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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血剑兰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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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两处房舍,迎面撞见一两个一身袭衣,难辩男女的人,但皮风帽下,那双清彻深如潭的大眼睛,和远山眉樱桃嘴,不用猜,准是两个绝色美人儿。

刘青山似乎一怔,但瞬即恢复常态,含笑点头道:“大妹二妹,你们早!”

“刘大哥早。”两少女同声说。

“兄弟,我给你引见杨家大妹和二妹。”他含笑向姐妹俩说:“这是本场主昨日刚到的客人,姓梅名文俊。”

“客人位止本场,一切简便,先生休怪。”姐姐说。

“不可打扰贵地,且蒙刘兄弟亲切照料,铭感五内。”

“少掉文吧!兄弟。”

刘青山豪放地叫,又向文俊引见道:“这是杨家大妹,芳名月桂。”

又指右面少女说,这是二妹月芝,大妹和二妹不但是本场丽人,而且是名猎手之一,曾经搏杀过三百斤斑豹一头。“

“大哥,你……”月芝含羞他说。

“二妹,大哥说说不打紧,杰兄弟还以此自傲呢。”

“大姐,你看他,这张缺德嘴。”

月芝脸泛朝霞,向乃姐撒娇,但掩不住她脸上得意之色。

月桂含笑注视着刘青山,目光中闪耀着海洋般神秘,只看得刘青山手足无措,他拉着文俊就走,一面说道:“二妹,大哥这张嘴缺德,杰兄弟可称为金口玉牙,大慈大悲观音大士的佛旨呢,不信你可去问杰兄弟。”

他大笑着掩饰内心的波涛,拖着文俊就跑。

文俊一听“月桂”两字,已知昨天所说的月桂姐儿,就是这美丽的姑娘了,不期而然在对刘青山神秘地一笑。

南面是一座宏大的院落,二层大楼府览着一处大草坪,草坪中有兵器架,箭道,练拳脚的沙袋木桩等等。

草坪四,散布着二三十名浑身皮裘的人,分不出是男是女,但由身材的高矮中,可以测出他们到底是男是女。

刘青山大踏步在前领路,一面对文俊说道:“咱们先见过场主,然后再见见这些兄弟们。”

他们所经之处,人群纷纷向他俩集中,刘青山笔直走到大门外石阶下,向一群人当中的一位全身裹着裘衣内的人,“躬身为礼,朗声他说道:”二叔,梅兄弟向你老请安来了。“

文俊早得到刘青山的叮咛,岚桌场的场主叫彭奇士,是个年届知命的慈详长者,但身手之矫捷,仍胜过不少少年人,他排行第二。所以弟子们不是叫他二叔,就叫他二伯,更小辈的干脆的叫二祖爷。

他上前恭敬地长揖到地,朗声说道:“小可梅文俊。偶尔经贵地,欲逗留十日,以一观大巴山之真面民昨日已请刘青山代为先容,谒见来迟,二叔尚请原谅。”

彭二叔急忙下阶,把住他端详片刻,突然呵呵大笑道:“青山贤侄昨日曾将客人的仪表风华一再在老朽面前备加赞扬,只怪老朽愚味不明,未予全信,想不到今天一见,果然是仙露明珠,人间俊杰,托个大,我叫你一声贤侄。”

他转头叫道:“孩儿们,见过梅贤侄,日后你们可亲近些。”

阶上下来四个人,三个是彪形大汉,一个是身材娇小,全裹在狐裘内,四个人点首为礼,彭二叔一一引见:“这是小子彭英,彭真,彭雷。”

又一指娇小的人说道:“这是小女彭珠。”

三个彪形大汉抢上前和文俊握手表示欢迎,但当他们退回去时、互相扮了个鬼脸儿,笑了一笑。

原来他们是不怀好意,在握手时全用上了真力,但他们感到对方那巨灵之掌,柔若无骨,毫无着力处,却又似有无穷的潜力,毫不相迎地卸去他们的力道,所以全感到莫名其妙,只好放手退回。

文俊淡淡一笑,说道:“小可打扰贵地,诸位大哥尚请多多担代。”

