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第4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拇指。刚刚来到辽东,就能拉来张晔如此强援,实在是本事通天。
洪敷敎却有苦自知,他一直看不起太监,更别说结交了!张晔此来准是和自己的徒弟脱不了干系,这小子到底有多少底牌啊!
张恪反倒没有在乎老师,他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张晔身上,就指着这位肥胖的肩膀了,千万给力啊!
“该,该处置!”何汴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一张细腻的白脸涨得通红。
“师兄,咱家给主子万岁爷,给老祖宗办事二十几年,没有别的毛病,就学会了一样,叫做护犊子!为什么要护犊子?是为了咱家自己的脸面吗?不是!是主子万岁爷,是老祖宗!外人别管有多大的理,都不能随便动咱们的人,不能打宫里的脸面。师兄,你以为咱家说得对吗?”
张晔微微一笑:“何师兄,脸面是自己挣的,我们这些人啊,都是靠着主子的恩赐,靠着老祖宗的呵护,我们才活得像半个人样!这是最大的根本,要是忘了这个,就不配做主子的奴婢!这些年主子万岁爷静摄,老祖宗一心伺候着主子,对下面益发的宽厚了。偏偏就有些人不知道念着主子的好处,还胆大妄为,超出了奴婢的本分!”
张晔说着站起身,笑着走到了熊廷弼的面前,深深施礼,说道:“经略大人,您身为封疆大吏,主子万岁爷信任的重臣,对于这些奴婢不用太客气,按照规矩办事就行了!”
张晔的一番话可够厉害的,等于指着何汴的鼻子,说你忘了本分,说你恃宠而骄,飞扬跋扈,没了奴婢的样子!至于让熊廷弼处理,更是直接打脸。
何汴气得浑身颤抖,指着张晔说道:“张公公,咱家是辽东监军,军中的事务就是归我管,归我管!张公公,眼下是你逾越了分寸!”
“哈哈哈,何公公你放心,咱家不想抢你的位置,也没有那个心思,至于是不是逾越,你看看这个吧!”
说着张晔从怀中掏出了一串念珠,送到了何汴的面前。
何汴一看念珠,顿时眼前发黑,差点摔在地上。颤颤哆嗦的抓在了手里,一双眼睛就移不开了!
“这,这是老祖宗的念珠?”
“哈哈哈,何公公好眼力啊,老祖宗的意思你懂了吧!”
张晔说着一把抢过了念珠,端坐在椅子上,老神在在的,仿佛垂钓的姜太公一样。在场众文武看向张晔的神情瞬间就变了,分明把他当成了钦差大臣。
不过人群之中唯有张恪清楚怎么回事,那个念珠正是他送给张晔的。当知道何汴出手,张恪就想到以毒攻毒,要想对付太监,也要请太监出面。
当初洪清泉给他念珠的时候,就提到过辽东矿监张晔是他的干爹,如果日后有事,可以找张公公帮忙。
张恪当然是牢牢记住;擒拿了小五子之后,没有急着到帅府,而是先到了辽东矿监太监的府邸,亮出了念珠,见到了张晔,把这尊大神给请了出来。
张晔看到了念珠之后,什么都没说,直接放到怀里。张恪还想着讨一句保证,可是他又不知道念珠究竟有多大的威力,只能憋住了。一路走来,他都提心吊胆,不过此时一看,这个念珠比想象的威力还大,简直就是尚方宝剑!白白给了张晔,真是有点浪费。不过转念一想,这东西也只有在张晔的手里才能发挥作用,他也只能认了,静静的看着两大太监的对决。
张晔亮出了念珠,何汴就像是斗败的公鸡,咬着牙一句话说不出来。反倒是张晔笑眯眯的开口:“何师兄,咱家想着也不会有什么了不起的事,就当听个故事吧。”
“张恪,你把此案的前前后后都说清楚!”
“遵命!”
张恪走了两步,到了两个太监的面前,说道:“此案要从冬月27说起,把总张峰扣押了一批运送违禁物品的商队。立即向上通报,请求严查。三天之后巡抚周大人,领着文武前来查验,结果发现扣押的车辆之上竟是军粮,偏偏此时运粮的商人朱金海又悬梁自尽,因此就治了张峰的死罪!”
“可是经过调查,朱金海并没有死,而是找了一个相貌相近的车夫替死,朱金海本人则是隐匿在城外潇洒快活。因此逼死商人罪名系诬告,而且朱金海诈死隐瞒真相,又回过头挑动辽东商人胁迫朝廷杀了张峰,造谣生事,鼓弄唇舌,陷害忠良,已经是罪不容诛。”
“此外,为了制造张峰扣押粮队的假象,朱金海又伙同参将何光先,屠杀了一个真正的运粮队。宦官小五子帮助买通千总金生,将扣押的货物换成了粮食。商、官、宦三方联手,颠倒黑白,几乎杀了有功之臣,却放任黑心商人,视大明国法于不顾。草民所言皆有证人证据,何光先和朱金海就在堂下跪着,恳请公公为冤案做主!”
