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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红唇血印-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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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此时,白影一幌,那女子也向侧面扑来。

岳霖虽明知几日来自己内力损耗过多,迄未回复,现在强敌当前,不可力敌。

但他傲骨天生,他不相信这年青道士功力会高过自己。

于是,他强提一口真气,振腕迎了出去。

他双掌甫发,那女子也纤掌高扬,两股劲风,疾然向他双肩击来。

说时迟,那时快,“轰——”又是一声震天价响。

岳霖的一个身躯,已被震起空中,这时,却巧那女子掌力又至,于是,就像断线的风筝一般,疾向左侧断崖之下落去。

这时月白风清,恍如永画。

岳霖的身躯,直似弹丸泻地,疾向崖底下落去。

他耳中仿佛尚能听到那女子的跌足娇叹之声。

虽然,他受伤不轻,但神智却十分清楚,他身在空中,低头向下一看,隐约看到崖底有许外尖锐如刀的石苟。

他不禁大吃一惊,暗忖:“如若就此下降,非落个贯穿胸腹不可!”

然而,下降之势,却是愈来愈快。

忽然,他急中生智,伸手便向崖壁横伸的树木抓去。

岂料,下落之势过猛,一连几次,都是干断枝折,徒劳无功。

岳霖眼见崖底石荀,飞也似地向上迎来,越来越近。

最后,相距崖底几不过二十余丈了。

就在这危机顷刻,千钧一发之际,岳霖突然发现在距崖底约七丈高下处,似是有一壁洞。

这一发现,岳霖不禁精神一振。

此时,他距离崖底,已只有十余丈了。

他立即奋起余勇,拚出全身之力,双臂连挥,藉力使力,逐渐向洞口接近。

陡地,他猛提丹田真气,两掌疾向对崖石壁拍去,一个身躯藉势向后飘退,不偏不倚,恰好落在洞口边缘,端的生死一发,惊险万分。

他跌坐在洞口,长吁了一口气,随即昏倒过去。

当他自昏迷中清醒过来时,早已是旭日初升,百鸟齐鸣了。

他翻身坐起,调息许久,除了浑身酸软无力外,似乎并未受伤,这才略微放心,开始向壁洞之内,缓步而入。

前行约五七丈,地势豁然开朗,又行数丈,只见一座石门,挡在面前。

他站在门前,犹豫许久,伸手轻轻推去,那座石门竟悄没声息地应手而开。

岳霖怀着一颗好奇之心,轻步入内。

门内,是一间约三丈大小的石室、石塌、石几,一应俱全。本书由。提供下载

他一直踱至石几之前,见石面有许多龟裂纹痕,其他用具,大半腐朽不堪,触手化为飞灰。

“啊!”他吓得惊叫一声,不由自主地连退两步。

他见左首墙脚,四平八稳地坐着一具骷髅。

骷髅身前,有一石几,上面放着一双乳白色的石匣,在石几的另一方向,也端端正正地坐着一具骷髅。

岳霖急步上前,双手捧起石匣,仔细端详。

那只石匣长约尺许,宽仅六寸,上手极轻,他上下摇了两摇,但觉匣内发出轻微的响声——而令他最最奇怪的是,这只石匣,上下四周,竟无一丝缝隙。

他望着石匣,茫然不解。

里面的物件是如何放进去的?

这两具骷髅是谁?死了多久?

看情形,分明是因争夺石匣,而致两败俱伤,终于与世长辞。

那么,这石匣之内,必然是武林人梦寐以求的珍宝无疑了。

他本想将石匣打开,看看里面究竟是何宝物,但,继一转念,他又打消原意,将石匣用一块绢帕包好,置于怀内。

随即必恭必敬地,朝两具骷髅拜了四拜。

他向室内扫了一眼,这才轻步退出,随手将石门轻轻带上。

他来到洞口,翻身纵落崖底,但是,四周峭壁千仞,一无通路,只有一线泉水,自崖顶潺潺流下。

他不觉长叹一声。

他就地坐在一块青石之地,以手支颐,默默地,陷入沉思!最令他系念难忘的是小玲。

而使他愧仄交集,又爱又恨的是杜若君。

父亲的血仇,母亲的下落……这一切……都使他日夜不安。

自己虽然杀了不少武林败类,但是,没有一人是杀害父亲的凶手。

小淫虫邬善!黑衣蒙面人!

