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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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兄,小弟并无别意,请别误会。”文俊微笑着打断他往下说,又道:“诸位云天高义,小弟心领就是,双凶一霸不用诸位费心了,他三人已经埋骨荒林之中啦!”
“啊!”云彪高兴得一蹦而起,脱口惊呼,并大叫道:“谢天谢地!不,谢谢老弟你替武林造福,把那三个妖孽诛去。
请问兄弟你今后行止如何?兄弟与诸名子弟希望能为你效劳。“
“请问小弟向诸位大哥致意,近期内小弟须西上访友,日后有暇,当专诚向诸位问好。”双凶一霸虽死,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难保没有他们的余孽。重新横行江湖。“
“小弟师仇已报,不再过问江湖是非,随他们去吧。而且小弟须克期赶路,不能耽搁。”
“这样罢,请梅兄弟在荆州勾留一日,他们渴望一见兄弟你的风采。至于余孽的善后,不挂心;兄弟告辞,一个时辰后再来促驾,咱们欢聚一日,亲近亲近。”
“云兄,请记住,双凶一霸的死讯,千万别往外传。不家一事行祈拜讫,玉面罗刹与红燕子母女,小弟已答允不再伤害,予她俩一条自新之路,尚望诸位成全。如云兄应允此两事,小弟既与诸位盘桓一天。”全在兄弟身上。“云彪拍胸承诺,又道:”一言为定,等会儿见,告辞。“
第二天清晨,文俊独自束装就是,出南津关径奔白鹿岭。他要祭告恩师在天之灵,同时到峡谷探省恨海狂人。
当天午后,云彪与一群英雄好汉们,分批上船下航。一个个磨拳掌兴高采烈,象是有大事待办,黄山,这座皖境三大名山之一的山岭在徽州西北,原北点山与南面的点山遥遥相对,大唐天宝年间,正式名为黄山。山共三十六峰,以天往为最高。每一座名山,大概都有一座甚么“天柱峰”,黄山自不例外,最高那座峰头海拔不过五各千尺,名之为天注,未免过甚其词,形容得太过火了些。
大明嘉靖三年十月初二日午时正,天柱峰头突然来了几位不速之客,其中僧道俗具全,每一个人都有一身出类拔革的身手,要让人知道他们的身份,准教人吓得打哆嗦,或者肃然起敬,打躬作揖惟恐礼之不周。
峰顶靠南一面,三株巨松之下,六个人团团坐定,似在商讨一件极为机密的大事。
这些人中有几个熟面孔。
正北盘坐着武当掌门玉道人道全,他的右首是昆仑派掌门龙虎真人至清,左首是腔恫的掌门乾坤一剑玄真。三个三清羽士,志同道合自然的坐在一处,武林中大名鼎鼎的玄门三大剑派全都到了。
西南角危襟正坐着,一个年近百龄的老和尚,雪白的长眉直垂至观骨以下,湖脸皱纹,显得清瘦而又朗健。他就是字内尊崇,卓行超绝的少林目下掌门,长眉佛超尘。
东南首,倚在松要下的一个大和尚,正在眯着眼似在打瞌睡。他年岁看去不过五十龄,其实已过了八十大关。身材高大,腹大如鼓,肥头大耳。满脸红光,任何时间都堆着和煦的笑容,令人感到十分可亲,他把那权威象徽的九锡禅仗,随意倚在肩上,右臂屈倚松韩,脑袋枕在臂弯里象是睡着了。他就是峨嵋的掌门人,笑面如来法性;正东是一个古稀老人,土佬儿装扮,但脸皮白净,目光不时透出冷似寒冰的异光,白须拂胸身材修伟,他背着手,不时回走动,低头沉思。他是雪山派名义上的掌门冰魄神剑岑人龙。
