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星冷月仇-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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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霖对于“白骨教”中人,可说恨如切骨,“白骨教”隐匿他的血仇“四毒书生”迭次肆虐桐柏派,再加以从吴如瑛的口中,推断该教与“三绝姥姥”等有密切往还,极可能与父亲的失踪有连带关系,不啻恨上加恨,仇上添仇!眼光一扫之下,杀机骤然上脸,首先面向刚才与楚玲交手的那五个为首的高手道:“你们是自了还是……。五个“白骨教”的高手,齐齐惊悸的向后退了三步,其余数约二十的教徒,这时也疾朝这五个高手身后靠来!
死亡的气息,立时弥漫全场。
五高手之一硬起头皮道:“阁下为什么处处与本教作对?”陈霖阴冷的道:“这是你们孽由自作,祸由自取!”“何以见得?”
“我没有工夫和你们废话!”说着转面问楚玲道:“玲妹,怎么回事?”“他们恃强入我八旗帮地界之内,毁我八个手下!”陈霖不由怒哼一声道:“找死!”
死字出口,旋身疾划,惨嗥声中,立有三个高手横尸当场,各人眉心之间,现出拇指大一个血印。
其余的自知难以幸免,齐齐悲呼一声,涌身扑上。
陈霖又是一声怒哼,双掌一阵挥抡,狂劈猛扫,惨号之声响成一片,人影飞射,血箭乱喷,待到声息静止,场中一片积尸,惨不忍睹。
那些八旗帮众,哪曾见识过这种杀人手法,为之惊心动魄不止。
陈霖冷眼一扫遍地积尸,然后向楚玲道:“我有件事要和你商量!”
“什么事?”
陈霖且不答应,抬头向远处那株大树高叫道:“瑛妹!瑛妹!”
竟然毫无反应。陈霖不由心中大急,飞身向那树顶射去。
哪里还有半丝人影,吴如瑛已不知在什么时候悄悄地走了。她为什么不告而走?
陈霖飘身下地,望着那他俩原来停身的树桠发愣。楚玲倒是被陈霖这奇突的举动弄得满头玄雾,也自纵身赶了过来。
陈霖茫然而又伤感的道:“她走了!”
“她!是谁?”
陈霖随即把自己和吴如瑛结识的始末,以及此次来此,意在使吴如瑛和楚玲暂时相处,以便研练从前他为楚玲所留剑诀等事,说了出来!
楚玲不由黯然道:“她的身世够凄惨了,霖哥,你必须要找到她!”
陈霖感激的望了楚玲一眼,她非但毫无妒意,而且深明大义突然…楚玲用手指着枝柯间一团白色的东西道:“霖哥,那是什么东西?”
陈霖一颗心不由卜卜乱跳起来,忙不迭飞身取下,竟然是一幅白色罗帕,展开一看,殷红斑斑,赫然是用鲜血写成的留书,眼前一黑,几乎当场栽倒。
楚玲忙一把扶住他的肩头,惶然道:“霖哥,怎么回事?”陈霖噙着两泡热泪惨然一笑道:“你拿去看!”
楚玲接过去一看,只见上面写着:霖哥:我走了!请你原谅我不告而别!在此,我不向你说再见!但有一句话,我得郑重的告诉你,我的身心永远只属你一个人,人间天上,愿常相忆!
我知道你深深的爱着我,但我更发现了还有人更深的爱着你!
请别误会,这不是我要离开你的原因!
古语说:红颜女子多薄命,然而薄命两字尚不足以代表我的遭遇。
我正在串演一幕亘古未有的悲剧,明知是悲剧,但我不能不演完它!
父仇不共戴天,我必得依照先父遗言仗剑诛仇,可是,天啊!仇人之一,却是我生身的母亲,世间有女儿杀母亲的道理吗?但,我能不杀她吗?虽然她的行为,已使她丧失了做母亲的资格,但,母女终究是母女,事实岂能抹煞。
当我报完仇之际,也就是我结束自己悲惨生命之时!
