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远征军-第2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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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被松开衣领,侯杰又是炫耀着伸出一根食指比划着,不过没等他说完,凄厉的惨叫声突然就传了过来。
那是一个靠近河边的村落,此时刚刚建立不长,一片宁静的小村落如今却变成了人间地狱,到处都是尸体,血滚滚流淌在了河流中好大一片都染着通红,火光烈烈同样倒映在河水中让河水更加血红。
“啊啊啊~”
惨叫着向外逃去,没跑到两步,从后砍来的铁锹就一下子崛起了大片血光,脑袋已经没了人形,流淌着**白色脑液,唐人尚且在地上卷成一团抽搐着,身后高壮的畲撩则是满脸狞笑拔出了铁锹。
“冥顽不化的蛮撩!”残杀不止这一处,到处都是唐人的惨叫哭声,趴在树上,李玉儿看的目赤欲裂,握住脑袋后头的刀柄就要跃出去,冷不防侯杰猛地抓住了她的胳膊。
“那都是我义父的子民,没胆鬼,放开我!”
挣着衣袖,李玉儿恼火的嘶吼着。此时侯杰还真是符合没胆鬼这一称号,从没上过战场,眼看着一地血腥碎肉,牙齿都在直打颤,不过还是死死拉着李玉儿的衣袖,侯杰就是不放手。
“这,这有多少畲撩,你一个人下去,又能杀得了几个,反倒把自己赔进去!”
“那也不能看这群禽兽肆意行凶啊!”银牙咬的咯咯作响,李玉儿愤怒的叫道,吵得侯杰捂着拳头好半天才镇静下来。
“由,由此向南十多里,有一处折冲府,设在漳州八个折冲府中,中有两个是临战状态集结的,一个在漳浦,一个轮流戍卫在哪儿,我,我们过去哪儿,只,只要找到折冲都尉,就能挽救下更多的人。”
“不早说!”
“喂,你要干什么!”侯杰的惊叫中,李玉儿已经拖着他跳下了树,下面正在行凶的畲人当以兴奋吼着围了上来,嘴角噙着冷笑,一只手拖着侯杰,李玉儿另一只手握住了绑在背后的长刀刀柄。
唰唰唰,雪亮的刀光过后,一骑托着两人顺着村边就狂奔起来,挡在马前的畲撩无不是身首分离,驾马狂奔着,一面挥舞着长刀,李玉儿一面兴奋的大吼大叫着,可苦了后面抱着她腰身的侯杰,踩不到马镫,厚街感觉自己整个人都是飘的,似乎随时要从马上掉下来一般。
“啊啊啊!骑慢点啊!”
第407章。力挽狂澜
纷乱,没有指挥的乱军,有时候反倒是比有组织的军队破坏来得更大,星夜之下,数不清的畲撩再一次拾起刚刚放下的蛮性,在从新回归复辟的各部落头人勇士带领下,如同星火燎原般向东部海岸地区杀了过来。
沿途,一个又一个村社被点燃,几个月的劳动成果化为灰烬,骑着马行走于这样一片混乱中,李玉儿也是越来越心急如焚。
沿途遇上十多次劫杀,都让李玉儿凭着超凡的马术冲了过去,平时苦练的刀法剑法也派上用场,唯一惨了点的就是侯杰,剧烈的颠簸下真让他们把晚饭给吐了出来,找到地方时候下了马,侯杰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没站起来。
”喂,军情紧急,你还是不是男人了?”扯着他的衣领,李玉儿心急如焚的催促着,摊在那儿头晕目眩的,侯杰却是晃着脑袋摆着手。
“你,又不是我媳妇,向,向你证明什么,再,再男人也有头晕的时候啊。”
“哎呦,真急死我了!”
“尔等何人?为何在我军营附近窥视?”
两小闹成一团的时候,突然间,猛然几声大喝在身旁响起,倒是把李玉儿和侯杰都吓了一跳,握紧了刀柄,李玉儿半伏着身子环视一圈,这才松了口气,镶着铁片的玄色步兵甲,唐貌盔,是唐军府兵。
“我们是闽王府的,前来报信,安置在山区的几万畲撩已经反了,还请派大军镇压!”
