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第2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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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世总是批判八股文,其实说白了不就是八个对偶句吗,就算到了后世高考国考,文章依旧是八股的路数,无他,阅卷容易耳!要不然你写四句诗,别人写八百字文章,怎么平定高低啊?
在张恪看来,八股取士最大的问题就是录取太少了,白白让大量人才流失,而且写好一篇八股文需要想当高的能力,往往会忽视其他才能,结果就可能录取一堆高分低能的家伙!
这次江南考试征才,张恪给了指导思想,考试内容从宽从简。而录取人数要尽可能多。先选进来,然后再让他们不停竞争,从中择优培养。
“永贞,我已经录取了三批次,共计八百人,其中主要是衙门中原本的六房书吏,各个大户推荐上来的账房先生,还有就是县学和府学的读书人。”
“情况如何?”
“比想象的要好,我设计的题目之中,除了写作。还有算术,会计账目,另外还有策论,询问如何发展壮大市舶司,得到的建议五花八门,还真有不少可用的。”
张恪也想看看大明的读书人究竟有没有被禁锢思想,因此笑道:“说说看,都有什么好主意?”
“是,有人认为市舶司就是卖东西的。只有产量多,卖得就多,因此提议要改农田为桑田,多织丝绸。”
“好。这是必然的趋势啊!”
“还有人说织机的速度太慢,要制造新的织机,织布速度是关键。”
“嗯,也是正论。”
邓文通笑道:“另外还有提议。说市舶司是为了赚钱,为何不做没本的生意,直接让水师出动。效仿西洋人,到外洋开采金银,直接运回来,我估计提议的小子应该是海盗后代!”
“哈哈哈,姐夫,咱们缺的就是这样的人!马上把提出建议的小子送给明汝新,放在水师锻炼,日后就指着他们驰骋海上,开疆拓土了!”
和姐夫聊完,张恪越发信心百倍,江南的情况远远不是教科书上的万马齐喑,也不是封闭保守。
相反,自从阳明心学大行其道,西洋人带来大量新知识,作为经济和文化的中心,江南就在不停的激荡碰撞,各种“奇谈怪论”不胜枚举。
三纲五常不停放松,女人改嫁也没有说三道四的,商人地位不断提升,有人大骂孔孟,还有人说君主是天下大害,主张虚君实相……凡此种种,不绝于耳。
思想的开放,使得江南读书人涉猎范围更广,尤其是那些科举无望的读书人迫切需要一条上进的道路。
参加考试,进入市舶司,或是江南银行,虽然是小吏身份,可是能够升迁,就拿方崇文来说,如今是正六品的松江同知,比起科甲正途出来的一点不差。
尤其是做得好了,得到平辽公赏识,前往辽东做官,更是前途远大,光明无限啊!
不光是江南,甚至江西,湖广等地的读书人都千里迢迢赶来参加考试,比起科举还要热闹无数倍。
……
“国公爷,苏杭织造府送来请帖,希望您过去一趟。”
张恪这些天和姐夫一起弄考试的事情,忙得昏头转向,听说宴请,顿时眉头皱起。
“王体乾搞什么鬼,前两天不是刚吃过吗!”
孙嘉闻问道:“国公爷,要不卑职就说您公务繁忙,不去了。”
“别!”张恪苦笑道:“正常人都是阴阳平衡,可是太监呢,光剩下阴的,本爵虽然不在乎,可是他要把气撒到你们身上,也是个麻烦,毕竟本爵过两个月就要回辽东。走吧,去织造局看看。”
孙嘉闻急忙安排,给张恪备了一驾四轮马车,在护卫的簇拥之下,出了衙门,直奔织造局而去。
四轮马车极为平稳,张恪靠着熊皮靠垫,闭目养神,脑中不停闪过各种画面。算起来琰儿都五岁了,小东西不用穿开裆裤了,沈青烟前两天也害喜了,正准备回京养胎,倒是方芸卿一直没动静,还要加把劲啊,男人真不容易!
就在此时,突然一声嘭的响声,张恪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他熟悉了,这是火铳发射的爆裂声。
“不好!”张恪浑身用力,猛地从车窗蹿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四章 君要臣死
多年出生入死,张恪练出了近乎野兽的本能,就在听闻枪声的一刹那,果断冲出了马车。
几乎同时,有三枚弹丸击中马车,打得木屑满天飞,还有一枚击中拉车的青马,可怜的马儿嘶鸣几声,疯狂地跑了出去,地上留下了醒目的鲜血。
“快保护国公爷!”
