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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红唇血印-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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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霖心中忽然一动,猜不透例子何以对君妹如此关心?便一时没有适当言语,不便追问究竟。

正在此时一阵零乱而快逐的蹄声,陡然止于门外,不到片刻工夫,蜂拥进来十数余大汉。

他们进店之后,本是向岳霖走去,但当发现了中年书生和岳霖共坐时,略一迟疑,改向其他空桌坐下。

这些人叫过酒菜之后,齐都将目光投注在岳霖身上,尤其是凌晖孙无忌二人,目光更充满了疑问和茫然之色。

岳霖此时也不禁暗嘱一惊,心知今日之事必然要糟,自己曾冒他人之名,而今三人对七面,事实俱在的呢……。

这些人当中,几乎没有一个不是“金钱帮”中人,自己武功虽然精进不少,但终究人单势孤。

凌晖纵然可在暗中给自己一臂之助,但那究竟有限,同时,他必须做是十分巧妙,不着半丝痕迹,否则……。

他不敢再往下想,脸上阵青阵白,显得极不自然。

中年书生神态自惹,仍然边吃边饮,对于凌晖等人的到来,渐如不觉,但对岳霖的神情却微感奇怪了,随口问道:“这些人你会认识?”

岳霖又是一惊,知道再也无法隐瞒,遂道:“在下只认识其中两人……。”

那书生不待他说完,接口道:“前辈语含玄机,在下不懂。”

中年书生喟然叹道:“所谓树大招风,名大遭嫉。提起了我的名来,武林之中,可说是无人不知,便是到头来,怎么样呢?仍然是许多无奈……。”

岳霖虽知这中年书生,武功高出自己甚多,尽管他是武,武功高绝,并不能使他畏缩后退,当下就微微笑道:“如此说来,恐怕前辈所作所为,必多欠妥之处。”

中年书生毫无慢意,望着他颔首笑道:“相识满天下,知我无一人,哈哈,也许这只能解释为自以为是吧!你该知道我是谁了吧?”

岳霖望着他连连点点头,含笑不语。

中年书生接着又道:“听你的语气,看你的神情,似乎对我也非常不满?”

岳霖笑容陡敛,肃穆地道:“纵然你有恩于我,但也不足以补偿你的罪惩。佛家有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尚望前辈三思。”

中年书生听罢,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你年岁轻轻。跟老夫打起禅机来了,你不觉得可笑吗?”

岳霖的神情,这时显得庄重无比,双目之中,现出一种异样的光彩,怔怔地凝注着中年书生道:“在下固不敢班门弄斧,更不解禅机,只是以俗语作譬,希望前辈能捐弃成见,则天下苍生,幸莫大焉。”

中年书生突然垂首不语,似在沉思。

岳霖因为这个煞星狠绝毒辣,兼有并具,是以话说得非常委婉,生怕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了他。

现在岳霖见他沉思不语,似乎微有悔意,心中也不禁暗暗在想如果他真能够猛然醒悟,确是武林之中的一大福音。

他心念一转,正欲,再有所言,突见在城外曾与凌晖悄语的枯瘦老人,这时又附在孙无忌耳畔,窃窃私语。

旋而,孙无忌向中年书生望了一眼,十分地勉强站起身来,又低语数声,始离座向这边走来。岳霖不由心中一动,如果孙无忌到来,自己冒名“金钱帮”帮主之事恐怕就要当场拆穿。但如不让孙无忌过来,只有自己起身迎去,而如此又必然引起中年书生的疑心,不觉在神色之问,流露出极度不安。

中年书生看在眼里,却是故作不见,面容之上,神情冷漠,仿佛孙无忌之前来,早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正当岳霖焦急不安,进退维谷之际,孙无忌已一步一顿地走向前来,他望着中年书生,又望望岳霖他,呐呐说道:“帮……少一…少侠!护法着属下请示‘忘我真人’那颗首级是由他先带回去呢?还是……。”

岳霖神色微变,迅快地扫了中年书生一眼,他依旧默然沉思,似孙无忌的话语,恍如未闻,心中略宽。

他狠狠地望孙无书忌一眼,沉声说道:“交你的事,为什么这般噜嗦?”