李玉儿一身轻甲可是做工精湛,侯杰虽然狼狈,他身上绣着彩绘的丝绸公子服更是价值不菲,漳州荒凉,还没有多少大家族进入,看着两人衣着打扮几个府兵倒是信了大半,但一听说出兵这事,府兵脸上又露出了难色。
“公子小姐,请和我等进营再说吧。”
“也好。”
一处标准的大唐永久营地,木头修的寨墙,敌楼瞭望塔,寨墙上还来回有兵丁巡视,经历了安市城围城一冬天的战役,对于营地建设闽国都督府工兵们颇有些心得,营内木质营房隐隐把守住了各个要道,距离间还留出了足够的通行通道,以防失火时不能迅速撤离。
每两个月,府兵就会换一批藩上驻扎在这里,厕所,浴室还单独被修建出来,功能颇为齐全,跟谁着几个巡逻兵丁,拐了两拐,这才到了折冲都尉的办公室,还没等靠近呢,就听到里面喧哗的争吵声。
“都尉大人,出兵吧,那些蛮撩屠杀的可都是闽国的百姓啊!”
“是啊,都尉大人,吾等父母相亲可都在畲撩的屠杀下啊!”
七嘴八舌的求情中,换来的却是一声怒吼:“都给本官闭嘴!”
“你们都是闽国的府兵,设立这处军营的用意就是守住这条交通要道,没有典军府的命令,谁都不可以出战!”
一听这话,李玉儿当即就恼了,也许曾经悲惨的精力袭上心头,怒气冲冲这丫头推开前面引路的府兵,自己率先冲了进了,慌得侯杰一个头两个大,也是赶忙跟了进去,进去后侯杰差点没晕了。
“你分明是贪生怕死,民都没了,守住道路又有什么用?”拎着那折冲都尉的脖领子,李玉儿怒发冲冠,尖声嚷着,冷不丁冲出来个丫头,不单五大三粗的折冲都尉,就连是来果毅校尉,团率队正都愣了,半晌,大胡子都尉这才反应过来,狠狠甩开了李玉儿的手。
“汝乃何人?擅闯军营不知道是大罪吗?”
“本姑娘是谁你管不到,我就问你,外面闽国百姓正在被屠杀,你出并还是不出兵?”
“军国大事,你一村野愚妇何来多舌,来人,把她拉下去关起来!”
“你敢!”气的三尸神直跳,李玉儿干脆拔出了刀,虽然不少军将都支持李玉儿的出兵,但毕竟这是军营,唐军军规森严,一群军官同样警惕的拔出了刀逼了过来,眼看着这一幕,侯杰想死锝心都有了。
“都住手,她可是新乡郡主,闽王女儿,你们想谋反吗?”
侯杰嗷一嗓子,可算让紧逼的军官们呆了呆,不知所措的停歇了脚步,也是愣了片刻后不想大胡子折冲都尉却是嘲弄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别开玩笑了,谁不知道闽王女儿才三岁,哪儿能冒出来这么大的女儿,还不快动手。”
李玉儿明显神情一暗,侯杰却是赶紧的站在了她身边,继续高声呼喊着:“蠢货,闽王府的家眷尤其是你等武夫可以探知的,新乡郡主乃陛下亲封,有着朝廷诏命,轻举妄动,你们不怕丢了脑袋吗?”
侯杰一通咋呼还真好使,就连那折冲都尉也是犹豫了,看着一片狐疑的目光,侯杰又赶紧凑合到李玉儿耳边耳语道:“喂,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赶紧拿出来,别藏着掖着了,被关进大牢就晚了。”
“可,可诰命诏书在我小娘哪里,我,我又怎么拿得出来啊?”李玉儿顿时挤成一团,侯杰也是为之绝倒,看着越来越焦躁的军官群,侯杰无奈说道:“任何东西都行,只要能证明闽王府就行。”
“这!”为难的想了想,李玉儿咬了咬牙,把拴在腰上的锦袋摸了出来。
“也就带这一件了,不知道行不行。”
“管它行不行,先试试再说,额……”随手抢过来,摸出来后侯杰自己却也禁不住傻了眼,居然是个上等的紫铜烟袋!这能证明什么啊?
