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剑侠传-第2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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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点金星像正月里的花炮一般爆散开来。金蝉一上来就很顺手,不由疏忽了些,眼见发生异状,并未害怕后退,仍是一手持着天遁镜,照定圈中,一手指挥两道剑光,照旧行事。
谁知神兽龙鲛在第二层阵内受伤之后,已借神符之力,从地底逃回宫去,不特宫中诸首要得了信,连在黄晶殿行法的初凤也得了警兆,相继用缩河行地之法追来。那千万点黄星,乃是金须奴等到时,路上发现有几层阵法俱都失了作用,知道敌人得了阵中秘奥,正毁那九宫图内的大衍神柱,喊声不好,连忙大家合力,运用天魔妙法,一面颠倒五行转换阵势,匆匆从地底九宫图内追出,一到便想将金蝉霹雳双剑收去。金蝉正在得意施为,猛觉手上一沉,所运真气几乎被一种大力吸住,大吃一惊,连忙收剑。定睛看时,光霞敛处,面前那一个大玉圈,忽然自动疾转,捷如风吹电逝,一连只几旋,便没入地底之内,顷刻合缝,地面齐平,不显一丝痕迹。幸是双剑出自仙传,收得又快,差一点失去。忙用天遁镜四面去照时,上下四壁,都是光彩闪闪,空无一物。再照前面,又复一片漆黑。二人知势不妙,方才惊愕骇顾,猛听连声娇叱,面前人影一晃,现出四女一男,个个俱是容颜俊美,羽衣霓裳,手中各持宝剑法宝,将金蝉、石生二人团团围住,怒目相视。
金蝉、石生俱知不易善罢甘休,仍打着先礼后兵的主意,躬身说道:〃诸位道友中可有紫云宫三位公主么?〃内中一个女子怒答道:〃大胆妖童!既知你家公主大名,为何还敢来此侵犯?〃说罢,便要动手。那男的一个却拦道:〃三公主且慢下手,反正如今全阵都已发动,釜中之鱼,料他也走不脱,何必忙在一时?我们先问明了他们的来历再说。〃金蝉见那男的口出不逊,大是不悦,便怒答道:〃我二人乃是峨眉掌教乾坤正气妙一真人门下,今奉师命,带了一封书信,来向三位公主取那天一贞水一用。我二人到了迎仙岛延光亭,先遇见贵宫的守者,名唤吴藩,托他持信代为通禀。他信也未拿,只嘱我们在亭中暂候,便自先入甬道,半晌不见出来。等了几个时辰,又来了一个女子,才将书信接去,仍嘱我等暂候。又等过去好些时候,仍无回音。想我们两家虽非一派,总算同在玄门,彼此均有相需之处,允否在你,怎便置之不理?又因峨眉山凝碧崖五府开辟在即,各派群仙俱要来此赴会,门下弟子俱有职司,我二人事完之后,还要急于回山。又闻仙宫神沙甬道奥妙非常,想借便观光,冒昧入内。初意原想到了宫门,再行通名拜谒。谁知甬道中主持人见我等入内,接连发动阵法,意欲将我二人置于死地。这才明白诸位道友是居心要我等自行投入,否则何以接信不出?而起初两位防守延光亭司迎宾之责的门下,道行并不甚高深,何以竟能随便出入呢?既是诸位道友意欲试探我二人是否有此本领涉险人宫,而阵中神沙又那般厉害,师命在身,义无反顾,为防身计,只得竭尽微力周旋。诸位道友有这种魔法妙术,就应该仍在暗中不出,指挥发动,看我等两个峨眉门下的末学后辈,是否有此能力,连破这四十九个大衍阵法,直达宫门才是,怎么我二人才冲入第三层阵内,便恼羞成怒,倚仗人多势众,出来与我等为难?
