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库小说网 > 武侠仙侠电子书 > 搜神战记 >

第56章

搜神战记-第56章

小说: 搜神战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倘若众民受不得二贼蛊惑,竭力移注环流弱水之后,又违逆皓然天意,强行穿山凿洞,痴望再挖掘出一条地道通途联系外界,必定是尚未如愿之时,便已然受得那九重诸神在天帝案前列数淳州居民抗旨造反、篡谋顶天的控诉怪责。”

青衣惊道:“不错,这等私自毁石破岩之举,与那愚公移山的秉性极其不同。后者可为世人无限敬仰,在王屋山顶逄佟峰上立碑传诵,以资于锲而不舍、努力坚持的品德张扬。前者却是越狱逃牢,事发东窗,更要严惩不贷。”

商皓公喟然一叹,嗫嚅道:“其时龙颜盛怒之下,莫需天庭派遣神兵神将下来诛逆,只要中南雷部悉数发力,放出那无穷无尽的天谴雷暴,只怕闪电轰鸣放后,盆地寸土尺地之上,无论男女老幼,不管善恶忠奸,尽皆是死无其所、永世不得超生的了。”

青衣道:“原来你说得便是这两桩买卖,我们也得不到什么好处,交易不得。”此言一出,却惊得商皓公瞠目结舌,支吾许久,方才脱口道:“你一个小小的娃娃,如何变化得这般市侩功利?”

青衣不慌不忙,笑道:“老先生既然被称为天梯隐士、大树高人,识人断物的本领也该比常人高出几筹、慧眼辨德才是。如何这般性急,未及思忖之下,便要莫名责怪于我?”

商皓公略一沉吟,拍掌笑道:“是了,老夫耐不住性子,果真是误会你这小儿了。你是说得不到好处,不能成就一番买卖,却可鼎立相助,大有行侠仗义的气概不成?”

青衣道:“正是如此,却不知老先生如何得知我有缩身变化的神通,继而候我入宫盗宝撞钟?”看他惊愕不已,笑道:“我除了识得一些书物记载,又能懂得医理救治之术,所余唯一能够使将的道法便是缩身神通和采风飞天罢了。这盆地之中,郡侯宫内,折纸飞天纵然再是高妙,也禁不起其中的禁军护卫的千箭齐发、‘十千’矢横飞的供给,你要用的,自然就是前者了。”

商皓公竖起拇指,啧啧称赞道:“神童也,神童也!了不起,了不起!若是你日后得了机缘造化,再加雕琢修炼,定然能享誉三界方圆不止、名扬化外魔山无穷。只是说起度量,我也识得那个‘万’字,不必以‘十千’代之。”只是对待青衣心中的疑窦,始终不曾给出一个解答。

老幼二人便往淳州府赶去,青衣缩量体裁,依旧借着戒指的法力在空中飞行,顺风而走,倒也快捷。商皓公也是奇人异士,从袖中掏出一绢黄纸,轻轻摊展开来,却是一张纸驴,迎风一展,便听得一声嘶鸣叫唤,竟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活物。

老头儿倒跨其上,一拍毛驴的屁股,笑道:“那张果老的座骑与你相较如何?它是仙物,你是半灵,想必也比试不过吧?”那毛驴似通人言,叫唤一声,颇有一幅不能服气、不甘示弱的模样,撒开四个团花白雪的蹄子奔跑起来,竟是紧随青衣,不落半步。

青衣低头观看,见其身后红尘滚滚、一路迤逦,不觉奇道:“纸幻毛驴之术倒也无甚奇异特殊,但要变出这等的千里宝驴,媲美世间名马良驹,那可谓之是玄妙无比、叫人称羡不已的了。”

过得半日的光景,二人回到了淳州城外,各自收了飞天、唤驴的法术,小心觑探窥看。青衣不知郡丞府中杨起、青衣、祁恬安危如何,料想自己逃匿躲遁之事若被看护的官兵发觉,少不得便是一番刑讯拷问,那十八般刑具之下,用上三十六种的恶毒手段,必定教他三人受尽苦楚、尝尽煎熬,不觉心中惶恐、焦灼不安。

