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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蜀山剑侠传-第3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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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手,多了设施,也只瞬息之间,便即完竣。仙都二女还待往下说时,妖人突将手向空一扬,一片乌金色云光先往空中飞起,一晃天便遮黑。紧接着手向四外连指。一面朝金、石二人厉声大喝道:〃我已设下天罗地网,你二人如非贱婢同党,可急速避入亭内。只要不往空中四外飞起,心无敌念,便可无害。

等我捉到仇人,立即撤去法宝,决不伤你们一草一木。〃一面又喝:〃二女上前纳命,免我入亭连累不相干人,受我虚惊。〃

言还未了,金、石二人一般心急,见二女手老不举,妖云已经飞出,又向四外乱指,每指一处,便有千百缕极细游丝射出,晃眼无踪,惟恐妖人先发制人,落后吃亏。石生新听米鼍、刘遇安和佛奴、袁星以及新近投到拜在女殃神郑八姑的门下易名袁甦的老猿无事时,在一起互以各地俚俗之言讥笑嘲骂,学会了几句骂人的话,闻言忍不住,先纵身出亭,指着妖人大骂道:〃放你娘的春秋屁!哪个要你容让?不管你和二位姊姊有仇无仇,在我仙府门前放肆,便叫你吃不了兜着走。看我先破你这些乌烟瘴气的鬼门道。〃声才出口,手扬处,天遁镜放出百丈金光,先朝妖道手指之处照去。适见妖烟立即由隐而现,成了片片乌云,杂着无数魔鬼影子,惨啸如潮,随着宝光照处,跌跌翻翻,重又化为残烟飞絮,由现而灭。

妖人一见,方自急怒交加,金蝉见石生动手,更不怠慢,喊一声:〃大家快上,莫放妖人逃走!〃也将七修剑化为七色七样彩光,连同自有霹雳剑,齐朝妖人飞去。仙都二女也各将手一举,跟着红光飞出,身剑合一,待要上前。对面秦紫玲看出妖人厉害,惟恐二女有失,忙喝:〃二位道友,远来是客,妖人既敢来此猖狂,自有我们除他,无须动手。〃声随人起,弥尘幡一晃,一幢彩云先朝二女飞去。果然妖人一见亭中敌人这等厉害,所用法宝、飞剑无一不是至宝奇珍,才知峨眉门下果是不凡。几个年轻后辈已有如此威力,少时诸位长者得信赶出,更难讨好。眼看仇报不成,弄巧还要丢人现眼在这几个无名小辈手里,并且从此结仇,后患无穷。益发把仙都二女恨如切骨。不愿所炼魔光为宝镜所毁灭,一面放起数十道乌光抵御七修剑,一面运用玄功把未破的魔光收了回来。紧跟着施展本门极恶毒的玄阴神煞,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化为千百朵暗碧色的焰光,直朝二女飞去。恰值紫玲飞到,一见不好,忙把彩云往前一挡,就势将二女拥住。口喊:〃二位道友,暂且观战。〃径往洞口一同飞回。

仙都二女原知妖人厉害,怨毒已深。神尼所赐法宝、灵符,俱在途中被追时用完。身带法宝虽多,决非其敌。只为初次和外人见面,好胜心切,加以沿途惹事,均占上风,未免胆大,不欲袖手示弱。不料妖人竟拼损耗精血,猛下毒手。如非紫玲久经大敌,长于知机,几遭不测。就这样,虽未受伤,那一簇血焰撞上云幢,全都爆散,宛如千百霹雳同时爆发,砰砰之声,震得山摇地动,崖侧飞瀑俱都倒涌惊飞,弥尘幡连人带云幢也被荡开老远。妖人天空的玄阴神幕也似天倾一般,罩将下来,立时星月无光。如非宝镜、飞剑精光照耀,对面几不相见。这才知道实是不可轻敌,随定紫玲在彩云围绕之中,观战不前。紫玲见金、石二人等法宝、飞剑均在满空飞舞,与妖人相持不下;七修剑又吃妖人所放的乌金色光华绊住,虽然我强彼弱,急切间仍难合壁;天遁镜金光也只能将天空妖云阻住,不能破它。忙喝:〃廉师妹,你那修罗神刀还不放起除妖,等待何时?〃红药为人本分,身负守洞之责,惟恐妖人乘机侵入,一意谨守戒备,没想到放刀助战。闻言刚把飞刀放起,金、石二人一个想将七修合壁,偏吃妖光绊住,暂难如愿,心神专注一面;一个是惟恐妖云压下,坏了仙景,手持宝镜,也是全神贯注。闻言齐被提醒,各照媖姆师徒传授,将三套九九八十一口修罗刀相继飞出手去。