依我之见,群仙五百年大劫将临,神沙甬道阵法虽然神妙,我二人微末道行尚能闯入,怎能抵御最后末劫?莫如少赠贞水,略留香火因缘,异日事到危急,本派各位尊长念在前情,必来援手,岂不甚好?如果执意当门欺人,胜之不武,不胜为笑,还不要去说它,万一我二人凭了师尊些须传授,取回贞水,徒伤两家和气,悔之晚矣!〃
二凤姊妹和金须奴等,先在宫中各人炼成了一种幻术,正在殿中互相争奇斗胜,试为演习。冬秀因为道行较差,比不过众人,好生无趣,不等看完,便走出殿来。见蓉波拿着一封书信,面带焦急,侍立殿外,便问何事。蓉波知她与许飞娘近来最为莫逆,如先被她知道,必要坏事,想掩藏时,已被冬秀看见,问是何人书信?蓉波不敢再隐,只得双手奉上。正看之间,恰值三凤出来,冬秀恐信为金须奴、慧珠所见,连忙拖了三凤,走向一旁,将信与她看了。三凤见书信上面仅写派两个门下前来取水,未说出来人姓名。况又有了飞娘先人之言,纵未疑心到南海双童身上,也是不愿。暗忖:〃凭自己与飞娘交情,不出宫助她与峨眉为难,已经背了朋友之义,怎还能将宫中圣水借给她的仇人?峨眉派名头高大,初凤、金须奴如知此事,必允借水无疑。所幸初凤现正闭殿行法,金须奴拗不过自己;再加对方是向自己取东西,允否之权在己,不能说所求不遂,便算开罪于他。莫如派人与来人回信,说天一贞水乃宫中至宝,有许多用处,不能借与外人,将他打发,省得飞娘知道不快。〃正和冬秀商议之间,殿中请人也相继出来。蓉波见三凤拿了书信走向一边,和冬秀密议,知她不怀好意。见众人一出殿,拼着三凤嗔怪,上前向二凤禀道:〃适才奉命防守延光亭,遇见峨眉掌教真人派了两个门下弟子,拿了致三位公主的书信,来索天一贞水。因二位公主俱在殿中行法,不敢擅入,业已等候多时。现在书信被三公主索去,请示如何回复人家?〃金须奴一听,想起近来三女与飞娘交好情形,便知这事稍一不慎,必有差错。正打算劝二凤应允,日后多结一处厚援,忽见三凤、冬秀从旁跑来说道:〃二姊,你看龙鲛无故回宫,莫非甬道中发生甚么变故么?〃说时,已闻得龙鲛的啸声。众人回身一看,那灵兽龙鲛正从神沙甬道的地窍中飞身出来,不住昂首悲啸。把守后窍的龙力子面带惊慌,奔将过来,高叫道:〃启享诸位公主大仙,龙鲛被人断去一爪,受伤逃回来了。〃众人连忙飞身近前一看,龙鲛左爪果然被人断去,疼得直抖,料定是两个下书人所为。这一来,休说二凤姊妹暴跳如雷,连金须奴也气忿起来。众人正要赶向甬道之中将敌人擒住,碎尸万段,忽听初凤传呼之声。
那初凤闭殿行法之对,原和众人说好,不遇非常紧急之事发生,不许众人入内。那全甬道四十九阵的总图,正在她行法的黄晶殿中,忽在此时传呼,必有重大变故。俱以为神沙甬道中变化无穷,敌人既伤龙鲛,必已深入。第三层阵内,有那无形神沙阻隔,敌人纵不身遭惨死,也要困陷在内,休想走脱,便暂缓起身。三凤匆匆吩咐龙力子,取了些丹药,让他给龙鲛敷治伤处;等到寻着那只断爪,再用宫中灵药,与它接上。说罢,一同往前宫黄晶殿飞去。蓉波知道乱子业已闹大,不奉使命,启敢妄出,启人疑忌,万一石生等被陷,更少一个救援;何况二人既然攻入二层,全甬道阵图必已发动,自己去已无益。心念爱子,好生焦急。趁宫中诸首要不在面前,径去寻找杨鲤商量。不提。
