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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红唇血印-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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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个时候,电雷交加,大雨倾盆而下……

往事历历,逍遥居士这时已是哽咽不能成声,他又自望向窗外,藉以掩饰他目中的泪光,却见夜色深沉,愈来愈甚。

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一代异人,不禁喟然一声长叹,说不尽的悲怆、凄凉,俱在一叹中结束。

岳霖听得如醉如痴,直到逍遥居士一声叹息,才使他清醒过来,但屋内黑暗,却看不见他的神情。

他微一思索,道:“那位老者,想必就是前辈了?”

逍遥居士只轻轻点了点头。

岳霖又道:“那个年青女子,莫非便是……”

逍遥居士颔首秀道:“不错!她就是‘七巧门’掌门人——七巧婆宫飞燕!”

岳霖啸嚅了半晌,终于说道:“那位红衣少女必然就是红发仙姬卫嫦娥,不过,晚辈觉得她有点过份,对自己丈夫,竟然……”

肖遥远居士忽然平静地道:“不!她并没有错,爱之深,恨必更深,娃娃!你必须记住,情之一物,在男子一生中,只不过个占了一小部分,而它却占了女子们的全部,譬如一件心爱之物,在得不到的情况下,宁愿它毁了,这种想法虽不免失偏激,但在男女情爱的立场看,却是人情之常,无可厚非了。”

岳霖听得一怔,他没料到这位前辈异人,对伤子之情,竟看得如此豁达,想了一想,又道:“好……前辈对七巧婆宫飞燕的看法又是如何呢?”

逍遥居士忽然摇头一叹,道:“唉!这个孩子太痴了,痴得让人可怜,如果……少逸当初和她,也许会白头偕老……”

他一顿之后,又道:“看来这都是劫数,自从少逸死后,她的性情大变。开始仇恨男人,所以七巧门弟子亦是从那时候起,开始招蜂引蝶,将那些轻薄好色的登徒子,玩弄于股掌之上,报效于脂粉阵中,鞠躬尽卒,死而后已。”

岳霖奇怪地道:“您老人家怎不设法加以阻止呢?”

逍遥居士摇首叹道:“她虽是如此,但对门下却律之甚严,尤其少在江湖走动,而那些仗侍祖上馀阴,到处寻花问柳的纨绔子弟,和那些各门派中的后起之秀,凭藉财多、貌美、武功出众,纷纷前往‘百无禁忌’寻芳,也许……唉—一”

他忽然苦笑了一声,又道:“也许去的人都乐不思蜀,竟然没有一人再回来过,虽然如此,去的人仍然是接二连三,继续不断的……”

岳霖插口道:“各门派的弟子失踪,他们的掌门难道就从不过问么?”

逍遥居士续又说道:“起先各派也确是不知,以为是被仇家所害,但时日一久,他们终于寻着一些蛛丝马迹。”

“于是,他们按团索冀,最后找到了‘百无禁忌’,但当他们见着门下凝子时,每个人都不禁霍然色变……”

岳霖听得也是一样,心中暗道:“各大门派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七巧婆’的!”

这时,又听逍遥居士接着说道:“他们眼看着门下弟子,一个个变得神情憔翠,形态煨琐,混昆沌沌,不知身之所在,当真是痛心疾首,悲愤莫名,而最令他们惊奇的是,门下弟子见他们,竟然痴痴呆呆,宛似不识,”

岳霖讶异道:“难道他们连师长也不识了?”逍遥居士并未立即作答,却飘然起身,在屋内飞快地绕了一匝,在他所经之处,屋内四壁已明晃晃地亮起四盏壁灯。

顿时,光华四射,明亮犹如白昼,灯盏耀眼,不容逼视。

岳霖似是一时不能适应强裂地光照,不由得连连眨着双眼,却又忍不住好奇之心,向那些灯盏又望几眼。

逍遥居士坐回原处,一口气喝下三杯酒,望着岳霖,一笑说道:“娃娃!你莫在奇怪,这灯盏原是海中数十年的大海蚌,老夫取来将之张开,一半储油燃点,一半依壁作罩,因此物壳内含磷甚多,且又光滑如镜,一经点燃,便是普通十盏油灯,也无如此光亮……”