妖人本来还想另施辣手,自恃玄功变化,不等到敌人首脑出来真个不敌时,决不退去。

一听修罗刀,想起大师兄五淫尊者便死此刀之下。但是此乃仇人媖姆师徒所有,怎得在此?

如是原物,敌人这七修剑已是克星,虽然功候尚浅,不能完全发挥妙用,也费了不少心力,拼损七股飞叉,才得勉强绊住,不令合壁。如今玄阴神幕被镜光阻住,不能下落伤人。敌势甚强,忙着抵御,还未及另施法术取胜。再要真是此刀飞出,如何能是对手?方疑不是原物,略疏防范,那八十一道血焰金光已分三面夹攻而来。百忙中定睛一看,谁说不是原物?知道此刀是本门中最怕的克星,又经仇人重炼,除却乃师一人而外,任谁遇上,只要被刀光裹住,不死必伤。弄巧还要坏去一个元神和数十年苦炼之功,焉能不怕。料定今日之局万难讨好,把一口钢牙一错,一声怪啸,匆匆收转飞叉,运用玄功变化,打算驾了头上妖云遁走。

哪知金蝉始终记住七修合壁的妙用,见飞刀出去,敌人飞又一收,无了牵绊,立把七道剑光一指,飞身上去,身剑合一,化为一道七色彩虹,连同自己和石生的飞刀,一齐追上前去。

妖人一见两般克星俱都赶到,那多年辛苦炼就的玄阴神幕,已被二女用佛门法宝损毁了好些,再被此剑截住绞散,实在可惜。只得忍痛用化血分身遁法,自断一指,收了妖云,由妖光中借遁逃去。金、石二人正追得急,方恐妖遁神速,追赶不上,忽然妖人身上一片烟光闪过,满身都是血光火焰围绕,恶狠狠回头扑来,还当又有玄虚。自恃七修合壁、宝镜神光威力,石生又将离垢钟取出护身,一同迎上。彩虹金光方往前一合围,猛觉妖云尽退,星月重明,清光大来。耳听下面紫玲高呼:〃师弟回来,妖人已逃走了。〃对面妖人火焰血光,也被剑光绞散,纷纷下落。跟踪下来,再细一查看,残焰消处,只有几缕极细碎的血肉零丝,知果受伤遁走。由紫玲行法引来瀑布,将洞岩山亭刷洗一遍。然后和二女相见,叙谈以前经过。

原来武夷散仙谢山,自从昔年成道隐居武夷绝顶以后,因是生来性情恬淡,所修道业与别的散仙不同,道力高强,早证长生,炼就婴儿。既不须防御寻常道家的天灾魔劫,又没打算超越灵空天界,飞升紫府。只想永为散仙,介于天人二境之间,灵山隐修,自在逍遥,长此终古。本来无庸物色门人,承继道统。又鉴于好友极乐真人李静虚功行早已修到金仙地位,只为收徒不慎,为恶犯戒,累他迟却多年仙业,还受了好些烦恼,所收徒弟,十九人而不秀,内中只一秦渔最好,本可代他积修善功,早完宏愿,偏又为黄山紫云谷天狐宝相夫人所迷,坏道落劫。真人为完善愿,至今仍在尘海往来,费力操心,不知何时始得圆满。可见人定虽能胜天,但这强求的事,总要经过无限艰难与波折。尤其是中途稍一懈怠,前功尽弃。

