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钉子户-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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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他有强大的底牌吗!黄子乔已经信了十成。
要真是按照口供上面所说,没等告倒张恪,自己就先完蛋了!
正在黄子乔看口供的时候,那两个老者全都到了马车前面,嘘寒问暖。
“钟兄啊,黄大人来了,他可是青天大老爷,是不是张恪屈打成招,赶快和黄大人说吧!”
“来人!”
黄子乔怒气攻心,突然大喝一声:“来人,把李庆华和陈玉德给本官抓起来!”
“啊!黄大人,您抓错人了,抓错人啦!”
“抓的就是你们,给本官带下去!”
黄子乔又羞又愤,把气都撒在了两个告状的身上,他现在恨不得把这两个家伙扒了皮,挫骨扬灰!
钟海是什么东西,竟然牵涉到了白莲教。自己跑来要抓张恪,要是落到有心人那里,说自己和白莲教也有勾结,到时候脑袋可就保不住了!
越想越怕,黄子乔刚刚步入仕途不久,要是牵连上白莲教,可就真的身败名裂,甚至万劫不复了!
该怎么办,刚刚他还要弹劾,要缉拿,万一张恪记仇了……该怎么说啊,黄子乔张了好多次嘴,竟不知道说什么了,只能求助似的看着张恪。
“哈哈哈,黄大人,张某还有点事情,要向大人请罪。钟海有生员的身份,按理说不应该贸然审讯,只是张某怕迟则生变,就临机专断,还请大人莫怪!”
“不怪,不怪!怎么能怪张大人呢!”黄子乔也像是活过来一样,急忙说道:“黄某太鲁莽了,请张大人恕罪。”
“黄大人,你也是被小人蒙蔽,我在钟家的收获不止这些,还请黄大人进城,一一给黄大人展示!”
“好,有劳张大人了!”
刚刚还疾言厉色,转眼黄子乔就变了一副神情,老老实实跟在张恪的后面,两个人一前一后,进入了城中。
张恪首先带着黄子乔看了一些符纸灵水之物,尤其是还有几尊四面弥勒。黄子乔蹲在一尊弥勒像的前面仔细看了看。
“就是这个玩意!”黄子乔咬牙切齿,指天骂地。
“张大人,你不知道啊,最近京师,还有周围的山东、山西、河南、南直隶,到处都出现了白莲教逆贼。他们有供无生老母的,有供明尊的,总的来说,还是四面弥勒最多。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兴起这么邪性的东西!”
“提起四面弥勒吗……”张恪道:“我倒是审讯了几个白莲逆贼,说是四面弥勒,代表生老病死,喜怒哀乐同归极乐。也有说白莲教、清水教、弥勒教、混元教,四个教派一体而出,同气连枝!”
四教合一,光是一个白莲教就头疼不已了,到底是怎么了,竟然冒出了这么多的教派。这不是要了命吗?
黄子乔怒气冲冲,说道:“张大人,你还有没有白莲教的罪证,要是能提供一二,我感激不尽!”
张恪微微一笑:“黄大人,要说起来,恐怕没有人比我手上的白莲教罪证更多了!双龙山的白莲教是我剿灭的,萧乾父子三人也是我抓的。就在五天前,又在钟家抓到了一个清水教圣女。还有几个贴身教徒!”
“当真?”黄子乔顿时眼睛瞪得老大,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张大人,那个圣,饿不。是妖女,现在在哪,我要见她!”
张恪看着黄子乔焦急的样子,脸上闪过玩味的笑意。
“黄大人。你为什么这么关心白莲教的事情?”
“这个!”黄子乔脸色微红,半晌跺了跺脚,道:“张大人。实不相瞒,各地都有教匪活动,圣上下了旨意,要让各地清查,辽东身为九边重地,更不能出事情。”
让你查白莲教,凭什么帮几个士绅出头,找老子的麻烦?
其实黄子乔出任辽东按察御史的消息,在几天前,卓十三已经派人告诉了张恪,并且还送了一份档案给张恪,就算做锦衣卫的福利。
黄子乔是万历四十四年的二甲进士,松江人,出身小商人之家,少年成名,文采过人,多次在东林书院登台演讲。用后世的话说,这位就是学术明星,公共知识分子,舆论领袖……
考中了进士之后,黄子乔倒是收敛了不少,不过这样的明星人物怎么能甘于寂寞呢,当上了御史之后,更是卯足了炮口!
