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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唐远征军-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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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都被这一崩塌愣了几秒钟。

没人注意到,原本抱着一个瘦弱女孩躲在尸体堆下的突厥妇女随着倾倒的冰城墙跌进了城中。

足足愣了几秒钟,反应过来的薛努尔特勒当即兴奋无比的狼嚎一声,对着左右呐喊道。“进攻!”

带着身边从人,这位薛延陀汗王儿子甚至亲自驾着马冲出了几步。

从突厥统领漠北开始百多年,薛延陀二部都是欺压的对象,哪怕突厥已经被大唐攻灭,依旧改变不了铁勒人心头那份屈辱与自卑,如果他俘获或者斩下了突厥可汗的人头,哪怕是过了气儿的突厥可汗,依旧可以赢得无比的人望,甚至薛延陀汗位都有可能向他招手。

随着薛努尔特勒象征性的几部,三千薛延陀本部骑兵直接越众而出,蛮横的挤开了正在列阵的突厥叛军,狼嚎着扑向了缺口,更令铁勒人心花怒放的是,随着铁蹄的轰鸣,眼前汉故城坚不可摧的寒冰城墙,又是三处在冰雪轰鸣中垮塌了下来。

看到这一幕,说有突厥族长也是心头百味的叹息一声,不过起码他们心中轻松了一点,这么攻下了汗帐所在地,好歹不用再把人命往里头填了。

连续看了几天紧张激烈的攻城,薛延陀骑兵心头那股嗜血杀戮与劫掠的**早已按耐不住,想着自己的战刀划过每一个唐人,突厥人贱种的脖子,每一个薛延陀骑兵心头都是激动地发狂,尤其是薛延陀左千夫长别利伦。

包裹在铁叶甲粗壮的胳膊都激动地直颤抖了,一脸大胡子更是被狂风吹得乱窜,想象着软弱的唐人,突厥人在自己刀下颤抖着的模样,别利伦狞笑着抡着大刀一马当先飞跃了冰墙塌陷后的冰屑斜坡,重重的踩踏在了汉故城内,看着周围惊恐的四散而逃那些突厥老弱,别利伦嗜血笑容愈发的狰狞。

不过旋即随着身后十多骑的落地,别利伦忽然感觉倒有些不好,奔跑中的马蹄子突然一软,原本结实的土地竟然整个陷了进去,扑通扑通几声,十多骑兵在深深的陷坑里摔做了一团,快十米的深度,七八个薛延陀骑兵直接被坐骑砸死了,哪怕躲得快的别利伦依旧被沉重冲击力压断了腿。

“狡猾的突厥贱种!”强忍着剧痛,别利伦好不容易才从死马身下挣扎出来,拄着刀刚刚对着坑上怒骂一声,这时候令他胆战心惊的事情发生了,又是十多骑铁勒骑兵惨叫着陷进了坑里,哼都没哼一声别利伦就被人马尸体砸在了下面。

虽然有了冰城墙,李捷的挖坑怨念却一直没有消散,也是强迫症发作,开战三天中李捷依旧命令突厥部众继续挖掘着陷坑,今日正好城墙激战已经到了个极限,老杨翊便带人踩着陷坑覆土,凿开了冰城墙。

足足十多米深,方圆百多平方米的四个巨大陷坑此时发挥了巨大的作用,张着血盆大口,不断吞噬着茫然的铁勒人,摔在底下的铁勒骑兵还好点,直接就被砸死了,没有痛苦,上层的铁勒骑兵却是痛苦无比。

遍体鳞伤骨折下被压得结结实实的,真真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更可怕的是,外面的铁勒人依旧茫然无知,城墙上,残存的突厥人一面抵抗着左右唐军不断的反攻,一面拼了命的对着城下友军呼喊警告着,可惜直到最后一个突厥被杀的浑身是血得刀疤刘加重横刀一刀削下了脑袋,三千多铁勒骑兵依旧对“友军的求救”自若罔闻。

满脑子都是屠杀与抢掠,邪恶的念头也将这些骑兵带下了深渊,等李捷回来的时候,硕大的陷坑甚至都被填的就剩两米多了,围在坑边上的千多突厥唐军不得不拼命用突厥铁矛像坑里扎着,濒死的惨叫声如同地狱一般可怕。