这里且略提雪山派的来龙去脉。当宋室南渡之际,许多不甘金人奴役的中原奇士,纷纷离开中原。有些渡江南逃,而有些看不惯金陵那群苟安君臣嘴脸的人,却远走边荒异城,岑公亮率三姓子弟,经常外出到中原一带行道,格杀朝廷派来统治的鹰狗,兴之所至,戏称自己是雪山派的创始人。
十八
雪山脉的立派圣地,在玄山主峰之西一百八十里,距打箭炉也有三百里,那儿有一座神奇的山谷,名叫长春谷,三家人老小不过五六十人,就在这谷中无忧无虑地生活。
雪山派的门下,其实也只限于三姓子弟,平时极少出山。
白龙峰之役,雪山派出接到请柬,可是他们不想卷入旋祸,仅派了三名门人袖手旁观,好次昆仑、崆峒、峨嵋、武当四派,死伤奇重,原来是前来相机排解的少林弟子,也遭了无妄之灾,只有雪山三位门人,未受波及。
恨海狂人怒闯六大门派山门,在长春谷外放了一把火,未得其门而入,雪山派仅受了一顿惊忧而已。
概略表过,书归正转。松风怒号,声似万马奔腾,黄山之松,为天下之冠,这一带丛山中,全是一望无崖的松海,初冬罡风凛冽,松涛的声势确是震人心弦。
乾坤一剑沉声发话,打破沉寂,他向玉道人说道:“全道兄,咱们不请黄山派的霄道友,岂不失算?”
玉道人淡淡一声道:“这才是万全之策。黄山派立派不过三十年,门人弟子恐天下不乱,要让他们参予,不管成败与否,六大门派的声誉,不堪设想。”
乾坤一剑冷笑说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道兄多虑了。”长眉佛木然地说道:“老衲认为,全道友所虑甚为至当。”他昂首向天,又漠然地道:“这次六大门派掌门人,为了门派今后存亡,共聚黄山商讨,计算一个后生晚辈,虽胜亦无面见人,何必多让旁人参予?”笑面如来坐正身形,拍拍大肚皮道:“贫僧亦有此想,但不知岭檀越有何高见?”
岭人龙淡淡一笑,道:“老朽毫无意见。雪山派一向是独善其身,诸位不用老朽解说吧?”
乾坤一剑阴笑问道:“岑施主不怕天残剑又闯贵派长春谷吗?”恨海狂龙与老朽一无牵缠,相信他绝不是疯狂之人。“
乾坤一剑仍在阴笑道:“阁下别忘了。当年的恨海狂人了,又何尝与贵派牵缠了?
咱们六大门派息息相关,祸福利害相共,江湖中人每一提及即说‘六大门派,可见彼此之间已可算血脉相连,恨海狂人当年敢于分闯六大门,就日用证。目下恨海狂龙公然与武林为敌,与江湖不齿的淫妖,其行止正邪不两立,他绝不会放弃与六大门派为敌之图,岑施主并非健忘,火焚长春外谷的教训,想必记得,旧事重演,并非不可能之事哩。“
岑人龙仍在往来度步,想得到他定然心中烦燥,委决不下,片刻,他无可奈何地说道:“老朽就是想到当年之事,故应道全仙长玉简之召。总之,祸福无门,惟人自择,权衡日沽利害得失,目下未免言之过早,老朽以诸位马首是瞻,决定迫随骤尾就是。”
“既然来了,不用思考啦!”笑面如来仍在抚摸着大肚皮大笑,令人无法揣测他心中的意念。
“就请道全兄将行事概况一说。”龙虎真人第一次开口。
长眉突然站起道:“且慢!咱们在搜左近一次。”“超尘大师所虑甚是,咱们搜搜看。”五条红影和一条灰影,各以惊世骇俗的轻功,向峰下闪电似的流动,四下里一分。