孙无忌嗫嚅嚅地道:“是……是麒麟堂堂主,带着属下来的他……他们不……相信……少侠就是……。”

他满脸愁苦之本望了中年书生一眼,倏然住口。

岳霖心中紧张万分,早已暗暗运真气,功凝两臂,准备在必要时,先发制人,现见孙无忌说到紧要当口,竟然住嘴不言,虽也感到奇怪,但却暗暗地松了口气。

中年书生忽然一声冷笑,道:“我还以为是追魂叟呢!”

孙无忌扫了一眼,道:“就是追魂叟也不与你相干,我们帮主尚且不问,却要你来火上加油,真是狗咬耗子,多管闲事。”

中年书生面色陡变,双目光闪闪,冷电一般地凝注着岳霖,脸上杀机隐现,半晌冷冷地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哼!”

他话声刚落,左臂徐徐抬起,向外轻轻推出。

一缕劲风,骤然涌起.势如涛般,疾向孙无忌掷去。

孙无忌一心认定岳霖就是神出鬼没的“金钱帮”帮主,为了此事,在城外即和那枯瘦老人——麒麟堂堂主争得面红耳赤,但终因枯瘦老人高高在上,言出不逊,只好忍气吞声。

他蹩了一肚子怨气,也不管中年书生究系何人,更不知个中利害,未加思索,就脱口骂了出来。

孙无忌见此不禁大骇,彼此相距,又是如此之近如要想闪躲,他知道自己尚无此功力。

孙无忌虽然自知必死,但实在是心有不甘,眼看美梦即将成为事实,如今一死,岂不是一切成空?

他想闪躲,他想挣扎,但是……。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一转念之问,蓦见岳霖右掌倏伸,自他身侧穿出,迅快地向那迎面来的劲风迎去。

中年书生只因孙无忌出口伤人,想要略加告诫,后听他称岳霖为帮主,当真是非同小可。

不知不觉,杀心已起,他向凌晖等人坐处扫了一眼,然后,便以六成功力,向孙无忌击去。

眼看孙无忌就要立毙当场,陡见岳霖出手相救,他连忙又暗加二成劲道,原姿不变,向前推去。两股劲风相接,发出一声轻微的闷响,余劲在空或回旋、激荡、震得孙无忌一连向后退了四步。

岳霖故作镇定道:“前辈这是何苦,需知现今乃是在下随从,打狗尚须看主人……。”

他一语未完,中年生突然仰天狂笑不已,笑声“铿锵”,震至屋瓦,令人听了,心神俱都是为之一颤。

中年书生笑声忽住,摇头说道:“天下这大真是无奇不有,怪哉!怪哉!”

他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拂袖而去。

岳霖以及其余众人的目光,齐都随着那人的背影,直至消逝不见这才将目光又转到孙无忌身上。

此时,孙无忌心中那份高兴,是无法形容的,在他心目中,“帮主”是至高无上的,“帮主”如此恩待自己,是一种无比的殊荣,即便是肝脑涂地,也难报万一,何况,……他想到这里,又得意地笑起来了。

他一边笑着,一边跨前几步,躬身说道:“少侠谢谢您……。”

岳霖面色凝重,冷冷说道:“随我到房里去。”

两人随着小二来至一间静室,岳霖问道:“是他们带着你来的……。”

岳霖道:“为什么?”

孙无忌垂首答道:“他们不相信少侠您就是‘帮主’!”

岳霖又道:“我不是告诉你,不准泄漏我的身份么?”

孙无忌垂手肃立,连道:“属下一时疏忽,属下该死!”

岳霖略一思忖道:“那么他们逼你来,目的何在?”