这里二凤等五人飞近黄晶殿前,见殿中霞光腾耀,殿门业已大开。忙飞进去一看,初凤正对着那总图面带愁容,行使魔法,众人自是不便问询。约有半盏茶时,初凤方转了怒容,回身问道:〃今日外层主阵何人主值?怎便擅离职守?如今敌人已经深入重地,冲破无形沙障,直达三层主阵,将外层枢纽大衍图内应生神柱,用法宝断了十余根,连破外层十七个阵图。如非我事先谨慎,将内层总图设此殿内,全阵被毁,俱无人知道,岂不枉费我们多年心血?总算中央主阵未破,还可重新整理复原。不过敌人上门欺人,如此猖獗,必有重大来头。难道一路进来,你们就毫无觉察么?〃金须奴便把峨眉掌教真人派了两个门下投书借水,恰值众人为了庆贺三位公主寿诞,炼法娱宾,防守延光亭的人接信之后不敢妄入,想是来人等得不耐,便仗势逞能,硬冲进来,不但冲破两层无形毒沙神障,还将神鲛左爪断去一只等语,略说一遍。初凤先听是峨眉派来的,颇为惊讶。及要过书信一看,一则上面没提来的两个童子名字,未免心疑;二则来人先礼后兵,不等人回,即行动手,分明是预先得了师长之命,纵非妖童甄海余孽,这般强横,已是欺人太甚;又听神鲛受伤,越觉来人可恶。不由勃然大怒道:〃无怪许飞娘说,峨眉门下专一欺压良善。我海底潜修,与他素无仇怨,竟敢纵容门下上门欺人。我此时已将阵法倒转,敌人纵有异宝,也不能再行破坏,不消片刻,便被无极圈锁住。此时必仍在大衍图前卖弄玄虚,不知就里,决难逃走。你五人先出去会他,无须匆忙。到了那里,来人如仍未被陷,先问明了来历姓名,是否妖童甄海余孽,然后和他动手。我这里自有妙用。暂时不可伤他性命,等将他生擒到此,一面尽情惩治,一面派人与峨眉送信,叫他前来领人,羞辱他一场,看他有何话说?我不信凭仗我这神沙甬道,海底珠宫,他能把我怎样!〃说罢,二凤等五人便领命出去迎敌。
这时大衍图中阵法枢纽业经初凤用了魔法,倒转变化,金蝉剑光已是无能为力。只要再过些时,无极圈便要发动。偏巧三凤因今日恰值自己轮值,连被敌人毁去十七个仙阵,忿恨到了极处,竟不等初凤这里妙用发动,匆匆催着众人运用魔法,缩河行地,直从大衍图中赶出。这法行使起来,沧海一粟,户庭千里,何况神沙又是自己炼成之物,那消顷刻,便即到达。五人一现身,便将金蝉、石生团团围住。三凤本来就急于动手,再一听来人出言无理,更是怒不可遏。再一听二人只说是峨眉门下,仍未说出姓名,好像故意隐瞒一般;何况二人身量虽略有高低,却都是仙风道骨,丰神俊朗,装束打扮也差不多,看去颇与同胞弟兄相似,更以为是甄海之子南海双童,越发加了仇恨。破口大骂道:〃大胆妖童余孽,竟敢擅入仙府,今日叫你等死无葬身之地!〃言还未了,手一指,剑光先飞出手去。三凤这口仙剑虽是金庭玉柱藏珍,又经过她姊妹三人多年祭炼,毕竟旁门奥妙,哪里是金蝉霹雳剑的对手。碧荧荧一道光华刚飞出去,才一交接,就差点被金蝉双剑绞住。还算人多势众,二凤、金须奴、慧珠、冬秀见三凤业已动手。也相次将剑光放起。金蝉、石生见敌人势盛,暗打一个手势,二人联合一起,红紫两道光华,一溜银雨,夹着殷殷雷电之声,与敌人五道碧光斗将起来,各自耀彩腾辉,不分上下。