“倒水,扔土方,堵住缺口!”眼见着陷坑都要满了,李捷也顾不得其他了,慌忙对着城墙大声命令起来,寒水,巨大的冰块甚至铁勒人东城托的尸体都被源源不断供应上了城墙,如同雨点般落下的寒水滚石终于让陷入狂热的城外铁勒骑兵清醒了几分,此时,陷坑内惨绝人寰的嚎叫声终于传了出来。

“快退快退!”都跟着冲到了城边上的薛努尔特勒当即脸色大变,扯着嗓子发狂的喊了起来,先头军官大多陷进了城里,突然听到退缩命令,哪怕薛延陀最精锐的骑兵依旧陷入了混乱中,足足又挨了城头几轮攻击,大批铁勒骑兵这才满身寒水哆嗦着向后方退却去。

狼狈的模样,看着铁勒进攻就一直让出道路的突厥叛军都是目瞪口呆,随着铁勒骑兵乱哄哄的回了大营,没过多久苍凉的退军号就呜呜响彻了整个战场。

残酷而短暂的半天攻城战,终于以突厥叛军灰溜溜的败退而收场,眺望着乱哄哄的突厥叛军大营,整个城头的唐军顿时响起了震天的欢呼声。

城墙下的陷坑中,一面指挥着军士用铁枪不断戳死陷坑中挣扎着的薛延陀精骑,一面李捷望着内侧同样被血染红了却是无奈叹息,的确,今天他战术成功,足足击灭了六七千叛军,可那又如何?叛军还有七万之众,他今天的手段却全用尽了。

“能熬几天熬几天吧!”叹息着,李捷也是举起了沉重的突厥大铁矛,对着脚下尚且惊恐蠕动的**狠狠就扎了下去。

暂时唐军是不接受俘虏,或者说俘虏对于李捷,还是一种奢侈品。

这残酷的时代,谁又怪得了谁呢?

第81章。头颅成山,来人

“特勒,特勒。”

跪伏在地上,几个薛延陀贵族颤抖的如同筛糠一般,轻声想要申辩些什么,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在几人身前,温暖的帐篷中偏偏闪发着一股寒气,被几丛营火围在周围,哪怕现在,穿着黑铁罗圈甲,冰封的结结实实一具尸体依旧没有解冻过来。

尸体表面冰层上还沾染着血和一些白白的豆腐脑状东西,那是冰尸从高处抛下,砸破了两个铁勒骑兵脑袋后留下的痕迹,火光一闪一闪的在尸体上变幻着明暗黑白,融化中的尸体还散发出那种刺鼻腥臭味,闻着这种味道,薛努尔特勒原本阴沉的脸色变得更加的难看了。

营火的光辉同样让他阴鸠脸色明暗不定,声音发寒的如同直掉冰渣子,沉默许久,这位真珠夷男可汗的儿子用他独有令人发毛的语气疯狂的对着几个贵族嚷道。“谁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薛斯温图尔怎么就变成一块冻肉砸下来,他的大军呢?我的大军呢?你们这群饭桶。”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薛斯温图尔,就是带领两千骑兵从冰面上背后偷袭汉故城的铁勒统领,正好看到他冻得已经发白的眼睛还有脸上残余的恐惧,几个薛延陀贵族都是心头发寒却一句话都讲不出来,他们又如何知道这古怪的一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看着自己身前磕头不止的几个肥嘟嘟皮袍子,薛努尔特勒的脸色愈发的阴沉,寒冷的比身前净水湖湖水都要刺人心魄了,咬着牙,薛努尔特勒腰里别着的弯刀就被他缓缓抽出了刀鞘,听着金属摩擦声,几个铁勒贵族更是心胆俱裂。

太了解这位主子了,残暴不仁已经是抬举他,这是杀人泄愤的先兆!

如同一座大山压在北上,几个铁勒贵族脑门上冷汗仿佛断了线的珠子那样不断从额头上流淌在毡毛地毯上打湿了一片水渍,却一个抬头的都没有,每一个都是心惊胆战趴伏在地上,恨不得把脑袋都踹到怀里。

随着薛努尔特勒困兽一般的脚步声临近,帐篷里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报,特勒,大事不好了!”

