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情仇-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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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张淑宜伤在左肩,必须褪开上衣才好敷药,小黑转过了身去,面向洞口而立。
阴阳扇余天禄功力深厚,这一掌果然厉害,幸亏张淑宜家学渊博,从小拳脚功夫底子打得好,又跟师父追风剑客罗方练了几年内功,否则肩骨几乎被击碎。
她先吞下两粒丹丸,褪开上衣,强忍着椎心刺骨之疼痛,让玉芙蓉为她在伤处敷上膏药。
玉芙蓉一边敷药,一边将她为周倩倩主仆解围,痛击太平栈那批人的情形告诉了张淑宜。
“痛快!痛快!”
张淑宜大为振奋,似乎士心了肩头的痛楚:“现在只剩下钟百万和双尾蝎两个了,玉姐姐,这两个家伙一定要留给我亲自下手啊!还有那阴阳扇,我也要报一掌之仇。”
玉芙蓉笑笑说:“那两个可以留给你,但你不是阴阳扇的对手,不必逞强,交给我好了,我已经有了安排。”
张淑宜未及表示异议,小黑已好奇地抢着问:“玉大姐,你不是要周姑娘今晚去赴约吗?”
“没错。”
玉芙蓉又诡异地一笑:“今晚保证有一场精彩的好戏。”
口口 口口 口口
阴阳扇走了太多的夜路,终于遇上了鬼。
他并不派人跟踪周倩倩,所以不知道周倩倩随安捕头回衙门之后,又去找酒鬼海平。
当然,他根本不知道高升客栈有酒鬼海平这么一个人。
他太过自信,以为周家毫无反抗之力,吃定周倩倩这块天鹅肉。
他谋夺女人的计划,从来就没有失败过。
因此,他在花船的密室内等,等候美丽的女人送入房中,在他面前脱衣解带任由他享受。
可是,直等到华灯初上,花船中熟客云集,依然不见周倩倩的芳踪出现。
他愈等愈冒火,等得七窍生烟。
今晚,他有太多的事要做,本来预定周倩倩可望在申牌初到来,足有两个时辰让他采摘这朵鲜花。
半夜前可以到达钟家,狠敲钟家一笔金银,不然就杀人留下断肠花嫁祸真正的血案凶手。
却没有料到如意算盘打错了一着,把事前应该准备的事情耽误了。
他恨得牙痒痒地,决定等周倩倩到来之后,狠狠地蹂躏这朵花泄愤。
成牌末亥牌初,河滩上出现了周倩倩俏丽的身影。
摊岸上负责警哨的两名泼皮,接到人喜出望外。
“你快去吧,周姑娘。”
一位警哨嬉皮笑脸说,目光小心地地察看街口,看是否有人跟来:“改天,请咱们码头英雄们补喝一顿喜酒。不要怕,女人早晚会有这么一次的,哈哈哈……”
怪的是周倩倩居然不生气,两个泼皮也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天太黑了,今天晚上星月无光。
“我会补请你的。”
她毫不脸红泰然地说:“只要你留得命在。你知道吗?断肠花马上就到,第一个遭殃的人,恐怕就是你,你身上插了一朵断肠花,一定很好看。”
说完,她轻盈地走下河滩。
下面,由于深秋水浅,花船有一半搁在河摊上,一个个花格子明窗中,有柔和的灯光透出,隐约可以听到弦歌声和闹酒的声浪。
河滩与舱面,可以看到负责警戒的安全人员缓缓走动。
她深深吸入一口长气,纤手撩起长裙的一角,挺了挺胸膛,向龙潭虎穴走去。
这次她的心情,与上一次悲愤恐惧的情形,有了巨大的改变,虽则内心深处,仍免不了有些紧张和恐惧。
走着走着,她想起酒鬼海平那英俊、和煦、坦诚的谈吐和笑容。
她觉得她这一辈子,从没有像今天一样那么相信一个陌生人,即使是现在,她仍然觉得海平就在她身旁,鼓励她勇敢地面对危难,庇佑她渡过难关,尤其是那武功惊人,自称断肠花的老村妇,更使她满怀信心。
她左右察看,也回顾身后。
附近没有人,但她依然深信海平和那老村妇会像神仙一样,隐身在她附近呵护着她。
他们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必须有信心。
麻三姑今晚打扮得特别妖艳,浑身香喷喷地,那紧身的绿绸围花衫裙,把要命的曲线夸张地暴露在人前,媚笑着站在跳板上迎接她。
“小妹妹,你怎么来得这么晚?”