“梅兄弟,咱们输了,输得干脆,没话说。”

彭英豪爽地叫:“今日搬过来,咱们多亲近,你,青山哥,竟然走了眼,梅兄弟绝不是只可挽两石弓的入,罚你两天多跑几步,到这儿做陪客。”

“英弟,你抢我的客人,好意思。”刘青山苦着脸说。

“英哥,不是小弟不知好歹。”

文俊替刘青山解围,道:“昨晚曾应允刘青山大哥,这十天中除了打猎的四天外,全交由青山哥异游附近景色,英哥盛情,小弟心领。”

彭二叔插口,道:“好了好了,贤侄也不必作难,就和青山贤侄一起搬过来盘桓,大家也亲近些。”

这期间,彭珠姑娘一直不开口,用她那双震人心弦的明眸,默默地注视着文俊的一举一动。她发觉,文俊除了引见时向她颌首一笑外,尔后从未瞥过她一眼,姑娘心里暗暗惊奇,但也有气在打主意使坏了。

彭二叔挽着文俊重行踏上两级石阶,居高临下叫道:“大家且过来见客人,这位贤侄姓梅,名文俊,青山贤侄曾说过,梅贤侄决定随我等入山,大家见过面,也好有个照应。”

文俊向众人拱手一礼,四面俱到。

“欢迎梅兄弟加入!”众人同声叫。

“等会儿你们再亲近,时候不早,且先试箭。”

二十步外是由东至西的一条二百武箭道,只有碗大的一点红心,在箭柄上闪闪发光。

第一个在兵器架上取大弓的一个年轻人,他取了三支狼牙箭,站稳脚步,弓开如满月,箭去似流星,三箭中两支命中红心,一支偏左一寸。

“这位叫李俊杰。”

刘青山附耳向文俊道:“二妹的心上人,劈力过人,神射算得上伎饺出众。”

“是的,二百步两中红心,难得。”文俊答。

刘青山附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道:“等会儿你可看得到三中红心的人,也许会令你吃惊。”

“是谁?真值得吃惊么。”

刘青山避开主题,又道:“光凭劈力拉两膀硬弓,不希奇,弓箭这玩意儿心眼手法步要面面俱得,凭蛮力决不是那么回事。”

“大哥,你能三箭中的么?”

“也许能,可是总不能命中中心。”

“那你说的三中红心的人是你了,我不会吃惊的。”

“不是我,我说的是本场最美丽的娇花,一朵带刺的花,岚桌场附近百里内,年轻小伙子敬如天神,也畏如雌虎的娇花。”

“是桂姐么?”

“不,彭珠。”

“你是说场主的千金。”

“正是她。”

这时,许多青年男女都射过了,没有三中红心的人出现。

有人在叫:“猛虎,轮到你了!”

刘青山拖文俊奔到箭道尽头,他弯弓搭箭,“休”一声箭破空而飞,远处红旗在左方招展,有人在大声呐喊。

“就差一点儿,红心偏左。”刘青山说,“休”一声又是一箭,弓弦仍在震鸣,对面红旗在右方招展。

“红心偏右,我老了。”刘青山说,第三箭脱弦而出。

对面红旗正举,急据挥舞,有人狂叫道:“三中红心,不愧猛虎。”

刘青山微笑着交弓交到文俊手中,并替他取了三支箭,叮咛着说道:“兄弟,沉着些,这就是一石弓,你可以胜任。”

文俊本欲应付了事,但一听刘青山说彭珠可以三中红心,不由激起好胜之心,接过弓箭,微笑走到起射线,暗运真力,“休”的一声箭出如闪电,尖锐的划空啸声震人心弦。

沉重的箭朵向后一挫,箭并未靶上,而红心正中一个小洞上,还留有几片残羽。

验箭的犹豫片刻,突然急挥红旗,发狂地叫起来:“神箭穿朵,红心!”接着,四周响起了疯狂地欢叫。

文俊从容不迫,第二枝箭穿破空飞去。

箭由原洞射入,并未穿透箭朵,原来他已先做了手脚,箭头被他运内家真力,便将铁尖变了形,验箭的人站在箭朵前发呆,好半天才一蹦而起,象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狂舞着红旗,尖叫着道:“红心!红心!连珠穿孔!”

