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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无名簘-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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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琦为好奇之心所动,道:“愿闻杜兄高见。”

杜天鹗略一沉吟,道:“这法行来虽易,但袁兄弟却是无法安排。”

上官琦道:“杜兄先请说出,容兄弟想想再说。”

杜天鹗道:“咱们要想探得个中之秘,必须先得设法混入闵家不可。”

上官琦点点头道:“不错”

杜天鹗又道:“如若咱们仍是此等面目,决难逃过闵公子和闵姑娘的双目。如要混迹其中,必需得设法易容改装。”

上官琦笑道:“咱们纵然改换衣着,也无法改头换面。”

杜天鹗笑道:“这个,上官兄弟不必忧虑。在下带有易容之药,不过我这易容之药,只能改变肤色,却无法改变五官相貌。袁兄弟相貌特殊,纵然用易容之药,也无法隐去庐山真面,仍易被人看出破绽。”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杜兄之意,是要兄弟和杜兄借易容药物隐去真正面目,混入闵宅……”

杜天鹗点头微笑,目注袁孝说道:“眼下为难之处,就是袁兄弟毫无江湖经验阅历,如让他一个人独自行动,只怕不甚妥当。何况江湖之上,险诈无比,袁兄弟胸无城府,难以应付。”

袁孝插嘴说道:“不要紧,我躲在无人之处,不出来也就是了。”

杜天鹗笑道:“此处人烟稠密,何处无人?躲起来不让人见,岂是容易之事。”

袁孝笑道:“我躲在大树之上不下来,别人怎能想得到。”

杜天鹗微微一怔,暗道:“这法子倒是不错,真亏他想得出来。”略一忖思,又道:“餐风宿露,岂是长久之策,何况还要食用之物。”

袁孝道:“我从小就在荒山大树上睡觉,纵然大风大雨,我也一样睡得安稳。只要有蔬菜水果,不吃饭也不要紧。”

上官琦知他天赋过人,耐寒耐饥之能,实非常人能及,轻轻叹息一声道:“好吧!咱们明夜三更仍在此地相见,你可把觅得藏身之地,告诉我们,有了什么行动,也好找你。”

袁孝裂嘴一笑,振臂一跃数丈,疾奔而去。

上官琦望着袁孝闪电而去的背影,心头泛起了一缕清淡的不安。只觉这些时日之中,一直未能善待袁孝。

杜天鹗探手入怀,摸出两个白玉小瓶,低声笑道:“我这易容的药物,乃关外第一奇人、化身书生所有之物。兄弟风姿秀挺,但在敷上这药物之后,立时变成另一副面具。”

上官琦道:“化身书生,这绰号好怪。”

杜天鹗微微叹息一声,道:“其人才智绝世,武功高强,生性更使人莫可捉摸,忽而豪放任侠,忽而冷酷残忍。关外武林道上,虽都知化身书生其人,但谁也没法说出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他不但能使容色常变,而且连说话的声调,也常常变成各地口音,化身千百,叫人无从捉摸……”

上官琦听得呆了一呆,道:“人世间当真有这等人物?”

杜天鹗笑道:“关外济济群豪,但化身书生对小兄却独垂青眼。我们时常晤面,有时他儒中长衫,手摇招扇,一派书生风采;有时老态龙钟;有时土布裤褂,一派乡下老的模样。”

上官琦接道:“他这等千变万化的身份,你如想去找他,岂不是异常困难?”

杜天鹗道:“他不愿见你,你就走遍白山黑水,也无法找得着他,有时对面相逢也不相识。”

上官琦叹息一声,道:“唉!江湖上奇事奇闻,当真是叫人目花神眩……”一幕幕往事,展现脑际。那古刹僧尸,绝壑遗体,以及那残酷的屠杀,默默无闻地消灭了当今江湖中数十个顶尖高手!