商皓公见他虽然不曾唉声叹气,但捏袖拽襟,已然揣测得他的心思,微微一笑,劝慰道:“无妨,你我入宫盗得那铁钺之后,再想法子将寝室铜雀悄悄取出,一切努力之下,所有苦难皆能迎刃而解、薄云见日的。”

青衣受他提醒,想起先前一路之上,商皓公提及淳州宫中旧事,曾口口声声说道里面还有一件甚是稀罕珍贵的宝贝,唤作铜雀儿,只要将欲意寻觅之物的名字写于纸上,折叠之后置于雀嘴当中,这铜雀儿便会自行飞翔引导,不消半盏茶的工夫,便能轻易得到藏匿所在。

心中不觉忖道:“只盼这老先生所言非虚,并非徒然劝慰之语才是!倘若郡丞大人依旧要为难阻隔我等,也只有咬牙切齿,靠那铜雀儿找到干莫小匕与玉月弓等一般物什,砸开柴门大锁,横竖冲杀抵逆出去罢了。”

想到此,他心中稍安,方要说话,却看商皓公神情陡然黯淡,一手背负而立,另一手朝着城池指指点点,摇头叹道:“这磕损的城墙稀稀落落,也不曾看见墙官遣人修补,那积淤的城河隔水断流,亦是无人过来清理打扫,旗帜之上也是鬼气昂然,如何竟变得这般的颓废破落?”

商皓公脚上无意踩将一物,俯身拾起,正是锈迹斑斑的一柄残枪钝头,道:“这可了不得了,倘若狉县的刁民心志再失紊重,又要揭竿做乱、喧嚣造恶,那散漫的府兵在手忙脚乱之下,猝不及防之间,又如何能够抵挡抗御?如何能够镇压平叛?”言辞凿凿,举止赫然,竟似故地重游、朝花夕拾一般,顿时感慨万千,唏嘘不已。

二人有心入城潜宫,只是森森夜幕之下,淳州府的四方城门尽皆关闭封堵,出入不能随心所欲。青衣忖道:“当日柴捕头以孝廉举荐的要事恫吓,城上的官兵方才卸桥开门,今日可如何是好?”

商皓公呵呵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柄卷轴,展开来细细观看,却叫青衣大吃一惊,原来其正与郡丞府中的接引之画如出一辙,只是道人的苍蝇却跑到了另外一侧的肩头。

商皓公道:“你我有了这等接引之物,虽然被城墙阻拦,却也如空中的飞鸟一般,入宫是轻易之极的。”不待青衣说话,便看画中金箍道人的悬空大手伸将出来,正捉住其手臂不放。

青衣胸中砰然心跳,暗道:“这接引画卷究竟有何奇妙?此番再要受它传渡,那时万万不可昏厥的,好歹要弄将一个清楚明白才是。”心念如是,身子已然被卷入其中,只闻得耳畔风声鹤唳,凄凄然似如穿云破雾,寒气甚于玄冰,冷而不僵,潮气更胜浪涛,透而不湿。心中清明,但双眼被千斤之坠束缚,无力睁张、欲开不能。

不多时,便听得商皓公哈哈大笑,道:“小娃娃果真是长进甚然,惶恐惊慌之下,依旧能够按捺住神魄,沉稳之重、应变之活,委实是了不得的,叫我这白发苍苍的八旬老翁也不得不瞠目夸美、结舌称赞。

这一接一引看似便利,毕竟大不寻常,便是弱冠之后、胆气更旺的成年之人进得这牵引鬼卷,也往往受不得其中的声色汹涌、气息阴袭,轻辄呐喊尖叫,重辄昏迷不醒。”

接口又道:“此刻外面有禁军护卫来往巡梭戒备,轻易出去不得,再等上一些时刻,更迭换班的卫士交接之时,你我在觑机而动。”

青衣睁眼观看,见脚下踏着一片颇为齐整、填锋平凹的花榴水磨白玉石砖,身侧矗立四个合拢供奉龙刻香炉,四方皆是艳妆围墙,上面描绘着各色仕女彩图,身形婀娜、神情嫣然,或是飞天歌舞,或是斜卧慵懒,或是雪中吟诗,或是毛裘煮茶,各有迥异,不一而同,{炫·书·网·提·供}尽皆说不出、道不完的妩媚妖娆。