四周响起了山洪也似的吼叫,人群一阵骚动,全向箭朵奔去,有人在五十步外坚硬地把地面拾得第一支箭,箭人土三分之二。欢叫呐喊之声雷动,却把文俊警醒,暗骂自己该死,为什么要在这儿卖弄呢?

他不再,待箭垛前人群一散,观难柄角,一箭破空而出。箭恰中左上角,验箭人象沫了气的皮球,摇着那面青旗,四周人群骚动停下了,鸦雀无声。

文俊放下弓,走向刘青山,汕汕一笑道:“一箭落空,大哥,总算没丢人。”

刘青山凝视他半晌,苦笑道:“兄弟,你该射中它的。箭啸有异,你该有五石弓之量,大哥走了眼了。”

“大哥,没骗你,这玩艺我少练,一是侥幸而已,场主千金来了,咱们走吧!”

两人循道走向门口石阶,劈面迎面大踏步的彭珠,两人含笑闪至路旁。

彭珠小嘴厥得老高,神情不大友好,她昂然大笑经过文俊身边,突然在他身前一站,没好气他说道:“没出息的东西,哼!为什么你要故意相让呢?谁会领你的情?哼!她昂着头,转身便走了。

“兄弟,麻烦来了,我没告诉过你,这丫头刁钻得紧,她要是不高兴,有得瞧!”

“大哥,我在这儿只有十天,有四天在山中打猎,已经过了两天啦!”

“不过,你也不必担心,看她的态度,可能不会坏,她要是冷冷地看你一眼,冷哼一声,那就不妙了。”

“她不是哼了两声么?”

“兄弟,你真是傻,那是装出来的呀!可能……晤!可能又另有麻烦了!”

他们到了石阶,四周已欢身雷动,彭珠已经在大显身手,三箭连珠粘箭,三枝箭在红心中央相距不到一寸。

接着是竞赛飞矛,单刀搏击,套绳等等猎兽之技,文俊这次小心行事,马虎地混过了,尽可能装得稀松,但求不突出便算了。

午间,他帮着刘青山收拾家伙,场主派英,真,雷三兄弟前来促驾,两人借口须在家里收拾猎具,要晚间方可前往。

送走了三兄弟,却来了三丫头,她刁蛮地将刘青山拖走了。

文俊心中暗自决定,在离开岚桌之前,无论如何,得设法弄来一头猛虎,促成一双佳偶也算是报答这位热情感人,浑扑的血性朋友。

他正在庭上整理一张硬弓,这是他准备入山时应用的兵刃,天残剑和百宝囊中之物,如非必要,他不准备亮出。

大门外悄悄地出现一个娇小的身影,一身轻裘,皮风帽外面,只露出一只震人心弦的秋水明眸,和挺直的瑶鼻,乍看去,只知道他是女人,要分辨她是谁,委实不易。

第二章

她一看屋中只有文俊一个人,而文俊却是面向内间,她那明丽照人的美眸牛,泛起一丝顽皮的笑意,左臂一抬,“挣”一声机簧脆响,一支小巧的袖箭,向文俊顶门上方两处飞去,人也捷如灵猛,猛扑文俊,伸右臂急抓文俊衣领。

丈俊耳目何等灵敏?十丈风飞花落叶亦可分辨,何况偌大的一个人?他不动声色,头顶上的袖箭他采也不采,背后风生,来人已近,他募地向左一旋,左臂倏伸,快!快得令人眩目神移,一把扣住来人左上臂,往怀中一带。

女郎惊叫一声,“虎尾脚”向后便扫。

文俊一听是女子的声音,正待放手,下面虎尾脚已到,他手上用了一成劲,稍向前推,虎尾脚落空。

“哎哟!你这人怎么这么鲁莽?”女郎痛得尖叫出声:“简直是条蛮牛!”