麻三姑挽箸她的手,无忌地打量她刚好成熟的胴体:“啧啧,这就是青春,即使是荆钗布裙,依然风华绝代,我见犹怜,余爷正在盛怒。
听我的话,小妹妹,放柔顺些,陪些小心,男人嘛,最经不起柔媚挑拨的,铁金刚也会化为绕指柔,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她当然懂这美丽艳鸨的意思,但她更牢记着海平吩咐她的话:尽量抓住机会煽风点火;不妨夸张地制造恐怖;必要时扩大心理的威胁。
“你尽量嘲弄我吧,麻三姑!”
她定下心神:“但你得意不了多久的,因为你已经把瘟神请进了门。”
“嘻嘻,小妹妹,像你这种美丽动人的瘟神,不妨多请几个进门……”
“瘟神不是我,是阴阳扇。”
她毫不激动:“他不但冒犯了武林大忌,也冒犯了断肠花。麻三姑,你这里的警戒,比钟百万家强多少?比拔山举鼎的太平栈又强多少?比双尾蝎那群强悍的地头龙强多少?
不,你绝难比他们强一分一毫。你曾经问过阴阳扇,他昨天到我家示威,回程时在树林里,所遭遇的变故吗?”
“咦!昨天……”
“他是灰头土脸遁走的,天汇地煞曾经死过一次了。哦!你这里不但可从水面接近,河滩和左右乱糟糟的船也可以利用,断肠花一来,死几个人在你船上,你再也不能在此地混了。
嗯!今晚你这里恩客真不少,舱里面歌舞升平,衣香鬓影美不胜收,说不定断肠花已经混进来了,留下几朵断肠花,大概会替你多增几分光彩呢!”
她说话的声音很大,是说给舱面与河岸附近的警卫听的。说完,袅袅娜娜踏上右舷的舷板走准!
麻三姑发了半天楞。
突然她向一名警卫匆匆地说:“缩小警戒网,加强電孖書網WWW·UMDTXT·COM戒备。从现在起,许出不许入。传话下去,露兵刃戒备。”
推开密室的房门,灯光下,空间里异香扑鼻。
蒲团上坐着的阴阳扇,像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更像一头立即咆哮扑向猎物的猛虎。
“你竟敢这么晚才来!”
阴阳扇跳起来厉声说:“你误了我的大事,你将永远永远后悔!”
她的勇气突然消失了,惊得花容变色。
阴阳扇像猛虎般扑向羔羊,利爪攫住了她。
她想躲,想转身逃走,但已来不及,且也失去了反抗的机会。
“你这小母狗,你这……”
阴阳扇将她摔倒,立即撕破了她的外裳,曲一膝压住了她,愤怒地撕破她的长裙:“我从不饶恕不听话的人,我要你永远记住今夜的教训,我要你……”
胸围子撕掉了,酥胸玉乳暴露在灯光下。
她从无比震惊中陡然神智一清,羞耻感突然激发起强烈的反抗意识。
接着,海平的语音似乎在她耳畔发出清晰的回声:“要沉着应变,保持镇静才能神智清明,神智清明才能自保。你将会碰到羞辱与虐待,所以必须运用你的机智来保全自己,以等候时辰到来。”
她猛然一震,放弃拚死反抗的念头。
“我不怕你,因为你已经是快要死的人。”
她咬牙说:“我可以忍受你的凌辱,因为我可怜你。”
“贱人,你说什么?”
