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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扑通!
包士卿重重跪倒。虔诚地给张恪磕了一个头。
“国公爷对我们天高地厚,敢不以死相报!”
“起来,本爵不是要你们报答。而是让你们明白,本爵把最大的肥肉分给你们,你们也要把好处分下去,而不是自己独享。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卑职明白,卑职一定做好辽东移民屯田事宜。我们出钱帮着百姓修造房屋,提供种子农具,提供耕牛粮食,总而言之,缺少什么,卑职和东南的商人都包下了!”
对于包士卿的话,张恪是一点都不怀疑。东南商人的口袋越来越深了,开辟市舶司他们赚了一大笔,而就在不久前,他们又捞了一笔横财。
就在张恪打下辽阳五天时间,突然松江出现了一个流言,说是义州兵遭到偷袭,平辽公张恪身中弩箭,生死未卜,义州兵准备退后。
这个消息传开,立刻牵动了江南大局,凡是购买了战争债券的散户纷纷抛售,两天时间,债券就跌倒了地板价,再跌下去,就成了废纸。
散户们不知道,与此同时,有人悄悄将债券全部收购,转过天就传出义州兵大胜的消息,被击伤的不是张恪,而是皇太极!
债券霎时间一飞冲天,价格爆表。那些散户全都追悔莫及,明明可以大赚一笔,结果赔的倾家荡产,甚至有人上吊跳河,江南震动。
最后不得不找出两个散播谣言的商人顶罪,又罢免了十几个官员,平息众怒。
这也算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债券危机,江南的大户迅速学会了如何操弄资本市场,如何捞取暴利!
不得不说,中华大地从来不缺天才!
当然,包士卿等人赚钱赚得并不安心。拿着国公爷的胜败做文章,只为了他们赚钱,万一惹恼了国公爷,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本爵实在是没有想到,你们会学得这么快!”张恪笑道:“金融吗,就是一场赌局,愿赌服输就是。至于辽东移民,本爵也不想敲诈你们,和百姓说,田地一半的股权归商人,他们只占一半,五年之内,种什么东西,要听你们的安排。至于五年之后,他们自行赎回田地!”
“国公爷圣明!”包士卿连忙磕头,他最怕就是百姓不愿种黄豆,有了这道命令,五年之内就有保证了,至于五年后,大家伙都种习惯了,岂会轻易改变!
“还有更圣明的,大战结束,有百万建奴要贬为奴隶。本爵就作价卖给你们,用他们来修路建房,开荒屯田吧!”张恪迟疑一下,促狭地说道:“生死不论!”
“卑职叩谢国公爷!”
包士卿从帅账走出来,两条腿轻飘飘的,忘了怎么迈步!
几千万亩无主的田地,加上一百万奴隶,任凭他们使用,这能赚多少钱?
这位国公爷简直就是散财童子,额不,是财神爷!跟着他赚的钱比过去几辈子都多。他立刻回去将消息告诉其他商人,让大家伙做好准备,辽东这么大的饼不是一家能吃得下的,必须大家伙联手才行。
……
朝廷的神经总是没有商人敏感,包士卿他们身在江南,却比朝廷的钦差早了三天。阵阵秋风之中,大学士崔呈秀和司礼监秉笔太监洪清泉带着一干官员,赶到了辽东。
都是老熟人,见到了张恪之后,早早打起了招呼。
崔呈秀小跑着到了张恪面前。拉住张恪的手,大笑道:“永贞兄,国公爷!你可是立下了不世之功,不世之功啊!”
“上至皇上,满朝文武,下至市井小民,无一不在翘首期盼,哪位英雄好汉能够光复辽东,洗雪耻辱!果然又是咱们平辽公,挥手之间。建奴灰飞烟灭,千里疆土,百万生灵,国公爷居功甚伟。不日朝廷就会降下圣旨,只怕您的爵位还要提升一步啊!”
国公爷已经到了顶,若是再升,那就只能是王爵了!
除了徐达追封中山王之外,还没有哪个人能活着享受到王爵,简直就是旷世的恩典!可是张恪身后的这帮人却没有什么感激。甚至冷淡的吓人。
明摆着的事情,张恪功劳摆在那里,就算封个亲王也不算过分。相反,此番大战朝廷不但没有派兵。甚至粮饷都没有提供。事后大封功臣,根本就是抢风头。忒不地道!
张恪倒是十分高兴地样子,拉着大家进城。一路上洪清泉左右看看,不住摇头叹息。
“国公爷。想当年咱家也来过辽东,不说物阜民丰,至少过得去。如今再来。千里无鸡鸣,到处都是乱葬岗子,野狗吞食死人,白骨遍地。鞑子真是太造孽了,这帮畜生全都该杀!”