文俊放了手,有点不悦他说道:“你是谁?存心作弄人?”

女郎咬着嘴唇儿,掀掉头上风帽,现出顶上三丫譬。和美丽的朱红脸蛋。三丫髫,是大明时代未婚少女的标志,文俊心是暗暗后悔。

“谁,哼!风桌场还有几个谁?哼!”女郎扳着脸说。

又是两声哼,文俊恍然大悟,拱手陪笑道:“原来是珠姑娘,不知者不罪,原谅区区刚才的鲁莽。”

“鲁莽!哼!把挽弓的力道全用上了。”她面孔扳着,但分明在笑:“你到底能挽多强的弓?”

“两石,姑娘。”文俊忍不住笑了,美丽少女宜喜宜嗅表现,特别可爱呀!“你的膀子也不弱,二百步三中红心,一石绰有余裕。”

“要是弱,怕不早被握断了?”她也笑啦!而且还有点自负:“早上为何故意射垛角!你说!”

“当仁不让,不是故意的,姑娘,委实是技不如人,区区已尽了心力。”他说了违心之论,脸上微红。

“技不如人!哼!箭连珠中,力透箭垛,第二枝箭箭不如人!哼!违心之论,违心之论!”

“刀如劈柴,枪如死蛇,这是姑娘说的,分明是区区技不如人啦!”他记起在试刀试枪时,姑娘在旁所加的评语,故尔信口说出。

姑娘笑着说道:“那懒洋洋的神气,我看了就生气。装得不象话,所以要赶来迫你出你的真功夫。”

“差点儿脑袋开花,姑娘。你这手留着点儿。区区委实有点心中发毛,下次少来为妙。”文俊半认真他说。

“还有哩!”姑娘叫,右手倏神,一掌当胸推出,左手疾扣文俊右臂,揉身进扑。

文俊向右微闪,左掌向上轻轻一拍,姑娘得理不让人,扣紧文俊左小臂,转身出腿,顺势猛扔,她要将文俊弄倒摔出,她个儿比文俊矮上一个头,简直象是个小鬼跌金刚。

文俊忍不住心中暗笑,双足向上一收,让她把自己摔出,立在她身左。

“咦!你真够快,没将你扔倒。”她扔捉住文俊的左小臂,惊诧他说。

文俊心中不大以为然,暗说:“荒谬!女孩子怎能用这种招路的?不象话呀!”但他口中却说:“姑娘神技,区区佩服,佩服!”

彭珠脸一红,放了手,掀起小嘴白了他一眼说道:“你,没有一句真话,算你行,快走。”

“走!”文俊一头雾水,还道是她要到外面较量呢:“免了吧。区区委实技差一着,甘拜下风。”

“谁和你再比,你答应和青山哥搬过去的,不走怎成?”

“这……这……”

“别这这的。”刚好刘青山心事重重地跨进门来,她叫:“青山哥,架子好大哟,你说,你们到底走是不走。”

“四妹,咱们晚上准到”刘青山推搪。

“不成。”她去抢下刘青山的托天叉,六十斤的重家伙在手中,几乎轻同无物,她又去抢文俊的大弓:“你们比我们女儿家还罗嗦,这就走。”

“好啦!四妹。”

刘青山也无可奈何他说道:“凤泉的野丫头,谁也强不过你,走着瞧,不知哪一位小伙子活该倒霉。”

“呸!狗嘴里长不出象牙来,放心,桂姐饶不了你。别替人担心。”她瞥了文俊一眼,放下钢叉,提着文俊的大弓,小鹿儿似的蹦出门外,扭头叫道:“走啊!持着兵刃就成,其他猎具不必担心。”说完溜了。

“这野丫头!”青山摇摇头,自言自语他说。

第二天一早,人影幢幢,狗叫连连,一队三十余人的倒猎队伍,乘着哦光向山区迄透而去。

第一天,他们的收获不多,不过是些狼豹野兽之物,当夜进赶阴森恐怖的一座谷里,在附近平原的山区里,夜间是最好的打猎时光,在这宛:口洪荒丛莽的深山里,夜惭却是危险最恐怖的时候,不但猛兽在暗中窥伺,稍一大意,不是迷失在丛莽里,便是陷入泥沼陡壁之中,万难生还。