“这,这可是闽王专用的烟袋,早就知道此人贪生怕死,闽王特意交给新乡郡主调兵之用,尔等,尔等可看好了!”
真是底气不足,侯杰有点哆嗦的把烟袋递出去,最外面那个小校愣头愣脑接了过来,旋即却尖叫一声,吓得侯杰一哆嗦。
“真,真的是闽王专用烟袋,下面有铭文还有闽国制印,这个没有错!”
“真的吗?我看看?”
传了一小圈,军官们全都跪下呼喊到:“拜见郡主。”整齐的呼声中,唯有折冲都尉傻了眼,满是不服的嘶吼着:“就算她是郡主,没有典军府的发兵印信,也不能出兵啊!来人,把郡主请下去!”
“这时候汝还敢妖言惑众,来人,把这个妖言惑众只被拖下去关起来,各队正团率听命,整军备战,一炷香的时间内随郡主讨贼!”这会侯杰底气可足了,一面感谢着李捷八辈祖宗,一面牛气哄哄大吼起来。
“喏!”这可说中了心里最着急的,大大小小军官家人可还在漳州平原上呢,几个大兵拖着折冲都尉就往外走,其余各军官也是一哄而散,傻愣愣的折冲都尉一直到门口才反应过来,拼命的嘶吼着:“郡主,这条路很重要,不能胡闹啊!最起码,最起码留下两个团看护啊!”
可惜,没有人理会他,真是前所未有的积极,半柱香的时间不到,一个上府折冲府一千二百人大队伍已经集结起来,整齐列队在操场上,头一次领这么多郡,不论侯杰还是李玉儿全都在趾高气昂,骑在马上大声吼着:“全军听令,留下两个大队守营,剩余人等跟谁郡主出击,戮力杀贼!”
“杀!杀!杀!”
心忧家人,响亮的吼声中整个折冲府气势如虹大吼起来。
沿着跑操的队列,大军徐徐杀出军营,顺着平原阡陌间的道路就杀将了起来,畲人都是按照村落一个部分几十,没有统一指挥,狂奔中,李玉儿带着军队倒还真的救下了几个村庄,不过茫茫夜色中,绵延不绝的火光依旧不断向东南侵略着,情势还是很危急。
噗哧~随着长刀拔出,一大股血从到底的畲撩满是筋肉胸脯中喷出,喘着粗气擦着刀,李玉儿旋即又是高声号令起来:“全军,继续前进!”
“等等!这样不行!”这时候攀爬上树的侯杰却忽然跳了下来,扯住了李玉儿的手说道:“半个时辰,我们不过才讨伐了四股贼人,区区六七十个,今晚叛乱的畲撩不知道几千上万,这么下去根本解救不了燃眉之急!”
“那,那里说怎么办?”李玉儿也跟着急切了起来,捏着下巴想了想,在看了看周围还燃烧着几处小火苗的村子,一丝灵光终于浮现上脑海,随手捡起一个火把,侯杰就大声嘶吼着:“全军听令,烧村子!所有人,都模仿喊杀抢掠的声音,越大越好,会畲语的喊畲语。”
一个命令下来,不说李玉儿,就连其他折冲府军官都差点没晕过去,咬着舌头问道:“干,干什么?烧房子?”
“没错,烧房子!畲人虽然叛乱,抢掠的本性没变,把房子点起来,火光和喊杀声会吸引畲人,喊道越亮,烧得越旺,畲人来的越多,到时候咱们就可以守株待兔了!”
听着侯杰大声的解释,一群军官眼睛终于亮了起来,于是乎十来个好不容易解救下来的村民目光中,他们辛辛苦苦搭建起来的房子又燃起了熊熊大火,弓兵在村头守好,不一会,黑夜中果然有不少畲人贪婪的吼叫着扑了过来。
“好,都给本公子上,杀了他们!”计策奏效,侯杰真是兴奋的跟个猴似得,上串下跳,冷不防对面村头的李玉儿却忽然一声尖叫,满是疑惑,侯杰急忙赶了过去,爬上树,他的眼睛却再一次瞪的溜圆。
“这!这吸引来的也太多了吧?”