“红唇图”!

他一想到这些,就感到心烦意乱,难以平静。

时光,在静默中,悄然逝去。

岳霖蓦然惊觉,暗道:“我不能困死绝谷呀,不如藉这些枯藤蔓草,断树残枝,慢慢地向上爬吧!”

他心念一决,当即抬眼向崖顶望望,只见崖顶,云雾缭绕,高不可攀。

他略一忖度地势,钢牙紧咬,双足一点,腾身而起。

当他纵起五丈高时,单足一点崖壁断枝,身形又已拔起两丈多赢,轻飘飘地落在壁洞边缘。

他身形一幌,腾身又起,藉着壁间的残枝断梗,一段一段的向上爬升。

足有顿饭工夫,眼看距崖顶还有三十余丈高下,但是岳霖早已累得气喘吁吁,遍体生津了。

然而,他并不稍停,仍旧力向上爬升。

直至午末之交,才算是到达崖顶。

岳霖用袖口抹去额间汗水,回身望望云雾缭绕,深不见底的下浔断壑,不禁长长地吁了口气。

他漫步来至林荫之下,靠着树干,运功调息。

不知过了许久,他运功已毕,站起身来,但觉神清气爽,百脉舒泰。

忽然,一眼看见那数间茅屋,心中犹自愤恨难平,他疾纵过去,探身察看,然而早已人去屋空。

他心中暗忖:“如此美好的清修胜地,却做了这对狗男女的苟台之处,沾污了这块幽静处所,真是罪过。”

于是;他取出火熠子,在屋顶上微微一幌,立时燃着,不消片刻,火势熊熊,转眼之间,烧成一片焦士。

岳霖望着烧尽,这才寻路下山而去。

山势秀旋曲折,极尽繁复逶迤之妙,岳霖出得山区,已是薄暮时分。

他漫无目的地,顺着官道向西而行,走了约有两个时辰,始才到达一处镇集。

岳霖找了一家店房,略用饭食,随即倒头大睡。

这一觉直睡到次日正午,漱洗过后,缓步踱至外厅,叫了两色酒菜,一面吃喝,一面留神众人言谈。

他饱餐一顿,又经过一个正午的酣睡,精神已然全部恢复,既然在此打听不出什么,何如前往南海一行?

虽然与逍遥居士所约为时尚早,但自己尽可沿途一边打探仇踪,一边游山玩水,观赏名川胜景?

心念既决,于是买了一匹健马代步,立即登程上路。

行约数日,这天,时方正午,岳霖来至一处不知名的城镇。

他选了一家清静的酒楼,随意点了酒菜,独自浅酌慢饮。

这时,店中食客陆续增多,分别据案大嚼,但是,却没有一个特别扎眼可疑的人物。

岳霖望着这些食客,兴味索然。

在店伙经过他身旁时,岳霖随口问道:“你们这里,也住客人么?”

店伙赔笑说道:“当然,小店房屋正多,整洁幽静,取费低廉,客官!你是要什么样的房子?”

岳霖说道:“随便给我留一间就成。”

