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剑兰心-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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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空自焦急,坐立不安,这等待的滋味确是不好受,她恨不得插翅飞到武当一看究竟。
这天她倚在窗前,眉锁春山,愁怀百结,正凝望着远处丈俊的小室默默出神,心儿早飞到小冤家那儿去了。
忽然房门轻轻推开,秀秀笑嘻嘻地踱入,将一个素封在她眼前一幌,扑嗤一笑道:“小姐,治心病的仙丹来了。”姑娘眼尖,早已看清封上那铁笔银勾的四个大字:“茹妹亲启。”她手急眼快,手一抄便抢在手中,忙拆开封盖火漆,芳心怦然地展笺一看:“茹妹庄次:一切顺遂,天残剑失而复得,吴姐平安救出虎穴,勿念。小兄即赴少林,约会六大门派掌门,日中当可安返。此行深具信心,浩然正气所向无敌,小兄内力修为已可以气驭剑,天残剑可发三尺晶芒,故深具必胜信念。吴姐端齐书拜会,请善待之。
临书神意飞驰,依妹庄畔,纸短情长,望妹珍慑。俊。“
她将书信贴身藏好,急问道:“秀秀,吴姐姐呢!”当夜,两女挑灯夜谈,一见如故,迷魂姹女将与文俊结识及尔后的一切所为,毫不掩地娓娓细谈,把茹姑娘喜得心花怒放。女孩子在一块,琐琐碎碎无话不谈,无足为外人道之事,亦百无禁忌,姑娘由迷魂姹女口中,总算彻底地了解小冤家的为人,怎能不喜?
迷魂姹女在李府逗留两日,方告辞重返武昌,她要和云彪先往归德府一走,尔后可能结婚后返湘南九轰山定居,临行一再祝福茹姑娘,并希望她能和文俊同至九巍山一游,或者到归德府参加她自己和云彪的婚礼,方依依惜别。
姑娘放下了重重心事,但对文俊的赴少林,却又有一丝忧虑爬上心头。
迷魂姹女走后,当夜她正在香闺静坐行功,正在物我两忘中徐徐醒来,鼻喘突觉沁入一股幽香。她蓦地喜极大叫一声:“师父!转身扑入一个宫装打扮,明艳照人的少妇怀内。来人正是茹姑娘的师父,假和尚雷音的爱妻,百花洞的主人,百年前群魔闻名丧胆的”云裳金剑“。
她已修至金刚不坏的境地,明艳如昔;谁相信她两甲了以上年年纪老女人呢?她挽住茹姑娘,慈爱地笑道:“咦!你的进境大出我意料之外,我看了你好一会了,小小年纪已修至由神返虚之境,难得啊,丫头。且先别说,让我猜猜;晤!笑靥如花,忧郁一扫而空,比我那次带你到百花洞天之时,相去夭坏。孩子,不用问,你已经知道他的消息了,是吗?”姑娘粉面红似西在晚霞,但她故意装傻,据着小腰儿不依,厥起樱桃似的红艳艳小嘴,绽起笑窝儿说道:“不来啦!师父,那一个他呀?师父你得说。”
“他就是他嘛!小鬼头!师父也替你欢喜哩。”她的手凝摸着姑娘的粉颊,突然一怔,又说道:“啊!你的肌肤有异,光彩在内流转,着手似柔若无骨,却又潜力澎湃;孩子,你定然是吃了……吃了……”
“玉浆,师父,玄门至宝玉浆。”
“真的?你这孩子缘份不错哩!你自小就单弱,百花参露丹只能辅你后天之不足,玉浆方能将先天之不足加以充实,方能更上一层楼,致于真善。孩子,你怎样获得的?”