再走近观看,每一个仕女唇上,赫然又画着两撇胡子,微翘轻卷,栩栩如生,不觉愕然不已,好半日方才醒觉过来,讶然道:“好好的美貌女子,本是极其艳丽华美,如何却被作贱成了这等的样子,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商皓公笑道:“这郡侯的一手涂技画艺倒也不错,可惜魔由心生,愁怨之气不知不觉贯于笔中,所拟所思的美人便也与众不同。”

一指墙头之上的紫薇兰花,点点兮兮,却是模仿花草风中轻轻摇曳的姿态,叹道:“此花为世间极阴之物,最是受不得阳光日曝,三月绽放之际,大瓣金紫,花蕊银蓝,是以又称日月弄怡唯有羡、香玉愧慕小琼花,最是天下美丽风景。倘若它能迎风出世,便是与花皇牡丹相较,亦是不遑多让的。”

青衣颔首道:“这我也曾略得听闻,传说昔日九重天的百花园中,有‘左丞右相’二职,左丞者,指的就是芍药仙子了,右相也,便是这能教三界妇人嫉妒羡慕的小琼花了。后来托塔李天王寿辰之时,在云楼宫大摆筳席,广宴各处神仙,又请得百花园女仙过来助兴,载歌载舞,正是快活升平、逍遥自在。”

商皓公微微一笑,点头道:“后来怎样?”

青衣道:“所谓酒能乱性,凡人如此,神仙一样也是不能例外的。群仙之中,皆是道德稳重、举止合度的修为之士,偏偏有得一个惫懒无赖之人,唤作天蓬将军。

此人相貌寻常、体态也称不得魁梧,但却有着一身极好的水性,所以被着令看官银河水界。他被醇酒甘泉灌饮,神志渐渐模糊,隐约看见小琼花在场中献舞欢娱,一时兴起,也要伴跳助歌,离了座位便到了仙女的身旁。

倘若只是跳舞,那也是捧了李天王的人场气势,宣扬众神大仙的鼓掌喝彩,自然尚是好事,可是他看小琼花在四围如蝶穿插、芬芳无比,竟忍耐不得,索性抱住仙子,强要一亲芳泽。小琼花极其惊慌之下,仓促间拔下发上的簪子将其戳伤。”

见商皓公若有所思,青衣又道:“说来也怪!这等防御之事本就是因为天蓬将军胡为恋色而起,他自知理亏失道,也不敢言语暴燥,却让旁边筳席之上的一个默默窥视的险恶神仙欢喜不已,自以为向小琼花示爱被拒后,终于得了报复的机会,究其姓名,正是百花园外的绛水园丁。

他跑到天帝跟前告状,颠倒黑白,混淆视听,反说是小琼花肆意勾引天蓬将军,被训斥喝骂之后,胸中羞急,便拔簪伤人。天帝传天蓬将军对证,这厮心虚惶乱,唯恐因触犯天条节律受到责罚,不敢将罪责揽于己身,只好附和绛水园丁的说词,成了诬陷迫害无辜仙女的通谋共犯。

天帝盛怒之下,以淫邪之罪贬谪小琼花下凡受苦,又叫她服下炎阳之露,遇火即刻燃烧,从此只能苟且存活于阴寒潮湿之地。小琼花哭道‘莫名逢此厄难,天理何在?公道何存?’又诅咒绛水园丁道‘你索我不得,便用这等狠毒的手段残害,便不怕天地报应么?

日后落凡,可受阉入宫,先为中人内伺,后奉承风流天子,造花石纲,累升至节度使兵职,再连‘蔡’得王,终究陷没了两代的皇帝,自己也是受诏伏诛、身首异处’。

又与那天蓬将军啜泣道‘君平日品性尚端,奈何因贪色害我?我不敢诅咒大人,只是天界美人众多,倘若再有女子被将军窥中,不幸也落入了我这般的凄悲境界,还请将军有些男儿丈夫的气概,能够一肩承担,莫要再造下这许多的罪孽’。那天蓬将军羞惭难当,允诺道‘若是再有如此情形,我便是投入猪胎下凡,也决计不生歹念恶心’。实在是可怜,可叹!”