这诸般往事,无一不在他心灵中留下了深刻难忘的回忆。

如今,又遇上一件难以恩解的怪事,闵老爷子之死。

杜天鹗似是也不愿再多谈化身书生之事,当下打开一个玉瓶倒出一些白色粉未,放在手心之中,就地上取些积水,调研一阵,涂在脸上。

片刻之后,杜天鹗脸色逐渐变成了极深的紫红之色。

五官的形态,吃那深紫色一衬,也似乎移动了原来的位置,和先前大不相同。不论怎么看,也无法看出他旧有的轮廓形貌。

上官琦道:“真不愧称之为易容药,果然形貌大变,连五官部位也似改了地方,不论目光何等厉害之人,也无法看得出来。”

杜天鹗打开另一个小瓶,倒出一点黄色药粉笑道:“你用这个吧,要把你一张白里透红的俊脸,变成姜黄干瘪,面无血色,”

上官琦伏身就地上取些积存雨水,把那黄色药粉调开,涂在脸上。

果然,一张俊秀的匀红嫩脸,片刻间变成枯黄之色。

杜天鹗微微一笑,道:“咱们现在再去闵宅之中,已无人能窥出你我的庐山真面目了。眼下还得想出扮装成何等身份人物,才不致引人注意。”

上官琦道:“咱们扮装之人,最好能在闵宅左近行动,而又不惹人注目才好。”

杜天鹗微一沉吟道:“兄弟倒想出了一个办法,只是有些委曲兄为下”

上官琦道:“愿闻高论。”

杜天鹗道:“咱们不愿引人注意,最好能分头行动。小兄不妨仍以武林中人物,赶往凭吊闵老英雄,混迹武林人物之中。兄弟最好能易装换服,扮作讨饭之人,梭巡闵宅前后,行动比较自由。江湖之上,本有一个以讨食为业的穷家帮,帮中不少身负绝技的高手,既然有此一帮,兄弟纵然无意中露出一些武功,也不致引人疑心。”

上官琦笑道:“如我碰上了真正穷家帮中人物,岂不要露出马脚。”

杜天鹗笑道:“不论什么事,都非一成不变,其中大部还凭仗个人机智应付。兄弟聪明绝顶,虽然少一点江湖的阅历,但如能处处小心一些,就不至被人找出破绽。何况除了穷家帮外,江湖上还有不少豪。侠奇人,常常改扮作叫化子模样,游戏风尘。”

上官琦笑道:“试试吧!”当下把身上衣服撕破几处,打散头发,问道:“杜兄看看兄弟这装扮,像是不像?”

杜天鹗道:“虽然仍多破绽,但夜暗之间,不留心也不易看得出来。”伸手把那瓶黄色药粉递了过去,又道:“最好把手臂以及暴现外面的肌肤,也涂上药物,可掩去甚多可疑之处。兄弟请略停片刻再去,小兄先走一步。”说完话,也不待上官琦答话,振袂而起,疾向那烛火辉煌的闵宅奔去。

上官琦忽然想起,还未问这涂敷在脸上的药粉,是否怕水冲洗,要待开口呼叫时,杜天鹗己去得踪迹全无。

他望着杜天鹗消失的背影,出了一阵子神,才放好玉瓶,放步行当他接近闵宅之时,心中忽觉着不安起来。只感行动之间,甚多不便,不觉犹豫起来,暗道:“我现下举动,不知是否像个讨饭人的样子?如果一到闵宅,就被人发觉可疑,那可是一大笑话。”正感心神不安之际,忽听身侧响起了步履的声音。

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神态威猛、背插单刀、全身劲装的大汉急步而来。

那大汉走近上官琦时,突然停了下来,打量了上官琦两眼,问道:“小要饭的,你可知一位闵老英雄住在哪里?”

上官琦暗暗忖道:“我如能替此人带路同去,当更可减少闵家之人的疑心。”

原来他总觉着自己动作不像,怕人看出破绽。

心念一转,答道:“你可是来吊祭闵老英雄的么?”

