在这里结交上土狗周作义,就是那中年矮子,接着又认识了釆花贼毛香风和地理马赵甲。
凭宫中一等侍卫的—身份,他本不耻与这种下三流的人交往,可是父母家人离开昆明,
一去数年,渺无音讯,逼得只有和他们敷衍交往,请他们这几位滇边的地头蛇,代为探查家
人的消息。不想却因此将两年来所建立的名声,毁于一旦,这又怎能使他不即惊且恨呢?只
听他暴怒着喝道:“臭小子,有种留下名来,三月后定必找你本利追还!”
侯景阳这一刻也真是高兴得忘了形,飞身纵过,立在小龙身旁接口道:“仙人剑,你这
下可该变成死人剑了,你还狂点什么?你不瞧,你的同伴都溜了吗?还不把剑拾起,挟尾巴走
路,真还要我们鸣炮送你吗?”
仙人剑史锦沦闪目打量,一点不假,三个人连伤带没伤的,都走得没了影子,不由更是
气忿,恨恨的“哼”了两声,地下拉起长剑,微微一晃肩就上了屋顶,回头怨毒的盯了侯景
阳一眼:“臭婊子,你别骚,下次要碰到我手里,不戮你十七八窟窿,我史锦沦三字倒写。”
仙人剑史锦沦说完话,两三个起落就没入夜色中。
侯景阳与黄小龙二人,同时被这两句话怔住,侯景阳怔住的是,“臭婊子”三字,多次
的刺痛了她的芳心,他是女的吗?一点不错,道道地地的黄花闺女,因系独生,父母爱比性
命,从小就给男装打扮,所以很少人能将她看出。
小龙怔住的却是史锦沦三字,想不到一别数年,竟然也学得如此高深的武功,万幸已学
得“人皮宝衣”上的盖世绝学,如若不然,定非他的敌手。
蓦的小龙感觉侯景阳用非常快迅的身法,跳窗进房去了,而且一进房就将窗子关了,连
句招呼都不打,正感事态有点怪异,倏然想起她原来是位姑娘,她害羞啦!不禁将头连摇,
提了剑也自回进房去。
这—夜,小龙没好好的睡,五更鼓过,才眯了会眼,凭小龙目前的内功修为,别说一夜,
三天五夜不睡也只要盘膝练会儿功,就能将疲困恢复过来。
可是这一次却大不相同,天都大亮了,他依然躺在床上,没爬起来,听到院外店家店小
二的纷纷议论,被侯兄,不对!该称她侯姑娘或者侯姐姐了,被她说没有事,将他们撵出去
了。
只是小龙知道这位侯姑娘也没起床,是躺在床上隔窗与店小二答话,他心想:“这怎么
办呢?我不能和一个姑娘家同行同宿呀!再说她一个姑娘家,怎会招惹这些利害的人呢?而且
还有大内的侍卫,想到大内侍卫,就想到仙人剑史锦沦,同时也想到史锦沦临走时说的两句
话,他不禁又替侯姑娘担起忧来,史锦沦的恨她,完全是因我而起,假如我一旦离去,真要
出了岔子,我不成了恩将仇报吗?”
思前想后的,越想越烦,最后心中自己下了个决定,对自己说:“她不是还想上京城吗?
干脆叫她别去了,我先送她回家,再转道进京,找那姓武的报仇。我也要凭我所学,到紫金
城游一游,到宫里去闹他一闹,找千手观音替师父报仇,最后我还要去找我的金燕,那纯洁
而可爱的苗族少女,如今也该长大了,有多高?有多大?能有侯姑娘这么大吗?”
想到侯姑娘,他立即“哎呀”一声,连忙起床穿衣,拉门出去,他这边门刚开,同时也
听到对面开门声,这真是太巧了,两人不约而同的就站在门口对上了眼。
侯姑娘朝着他微微一笑,笑着脸上立绽桃花,笑得那样娇羞,象个新嫁娘,笑得那样甜
美,象百合初放。
黄小龙虽没尝试过情爱的甜蜜,但也不是鲁男子,这一笑竟然使他看得呆了,站在房门
口,象被定身法定住了。
侯姑娘小嘴一噘,嗔道:“傻瓜,发神经啦?”
黄小龙全身一震,脸上一热,不自觉脱口叫道:“姐姐,你这笑,笑得真美,我从来
没……”他是想说从来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
一声娇嗔:“你敢胡说……”这算什么胡说呢?连作者也没法知道,大概是小龙的一声
“姐姐”,把她叫昏了头,叫甜了心。
小龙他是叫雪梅姐姐叫惯了,不由自主的就叫出来了,谁知道就为这“姐姐”两字,将
来闹得他满身情孽。
黄小龙笑笑,两人都走进厅里,小龙说:“姐姐,我怎会看不出你是乔妆改扮的,真的
一点也看不出。”
侯姑娘抿嘴一笑,说道:“为什么看不出?因为你是个大傻瓜。我瞧你也象是姑娘扮的,
脸上一天到晚搽得红红的,喂!我问你,你害不害羞?”
小龙一怔,伸手摸摸两颊,说道:“没有呀?我怎么会呢?这真是奇矣怪哉的事。”
侯姑娘只抿嘴微笑,没再说话,待店小二打来脸水,侯姑娘当面就逼着小龙洗,小龙也
真肯听话,说洗就洗。
用毛巾在脸上一阵擦揉,说你不信,脸上竟然越擦越红,敢情天生如此,使得侯姑娘也
惊奇地笑了。
午餐时,小龙提议要把她送回家去,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