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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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功谈功,这玩意实在叫人浅气,读书人十载寒窗,赁脑记上无数经史策论,保队可以写上千百篇八股文章,可是,练武可全不是那么回事起,起四更睡半夜,打熬气力,药酒侵身,肉礼收的痛苦一言难尽,苦也!
练上一二十年,最多不过辟上三五块砖,打得折两三根椿而已,假使要练内功,哼!
一二十年火候,简直不登不雅之堂,动机伤身丧命,谁要练,那就练吧!
好逸恶劳,人之天怪,自古以来,不管国也罢,家也罢,暗极而衰,绝无丝毫错爽,原因何在,天性是也!
三个小畜生沉迷于酒色,对打熬筋骨之事畏如蛇蝎,人生短促,所为何来?不吃喝玩乐岂不大傻?抱着香喷喷的女人睡觉,比孤家寡人睡铁庆,半夜爬起来挨师父打,简直好得大多大多了呀!谁愿意干!
三个小畜生当估不干,所以他们只能自甘堕落,做一个跟着老虎跑的狐狸。
自从闻人霸死在文俊手后,三个情敌已去其一,胜下的两个更积极了,暗门赶于明争,死皮赖脸紧盯不放,无所不用其极。
但小姑娘哪瞧得起这两上脓包?一点不对劲就拳脚交加,毫不客报,文来武来全不在乎,可把两个小畜生弄得哭笑不得,却又舍不得这块鲜美天鹅肉,好不懊脑。
计玉绰号粉面狼,心狠手辣,工于心计,追女人的手段,比风流浪子闻人雄还要高明些,盯得也最紧,只要小姑娘一离开西堡,他就有办法紧跟不舍,追随在后臭香未。
今晚小姑娘本感冷红线前来查问武当人的来意。岂知粉面狼早就在路上等着。小姑娘发火了,粉面狼又怎会不知道呢?这种突然而来的拳脚,他不知挨过多少,挨一次乖一次,姑娘掌一动,他就先退拉!仍然嘻皮笑脸地叫道:“好!我错了,自己掌嘴!”
他果然举手在左夹轻拍一下,又说:下次不说就是。瞧那老匹夫身陷重围,我们准备上他最多只能支持十来招。
小姑娘冷哼一声,轻视他说道:“你只会暗算别人,卑鄙之至!你敢掠起胸膛,堂堂正正挺力上前么?上呀!”
笑话,我计王岂是暗算别人的卑鄙小人?你道我不敢?
“你敢?哼!太阳徒西山爬出来了!”
粉面狼不下了台,两郎下观众不下五六十人,小姑娘银铃也似的嗓音,又尖又脆,比兵刃劈风之声音亮得多,岂有听不见之理?他挺挺胸膛,扬了扬手中刀,说道:“你把计玉看偏了呀!看我大显神威,擒住那老鬼给你瞧瞧。”
他跨前两步,往刀我剑影中一瞧倒抽一口凉气,脚生了根,走不动了!
文俊站立院中,手中剑幻出万道蛇,五把剑一根三截铜棍,谁也近不了身,突然,他剑发龙吟,身形条变,银蛇怒飞,只一张一合间,六个人连退四步,方止住退势。
文俊脚下双足工立,剑定上引,长剑前指,发出龙吟也似的阵阵剑啸,他目中神光宛如午夜寒晨,站立如狱峙洲旁,衣袂近风飘举,恍如天卞。当关而立。
六个人被无数奇劲奇疾的剑气,迫得倒退四步,全都肃然而警,变色而立。“一元复始!”观众中有人说嘴警呼。
另一人也警叫道:昆仑绝学玄天神剑!正是一元复始!
文俊心中暗笑,他已看出警叫的人,是两个白发如银象貌威猛的老道。
其实他这招昆仑绝学“一元复始”,论威猛,绝不可能将六名高手同时迫退,只是他已经将九幽玄阴真气注入了剑身,发出凌厉无比的剑气。方能一击破敌。凡是能将真力比为剑气发出的高手,至少也得苦练四十年以上,他竟能办到了。
在徐家弯,生死关头之际,他曾使天残剑神奇地退去些少锈迹,可见他的修为,距由虚生明之境界已是不还了,他这一大发神威,粉面狼警得腿也软了。
小姑娘也花容失色,脊梁上冒起阵阵凉气,道微抹掉额上冷汗,神情紧张地问道:“你是昆仑弟子?”