“是……是……他……他给我的。”她羞答答地埋起粉面。“怎么?你们已经见面了?亲密到……”“师父!嗯”怪不得,师父的猜测不错吧?但这事有点小麻烦呢。“姑娘抬起蜂首,惶急地问道:”师父,为什么?“
“我迟来半月,也就为了此事,在途径峨嵋之时卜忽然发现峨嵋突遭大变,细查之不,发现三神山门下已经莅临中原,把峨嵋闹了个落花流水。起初我疑心是她们找你师公不着;迁怒佛门子弟致有此举。后来再打听,可大惑不解,她们问旬为恨海狂龙复仇崎来,先找六大门派结算我便上雪山经昆仑踩查真象,果然是确有其事。据你说,他已经中了神山门人一剑,跌落建阳河是死在神山门人手中的,怎又在年余之后,被六大门派迫死七星山呢?神山门人直捣六大门派泄忿,约定六派掌门人,二月初十日在少林一决生死,我一知确实消息,便回到百花洞天,将所见告知你师公,劝他乘这个机会,—方面解武林之危,另一方面与神山那位痴心小妹和解。你师公答应初十日赶到少林,一到武昌,便听得恨海狂龙火焚三元宫,夺回天残剑,真巧,也约定二月初十在少林寺相决,我为你担心,孩子,神山那位师姑娘与你师公的事未了,你恐怕又得和神山的晚辈门人夺爱了,这不麻烦吗?”
姑娘蓦地一惊,脸上变色,突然问道:“师父,神山门人这次西来,是否有凌云凤在内?”“孩子,有好几个哩。”
姑娘沉思片刻,忆起迷魂姹女所说之事,她心中已在打主意,脸上重泛笑容,说道:“师父不会有麻烦的,只怕麻烦还是出在他身上呢!可能是师父当年白龙峰的故事重演,只要茹儿能莅场,绝不会有麻烦的,师父,能带茹儿走一趟少林吗?”
云裳金剑听她说完,神秘地拧了拧她的粉夹笑道:“妮子,小心啊,你在玩火哩,不过,我替你尽力就是,这次我赶来,就是要你走一趟,但请记住四字:当仁不让。”
“师父,你言不由衷哩!为何要师公出面与神山和解。茹儿记得师父在南昌所说的话……”
“小妮子,还了得,挑剔起师父的语病来啦!该教训一顿以做来兹了。”师徒俩笑成一团,接着传出喃喃轻语。
且表表嵩山和少林寺。武林朋友要不知嵩山少林,至少他就不够资格称为“武林朋友”,或者是冒充武林朋友。
在登封县向北望,西北一带业山峻岭就是嵩山。在五狱中,嵩山称为中狱,也叫嵩高,古人称外方,亦叫太室,登封县在唐朝以前叫嵩阳,乃隋朝时所建置。
嵩山在汉唐之时,大大的有名:“山呼”和“嵩呼”出典于汉武帝登嵩山。在唐朝,那些假圣假贤,故意在少室山隐居,等皇帝老爷请去做官,与终南山同样有名,所以“唐书”上说:“……至号终南嵩少为仕途捷经。”
嵩山共有三座大岭,东岭叫“太室”,中峰叫“峻极”,西峰叫“少室”。四大书院之一的嵩阳书院,就在太室山南麓。少室山,距大室十六里,自麓至颁要走十六里,周围三十里,共有三十六峰。颖水源出于此。少林寺在少室山北麓建于后魏太和二十年,隋文帝改名为“陇姑”唐朝又复名少林。少林真正闻名天下,该得感谢天竺僧人达摩,他在金陵失意,大概梁武帝对这外国和尚并不太感兴趣,便渡江跑到少林寺,愈想愈不通,面壁九年鸣呼哀哉,但他的收获确是不少,成了佛教中国化的稗宗第一祖。
大唐开国期间,李世民还未将大哥小弟杀掉。还是秦王的时候,少林僧人夹超人的武技,由云宗率领,替李世民打天下,一举铲平王世充,正式立下汉马功劳,少林武功方扬名天下,要说源远流长。
少林寺占地极广,大雄宝殿之右是面壁石,西北建有面壁巷,就是达摩师祖面壁九年之处。