武当是“八步赶赡”。用的是“点”字诀。
少林是“流水行云”。用的是“移”字诀。
雪山是“飞絮随风”。用的是“飘”字诀。
峨嵋是“浮光掠影”。用的是“闪”字诀。
昆仑是“龙腾大九式”。用的是“窜”字诀。
峨嵋是“步步踏虚”。用的是“提”字诀……
六个人的轻功纵术,已臻登峰造极之境,快逾飘风,捷如电闪,真的不愧一代掌门,武林翅楚。
不久,天柱峰四周人影又往上飞掠,他们已经四周搜遍使得左近狐鼠难藏,鬼魅掠隐。
六个宇内声誉盛隆的掌门人,回到峰顶仍在原地坐下,玉道人缓慢而低沉地说道:“池州东北约九十里,有一座颇江小山,高约百丈,山上怪石猿蹲虎踞,而且质松软。
频江一面,有一处伸出江面的悬崖峭壁。往外悬空之一面,土质尤松,其上怪石耸立,茂草密布,大概不过三五十年,即使不受外力震动,亦会自行堕坍入江,在悬崖之南百尺,怪石小丘之旁,就是敝派江南省惟一之道院,这小山就是七星山,道院即叫七星观。
那儿的敝派主持,七星观主道争,平时观中香火倒还鼎盛,善独池州施主门的好感。
靠悬崖一面,本有竹造栏挡住,禁止香客及观中道侣误入险地,免生不测。“贫道与恨海狂龙约定之地,即是这七星观……”龙虎真人截住他的话,又说道:“且慢!”“那小子艺臻化境,你我六人虽能困住他但想阻他不是易事,万一被他溜走,或以兰羽毒鸠突围,岂不糟透?六大门派的山门重地,不堪设想。
“兰羽毒鸠的盛瓶,已是荆州被毁,诸位仅可放心。长眉佛插上了口,他的消息得自法生八僧。
玉道人面涌阴笑,泛上无穷杀机,续往下说道:“他不可能活着离开七星山了,观后栏干已经撤除,那儿草木繁茂,不易看出是一处绝地。初十那天,贫道与敝派道侣,将他迎往七星观,动手之地,邓是那座危崖。那儿已经布置妥当,地下埋有可套住身躯的圈绳,诸位先埋伏于石后草丛之中,待贫道引他到临江一面,在拔剑之瞬间,突起发难。诸位神功盖世,以六人全力一击足以摧山裂石,危崖绝难禁受此雷霆一击,何况贫道已先得了手脚?”
乾坤一剑不屑地说道:“哼!道兄当真是智珠在胸,咱们也跟着陪葬,多好!”
“真道友少安毋燥。”
玉道人若无其事地答,又道:“危峻一塌;前有百丈下的大江,后有请位堵截,他能不死,在诸位隐身及预定发招之地面,全埋有可套住足腰之套索,危崖塌陷,诸位定然有惊无险。诸位如不放心,大可先行检视,道全并非无耽小人,岂敢冒与诸位万千让人结仇之险?”“那小子轻功世无其匹,恐怕……”龙虎真人领教过文俊功艺,所以不以为然。
“那就得看你我六人之功力,是否能先将他击伤了。”
玉道人泰然地往下说道:“据贫道所知,鹤鸣峰下七星剑阵中,那小子被震伤不轻,如无那双老公母俩及时现身,他已没有今天了,长眉大师的陪提禅功,岑施主的冷魄掌,昆仑绝学天罡掌,真道兄的金铜掌,再车上法性大师的金顶绝教天心掌,贫道不才,一气掌有相当火候。以六十大门派的武林绝学同时行雷霆一击,天下问别说无人可挡,铁打金铜亦成灰粉,何况那小子是血肉之躯?”“善哉!咱们好不惭愧哪!”笑面如来不矢。“大师别念善哉了。”
乾坤一剑站起冷笑,又道:“诛恶务尽,恶天悯人之心误人误己,咱们暂且收下吧!”
龙虎真人问道:“要是那小子不往悬崖走呢?”