岳霖见他说话时神态豪迈,双目之中神光炯炯,全无半点伤痛之态。

正当此时,忽然一条白影疾掠而入。

口口口

岳霖只觉得眼前一花,那个白衣小女童已然飞掠入内。

她气急败坏的道:“师父!海面上来了一条双排的大帆船,离得太远,看不甚清,最少恐怕也有十来个人……。”

逍遥居士双眉一扬,道:“晓云!你小小年纪,怎地这般没有记性?快去!快去!是熟人就请他们进来,不然,就打发他们回去,你要是怕,就喊晓光一齐去。”

被唤作晓云的小女孩一撤小嘴,不服地道:“谁说我怕?看我去打发他们!”

说罢,双肩微晃,便已飞身而去,动作之快,身法之美,就是比诸江湖中一流高手,亦毫无逊色。

逍遥居士望望晓云逝去的身影,摇头叹道:“唉!这些孩子,真是越来越淘气……”

他一边说着,一边举杯而饮,酒到杯干,不知不觉间,又是三杯落肚,笑眯眯地望着岳霖。

岳霖被他望得豪性陡发,也一连干了三杯。

逍遥居士忽然纵声大笑道:“好好!娃娃!你竟然跟老夫比起酒量来。”

岳霖俊面飞红,道:“晚辈不敢!休说量不如前辈,就是无论什么,也是再难与您老人家相提并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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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居士摇头笑道:“不然,不然,在女子们眼中看来,老夫便不如娃娃你远甚了,哈哈……”

岳霖知他所说,乃是指前在荒山野寺中,被“七巧门”门下弟子凌辱之事,不禁连耳根都红了,讪讪地低下头去。

逍遥居士笑声清越,接着又道:“你不必羞愧,食色性也,也能临危不苟,可见你与人不同,是以老夫才愿成全你。”

话到此处,笑容一敛,感叹地道:“七巧门弟子,确是一代不如一代,虽然七巧婆管束甚严,但门下弟子在外时仍难免为非作歹,尤其近一年来,更形猖獗。”

岳霖听到此处,缓缓抬起头来,道:“九大门派掌门人,对他们的弟子被掳,竟不深究吗?”

逍遥居士缓缓道:“他们眼见自己门下如痴如呆,焉有不心疼之理?可是‘七巧婆’也说得对,她说门下弟子从未涉足江湖,更何况掳人子弟?这些人都是追逐美色之徒,擅闯‘百无禁忌’,甘愿为奴……”

他取起一只山果,咬了一口,边嚼边道:“九大门派掌门人为了此事,后曾聚会于峨帱金顶,商酌再三,都以为‘七巧门’存在一日,江湖中便一日不得安宁,遂决定联袂前往六盘山天泉峰,意欲合力将七巧婆婆绝,然后遣散门下弟子,‘七巧门’便可自然瓦解……”

岳霖听得暗暗一惊,就算“七巧婆”武功盖世,也万万不是九大门派掌门人的敌手,只不知她是如何逃过此劫?

这时,又听逍遥居士继续说道:“岂料当他们重返‘七巧门’时,却被素以阴狠见称的笑面魔君,以一手‘大摄神法’将九大掌门人全都镇住,然后又以各门派的祖师灵牌出示各人,用为要挟,并相约一年后,于回头峡扇子崖再作了断。”

岳霖一面倾听,一面暗忖:“七巧婆为了应付九大掌门人,才将笑面阴魔找来,投其所好,不惜以女儿的童贞献之,而笑面阴魔用心确也良苦,先将九大门派的祖师灵牌一齐盗来,然后再以之要胁,改约扇子崖,企图一网打尽……”

逍遥居士忽见岳霖双眉微皱,似在沉思,不由奇怪,住口问道:“娃娃!你在想什么?”