张恪前段时间立了不少功劳,也渐渐有人知道他了。黄子乔一听有乡绅状告张恪,他凭着对武人的一贯印象,就未审先判,气势汹汹地前来解救士绅,捉拿嚣张跋扈的武夫。
结合中东林党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作风,张恪已经很快猜到了黄子乔的打算。不过张恪并没有急着发怒,他眼下还没有资格和东林党闹翻,况且黄子乔只是涉世未深,急于立功。混在官场上,能多交朋友,就少结仇敌。
“黄大人,我前番在双龙山就搜到了不少证据,有些已经交给了王化贞大人。不过白莲教狼子野心,我手上还有不少白莲教的俘虏。有堂主,还有护法。张某只是一介武夫,调查起来也不方便,要是黄大人愿意不辞劳苦,张某可以全力配合!”
“好!”
黄子乔忙不迭的点头,真没有想到张恪能不计前嫌,帮着他调查,脸上不免有些羞愧。
“张大人,听你言谈不像是寻常武人。”
“黄大人,张某读过几年书,只是没有福气考中,连个秀才都不是,只能投笔从戎。”
果然是读过书,黄子乔点点头,突然他眼前一亮,急忙拉住了张恪的手,“对了,我前段时间听说培德先生有个弟子,闯沈阳,救兄长,莫非……”
张恪谦逊地说道:“有负恩师教导!”
黄子乔欣喜地说道:“我说的么,寻常武夫哪有如此本事!”
一句话出口,他又挠了挠头,歉意地说道:“我没有瞧不起武夫的意思,请张兄不要见怪!”
“哈哈哈,黄大人,你还是叫我永贞吧!”
“好!你也叫我国梁吧!”
刚刚还横眉冷对,转眼两个人就携手揽腕,仿佛多年不见的老友。
张恪微微笑道:“国梁兄,我已经撬开了清水教圣女的罪,你想不想听她说什么?”
“自然是想!”黄子乔急忙笑道:“有劳永贞兄!”(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联手出击(三更)
幽暗的监狱之中,散发着浓重的腐臭气息,黄子乔一边走,一边皱眉。好不容易走到了监牢的尽头,出现了一间整洁的牢房,屋里放着火盆驱潮气。床上雪白的单子,干净整洁。
床上坐着一个女人,披头散发,身上的衣服一点没坏,安安静静的坐着。
黄子乔想过一百种情况,白莲的妖女被挂在木架子上,几个彪形大汉轮流暴打,血肉模糊,甚至露出森森白骨!
可是事实完全不一样,一切都干净整洁,仿佛根本没有动刑一样。
“永贞兄,我可听说白莲教的都是贼骨头,不狠打是不会招认!”
张恪嘿嘿一笑:“国梁兄是嫌我没有动刑了?”
“岂敢,我就是好奇永贞兄怎么让她开口的?”
张恪也没有什么隐瞒的,笑着指了指牢房四周的巨大灯笼。这时黄子乔才注意到,难怪这间牢房这么明亮,原来有这么多灯笼。
“永贞兄,这就是刑具吗,你是用灯笼烧她吗?”
想象力能再丰富一些吗,老子还滴蜡呢!张恪心中暗自腹诽。
“国梁兄,我并没有刑讯,只是不分昼夜点着蜡烛,然后有人不停的看着她,不准睡觉,坚持了五天,她就什么都招了!”
不让睡觉就不睡呗!
黄子乔一副不相信的模样。
“哈哈哈,国梁兄,你问问就知道了。”
“好!”
黄子乔点点头,走到了于芳梅的面前,咳嗽了一时。这时候于芳梅猛地抬头,二人四目相对!
这是什么样的眼睛!遍布血丝,有恐惧,有愤恨,有疲劳。有无奈,还有屈服!黄子乔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眼睛竟然可以这么丰富,他勉强定了定神。
“你叫什么名字?”
“于芳梅!”
“你爹是谁。”
“于宏志。”
“他是干什么的?”
“今州清水教主!”
……
黄子乔问一句,于芳梅就回答一句,整个人就仿佛是被抽取了灵魂,变成行尸走肉,有什么说什么。
“你为什么到辽东来?”
“我爹爹让的,他要联合双龙山的白莲教,一起起义。辽东,山东。直隶,河南,山西,弥勒净土,真空家乡……”
“做梦!”黄子乔气得咬牙切齿,又问道:“你们在辽东有多少信徒,都是干什么的?”
于芳梅突然身体一抖,猛地摇头,闭上了嘴巴。显然她有所清醒。
咚!
小锣敲响,于芳梅浑身一颤,这几天每当她受不了的时候,小锣就会响起。阻止她入眠。
锣声又响了起来,于芳梅浑身一颤,眼神之中又涌出了惊恐之色。
“清水教在辽东人数不多,只有一万出头。都是穷苦百姓,还有一些军户。其他各教有多少人,我不清楚……”于芳梅又用近乎机械一样的声音回答。
整个问话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到了最后,于芳梅就像是疯了一样,拼命的抓着头发,大声喊叫。
“杀了我吧,让我睡一觉,明天就杀了我,杀了我!”