二人唏嘘不已,青衣奇道:“只是这墙头的紫薇兰花若果真是老先生所说的小琼花,它又如何能够长于暴露无掩之地,便不怕明日太阳升起,灼烧毁坏么?就是借着此地的无数灯笼烛火观赏,虽是美艳,却犹自不及芍药的七分,尚不合‘左丞右相’的伯仲传言。”

商皓公叹道:“此花被郡侯以莫名法术种植,教其受得日光曝晒而不死,自然是容颜憔悴、气息奄奄,如何能与芍药媲美?”青衣心中一寒,忖道:“这郡侯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举止乖张,品性似乎残谑暴戾不已,颇有不可理喻之感。”

商皓公笑道:“你疑窦丛丛,也不过是妄加揣测罢了。机缘逢合之际,自然能够与他相见,其时一切了然。”

青衣连连摇头,道:“我料他必非善类,还是躲蔽匿遁得仔细一些,求个安然无恙,不要与他碰面相逢的好。”

商皓公哈哈大笑,道:“你惧怕于他,能够躲藏不见,我厌恶于他,却是终有一约。”青衣暗道:“是了,你正是淳州府中孝廉举荐的隐士大德,我筝船一众不就是因此受得牵联,平白惹上牢狱灾祸么?你若是入仕为官,与那郡侯日日要在前宫的衙殿议事,自然是要成为老相识的。”

商皓公走到院门之前,隔着木户仔细探听,眉头微蹙,咦道:“这委实有些奇怪了,如何外面的守护到得换班之时,依旧还在此地巡卫,却不去领牌房邀得下一班人马当值?”

青衣见他有些急躁,劝道:“莫要着急,你不是还有那接引画卷的宝物么?”

商皓公愕然一怔,旋继笑道:“我年岁大你十倍,如何还是血气方刚,反倒听你安慰了。”

说着回过身来坐下,叹道:“这接引鬼轴虽然好用,但太过呆板,都需事先细细设定安排,以画后残留原墨的三分三各取一半,在两地雀穴风水之地描绘太极。太极之外又以八卦表饰,虽然皆是乾、坤、离、坎、巽、震、艮、兑,但列位却是极大的不同,起者按先天八卦排序,中规中矩,终点却是采后天八卦之意,变化多端。

淳州府里受郡侯、郡丞所制的钟馗接引图只有两幅,一幅仅能在郡丞府的织绣藏画阁与水车河道之间相传相送,另一幅的效用却要低得多了,只能在这恨香院中与城墙外三里之内来回往返,也就是我手中的这件物什了。除此之外,再无什么精妙大用。”

青衣极其诧异,怔然道:“老先生说这接引画卷分别是郡侯与郡丞所作么?”

商皓公叹道:“你这娃娃心思如何偏颇?莫要以为天下的仕官者皆是庸碌无为之辈。这郡侯与郡丞二人画艺超绝不群,实在非那一般寻常的画师可以企及相提。”

青衣摇头道:“我何时说过大官者大是奉承,小官者小用马屁,俱是阿谀奉承才在仕途之上一帆风顺、踩云轻扬的?只是画技再好,若是未曾得到画中道人的灵力法术的应承,这‘接引’二字也是用将不得的。”

商皓公笑道:“这钟馗号称捉鬼判官,刚正不阿,其实与许多的鬼卒魂民还是颇有厚重交情的。若是不能如此,他哪里还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你郡侯二人在淳州府中窃居权位,呼风唤雨、叱咤盆地?”

一窥画中图像,重新卷起收好,道:“只是他也对那流言蜚语甚是惊恐,郡侯二人知其心意,于是教钟馗脱去阴司官袍,只画成戴着金箍的半仙道人一般的模样。”

青衣(炫)恍(书)然(网)大悟,连连点头称是,只是淳州郡侯、郡丞与阎王殿前的红人大吏、捉鬼钟馗之间究竟是何等亲密的交情,依旧还是不知底细,他在忙碌救人的趋念之下,倒也没有什么性情苦苦追究询问。