正说话问,自理院走出一个中年大汉,面似银盆,浓眉环眼,只是右颊上,有一条三寸多长的刀疤。

在他身后,紧跟着四名劲装汉子。

店家一见,即刻躬身施礼,请安问好。

前面的中年大汉,视若无睹的昂然而过,当他行经岳霖桌前时,不禁一怔,脸色也随之微变。

他扫了岳霖一眼,随即微微一笑,缓步走出店外。

岳霖看在眼里,心中已然有数,丝毫不露声色,只顾低头吃喝。

饭罢,外出闲荡,直至夜深之后,始回店就寝。

铜壶滴漏,更鼓三响。

岳霖挺身坐起,轻推后窗,翻身跃出屋外,顺手又将窗门轻轻掩起,然后,双足一点,跃上屋面。

岳霖在屋顶之上,快如轻烟,围着店星,绕行一周。

整个店房,灯火几已全黑,只有西跨院里,隐隐透出几线灯光。

岳霖隐身在院内树上,但见一座小小厅房,这时正是灯火通明,照射得厅内人影幢幢。

他提气轻身,恍如一缕轻烟,悄没声息的掩至后窗之下。藉着窗门缝隙,他小心翼翼地向内张望。

厅内正有七八个人,正围桌议论,日间所见的中年大汉,这时商踞首座,面色凝重的环视众人。

忽然,坐在左侧下首的一个清衣汉子,挺身说道:“孙香主,既知这小子下落,我们就该选派几人趁这夜静更深,人不知鬼不觉将他结果了再说。”

那中年大汉连连摇头道:“我们千万不可疏忽,要知道这小子在长安,大闹过‘九幽帝君庙’,使武林大会半途而废,更厉害的是,他敢公然和‘笑面阴魔’为敌,放眼当今武林,就连九大门派算在里面,谁敢?”

他向众人扫了一眼,接着又道:“……所以,我说,凭你们几个人,差得远呢!不过……帮主既然飞令传谕,不论死活,那么,我们也就不必顾忌什么江湖道义,现在,分成两拨,一拨把风,一拨施用大量迷香,只要达到目的就成。”

坐在他右首,一个甚为瘦削的人接口道:“既然如此,施用迷药交给我好了。”

他对面一个肥头大耳的汉子,冷哼一声,道:“小顾!少吹牛皮,你除了会在娘儿们身上用迷香,遇见小伙子,你还不是王八看绿豆——干瞪眼?”

他下首的另一汉子接口道:“是啊,要不怎么能和‘七巧门’下的弟子勾搭上?”

那被称做小顾的气呼呼地道:“那骚娘们根本不算人,她是发痒又发贱!”

肥头大耳的汉子嘲弄地道:“是啊!要不怎么会给你养个女儿呢?!”

那被称作孙香主的中年大汉忽然一拍桌子道:“你们放着正经不说,扯这些能扯出个鸟来?!”

众人立即停止争论,闭口不言。

孙香主干咳两声,开始分配工作。

岳霖虽知他们是冲着自己而来,但也禁不住暗暗心惊。

听那孙香主说,他们帮主要取自己性命,这是为什么?

他们是属于什么帮的?帮主又是何人?

最使他感到奇怪的是,他们帮主为什么要取自己性命?有怨?有仇?

突然;他听得推椅离座的响声,心知他们即将开始行动,不敢怠慢,忙悄然退出跨院。

他飞快地返回房内,将零碎物件收拾妥当,把被子拉开,作成一个人形,最后,把帐子轻轻放下。

他将门窗关紧,仍自后窗飞跃出去,隐于暗处。

片刻之后,果然,但见黑影晃动,齐向自己所住小屋扑来。

他凝神注目,默默数点,但看来看去,唯独少了那个姓顾的汉子。

忽然,他心中一动,他放轻脚步,沿着阴暗之处,直朝跨院扑去。

他一脚跨进月洞小门,却巧看见姓顾的汉子,正自步出厅来。

岳霖急忙身形一闪,躲在门后。

顾姓汉子一边走着,一边自言自语地道:“唉!那骚孤狸真是坏得可爱,她那媚功,比我这迷药还要管用得多呢,哈哈,这次事成后,少不得还去找她乐乐!”

他洋洋得意地,一边想着那些美事,一边缓步走出院门。

蓦地,他只觉腰眼一麻,心知已然受制于人。

岳霖猿臂轻舒,将人了挟在胁下,穿出店屋,直向镇外荒郊扑去。

约莫顿饭光景,到得一处乱石岗上,岳霖将他向地上一丢,并替他解开穴道,然后,厉声喝道:“姓顾的,如果你要假作聪明,欺骗小爷,你可估量着你的脑袋!”