岳霖一怔,道:“我……我在想,那笑面阴魔既是素以阴着称,何以竟肯化费如许心机,不惜与九大掌门人为敌,替七巧婆挡这一阵?”

逍遥居士哈哈笑道:“不过是彼此利用,互有所求罢了,而今江湖上,正是一片混乱,利之所在,便都不择手段,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你已有了不少经验,尔后行道江湖,更该谨慎才是。”

岳霖听了,衷心感激,道:“晚辈必定牢牢记住老人家训诲。”

道遥居士微笑颔首,道:“嗯!孺子可教,果是上乘之材……”

他一句话尚未说完,陡听屋外传来一声厉喝,接着又是一声清叱!

岳霖大吃一惊,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捋虎须,不远千里,千涉渡海,前来“碎萍岛”生事。

他望了逍遥居士一眼,挺身而起,却见逍遥居士一摆手,道:“娃娃!莫管它!这些客人,晓光和晓云招待他们,游刃有余,你且说说,余居三月,有何所成,有何所感?”

岳霖只得重又坐下,略一思忖,遂将自己三月来练功情形,简略地说了一遍,最后又道:“依晚辈看来,那张绢质图画,虽是人身经脉,从上面可以学到练气移穴之术,并且含有一种深奥而复杂的步法,除此之外,晚辈总觉得这张图,似乎另外尚有妙用,至于是什么妙用,晚辈愚鲁,却无法悟解……”

逍遥居士哈哈笑道:“娃娃当真聪颖过人,说得很好,不错,那张图果然是另有妙用,只是老夫一向逍遥惯了,懒得多事……”

岳霖听了,却不以为然,因为这些武学,多已失传甚久,今既发现,岂能听任其再行湮灭?

何况,绝学难求,他虽不想称霸武林,却想学得绝艺,一来为报不共戴天之仇,再者也可仗义行侠江湖,丞弱锄强,做些有益人群的事。

他心念数转,正待相问,却不想逍遥居士又已说道:“所以……老夫准备将此事交给你,凭你的智慧、才能,再加上机缘,去碰一碰运气吧!”

岳霖听后,心中暗暗一喜,但他反而不敢出言相问,只静静的凝注着逍遥居士,等侍下文。

逍遥居士轻咳一声,缓缓又道:“不过,你亦不必性急,在此先静修练气之示,要知这可助长你内功火候之不足,一俟时机来临,老夫自会着你前往……”

话声至此顿住,岳霖怔怔的望着逍遥居士,心道:“没头没尾地说了一阵,却始终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让人只觉得满脸雾水,不知所说为何。”

正在此进,门外忽然传来一声轻笑,接着便见小男孩笑嘻嘻地,肩头扛着一人飞步入内。

他将那人向地下一摔,举臂一抹前额的汗水,道:“师父!这个家伙可是最刁了,他趁我把那些人向海里丢的时候,却偷偷的溜到后山去了,要不是我发觉得早,他还不一定弄什么鬼呢!”

逍遥居士听后,顿时面色一沉,凝目望着那人,半晌之后,始侧首瞥了小男孩一眼,道:“晓光!你在那里制住他的?”

被唤作晓光的小男孩,一见师父容色庄重,连忙也一收嘻嘻之态,恭谨地道:“是在后山的‘百献图’中,这……人武功不错,所以,耽误了时候,才将他制服。”

逍遥居士低头望着那人,沉思不语。

晓光随即又道:“师妹不知怎样了,我去接应——”

话声未落,他已晃身纵出屋外。

岳霖见那人身形蜷曲,一动不动地,侧伏于地,显然已被点了穴道,但因面门而卧,无法看清面目的。

这时,却昕逍遥居士喃喃说道:“奇怪,老夫久已不履江湖,而且往日也少仇家,这会是谁呢?”

岳霖忍不住离座而起,缓步来至那人身前,伸手轻轻一翻,突地,面色立变,脱口惊呼:“啊!是你!”

逍遥居士似也颇感意外,忙道:“娃娃!你……你认识他?”

岳霖点头答道:“这人就是笑面阴魔座前护法,人称追魂叟……”

逍遥居士轻“哦”一声,道:“原来是他!”