孙无忌抬起头来,故作神秘地道:“护法本来说帮主有令,事后速总坛,若有迟误,决定以帮规论处。”

孙无忌连声应是,转身就待离去。

岳霖却沉声又道:“慢着!你传谕之后,不必再来见我,可径往洞庭相候,但要注意,此特关系至重,不得泄漏于行藏,即使护法凌晔,也不叫他知道,好了,赶快去吧!”

孙无忌诺诺,连忙躬身出屋外,迈开大步,直奔前厅而来。

这已是夜阑人静,前厅之内,坐椅架于桌上,小二正在低头清理一见孙玉忌“嘻嘻”笑道:“大爷您没有安歇?可是旅途寂寞,要找一个解解闷么?‘翌花轩’新来一个美美,可真是标致极了。”

孙无忌一皱眉道:“谁耐烦听你,我问你,方才坐这边的二位,几时走的?”

小二无可奈何地道:“刚走,都在跨院里呢,大爷你自己去吧。”

说罢,低头扫地,对孙无忌地去留,不闻不问。

孙无忌此时有心事,也不与他计较,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东首小院果然看见一排三间,俱是灯火通明。

口口口

凌晖见中年书生,和岳霖孙无忌先后离去,不禁心中一动,侧瞥了身旁的枯瘦老人一眼道:“我看,那个中年书生倒有点像帮主……”

那枯瘦人颔首道:“本座也有同感,只是这娃娃来得太怪,像孙无忌这种刁顽不化的人,竟会对他死心塌地,岂非咄咄怪事?”

一直缄默的小顾,忽然插口道:“这小子既然投舍在此处,我们何不赶去问个清楚?”

枯瘦老人倚老卖老地道:“店中耳目众多,不可轻举妄动,我们还是先找好宿处,等到我来之后再去不迟,还怕他溜上天去?”

于是,一帮人被引领到东边小跨院内,在正中间坐定之后,大家议论纷纷,商讨该采取如何的步骤。

片刻之后,大家协议由小顾带领一个锦衣大汉,甚至不惜用迷药,务必将那家伙擒住严刑逼供,不怕他不吐露实情。

小顾在心底暗暗忖道:“这次可得格外当心,得手之后,嘿嘿!我要好好地报那一箭之仇。”

想到上次所受的凌辱,他就有些急躁难安,他不能再多等待,他要及早将姓岳的擒住,他要……。”

他向凌晖和那枯瘦老人,托言早些前去将路踩好。以便于到时行动,随即与另两个锦衣大汉,转身向屋外走来。

突地,门外人影一晃,赫然出现一张脸来!这张脸木讷、惨白、肌肉扭曲,作出狰狞恐怖的笑容。

小顾等三人大惊失色,连连地向后退去。

那张怪脸忽然发出一连凄厉悠长的笑声,笑声尖锐刺耳摄人心魂,屋中之人都感到毛发悚然。

凌晖微然一怔,猛地长笛站起,一掌便向怪脸劈去。

谁知枯瘦老人较他更快,身形一晃,疾向门口欺来。

那怪笑之声倏然而止,一个冷冰冰地笑音喝道:“打——”

枯瘦老人前扑的身躯,突被一股大力撞击,不由惊呼一声斜斜地退后七步,方始拿柱站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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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晖掌力甫发,便见枯瘦老人向前扑去,唯恐误伤同伴,连忙沉肩撤掌,硬生生将发出的力道收加了。

在此同时枯瘦老人跌跌撞撞,踉跄后退。

凌晖见此情,不禁暗暗一惊。

其余之人已然大乱纷纷撤出兵刃,凝神戒备,一见那人喝了一声“打”后,却并无暗器打来。就在众人这微微一怔之时,那怪人又是“嘿嘿”一声冷笑,如鸟鸣,如猿啼,震人心弦。

笑声方起,骤风人手臂微挥,一黑一白两缕风,直向凌晖身前击来,来势迅快威猛,不同凡响的。凌晖唯恐黑色之物有毒,身形微侧,向旁一闪,同时右手倏伸,便向那缕白色光体抓去。

他只觉那个白色光体入手又冰又硬,仔细一看,竟是一个七旗三寸宽的人骨小匣。

而那缕黑色风,已“笃”地一声,仃在墙壁之上,三角布随风飘扬,中间画着一张狰狞而笑的惨白怪脸,一如门首出现之人。

他不由大声惊呼:“啊!笑魔令!”