大雄宝殿宏鹿超群,气象万千,前廓十根合抱的雕龙大柱就够唬人,双层塔式叠顶,飞檐书角高纵人云。偏殿向左右延伸:稗房舍字不知究竟有多少。
一条青石走道级级上升,直抵正殿之前,沿途碑如林,立碑蝎的人早已化土,可是碑阀仍屹立如昔。
正殿之前,是一个大广场,四周的石栏扦皆出自名匠之手,外层是一圈合抱的大槐树,更有松柏成荫。
少林寺的和尚,在唐代多至一两千,本朝禁止二十岁以下的少年出家,如被查出,主持准活不成,所以少林也衰微下来了,目下还不到六百人。
长眉佛是少林派的掌门,也是少林寺的主持。七垦山归来之后,他内疚于心,发誓将面壁十年,仟悔前衍,将主持职务交给藏经阁二佛的冷面主外,笑面佛主内,大权授与冷面佛,笑面佛慧因,也就是达摩剑雷平兄弟之师。
初八日午间,五派掌门带随派中顶尖儿老宿,先后到达少林,由冷面佛接待,整整计议了两天。
从初九日起,少林寺关闭山门,将香客和寄宿随喜的施主檀抛居士们,全请出寺外去了。
冷面佛接到面壁巷掌门传出的法渝,说本寺憎侣绝不可与恨海狂龙为敌,如果他来了,请他至面壁巷便可。“初十日清晨,文俊在许州至登封的大道上骑马狂奔,沿颖河向登封急赶,他要在午问到达少林。
他总是高兴午时正与人约斗,也准时到达,从不先至约斗之地先行踩探,他却未料到有人已先他而至。
凤姑娘一行六人途经武当,一见武当的凄凉景况,不由大疑。接待她们的老道一看她们来势汹汹,大事不妙,使愁眉苦脸将恨海狂龙大闹三元宫之事。一五一十如此这般一诉。凤瑛玉琴和绛衣夫人,高兴得简直上了夭,大乐之下。轻轻放过了武当的老道们,免掉武当一切,向登封急赶。
她们由老河口走南阳,经方城直趋汝州,马不停蹄日夜追赶,初九日下午半夜便到了登封。
登封城里找不着文俊,几位姑娘搜遍所有客店,但踪影不见,她们可急啦!以为文俊也许落在少林掌中了呢。
第二天是初十日,姑娘们到少室山的要道上等。卯时、辰时,已时已过了。仍不见文俊的形影,凤姑娘一气,不等啦,先找他们算帐去。
由于她们已得到文俊仍然健在的消息,大喜之下愤怒全消,因而救了少林的和尚,也救了六位掌门。
三祖姨一马当先,凤瑛两姑娘紧随在后,六人六马一阵急走,到了进入少林登山石走道前“源远流长”的牌坊下。
牌坊前,分别站八名身穿青条玉色袈裟的大和尚,八名青色箭衣腰悬长剑的大汉。
他们一见六名红红绿绿,悬剑挂囊的老少女人策马而来,脸上全变了颜色。
其中一个和尚枯礼说道:“阿弥陀佛!女檀越来得太早敞寺毫无准备,以致未能以大礼相迎,尚望檀抛们海涵。”
“大师是说,我们不该早来吗?”
凤姑娘脸上笑面如花,恶作剧地问、自从得文俊的讯息,她全变了一个人,爱情的魔力,真是不可思议啊。
大和尚惊得大冷天直冒汗,忙分辩道:“小僧不敢,只是檀抛们来得突然,”敞寺未能礼迎,于心难安而已。“
三祖姨淡淡一笑道:“说好好说。贫道来得鲁莽,休怪休怪。请引路登山。”
“擅做们的坐骑,请交由小僧照料。”
凤姑娘一撇嘴说道:“哼!少林寺任何人须在此下马,难道说我们也该遵守你们的规矩?大和尚,你最好知趣些。”“三祖姨,我们走啊,给他们三分颜色,他们可神气哩!”
瑛姑娘也说。她以前柔和的性格,反而有些变了。
六匹马缓缓登山,临行玉琴姑娘转头问道:“大师父,恨海狂龙来了的?”“还未见到。”“各派掌门呢?”