说罢,袍袖微微向后一拂,只见追魂叟全身一震,随即一跃而起。

他首先发现站在他身旁的竟是岳霖时,不禁暗吃一惊,须知他此行关系重大,万万想不到这“碎萍岛”上,竟有认识他的人。

当下,心念电转,杀心顿起,功凝右臂,闪电般推出一掌,打向岳霖左“肩井”大穴。

他出手劲疾,掌带风声,端的是凌厉无比。

岳霖大惊之下,身形急旋,纵退七尺,饶是他闪避得快,肩头还是被掌风扫中,火辣辣地生痛。

这还是武功又精进许多,不然,在这种万万不会防备的情况之下,只怕早已被这一掌击毙了。

追魂叟见一击不中,双肩一幌,又逢扑去。

要知他此来乃是负有一项秘密使命,绝不能有丝毫泄漏,否则,整个计划破坏不说,那严重后果,即使粉身碎骨,也不足以赎其罪。

是以当他一眼看见岳霖时,杀心立起,必欲将之杀死,以免泄露身份,所以上来便是杀着,招招狠。

岳霖又惊又恐,大喝一声,挥掌迎了上去。

逍遥居士兀自坐在桌前,举杯而饮,对二人恶斗,浑如不见。

转眼之间,二人已连折五六招之多,岳霖突地心念一转,有心以追魂叟试招,看看自己武功究竟精进到如何程度。

于是,身法随之一变,出手尽是虚招,并不追击。

不料,十余招后,追魂叟掌挟劲风攻势凌厉,竟然是咄咄逼人追魂叟方才被一十三岁的娃娃所拎,早已心寒,但这时打来,却着着俱是煞手,拼着和岳霖同归于尽,也不能留下活口。

他一轮抢攻,数招后,竟将岳霖逼落下风。

若沦经验、阅历,岳霖虽与他差之甚远,但近来屡有奇遇,多种武功集于一身,自亦不容小观。

陡然,他轻轻一笑,身法、招式,俱是一变。

果然是波诡云谲,千变万化,不由追魂叟看得暗暗心惊。

这时岳霖一招“游蜂戏蕊”向追魂叟肋下击出,去势快如闪电。

追魂叟回身错掌,—招“铁屏银风”横切过去,他应变之迅捷,防守之严密,端的少见。

岳霖双掌飞舞掌势连绵,竟不容追魂叟有丝毫喘息思索之机,掌力如风吹回柳,生生不息。

追魂叟早已是胆颤心惊,不料数月未见,岳霖的武功竟已精进如此,再过些时,便是笑面阴魔和两大护法,怕也不是他的敌手了。

他忖知今日定然一败涂地,打量眼前情势,就连逃走,也极困难。

但是,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呢?

他心念数转,却见岳霖一招“春风秋雨”,双掌斜打横劈,一招两式,疾然向他攻来。

当下,他暗暗将心一横,上身微仰,避过左掌,左手急仲,突切岳霖右腕,届时右掌疾吐,直向岳霖胸前拍去。

须知他这一掌,乃是性命所击,自是用全身劲力。

岳霖一招走空,连忙沉臂撤掌,忽觉一股大力压向胸前,不敢怠慢,双足急点,飘身退后。

追魂叟一见机不可失,身形一晃便已掠出屋外。

身法之快,不在岳霖之下。

岳霖不觉一怔,已知为他所骗,不由心中大怒,双肩微晃,随后疾追。

他身躯方纵起,却见逍遥居士向他一招手,道:“穷寇莫追!他跑不了的……”

这时,岳霖已扑至门首,他觉一股无形劲力,硬生生将他身形啄住,不由自主的退了回来。

他又是惊奇,又是佩服,缓缓的坐在逍遥居士对面。

逍遥居士微微笑道:“不错!你的悟性确实很强,只是吃了临敌经验不够的亏,所谓‘玉不雕不琢,不成器’你该牢牢记住!”