他说着,向后微退两步。

顾姓汉子穴道一解,并未立即爬起,他见岳霖虽然年纪甚青,但做事却倒甚老练,在淡淡地月光底下,岳霖双目炯炯发射奇光,两条剑眉,不住上下轩动,煞气甚重,他不禁机伶伶打了一个寒颤!

他缓缓坐起身子,双手抱膝,无可奈何地道:“你既然知道我姓顾,想必许多其他事情你也知道了如果我骗你,岂不是自找晦气?”

岳霖点了点头,冷冷地道:“嗯!你知道就好,现在,我问你,你叫顾什么?从何处来此?同来多少人,意欲何为?”

顾姓汉子抬眼望望岳霖,轻声答道:“我叫顾仁,日前从君山赶来此地,我一个人来此,是给孙香主送信来的……”

“送信?!送什么信?”

“传谕本帮三坛六堂十二香主,严密注意,务必除去阁下,永绝后患!”

“什么后患?”

“这……我不知道!”

“你们帮主是谁?”

“不要说是区区如我,除了两大护法之上,就连三坛六堂,十二香主,不但没有见过帮主,连他老人家的名讳全不知道……”

岳霖一直凝目注视着他,见他诚于内而形于外,一脸惶恐之色,知他不敢再谎言相骗,略一思忖之后,随又问道:“你们帮主现在何处?”

“不知道……”

“总坛设在那里?”

“不知道……”

岳霖冷哼一声,双目凝注着他,又厉声问道“你们三坛六堂,十二香主,都是些什么人?”

顾仁愁眉苦脸,呐呐地道:“三坛六堂之中,我只知道有崆峒掌门人金蟾真人、独眼多金鹏吕伯雄,以及追魂叟、鬼爪子郭灵等,十二香主则多是些无名之辈,如千面神龟孙无忌,说出来你也未必认得……”

岳霖听得心中暗惊,不料他们三坛六堂之中,竟然包括了江胡上一流高手,甚至连一派掌门人也在其内,而最令他讶异地,乃是追魂叟竟也在其中之一,如此说来笑面阴魔也必为他们朦蔽了,转念至此沉声又道:“那么两大护法呢?”

顾仁答道:“我虽见过他们两次,但都是黑巾蒙面,而且帮中人对他两人极为恭敬,只称护法而不名,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谁……”

他的话未说完,一丝冷笑划空传来,笑声宛如枭啼猿鸣,阴森刺耳,在静夜中,更加使人毛发悚然。

笑声未落,一个冷冰冰地声音道:“没人知道,我知道……嘿嘿——”

岳霖和顾仁二人同是一惊,连忙游目四顾,但见四周人影幢幢,缓缓向乱石岗移了过来。

远处——约莫五七丈外,两条人影先后扑来,晃眼问,已然来到二人面前。

为首之人年约六旬,长脸削腮,颧骨高耸,两道八字眉,向下斜扫,三角眼中,凶光闪闪,脸色灰白,配以一袭黑色长衫,更显得面无血色。

他身后紧随着的,正是千面神龟孙无忌。

岳霖一面望着来人,一面暗惊如许高手,竟完全为其网罗,这位帮主,想来必非常人了。

那为首之人向四下一扫,冷冷地道:“娃娃!还要我们费事么?”

岳霖望望他道:“你是何人?”

那人冷哼一声,道:“你连‘活僵尸’芮震远都不知道,嘿嘿——难怪,你才几岁……”

岳霖并未因此动气,依旧平和的道:“你率众而来,意欲何为?”

活僵尸芮震远冷冷一笑道:“要你束手就缚!”

岳霖剑眉微皱,不屑的道:“就凭尊驾你……”

活僵尸闻言大怒,暴喝一声,道:“死到临头,尚且不知,你别以为大闹‘九幽帝君庙’,扰翻武林大会。震尸四将军,老夫就奈何你不得!”