那人高声说道:“怎么,闵老爷子当真死了么?”语气粗豪中,带着伤感之情。

上官琦看他举动,知是一个带着几分傻气的浑人,当下说道:“是啊!死了很多天啦,今日出殡,送殡行列,长达数里。”

那大汉长叹一声道:“闵老爷子是位很好的人,怎的竟然不能长命百岁?”他生性带着浑气,一旦咬牙嚼字起来,甚不习惯,但神色却是一片恭恭敬敬的神态,充分流露出对死者的敬仰。

上官琦心中忽然一动,暗暗忖道:“生性浑厚之人,大都为人率直,此人这等尊敬死者,想那闵老英雄定然有可敬之处。”

只听那大汉粗壮的声音,又在耳际响起,道:“要饭的兄弟,你可知那闵老英雄安葬在什么地方,带我去瞧瞧好吗?”

上官琦微微一怔,道:“我只知道闵老英雄安葬之地,距此甚远,究竟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

那大汉似是骤然问,遇到十分重大的难题,仰脸望天,默然不语。

上官琦又道:“我带你到他家里去吧!有很多来凭吊闵老英雄的人,都还未走。”

那大叹沉吟了一阵,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

上官琦伸手指着那烛火辉煌之处道:“就在那边。”

那大汉又想了想道:“好吧!”

上官琦微微一笑,转身向前走去,那大汉举步相随身后。不大工夫,已到闵家那座广大的宅院前面。

这时,虽是四更过后时分,但那宅外席棚中,仍然有着甚多没有休息的人,三五成群地坐着喝酒,或是在抽着烟谈话。不过那谈话声音甚小,别人极不易听到。

最奇怪的是那两扇白昼间紧紧关闭着的大门,此刻却大开未闭,任人出入。

上官琦留神四下瞧了一阵,却不见杜天鹗踪迹何在。棚中的人,看去都似闵家请来帮忙的,大都腰束白带,撩着长衫,卷着袖子,白昼所见那三山五岳的武林道上人物,都不知哪里去了,一个也看不到。

二三    一粒金丹

那大汉四面张望了一阵,急步向前走去,将近门口之时,突然听得一声:“贵客留步。”大门中走出一个面色紫红的中年大汉。

上官琦吃了一惊,暗道:“这不是杜天鹗么?他怎么会招呼起客人来了?”

只见那面色紫红的大汉一抱拳,朗声说道:“这位兄台,可是来凭吊闵老爷子的么?”

黑衣大汉一抱拳,道:“不错,在下除了和闵老英雄有过一面之缘外,其余全不相识。只望大驾告知闵老英雄遗体安葬之处,在下要到他坟墓之前岳麓书院宋代著名书院。原址在湖南长沙岳麓山抱黄洞

二四    绝命残简

上官琦冷冷说道:“姑娘这等猝使暗算,行径已非光明。在下念你是个女流之辈,不和你一般见识,我便走了。”大步直向厅外走去。

那素衣少女娇躯一横,拦住去路道:“想走么?没有这么容易!”

上官琦怒道:“你要怎样?”

那素衣少女道:“你能接我三十招不败,再走不迟。”

上官琦暗暗忖道:“我如决心查问此事,早晚免不了一场搏斗。先试她三十招,倒可先摸摸她武功路数。”心念一动,冷然答道:“在下恭敬不如从命。但我事先声明:只打三十招,决不多打。”

那素衣少女说道:“好吧!这房中地方狭小,咱们到院里去吧!”当先出了房门。

上官琦已见过这素衣少女的武功,知她出手诡辣异常,表面看去,颜如桃花,心地却毒如蛇蝎,当下暗中运气戒备,紧随那素衣少女身后而出。

只听她娇声笑道:“出了房门之后,就算到了战场,你要留心戒备啦。”声音甜柔,悦耳动听,毫无火气。

上官琦道:“姑娘尽管出手!”

那素衣少女突然停下脚步,慢慢地回过头来,笑道:“官兄是左童还是右童?”