“洪公公说的是,本爵不会放过鞑子的,我要把她们全族贬为奴隶,让他们重建辽东的城池道路,开荒屯田,用一辈子赎罪吧!”
“一辈子能够吗?咱家看要十辈子百辈子才好!”
没看出来,洪太监还是嫉恶如仇之人。大家说说笑笑,到了奉集堡之中。
分宾主落座,崔呈秀急不可耐地问道:“永贞兄,沈阳还没有拿下来,不知要什么时候动手?毕竟只有拿下了沈阳,才算是彻底光复辽东。”
“呵呵,都是碗里的肉,想什么时候吃就什么时候吃,本爵没动手,只是想让这锅肉更烂一点。”
张恪说的信心十足,崔呈秀早就领教他的本事,顿时不再多话,笑道:“打仗的事情都听永贞的,我们只管喝酒庆功!”
众人推杯换盏,张恪对待两位钦差很客气,崔呈秀和洪清泉更是曲意逢迎,好话像是不要钱一样,在场的武将都喝得十分尽兴。
一直到了二更天,大家纷纷散去,唯独崔呈秀留了下来。
“崔兄好酒量,我喝得都有些头晕了。”张恪笑着说道:“我让人安排了住处,崔兄早点歇息吧!”
“不忙!”崔呈秀接过一个热毛巾,敷了一会儿脸,有了精神头。
“永贞兄,咱们是一起打过仗的朋友,你可要救我才是!”
张恪眉头一皱,哂笑道:“崔兄,喝多了吧,你是当朝大学士,位高权重,门生故吏,遍及天下,还有什么担心的?”
崔呈秀气得跺了跺脚,咬着牙说道:“永贞兄,老崔不和你兜圈子,我和你实说了,咱们圣上的身体完了!”
“怎么讲?”
“唉,永贞兄,今年夏天圣上去西苑游玩,结果落水染病,身体一天比一天差了。”
张恪恍惚记得天启落水的事情,不以为然地笑道:“不就是下水洗个澡吗,圣上才二十出头,没有大碍的!”
“不不不!”崔呈秀把脑袋晃得像是拨浪鼓。
“永贞兄,若是寻常落水自然没事,只是这次圣上身体总也不见好,反反复复,而且……”
崔呈秀偷眼看看外面,压低声音说道:“而且圣上无子,自从圣上身体不成之后,宫中妃嫔卖力争宠,希望诞下龙子,立刻就能成为太子。有些阉竖竟然趁机给皇上进献丹药,龙体虚弱,又贪恋女色,只怕,只怕是长久不了!”崔呈秀唉声叹气地说道。(未完待续。。)
第五百章 安东王
“崔兄,你所说这些事情,难道魏公公就不知道,他手上握着东厂锦衣卫,內宫的太监都听从他的命令,难道他就不能保护皇上的安全?”
崔呈秀苦笑着摇摇头:“永贞兄,其实这些事情九千岁心里有数,可是他也不好管啊!”
“我看不是不好管,而是不想管!”张恪轻蔑地一笑,他已经想明白了,其实魏忠贤也想天启能有皇子,哪怕天启死了,皇子年幼,他依然可以挟天子以令诸侯,继续做他的九千岁,说不定权势还会膨胀。
对于魏忠贤的想法,张恪只想送给他两个字:愚蠢!
且不说天启身体越来越差,蝌蚪质量也不行了,能不能诞下皇子。就算真的有了小皇子,也如愿继位,他还能有如今的权势吗?
别忘了一朝天子一朝太监,老魏能有如今的强势,还多亏了天启的支持,如果换上一个小皇帝,没有自己的主见,凭着老魏自己,能斗得过满朝文武?简直就是笑话!
其实不光张恪看出来了,崔呈秀也看得明白,只是人在高位上时间长了,就容易唯舞独尊,自我膨胀,老魏如今也听不进去逆耳忠言了。
崔呈秀沉默了半晌,叹道:“永贞兄,来之前我面君过,圣上眼袋青紫,脸上姜黄,浑身瘦的就像是骨架子,说话的还要大喘气,哪里像个二十出头的人啊!偏偏还有人乱献虎狼之药,圣体恐怕也就是一两年的功夫了!”
“圣上若是有个万一,多半就是信王继位,对了,永贞兄,你知道信王吗?”
亡国之君,我难能不知道啊!
