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孤独-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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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会产生孤独。
愈有思想的人,内心往往越孤独。
冷峻摇摇头苦笑一下,望着点点寒星,如钩新月。
风景逝在风里……
他(炫)恍(书)然(网)向山下走去。
枯叶被风缠卷着,时而在风中飞旋,时而在乱石杂草中哀鸣,它们被撕烂,被揉碎,经风一吹便如灰蝶般漫天飞舞。
第二十五章 厮杀
就在此时,几个黑影正从一条小道如蝙蝠般悄然无息地掠向山顶。夜空中仍只有枯叶碎响和偶而夜行飞鸟的惊叫。
古风发出两声清啸,啸音在空谷中回荡,又传出很远。
“你们终于来了。”他并不回头,微微地叹息道,仿佛等了很久,从前在等,现在在等,永远在等似的。
“你现在束手就擒还来得及。”其中一个干笑道。
古风转过头去:“想不到殷飞龙还能请到你出马。”
那人阴阴一笑没说话。此人白面无须,五官匀称,眼珠子一看就显得狠毒;一双保养极好的白皙润泽的手不停地绞着手指,那指甲泛着五彩亮光颇是惹眼;那嘴角浮着阴冷的浅笑,让人一见就有说不出的厌恶。
他名叫华品奇,在川贵一带臭名昭著,官方多次围捕都未曾擒住,他从不结党拉帮,做事向来单身,最擅长的就是双掌,掌法诡异阴毒,死在他掌下的人已经难以记数。贪财更嗜好女色,是个十足的淫棍,不知多少有姿色的良家妇女被他糟蹋过。这一次殷飞龙不知又给他找了多少貌美的少女,不然何以请动他为其效力?
“风影的见识的确也不凡。”他含笑点头,似乎能被他夸奖应该感到荣幸。
古风冷冷一笑:“彼此彼此。”
“既然如此,咱们还是打开窗户说亮话,殷老板请我帮忙,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是自己跟我走,还是要我亲自动手呢?”他背手而立,阴阴地笑着说。
古风斜了他一眼说:“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华品奇怫然道:“你非要送死不可?”
古风极其蔑视地一瞥,仰首望天说:“那还要看你有没那个能耐。”
华品奇大怒,大喝一声,猛地拍出一掌,古风微微一晃掌即即拍空。华品奇一招落空心中更是恼怒,他脚一点地,身随之而上,又猛击出四掌,那掌以粉木碎石的劲道绵绵击去,看上去,姿势颇有些耐看,却含蕴无穷歹毒,击上一掌即令人断骨残肢,七窃流血——那掌中浸有剧毒,所谓润泽肤泽不过是一双轻薄如人皮的手套而已。
古风手腕翻动,铜箫影幢挡开掌劈,又遥空一指,铜箫便疾向他腰部截去,那轻松自若的神情完全仿若和一个幼稚孩童在耍嬉。
华品奇倒吸一口凉气,思念飞转间急忙撤掌护腰,同时踢出“连环十三式”。这是他的压箱底功夫,别人都以为他的掌法了得其实这才是他真正用来保命的,不是形势险恶轻易不会使出。那腿疾踢变成无数腿影,掀起呼啸风波,带着万钧力道朝古风罩去。
古风又是冷冷一笑,抖腕旋箫乍现一道精光,幻起无数剑影朝华品奇怪劈头罩去,却见银光徒地溢盛,化为一圈银点在空中溅洒。
华品奇突然全身如万剑般奇痛,同时直觉一剑已以疾迅无比地悄然无声地朝他喉咙刺去。
宁氏兄弟及旁边的属下,俱自一声惊呼,暗想这华品奇今天算是玩儿完了。旁观者清,这是道理,但在今天它却被人置疑了。因为古风的招式,他们根本未看清是如何发出,只见他随便挡、指、划、就使华品奇手足不措,转眼脑袋就要被刺个透凉窟窿。