抬头再望,那张怪脸早已随着笑声,同时消逝。

屋外,夜色苍茫,静寂无声。

屋内,每个人都呆立当地,怔怔地望着钉在墙壁上的小旗,和凌晖手中的人骨小匣,愕然发愣。

除了凌晖和枯瘦老人之外,其余诸人俱是面色惨白,胸口,“怦怦”狂跑,不知这一突变是因何而起。

凌晖缓缓把目光,自屋外移到枯瘦老人脸上,彼此交换一个眼色,随即伸手将那具小匣慢慢启开来。

匣内并没有传言中的药丸,仅只是一张红色笺贴,凌晖伸手取出,枯瘦老人也围拢过来,只见上面写道:“字谕金钱帮众,即日起从速解散,各安本份,造福人群,尚可苟延歼喘,偷生人民,如今到三月尚不遵行,届时休怪言之有豫,悔之莫及。”

笺贴上没有署名,也没有戳记,但凌晖和那枯瘦老人都知道是“笑面阴魔”的“笑魔令”。

二人面色凝重,彼此互相望望,俱都默默不语。

其余众人更是满面惊孩之色,虽然频频注视凌晖和枯瘦老人,但他们并未忘却门外的那张怪脸。

他们各执兵刃。不时望向黑黝黝地门外,仿佛那惨白的怪脸,仍在窗外一般,心中忐忑不安。

忽然,枯瘦老人轻咳两声似是自言自语:“奇怪?他们两个怎么会走在一起呢?”

凌晖心中雪亮,此是已悟出那中年书生,就是“笑面阴魔”的庐山真面目这是一听枯瘦老人说话连忙道:“莫非许堂主有何发现么?。”

枯瘦老人——许堂主忽然面容一整,肃容说道:“护法!看来我们今天是栽到家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连‘坛主’都看走了眼,何况你我……。”

凌晖被他说得真的一怔,半晌始道:“许堂主是说……。”

许堂主微事得意道:“我是说那个少年,正是‘笑面阴魔’矫装的,而上午那中年书生才是咱们‘帮主’,护法想想,放眼天下,有谁能接得咱们帮主一掌?除那帮主,又有谁抵得住,‘笑面阴魔’猛然一击?只可惜连帮主被那魔头瞒过了……。”

凌晖见他分析得果然也有几分道理,只是,所谓“差这毫厘,谬之千里。”当下微微一笑,道:“果然许堂主高见,令老夫心折……。”

他说到此处,蓦听连声喝,人影晃动,齐向门首扑去。

凌晖和枯瘦老人闻声回头,凝目望去,只见无忌当门而立,其它人,这时收回兵刃,向后略退去。

孙无忌见各人挥动兵刃,向自己来,本不一即至各人停身后退,方始看清凌晖手中之物以及钉在上面的黑色小旗,不觉一惊。

他见屋内的气氛不对,察言观色知此地必已发生什么变故,他一怔之后,随即缓步向里走来。

凌晖“嘿嘿”一声冷笑,道:“孙无忌!你现在该承认看错人了吧?”

孙无忌向他和那枯瘦人望了一眼,昂首说道:“奉帮主之谕,着护法速率本帮所属,即日起程,赶返总坛候令,若有迟误,决以帮规严惩不贷。”

他的神情肃穆,话语有条不率,仿佛真有其事一般。

许堂主向凌晖望望,一看之间,倒真不敢斥其狂妄,灰自的脸上皱纹挤在一处,暗暗忖道:“难道真是我老眼昏花看走了眼?如果那少年不是帮主,就凭孙无忌,他那有这个胆子,也不可能如此镇静……。”

凌晖也是双眉深锁,俯首沉思,默默不语。

许堂主忽然灵机一动,附在凌晖耳边道:“他既然宿在后院,你我何不前去看看分晓。”