一个弑母的人,能偷生世间吗?我不知什么时候结束生命,愿向你先作诀别。
霖哥,别了!
此生鸳盟已不可期,愿结来世之缘!
愿你珍重,勿以薄命的我为念!在我未死之前,我极愿能为你做件有意义的事,以酬君情和惠及先父之恩!
瑛妹指血留书楚玲的手在颤抖,她的眼圈红了,终于滴下了两滴同情之泪。
的确,吴如瑛的身世,值得人一掬同情之泪。
“霖哥!”楚玲低唤了一声之后,默然了,她想安慰他几句,然而无从说起,她深深的体味到此刻陈霖的心情!
她把它折好,默默无言的送到陈霖手中。
陈霖仰望无尽的苍穹,他的心在滴血,他所挚爱的人,他曾占有了她的身心,现在,离他而去了,可能是永远的。他感到无尽的空虚和幻灭!
久久之后,他像是自语般的向空一挥拳道:“我必须要找到她!”楚玲也无限伤感的道:“霖哥,我将以全帮的力量,去探访吴姑娘的下落!”
陈霖痴痴地望着这胸襟豁达的美人儿,道:“玲妹,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
他本想说你不嫉妒吗?但又感到这话太唐突了,到了口边又忍住了。
楚玲粉面一红道:“霖哥、因为……因为我爱你!”说着,低下头去,半晌抬不起来。
“玲妹,你不介意我现在就走?”
楚玲无限依依的看了陈霖一眼,螓首连摇道:“不!霖哥!你该去做你该做的事,不过我希望我们分别的时间不会太长!”“玲妹,再见了!”他重新深深地注视这百合花般的,内外俱美的人儿一眼,黯然神伤的纵起身形。
他茫然的顺着官道疾驰,他希望会偶然的让自己碰到吴如瑛……他心里空虚得任什么都不存在,除了吴如瑛的影子。他不知道要向哪里去,该做些什么!
只一味的狂驰,似乎要把心头的痛苦借狂驰来发泄!蓦然…一声极为耳熟的呼唤,传入他的耳鼓:“孩子,我正要找你!”陈霖陡然刹住飞驰的身形,一看,面前站立着那神秘的蒙面怪客。
“前辈,是你!”
“哦!孩子,你有什么心事?”
“没有什么,前辈说正要找我?”
“不错!”
由于蒙面怪客的突然现身,把陈霖一颗虚悬的心,又拉回到现实之中,他想起这蒙面怪客的离奇举止,他曾告诉他“桐柏一剑西门俊”等人已遭了黑道巨孽“丧魂太岁”的毒手,然而“飘萍客李奇”和“猴叟曹贻”都一致声言“丧魂太岁”已不在人世间,十多年前,死于八大门派之手,这事内中大有蹊跷。
“今天我将不顾一切的揭开他的真面目”他在心里暗自作了决定。
于是,陈霖万分沉凝的道:“晚辈有件事要请教!”蒙面怪客眼中奇光一闪而逝,道:
“什么事?”
“前辈不久前相告‘桐柏一剑西门俊’等人系遭‘丧魂太岁’的毒手?”“不错,有这回事!”
“可是据晚辈所得的消息……”
蒙面怪客立即接住话题道:“丧魂太岁早已死于八大门派之手,是也不是?”陈霖不由一怔,道:“不错,正如前辈所言!”
蒙面怪客哈哈一阵豪笑道:“孩子,你认为我在骗你?”陈霖俊面微热道:“不,我没有这样想,不过我想知道这事的原委!”
“丧魂太岁昔年被八大门派的高手围攻,身受重伤弃尸当场是事实,可是他的尸体却没有人目睹被埋入土中,以这魔头的一身奇诡功力而言,谁敢断言他不会死里复生?”说完一目不瞬的注定陈霖。
“前辈说的也有道理,但,他既然不死,为什么不向当年下手的各大门派寻仇?”