金须奴原因初凤有生擒来人之命,又因神鲛受伤,一时忿怒,随众出战。这时一见敌人剑光神妙,变幻无穷,暗忖:〃来人年纪俱都不大,不过峨眉门下后辈新进之士,已有这般道力本领,掌教诸人可想而知。〃正在惊诧,猛又想起:〃当年嵩山二老两番相助,往月儿岛取连山大师藏珍时,曾说异日如有峨眉门下有事于紫云宫时,务要看在他二老分上,少留香火情面。今日既已应验,如果遽下毒手,不但二老分上交代不过,而且末劫未完,先树强敌,将来岂不更多阻难?再者来的这两小孩,俱都一身仙骨,宿根深厚。南海双童仅是妖人余孽,纵然学会道术,初入峨眉几天,哪有这等气象?三凤不问明来人姓名来历,便自动手,万一误用厉害法宝伤害了他们,此事更难收拾。〃越想越怕,便不肯施展法宝,口中大喝道:〃来人既是峨眉门下,当非无名之辈,不肯通名,却是为何?〃金蝉喝道:〃小爷金蝉,这是我师弟石生。谁还怕你不成!〃石生,金须奴还未听人说过。却知金蝉是峨眉掌教真人爱子,几次听许飞娘讲起。今日一见,果是活不虚传,越发不敢冒昧。
斗了一会,三凤连使眼色,催金须奴使用法宝。金须奴心已内怯,故作不解。三凤性情偏狭,贪功好胜,因今日敌人入阵,咎在自己擅离职守,不愿由初凤发动阵法去困敌人,居心要将敌人亲手除去。再一听来人道了姓名,虽非南海双童,却是飞娘大仇之子,更想见好飞娘,卖弄自己本领。见金须奴不肯下手,本有嫌隙,越以为他存心敷衍,不肯相助,不由忿恨到了极处。那金蝉、石生的飞剑,各具玄门真传,疾如电掣星流,稍一疏神,便要吃亏,逼得她匀不出下手工夫。好容易才借遁光纵开一边,已是气到极处。略一停顿,便将那柄璇光尺取将出来。这尺自到三凤手中,便知是一件异宝,当时只苦于不知运用之法。自从甄海侵犯紫云宫,二凤无意中用璇光尺解了初凤之危。暗忖:〃此尺不知用法,已有如此神妙,如再加一番苦功祭炼,岂不更是厉害?〃索性不再研究原来用法,径照天书副册上炼宝之法,重新祭炼。不消多久工夫,居然被她炼成,专破敌人法宝飞剑。此时刚一出手,便转起数千百道五彩光圈。二凤等四人知道厉害,忙各将剑光收回,退向一边,以防有损。金蝉、石生正斗之间,忽见先前一道青光退出,接着便见先动手的那个女子从身边取出一件法宝,飞出无数五彩光圈,余下敌人也都纷纷退出。同时自己飞剑才只与那光圈接触,便差一点被它卷上,幸是二人收转得快。金蝉起先因敌人势盛,恐防又有别的邪法,早取出天遁镜备用。一见来势不佳,一面疾收飞剑,一面早把天遁镜照出手去。两件至宝遇在一起,千丈金光霞彩,竟将那无数五彩光圈扭住,幻成奇观。
第一五七回 四女困双童 异宝护身欣脱险 一心成两用 前言在耳苦求全
第一五七回 四女困双童 异宝护身欣脱险 一心成两用 前言在耳苦求全
三凤先以为敌人手到擒来,谁知那璇光尺虽然厉害,到底只经过魔法祭炼,不是本来面目。那些大小光圈,只在金光红霞影里飙轮霞转,消长不休,一面是转不上前,一面是照不过去,倒也难分高下。这时不但金须奴一人惊讶,便是二凤等人,也觉峨眉门人名下无虚,敌人竟有这样宝物,把以前倚势轻敌之心全都收起。三凤见自己只管和敌人相持,余人俱都袖手旁观,料自己单人独手不能成功,再也忍耐不住,不禁向着二凤、冬秀、慧珠三人大喝道:〃峨眉小辈如此猖狂,众姊妹还不施展法宝将他擒住,等待何时?〃这两句话,除金须奴是故作痴呆外,早将二凤等三人提醒,纷纷从法宝囊内各将法宝取出。正待施为,忽听后面甬道深处隐隐有风雷之声,知道阵法业已发动。回身一看,果见一团红霞,拥着一个与太极图相似的圈子,发出百丈红光,疾如奔马,飞将过来。除三凤一人还在和来人对敌外,余人俱各停手避开,站在一旁,静候成功。金须奴一见阵法被初凤倒转发动,敌人万难逃走,心中想起二老前言,好生焦急,只得故意大声喝道:〃大公主已将阵法倒转,敌人万难逃走,三公主还尽自与他相持则甚?