文俊朗声说道:用不着盘根究底。见真章只问手中剑。
“状哉!不愧本门弟子!”朗下那白发如银的老道大声说,声如洪钟,殷殷震耳。
“文太爷大呼三声,诸位如再不知进退,看我的”鸿均三旋“,试试宝剑利否!”
声落,长剑缓缓向右侧徐移,剑尖徐降,右足慢慢向前移动,这是出招的先兆,长剑发出阵阵剑啸,众人起了骚动,片刻即告沉寂。
“二!”六个人脸上肌肉略为抽动,但眼神中充满悲壮容色,右足尖徐移,剑尖齐指中间的文俊。
文俊神目似电,发出逼人肺府的寒茫,凝视着剑尖。随剑缓缓移动。
粉面狼打一寒禁,缓缓向后撒,这小子竟留之大吉啦!凌云玉燕小姑娘,看也不看他一眼,当朗一声,长剑出鞘,她神情肃木,一步步走入斗场。
“三!”人影疾闪,剑影漫天,万道银芒里着一道淡淡人影,捷迅绝论四下里飞旋。
“退!”响起一一声炸雷,不雷,是不在大喝。
“挣!”金铁交呜随起,接着人影四散,六条入影中倒了两名,那是霹雳神掌和元兑,他们的大脚丢掉一大块肉,兵刃脱手,摇摇幌幌倒了下去。
道微。元离、地理鬼,脸色泛灰,直退到廊下方行止住,长剑无力地下垂。
冷红线和殷凤小姑娘一头静丝散乱,脸色更白,他们仅退了七八步,可能是文俊犯了老毛病,没有对娘们下毒手,不然他们非丢掉头皮不可。
怪!怎么多出一个人了?文俊身影略樟,长剑微颤剑尖下五寸处,缺了一个月牙形缺口,几乎有核桃大小。
他对面八尺处,站着一个身材奇高,脸貌狞恶的黑衣人手中银剑发出龙吟也似的肃音,身形也在微幌,额下肌肉不住微微抽育,须角下,两粒豆大汗珠,稍稍地跌落在他的胸脯上。
“天狂星史静!”文俊一字一吐他说。
天狂星喘的口气答道:“不错,宇宙神龙之徒,你是谁?”两人已是再三碰头,可是文俊戴了面具,他认得天狂星,天狂星可认不得他,在以往,文俊比天狂星差远了,但今夜一等硬拼,虽则天狂星的银剑可以洞壁穿洞。断全切玉,仍未能击断文俊的凡剑,显然文俊的功力已经略胜一等。
“文太爷姓文,名也叫文,就叫文文好了。”他又在信中胡言,总计他用假名,共有四个了。
胡明,文俊。文、这次干脆叫文文,除了文俊以外,另三个皆音的是:无名、问没、问问,乍听起来,不伦不类。
“禁得起史大爷银剑一击,阁下道行不错。”
剑中贯以九绝邪功,左手辟出九绝掌力,只管齐下。
“姓史的,你又岂奈文某何?九绝邪功,如次而已!
“哈哈……”一阵慑人心魄的长笑,发自西面相房瓦面。星光下,屋脊上站立着一个高大的入影,袍袂飘飘。长须迎风而舞。他,正是曾在徐家湾现身,被东海神山逢来三仙的子女虎跑的宇宙神龙。
远处传来凄凉的更析声,三更了!长笑声一落,宇宙神龙并未跃下,心平气和他说道:“年轻人,疯狂不是坏事,你敢到瓦面上来,见识见识九绝掌力么!”
