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覆雨-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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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言不语,盯着希武许久,缓缓道“你决定了?”
希武脸色一肃,轻轻点了点头。
我展颜笑道“想做就去做吧!人生陷入低谷是很正常的,希望你对她会有点帮助。”
希武朝烈震北拱了拱手,带着贞白牙走进了孟青青的房间。
烈震北坐到太师椅中,淡然道“女真人始终和我们牵扯太多,这样合适么?”
我哈哈一笑“若事事都要思前想后,岂不会耽误许多美好的景色?而且孟青青现在可以说和女真人关系不大了,希武难得这么认真的去做一件事情,做兄长的岂有不支持他的道理?”
烈震北将手中茶盅的茶水一干而尽,微笑道“你这是在欣然身上悟出的道理么?”
“噗!”
我刚刚喝到嘴里的茶水喷将出来,尴尬道“这也被震北先生看出来了?”
两人相视片刻,突然畅快的大笑起来。
“你们在说我么?”欣然施施然从门外进来,嫣然笑道。
**********
三天过去了,烈震北的飞鸽传书早就发了出去,而孟青青也在当天晚上就苏醒了过来。至今,我也不知道希武在其耳边说过什么,但是孟青青看着我们的时候都是木然无情,看不到以前交战时巧笑倩兮的神态。
今天一早,孟青青忽然不顾贞白牙的反对,把我和烈震北等人叫来,说要把她的事情告诉我们。
孟青青的脸色看起来还是那么的苍白,不过奇怪的是,她竟然允许希武和贞白牙一起搀扶她坐上木制的轮椅。因为毕竟涉及到孟青青的某些隐私,我也没让张玉过来,只是说到时候给他个准信而已。
孟青青在大厅里面坐定,看着我、欣然、烈震北和希武缓缓说起了她的故事,冷漠的神情让我们以为她是在说别人的遭遇。
事情一一铺开,整个情形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建州女真内部一直倾轧严重,这次孟青青出使方夜雨处,参加联军,也是内部叛逆者把她支开的手段。孟青青素来有“圣女”之称,在族内声誉颇高,而且武功智计均为一流,这就成为了那些叛逆者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这次方夜雨的请求正好成为了这些叛逆者支开孟青青的契机,因为论声望、武功,族内都没人能和孟青青相比,她做代表自然最为适合。
尔后,朱棣的计划实施,建州女真一夜变天,叛逆者坐上了族长的位置,成为了鞑靼人的敌人,自然也就成为了方夜雨的敌人。孟青青接到消息的当晚就欲逃跑,但是她一个人又怎会是那么多妖人的对手?就算是面对一个里赤媚,她也不一定能轻松逃脱。
后来的事情就比较老套了,孟青青被抓后,审讯她的鹰飞对其百般凌辱。可怜她确实是一点都不知道女真人的进军计划,无奈下被鹰飞折磨得几乎断气。最后,从外面赶回来的贞白牙和赤佳尔带领了不少部属,在几乎全部牺牲的情况下,才把防备不甚严格的孟青青救了出来。后面的事情,我们都看到了。
烈震北朝我看了过来,我微微一笑“我想公主没有说谎,在这个形势下,公主对于方夜雨来说并没有太多价值了,所以被救出来也非不可能。说不定方夜雨就是希望贞白牙他们把公主救出来,还可以揪出女真人的行军之处。”
欣然在边上唏嘘道“何况公主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难道会有哪个女子拿贞洁来做苦肉计的筹码么?”
孟青青眼神扫过众人,淡淡的道“我的故事说完了,信不信由你们,可惜我痊愈的希望不大,否则我一定要取下鹰飞的人头!”
希武坐在旁边叹道“没关系的,只要二伯和震北先生联手,就是秦姑娘那么重的伤势亦可治愈,你还有什么可怕的?”
孟青青奇怪的看了希武一眼,没再言语。
第十三集 塞上陌桑人茫茫 章一百四十三 反击前奏
洪武三十二年,十一月十七日,冬。
鞑靼人在诸多部族可汗协助下击退了建州女真的侵扰,终于守住了自己的汗廷――――乌兰巴托,将其大军赶回了呼伦湖和贝尔湖以东,多多少少挽回了点颜面。但是,建州女真对乔巴山、呼伦贝尔、温都尔汗等地造成的巨大创伤却永远也弥补不回了,鞑靼人这次过于相信自己对外的威慑力,只把防守部队布置在西乌尔特一线,不能不说是一个巨大的失误。而且,经过了这一战后,鞑靼各部族开始壮大,渐渐脱离了中央的约束,分裂之势骤现。
雪。
洋洋洒洒的鹅毛大雪如柳絮随风轻飘,随着寒风在天空中冉冉飞舞,或如浅笑,或若颔首,在半空交织成一朵棉絮般的云网,将人远眺的视线留在了身前。又像是连绵不断的帏幕,铺满大地,印衬着那暖暖的骄阳,天地湛然纯洁,仿若洗涤着人的心灵。
定边城塞还没有做好准备,那不请自来的满天大雪就将整个城塞内外染成了银装素裹。而此时,鞑靼人却似乎有诸多担心,是以仍然驻扎在城外,没有退兵。而朱棣一反常态的命令定边固守,丝毫没有出击的打算。两边大军一时间就这么奇怪的遥遥对峙起来,殊为奇怪。
裹上一层皮袄,我缓缓走上城楼,望着天地间一片雪白独自发呆。出生在南地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见过雪了,最近一次也是在“转世”后在武昌府见到的。不过那浅如绒毛的细雪远不如眼前雪景给我的震撼更大。
唐代“诗仙”李白曾赋诗《北风行》道“燕山雪花大如席,纷纷吹落轩辕台。”描写那广阔无垠的满天大雪,更把银妆雪地形容成黄帝擒蚩尤的轩辕台,让人在寒冷中也不住热血沸腾。
而宋代张元的《雪》更是以一句“战退玉龙三百万,败鳞残甲满天飞。”来形容大雪纷飞之时那震人心魄的宏大瑰景,把人带进了那神话般的世界。奇妙的是,只这一句,几乎就可把定边城塞的的景色的形势囊括于一,贴切万分!