玉道人笑答道:“他会的,贫道在前领路,他不地台湾省怎成?年青人雄心勃勃,无惧无恐,任性而为,天不怕地不怕。
“贫道走在前面,水里火里他会夷然无俱跟着。”
龙虎真人轻声道:“但愿如此。”
乾坤一剑又问道:“全道兄,七星山左近,是否已有万全准备,那小子精明过人,七星观敞派让人全无更换左近亦一无戒行,免得引起他的疑心。今日黄山之会,贫道选择此处人迹罕到之地,亦是此意。”长眉佛问道:“我等何时方前往七星山?”“初九日午后,诸位可到池州北码头相候,贫道亲迎诸位抄小道前往,入暮时分进入埋伏之地,检验防身套索,初十日午正之前,一切当能就绪。七星观王简声一起,就是那狂小子光临,诸位道友即准备出手可也。”
岑人龙微唱着说。他脸上爬上一丝隐忧,倏然一叹道:“生死存亡,在此一举,胜则六大门派必能安如盘石。败则玉石俱裂,老朽想:咱们似在玩火。”
龙虎真人说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岑施主太过虑了。”“是啊!生死有命。
咱们大都是挑出三世外,不在五五行中的世外人,行事但求害择其轻,对本门但求多福。
这次冒险确是如同玩火,但火把操之在我,何患之有?“玉道人趾高气扬地说,并缓缓站起,笑面如来拍拍大肚皮站起来道:”我们都走了,初九日午后池州北码头见,阿弥陀佛!“”珍重“”再会!“人影疾闪,不久,一一隐人峰下松海之中。这六个自私的掌门人,一念之差,竟明知火不好玩,偏要玩,终于玩火焚身。在六位掌门人聚会的同一天,武当三元宫当夜来了一个夜行人,身躯高大修长,一袭黑布长衫飘飘以令人变色的奇快身法,掠过宫门夹走了一个值更老道。而反有道侣,并未警觉到山上来了人。五龙严石则怪石古林中,传出了以下的对话:”杂毛,你要不从实招来,我人魔叫你饱尝“
九绝搜阴‘的奇妙滋味,说不说悉从尊便。“声音异常阴冷,不象发自人口,人闻之毛骨悚然。
“哎……我……我说就……是”这声音微弱得令人难觉,象在呻吟。“嘿嘿!那怕你不说?治了你我可以再弄一个来问。”“掌门确已远出,我……我知无不言。”“贵派和恨海狂龙真在七星山一拼吗?”“是的”“为可真派高手全在三元宫,你们那没用的牛鼻子掌门,能和恨海狂龙一拼?”
“本派天机三老和地阀二仙都出动了。”
“嘿嘿!全是恨海狂龙手下败将,你道我老人家不知道吗?去了也是白送死,其中定有内情你还是实说的好。”
“这……这……”“别这这,我老人魔顶讨厌。”“那……哎强……那……”“你再那那试试?”“因六大门派掌门人全都赶往参予,用不着本派人手。”“说在七星山?”
“是的,七星山上有本派的道观。”“你该早说的,嘿嘿!”
语声突然沉寂,稍停,又传出那带有鬼气的声音:“这倒好,免了我一场心事。但我仍得前往,也许用得着我呢,阴山那老不死的该在途中了,我得迎上一程。”
声落,一缕淡淡黑影,闪电似向北一闪而没。
初九日入暮时分,小孤山下一叶小舟,箭似向下游疾,舟中,文俊一袭兰缎子劲装,玉面上微泛着笑容,正和操舟的大汉轻语。操舟大汉正是分水飞鱼陈家谋,他豪迈的笑声震动江面,突听他说道:“老弟台,你还是那么神秘,令人难以猜测,不将往池州所办之事,告诉咱们的弟兄呢尸”家谋兄,亏你还是吃江湖饭的英雄人物,寻根究底,犯了江湖大忌哩,闲话少说,明天已牌时分,能赶到池州吗?远着呢?“”喝!要赶不到,分水飞鱼怎敢拍胸膛?可惜风不对劲,不能吃满帆,不然还可提前一个时辰赶到。“
分水飞鱼的语声愈去愈远,小舟轻快地滑过了小孤山。
当夜三更天,湖口官道有一条淡淡白影,向东冉冉逝去,快很令人无法分辩是人呢?
抑或是光?