还好这时候,冷不丁一声打破了帐篷内令人窒息的沉寂,捏着刀的薛努尔特勒又是心头一突,面上却依旧凶恶的狞声喊道。“进帐说话!”

撩开帐篷门,一个铁勒传令兵也是浑身哆嗦着进了来,跪伏在地上无比磕巴的说着。“特勒,俟利泌可汗他,他,他……”

铮的一声,刀直接架到了脖子上,铁勒传令兵的话也立刻畅顺了起来,惊恐急速的说道。“突厥人把我大薛延陀勇士的头颅都砍下来送回来了,就在营门口,太可怕了,就跟山一般多。”

“该下地狱的突厥贱种。”狂怒的骂着,看了一眼目光中依旧透射出恐惧的传令兵,薛努尔特勒直接挥刀一拖,倒霉的传令兵立刻脖颈狂喷鲜血倒在了地毯上,捂着被割开的咽喉,传令兵冒着血泡的嘴还发出阵阵咯隆咯隆的空响声,浓郁的血腥弥漫满了整个大帐。

看着薛努尔特勒狂怒砍开帐篷帘出去的身影,几个铁勒贵族终于松了口气,没有一个人把怜悯投向尚且蠕动中那个传令兵,几个贵族也慌忙跟了出去。

突厥叛军大营前,几个浑身血污精神恍惚萎靡的铁勒人被绑在马上,摇摇晃晃就进了营地中,快一百匹马,拖着的东西却引得大批突厥人早早围过来争相围观。

全都是人头!

密密麻麻数不清的人头,仿佛绑大蒜那样头发编在绳子里被拖了回来,冰血在雪地上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红痕,从汉故城到了叛军营内。大部分人头满脸血污已经冻得梆硬,不过依稀可辨残留着的那种恐惧与绝望表情,看的每个突厥人都是心惊胆寒。

不过一就能看出,这些都是铁勒人,头盔,发辫,虽然同是草原游牧民族,但依旧能看出区别,看到这儿,叛军突厥人倒是多了些看热闹的心思。

拖着刀暴怒出门,看到这一幕,含怒的薛努尔特勒当即炸了,举着带血弯刀疯狂嘶吼道。“混账的突厥贱种,该下地狱的唐人,一定是他的注意,这群懦弱卑贱的奴仆竟敢如此羞辱我铁勒勇士,本特勒一定要杀光他们!”

“你,告诉本特勒,究竟发生了什么!”暴怒中,薛努尔特勒张狂的把精神恍惚铁勒人从马上扯了下来,嚎叫着逼问道,可惜面对他一张阴鸠狰狞的长脸,几个铁勒人却早已经吓傻了,就算没傻也不能说话,为了不透露秘密,不用李捷吩咐,刀疤刘早命人割了几个人的舌头。

看着几个精神恍惚的铁勒骑兵呜呜啊啊已经再也没有精气神了,半天都没给个有用信息,暴怒之下薛努尔特勒野兽般嚎叫着挥刀一阵乱劈,傻了的铁勒败兵根本不知道躲闪,刀光中直接被砍翻在地,不过哪怕几个铁勒败兵肠穿肚破鲜血迸了一地,薛努尔特勒依旧余怒未消挥刀狂暴的砍个没完。

直到把几个铁勒败兵都砍得血肉模糊不成人形了,砍累了的薛努尔特勒这才又是狠狠一脚踹进了肉团里,迸出的血都溅射到了一旁突厥人的脸上,凶狠的抹了一把满脸的血污,薛努尔特勒**着抬起头,环视中周围一圈却不知道什么时候站满了突厥各部落的首领,长老。

“都给老子看什么,都滚,明天继续攻城,拿不下眼前这座破城,你们一个个都要军法从事,滚!”摔着衣袖抡着弯刀矿骂道,看着几个突厥长老慌忙向后躲避的狼狈样子,薛努尔特勒这才略微首先冷着脸回了帐篷,等他走了,在场几十个突厥部落长老族长却又绕了回来,先是面面相觑的对视了一阵,然后不约而同的看向了远处仿佛巨兽那样蹲伏在哪里的汉故城。