可笑华品奇狂妄自大,目中无人,竟不睬宁氏兄弟们对他的忠告,以为古风浪得虚名,今遭此劫方知轻敌才是致命的关键。他万念俱灰,要想闪避已是天方夜谭,只能坐以待毙。
谁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刹那间,只听“嗖”地一声,只见白光一闪,又闻“锵”地清脆一响,再见那柄窄剑已被磕偏,“嘶”地一声响,又见一只耳朵飞了出去,血雨迸溅。
华品奇惨叫一声,捂着耳朵狂奔远去。
古风早已提箫屹立在风中,如石一般。
不知什么时候,一个很有气派的人站在人群中,只见他合体得不能再合体的玄黑西服,考究得不能再考究的金黄领带,油亮得不得再油亮的高级皮鞋;理顺得不能再理顺的头发,匀称得不能再匀称的五官,好一个标致的男人!只是那笑容让人一看不禁心里一凉,他就是“飞龙帮”老大,同时也是飞龙集团董事长,殷飞龙。
宁氏兄弟及另外属下齐屈膝躬身,垂首而立,毕恭毕敬地朗声称呼:“老板。”
殷飞龙微微一笑,像皇帝招呼奴才般轻拂一下手,众人立刻直身列队,退到一边垂首而立,静默不语。
“多年不见,想不到师弟的造化竟如此精进呐。”他笑着说。
古风嘴角微抬:“殷老板的飞刀更是出神入化了。”
殷飞龙似笑而笑地说:“师弟好像还在对以前的事耿耿于怀?”
“不共戴天。”古风忽地锉牙怒视。
殷飞龙干笑两声说:“以前的事我不想再提,师父的死我也很难过。师弟号称风影真是实至名归,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师弟的影踪,派了那么多兄弟,费了那么多周折,探访了那么多时间,才总算找到你,不想你竟有如此雅兴,‘独坐山之巅,箫音填沟壑。’师弟风雅真不减当年啊。”
古风脸扭一边说:“哼!”
殷飞龙毫不所动古风的鄙夷仍一副笑面,缓缓地说:“实不相瞒,师弟向来我行我素,不顾别人的感受,引起了许多人的不满。不仅未名城的市委领导得知你光临而惶恐不安,就连一个素昧平生的大亨也出价一千万要你的人头,我也是无可奈何的,不管怎么说同门一场还是情义深长的。”
古风喝道:“别提同门,我跟你没什么情义!”
他顿了一下又说:“那些贪官污吏惧怕我揭发他们的肮脏,断送他们的狗命尚可有因,这出价五百万的大亨,我倒是闻所未闻,突然出哪冒出的?”
殷飞龙似有些为难地说:“这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是震宇服装公司的总裁,姓李,有着亿万资产,未名城只是他的一个分公司,听说他挺喜欢这里的风景,停留已有半年,至于他怎会跟你有仇只能你去问他了,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古风说:“就这五百万就要你亲自出马了?”
殷飞龙咳嗽两声笑道说:“那倒还不至于,我是听说师弟在这边现身,思念迫切,特地赶过来叙叙旧,也算是了了心愿吧。”说完,他又干笑两声,那笑声中渗着阴森,在静寂的夜空中听起来,不想让人有种肌肉收缩,汗毛倒竖的感觉。
“我们之间确实也早该有个了断了。”古风眼中流着愤恨和悲伤。
说着。他的千骨百骸“咔咔”地脆响起来;眼中的愤恨和悲伤也渐渐化为寒气……
在凛冽的寒风中,他缓缓从铜箫中抽出了那柄极窄特薄的剑,剑的寒光盛过黑夜淡弱的星光月辉……
渐渐地连星月也射进了云层。恐惧?或者是吧。
第二十六章 父母担忧
夜,静悄悄的,静得让人烦躁;夜色,浓浓的,浓得有些阴怖。
它曾让多少浪子旅客黯然神伤?曾让多少情思婉转的少男少女泪眼迷茫?又曾让多少罪恶蔓延滋长?
