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庐风云(大陆版)-第1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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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柔和下来,溶入了能打动人心的感情。“你还不到二十,比队里大多数人都要小。虽然你来队上的时间不长,平日很少和大家一起聊天打趣,但大伙儿知道你的事后,都佩服你年纪轻轻本领便那么了得,另一面,心底也有几分是把你当弟弟看了……”
“虽然性子怪别扭的!”外头是法尔达还是谁小声插了一句,引得一些人轻笑几声。场上气氛顿时缓和了几分。
夏恩接着说下去:“所以我们都不希望你有什么不好的事。想要复仇是正常,但是过了头连自己的心性也改变了,那就不好了。过去听人说过什么‘仇恨是双刃剑,伤人伤己’,原本我也听不大明白,但看队长你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仇人身上,其他什么都不顾,现在还没报上仇,性子就已经变得冷冰冰的,还把自己拖到危险里,就算真报完了仇,今后你还能知道该怎么过日子吗?我们都想,你还是把事情看开点……”
“不用再说了!”比尔蓦地大喝出声,夏恩的滔滔不绝非但没有令他软化半点,反而激怒了他,“什么叫看开?!不好好报这份仇,当初我那么辛苦逃回一条性命,又有什么意义?要我从此就整天翘着腿安安稳稳地混日子,把亲人死去时他们的痛苦都忘在脑后,自己娶妻生子,平平淡淡过了这一辈子,那还不如当时就死在村里!”
亲人死去的那一刻,复仇就成为一种责任背上了身。仇恨确实会束缚自己的心,身为当事人的比尔也很清楚这一点。过去他平凡、贫穷、被人瞧不起,甚至处在危险中的时候,也能不时找到这样那样的欢乐。但为了仇恨而生活后,纵然已是衣食无缺,有了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力量,也有了地位、权力,却和快乐、幸福之类的字眼绝了缘。
但是,如果丢掉这份责任,自己一个人按着轻松的方法生活,那是一种背叛。他做不到!
“真是!和你们说这些话又没什么意义……”比尔镇静了些,苦涩地笑着摇头道。重新拾掇回平日的冰冷神色,他决绝地向众人道:“不管怎么样,我谢谢你们给我的关心,但我没有办法放弃。没有人站在我这边帮我,我也还是要按原来的做法去做。”
看众队员神色微动,他又道:“我知道,你们有你们的立场。夏恩的话也确实没错,我不该再利用大家来为自己复仇。从现在起,我交出队长的职权。”话毕,他从腰间取下代表队长的徽牌,撤下衣上徽章,一并递给夏恩。
虽然这是夏恩他们自己提出的,但他们并不是希望事情往这个方向发展啊!夏恩犹豫地接过徽牌,眼望着比尔无措地嗫嚅道:“那你……接下来要怎样……”
“我会一个人继续追踪普洛汉,所以得脱队一阵了。”比尔的表现则比他们洒脱许多,干脆地答道,“这段时间,队上的事便由你担当着。至于你们是要去和艾里他们会合,还是要全力收拾掉普洛汉那帮人,就随你们自己决定了。不过,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
“我不再让个人私事牵扯到队伍,希望你们也能帮忙不要让队伍的行动阻碍我复仇。如果你们打算捕杀普洛汉的人马,其他人无所谓,只拜托你们放普洛汉活着离开。”向来冷淡,似乎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比尔,深深躬下身向众人恳请,“请务必答应我!”