文俊心中一标,醒悟到自己的桑音,委实学得不太象老年人,这字内凶人相距十来仗,就看穿自己的伪装,端的功深莫测。
他年来修养大有进步,面对杀师仇人,除了心潮微动以外,并未行动得失去理智。
“叮叮”数声脆音,文俊暗运真力,手腕一振,长剑从中断成四截,他抛掉剑柄,立起长衫下罢,衫内的天残剑柄移向胁下,黑龙残仍在衣内。
一声哈哈长笑,人影冲霄而起,直上五六七,半空中柄,‘大鹏展翼“”苍鹰回云“,两种奇妙的身法,将他的身形圆飞半匝,看看落在檐角上,但他突一扭虎腰,双掌拍,身区又侧射三丈,再以”九霄龙旋“奇绝身法,旋落在宇宙神龙身侧一丈五六处,昂然而立。
“好!妙!”廊下响起如雷的暴吼。
“大地龙腾!”龙翔九霄,昆仑龙腾大九式无上绝学!这是下面的武当道微的叫声。
另外的两个白发老道,寿眉紧锁,满脸迷惑神色,佩有疑未解,其中之一附耳向另一个说道:“师弟,这人的”鸿钧三旋“似乎有点不对,在二次换步折向时,他似乎将剑向上一扬,那是本派中绝无之学。他这半空转向飞翔环回飘掠的身法,与门龙腾大九式根本不同,似比本门九式更为高明,倒真令我百思莫解,难道他不是本门弟子么?”
他在附耳说话,不发一丝音响出来。
另一个也附耳说道:“师兄,我也有此感觉,在本门弟子中,从未发现灰紫色剑膛之人,论功力,他比咱们兄弟相去不远轻功且有过之而无不及,怎么他竟会本派玄天神剑,却又不杏认是本派弟子呢?”
“别管他,今晚正是大好机缘,一月以来,咱们被吴天堡的奇门生光变化弄了个精疲力尽,这字内凶人一直甫缩不出,今天终于被咱们碰上了!他离开吴天堡,譬如鱼儿出水,你去告诉葛武两位师侄,要他们四面埋伏,来得发动信号,绝不可妄行出面,咱们等会儿连袂而上,如功力不及这字内凶人,即行脱身,免得玉石俱焚,徐师弟毁家之恨,留待他日也未为晚。”
“我这就走,师兄千万等我。”
文俊一上瓦面,阴森森他说道:“闻人杰,你先动手呢,抑或我先上?”
朗下人声突然骚动起来,议论纷纷,闻人杰这三个字,背地里叫唤也可能要惹下杀身之祸,敢当宇宙神龙说出的人,仍是绝无仅有之事。
字内双凶和一霸的名号,列为江湖禁忌,直唤者死。己是家所知之事,而后晚,这名不见经传的怪人,竟敢公然与宇宙神龙较技,呼名唤姓难怪人议论纷纷。
宇宙神龙保持着一贯的拥容风度,微微一道:“阁下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以兄弟你具有如此高明身手,何用掩去本来面目呢?”
“哈哈……”文俊大笑,又道:“对你这种人,惟有用这种冷面孔方快心意。”
“至少,你该说出尊姓大名,本堡主洗耳恭听。”
“少废话!你爱怎么叫都成。”文俊就是不上当。“年轻人!火气别那么旺。你真是昆仑弟子,不像龙腾大九式啊!咱们少见哩!”
“废话!”
“当今天下后起之秀中,阁下这种高明身手委实少见,如本堡主所料不差,阁下如不与昆仓有关,定与武当有大渊源,武当的八卦身法有点相近呢。”老凶贼仍然在笑。
“废话!”
“请教,阁下是否衡吴天堡而来”
“你的废话有完么?”文俊根本不回答任何问题。
“一月前投尽堡门的人,定是你了。”
“闻人杰,你的九绝学力怎么了?”文俊顾左右而言咱他:“你的毒掌力在下领教多次了,如此而已!”
“领教多次,咱们眼生得紧呢!也许我老了,忘啦!咱们那儿见过的?你能说出在何时间地么?”
文俊发觉自己失言,心中一慌,心说:“这老鬼好猾得是紧,我可不可上当!何不与他乱扯一折呢?想到就说,阴阴一笑道:”闻入杰,你真那么健忘么?“
“本堡主委实人老,记性衰退,还是你说吧。”
“哈哈!难怪难怪!二十年的事,委实太远了,太远了!”