而池州七星观旁,在武当出现的黑影,和另一个灰影在远远向六个人影工作之地,定神凝气视探。
初十日辰初。一艘大官船沿江而下,驶过安庆下游的浮州,船行似箭,向池州飞驶,午正刚到,大船将近池州下游六星山下。午初七星山下上山小径大踏步走着一个兰衣年郎,他就是应约而来的梅文俊,武林中誉毁参半的恨海狂龙。他一步步向上盘升,打量着四周形势,惑然地自语道:“这老杂毛竟然约定在这儿较量,委实令人难解。武当的七星剑阵威力骇人听闻,在这儿似乎没有这么大的地方施展呢。哼!假使他们仍用什么阵来对付我,要让他们得逞,除非红日由西山爬起。”
他拍拍囊中的棋子,淡淡一笑,又道:“满天星罗,中夹折向旋针,人多正好派用场。可惜兰羽毒鸩被死鬼卜世昌的霹雳毒针毁掉了。”七星观在山顶靠江一面,山上草本葱笼,大概土质甚松,草木特别繁茂。
快接近山顶,已经可以看到七星观了。
响起一阵清越的玉简声,七星观祭天桓之前,并肩卓立着一排老道。中间站着身穿大红法衣的玉道人,右道是天机三老,右首是地阈二机,和一名恭捧着寒英剑的老道人。
玉道人神情肃穆,面临生死存亡之际,他心中有点紧张,但并未现于神色之间。
天机三老却怒形于色,被文俊斩掉右腕的赛纯阳清松,更是咬牙切齿,眼中怨毒的寒芒慑人心魄。
地闭二仙也沉不着气,尤其是玄真子清真,他肩下挨了文俊一剑,恨不得把文俊食肉寝皮才肯甘心。
日正当中,午正已到,文俊恰在玉简声落之际,踏入观门。观门走道未端,就是正殿前的祭天坛。文俊一路上走,道两廊下的香火道人,由七星观主道净率领,同时稽首相迎。
“无量寿佛!施主真信人也,恰是午正时分。”玉道人说完,与六名老道同时稽首一礼。
文俊回了一揖,扫了玉道人一眼,再轻瞥两廊下二十余名道侣一转,徐徐发话道:“道长一代掌门,在下乃武林后学,焉敢失信?”
“门规所限,未能远迎,施主海涵。”
“自少林不问外事,昆仑西隐流沙,武当跃居武林六大门派之首,名门大派,自有名门风,恨海狂人武林未流,岂敢奢望道长远迎?”文俊语中带刺,玉道人心中暗。恼。
“施主远道而来,请至客室待茶,休嫌简慢。请!”
“筵无好筵,会无好会,用不着假惺惺,在下心领道长盛情。”“施主词锋健甚,贫道甘拜下风。玉道人的语气亦了”在下不是斗口而来,道长见谅。当初汉江道中,贵门下道通道长,约在下于贵派三远宫一决,但不久之后,贵派俗家高弟湘江大侠谭瑞,又改约于鹤呜峰一会,这次七星之约,算起来该是第三次了,在下似乎成了贵派玩物,动不动就约定时地,未免于理不合,在下有一事相商,道长尚望俯允“”但不知施主相商何事?“
“小事一件,在下既然来了,想道长绝不肯甘休,定然以贵派绝学与在下生死相搏,已无化解仇之可能,但在下时才说道,此举未免有失公允,七星观乃是贵派道院,在下不愿在此相搏,山下有一片平阳之地,大可十余亩,正适合贵派绝学玄门剑阵之推动,道长可肯与在下于山下一决?”
玉道人大惊,心中暗暗叫苦,论身份,他是一派掌门,理应接受晚辈的请求,这是最起码的武林规矩,何况文俊的要求并非不合情理,势非答允不可啦!
他心中大急,千百种念头齐闪,最后把心一横,心说:“反正事已至此,此间亦无外人,不允他之情,不会让人知道,自不会有损本门声誉的。”
便呵呵一笑道:“施主既然来了,岂有更改场地之理?今日之会,贫道仗一把寒英神剑,一搏施主的天残,并未以玄门剑阵相难,观后有一宽阔草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