所以夜幕将临,场主便传令扎营,八座帐幕围着一堆熊熊大火,只留一名壮士轮班守夜,大家尽早休息,准备明日捕捉猛兽。

据刘青山说,这座山谷距岚桌场已有百里,是打猎人经常驻宿之所,由此分两路向甫,越过数座山峰,在前面一座全是茅草的高峰会合,再聚在一起,排成一字向东插进三十里,再向北转回岚桌场。

那座黄矛山之南,全是远古森林,阴恶奇峰。

峰以南便是云雾山范围,从无人敢越雷池半步,只有刘青山为了要猎猛兽,曾经独自下峰十里,最后遇见巨大黑影出现,把他吓回。

按这次行程计算,往东折回岚桌场,收获可能丰厚,但麻烦也多些,一是接近云雾山,危险性大,一是这一带经常有岚河上游的土民行猎,假使碰上了,可能要冲突起来,在一二十年中,械斗伤人之事,已经发生过三五次。

假使要向西,经过大峰山以北地区,收获可能不大。原因在那儿经常发现六七丈的臣大巴蛇野兽不够它们果腹,假使猎队不幸碰上这庞大动物,跑得不够快,准死无疑,虽则不易碰上,但无兽可猎,何必枉费心力呢?

翌晨,收拾帐幕起程,分成两路,左一路是场主和十五名男女,包括彭英兄弟,右一路由刘青山率领,包括文俊、李俊杰和杨定山,月桂月芝三兄妹,还有其余十名男女壮士们一同起程。

在分组时,彭珠不愿意,她要加入右翼队伍,接着小兄弟彭雷也不干,他跟定了文俊。场主设法,只好给他们换了两个人。

旭日初升,两路人马分道扬镖,披荆斩棘各奔前程。

刘青山一马当先,十余条猎大呼啸着在前奔逐,文俊走在最后,他的左侧是彭雷。

彭雷是年方十六,生是一表人才,臂力也够,论年纪,他比文俊还大个月,但却天真得象小娃儿,他带着两头黑色猎犬,陪文俊走在最后。

彭珠走在文俊之间,她明快的笑面,一路上始终未平复过,不时回眸流盼,向文俊投过一瞥神秘的目光。

越过一座小山,前面展开一片茂密的古森林,在高山地区,冰雪长年不化,林木皆是松柏彬榆之类的针叶树林,枝繁叶茂,参天蔽日。

“梅大哥。”

彭雷靠近一步说:“这是本区最有名的黑森林,野兽之多,在这儿我们将分道插进,每三人为一组,在目力可及之处,齐头并进。你是我们的客人,应走在中间。”

“雷兄弟,请自便,我会跟上的。”文俊微笑着回答。

“这儿有些什么猛兽呢?”

“在夏天,最大的是千斤熊,冬日熊迁走冬眠,最凶猛的是金钱豹,至于那庞大的巴山人熊,力可生裂虎豹,但极少伤人,当他们发现人迹,自会悄然远避,猎犬对人猿特别敏感,三五里内即停止不走,狂叫示警,我们也就只好等人猿走后方行搜进。”

前面突然响起角哨声,十余名男女互打手式,缓缓分开。

“青山哥已发令了,我们走!”

彭雷说:“小妹一向喜爱抢先,让她先走,我们在青山哥之左。”

文俊挽着天弓,彭雷手持镖枪,左手是一把砍山刀。

彭珠背弓持矛,腰插匕首,她看了乃兄一眼说道:“谁不知你自命英雄,经常抢先?

你引大黑二黑在前开路,我在后陪客人。“

“四妹这次不抢先了,奇迹!”他大笑着吆喝一声,领两条黑狗窜前去了。

林深不见天日,好在树高草短,北方隆冬常驻,藤蔓极少,十余个人分为五组,每组相距三五十丈,呼喝着猎犬,向前急走。

十几个人归喝,加上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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