残阳下城墙边一圈黑压压的堆积,都是突厥人的尸骸,完全被冰封在了那里,想着下午攻城的巨大伤亡以及只进不出的那种诡异,还有喋血惨战染红了的城墙,所有叛乱突厥部族长老都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寒战,旋即,这些人的目光又投射在了面前堆积如山的头颅上面,一个个血冰封住的头颅,斜阳下这时候似乎都发出了怪诞的笑容,长长一大串堆积在了那里。

薛延陀之所以能在突厥掀起如此大规模的叛乱,一方面因为李捷遇袭,和薛延陀勾结的各部落惧怕大唐的惩罚,先下手为强,另一方面,未尝没有薛努尔特勒的五千精兵还有铁了心当突厥奸的谋刺谋落两个部落兵威的缘故。

谋刺大军远在南方,谋落人近日连受重创,最精锐善战的薛延陀五千精骑今天还五去其四,回来的都稀稀落落的,看着一匹马拖着三十来颗脑袋,一百匹至少是三千!

凝望着这些人头想了一会,几十个突厥长老族长都是目光又充满了些许别样的意味。

虽然什么都没说,没有交流,几十个突厥族长长老就纷纷散了,不过看着他们一个个沉重背影,甚至看着几个本族长老都是若有所思的表情,谋落族长兀突骨的心头当即剧烈忐忑了起来,所有突厥部落中他陷得最深,已经卖给了薛延陀,咬了咬牙,谋落兀突骨跟着薛努尔特勒身后,也进了他的帐篷。

另一头,骨利干部落营地中,刚一回营,直肠子的部落酋长骨力别罗竟然直接就爽朗大笑起来。

就算走到了叛乱这一步,下午经受到的那种屈辱,让骨力别罗看着成堆铁勒人头颅,依旧心情万分愉悦,实在是太解恨了!

“别录哲,给本梅录拿酒来,拿唐人的美酒来,今天老子痛快,要痛饮一番!”回了帐篷,随手把还有鞭子印的大皮袄丢在了一旁,骨力别罗笑呵呵叫嚷起了他的仆从,不过刚说两句,旋即骨力别罗就愣了愣神,警惕的把手放在了刀把上。

舒适的酋长大帐中,正坐在自己木案边上,一个风姿卓雅的中年人正慢悠悠的举着酒壶,品着自己珍藏的美酒,摇头晃脑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他身旁,两个骨利干部族长老原本颐指气使的嘴脸如今却变得唯唯诺诺,陪着笑脸在下手作陪。

头上高髻皮弁四梁冠,身上绯红色的宽衣博带飘飘洒洒,这人赫然就是唐人官员打扮!唐人啊!

看到这样一副情景,骨力别罗心头当即提了起来,叛乱后,大唐帝国无时无刻不如山一般压在他心头。

看到骨力别罗进来,那紧张兮兮的模样,风雅中年人却是轻轻晃了晃手中酒杯笑道:“骨力族长还真是雅人,这种长安西秦楼的冰梅酒就连在下都没有喝过,今日一见,果然滋味甘美独特,族长大人应该不会介意吧。”

“阁下是谁?”警惕的向后退了两步,似乎帐篷口并无伏兵,骨力别罗这才略微放松了点,扬声问道,不过风雅中年人又是品了一口冰梅酒,这才继续说话,说出的话一下子令骨力别罗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骨力干部落,河套以西白华川游牧,曾三次觐见陛下,年年进贡,征讨吐谷浑时亦是主动出兵五千,七天前,受困于谋落薛延陀三万大军胁迫,这才不得不加入叛军行列,我说得对否。”

“骨力族长,如果大唐赦免你的罪责,你愿意为大唐而战吗?”

骨力别罗瞳孔剧烈的收缩起来,心脏也是剧烈狂跳,仅仅犹豫了片刻,就在直点头的两个部族长老暗示下翻身跪地,咬破了手指将血画在了头上,满脸认真的沉声说道。“感谢仁慈的天可汗,骨力别罗愿为大唐流尽最后一滴血。”

满意的点了点头,风雅中年人大笑着直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才把骨力别罗拉了起来,密谈了一会,在骨力别罗的陪同下,两人乔装打扮,又钻进了下一个营帐中。

这个时代,很少有人能拒绝大唐的橄榄枝!