张恪没有攀扯任何人,他很清楚饭要一口一口吃,先把大哥的冤情彻底解决了,有了这个案子,就不愁涉案的官吏会跑掉!
有账不怕算!张恪心里暗暗的咬着牙。
“嗯,去把小五子带上来。”张晔幽幽的说道。
下面一阵脚步声,两个大汉拖着一个蓬头散发的小太监上来,刚到堂上,小太监一眼看到了何汴,急忙嚎啕大哭。
“干爹啊,快救救儿子吧,他们要杀了我啊,干爹啊!”
听着小五子撕心裂肺的叫声,何汴就是心头一痛,有心说话,可是张晔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何汴生生闭上了嘴。
“小五子,咱家问你,你不是见过千总金生,还让金生放行,你们把扣押的货物换成了粮食,诬陷张峰?”
“这个……”
小五子脸色惨白,眼珠转了转,突然说道:“冤枉啊,小的的确介绍金生认识朱金海,只是小的只是牵线人,他们谈什么小的一无所知,请明察!”
听到小五子的话,何汴暗暗松了口气,不愧是自己**出来的人,还不算太傻,只要能咬死牙关不承认,还有活路!
张晔面无表情,说道:“当真不知道吗?”
“不知道!”小五子狠狠摇摇头。
张晔的目光越过了小五子,落在了朱金海的身上,问道:“他说的属实吗?”
朱金海盘腿坐在地上,听到了问话,嘿嘿一笑:“张公公,小的虽然笨,但是好歹明白一点道理,该说的我都说了,剩下的都是不该说,也不能说的,您就别浪费时间了!”
“哼,果然是奸商,来人,给咱家动刑!”
“慢!”张恪突然出声了,他从怀里掏出了一个腰牌,双手送到了张晔的面前。
“这不是宫里的腰牌吗,你怎么得到的?”
“回禀公公公,这是家兄在周巡抚查验粮食之时发现的。草民以为凭此物就可证明有宦官参与了掉包的行动,小五公公说他不知道是欺人之谈!”
张晔见到了腰牌,满意的点点头:“何公公,你怎么看啊?”
“哼,废物!”何汴心里头都把小五子骂翻了天,刚刚还觉得他机灵,哪知道竟然连腰牌都能丢了,真是无药可救,蠢透了!
张晔微微一笑:“行了,证据确凿,也就不用打了,把小五子、朱金海、何光先全都严加看管。其余涉案人证物证,也要好好保存。咱家这就准备上书,熊大人,你是不是也一起上书,将此案上报主子万岁爷啊?”
“那是自然!”熊廷弼不动声色的答应。
这时候洪敷敎突然站了出来,厉声说道:“张公公,经略大人,下官以为此案还有甚多疑点,必须要仔细查证!”
“哦?洪大人请讲!”熊廷弼说道。
洪敷敎说道:“第一就是朱金海所带货物究竟是什么,张峰他们当初报说是废旧铁器和药品。这些东西都是命令禁止出售建奴的,有人竟敢不顾朝廷禁令,此乃是通敌的大罪,不能不查!第二奉集堡发生了士兵缺粮哗变,恰巧在此时建奴入寇,杀死了一千多人。时间选得恰到好处,几乎将张峰推到了必死之境,建奴是赶巧了,还是有人通风报信,暗通建奴!此事并非关乎一件冤案,而是关系到辽东的防务。倘若有人勾结建奴,出卖我大明军情,辽东十几万守军立刻就陷入了险境。下官恳请经略大人一定要彻查,不管涉及到谁,都不能心慈手软!”
听着老师的话,张恪突然心脏猛地一缩!
老师还是太着急了!根据张恪的观察,辽东上下的官吏,从文官到武将,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其余全都烂了。这么大张旗鼓的动作,万一惹来反扑,恐怕不是好事情。只是张恪也知道老师的脾气,是不可能不说的。
熊廷弼脸色阴沉着,半晌说道:“洪大人所言有理,你又熟悉案情,调查的事情就由洪大人帮着本官吧!”
洪敷敎欣然的说道:“下官遵命,保证不放过一个罪人!”
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扫过全场,不少人都吓得躲开,不敢对视。
张晔突然哈哈一笑:“很好,很好啊,冤案昭雪,咱家也算是功德一桩。对了,去把蒙冤的把总张峰请过来,听说他立功不少,是个忠心报国的猛士,咱家要请他喝杯酒,赔礼道歉啊!”