“这个只有问他自己了!”
“前辈在当时不会看错人吧?”
“决无此事,我自信不会看错人!”
陈霖又茫然了,他无法判断事情的真伪。
“前辈方才说有事要找晚辈,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蒙面怪客微微一顿之后道:“令师‘血魔’确实是存在‘血池’之中?”
陈霖不由心中一动,对方以前曾问过自己同样的话,不知用意何在,心中疑云顿起,诧然道:“前辈问这干吗?”“当然有道理!”
陈霖心里电似一转道:“我且承认下来,看他说些什么?”随口答道:“不错,家师一直存身在“血池’之中,只偶尔外出!”“如此,我告诉你一个对于令师切身利害关系的消息!”陈霖不由好奇之心大炽,道:“请讲!”“你曾毁了‘烈阳神火教’有这事吧?”
“不错,但该教教主却死于‘绛珠仙子’的毒针之下!”蒙面怪客身形微微一震,又道:
“问题就在这里,东海离心岛该教的余孽,为谋报复,已悄悄地在‘血池’四周埋了巨量的炸药,要彻底摧毁‘血影门’!”
陈霖不由心中巨震,“血池”是本门发祥之地,岂能任人摧毁,而且“血池别府”之中还有师父和师祖的法体……但他又奇怪何以蒙面怪客会得知这个惊人的消息,而且巴巴地寻来告诉自己,这其中不无可疑之处,当下脱口道:“前辈何由得知?”“我只是偶然发现,信不信由你!”
“他们真敢这样做?”
“烈阳神火教,是以玩火为其所长,如果成为事实的话,包围‘血池’的四峰被炸,足可把‘血池’填平!”
“他们不计后果?”
“心存报复的一方,只求恨怨的发泄,极少会考虑后果!”陈霖愤然道:“我必须去阻止这疯狂的行为!”
蒙面怪客沉声道:“你阻止不了!”
“我不相信我阻止不了?”
“你不相信?”
“我不相信!”
“烈阳神火教中人,既然有心要炸毁‘血池’,无疑的‘血池’四周已预埋了强烈的炸药,如果你贸然出手阻止,四周同时发难,任你功夫通天,也不能同时阻止四个方向的炸药,充其量,你毁了一边,另外的三边仍可足将‘血池’填平!”
陈霖顿时哑口无言,对方分析的极为合理,确实他阻止不了,不由咬牙道:“如果他们真的敢这样做的话,将遭到十倍的报复!”
“那是以后的事,目前他们远从东南而来,势在必炸!”“难道就听任他们去炸……”
“目前最要紧的是你立刻通知令师,速离血池,贵门武功自成一家,而且历史悠久,无疑的,必然有许多重要的事物须携离‘血池’,以免化成劫灰!”
陈霖暗自震惊,何以蒙面怪客处处为自己作想,几乎每一件重大事故,总有他参与其中,他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如此神秘,他再次下决心要揭开对方的真面目,心念动处,声音沉凝十分的道:“后辈有一不情之请?”
“什么事?你说,孩子!”
“请前辈一现庐山真面!”
蒙面怪客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一步,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晚辈渴欲一睹前辈芝颜!”
“我曾说过到了时候,你自然会知道!”
“晚辈想立刻知道!”
“不行!”
“后辈心意已决?”
蒙面怪客不由厉声道:“娃儿,难道你想对我用强?”陈霖在这一喝之下退缩了,蒙面怪客对他有过数次援手之德,而且似乎事事都在关心着自己,对方也曾对“桐柏派”伸过援手,说什么他也不能用强迫手段揭穿对方的真面目,也许对方真的有难言之隐?他踌躇了!
蒙面怪客声音又转和缓道:“孩子,凡事不宜太任性,现在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消息告诉你!”
陈霖心里又是一震,对于蒙面怪客,他更是莫测高深了,讶然道:“更重要的消息?”