枪声响起的刹那,所有卫兵急匆匆涌向张恪,他们都是百战精锐,纷纷抽出短刀,组成人墙,挡在张恪周围。同时有人拿出短火铳,对着街道两边的房顶射出。
一声惨叫,枪手被击中胸膛,从四层酒楼上面滚落下来,大口喷血,立时丧命。
突如其来的枪声,吓得所有百姓都亡命逃窜,原本街道上往来众多,此刻全都到处乱窜,好像受惊的鸟兽,根本管不住。
还有一些昏了头的向着护卫冲来,眼看着保护圈要被冲开。
保护张恪的百总顿时大怒,手中长刀举起,厉声断喝:“滚开,再敢冲来,杀无赦!”
他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出口,突然感到了不妙,见对面一个汉子腰中露出一物,反射着金属的光泽,似乎是兵器。
“弟兄们,有贼人!”
话还没有落,从面之人的手里射出两支袖箭,寒光两点,全都命中百总的胸口。
好在义州兵都有一整块的胸甲,极为坚固,袖箭虽然力大可是仅仅穿透铠甲,肉皮稍微破损,对战力毫无影响。
百总跟了张恪多年,出生入死,一点小伤只会激发他的凶狠性子。
“贼子,受死!”
他猛地蹿起,一刀劈向了暗算他的刺客,刺客急忙从腰里抽出一条九节鞭。一甩手,正好缠住百总的刀,刺客用力拉扯。
百总微微冷笑,义州兵的训练岂是寻常可比,他突然一松手,大汉噔噔往后退,百总两步三步,抢到面前,抬手掐住大汉的喉咙,稍微用力。传出一阵骨头碎裂之声。
就在他们动手的一刹那,从慌乱的人群中,还有两边的酒楼店铺,冲出无数刺客。这些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是化妆成普通百姓,店铺伙计的杀手,还有一部分,浑身黑衣,只露出两只黑溜溜的眼睛。手里拿着寒光四射,略带弯曲的宝刀。
这帮黑衣人明显是刺杀的主力,他们冲出来的一刹那,手中扔出大量奇怪的暗器。护卫纷纷中招,有的人被射中面部,有的被射中胸口。
“手里剑!”
别人不认识,拜倭国的动画所赐。张恪一清二楚,这帮杀手太像倭国的忍者了。武士刀,手里剑。娘的,老子没惹你们,你们倒是先找我的麻烦了!
张恪简直气炸了肺,赌咒发誓要给倭国好瞧。
不过关口最要紧的是赶快逃出去,杀手从四面八方涌上来,人数越来越多,情况凶险异常。
张恪毕竟身为领兵大将,越是危险,头脑就越清醒,目光不断扫过四周,寻找可能的出路……
“死!”
百总连杀了两个刺客,再度举起腰刀,看向一个黑衣人,突然他的眼前一花,对方竟然出现了两个影子,一刀竟然落空。
对面的黑衣人死中得活,哇哇怪叫,手里的武士刀猛地劈中百总的肩头,他拼命压下去,百总手左手死死抓住刀刃。可是一阵阵的眩晕不断侵袭着大脑,手里的力气越来越小,刀刺入了血管,红色的液体加速流出,体力更加不支!
有毒!
袖箭有毒!
百总想到这里,瞳孔充血,他突然松手,黑衣人的刀迅速下落,整条膀子被劈下去。而黑衣人身体也向前倾斜,百总的右手抓着一柄随身携带的匕首,用尽最后的力气,刺入对方的小腹,用力一扭,刺客的肚子成了一锅粥。
百总的身躯直挺挺向后倒下去,嘴里无力地叨念着:“国公爷,快,快走啊……”
不光是袖箭有毒,那些手里剑也是一样,受了伤的护卫纷纷发作,竟然死在了刺客的手里。
刚刚交手,张恪身边的护卫就死了十几个人,仅仅剩下一半不到,保护圈变得七零八落,刺客频频向着张恪袭来。
“不能再等了!”
张恪咬咬牙,发现面前正好有一辆推车,上面还有几袋粮食。显然慌乱之间,被主人抛下了。
张恪灵机一动,伸手抓住车把,双臂用力,向着人群冲去。
“都给我闪开!”
张恪发足狂奔,推车接连撞飞了三四个措不及防的刺客,直接向着一条小巷子冲了过去,有三四个护卫紧紧跟随,一起冲进巷子。
其他护卫还想进去,可是刺客已经围了上来。
“兄弟们,报效国公爷的时候到了,杀!”
“杀!”