张恪叹口气,笑道:“听说他颇具贤名。很受士人称赞。”
“嗨,还不是那些文人说好就好,信王借着求学的名义,身边聚拢不少清流。如果他继位,一定会对魏公公下手,而我们这些人也肯定被当做阉党,彻底铲除!”崔呈秀说到这里,满脸的凄苦,手指不停地颤抖着。
“永贞兄,品心而论。哪里有什么阉党,不过是大家伙聚集在魏公公的手下,去反对东林邪党而已!驱逐了东林党,不敢说吏治清明,国泰民安,至少朝廷能做事了。中原的灾害抚恤了,九边的将士有了粮饷,如今更是光复了辽东,大明国势日盛。若是东林党再度死灰复燃。只怕大好的局势就会毁于一旦。当然了,那时候崔某说不定都看不到了,已经身首异处!”
崔呈秀越说越伤心,竟然伏在桌案上放声大哭。一点不顾一品大员的脸面。
张恪在他的对面,默默坐着,缓缓端起茶杯,茶却是凉的。
“崔兄。你想张某做什么呢?”
崔呈秀擦了擦眼泪,挺直了腰杆,诚恳地说道:“永贞兄。你光复辽东,那是大明第一大功臣,手上更是握着最强的军队,只要你愿意,就能帮上忙!”
“哈哈哈!”张恪突然摇摇头,站在了在地上走了几圈,笑道:“崔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魏公公的想法?”
“这个……”崔呈秀一下子顿住了,含混道:“我没有告诉魏公公,可是想来他也是这个意思。”
“我是领兵的,你让我清君侧,难道要辅佐魏公公登基吗?别忘了,他可是一个太监!”
一句话,问住了崔呈秀。
别看魏忠贤权倾天下,但是大家心里都明白,他的权力都是来自天启的授予,如果没了皇权支持,他就是一个身体残缺不全的废人,根本一点屁用没有!
远有刘瑾,近有冯保,论起势力,都不在魏忠贤之下,不过就是一道旨意,就乖乖束手待毙,本朝根本不会给宦官造反的机会。
崔呈秀愕然半晌,突然用力一拍脑门,又嚎啕大哭起来。
“永贞兄,难道你就眼看着老崔一步步迈向万丈深渊,你就忍心不救我吗!”
说着崔呈秀双膝一软,就要下跪。张恪一看,急忙伸手,好歹两个人并肩杀敌,他又是钦差,哪能让他下跪。
“崔兄,有事好商量,还没有到那个地步。”
崔呈秀坐回位置上,擦了擦眼泪,说道:“永贞兄,我看是不会远了,你可要拿出主意才是。”
“崔兄,你文韬武略,向我讨主意,岂不是缘木求鱼,捧着金碗要饭吗!”
“哎呦,我的永贞兄,你就别拿我开心了!”崔呈秀突然皱起眉头,怎么张恪话里有话。
“永贞兄,你的意思是?”
“呵呵呵,如今辽东光复,朝廷总要派遣个文官吧!若是崔兄愿意,我可以保举你出任辽东经略。”
崔呈秀一听,顿时眼前一亮,以往辽东是个万丈深渊,如今建奴完蛋了,就是避祸最好的地方。
若是成了辽东经略,手上握有兵权,加上张恪这个大靠山,就算京里怎么折腾,火也烧不到自己身上。
简直是太妙了!
“多谢永贞兄大恩,倘若老崔能当上这个经略,一定惟命是从。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送走了千恩万谢的崔呈秀,张恪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京城局势真的到了这个地步?
一旦天启驾崩,崇祯继位,东林卷土重来,大明朝只怕连一点救都没有了。就算建奴的问题解决了,可是中原各地起义不断,虽然都及时扑灭,谁也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一场前所未有的大起义。
以辽东如今的情况,除了辽西等地好一些之外,其余的当真是千里无鸡鸣,百里无人烟。当务之急就是赶快恢复辽东元气,大量移民,精炼士兵,囤积粮草,等待时机。
朱明王朝已经维系了二百多年,也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只要不是建奴抢走,落到自己的手里,说不定会更好!
野心家不是一开始就有的,而是时势造英雄,天与不取反受其咎!
整整一夜,张恪都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思考着下一步的行动,如何才能把握住敏感的时机……
就在崔呈秀他们到辽东的十天之后,京城又派出了第二波的钦差,带着天启的圣旨,一路狂奔到了奉集堡。
“恭喜国公爷,贺喜国公爷,圣上下旨意,加封您为安东王,还请国公……额不,是王爷,赶快接旨吧!”
崔呈秀满面春风地前来送信,可是四下一看,张恪却不在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零一章 浑河边的祭祀
“崔阁老,不知道平辽公何在,快请他来接旨。”
说话的正是刚刚赶到辽东的钦差杨景辰,此人是万历四十一年进士,初熟翰林编修,此后一路升迁,从左春坊到詹事府,再晋升礼部侍郎兼翰林学士,标准的清流升迁路线。
除了礼部之外,别的各部都没有干过,也没有地方经验。按照道理怎么也轮不到他跑到辽东。可是偏偏张恪光复辽东这件事情太大了!