孤寂的夜,惆怅的夜,可恶的夜。人人都要面对,人人都要溶于其中的夜。
提及夜,人人都有道不完的言,说不尽的语。许多突然的清醒与哭泣都在夜中,正如许多的分手那天,好象都下着雨。虽然不可思议,却又在模糊中是那么的合情合理。
人们都爱在夜中叹息,在夜中忏悔,因为只有在夜间,人们才可从嘈杂中退出,才可取下白天憔悴的面具,躲在一隅思量着自己过去的得失,看着真正的自己。于是就有了痛苦,悔恨和悲泣。
白昼死了,黑暗统治着整个世界。
不时有某家熄灯躺下准备洗涤灵魂,熄灯的余音还似在空中荡漾,虽然很低,却又仿佛无所不在,同样让夜中失落的人颤栗。疯狂的喧嚣已经过去;孤独时刻已毫不犹豫毫无怜悯地来临。
已经临近午夜了,路旁的霓虹灯还在风中颤抖着,黯淡的昏光中时而晃动着个别孤凄行人的身影。路上虽然冷,行人们仍尽力地奔走着,因为他们心中有盏灯,——家中的灯,这灯会鼓舞着他们永不停留地急赶着。那里,就有家中的灯,那里就会明亮和温暖。
冷峻家中的灯仍通明着,母亲夏莲搂包着小冷爽,哼着歌谣哄着她睡觉,见她微闭的眼皮,似睡非睡,努力与瞌睡斗争的样子,夏莲有些不忍地说:“爽爽,你先睡觉好吗?”
冷爽启开稀细的美丽的睫毛,大眼睛流露出恳求之色,说:“不嘛,我要等哥哥回来,他不回来,我就不睡。”
夏莲轻轻地抚摸着她漆黑的乌发,轻声说:“哥哥一会儿就会回来的,等你明天早上一睁开眼,哥哥就会出现在你面前了。”
“不嘛,我就不。”冷爽执拗地说,小嘴不高兴地撅了起来。
夏莲只有依她无可奈何地笑了笑,又轻声哼唱着,轻柔拍弄着怀中的小人儿,眼中流露出焦急的神色。忽然“啪”地一声,冷正风将报纸拍在桌上恨声说:“你看,你看,现在年轻人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放肆了。小小年纪就去堕胎,小小年纪就敢偷盗抢劫,还说什么犯罪龄愈倾向年轻化,犯罪率愈呈上升趋势,这像什么话,像什么话嘛!”
冷爽被猛然惊醒,不知所措地瞅瞅伯父,又瞅瞅伯母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向和颜悦色的伯父怎会发生这么大的火?她眼中流露出惹人怜爱的惊惶。
夏莲忙紧搂着她边哄她边叱丈夫:“你说那么大声干吗?没看把孩子差点吓着了?”
冷正风指着报纸说:“能不令人气愤么,你看这女孩儿才十五岁就去做人流,不把贞操当回事;这群小子才十六、七岁就拉帮结伙,滋事斗殴,吃喝嫖赌,你说这还不令人气愤么?”
“那有什么办法,这个社会就改革成这样,你就会在家里大发感慨,杞人忧天,有什么用?”夏莲没好气地说。
冷正风更是激动:“什么?你说我杞人忧天?没想到你竟也成了那种麻木不仁的人呢!都像你这么不管不问这社会还将乱成什么样子!不能再让它蔓延滋长了,要让孩子们在一个健康的环境成长!看来这个社会的道德观念都出了问题。”
“是,我是麻木不仁,你忧国忧民。连自己的孩子半夜三更都不回家也一点没反应,只晓得在家愤世激俗,大发感慨。”夏莲说着说着眼圈泛红,喉咙也哽咽了。
冷正风也感到自己发得过了头,叹口气后,走过去在妻子身边坐下,劝道:“好,是我不对,我不该莫名其妙地对你发火,你千万别跟个孩子似的哭啊。”
夏莲将头扭过一边不理他。
冷正风又说:“怎么?峻儿没给家里打声招呼说他什么时候回来么?”
夏莲生气说:“打没打电话你不知道?我晓得情况,还在这儿干等?”