不到十名护卫怒吼着,冲进了刺客的人群,没有一个人逃脱,视死如归,他们用生命阻挡了刺客的追击。
……
平辽公在前往织造局的途中,遭到了刺客暗杀,消息迅速传开,立刻四城紧闭,全城戒严,无数的义州兵冲出来,街道上面都布满了。
新任松江总兵吴伯岩脸黑得像是锅底,嘴里不停念叨:“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总镇,前面就是织造局!”
“好,给我冲进去!”
吴伯岩一马当先,冲进了织造局,王体乾刚刚午睡醒来,听到外面乱哄哄的,急忙跑出来,正面和吴伯岩撞在一起。
“是吴总兵,你怎么来了?”王体乾惊讶地问道。
“老阉货!”吴伯岩彻底撕破了脸皮,一把揪住他的衣服,几乎脸对着脸喝道:“说,为什么邀请国公爷赴宴,是不是你在中途安排了刺客!”
“刺客?”王体乾的眼珠子瞪得老大,怒斥道:“胡说,咱家什么时候请过国公爷,更不可能派刺客!”
原本吴伯岩只有三分怀疑,现在见他连请帖都不承认,顿时怀疑了八分,“王体乾,阉狗,爷爷不会放过你的!”
正在吴伯岩揪着王体乾,要往外面走的时候,突然有个小太监跑过来,大声叫道:“不好了,干爹,大事不好了,李公公上吊了!”
“啊,谁?”
“就是李实李公公啊!”
王体乾简直懵了,今天这么怪事一个接着一个。
“李公公不是疯了吗,他怎么会上吊?”
小太监哭道:“干爹,儿子也不知道,只是李公公留下了遗书。”
王体乾接过来,往上面一看,只见几行血字,写着:张恪专权,居心叵测,老奴愚忠,为主杀人!(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不得不死(求月票)
两个小太监缓缓把李实的尸体从绳子上解下来,放在了地上。
吴伯岩凑上去仔细打量,只见李实脸上洗得干干净净,花白的头发梳洗的一丝不苟,身上穿着御赐的麒麟服,面目安详,死得格外坦然。
看了几眼,吴伯岩皱起了眉头,恶狠狠盯着旁边的王体乾。
王老太监就仿佛被恶狼盯上一样,两条腿直哆嗦。
“吴,吴总镇,咱们朋友一场,你有话直说。”
“呸,谁和你是朋友?我问你,李实是不是当初苏州闹起来,被吓疯的那个老太监?”
“没错!”王体乾急忙点头,“的确如此,他先是逃到了南京。”
“那怎么又跑到松江了?”
“这个……”
“说!”吴伯岩猛地抽出半截腰刀,寒光四射。
“我说,我全都说!”王体乾算是明白了一个词:祸从天降!
“吴总镇,咱家当初路过南京,听说李实整夜整夜不睡觉,大冷天就穿着单衣服,在外面来回乱逛。小太监也怠慢他,净给一些馊饭剩菜,还三天两头饿着他。都是从宫里出来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咱家就动了恻隐之心,把他带在身边。原本想着春暖花开,把他送回京里,交给魏公公。可是又是开市舶司,又是招募人才,忙得晕头转向,咱家就忘了这事了!”
“呸!”
吴伯岩狠狠啐了王体乾满脸,指着李实的尸体破口大骂。
“老阉货,你睁开狗眼看看,一个疯子知道上吊自杀吗?一个疯子能给自己梳洗打扮整齐吗?一个疯子能知道留下遗书吗?”
连三个问题,把王体乾吓得步步倒退,有心争辩,可是一时竟想不出理由来。
“吴总镇,你可要相信咱家。咱家收了国公爷的干股,咱,咱们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依我看这上面写的很清楚了,‘老奴愚忠,为主杀人’,这个主是谁?”
“吴总镇,你不会怀疑是咱家吧?”
“撒泡尿照照,你算哪门子的主?依我看。是狗皇帝要害我们国公爷!”
“慎言啊!”
王体乾差点吓趴下,心说不愧是张恪手下出来的人,什么话都敢说。
“吴总镇,平辽公功勋卓著,名望传于四海,皇爷英明睿智,岂能自毁长城,加害国公爷!依咱家看,说不定是有人嫁祸的。”
任凭王体乾怎么解释。吴伯岩只是轻轻哼了一声,根本不信。
这时候有搜查的士兵跑了过来,手里托着一个印章,到了吴伯岩的面前。
“大人。这是在李实房间里找到的。”
吴伯岩看了一眼,气呼呼扔给了王体乾。
“你看看吧,是不是市舶司的印?”
王体乾战战兢兢一看,一点不差。他顿时惊骇地叫道:“这,这是咱家的印,怎么会落到李实的手里。到底怎么回事?”