夏恩与另外几人互望了几眼,挺身出面承诺:“我们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的请求,我们会遵守的。”虽然抓住普洛汉是一件功劳,但比尔会顾着大家,他们也要考虑他的情况。就对付那些跟随普洛汉的骑士,也算是没白跟着比尔跑了这一趟。
“那么承大家的情了。我不在时,大伙儿万事小心。”比尔紧绷的神色终于放松了些,绽露一丝真正的笑容。他又向夏恩交代道:“夏恩,回黑旗军后记得替我请个假。如果……如果过了几个月还不见我回去,这假也可以销了。另一件事本来该是我自己做的,但我若回不去,你也帮忙代我向艾里道声谢吧,谢谢他以前的照顾了。”
事情都已交代完毕,比尔也不多在这里耗费时间,回头取了自己的兵刃、坐骑,又带了干粮等补给,便与大家分道扬镳。
众人听比尔刚才的这些话,竟有几分交代后事的意思,大家也知道他孤身一人去对付普洛汉必然是十分凶险,心中都不好受。只可惜,各有各的立场,他们也不能做什么,只有在心底默默希望他能平安回来。
※※※
近两百个骑士披着单薄的毯子睡在胡乱铺了些草秆树叶的冷硬地面上。洞窟中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
无论白天还是黑夜,深入山腹的洞窟内都一样是黑蒙蒙的,所差只在于若是白天,洞里会点起些火烛照明。此刻洞内正好是和外面的世界同样的黑夜,除了几个轮值守卫的人外,所有人都在蒙头大睡。
这天然石窟显然不是适合安睡的地方。冷硬的地面硌得人骨头疼痛,夜深了还不时会有这洞窟原来的主人——老鼠,在人周围和身上蹿上蹿下。本来就睡不大踏实的普洛汉将军,便是被一只窜到他脖颈处的老鼠给弄得醒了过来。
将老鼠抛开,正要再睡下,在骑士们沉重的呼吸声和鼾声中隐约响起低低的交谈声。普洛汉动作一僵,神智清醒了几分。被比尔追杀的时间一长,他变得越来越神经质。有机会偷听到部下说话,总是忍不住要听个究竟。
说话的是几个守夜的骑士。那里和普洛汉这里隔了相当长一段距离,本该听不见的,但弯曲的洞窟石壁巧妙地集中了声音,却将那些窃窃私语送了过来。
“唉!这股黑旗军老阴魂不散地追着我们,又不真正下手,看起来根本是那个使镰刀的头领跟将军有仇而已!我们只不过是刚巧跟了将军才蹚上这趟浑水,真倒霉!”
“那又怎么样?别忘了【ww。3。cOm】,我们本来就和黑旗军是对头。”
将军支起身体,找到声音最清晰的位置,狐疑地听了一阵。这几个手下竟在商量着要把他绑了送给那黑旗军领队,换得自己几个平安!
听出是怎么回事,普洛汉整个人无力地挂在冰冷的石壁上,心脏突突猛跳,全身燥热不已,额边不断滑落的冷汗和贴着背的石壁一样冰冷。后面那些人又说了什么,他完全听不进耳。
虽然那骑士的话,不见得真能赢得多数人的赞同,但听者有心,已成惊弓之鸟的普洛汉脑中一片空白,只剩下了自己被手下人抓起来送到黑旗军领队面前的画面。强烈的恐惧顿时像洞中的黑暗一般密密实实地包围了他。
本来是他最后依靠的骑士团,转眼成为不安全的源头。普洛汉觉得自己不能再在这里待下去了。必须逃走!