〃金蝉、石生见连天遁镜都不能奏功,已知这里敌人非同小可,自己身在重地,本就留意。猛见对面甬道深处,一团红霞拥着太极图飞来,忽又听金须奴这么一说,益发心惊。刚在踌躇进退,猛又觉身后一股奇热,觉着适才进到第三层阵口所遇的那一种压力,又从四外挤压上来,才知再不逃走,势便无及。也是二人命不该绝,三凤听金须奴一喝,不知他是存着万一之想,故意提醒来人。心想:〃阵法倒转,前后埋伏俱已发动,乐得坐观敌人入网。〃便将璇光尺收了回去。金蝉、石生都机警非常,一见对面五彩光圈退去,心中大喜,更不恋战。金蝉收转宝镜护身,石生早展动弥尘幡,化成一幢彩云,由金蝉镜光冲破无形神沙阻力,比电还疾,一晃眼,便冲出重围,直往迎仙岛甬道外面逃去。三凤等人眼看无形神沙与太极图一齐发动,敌人转眼入网,万无逃走之理,万不料敌人身边会飞起一幢彩云,将全身笼罩,往前冲去。金光影里,照见彩幢所到之处,那些无形神沙都将原质显现,数十百丈深厚的五彩金沙,竟被冲成了一个巨洞,宛如滚汤泼雪,立见冰消,再也包围不上。说时迟,那时快,金光彩幢只在众人眼前闪了几闪,便即没入暗影之中,不知去向。纵有阵法宝物,也来不及施展,大家都骇了个目定口呆,面面相觑。
一会工夫,初凤也自赶到,见敌人一个也未擒到。问起众人,金须奴便抢在头里,说了经过。初凤闻言,才知峨眉果非易与,不由害怕起来。暗忖:〃自己费了许多心力,炼成这一条长及千里的神沙甬道,只说不论仙凡,俱难擅越雷池。如今峨眉首要并未前来,仅凭两个后辈,就被他闹了个马仰人翻。虽仗自己防范周密,敌人并未得手。可是人家一到,便将外层阵法连破去了十六个,末后又被人家从容退去,一根毫发俱未伤损。似这等任凭外人来去自如,异日怎生抵御末劫?〃一面想到强敌的可虑,一面又想到异日切身的安危,好生忧急。深悔自己不该听信飞娘之言,闭殿炼甚法术,今日如果自己在场,得知此事,势必早把来人延接进去,纵不借水,也用好言婉却,怎会闹得骑虎难下?又一想:〃错已铸成,敌人暂时虽然逃走,天一贞水未曾取去,使命未完,必然再来。宫中神兽龙鲛已被敌人断去一爪,如再将天一贞水好好奉上,休说太伤了紫云宫体面,众人也必不答应,而在情理上也说不过去。〃越想越难过,不知如何打算才好。正在愁思,金须奴看出初凤有些内怯,举棋不定,便乘机进言道:〃其实这两个峨眉门下也是性子太急,偏巧我们又都有事,守岛的人不敢擅入殿中通禀,以致他们妄行撞人,伤了和气。否则当初月儿岛承嵩山二老相助取宝时,也曾托过我们,看在白、朱二位道友分上,也不见得吝而不与,怎会闹成仇敌之势?〃一句话把初凤提醒,决计暂时仍是回宫,加紧防守。万一来人再次侵入,便是擒到了手,也不伤他。只等白、朱二位出来转圜,立刻卖个人情,将天一贞水献出,虽然有些委屈,还可两全。
想到这里,觉着事情还未十分决裂,心才略宽。便命金须奴专守外层主阵,不得擅离。其余众人回转宫中,重将全甬道阵法整理复兴,以防敌人卷土重来。
众人先因初凤阵法未收,前面有无形神沙阻路,无法追赶敌人,只得暂候。及见初凤赶到,听完经过,以为她必如众人一般忿怒,必定随后追赶。谁知她面带忧疑,呆立了一阵,竟命众人回转。阵法被破,龙鲛受伤,吃了许多无理的亏,还不如初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