上官琦略一沉吟,道:“这个恕难奉告。”

素衣少女突然一摆柳腰,右手纤指疾向上官琦胸前“玄机”要穴点了过来,口中仍然笑意盈盈他说道:“你这人怎么一问三不知呢?”

说话之间,左手又斜里横拍过来一掌。

上官琦左脚微一用力,身躯突然向后闪退三尺,避过那一指、一掌,说道:“在下只是不愿答覆姑娘相询之言而已。”

素衣少女道:“不吃敬酒吃罚酒,等一会,你就非讲不可了!”两手双双击出,指点掌劈,倏忽间连攻五招。

这五招迅辣兼具,着着皆袭向要害大穴。

上官琦看她绵连的掌势,亦不禁暗自惊心,忖道:“如果在三年之前,单是这五指连绵的迅急攻势,己把我伤在手下了。”

素衣少女眼看五招快攻,被上官琦从从容容地闪避化解开去,也似甚感意外,霍然退后了三步,目光盯在上官琦脸上,眨也不眨动一下。

只见她原如娇花的脸上,逐渐变成了苍白之色,渐渐的白中透青。

上官琦愈看愈觉不对,忽然警觉到她正在运集功力,可能要施展一种什么绝毒的武功。

这警觉使他感觉到事态严重,对方似是已动了杀机。

一面暗中运气戒备,一面冷冷说道:“在下和姑娘无怨无仇,动手相搏,旨在印证武功。姑娘如果妄动杀机,施展什么歹毒武功求胜,可别怪在下辣手反击。”

那素衣少女微微一笑,一语不发。

但她此时笑容,和刚才已然大不相同;刚才笑容如花倍增娇艳,此刻面色铁青,那笑容徒增几分阴森恐怖之感。

站在一侧的闵正廉,已觉出了情势不对。他知妹妹这忿怒的一击,威势非同小可,万一一击之下,伤了上官琦,势将和穷家帮结下不解之仇,突然向前一步,拦在上官琦身前,说道:“妹妹暂请住手,听我几句话后,再动手不迟。”

那素衣少女目光凝滞,似已到了不辨亲疏之时,对阂正廉喝叫之言,好似没有听到。

上官琦低声对闵正廉道:“闵兄快请退开,令妹已若弓拉满月,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且这一击必然凌厉绝伦,说不定是极阴毒的功夫出手。”

那素衣少女铁青的脸色上,突然泛现笑容,樱唇轻启,皓齿微露,那冰冰的神情,突然问转变为十分温柔。

上官琦急急叫道:“令妹即将出手,闵兄快快闪开!”

闵正廉还在犹豫,忽觉横里冲过来一股力道,把自己身形震到一侧。

他刚刚让避开去,那素衣少女已然发动,纤手一扬,拍了过来。

这一掌打得轻描淡写,掌势落得十分缓慢,亦无破空啸风的惊人威势。

上官琦虽然明知那素衣少女这一击中,如不是惊心动魄的威势,定有着什么歹毒的武功,但他对敌经验缺乏,心中虽然想到,但却不知纵身避开,一半也是自负武学,不愿闪避。

就这微一犹豫,突然一股温风,拂身而过。

但觉身上微微一热,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喷嚏。

那素衣少女发出一掌之后,立时向后暴退数尺,闭目而立,运气调息。

好像这轻描淡写的一掌,已然用尽她生平之力,有些儿困倦难支模样。

阳光满院,盆花随风,飘来一阵阵清香的花气。这所小院落中,仍然是那样的幽静,就像没有发生过任何事情。

闵正廉轻轻地走了过来,低声问道:“官兄,你怎么样?哪里觉着不舒服么?”

上官琦静静地站着,和那素衣少女一般的闭着眼睛休息,听得闵正廉相问之言,忽然睁开眼睛,微微一笑道:“我很好……”

闵正廉低声说道:“官兄既然没有伤着,快些请离开此地吧!”