悄悄爬起身,普洛汉躲在黑暗中胡乱拿了些随身之物,摸索着石壁向洞窟的另一个出口高一脚低一脚地狼狈逃去。
第三十章 城下之会
在拉夏王都路瑟安远郊的赫鲁原野上,黑旗军与拉夏的士兵各自集结于一方,相互对峙。一场战斗近在眼前。
艾里立于黑旗军阵营前方,观察了一阵对面的敌军,向身旁的纪贝姆提出了他的看法:“老实说,对面的士兵实在不怎么像受命护卫王都的正规部队。”
空中漂浮着些微的雾气,敌军在数百步之外,本该是没法看清敌军军营的细部的。不过艾里专心修行了这些天,持续转化真力和偷窥大法都日渐熟练,便越来越想在实战中小试牛刀。他将偷窥大法的感应范围从自己身边移向前方敌阵,全力将感应范围扩展至能感应敌军状况的程度。
全力扩展之下,感应范围变得极度发散,中心处的感觉较明晰,越往外便越模糊。虽然无法全“看”得清楚,已足以掌握到拉夏军的大致情形。
担负护卫王都重任,理应是举国上下最精锐的军队。战斗力姑且不论,至少武器装备也该是最气派的。但是艾里却发现前头的拉夏军队内部似乎被划分成几部分,军服徽章各有细微不同,实在不像是隶属同一处的队伍。士兵的姿势动作也颇显散乱萎靡,扣除士气低落的因素,相比昔日普洛汉带领的士兵要低上不止一个档次。这样的素质,真的会是护卫王都的军队?
“他们确实不是。”
纪贝姆对艾里是如何看到对面的情形而生出这番感想的,并没有表现出疑问,只是带着淡淡嘲讽道:“如果首领大人认真听过军务会议的话,应该记得前几日收到的情报中有提及大队兵员从拉夏残余的各领地集结过来。前面的拉夏军数量与情报中所估算的兵力总和差距不大。看来这支军队中没有多少王都本身的兵员,基本上只是被那些领主派来作困兽之斗的地方军队。”
“哈……这样啊。”尽管这样的情况似乎是从黑旗军初创没多久就有的了,艾里还是不免有几分尴尬,干笑着胡混过去,“呃……既然王都并没有派出兵力,这么说来,我们打过这一仗到了路瑟安,还得进行一场攻城战了。啐,真是麻烦!”
“……那倒也未必。”纪贝姆低声自语般应道,扬起的笑容似有深意,似乎他另有一番见解,“这一仗打完,我们便可以逼到路瑟安城下了。到时就能看到情况变得如何了。”
他并没有多说,艾里也无所谓。反正这些战事都是由他主导,他老人家看着办就好。
架在紧绷弓弦上的箭矢终究要射出。两军很快便短兵相接,进入了战斗状态。
对黑旗军全军战士而言,这些日来与拉夏人大大小小已经打过许多场战事,今日这一战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而对艾里来说却是不一般感受。并非这次的对手中有什么厉害人物可以刺激到他的战斗欲望,而是因为终于要把近日来渐渐熟练起来的修行成果在这一战中顺便练练手。
武者将自己新琢磨出的技能应用于实战时的兴奋欢欣,与孩童细细把玩新得到的心爱玩具相去不远。艾里也不例外。全军的调动指挥有纪贝姆等人掌握,无需他操心,他又不希望有己方的士兵在旁,免得动起手来束手缚脚地没法畅快施为,索性便放胆直冲入敌阵深处,放任自己沉溺于战斗的乐趣之中。
这次他作战的对象虽只不过是一般士兵,但以新的技能来作战,便像是用过去从未开启的另一只眼睛来看待战斗,那种新鲜感与对手是否平淡无关。
作战时因为不断在使用真力,要维持体内的真力平衡,对于吸纳自然力的量和速的控制便和平常颇有不同。除了应付敌人的攻击外,还要顾及身体自然散失掉的力量,行动和抵挡敌人攻击的真力损耗,以及每次攻击敌人时放出的力道。只有精确及时地估算身体已经耗费和将要耗费的真力来控制身体吸纳转化外力的速度,才能维持力量的平衡。
细说起来相当繁复,不过实际动起手来,艾里的心自然而然地变得沉静而灵动,对身边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又好似置身事外般保持着绝对的冷静,沉着地将一切都纳入计算中。思虑变得明澈,战斗像是变成了一场虚拟的游戏。能够影响战局变化的各个因素,仿佛化作一条条无形之线,而艾里则游刃有余地在这些线之间穿行舞动,非但不显仓促狼狈,反而有说不出的洒脱自如。
“咳,咳,咳……咦?艾里今天打架好像打得特别好看呢!”