阴阳扇压住她的胸口问,对她反常的神色大感惊讶:“你说谁是快要死的人?谁可怜……”
“你,你就是快要死的人。”
“什么?你这小母狗……”
“我已经把你的事,告诉了安捕头、钟百万、与及双尾蝎的爪牙。”
她终于能控制自己了:“他们都知道你造了不少断肠花,他们更相信你与断肠花是同谋。不过,我知道不是真的,断肠花昨天曾经惩戒过你,因此,我猜想她会来找你的,你混水摸鱼破坏了她的报仇大计。
今晚,认为你是同谋犯的人会来找你算账,断肠花也会来找你兴师问袭。你要知道我晚来的原因吗?”
“该死的贱人,你必须一个字一个字从实招出来。”
阴阳扇抽了她两耳光:“你好大的狗胆,你……”
“不错,我本来就要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你。”
她吞下口中被打出的鲜血:“有一个陌生人要我听他的话,要我晚一点来,他随后找机会前来找你。至于他是不是断肠花,我就不知道了。我想,他应该到达了。”
阴阳扇昨天如果没有碰到意外,一定不会相信她的话。
但现在,他吃惊了,放了她奔向房口,拉开门大叫:“来人哪……咦……”
窄小的走道,只点了两盏彩色的壁灯,光线朦胧别有情调,可以培养情欲。
房门两侧的走道舱板上,躺着两具尸体。只消看第一眼,他便知道是分住在左右密室的天罡地煞。
尤其令他心惊的是:每具尸体上各放了一朵断肠花。
他抢出门外,俯身探察右面天罡尸体。
尸体尚温,但气息已绝,细小的利器刺入心房,创口仅流出少许鲜血。
他大吃一惊,发疯似的奔回房中,他要先对付周情倩。
一个披发掩面的青衣裙女鬼,正站在房中央,看不清面貌,但从发隙中,仍可模糊地看到脸部的血迹:是个脸部血肉模糊的女鬼。
周倩倩忘了自己上身裸露,蜷缩在壁角盯着女鬼不住的发抖。
女鬼的青白色手爪伸出袖口,将一口小革囊打开丢在矮几上,囊中跌出十余朵缎制海棠花。
“你果然在趁火打劫。”
女鬼用不带人气的尖厉嗓音说:“你这种人不死,天道何存?”
阴阳扇如果没有自信,怎敢趁火打劫?冷哼一声,拔出扇囊中的怪扇,举步欺进,脸上的神色狞恶已极。
“你杀了我的两名手下,必须以命来偿还。”
阴阳扇切齿说:“昨天你用迷香暗算偷袭,被你逃掉了,凭你那两下偷袭下乘功夫,我不信你真能变成鬼幻化遁走。你的迷香已派不上用场,在下已有了周详的准备。”
“昨天如果是我出手,你早就死了。”
女鬼的手搭上了刀靶:“你的名头,唬住了不少人,的确有不少功力并不见得比你差的人,在你面前平空生出怯念,所以昨天你才能保住狈命。”
阴阳扇冷哼了一声,突然发起抢攻,黑白的扇影急闪,两种不同的光华急剧地闪动,一招顺风相送反挥而出,无俦的澈骨透肌扇风,陡发慑人心魄的厉啸,接着风吼雷呜,出手便是势如山崩的致命重击。
雷芒乍现,刀出似雷霆,无畏地锲入重重扇影中。
“铮!”刀扇相接,罡风四射。
“砰!”阴阳扇斜冲八尺,撞到了一个花架。
女鬼也被震退丈余,背部撞在窗壁上,舱壁摇摇,这一撞力道不轻。
瞬间的接触,如果强弱之势相当明显,那么,胜负谁属大致可以决定了。
女鬼是接招,虽然已经化解了阴阳扇的威力万钧狠招,但在以内力御刃的修为上,明显地比阴阳扇差了一两分火候。
今后除非她有神奥的刀招与丰富的格斗经验,不然很难占得了上风。
那奇异的怪扇可硬接锋利的宝刀而不损分毫,防护面积大,刀绝难攻破快扇所布下的防卫网,而仅扇却可时张时合探隙而入,行近身的致命攻击。
阴阳扇果然精神大振,一声怒吼,稳下身形快速地滑进,张扇向前反削而出,异啸乍起。
女鬼已移至背后不受限制的空敞处,刀信手斜拂作势封招,却在电光石火似的兵刃行将接触时,突然斜移三尺,左手五指如钩,虚空一抓一带。
“拍!”丈外的窗右侧舱壁在怪响声中,出现一个五寸径的洞孔,是阴阳扇的左掌,在乘出扇攻招的后一刹那,乘机用左掌行雷霆一击,所留下的创痕。
如果女鬼只顾扇招,这一记骇人听闻,可处空击穿寸厚舱壁的神奇掌功,极可能击毁她的内腑。
当然得看她的护体内功是否能禁受得起这可怕的一击。
阴阳扇也由于出左手突袭,因此身形也急速移位,也无意中避开了女鬼的凌空致命一抓。
就听传出一声裂帛响,右臂袖被女鬼在八尺外抓飞了一块布帛。
“该死的!”