凌晖频频颔首,嘱咐众人在此守候,遂与许堂主二人步出房屋,向四下略一打量,径奔后院而去。孙无忌见二人走后,心中突地动,暗道:“帮主不是吩咐我即刻启程么?少停他们回来又问长问短,弄不好如被他们悄悄跟至洞庭,这个罪名可当不起。”

想到此处,狠狠地瞪了小顾一眼,出门扬长而去。

口口口

岳霖见孙无忌由前厅直奔东跨院而去。

他催马疾行,一气紧赶,直到天色大亮之后,才在离开官道的一处镇集,找了家幽静的小店歇息下来。

清酒、小菜、饱餐一顿之后,又净过身子,他感到一种从所未有的疲惫,仰卧床榻,沉沉睡去。

此时,日影偏西,天方过午。

但当他一觉醒来,却已是新月西附,夜阑人静了。

他本想继续赶路,但转念一想,还有六七天的时间,赶至“洞庭”足有余裕,索性在此足歇一日。

于是,唤来店家,端整酒菜饭食,然后着其自去安歇。

自流落江湖以来,几乎没有一日不是在紧张、惶恐中度过,今日在此荒村小店,使他有一种远离尘世之感。

宁静,安谧……。

屋内陈设虽是因陋就简,但此时岳霖看来,却有着无比亲切之感,无拘无束,可以畅所欲为。

他精神上得到解脱,思绪更像脱缰之野马,任意奔行。

这时,万籁俱寂,连夜风吹过,都不曾留下丝声音。

岳霖有了三几分酒意,忽然想起在南海时,逍遥居士老前辈曾嘱自己,一待事速往六盘山一行的……。

虽然孔老前辈未曾明言、此行究竟有何意义,只说看看自己运气,有无遇合……难道是……。

他一念至此,放下酒杯,忙自身畔取出那个的玉石小匣,就着灯下反覆鉴赏,爱不释手。

他抚摸着那恍如山水花卉似地纹痕,一边挖空心思,不住的猜忖寻思,但是许久,许久,依然是一片茫然。

他端详着手中的白玉石匣放于桌边,端起酒又自饮了起来,一边喝着,一边仍不时的望着石匣,是心有不甘。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心中一动。

他一把又将石匣取在手中,借着已有几分酒意。手握两端,暗将全身劲道聚集双掌,用劲一捏,“叭——”那个石匣应声而碎,纷纷落在地上,一张薄如蝉翼般的锦绢,也飘呀飘的,飘落在窗前。

不待锦绢落地,岳霖已身形一晃,飞身上前,一把抓住锦绢,足尖一点地面,又已飞回座间。

在微弱的灯光下,岳霖缓缓将那张锦绢展开,平铺于桌面之上,凝目望去,不觉就是一怔。

但见那张锦绢之上,了无字迹,只有百数十个类如相思豆一般的东西,凌乱地散布在锦绢之上。

细看下,原来是用原砂,毫无规则地点在锦绢上。

任凭岳霖聪颖过人,望着这张锦绢,直如丈二金刚,摸不着来由及这点点红印,究竟是什么呢?

这些红点,在他脑中不停地旋转:扩大,扩大……终于静止了,而那红豆,又开始跳跃起来了。

岳霖陡然想起以前年时光,自语道:“奇怪!我好像在何处见过……。”

他又将此锦绢拿起,仔细端详了半天,一点儿也不错,他对这线凌乱的“红豆图”,确实甚为熟悉。

这张图的红豆,大小如一,而距离则不等,乍一看看,恍如无数乱石,攻堆各处,但细加审视,又好像这其中蕴含着一种至高无上的学问,只是不得其门而人,令人无从探测。

岳霖苦思良久,一无所获,不禁轻轻一声叹息,小心翼翼地将锦绢折好,揣入怀内贴身之处。

他将残余的酒菜,一齐嘱下肚内,然后,又在屋内徘徊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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