第408章。苦战,援军终到
夜晚的火光对于暴乱畲撩来说,真好比飞蛾扑火那样。
虽然重新划分了村寨,官府发放了救济粮与农具,唐人与畲人间贫富差距依旧是巨大的,商业的发达,闽国百姓养蚕织布,种植烟草,几年下来小积蓄了不少家底,靠着商业发财,闽国徭役虽然多了点,税收却是最低的,并且每次出徭役后李捷还会撒下钱粮来犒赏。
反过来畲人呢,长期的属于原始公社制度,物质贫瘠不说,收成,找到的金银宝石,纺织的布匹,猎取的野兽全都为部族族长长老巫师收去了,一年到头还吃不饱饭,就算分到自己的土地,依旧一贫如洗。
正是嫉妒邻居唐人的富庶,蓝奉高与雷克成才能煽动这么多畲撩作乱,乱起的撩人满脑袋也只有破坏欲与抢掠**,根本没有什么政治抱负,可偏偏这么一支没头苍蝇,给闽国带来的破坏是最大的。
村子里,茅草搭起来的房盖仿佛大火炬一般火光冲天而起,听着府兵们装模作样的抢掠吆喝声,越来越多的畲撩飞蛾扑火,眼看着这些拎着血淋淋锄头,铁锨,拿着血肉模糊的猎刀,背着弓箭冲来的疯狂畲撩,唐军府兵同样拿出了十二万分的愤怒与疯狂,挥舞着唐刀冲了上去。
他们的家人可就生活着这一片,或许已经沦丧与这些狂魔之手。
有组织的唐军毕竟强过散兵游勇,几十一帮几十一村冲过来的畲撩连跑的机会都没有,就被装备精良几倍的唐军砍成了碎块,刚刚流淌过唐人血液的土地再次充满了畲撩之血,不过就在唐军大发利市的时候,西南面更多的不速之客突然而至。
“这!这吸引来的也太多了吧?”
爬到树上眺望去,已经被火光照亮不少的村子周围,密密麻麻数不清的畲人拎着长刀弓箭,以打猎的姿态迅速向这里摸了过来,这可完全超乎了侯杰的估计,眼睛瞪得溜圆,侯杰不可置信的惊叫着。
“现在不是吃惊的时候,都回来,举盾啊!”一直在村口前线指挥作战的李玉儿直接尖叫了起来,冲到外面追杀凌乱畲人的府兵这才从震惊中反应过来,撒丫子就往回跑,与此同时布置在村口盾兵也慌忙举起了大盾牌。
唰唰唰,如同落下了一阵竹雨那般,转眼村口地上就长满了竹箭,三十多个跑在后面的府兵中箭,还好,本来畲人猎弓力道不大,步兵甲的坚固防御,仅仅扎进去了一两厘米,不过刚到盾阵背后,五个人突然就口吐白沫瘫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的如同羊癫疯一般。
“该死,箭上有毒。”指挥在这儿的府兵团率立马狠狠一拳头砸在了树桩上,旋即也跟着大吼起来:“别愣着,举盾,槊手跟上,该死的蛮子马上就要冲上来了!”
小村庄不大,原来也就一百多户人家,一个折冲府团三百人,一百人的盾阵正好把路口堵得结结实实,一块块圆盾镶嵌在一起密不透风,顶在盾牌后,唐军府兵咬着牙嘶吼着,下一刻,数不清的蛮兵嚎叫扑了上来,狠狠撞在了盾阵上。
“一二三,推!”
盾阵足足被撞凹陷了半米多,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团率再一次大吼起来,热火朝天喊着号子,一个个矮粗府兵脸憋得通红,吃奶的劲儿都用了出来,竭力向外推着,盾阵外,一个个畲撩是野兽那样嚎叫着,刀,斧头拼命的砸在圆铁盾上咣咣作响。
“槊手上!杀!”