阴阳扇用怪扇挡住身前要害,咒骂着慢慢逼进:“原来你是千面飞狐玉芙蓉?玄阴拈花爪已有了六成火候,难怪你敢在余某面前猖狂,打!”
这家伙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一经交手,就能识出对方的来历。
这一次两人全力施展,一刀一扇展开了空前猛烈的抢攻。
刀光似电,扇影漫天,矮几、食具、褥被寝具在如涛内劲的迸涌下,纷纷散飞破裂,好一场势均力敌的疯狂恶斗。
密室仅三丈见方,不易施展闪避功夫,因此每一招皆是狠拚的杀着,看谁的内力修为深厚。
半裸的周倩倩被这近乎疯狂的惊险搏杀吓呆了,劲风罡气逼得她有如处身在凛烈的寒风中,似要撕裂她的肌肤。
她慌乱地在壁角伏地挪动、躲避,想移至房门向外逃。
但近门一端正是双方争夺激烈的威力圈,她无法冒险越过。
正感心胆俱寒,倏觉涌来的澈骨裂肤罡气,突然失去威力,化为寒冷的缓和气流,令她似乎感到窒息的呼吸能以恢复原状了。
但是,双方的激斗并末缓和,却更为猛烈。
正感到诧异,一件青衣已盖住了她赤裸的上身。
身后传来令她振奋的熟悉语音:“快穿上,双方势均力敌,修为相差有限,短期间很难分出胜负,你最好先出去。”
是酒鬼海平,正坐在她身旁,手中有他那只盛酒的葫芦,目光注视着斗场,似乎在喝酒看热闹。
澈骨裂肤的罡气、刀气、扇风,近身便劲道全消。
她匆匆穿上外衣,本能地偎近海平,像小猫般蜷缩在海平的左胁下,像是找到了她的保护神。
“海爷,这女鬼就是断肠花?”她悚然问。
“是的。”
海平拍拍她的肩背:“不要怕,有我。”
“有你在,我不怕。”
她镇定下来了:“海爷,你好像并未运功抗拒,可是,他们刀扇激起的罡风潜流…………”
“我已经在运功,只是不着相而已。你出去吧,回家,不要管这里的事了。”
“日间助我退敌的那位老人家……”
“不要问那么多,快走!”
“可是,海爷,你能不能告诉我,断肠花究竟是什么人,日后我也好致谢……”
“不久就知道了……哎呀!伏倒!”
女鬼刚好退至壁角,身陷死境。
阴阳扇抓住机会,来不及跟进,改用左掌遥击,吐气开声一掌拍出。
女鬼身形尚下稳下,也无法运刀封架,海平的叫声先一刹那传到,她双脚一软,放弃稳下身形的努力,任由身躯摔倒在壁根下,人扭身仆地,反应依然敏捷无比。
“砰!”舱壁在浑雄无匹的掌力下崩裂。
阴阳扇不假思索地扭身飞旋,怪扇一拂,迅捷绝伦地猛扑身后发声示警的人。
“秋扇见捐。”
海平突然坐着大声说:“想转送给我吗?哈哈!”