“不错,是你急于想知道的!”
“晚辈洗耳恭听!”
“你当记得我曾对你说过,尽我全力探查‘丧魂太岁’的下落?”
陈霖急道:“难道果真被前辈探访到了?”
“不错,正如你所说!”
“请前辈明白相告?”
“这老魔匿居在幕阜山最南端的‘鹰愁涧’!”
陈霖眼睛陡然一亮,恨声道:“我要把他碎尸万段!”“合你我之力恐怕还不是他的对手!”
“真的?”
“我不会骗你!”
陈霖意似不信的大摇其头道:“我不相信天下有这么高武功的人!”
“哈哈,孩子,你太自负了,天下武学深如瀚海,奇人异士所在皆是,你,不错,身手足可睥睨武林,但未见得就是天下无敌!”陈霖也自觉话说得不太妥当,俊面微红道:“总之不管如何,我必得把这‘丧魂太岁’碎尸万段!”
“最安全的办法是请令师‘血魔’劳一次驾!”
陈霖不由暗自好笑,血魔还不是自己,你说我不敌“丧魂太岁”那不一切算完,心里想表面上仍是一脸凝重之色,道:“难道有此需要!”“你别忘了‘桐柏一剑西门俊’还在对方手上!”
陈霖一颔首道:“好的,不过家师向来做事喜欢独来独往,如果他出手的话,可能是一人独往!不过我是否可以再请教前辈一个问题?”
“你说吧!”
“前辈是否与‘桐柏派’或是派中某一人有渊源?”蒙面怪客再次哈哈一阵豪笑道:
“不错,有极深的渊源!”“什么渊源?”
“孩子,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么一句,目前你不必寻根究底!”
陈霖不禁有嗒然若失之感,他不明白对方何以神秘到这般地步,是故意的吗?还是确实别有苦衷,他无从去想象。蒙面怪客关切的道:“孩子,你该立刻赶返‘血池’向令师传警,迟恐不及了!”
陈霖心里倒是不怎样着急,“血池”之中哪来的“血魔”,“血魔”就是自己,至于“血影门”的一切武功秘技,自己早已熟记于心,“血池别府”纵遭炸毁,本门武功决不虞失传,不过自己既是“血影门”第三代传人,当然不能坐令“血池”被毁。但另一个疑念,悠升心头,急向蒙面怪客道:“前辈得悉这件秘密,距现在多久了?”
“半月左右!”
“那晚辈已无赶回‘血池’的必要了!”
“为什么?”
“前辈在半月之前得知东海离心岛人要以炸药炸毁‘血池’,如果是事实的话,‘血池’此刻早被炸平了!他们没有理由迟迟不下手!”
蒙面怪客似乎不虞陈霖有这一问,登时沉吟不语起来,好半晌才道:“那也不见得!”
陈霖道:“愿闻其中的道理?”
“照我所推想,要在‘血池’这大的范围内埋设炸药,并不是件易事,同时对方决不敢明目张胆的做,必择月黑风高之夜,隐秘进行,同时,如果不慎败露行藏的话,岂非给东海离心岛带来末日……”
“即使这样,也不会耽延半月之久呀!”
“我们可以再假设他们在等待一个机会,能确切的知道令师徒恰在‘血池’之中,然后再下手,岂非永杜后患!”
“但事实会如理想的发展吗?”
“这就难说了,不过我的目的只是把这讯息传给你,至于如何应付,本人无由参预,但话得说回来,不论事实的演变如何,总要先尽人事!”
陈霖心里忖道:“这话也不无道理,宁可信其有,我且赶回去一探再说!”随向蒙面怪客道:“敬谢前辈传警之德,晚辈要先行一步了!”
“好的,愿他日再见!”
“再见!”