上官琦啊了一声,仍是站着不动。

闵正廉看他神情不对,不觉地伸手推了他一下,道:“官兄快些请……”只觉手触之处,如被的烧,不禁一呆。

仔细望去,只见上官琦全身都泛现了一片血红之色,只有脸上,仍然是一片姜黄,不禁大吃一骇,急急叫道:“官兄,官兄,你受了伤么?”

忽听身后响起了一个甜脆的声音,道:“他已经受了内伤,不过不要紧,吃上我一粒丹药,就会好了。”探手入怀,摸出一粒丹丸,笑道:“官兄,对不住,你刚才猜得不错,我已运集了功力之后,掌势就不能不发。”

此女神情忽冷忽热,有时冷若冰霜,有时无限温柔,把个上官琦闹得迷迷糊糊,束手无策,不知不觉中伸出手来,接过那少女手中丹丸。

凝目看去,只见那丹丸色呈紫红,大小有如樱桃一般,拿在手中,已然闻到一股清香之气。

那素衣少女看他把丹丸拿在手中,转来转去,但却不肯服用,微微一笑,说道:“这粒丹药功效甚大,服用之后,伤势立可好转。”

她微笑着一顿之后,又道:“穷家帮中左右二童之名,果不虚传。如是换了他人中我一掌,只怕早已内腑重创,摔倒在地上了。”

这时上官琦神志虽未晕迷,但因听那女子讲话,不能专心一意运气调息,伤势发作,有些不太清楚,不若平日那等思虑周到。

只见那素衣少女缓步走近上官琦身侧,转伸皓腕,满脸娇甜的笑容,抓住上官琦拿着药丸的右手,说道:“快些吃下去吧!我一时气忿伤了你,心中甚是不安。如果因伤你之事,和你们穷家帮中结了仇,那就更非我的心愿。”

上官琦在她柔声相劝之下,不知不觉中举起了手中丹丸,放入口中。

丹丸人口,立时化开,一股清香直下丹田。

那素衣少女笑道:“我哥哥这边,闲杂之人大多,不如请到我的住处,静息上二个时辰,伤势就可以复元了。”

只见她轻轻举手一抬,上官琦不自觉地随在她身后走去。

闵正廉越看越觉情势不对,急急上前两步,说道:“妹妹,穷家帮势力浩大。”

那素衣少女突然回过头来,说道:“我早就知道了,还用你说么?”

闵正廉似是十分害怕妹妹,竟然不敢再多接口,默然垂下头去。

上官琦回头望了闵正廉一眼,又随在那素衣少女身后走去。

穿过了几重庭院,又到一处花木繁盛的跨院中,那素衣少女带着上官琦直入房中。

这是一座布置雅美的闺房,白竣作壁,紫缎作帘,靠壁处放一张檀木雕花的梳妆台,依妆台一张红漆木榻锦帐分钩,绣被鸳枕,招叠得十分整齐。

这时,那素衣少女对待上官琦,似已毫无顾忌,拍拍木榻,笑道:“官兄就请在榻上运气调息一下,对药力行开之后,伤势复元,再走不迟。”

上官琦望望那素衣少女,竟然依言爬上木榻,闭上双目,盘膝而坐。

那素衣少女长长吁了口气,缓缓打开抽斗,取出一把锋利的短刀和一瓶药粉,美丽的秀靥上,突然泛起一片杀机!

这当儿,门外响起了一阵步履之声,一个低沉的男子声音,道:“妹妹,小兄有要事相告。”

那素衣少女道:“哥哥请进来吧!”

绣帘起处,缓步走进来身着重孝的闵正廉。

他望望妹妹手中的锋利短刀和手中的白玉瓶,又看看安好无恙、端坐在妹妹绣榻上的上官琦,长长叹息一声道:“还好!妹妹没有把他处死,我以为来不及了!”

那素衣少女脸色一沉,冷冷的问道:“你算过时间么?”

闵正廉道:“算过了。”

素衣少女道:“十日大限,还余几日?”

闵正廉道:“十日过了七天,还有三日时限。”

素衣少女道:“这就是了,三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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