宇宙神龙不知文俊在要他,沉思良久,仍毫无头绪,惑然地问道:“你说是二十年前?在何地?”
文俊信口胡扯道:“在应荡山,你忘了?”
“呸!小狗你好大胆!”宇宙神龙终于激怒了:“十二年前本堡主在西北留连三载,未履中原半步,你这下哦狗竟敢相口雌黑,罪该万死!”他的大袖缓缓举起了。
“哈哈!谁教你要套大爷的口风?一堆废话,这叫做以牙还牙,阴沟里翻船。”
“小狗,你动手吧,让你三招。”
“你准备了!”
文俊吸入一口长气,九玄阴真气布满全身,六合须强功贯于双掌,在云雾岭,双龙死得大早,未能将两种功力渗透传他,但文俊天资奇高,虽不能融会贯通,将两种功力渗于一炉,但已可同时分用,借威力不大而已,其仅练了不到一年,究竟难精不纯啊!
这时,四面人影疾闪,白影飘忽,四周,来了宇宙神龙手下的两名白衣少年,寒芒森森的长剑,照人须发皆现,十六名劲装大汉,四周散开戒备,东面,上来了两个白发者的道,正西,有道微的武当弟子。
正北,有一批蛇神牛鬼,文俊对他们不算陌生,那是阎王谷的爪牙,黑白无常来也。
在白衣少年身后,是白衣的冰红缘庄容和凌云玉燕殷风,他们都是吴夭堡的人,该上来的才是。
不该上来的不速之客,是两个杂杂毛,老得又干又瘦,老态龙钟,背上竟然背了两把长剑,他们站在东北,正在白发者道和白衣少年之间。
宇宙神龙向文俊喝道:“且慢,本堡主先交代朋友。”
文俊朗声说道:“别让太爷等得不耐烦,快!”
宇宙神龙先向黑无常抱拳一礼道:“巴兄和不动千里而来,兄弟未能还迎,恕罪恕罪了。”
白无常以充满鬼气的嗓音说道:“不敢当堡主远迎,敝谷主自接奉堡主手尽,得知有人至贵堡偷投缺角拜贴,并发现功力奇高之夜行人偷探堡上虚实,敝谷主不胜震惊,特遣在下兄弟率谷中高手前来协助,今晚方抵此地,幸遇堡主在此,来得唐突,尚望堡未休怪。”
“有劳两兄长途跋涉,待此地事了,再专诚拜请诸位光临敝堡来驻,兄弟先行告罪。”
“堡主有事情便,我兄弟替堡主压阵。”
“兄弟这里谢过。”
向两入抱拳一礼,又向白发老道说道:“两位可是昆仑道友么?”
白发老道之一说道:“不错,贫道正是昆仑双鹤太吴太罡。”
宇宙神龙脸色略变,但夜色茫茫下,谁也看不出他脸上表情的变化,他语声低沉他说道:“两位道友东来,有以利吾堡乎?”
老道也低沉他说道:“目下很难说,今日风云际会,三大玄门剑派中,仅崆峒与本派略有嫌隙,但也不至因此而意气相争,至于贫道是友是敌,堡主可自行论断。”他这态度模稷的表示,说来却低沉而有力。
“那是与本堡为敌了!这种暖昧之言,似不该出诸道友之口,是么?”
“哈哈,堡主言重了!俗语说: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心不惊。堡主何不维心自问,何时会与敝派结下深仇大恨,不就可以判断贫道是敌是友么?”
白无常冷笑着插口道:“堡主何须与他盘道?我兄弟少不了替主分忧,但请放心。”
“有劳巴兄,兄弟先行谢过。”转身又向东北那又干又瘦的老者毛施礼,说道:“二老再次光临,在下感到不胜荣幸。
“堡主不需费心,贫道有葬一睛群雄集会,绝不置身事外,也许要与昆仑道友攀个交情,堡主有事请便。”
这两老就是南崆峒二老别看老杂毛干瘦得不成人形。但声如洪钟,震耳欲聋,中气十足。
“待在下事了,再行礼迎,二老休怪!”堡主请便。
“喂!”文俊在叫了:“你的爪牙不用吩咐了,免了吧!”