“全部莅临。”
“好!谢谢你,大师父。”
第二座牌坊下,也有八名僧人和八名俗家弟子、他们知道拦阻也是白费劲,自讨没趣,干脆合掌行礼,念声“阿弥陀佛”,目送她们往里闯。
第三座牌坊后,就是宏丽的庙门,门前三十六名身穿黑条红袈裟的高年和尚,和十八名俗家门人,中间有一个年约百龄,身穿绿条浅红袈裟的老和尚。干瘦脸,垂肩耳,双目神光灿灿,紧闭着枯唇,冷冰冰地令人不寒而怵。他手中持着金光闪闪象徽权威的八宝禅杖,这位就是代主大局的冷面佛慧法,掌门长眉佛的师叔。
“南无阿弥陀佛!檀樾们远道而来,老衲不克远迎,恕罪恕罪。”
他冷冰冰地说完,合掌一礼。
六人跳下马背,三祖姨回了一稽首,淡淡一笑道:“贫道自西东下,已会过五大门派,今日打扰宝刹,万千之幸。宝刹名震定内,誉为武林北斗,三神山草野之人,大师竟折节礼迎,贫道甚感慌恐。”
“神山绝学,武林有口皆碑,敞寺僧众日以清修为事,施主们抬爱以讹传讹,反令敞寺憎众于心难安,世不胜慌恐,施主远道而来,请移驾客院随喜,老衲领路,请!”
“大师盛意,贫道心领,但贫道等并非随喜而来,不敢打扰宝刹,但不知六派掌门人都在宝刹吗?”
五派掌门人皆已莅临,惟敞派掌门人因七星山之事,内疡于心,已于新正之日,入关面壁十年,敞派掌门一职,现暂由老衲代行。“
“七星山暗袭恨海狂龙,贵派掌门人以武林北斗之尊,轻率行事,大错已成,怎能面壁了之好教贫道失望。”
老和尚有眼不识泰山,没看出端倪,不悦地问道:“道友何人,怎敢妄论本派掌门是非?道友虽为蓬莱弟子。但年事轻轻,不应如此目无尊长,但不知贵门仙长来了吗?”
“大师教训得好。”三祖姨仍淡淡一笑,又道:“当年白龙峰之役,贵派有二十余人参予旁观被雷音误伤十余名之多。贫道记必如不错,似乎曾见过大师一面;那时,大师似乎年仅甘余,但那下垂至夹的双耳,贫道仍然记得。要不是贫道将诸位厉声叱退下峰,大师今日焉能在此对贫道无礼?贫道真的老了!”
冷面佛大骇,踉跄退后三步,不相信地打量这年轻道姑。不错,他眨着眼,八十余年前的惨剧,似乎在他眼前浮动,那位艳丽如仙,薄嗅之下仍含八分妖媚的少年女道冠。
不是就在自己眼前吗?他倒抽一口凉气,呐呐说道:“道友真是翠微仙姑杜老前辈吗?”
“近百年来,甚少听人道及贫道的别号了,岁月不饶人,人生极为短暂,极易淡忘的啊!”
冷面佛将禅杖在一名老和尚手中,顶礼欲拜。三祖姨玉掌虚抬,老和尚被一股神奇的力道所阻,几乎动弹不得他。只好合黄垂眉恭谨地说道:“晚辈不知前辈仙驾亲临,多有亵读,乞前辈原谅。少林当年多蒙前辈成全,恩比天高;至少晚辈明白,当年三位前辈苦心孤诣,断然将六大门派之人赶下白龙峰,保全各派精英的苦心。既然敞派掌门一时灵智被蔽,做下不德之事,前辈万里迢迢兴问罪之师,晚辈知罪,至于其余五派之事,晚辈不敢置啄,但少林一脉,悉听前辈卓栽,听由处治。晚辈领路,请至大殿暂驻瑶驾,晚辈即向各派掌……”
“大师不必劳驾了,各派掌门现在何处?”