转不如自己这样逍遥自在,虽然金仙位业难于幸致,毕竟长享仙家清福,不须终日(炫)畏(书)惧(网),惟恐失坠之忧,所以始终没打收徒主意。

他在散仙中交游最少,也和人永无嫌怨。除极乐真人等有限四五好友外,只一女道友叶缤最为交深。叶缤曾经劝他:〃修道门人总须有两个。你所居洞府景物清妙,楼阁宏壮,花木繁植,占地甚广,平日又喜邀游十洲三岛,宇内名山。仙人纵然不畏岑寂,既有这等壮丽布置,便须有人看守,服役其间,方能相称。专凭法力驱遣六丁为你服役,不是不可,但是莳花种竹,引瀑牵萝之类,全是仙家山中岁月的清课。一切俱以驱役鬼神得之,虽然是咄嗟可致,无事不举,反而减了许多清趣闲情,有煞风景。何如物色几个好徒弟,于传经学道之余,为你焚香引琴,耕烟锄云,偶出云游,仙府也有人看守照料。岂可因李真人收徒不佳,便自因噎废食?〃谢山未成道前,便和叶缤是世交之戚,情分深厚,素来推重,闻言笑道:

〃我只是一切随缘,不去强求,没为此事打主意罢了。真要遇上根骨深厚,福慧双修的少年男女,也无弃而不顾之理。既承雅意,我以后出游,多留点心便了。〃叶缤笑道:〃此言忒不由衷,仍是当年遇事曲从,不愿拂我心意的故习。想你生性高洁,游踪所及,都是常人足迹不到的仙山灵域,纵有美质,早都各有依归,如何能强收到自己门下?这类多生修积,夙根深厚,或是转劫滴生有仙根的童男女,多在人间产出,你足迹不履尘世,何处物色得到呢?〃

谢山当时含笑未答,但两三次劝过,却也动心,觉着所说也实有理。如虑孽徒牵累,尽可看事行事,循序传授,何必固执成见?于是稍稍留意,不时也往人间走动,但美质难求,终未遇上。自忖:〃偌大一片仙景,没有两个仙童点缀其间,也是缺点。〃本心是想收两个好徒弟与叶缤看,省得说是言不由衷。

这日行经浙江缙云县空中,俯视下面,大雪初霁,遥望仙都群山,玉积银堆,琪树琼枝,遍山都是。一时乘兴飞落,观赏雪景,踏雪往前走去。仙都本是道书中的仙山福地,峰峦灵秀,洞谷幽奇。再被这场大雪一装点,空中下望,不过一片白茫茫,雪景壮阔。这一临近,南方地暖,山中梅花颇多,正在舒萼吐蕊,崖边水际,屡见横斜,凌寒竞艳,时闻妙香。

空山寂寂,纤尘不到,更有翠鸟啁啾,灵禽浴雪,五色缤纷,冲寒往来,飞鸣跳跃于花树之间,彩羽花光,交相掩映。越觉得景物美好,清绝人间。只顾盘桓,渐渐走向山的深处,忽见危崖当前,背后松桧干霄,戴雪矗立,凌花照眼,若有胜境。刚要绕过,忽闻一股幽香,沁人心脾。走过一看,乃是一大片平地。地上一片疏林,俱是数十丈高,合抱不交的松杉桧柏之类大树。崖顶一条瀑布,下流成一小溪,上层已然冰冻,下面却是泉声琤纵,响若鸣佩。溪旁不远,独生着一树梅花,色作绯红,看去根节盘错,横枝磅礴,准是数百年以上的古树,宛如袁家高士,独卧空山,孤芳自赏,清标独上。孤零零静植于风雪之中,与对面苍松翠竹互矜高节。花光明艳,幽香蔑郁,端的令人一见心倾,不舍遽去。

正在树前仰望着一树繁花,留连观赏,偶一低头,瞥见树后大雪地里,有一尺许大的包裹。刚要走近去拾,便见包中不住乱动,微闻呀呀之声自内透出,暗忖:〃大雪空山,何来此物?〃忙运慧目,定睛往包中透视,里面竟是两个女婴,锦褪绣褓,甚是华美。再看婴儿,不特生得玉雪可爱,美秀绝伦,其根骨禀赋之厚,也从来未见。尤妙的是一胞双生,从头到脚,俱是一般模样。想是在冰雪中冻久,声已发颤,甚是细微,互相紧贴一起,手足乱动。不禁好生惊奇。因恐人家弃婴,血污未净,随将手一指,放出一股热气,将那锦包护住,先为御寒。然后默运玄功,潜心推算,立即洞彻前因后果,喜慰交集,不暇再看雪景,伸手抱起,便即回走。