“小兄弟,急什么?”宇宙神龙含微笑,钟定从容他说道:“你要不要交待后事?”
“哈哈?交待你自己吧!我动手了。”
“请!”文俊功行百脸,力贯掌心,身形贴着屋脊向前一滑,掌心真力条吐,六合须强功突然并发。“彭”一声沉闷巨响,瓦面人影乍分,在两人交手处,一丈方圆的瓦片,全被震得支离破碎,呼啸着的罡风,带着嘶嘶锐响,向四面飞散。
屋脊上,文俊急退一丈,身形仍在摇幌,双手不住颤动,宇宙神龙退了两步,屋脊留下了两条裂痕,他外面的围袍,已有微小破裂伤痕,脸上神色微变,额上有两条青筋跳动,良久方行静止,他沉声说道:“六合须强功!你与卜世昌有何渊源?说!”
“九绝神功,不过尔尔!”文俊胆气一壮,他却不知宇宙神龙为了保持自己的武林志响,实在并未还手,他瞧不起这少年人,注意力全放在昆仑双鹤身上。他知着,黑自无常和崆峒两老,绝阻不住昆仑双鹤,所以护身真气仅运有三惊成,他万没想到,文俊竟然有武林绝学六合须强功,给了全力一击,衡破了他运三成的护身真气,差点儿出乘露丑。
他心中暗恨,杀机益盛,阴阴一笑道:“孩子,你说。得太早了,怎不回答我的问话?”
“第二招!”文俊不予置答,突然大吼,柔身猛扑。
又是一声砰然大震,屋面上象是起了一阵旋风,激荡的气流发出刺耳尖啸,旁立的人,莫不骇然变色。
宇宙神龙身上微幌,站立不动,文俊却象断了线的风筝,翻腾着向黑白无常立身处撞去,“滚回去!”白无常像鬼嚎一声,一常拍出。
文俊被护身真气震得气血翻腾,眼冒金星,但他并未受伤,当年在南昌官道,他挨了百毒天尊一二十掌,仍然毫发未损,这点儿反震巨力,岂能伤他?经外力一再打击,他体内神奇的潜力如山洪之怒发,九幽玄阴真气已将五脏六肺护得结结实实,气血一涌,立时止住。
白无常一掌拍出,惬死毒功兵阴寒腥臭之气,劲急绝论向文俊衡去,文俊岂能不知?
他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转正身势,半空中支掌一张一合,六合须强功突然并发。
轰然一声大震,屋脊华啦一声,向下一陷,在一凄万鬼声中,白无常腕骨立折,和所有的悍贼跌下屋中去了。
文俊他被凌历的僵死毒功,震得重行飘回先前立身之处,勉强使千斤坠稳作身形,落下了屋脊。
“滋味如何?九绝神功是否浪得虚名?”
宇宙神龙淡笑着发话,但声调已不似先前从容,经过了两次考验,他心中惊然而惊,能在他九神功护真气全力反震下,仍能活命甚至能伤人的人,可说是未会有,而这小子竟然能做到了,委实是令人难以置信之事,尚若这小子不死,能假以时日,将是终生大患。
“你又岂奈我何?”文俊略为调息,昂然地答:“第三招!”
声出人到,猛地一掌横拍,一掌猛登,这次他用的是九幽玄阴真气,他想化去宇宙神龙的护身真气,卸掉那劲烈的反震力道。
刹时,空气中突然响起刺耳的嘶鸣,阴寒之气激起阵阵澈骨寒流,向四周狂涌。
宇宙神龙身形一幌,衣袂飘举,他脸色一变,变声说道:“这是玄阴寒毒!你小子怪不得敢如此狂傲,嘿嘿!今要让你逃脱,终将成为江湖大患。”
文俊身形仅退了两步,双手十指不住箕张,还一记重手,仅将宇宙神龙的护身真气化掉外层反震的力道仍是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