又是流水线般的战法,长槊顺着圆盾拼接处的角中依次捅出,每一次收回来都带着粘糊糊的血,外面的嘶吼声也小了几分,第三次收回的时候盾阵几个倒霉蛋干脆因为脚下打滑而摔倒在了地上,破了一个口后视野顿时明亮起来,那团帅当即又是大吼着:“弓弩手,上!”
因为是地方府兵,制式钢弩没配多少,一个折冲府不过一百,这儿才三十,剩余七十多个全都是府兵自备的漆花弓,饶是如此,射出去的重铁箭头依旧比畲人竹弓竹箭强得多,两轮箭雨后又是一百来个畲族好汉把自己百多斤的身子撂在了阵前,黏糊糊一大片足足躺倒了两百多。
眼看着混乱的畲人,不论侯杰还是李玉儿都兴奋的直跳,就在这功夫,刚刚还大发神威的团率却神情阴郁到了两位小主帅身旁。
“郡主,这位公子,我们还是撤退吧。”
“什么?撤退?”满是愕然,李玉儿暴怒的尖吼道,侯杰也满是不解,对此,团率干脆无奈的指了指周围,眼看着气喘吁吁的盾兵还有弓箭手稀稀落落的箭袋,侯杰一下子明白了过来。
“西面面对的畲军至少有四千,而且看起来很有组织,如果是白天,列阵而战咱们爷们也未必怕了这些蛮人,不过深夜队列不明,身后还不断有畲人散兵游勇骚扰,这种情况根本打不赢,还不如退回营寨坚守来的妥帖。”
听着团率的解释,李玉儿为难的低下了头。咬了咬牙,侯杰却是狠狠摇了摇头。
“不能撤,现在我们卡在了平原中部,一旦撤了这支有组织畲撩就会一直杀到漳浦去,那样的话之前努力就全白费了。”
“兄弟们,身后可是你们你的家人,父母,老婆孩子,兄弟姐妹,咱们在这儿多守卫一个时辰,他们就能逃得更远,更安全!”
扭过头去,忽然走到了盾兵中央,侯杰大声的喊着:“今天,不光是为了闽国,为了大唐而战,而且是为了你们自己,为了家乡父老,为了孩子能快乐的长大,为了阿爷阿娘的平安,你们有信心奋战下去吗?”
“有!有!有!”
听着洪亮的声音,眼看着成群畲撩再一次嘶吼着扑了上来,侯杰也是把他平时耍帅的仪刀拔了出来,怒吼着:“随本公子杀!”
烤人的烈烈火光渐渐熄灭,小村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是暗了下去,喊杀声却始终经久不息,不得不佩服人的意志,有了这么一个追求的目标,残酷的短兵相接中,一府唐军又是坚持了两个时辰。
看不清就摸着黑打,反正没穿黑色铠甲的肯定是敌军,箭射光了弓弩手就掏出腰刀来打,有的弓弩手装备的三棱刺在如此贴身肉搏中起的作用反倒是比刀好用,捅下去就是一个血窟窿,盾阵守不住后回忆起驻骅山一战,侯杰还命令兵士挖下去几条壕沟,隔着壕沟,成群的畲撩被杀死在沟里。
刀来剑往中打退了畲人的进攻十多次,每一次侯杰都有种错觉,似乎自己人死光了,但下一次敌军来袭,还是有不知多少的尸体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奋战,后来干脆侯杰自己也想了个招,领着十几人躺地下装死,等待畲撩杀过来,从地上蹿起来照裤裆一刀。
惨啊!
饶是如此,四面八方汇聚来的畲撩依旧越来越多,血腥的奋战中,战线还是不断被向村中心压缩,直到东方露出一抹鱼肚白,拿着不知道啥时候断了,满是血污的仪刀,喘着粗气与李玉儿背靠背缩在村中间,眼看着又是蜂拥而至的畲撩杀将出来,侯杰禁不住苦笑的叹了口气。
“小爷最烦你这个假小子了,怎么也想不到,要和你死在一起了。”
“切,本姑娘还最看不上你个纨绔子娘娘腔呢。”活动了下酸胀的手臂,看着东方晃动的人影,李玉儿也是不屑的撇了撇小嘴,旋即也是叹息着摇了摇头:“唉,好想跟着义父去看埃及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