……
ps:有朋友提醒要写上打赏的书友,其实每个朋友小的都记着,既然有了提醒,就写下来,今天有流浪猫爷和回首忘曾经两位朋友打赏,小的拜谢了!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七十七章 是非之地
红彤彤的炭火盆摆在了门口,两边围满了士兵,杨龙手里拿着一瓶烈酒,猛地倒进了火盆,刺啦!火苗子蹿起三尺多,映红了每个人的脸膛。
“请新人……额不……请大人过火盆,从此红红火火,一帆风顺!”杨龙扯着嗓子喊道。
张峰激动的脸色通红,笑骂道:“老子又不是新媳妇,弄得像娶亲干嘛!”
杨龙笑道:“大哥,赶快过去吧,从此之后晦气都没了!”
张峰眼圈泛红,猛地迈过火盆,早有几个弟兄捧着崭新的棉衣帮张峰换上,原本的衣服扔到了火盆里面。
大家笑着,骂着,又蹦又跳,高兴的像是孩子!
十死无生的局,硬是走出了一条活路,张峰都觉得像是做梦一样!
猛地抬头,只见房檐下正站着自己的弟弟,奇迹的制造者!张峰紧走了几步,一把抱住了张恪,眼中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
“老二,张大了,有本事了,大哥这条命多亏你了!”
张恪眼圈不争气的红了,昨天大堂上巅峰对决的场景历历在目,靠着十足的证据,熊廷弼也不得不在今天草草问案之后,宣布张峰是被冤枉的,当堂释放。
总算是把大哥从鬼门关拉了回来,张恪竟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憋了半晌笑道:“大哥,新衣服挺不错的!”
张峰一愣,随即笑道:“那是自然,张公公请吃酒,可不能丢了张家的人啊!”
两兄弟紧紧拉着手,大步流星的往后走,沿路每个仆人士兵全都喜气洋洋,对张恪都投来了异样的目光!
张恪满脸和煦的笑容,一直到了大厅,丰盛的酒菜摆上在酒桌上早就坐好了两个人,正座是矿监张晔,在侧面是总兵贺世贤。这个宅子也是贺世贤让出来的,临时借给了张恪。
两兄弟到了门口,全都齐刷刷跪倒。
张恪虽然讨厌跪拜,可是给贺世贤和张晔磕头还是心甘情愿的,没有这两位,只怕大哥早就死了。张峰更是情绪激昂,砰砰磕头,没两下脑门就一片青紫。
“都起来吧,咱家没那多规矩,坐下来说说话。”
贺世贤急忙起身,将两兄弟搀扶起来。
张晔满脸含笑的看着两兄弟,瞧瞧张峰,又看看张恪。
“哈哈哈,永贞,咱家想考校你一下!”
张恪急忙躬身说道:“请公公出题!”
“听说你是洪敷敎的学生,文武双全,咱家都不想问。咱家就问问眼前的事情吧,你以为你大哥真的安全啦?”
这句话一出口,张峰,还有贺世贤全都瞪圆了眼睛!不是冤情都洗刷了吗,还有什么不安全的?他们面面相觑,一头的雾水。
反倒是张恪听到了这话,叹了口气。
一摊双手,无奈的笑道:“张公公,您老就不能让小子喝一杯安心的酒,再说事情吗?”
张晔微微点头:“永贞果然机敏,只是咱家等不得了,快说说吧!”
“嗯,张公公,小子曾经见过洋人传教士,他们说西洋人认为在南海有只蝴蝶煽动一下翅膀,半个月之后,可能在北方就引来一场暴雨!”
听了张恪的话,贺世贤不以为然的摇摇头:“小小的蝴蝶才多大,这不是胡说八道吗?”
张晔却陷入了沉思,半晌笑道:“风起于青萍之末,浪成于微澜之间!没想到化外夷人也能明白这个道理啊!不错,辽东的风暴就从这个案子开始了!也不知道要多少人头断血流,抄家灭门,咱家可被你给拖下水了,只怕再也没有清静的时候啦。”
说话之间张晔的脸上竟然满是愁云。张恪也暗暗点头,辽东的大地震刚刚开始,只是并非自己拉张晔进来,而是他不得不进来!
张晔看了看四周,贺世贤会意了,急忙拉着张峰一起走了出来,他们两个亲自巡逻警戒,把闲杂人等都赶得远远的。
“永贞,清泉是咱家的干儿子,他和卓十三到辽东所为何来,你知道吗?”
“不知道,洪公公没有说!”
张晔瞪了一眼,毫不客气的说道:“洪清泉又不是傻瓜,能大咧咧的和你说,咱家是让你猜!”
其实张恪的心里早有了答案,还是装作沉思的模样,想了一会儿才说道:“小子以为洪公公应该是调查为何会败给老奴!”