冷正风听罢也着急起来,往日峻儿只要回家晚或在外留宿都会打个电话说明情况的,这次怎么会例外呢?
这一想不要紧,他一下子联想到报纸上报道的那些少男少女都是背着家人找个借口在外瞎闹的,不禁冷汗直冒。忽然,他又想到昨天晚上,一个陌生的女人打来的电话,说峻儿身体不适在她那儿过夜,听她声音那么狐媚,问她叫什么名字,峻儿身体有什么不适,她跟峻儿什么关系,她却一声不响地将电话挂了,没点儿礼貌。昨天正纪来了也忘问一下峻儿具体情况。这小子,回来我非好好教训他一顿不可!峻儿性情耿直,又喜欢打抱不平装英雄,人又长得帅,会不会有不知廉耻的女人勾引我儿子?或者峻儿中了她的美人计?……;这么几想,他可真有点如坐针毡了。
“你愣在那里干嘛,你倒是说说话呀!”夏莲推了丈夫一把。
冷正风说:“我不正在想嘛,不过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你……”夏莲眼泪扑籁就下来了。
冷爽更是慌了,她用嫩白的小手拭着伯母的眼角说:“大妈不哭,大妈不哭。”说着看似也要陪着抹眼泪儿。夏莲忙又忍住,哄着小爽爽睡觉。
冷正风叹了一口气道:“你瞧你,动不动就知道哭,跟个孩子儿似的,有事儿咱们慢慢想办法嘛!”他沉吟一会又说:“峻儿平时和高老头儿挺要好的,说不定他知道峻儿在哪儿。”
“那你还不打电话问问!”她边说边搡丈夫。
冷正风站起身,走到电话旁,拿起话筒:“喂,是高老伯吗?……对,我是正风……是这样的,峻儿到现在还没回家,你知道他去哪儿了么?……噢,打扰了,……如果你打听到了麻烦您通知我一声……,那太谢谢您了……”
他放下话筒,心情似乎更加沉重,狠抽着烟,紧锁着眉头,左客厅里踱来踱去,那脚步声很是促乱,也很是让人生烦。
“怎么连他也不知道么?”夏莲问。
冷正风叹息一声。
夏莲立刻觉得自己怀中像揣了25只耗子,百爪挠心,更是坐立不安:“那他到底去哪儿了呢?这么晚了,这孩子一向挺听话的呀,今天到底怎么了,会不会有什么事吧?”
她急惶的眼神投在丈夫的脸上,冷正风狠摔一下烟蒂说:“你在屋休息,我出去找找。”
“那你要小心一点儿啊,多穿件衣服。”她属咐说:“我和爽爽在家里等,要是峻儿回来了,就给你打个电话,你找到了就给家打个……”
“好,好,”冷正风打断妻子的话拿了件披风就推门而出,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丈夫出去了,冷爽也熬不住睡着了,屋子里一下子显得空荡起来。夏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钟表。那往常跳跃着飞快的长短针,仿佛也昏昏欲睡,躺在那儿慵懒地挪移着,指针挪动的声音又似乎有种挠心的魔力,每响一下,就让人听了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烦躁。
这个死针!她骂道,好几次甚至想上去把钟针调快些,又怕不知道准确时间,只能干瞪着眼望着它。终于她受不了钟的戏谑,站起身、走到窗前,拉开窗慢望着窗外的夜色。
天色迷蒙而单调,使人心中又有种说不出的压抑,偶尔有人影晃动在昏光中,她都要探着身子,扒着窗子,伸长脖子,向外观瞧。有几次差点撞破未拉开的玻璃,而儿子的身影仍迟迟不现。
她叹息一声,重又折回沙发上,打开喋机塞进一盘歌喋,于是屋里便漫游着轻悠感伤的音符。她静静聆听,脑袋似乎稍为轻松一点。
要是峻儿哪一天真的离开我们,不再依赖我这个母亲,不再和我亲密相处了,我该怎么办呢?她脑中忽然迸出这个念头。儿子是她的生命,她不能没有他!