商皓公看他张口欲言,但唇齿方显,却又三缄其口、默然不语,神情淡然平复,不觉颔首夸赞,啧啧道:“好,好,你不去究根问底,竟能按捺得好奇的性子,只依凭着这一份深深的城府观之,他日成人之后,若是效忠朝廷,定然是国家栋梁、不二谋臣。倘若自为一方之主,坐于或大或小的朝堂之上,面南而立迎巍然红日,则必然会是一介有道明君,唾手反复,轻易可得天下盛世也。”

青衣躬身相笑,口中连道不敢,心中却是颇不以为然,暗道:“杨大哥附和你的自然美景、造化之画的时候,你也是用如此一番语气的极力夸赞。可见得无论是谁,只要投合了你的心思、趋迎了你的意识,在你眼中,早晚都是大有出息的人才。”

二人一直在恨香院中等待,又过得约莫半个时辰,听得外面一声号角,脆而不震、清而不扰,正是两班的禁军护卫要到领牌房中交接换防之际。

商皓公喜道:“小娃娃,你我此时若不乘隙逃走,更待何时?稍时此地巡视依旧,便是没有一分一毫的遁匿机会了。”悄悄打开院门,见外面无甚异常动静,有细心觑探堪察得一番,心中稍安,便贴着青白腰花的墙跟一路摸索而去。

老翁在前,稚齿在后,紧紧相随相衔,不曾掉下一步。青衣见他如轻车熟路一般,但凡见着什么岔院支口、分道扬路,也没有些许的踌躇犹豫,蹑手蹑脚便是弯转曲拐,不觉暗暗生疑,只是如此潜匿的情形之下,委实不好张口询问。

他们走得快捷,便看着身边的大红灯笼,或是挂于屋檐之下,或是置于台钩悬臂,一步前,那假山平洞尚放着三盏,光影摇曳,二步后,这莲花小桥却拖着四串,恍如白昼,尽皆乘风后去、欲还不及。

过不多时,来到一个小院,迎面入眼的就是一道九十层的台阶,细细长长,竟有隐约纤弱之感,正端端架于荷叶裙下、小鱼逐食的一掬池塘之上,倒也精致,不失几分风雅。又见境中水月,波纹粼粼之间,如绽放含春笑黡,颇有迎客奉茶的美意。

偶然隐于对岸,一抹浓绿,却似松竹相依、箫瑟同鸣。抬足而起,轻轻放于阶上,缓则稍嫌凝滞,快则稍嫌愕然,终究是唐突情趣,如惊扰佳人,唯有小心迈过台阶,不徐补急。便似越过农家小桥,足下流水,东去捎带几家欢愁,更胜七夕鹊桥小憩,轻风拂面,西来不见织女欢颜。

对岸一座迎风小楼,商皓公引着青衣来到楼下,见花廊旁柱之上有些斑驳,不由低声叹道:“落魄了,落魄了,想必是长久无人清理,好好的藏兵阁都变得废弃了。”他二人来到房门之外,附耳贴听,闻得里面似有流水潺潺之声,鼻嗅用力吸将,竟是浓浓酒香、袭袭醇风,不禁面面相觑,俱是莫名诧异。

青衣低声道:“这里不是放置铁钺的库楼么?如何听来有些怪异?”商皓公搔搔头皮,也是困惑不已,摇头道:“你来问我,我心中一片茫然,又去问谁?”心念一动,轻声道:“是了,你有缩身变化的神通,不妨就从门缝之中钻将进去,摸索得一个究竟,再去盗兵不迟。”

青衣只盼着早些得了铁钺,再听他指点盗取铜雀儿,好歹回到郡丞府中得了杨起、祁恬的兵刃,逃脱厄难,至于撞击暮钟之事,却可往后面延迟一些时刻,心中虽有些窃室潜房的忌惮,但无可奈何之下,也只好依言行事,叹道:“也罢,情势所逼,既然做不得好人,就只好当一次坏人了。”

商皓公闻言,眉头紧蹙,神情颇为不悦,听他摇头道:“你若是未得我的亲口许诺,自己就冒冒失失地进得了这木阁这中,品赏观看以外,又顺手从案上箱中得了几件倒也值钱的东西,那便与偷鸡摸狗的小盗蝥贼无二。只是此番光景不同,分明就是我千嘱万咐、诚心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