她就像是一条被压抑的野兽,突然爆发,士兵们急忙涌上来,压住了于芳梅。
张恪和黄子乔转身离开,背后还能传来于芳梅的嘶吼。黄子乔偷偷擦拭并不存在的汗水,他被白莲教的势力震撼,同时更被张恪的手腕给吓住了。看张恪的目光都变得怕怕的。
“永贞兄,你这招不眠不休实在是太厉害了!”
“国梁兄,你听说过熬鹰吗?猎人抓到了苍鹰之后,会放在绳子上,不停的用小棍敲击绳子,不让鹰睡觉。然后还要喂茶水盐水,让鹰发汗。用不了几天,天空的霸主就会变的皮包骨,到了这时候,苍鹰就变得百依百顺了!”
“哦!”
黄子乔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永贞兄,你真是博学多识,熬鹰的方法,熬人也是一样的!”
问过了于芳梅,接着又问了两个受伤的清水教徒,最后又审讯了钟家父子。另外张恪俘虏了不少白莲教的人,也挑出了几位堂主护法出来审讯。
其中有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她在教中装成何仙姑,平时靠着仙姑下凡骗了不少的信众。
“大人,罪民知道白莲教的所有事情,恳请大人赏罪民一条活路,罪民愿意把一切事情告诉大人!”
“好大的口气!你现在落在本官的手上,没有讲条件的权力。你所说的,能让本官满意,就赏你一条活路,不然就是死路一条!”
真凶啊!
何仙姑咬咬牙,说道:“好,大人,罪民就招认了!”
“罪民想大人一定非常奇怪,白莲教怎么能控制这么多人,究竟有什么秘密武器!”
黄子乔微微点头:“说吧,总不会是靠着你的妖术邪法吧?”
“大人说笑了,这世上哪有什么妖术,要说有妖的只有升官发财两件事而已!”
何仙姑随即向张恪和黄子乔说出了其中秘辛,原来这些年卖官鬻爵越来越多,尤其是武职,想要袭爵,想要管军队,都要掏银子。白莲教就会专门选一些家境贫寒的武官后代进行资助,帮他们袭官爵。
而且白莲教还是送佛送上天,当了官之后,他们可以利用教众,煽动一些小型叛乱,然后这些武官出动,砍几颗脑袋,好往上升官。这样他们就和白莲教紧密的联系在一起,成了命运共同体。
“无耻!魂淡!堂堂朝廷命官,竟然靠着勾结匪类立功,他们是给大明朝做官,还是给白莲教做官?”
黄子乔气得嘴唇铁青,在地上来回转圈,把脚下的鞋底都磨漏了。
“国梁兄,黄大人!别晃了,我看着头晕!”
“你头晕,我头疼!”
黄子乔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大声说道:“永贞兄,你听到她的话没有!”
张恪白了他一眼,“我又不耳聋,怎么听不清。”
“唉,这就是辽东的这些官,我黄子乔就算拼了一条命,也要和他们拼到底,势必把和白莲教有染的官员全都揪出来,挨个问斩!”
黄子乔说得慷慨激昂,浑身血液沸腾。他满以为这时候张恪会猛然站起,和他携手揽腕,一起对天盟誓,共灭奸贼。
哪知道张恪竟然靠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老僧入定的神色!
“你!”
黄子乔怒气冲天,一把抓住了张恪的胳膊。
“永贞兄,你也是读书人,难道忘了圣人所言。要知其不可而为之吗?”
张恪打了一个哈气,笑道:“圣人是说做事不要问能不能,而要问应不应该!”
黄子乔反问道:“难道除掉白莲贼人不应该吗?”
张恪哈哈一笑:“应该,应该。不过张某就是指挥佥事而已,我要守卫家园,还要种田。实不相瞒,国梁兄。俺娘还逼着俺结婚呢!”
张恪一脸凝重地说道:“黄大人,匡扶社稷,重整乾坤。拯救宇宙……总之,我把证据都给你了,你只管办就是了,我替你摇旗呐喊!”
张恪说完,拔腿就走。
“站住!”黄子乔突然几步蹿出来,揪住了张恪的胳膊。
“永贞兄,你真的要坐视不理吗?”
张恪无奈的摊摊手,苦笑道:“不是我不想管,实在是我没有信心。几个月前,为了救大哥,我也揪出了多少证据,可是全都被人一一剪断,险些把我们兄弟都搭进去。是非窝子,万丈悬崖,恕我实在是没有信心了,国梁兄另请高明吧!”