岳霖面红耳赤,只有唯唯受教。

屋外,又传来两声叱斥,夹着数声喝骂。

片刻之后,又归沉寂。

忽然,逍遥居士一声长啸,打破了这死样的静寂。

他回首屋外,感慨地道:“莽莽江湖,浩浩神州,有多少生命,为了一些恩恩怨怨而断送?真正的原因,唉!仅只是欲海难填!”

他话音一顿,回首望了岳霖一眼,缓缓又道:“想天地父母,谁不愿我辈为人群造福,为后世流芳的?然而放眼天下,又有谁有这般大胸襟,大毅力?眼看浩劫将至,而掠夺仇杀,无日或了,所谓仰不愧十天,俯不愧于地,娃娃!你作得到吗?”

岳霖顿时想起“满春园”的事来,忙摇头答道:“晚辈作不到。”

逍遥居士哈哈一笑道:“我作得到!”

话声刚落,人影连晃,晓光晓云已飞掠入内,晓光将扛在肩上头的人,重重向地下一捧,道:“师父!您看我又把这……这人捉回来了。”

逍遥居士含笑望了岳霖一眼,连声道:“好!好!你捉得到!”

岳霖不由一隙,却见地上之人,赫然竟又是追魂叟。

他不觉向晓光望了一眼,见他不过十二三岁,却能轻而易举的将追魂叟再次制服,一身武功,也就可想而知了。

徒弟已然如此,师父的功力就更不可思议。

岳霖望望晓光晓云,又转眼看看逍遥居士,内心之中,顿起无限敬佩。

这时,晓云却已接道:“师父,您老人家去看看吧,任‘万花坪’中的那个人,武功十分了得,师兄和我两个人都捉不到他。”

逍遥居士听后,双眉微微一蹙,道:“若你二人合手敌不过他,照说‘万花坪’也困他不住,怎地这……”

不待他说完,晓光已接口道:“师父!您没看见,那人……那人像个猴子似的在‘万花坪’里面,抓耳挠腮,扑来扑去,可就是没有办法出来。”

逍遥居士沉思片刻,一指追魂叟道:“晓光,你先替他解开穴道?”

晓光迟疑了一下,走上前去,狠狠的在追魂叟背上踢了一脚。

追魂叟缓缓睁开双眼,向几人一扫,然后又自闭起,面上神色,阵青阵白。

晓光距他最近,见此情形,不禁有气,跨前一步,飞腿便是一脚。

逍遥居士要想喝止,但已不及。

只见追魂叟一声闷哼,浑身不住颤抖,额间也现出粒粒汗珠,但他仍咬牙硬撑,既不睁眼,也不说话。

岳霖不知晓光用的是何手法,但可看出追魂叟确是痛苦万分,脸色由白转青,由青转紫,却是绝不出声告饶。

他望了逍遥居士一眼,出声说道:“追魂叟!你这是何苦呢?为什么不站起来?”

追魂叟一听,脸色又变,知道身份已然败露,不禁的暗暗一叹,两只怪眼倏然圆睁,恶狠狠的望着几人,咬牙叨齿地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为何要用这种手段,对付你家大爷!”

逍遥居士依然端坐如故,头也不回地道:“晓光!你还不放了他吗?”

晓光满面愤愤不平,道:“这……这厮不知好歹,他自己赖着不肯起来,难道还要我扶他……”

逍遥居士喝道:“住嘴,快放他起来!”

晓云究竟是女孩儿家,看看也是不忍,闻言一笑,向晓光扮了一个鬼脸,然后躲到师父身旁去了。

晓光狠狠的瞪了晓云一眼,心中虽是不服,却不敢违背师父之命,飞起一脚,踢在追魂叟胁耳。

追魂叟又是声闷“哼”,钢牙一咬,缓缓站起。

晓光站在他身旁三尺外,冷冷望着他,满脸俱是鄙夷之色。

岳霖见他颇有几分骨气,心低对他很具好感,不觉向他点了点头。

真料他目中所见,竟是追魂叟两道满含怨毒,冷酷无情的眼神色,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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