陈霖昼夜兼程,向“血池”疾赶。
这一天,日落时分,陈霖抵达“血池”畔的“生死坪”,只见日薄崦嵫,挥扫出万道灵光,和那“血池”翻滚不停的血浪,互相辉映。
没有任何的朕兆显示,这神秘的地方将要被人阴谋炸毁。
寂静,统治了整个的区域。
陈霖把蒙面怪客的话,重新加以分析,“烈阳神火教”向中原武林插足,目的想要取得领袖黑道的地位,被自己挑了总坛,教主也冤枉的死在“绛珠仙子”之手,教众全部被迫回东海,他们卷土重来,报此深仇是极可能的事,但这消息何以会被蒙面怪客探悉,就不可思议了。
如果说“血池”的四周真的已预置了猛烈炸药的话,随时都可能爆炸,无从阻止,也无从防范!
日落了,晦瞑之气四起,千山万壑,渐渐被暗夜吞噬,剩下些朦胧的轮廓。
陈霖兀自疾立“生死坪”上,依然毫无警兆!
他心里想:“如果对方已完成了部署的话,他们在等待什么?莫非被蒙面怪客料中了,他们在等待一个适当的时机,要一网打尽?我必须诱使他们自动现迹!”
心念几转之后,突地撮口轻啸一声,施起身形,绕着“血池”四周的峰头疾驰,一圈又一圈,然后突地凌空而起,一变势,向“血池”垂直下泻!往落至五十丈左右时,猛一提气,疾朝那陡峭的池壁贴去,像一只壁虎般,牢牢平贴在池壁之上。
他冒了极大的险,来施行这诱敌之计,故意使对方发觉他已进入“血池”。如果此刻,对方蓦然点燃炸药的话,他无疑的难逃一死!
他略事喘息运气之后,遽然提聚十二成“血影神功”,顿时身轻如羽,大有飘然而起之势,然后十指箕张、曲如钩状,交互插入石壁之中,缓缓贴壁向上游升。
将及壁沿之际,改为横移,绕着边沿下方徐徐移动!
这种做法,除非是陈霖身怀盖古凌今的身手,否则决无法办得到。
移行约五十丈之后,突然一阵细如蚊蚋的声音,飘送入耳。
陈霖心里一紧道:“蒙面怪客所言非虚,这四周池壁之顶,果然伏匿有人。”
心念之中,顺着声音传来方向,再移近数丈,距离一近,语音入耳清晰…似乎数人在对语,而且人数不少…
“禀教主,活阎罗已进了血池之中约半刻之久了,但不见出池!”
陈霖心里又是一震,忖道:“奇怪,烈阳神火教教主‘双残鬼叟’分明已死在‘绛珠仙子’的毒针之下,自己亲眼目睹,哪儿又来的教主,莫非是新任的……”
心念未已,只听另一个声音道:“嗯,你们加紧监视,待‘血魔’师徒离开‘血池’之后,再发动信号!”
陈霖更感到奇诧莫名了,对方竟然要等自己离开“血池”才发号点燃炸药,他们的目的何在呢?难道他们的目的不在毁去自己而志在炸毁“血池”。这就不可思议了!难道他们不畏可怕的报复?不可能!不可能!这其中定有其他蹊跷,实堪令人寻味……话声又起:“乘时发动,永绝后患岂不更好?”
“教主当然有他的道理!”
“禁声!”
空气顿呈死寂,谁知道这无尽的暗夜中,一个骇人的阴谋正在进行。
时间在不知不觉之中消逝。
陈霖屏息静气,耐心守伺,他想从对方的谈话中,测出些端倪。
一个时辰在漆黑如墨的长夜中,悄悄溜逝。
“禀教主,以本堂愚见:‘血魔’师徒可能已从另外的秘道出池?”
“不会!”
另一个声音道:“愿聆教主高见!”
那被称为教主的声音道:“血魔师徒,自认武功天下无敌,岂肯悄然离他,最低限度他俩得在附近峰头搜索一遍!”“如果万一被他俩发现任何一处的炸药手……”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