吴伯岩冷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份请帖,托在手里。
“看看吧,这就是送给国公爷的请帖!上面就是这方印。事情再明显不过了,就是你致使李实给国公爷送请帖,把国公爷诓骗出来,好进行暗杀!”吴伯岩踢了踢李实的尸体,冷笑道:“说不定啊,李实根本什么都不知道,都是你在故布疑阵!”
“冤枉啊,咱家冤死了!给咱家一万个胆子,咱家也不敢暗害国公爷!”王体乾都快哭了,一眼看到李实的尸体,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咱家待你不薄啊,你怎么敢陷害咱家啊!这可怎么说得清啊!”
吴伯岩一点不留情面,说道:“以往他是疯子,如今是死人,什么都不会说,随你怎么扣屎盆子。不过王公公你记着,谁敢打国公爷的主意,就别想躲过弟兄们的报复!来人,把老阉货带走,给我严刑拷问!”
士兵们二话不说,就涌了上来,抓着肩头,就把王体乾往外面拖。
王体乾这时候犹在梦中,突然脑中闪过一丝不好的念头。
按理说他是宫里的人,代表着皇上,就算张恪遇刺,也不会直接找他麻烦。唯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张恪受伤严重,甚至已经丧命,没法约束手下人,他们才发疯呢!
一想到这里,王体乾差点昏死过去。
和张恪打了几个月的交道,王体乾多少也看出张恪的一点底细。
这位平辽公不止手握着近十万的虎狼之师,还有大把的钱财,海上有船队。最关键的是的他有大批死心塌地的追随者。
普通人看张恪得罪一圈人,名满天下,谤满天下。可是很多人都忽略了,张恪对手下人是真好!
就拿江南来说,一个招募人才的考试,解决了多少穷困书生的前程,让他们有了体面的工作,走到哪里,都能挺直胸膛。
清理弊政,取消苛捐杂税,不少中小店铺的东家都供着张恪的神像,把他当成了万家生佛。
更不要说那些军队了,要是这帮人知道有可能是宫里派人暗杀张恪,必定沸反盈天。有人登高一呼,应者云集,立时天下就大乱了!
“哎呦,国公爷啊,大风大浪你见过多少了,可千万别死啊!你活着,我们就都能活着,不然啊,大明的江山都没了啊……”
或许王公公的殷殷期盼起了作用,病床上的张恪皱了皱眉头,突然张嘴吐出一口黑漆漆的淤血。
“唉!国公爷总算是醒过来了!”
吴有性长长出了口气。
病床上的张恪缓缓睁开眼睛,吃惊地问道:“吴,吴神医,你怎么在?”
“国公爷,也是凑巧了,老夫刚刚从辽东赶来,就遇上了这事。”
吴有性在张恪提点之下,这几年医术飞涨。先是创立严谨的解剖学,然后又借助显微镜弄清楚了传染病的根源。
张恪从山东,南下江苏,一直有一项使命,就是向辽东移民。而吴有性南下,就是作为医疗顾问,避免水土不服等问题。
凑巧他刚到,张恪就碰到了暗杀。
“国公爷醒了!”
五个字传来,沈青烟的泪水就再也止不住了,她从外间屋跑到里面。扑在张恪身上,放声大哭。
“老爷,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奴家和孩子怎么活啊?”
方芸卿端着一碗药,也从外面走进来,看到张恪醒来,是又惊又喜。
“吴神医果然妙手回春,奴家谢谢您了!”
“呵呵呵,不必如此。”吴有性笑道:“国公爷身上的伤无关痛痒。倒是这些年不停征战奔波,身上留下了暗疾,不得不小心!”
听到吴有性的话,张恪倒是点点头。难怪自己身上一点劲都没有。想想白天被刺杀的时候,现在还有点后怕。
他用推车撞开刺客,跑到了小巷子,可是跑没有多远。又从两边冲出十来个黑衣人。跟随着他的护卫全都转回头和刺客拼命,张恪也顾不得什么,他只能发足狂奔。
一直跑到了小巷子的尽头。他准备翻身上墙,就在跳起的一刹那,突然后背如遭雷击,好像一把锤头打在了身上,张恪噗通就摔了下来。
“哈哈哈,姓张的,老子弩箭天下第一,你跑不了了!”
从房脊上跳下来一个黑大汉,后面跟着一个娇小的身影,抢到了前面。
“师兄,让小妹诛杀此獠!”
“好!”大汉把弩箭小心翼翼塞回衣服里,女子这时候已经到了张恪身边,只见张恪一动不动,她咬了咬牙!
“姓张的,你害死我的全家,天理昭昭,你,去死吧!”
女人举起短刀,就要砍下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