大到超出想象!
义州兵出兵之时就有必胜把握,更何况还有很多土地没有收复,张恪就没急着大肆庆祝,还督促着人马一面进军,一面恢复秩序,安抚民生,处置汉奸。
对于京城,乃至整个天下来说,从建奴手里抢回辽东,一雪耻辱,是多少年没有的特大喜事。
确认了情报准确之后,从广宁,义州,到山海关,再到京师,向南波及山东,两淮,江南,到处都是欢声笑语,到处都是热烈庆祝的人群。
百姓们燃放鞭炮,舞龙舞狮,各地的茶馆戏园子全都爆满,几乎所有人都在说着辽东,说着张恪!
平辽公的大名四海皆知,无人不晓!多少人说起来都竖大拇指,赞赏一句:生子当如张永贞!
就算是最挑剔刻薄的士人,这一次都对张恪赞誉有加,各地的乡绅名流一起联名上万言书,提议破格封赏张恪。
国公之上的只能是王爷,更何况当年张恪还和天启有过约定,不光复辽东,就不受王位。
如今辽东恢复,封王就成了必然。
当然王爷也是有分别的,朝廷有人提议要封一字王,也就是亲王,可是经过一番争论。还是决定封为郡王,礼部商讨了三天,弄出了一个安东王的封号。
为了表示对张恪的尊重,天启特意下旨,派遣礼部侍郎杨景辰前来询问张恪的意见,如果没说的,立刻封王,并且让张恪进京,午门献俘,接受丹书金券。如果对封号不满。再进行更换。
可以说天启的安排还算贴心。可是杨景辰到了奉集堡之后。竟然扑了个空,张恪不在府中。
“杨侍郎,或许王爷有急事,毕竟辽东乃是战场,和其他地方不同吗!你还要多多体谅才是。”崔呈秀努力劝道。
杨景辰不置可否,坐了一刻钟,从外面卢象升急匆匆跑进来,说道:“启禀二位钦差,国公爷昨夜领着大军向沈阳进发。走得突然,却是没法接旨,还请大人宽宥。”
崔呈秀浑不在意,笑道:“军务紧急吗。把沈阳拿回来,再宣旨也不迟,我们先告辞了。”
杨景辰阴沉着脸,跟着崔呈秀走到了门口。突然说道:“早不走晚不走,偏偏赶上这时候走,怕是要躲着我吧!”
卢象升顿时眯缝起眼睛。讥笑道:“大人身为钦差,谁敢躲着您?”
杨景辰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生生停住脚步。
“本官带着圣旨前来,要册封王爵,回京受赏,有些人心怀鬼胎,贪恋权位,抗旨不尊。想办法躲着本官,难道不是一目了然吗!”
卢象升听到这里,哈哈大笑,声音震得耳膜作痛。
“好一个伶牙俐齿,黑的能被你说成白的,国公爷亲冒矢石,收复辽东,为大明,为天下立下汗马功劳,对了你的嘴里,竟然变成如此不堪!杨大人,请你收回你的话,不然在下不敢动你,可是我的刀可不怕你!”
崔呈秀在旁边一听,差点吓趴下。他早就听说,卢象升抡着百十多斤的大刀,在万马军中,往来驰骋,杀鞑子像是喝水一样。偷眼看看肋下的佩刀,还真是,又厚又宽,寒光四射,看了一眼,脖子后面就冒凉气。
崔呈秀心里这个骂,心说杨景辰这个坏事的东西,你以为辽东是礼部,是翰林院!谁都要供着你,有多清贵了不起!
放在辽东你就是个屁,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老子早晚让你给害了!
“杨大人,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受赏封爵早点晚点妹妹差别,杀鞑子,夺回沈阳要紧,你说是吧!”
“嗯!”杨景辰鼻子哼了一声,转身大踏步离开。
……
“国公爷,前面就是浑河了!”
张恪立在土坡上面,望着滔滔江水,清澈无比,曾几何时,一江河水染成红色,无数忠勇的将士血战浑河,重创建奴!
故地重游,耳边似乎又想起悲壮的战歌。
张恪猛地抽打战马,从山坡上一骑绝尘,冲到了河边,勒住战马。
“陈总兵,童总兵,戚将军,秦将军!”喊着这些名字,张恪的眼圈不自觉地变红了,泪水滚动。
张恪仰起头,不让泪水流出,抱拳拱手,对着在天的英灵大声喊道:“诸位死去的弟兄,张恪我又回来了,带着数万大军杀回来!我们在辽阳一战成功,毙杀建奴主力数万,如今八旗已经灰飞烟灭,沈阳就在眼前,唾手可得。咱们,打赢了!”
用力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