“不会的,不会的,她摇摇头,好象在跟什么思想斗争。
忽然嘎地一声门开了,她一惊,抬头望去,喜上眉梢,紧跟着跳起扑上去一把将儿子搂在怀里,眼泪刷地一下就泻下来。
第二十七章 父子动怒
冷峻怔住:“妈,你是怎么啦?你怎么哭了?我爸欺负你了?要不要我挺身而出,跟他进行一番激烈的讨论?”
“胡说什么啦!”夏莲感到有些不好意思,儿子比自己高大半个头了,还搂着他哭像什么话!她松开手拿出丝帕,边揩眼泪边说:“我还以为你不要爸妈了……”
冷峻知道母亲对自己太过于操心,忙笑道:“妈,瞧你说的,我怎么会不要慈爱的你们呢?老天就是给我一个千娇百媚的媳妇,你们一起落水时,我还是先救母亲,后救媳妇的。”
“这么说,你真的和女孩子在外边拍拖?”夏莲瞪眼望着儿子。
“妈,你这又哪跟哪啊?你伟大的儿子最伟大的愿望就是做光棍协会的主席,都跟你坦白过好多次了,你要保持信任!”冷峻说。然后他眨眨眼睛,凑到母亲的耳根,悄声说:“根据你的话来分析,你和我爸年青时是不是就喜欢晚上出去排拖?”说完就欲跳开。
但,只听到两声“咚咚”脆响,夏莲已以无与伦比的速度敲他脑袋顶上。等他跳开立定,“咚”的余音也刚好消失。
冷峻一拱手赞道:“强中自有强中手,佩服,佩服。”
夏莲得意地说:“也不看你是谁的儿子,就你那小心眼,看你下次还敢跟我耍贫嘴?哼!”
“不敢不敢,无数的失败案例,已经让我对自己的反应能力产生了极大的怀疑和自卑。”冷峻讪笑道,他扫了一下客厅又问:“我爸呢?”
夏莲佯怒说:“还不是找你!越来越放肆了,连招呼都敢不打了。哎,我差点忘了通知他一声,都是你,这么大了还不懂事,我们都快急死了。”
“我确实在外面有事做嘛。”冷峻分辩道。“下不为例。”
“又是什么事?每次你只说有事,到底是什么事?这次你一定要讲清楚。”
“这是我的隐私权,我有权不说。”
“我是你妈,你的监护人。在你身上的奶腥味儿还没干之前,你有义务向我汇报。”夏莲说:“不然,就说明你心中有鬼,准是在外面瞎混。”
冷峻昂首挺胸,一副浩然正气的神情:“我是那种人么?”
夏莲上下扫瞄了一会儿,然后摇摇头说:“难说。”
冷峻像泄了气的皮球,长吁一声报着“天下虽大,无我知己”的喟叹倒在柔软的沙发上。
夏莲见儿子一身的灰尘,满面的倦容,便让他去冲个凉,自己去厨房给他弄点吃的去。冷峻翻身而起,抱着衣服冲凉去了,等他冲罢凉,穿着睡衣趿着拖鞋,哼着小曲儿出来的时候,发现父亲正襟危坐一脸怒容,凝视着自己,再看母亲也沉声不语,只有硬着头皮听天由命,不敢过去搭话,悄悄走到餐厅。
看他们的样子,似乎刚才也小吵了几句?他心想。扫眼所见桌上尽是好吃的一屁股坐在桌坐,抓起筷子就朝那只肥美油黄的鸡大腿夹去。
遥遥一声训斥传自旁边的客厅:“你看你,现在坐没有个坐相,吃没有一个吃相,平时我是怎么教你的!”
冷峻连忙摆正身子,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起来。
又一声训斥,传自客厅:“你看你现在,脑袋后面的头发长得跟女人似的。说了多少次让你剪掉怎么还没照办?”
岭峻心道:看来今天是难逃一劫!忙赔笑说:“我明天就去把它剪了,索性理个伟大的小平头你看如何?”
“这样不是挺好看嘛!”夏莲有些不服气。想当初儿子的这种发型,还是征得她同意的,是她替儿子设计的。
“要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