“现在大雄宝殿前广场相候,但晚辈即要他们离开本”不必了,贫道先前不知恨海狂龙并未身死七星山!据闻他也约定今日前来,已没有神山门下之事了。贵派还是应付恨海狂龙之事为要,但贫道言之在先,贵寺绝不可伤损恨海狂龙一毫一发。再者,贫道名号,贵门下必须守秘,不然惟你是问。“说完,率五女缓步而进。
大雄宝殿前广场中,正东,是五大门派的十个僧道俗;殿前和正北,是无数青条子。
和身上穿着玉色袈裟和黑条子浅红袈裟的高僧。正中是十八名身穿短,雄健如狮,背扎宝,手横金刚降魔杆的中年光头,这是后殿罗汉堂的十八罗汉,名传逻逸的罗汉阵。
冷面佛高举禅杖,站在石级之下喝道:“本寺僧人听本代掌门法渝,首席知客及各院主持留在此地,其余众人返回职司之位,不得宣谕,不许擅离,违者按门规处治。”
声如洪钟,振荡在长空之中,顿了一顿,又说:“恨海狂龙莅寺之时,本门弟子不许与他交手。”禅杖一落,所有偕众鸦雀无声一一退走。
正东十个人面面相觑,大殿前留下的十八名高憎发呆。
钟声突由钟楼响起,午时正。一条蓝影电射而来。
“神山翠微仙姑娘前辈驾到,本门弟子以宝礼恭迎。”
十八名憎人降阶而下,齐诵佛号,分两列恭身合掌垂首相迎,钟鼓齐呜。三祖姨虽是不悦,但并未怪他。
冷面佛与三名老僧合掌前那里踏阶直上广场,缓缓向殿前走去。刚走到广场之中,距大钟石阶还有三五十丈。午正钟声余音未落,蓝影已上了广场最后一级石级。
“咦!是你们。”文俊倏然轻呼,注视着转身回望的六个女人。除了三祖姨,他全认得。
姥姥是慈祥地注视,绦衣夫人含笑点头,三位姑娘目隐泪光,神色是悲喜交集,而又在目光中,流露出似海情深,默默地注视着他。
三祖姨星眸如电,将他浑身上下打量个够。然后轻快地点头,含笑招手道:“俊哥儿。你过来。”
文俊被她那风华绝代,而慈爱可亲的亲切语言所感,象是被催眠一般,棕徐走近,惑然轻问道:“老和尚刚才说的翠微仙姑,是……”三祖姨笑问道:“孩子,他不相信吗?”
文俊含笑点头,顽皮地轻声说道:“你……你倒象玉……丘姑娘的大姐姐,甚至比南宫大姐还……年轻些。”
姥姥忍住笑向他说道:“孩子,别胡说,快行礼。”
“孩子,老身岂能唬你?”
文俊长楫到地,正色道:“未学后进梅文俊,参见老前辈。”“别顽皮,内心存疑,神色不敬,是不?”
三祖姨掩口而笑,又道:“为了七星山之事,你知道急坏了多少人?三位丫头鬓旁的白花,还是在到达武当,闻悉你还健在的讯音才取掉的呢!”凤瑛两女两颊飞红地说:“三祖姨!你……”文俊心中一震,呆住了。
“昆仑雪山崆峒峨嵋遭大劫!瞧!他们的掌门人全到了,等着我们算帐呢。武当你先到一步兔了我们一次麻烦。”
“晚辈先行谢过,这儿事了,再聆前辈教益。”他长而退,逝向各派掌门所立处走去。
十个人成半弧而立,由玉道人为首,行礼后说道:“三元宫之前,贫道已主不教高明;七星山之事,已毋需多费唇舌。施主艺臻化境,可敢让我等十人联手,与施主作生死一搏吗?”“在下正有此意,怎么?长眉佛因何不在?”
冷面佛大踏上前,合掌一拜道:“老衲意,目一暂代掌门之位,敝派掌门因七星山之事,对施主负疚良久,已于法新正入关面壁十年,以赎前罪。少林门下对施主深自悔愧,愿听从施主如何发落,绝不与施主抗拒,束手待罪,老衲已无他言,听候施主处治。”
乾坤一剑冷笑道:“老和尚,你未免大有损少林威望了。”龙虎真人也插口道:“变生仓卒,好教贫道不解。”
玉道人也不屑地说道:“想不到长眉道友,竟将掌门大任所交非人,贫道大感失望。”
冷面佛毫不动容,冷冰冰地说道:“老衲行年一百有三,对恩怨分明之义,知之甚详,但求心之所安,别无他念。诸位所为,老衲不便过问,但请三思而行,不必再牵扯少林。”文俊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