“不行!”黄子乔坚定的摇摇头:“永贞兄,我知道你文武双全,又机敏过人。辽东士兵虽多,可是值得相信的只有你一个人而已!再说了永贞兄,你错估了局面!”
黄子乔笑道:“我在内阁当过司值郎,也知道一些机密。如果令兄的案子办了倒好,牵涉一两个大臣也就过去了,可是偏偏没有处理,但是在上面的眼里,有了污点的人该死还是死,而且还要牵涉更多!”
张恪眉头紧锁,不得不说黄子乔的话打动了他,救大哥的时候,已经得罪了太多人,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趁早把对头干掉,等他们有了喘息之机,自己就麻烦了!
可是转念一想,眼前的黄子乔怎么看都是急功急利的一个毛头小子,而且两个人还有不愉快,他能指望得上吗!
“国梁兄,神仙打架凡人遭遇,我张恪小胳膊小腿,实在是不想搀和。”
“罢!罢!罢!永贞兄,我实话告诉你,出京头一天,大学士刘一璟刘大人和我谈了一个晚上,他要求要彻查辽东事情。白莲教、贪墨昏聩的文官,畏缩不前的武将,全都在其中!去年一年,辽东军饷花了四百多万两银子,耗干了户部,还有一百多万的亏空!即便是加征赋税,都填不满辽东的黑窟窿。永贞兄,哪怕是为了辽东百姓,你也该帮忙,惩处奸邪,非如此,辽东何以振奋!”
黄子乔说着,双膝一软,作势要跪,“永贞兄,我求你了!”
张恪总算是脸色有些变化,他慌忙伸手去搀扶,手刚碰到黄子乔的胳膊,这位立刻就站了起来。
嬉皮笑脸说道:“我就知道永贞兄会答应的!”
看来两榜进士就是比自己这个白丁无耻,人家根本没有下跪的意思!
张恪冷笑道:“国梁兄,我可以帮忙,不过也请你帮我一个忙。”(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恩师挨打
一阵冷风吹过,黄子乔打了一个寒颤,牙齿来回乱碰。
“永贞兄,你可害苦我了,哪是游春啊,怎么比江南的冬天还冷!”
“国梁兄,倒春寒没办法!按我说啊,你还是身体太虚,要不回头给你弄点鹿血补补身子?”
“算了吧!”黄子乔连忙摇头,前天他被张恪灌了几杯鹿血,结果半夜鼻子喷血,差点吓昏过去。
阿嚏!
“永贞兄,有事咱们回去围着火炉说怎么样?”黄子乔求饶似的说道。
“不行!”张恪坚决的摇摇头:“陆放翁不是说过吗,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你不想被人家说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吧?”
相处几天张恪差不多摸透了黄子乔的脾气,这家伙典型的死鸭子嘴硬。果然被张恪一问,就只能咬牙撑着。
废了好大劲走过山岗,放眼望去,清澈的细河汩汩流淌,在河岸两旁,全都是齐整整的一块农田。
在田地里无数的农夫正在耕田,他们光着脚,冰冷的泥浆没过小腿。每一个人都在忙碌着,有的赶着耕牛,还有的没有牛,三五个小伙子一起扯着犁,奋力向前,绳子深深陷入肩头的皮肉里。
他们仿佛不知疼痛,像是牛一样,默默向前,犁头带起一条条的泥块。一条垄完成,转头的时候,擦擦汗水,傻笑着看看肩头的累累伤痕,甩甩头,继续干活。
“啊!”
黄子乔完全都看呆了,他穿着棉衣尚且寒冷,这些人竟然光着脚在地里干活,真替他们冷!替他们苦!
“永贞兄,惭愧,惭愧啊!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以往总觉得太过。此时一见,才知道稼穑之艰难。”
张恪问道:“国梁兄,你以为他们很苦很累吗?”
“难道不是?”
张恪微微摇头,说道:“国梁兄,这些百姓都是心甘情愿的。他们现在付出多少汗水都值得,秋收的时候,他们能装满粮囤,能换来一家人吃饱肚子!琴棋书画,诗词歌赋离他们都太远了,这些人就想填饱肚子而已!”
“黄大人!”
张恪猛地盯着黄子乔。悲愤地说道:“他们如此卑微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士绅地主要拿去一半的收成,他们还要服兵役杂役,偿还利息,多少人秋收结束,一无所有,只能捧着碗去乞讨,去要饭!别跟我说什么种田交租天经地义的话,我就想问问黄兄。你摸着良心说,凭什么种田的要饿死?那些士绅吃的是粮食吗,他们吃的是人肉!人肉!”
轰!
黄子乔的脑袋一下子就爆炸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