第82章。大玉儿

夕阳斜照,整个汉故城内也是伴随着阵阵血色的忙碌,城墙边上,一缕缕猩红的痕迹一直拖出去老远,哪怕草原上杀猪宰羊惯了的牧人屠户,这时候也累得手软了。

连续砍下三千二百多个脑袋!

四个大陷坑已经被清空了,上层陷入陷坑中的薛延陀骑兵被长矛扎死,流淌下来的血液直接将下层的骑兵人马全都呛死了,铁勒人嗜血好杀,好劫掠,死于血,倒也算得上一种报应了。

无头的尸体全都被丢进了净水湖里,好如容易露出的冰面再一次结出了一层淡红色的冰,就在湖边,大批的死马也被就地剥皮,分解,这些马肉成了难得的粮食。

当然,这些琐事自有下级官吏去忙碌,虽然统治时日不长,在老杨翊的规划下,这支不大的突厥联合部落,却已经有了一套运转流畅的指挥行列,所以李捷仅需要在他的大帐中,等着属下来汇报即可。

就算这样,李捷依旧不轻松,年轻的脸上眉头都皱的紧紧的,跟是无奈的趴在桌案上挥了挥手说道。“我都知道了,把兄弟们都火化了吧,等仗打完了,我们一定要把他们都带回关中,魂归故里!”

一下午的血战,不但整编的突厥府兵又战死了快一千多人不说,咄陆发留下的三百汗帐骑兵也是所剩无几,同样,跟随李捷一路北上的长安游侠,更是一战凋零,作为李捷亲信担任百夫长的他们在残酷守城战中身先士卒,如今已是所剩无几。

同样跟着感慨着,身上淤血已经凝成霜的刀疤刘唏嘘着抱拳一拱手,却是又问道。“殿下,那大胡子呢?”

大胡子,就是李捷那匹大宛马了,八岁那年从李世民将一批西域进贡马匹分赐诸王开始,不知不觉李捷已经带着这匹大胡子八年多了,平时也没有觉得这个笨家伙有什么灵性,却没想到好不容易它才灵光大现,却是折在了这里。

心里空落落的李捷叹息一声,也是点了点头说道。“一并火化了吧,我要把它带回朔王府,一定要带回去。”

抱拳行了个军礼,刀疤刘大步退出了帐篷,坐在地图前发了一会呆,李捷却又不得不被残酷的现实拉回来。

这仗,还要怎么打?

残存的突厥守军不过两千多一些,他指挥得动的汗帐骑兵也仅剩下了六百多,哪怕弄出了冰甲城墙,看起来防御力道上依旧不够,城后,估计还会成为叛军的袭扰目标,面对的可是八万多叛军甚至背后几个大部落随时补充,这点兵,怎么打?

难道他也逼不得要把老弱赶上战场?

就在李捷犯愁的时候,帐篷帘再一次被拉了开,看到裴莹俏丽的小脸憋得通红,费力端着一个大木盆进来,一时间李捷心头倒是轻松了不少。

“丫头,你这是干什么啊?”站起身帮她把盆端了进来,看着淼淼热气,李捷好奇的问着。裴莹这丫头却是拎达着毛巾白了他一眼,很自然的俯身蹲在了李捷面前,居然把他靴子一个个脱了下来。

“还能干什么,洗脚呗,今天你可踩到了冰水里,不用热水泡一泡的话可容易发寒,冻伤的。”说着,丢掉了袜子,裴莹已经端起李捷的脚按到了热水里,这动作可让李捷汗颜了几分。

连续的奔波,出了汗自己干,他的一双脚气味自然不言而喻,不过这丫头却是没有一点不自然伸手就帮他洗了起来,亲昵的动作,真是让李捷心中感动了几分。

虽然李捷没有亏待过这丫头,但到底裴莹是被他抢来的,跟着他,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就没太平过。

“丫头,等回了长安,我就娶你,好不好?”温馨的看着她,李捷忽然一股冲动脱口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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