被护在黑旗军后方安全地带的萝纱闲着没事干,眼光在战场上溜来溜去找乐子时看到艾里战斗的场面,不由出声赞道。而那“咳、咳”的声音不是咳嗽,只是嗑瓜子的音效罢了。
此时黑旗军和拉夏军混战成一团,她的魔法难以区分对象,派不上什么用场。而身为圣女,在大家都在辛苦卖力时就算她自己没什么事可做,最好也要留在战场上当大家的精神后盾,便只得带包瓜子边磕边看热闹。
尽管萝纱对武道不懂行,却也感觉得出来艾里打斗时的架势气势已与过去有所不同,动作之间不知为何有一种十分协调流畅的感觉。原本战场上人们相互厮杀的景象总是躁动混乱的,但艾里所在之处,氛围中某些无形的空缺、失衡却像随着他的动作而被填补、调和,氛围自然而然地变得完满和谐。就在这融合协调之间,就算艾里要同时应付数十倍的敌人,真正掌控局面的人依然是他。
“嗯……简直有点像是在跳舞呢!好看!好看!”
或许是艾里制造出的那奇异的调和感,与舞者起舞时肢体的协调美有某种相通之处,看得越久,萝纱便越觉得艾里打起来的样子比顶尖舞者的舞蹈还美。
相较于圣女,与艾里交上手的拉夏人的滋味就凄惨到谷底了。
明知必败还被各自的领主当作挡箭牌丢到战场上来阻挡黑旗军已经很可怜了,在战场上被绝对优势的黑旗军压着打随时可能丧命更是悲惨。但既然已经沦落到这惨境,好歹该在战场上尽力一拼,也算死得畅快吧?可惜遇上艾里,所有人竟不知怎么回事地完全被他压制住,明明是自己的身体,却只能按着他的步调走,死也死得憋闷冤枉。这才是最最令人发指的事。
艾里直冲敌阵的嚣张行动和那非同寻常的战斗表现,渐渐引起越来越多拉夏人的注意。不甘心让他继续张狂下去,拉夏士兵们的战意空前地激扬起来。艾里成为集中了拉夏人恨意的目标,大群拉夏军中最勇猛的将士朝他那里涌去,他所遭受到的压力也比之前要沉重了许多。被艾里撇到后头的黑旗军战士与他距离甚远,难以接应,见此情形许多人不由担忧起来。
然而,敌人的敌意也好,自己人的忧虑也好,艾里都浑没留意。甚至连敌人的攻击变得更犀利这一点,他也没有什么感觉。因为此刻他眼中,并没有真正映出敌人的影子。
艾里潜心专注于真力使用和控制平衡,战到酣处,他发现自己渐渐进入了一种未曾预料过的特异状态。
战斗久了,以能量变化这个角度来分析判断战局成为了习惯,艾里惊讶地发现那密密麻麻的敌兵在自己眼中也开始变得虚化,有些像是纸扎的人儿,只是一种象征性的符号。他真正看见的,只是在自己身体与外界之间能量的变化、流动。
大概是因为此刻艾里感受上的着眼点已发生变化,用来监护身边状况的偷窥大法所感应的景象竟也随之变化。他“看”到的,渐渐不只是具体的形象,而是能量的流转变化。难以用色彩或具体形态来描述,能量就是能量,艾里就是那样明明白白地感觉得到。
一开始他还有点不安,有些担心自己是麻痹大意了,看不清敌人的具体动作会给自己带来危险。可千万别在阴沟里翻船才好!而没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过虑了。
应该说,将战斗以能量流动的形式来看待,反而有助于更明晰地掌握战局。除非敌人用毒或是抛掷型暗器,所有的攻击同样也是因为能量才具有伤害力。清晰地察觉出能量动向,便等于是掌握了敌人动作的本质,反而能摒除干扰。