婴儿得暖,渐渐哭出声来。谢山边拍边走道:〃乖儿莫哭。既与我相遇,此时我尚不能养你,且给你就近找个安身去处,平时仍来看你好了。〃婴儿经此抚慰,哭声忽止。谢山便照适才推算,往相隔数十里的仙都胜地锦春谷赶去。一面寻思:〃二女不能带回武夷抚养,尤其在褪褓之中,自己孤身隐修,又是男子,抚养女婴,诸多不便。本山又是她俩安身立命之所,不应离开,难得有这现成的保姆,也真是实在凑巧。只是这位女道友出身旁门,近始改邪归正,来此潜修,不久便该兵解;和自己又是素昧平生,如不许以酬报,未必答应。此外再无适当之人。她偏前孽甚重,为此二女,说不得只好逆数而行了。〃

主意打定,便纵遁光飞去,晃眼到达那锦春谷。危崖外覆,仿佛难通。内里却是谷径平坦,泉石独胜,春来满山花树,灿如云锦。谷当中有一高崖,崖腰以上突然上削,现出一片平面,嘉木疏秀,高矗排空,占地约有数十亩。向阳一座极宽大的石洞,洞内隐居着一个麻面道姑,名叫碧城仙子崔芜,便是谢山为二女所寻的人。刚由空中往洞前雪地上飞落,崔芜便走了出来。初出时,因红光一道突然飞落,颇似含有敌意。及朝来人细看了看,忽改笑容问道:〃何方道友?有何见教?〃谢山便把自己来历渊源告知,欲烦她代为抚养十数年,自己也常来探望。请她视若亲女,传以道法,为她们异日成道之基。冒昧奉托,明知不情,但也与二女夙缘深厚。此外又无人可托。如蒙俯允,必有以报。

崔芜一见来人便是谢山,大为惊异,先时颇有难色。末了把谢山请进洞内,打开包来一看,二女生得一般相貌。首先触目的便是那一双又黑又亮、神光湛然的眸子。再衬上额上浅疏疏一丛秀发,两道细长秀眉和琼鼻红樱,玉雪一般的皮肤。端的是粉滴酥搓,不知天公费了多少心力,捏就这么一对旷世仙娃。别的相貌都同,独独颊上各有一个酒涡,一是在左,一是在右,好似天公恐人分辨不出次序,特地为她们打出来的记号。尤妙是在仙根仙骨,智慧有生俱来,见人丝毫不惊,反而睁着一双乌光的的的眸子,摇着粉团一般的双手,向人索抱。梨涡呈露,一笑嫣然,越添了好些天真美丽。由不得爱怜已极,立时接抱过去,引逗起来。谢山刚问:〃道友,你看此二女可还使人爱怜么?〃崔芜忽道:〃如此佳儿,我便为她迟转一劫,也所甘心。只是贫道法力浅薄,大劫不远,仇人三年以内必至,不能始终其事,已自愧对,再使二女因在我这里受了仇人侵害,岂非罪过?〃谢山笑道:〃这个无妨,到日必效微力,助道友避去此劫便了。〃

崔芜原因早年误入旁门,走了歧途,后虽改参玄门正宗,无如功夫驳杂不纯,元婴不能出窍,只有兵解,更无他途。偏生对方是生平仇敌,到时稍一不慎,必为所乘。夙仇深重,追寻已久,又无法避免,早晚难逃毒手。转不如就在本洞相候,可以预为防备,就势假手兵解,还有几成指望。每一念及仇人势强,吉凶莫卜,便自忧急。一听谢山肯为出力,知他道法高深,不特仇人非其对手,还可相助元婴出窍,免受一刀之厄。不由喜出望外,当时拜谢应诺。谢山闻她平日功行也颇深厚,只为旧日朋辈因她弃邪归正,均断了往还,为避未劫,必须期前尸解。自身功夫不纯,元灵未固,旧友既多嫌怨,正教中人又乏知交,无人护法,易为魔扰。仇人将法宝炼成,苦苦寻仇,无计避免,不得不冒险硬闯,实则火候已差不许多。只消将那寻仇的妖人除去,到时再有一个道行较深的人为她护法,不令仇敌扰害,再施法力,助她自开天门,便能成功证果。虽然夙孽稍重,有些魔难,但她已早回头,理应上邀天眷,化险助她脱劫,并不算是逆天行事。