岳霖见他那狂傲不可一世的神态,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慨,沉声说道:“小爷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话声一落,也不待对方答话,只见他身形身旋,一招“投桃报李”,已向芮震远肩头拍去。

出手虽然平淡无奇,但却是掌风霍霍,气势不凡。

芮震远冷哼一声,一边闪身避让,一边对千面神龟孙无忌道:“你且退下,看老夫擒他!”

平素作威作福的千面神龟孙无忌,这时竟变得应声虫似地,连声称是,双肩一晃,飘退两丈。

芮震远喝退孙无忌后,对岳霖的掌势、内力,也不禁微感意外,没想到他小小年纪,竟具这般火候。

如果他知道岳霖在葫芦堡时,曾吞食“千年娃蛇”元珠的话,也就不以为怪了。

当下,他一言不发,身形微幌,向前欺去,他右臂倏伸,骈指如戟,迳向岳霖“肩井穴”点去。

岳霖左脚向旁略探,身躯跟着一滑,己自避开,同时振腕翻掌,猛向芮震远前胸击去。

“轰——”掌劲相接,暴起一声震天大响。

岳霖傲立当地,面上微露讶异之色,怔怔地望着面前之人。

芮震远瘦长的身躯晃了两晃,一张肖削的脸,灰白如纸,怒睁二目,霎也不霎地凝注着岳霖。

岳霖一见,更不怠慢,双掌凝功,倏又推出。

芮震远狰狞地一笑,笑声中充满了骄狂、自大,与杀机。

只见他宽大的袍袖,猛然一拂,两股劲风,已自卷出,向那疾然而至,势若排山地劲道迎去。

又是一声“轰”然巨响,岳霖和芮震远二人,各自退后三步。

芮震远见岳霖虽然面色凝重,但是,双眸神光充沛,毫无慌乱之态,而且内力之强,与己相较毫无孙以,不禁暗暗惊心。

随即将先前轻视之心尽收,他身形微错,探臂背后,取下一对金光闪闪,似钩非钩,似剑非剑的奇形兵刃。

他傲然一笑,道:“娃娃!掌法老夫已然领教过了,并没什么出奇之处,现在——老夫要和你比比兵刃。”

岳霖冷笑一声,道:“小爷从来不用兵刃,愿以一双肉掌,接你几招!”

芮震远甚感意外,反而呐呐地道:“那……那……”

岳霖鄙夷地笑道:“没什么不好意思,老儿!你尽管施用就是。”

芮震远一声冷笑,身形不动,已快若飘风般,欺身而进。

他左手扎虚空一幌,带起“丝丝”厉啸,右于扎一招“夕阳西下”,化成一道金色长虹,疾刺而下。

岳霖脚步微错,身形略塌,一式“平沙落雁”斜掠九尺。

他双足甫一沾地,接着长身又起,反向芮震远背后扑去,一招“牧童指路”,疾点芮震远“灵台穴”处,芮震远一声刺耳长笑,双肩微幌已自移宫换位,避过来招。

他右手扎转交左手,双腿微屈,犹如风摆荷叶,不待岳霖换招,右手屈指如钩,猛切岳霖右腕,左手双扎,一招“风卷残云”,横扫岳霖双脚。

岳霖实没料到芮震远身法竟会如此诡异,等到警觉时,已自无及。

他急忙沉臂挫腕,堪堪躲过芮震远下切之掌。

脚下更不稍停,“柳絮迎风”,“随风而去”,疾然飘退丈许。饶是岳霖应变神速,仍然迟了一步他那一件灰网长衫,已被划破一条三寸长的裂口。

他惊魂甫定,不禁冷汗涔涔,羞红满面。

芮震远面色狰狞,双目之中,露出无限惊愕之色,突地,他一声凄厉的长笑,笑声一落,沉声说道“娃娃!你能躲过我这‘要命三招’,总算有点门道,来来来!老夫和你们再斗三百回合。”

人随声起,又已疾然欺至。

他右掌平推,带起一股力如山涌的狂风,排空压到,左手双扎,由下而上,反撩岳霖下阴。

岳霖见他出手阴毒,只恨得牙痒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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