四周士兵朝他发出的攻击虽然纷杂,若一般人用眼看的话恐怕已是眼花缭乱,但以能量的形式来看,事情就显得简单很多,只要回避开所有显示出攻击特征的能量,或是以更强的能量反击回去就行!他杀敌的力量源于外界,不需要自己出力,打了这许久更是只觉畅快,连疲惫感都没有。
不过这趟实战对艾里当然是收益颇多。不仅技艺更熟练,还体会到了能量转化和偷窥大法融合应用的妙处,对新的战法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打得正是淋漓畅快,艾里渐渐发现周围的敌兵似乎变得稀疏了,还道是自己横冲直撞下冲出了战区。将身前最后一个敌兵打倒在地,他意犹未尽地放眼四望,想要杀回战场再找敌人厮杀一场。却没想到,这一抬眼,他愕然发现战场上不知何时竟没剩下多少穿着拉夏军服的人了。
“拉夏人都上哪儿去了?”他错愕道。拉夏军不见了,总不能拿自己的部下当虐待对象。
附近的黑旗军战士听见了,大声应道:“不用找了!已经完事收工了啊。剩下的拉夏队伍已经逃走了。”
“啊?这么快就打完了?”
那战士哀哀叫起来:“那是您兴致太高了!打了半天,我们大家可是快累趴下了!”
被他这么一说,艾里一留意天色,才发现从开战到现在已经过了相当一段时间。看来是自己沉迷战斗,才觉得时间短暂。
他查看了一下黑旗军队伍的动向,军队正在料理伤亡,整肃队形,看来纪贝姆他们没打算追击败兵而是要继续向前进发。艾里便往回折返,和大家会合到一处。
※※※
“路瑟安就在前头。我们还是趁胜赶到那里去吧!我知道战士们打过一战已经累了,也不打算让大家今天接连作战,只是想守在那里,免得拉夏的国王大臣们又搞什么古怪。”
大家对艾里的决定没有什么异议,军队重新整理好后,便立刻往路瑟安前进。王都周围的官道大路平坦好走,天色还没黑,路瑟安城高耸的城墙便出现在黑旗军的视野中。
路瑟安是一座修缮得很完备的都城。城池的地势要高于四周,城墙高厚坚实,没有什么毁伤痕迹,炮楼、箭塔、护城河一应俱全。然而此刻路瑟安竟是城门洞开,护城河上吊桥也已经放下,城下有数十人静静相候。
艾里等人疑窦重重地行到路瑟安城前,那队守候的人马立刻迎了上来。当先之人锦袍华服,头上一顶黄金冠冕烁烁生辉,竟是拉夏国王罗德尼亚特五世本人。
艾里勒住马头,一扬手示意黑旗军暂停前进,自己转过头与身后的萝纱青叶等一众同伴交换了疑惑的眼神。
见他们停下,罗德尼亚特五世竟只带了一个搀扶他的侍从,主动向他们走近。凭艾里等人的能耐,也不怕他一个人能变出什么花样,便任他走过来。
统治拉夏的国王不过是个有些畏畏缩缩,将近老年的平凡男人。虽然那张保养得极好的脸上极力挂着与他尊贵身份很不相称的谄媚笑容,却仍无法完全掩饰从最深处流露出的畏惧惶恐。想来若是还有别的路可走,他是怎么也不愿意亲自来和黑旗军做这么近距离的对话的。
趁着国王走过来的时间,艾里淡漠地看着他,同时在心里剖析他的心态。不过不管对方看上去有多悲惨,他都没有同情他的意思。自己做过的事,就得自己承担后果,如此而已。
“我是拉夏王国国王罗德尼亚特五世。两位一定就是黑旗军的圣剑士和圣女了?”罗德尼亚特五世走到黑旗军之前,仰头望着当先两匹马上的艾里和萝纱。形式上的自我介绍过后,果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