怪扇距海平的眉心不足一尺,突然停止不进。
阴阳扇大吃一惊,这才看清是昨天痛打他的人。
“多谢了。”海平说。
伸手一抄,夺下了怪扇往膝前一丢:“可惜我不是王孙公子,用不着扇装门面。”
阴阳扇的右手,像被电殛般猛烈抖动,双脚发僵,似已失去活动能力。
“你……你……”
阴阳扇恐惧地叫,语不成声:“你会妖……妖术……”
“就算是吧!”
海平把酒葫芦的塞子拔开,准备喝酒:“这就是玄门秘学定身法,我不许你动,你绝对动不了。你已经被一种神奇的神意力量所支配,你的意志力除非比我强,不然免谈。”
“饶我!”
阴阳扇崩溃了:“我……我离开贵地,永……永远不……不再回来……”
“我得考虑考虑。”海平说,举起葫芦就嘴喝酒。
周倩倩突然想起受煎迫的耻辱和痛苦,只感到气涌如山,不假思索的抓起那把沉重的怪扇,用尽全力咬牙切齿地掷出。
锋利的扇前缘像刺刀般划过阴阳扇的右胁,割开了一条大缝。
阴阳扇一咬牙,强忍剧痛,情急拚起命来,负创发掌震碎一道木板墙冲出。
玉芙蓉、海平和周倩倩那容他脱逃,一齐追了出去。
这时,突见数十条人影,像潮水般涌向河边而来。
阴阳扇目光犀利,老远一眼就认出,一马当先奔来的是安捕头。
他一提真气,施展蜻蜓三点水绝顶轻功身法,飞越跳板落身河滩,大叫:“安捕头,断肠花在船上!”
安捕头似非个着阴阳扇而来,双臂齐张,作个散开的手势,紧随身后的二三十名捕快,立时在河滩上散了开来,个个拔刀举棍严阵以待。
以屠峰为首的几位东厂档头,则直奔河边。
正待飞身登船,刚好堵上追出的小黑。
双方一照,彼此虽未见过对方,几位东厂档头却一言不发出手就攻。
小黑大感意外,想不到安捕头会带了大批人手,赶来为阴阳扇助阵。
尤其安捕头并未出手,二三十名捕快只是摇旗呐喊,以壮声势,足见这几个未见过的陌生人大有来头。
当阴阳扇负创逃出时,小黑、玉芙蓉及周倩倩三人几乎是同时追出。
此刻一见小黑对上了几位东厂的档头,落在稍后的玉芙蓉,急将准备不顾一切,冲上前助小黑一臂之力的周倩倩一把拉住。
“不可冲动!”
玉芙蓉将她拖至船檐下:“我和酒鬼海平杀了人可以一走了之,令尊在此地有家有业,千万不可再蹈张姑娘的覆辙。”
周倩倩茫然问:“那位张姑娘?”
“真正的断肠花!”
“她?”
“她跟你一样,原来是个无辜的少女,只因跟我们在一起突袭杭州织造局,造成重大伤亡,使太监李实大为震怒,又找不到我们这些行踪不定的人,于是迁怒张姑娘的父亲,结果她父兄三人从开封押回苏州,不幸惨死在乱箭之下。令尊在此地有家有业,所以我不希望你步张姑娘的后尘……对了,你谙水性吗?”
“会。”
周倩倩点点头:“但不太……”
玉芙蓉急切催促:“会就行,没有时间了,你快下水吧!”
周倩倩那敢怠慢,急忙翻出船舷,利用夜色掩护滑身入河,以免溅出水声。
玉芙蓉已无后顾之忧,如同放下了心中一块巨石。
放眼向河滩上看去,只见小黑正被几位东厂档头联手围攻,一时不易脱身。
小黑尚未亮出兵刃,全凭诡异奇妙的身法,总能在惊险万状下,恰到好处地避开东厂档头们攻出的险招。
他一面闪避攻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