“这不用你说,再具体一点。”
“是!”张恪压低声音说道:“公公,恕我直言,辽东已经烂透了,从上到下,到处都有老奴的人,正是靠着无数的内应,老奴耳目灵通,知己知彼,再加上建奴悍勇,才能接连获胜。如果不清理辽东的毒瘤,只怕,只怕日后还有大败!”
张晔总算是点点头:“没错,主子万岁爷御极四十七年,是大明历代先祖之冠,三大征全都取胜,文治武功,堪称中兴盛世!只是辽东接连惨败,败得稀里糊涂,若不查清楚缘由,我们这些做奴婢的怎么对得起圣恩。”
张恪默默听着,他倒不认为万历是什么中兴之主,但是有一点张恪还是赞同的,失败了必须要反思原因,弄清楚怎么失败的。看样子万历已经让洪清泉和张晔着手调查,光从这一点,万历比起后来的天启和崇祯要老练多了。
“咱家虽然身在辽东十年,可是看到了张峰的案子,还是只能用四个字形容:触目惊心!一个黑心商人给建奴走私铁器药品,我大明这边,上至巡抚、按察副使,下至总兵参将,还有内廷的人,全都沆瀣一气,甚至不惜制造冤狱,诬陷忠良。这是何等的可怕,辽东还是不是大明的天下!”
张晔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桌子上,震得杯盘乱响,不光是他愤怒,就连张恪也是怒火中烧。
“公公,小子以为从老奴起家算起,前后三十多年,这段时间正是李成梁一家最煊赫的时候,如今辽东的官吏、将官、商人全都和李家扯不清关系,也极有可能被老奴抓到了把柄。不管愿不愿意,他们都要给老奴通风报信,甚至有人干脆就投降老奴,成了可耻的汉奸!”
张晔点点头:“说得好,说得对!眼前这个案子就是一个契机,你老师已经去审问朱金海了,只要敲开了他的嘴,辽东大小官员的就跑不了,另外咱家也派人审问小五子,要敲开他的嘴,你觉得咱家的安排怎么样?”
张恪眼珠转了转,叹了口气:“公公,你是让我说实话,还是说假话?”
“当然是实话!”
“小子以为不怎么样!”
张晔突然瞪圆了眼睛,像是刀子一样,狠狠的盯着张恪:“你小子看不起咱家的能耐吗?”
“当然不,只是,只是……”张恪一时还真找不出词来,毕竟他的心里就是不看好张晔。
张晔突然叹口气:“咱家实说了吧,郭云图自杀了!”
“什么?”张恪顿时瞪圆了眼睛,郭云图可是指证小五子的证人,要是他死了,只怕就没法咬住何汴了!
“公公,还有没有更坏的消息?”
“哈哈哈,你这个小子啊,简直比猴还精,朱金海疯了!”
“啊?”
张恪一听,顿时晕头转向,这个消息实在是杀伤力太大了!朱金海可是这一案最重要的犯人,通过他顺藤摸瓜,可以干掉周永春和葛春芳等人。另外朱家和金万贯的过从甚密,还能借机抓捕金万贯。
别看案子牵涉的高官众多,可是张恪一直把突破口放在商人身上。
说白了任何利益集团的纽带都是金钱二字,老奴手里多的是人参皮草,他要靠着商人变成粮食、铁器、银子,以李家为首的辽东将门也要靠着布匹粮食的贸易,捞取暴利。
联系建奴和辽东将门的就是商人!金万贯和朱家都是这段时间崛起的商人,从他们身上就能挖出无穷的秘密!掀开辽东的黑幕,破解老奴蛇吞巨象的奥秘!
可是愿望多么美好,也抵挡不住现实的惭愧,朱金海这么一个关键的人物,才关进大牢一天,就疯了,简直岂有此理!
“公公,朱金海真的疯了?”
“嗯,朱金海的确是疯了,关在牢里不到三个时辰,就大喊大叫,抓着地上的稻草就吃,墙上的泥也啃,连,连大小便都管不住了!咱家让东厂的人看过了,据他们说极有可能是吃了疯药,没想到啊,就连咱家的手下也都被买通了,他们真是手眼通天啊!”
张晔苦笑了一声:“朱金海这条线断了,光凭着小五子恐怕是拿不下何汴!永贞,清泉就赞赏过你,说张恪随机应变,头脑过人。果真你两天多就找出了朱金海,替大哥洗刷了冤屈。不知道你还有没有主意,能应付眼前的局,找出他们的罪证啊?”
张晔满心希望都放在了张恪身上,而此时的张恪脑子却是一团乱麻,渐渐的额头冒出了汗水。
猛地张恪站起,焦急的说道:“公公,朱金海疯了,咱们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