谈了一阵,越发喜慰。二女相貌相同,只以面上梨涡略分长幼,便以在左的为长。并从己姓,一名谢璎,一名谢琳。崔芜因二女托她抚养,惟恐仇敌万一来犯,谢山还赠了她两道灵符和一件遇变告急的法宝,才行走去。不久叶缤闻知此事,赶来看望,见二女生得那么灵秀美丽,也是爱极。如非谢山告以二女和自己的夙世渊源和异日的归宿,简直恨不能带回小南极去代为抚养。由此二人无事便来看望。二女生具仙根仙骨,灵慧绝伦,又得谢、叶、崔三人时以灵丹仙果为饵,周岁便能修持。第三年上,仇人寻来,法宝厉害,声势十分猛恶。

谢、叶二人为使崔芜应此一劫,以减前孽,故意迟来,于万分危急之际飞临,合力将妖人杀死,永除后患。

由当年起,便教二女正经修炼。二女用功也极勤奋,进境神速,年才十岁,便炼到了飞行绝迹,出入青冥地步。相貌更是出落得和紫府仙娃一般,冰肌玉映,容光照人,美秀入骨。只是天真烂漫,性好嬉戏。崔芜珍爱太过,不忍稍加苛责,未免放纵了些,益发惯得憨跳无忌。日常用功之外,尽情淘气,花样百出。始而只在山中捉弄猿鹿之类作耍,日久生厌,渐去附近各寺观中,去寻那些庸俗僧道作闹。仙都离城市甚近,为道家有名胜地,寺观甚多。锦春谷地界僻险,虽然游踪不至,但不时仍有樵采之迹。加以地多贵药,春秋二季,时有采药人往来其间。二女有时作剧太恶,竟被对方跟踪寻上门来。尤妙是仗着大人爱怜,每出生事,照例一人上前。事情若犯,总把小脸一板,叫人去认。二女相貌、衣着无不相似,不到憨笑时现出面上酒涡,谁也分辨不出谁长谁幼。认时又不令占算,一经认错,便不肯受罚。罚又极轻,至多不过三五日不许出洞一步。即便受罚,关了不到一日,便姊妹双双抱住崔芜,软语磨缠,不到撤禁放出不止。过不两天,又去生事。

崔芜拿她们无法,惟恐日久传扬,踪迹显露,为异派妖邪所知,生出事来,自己功行又将完满,坐化期近。想使二女学点防身本领,并使她们敛性就范,不再憨戏,便去告知谢山。谢山本因二女将有大成,意欲使其循序渐进,静候机缘之来。除三岁以前给她俩多服灵药仙果,使其骨坚神凝,益气轻身,以便早日修炼外,一交四岁,每来传授,都是扎根基的功夫。此外仅传些隐身遁形,以及御气飞行之法,别的均未传授。崔芜因谢山外柔内刚,怜爱二女,恐受呵责,从未告诉。二女又是心高志大,见了义父、叶姑,总是守在身侧,专心请益,恨不得当时便把所有道法一齐学会,所以淘气一事,一点也不知道。及听崔芜一说,刚把面色微沉,二女妙目微晕,泪珠晶莹,装作十分害怕,倒在谢山怀里,同喊:〃爹爹,女儿下次不敢了。〃谢山本是假怒,心便一软,嘱令下次改过。哪知二女一副急相也是半真半假,谢山刚一低头,二女也在怀中偷眼看他,早〃嘻〃的一声,一个玉颊上现出一个浅涡,笑将起来。跟着争搂着谢山头颈,说个不已。抽空还向崔芜扮个丑脸,意似不该告他。

谢山慈父威严,竟无计可施。和崔芜计议了一阵,决计把锦春谷封锁,并将各种贵药产地行法移植到谷外平坦之处,以防断了药户的生路。一面传授二女一些应用法术,使先挨次学起,免得崔芜去后,年幼道浅,难于自立。二女觉着学习法术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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