不过,天冷,人怎会不冷?
战场残酷,人世沉浮又怎可能不残酷?
前几日清晨,二伯已经披风戴月、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定边,连和我们两兄弟唠叨家常的时间都没浪费,进门就开始查看起孟青青的伤势来。
而这时,正好是孟青青受伤后的第十天!
烈震北不愧“毒医”之名,乃现今当世用药的第一人,孟青青伤势如此严重,甚或比之当年秦梦瑶的情况更加恶劣,但却楞是被他使用一贴汤药吊着孟青青的生命,直到二伯赶至。
不过,二伯的检查情况还是让人倒吸了口冷气。
孟青青的碎骨由于自身精纯的先天真气的调养,赫然在这十天内愈合了大半!如果她仅仅是受的一般伤势,骨骼愈合当然是个好消息。但是现在却因此变成了畸形骨相,若任其发展,再也没有痊愈的可能!最后,二伯不得不征求孟青青的同意,和烈震北两人使用浑厚的内劲把她全身骨骼再次震碎,接骨重组!
为了防止孟青青真气枯竭,当时我就在其病床边为其护航。看着这娇俏佳人在两位大医师的铁手下将身体里的骨骼寸寸震碎,再移位接骨,定板包扎。不论脸上如何苍白,也不论身上的汗水浸湿满身,孟青青楞是咬紧香唇,没有哼过一声,连我这堂堂男子汉站在旁边都觉得汗颜。
尔后二伯动刀把孟青青一些主要肌肉做了纤维桥接,虽然整个过程使用了烈震北调配的五石散镇痛,却依然让我替孟青青捏了把冷汗。看着她那倔强的眼神,我只有钦佩。
一天一夜,这就是两大圣手为孟青青医治耗费掉的时间。
生与死的徘徊,意志与痛苦的较量。
次日清晨,孟青青的全身骨骼已经重新接起,主要的肌肉也已修复完毕,剩下的事情,就是教授她学习“寂灭心经”,修复那受创的心脉;以及慢慢修养,让其他肌肉组织慢慢复合了。幸好这次孟青青早就神智清醒,不然,若和当年秦梦瑶一般昏迷不醒,我们又到哪去找齐七个绝顶高手,为其打通玄脉,助其修炼?
痛苦,不是么?
但是人生本来就是如此残酷!
希武这几天眼见成熟,忙碌了不少。他大多数时间呆在贵宾楼里照顾孟青青,但是只要城外战事一起,希武绝对是冲锋陷阵的第一人。因为定边城里外众高手之间互相牵制,忽雷哲、里赤媚都不好出手,这也成全了希武沙场逞能,勇猛无惧之名。没过多久,他的名字也在张玉的军中渐渐传播开来,被冠以“骁将”之称。
但是,这都是几天前的事了。今天,在这皑皑白雪之上,只有静谧,只有安宁。
只有大自然才能洗涤人心中的欲念和污痕。
蓦然,身后阶梯上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眨眼间,张玉那魁梧的身形就出现在我身后“殿下的飞鸽传书到了!”
我回头看着张玉那微泛喜色的脸庞,淡淡道“能让大将军高兴成这个样子,莫不是有大战要打了么?”
张玉哈哈一笑“还是希文你了解我,殿下已经完成了对鞑靼人的包围,现在就等我们这里出击了。”
我望向远处鞑靼人的绵绵连营,皱眉道“敌人在这里尚且还有不下于十万的兵力,难道大将军想把要塞的兵力全部抽调下去?”
“不!”张玉微微一笑“我们还有援兵,不过这要等到晚上!”
说话间,希武那浑厚的声音在楼下响起“大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开始反击了?”
张玉一愣,望着我苦笑道“这小子,都成武痴了!”
希武提着长戟,一步一顿的走到了我们身边“若是出击,将军紧要记得带上我。”
我心中微叹一口气,喝道“希武你若是不能端正心态,那今天晚上就给我留在城里!”
希武一愣,喃喃道“大哥……”
我叹道“战场不比一般,若是能明知不可为而为之,那就是个莽夫!今天晚上你若要出击,绝对不可去碰对方高手,特别是鹰飞!鹰飞被誉为塞外年轻一代的第一高手,身手只比里赤媚稍差,甚至在方夜雨之上。你如今虽然功力大进,但是比之鹰飞还是有段不小的距离,若是你今晚出击,一心就想着如何在美人面前邀功,那恐怕十死无生。与其这样,那还不如把你留在城里!”
希武面色为难,挣扎了好半天才道“我知道了,大哥。”
我拍了拍其肩膀,笑道“不要如此沮丧,蒙人现在气数将尽,你总会有和鹰飞交手的一天,只要你以后努力刻苦,想来不怕赶不上鹰飞的。但是,在有把握之前绝对不要做蠢事。”
“恩!”希武脸上神情一肃,朝张玉敬了个礼,径直走了下去。
张玉看着希武的背影,微笑道“这小子确实不错,在我军中仅仅待了不到一个月,就让我手下的那班自命不凡的儿郎们心服口服,若是大局观和谋略更好一点,以后说不得要他自领队伍出去闯闯了。”
我嘿然一笑“大将军如此栽培,若希武不努力一点,岂不是辜负了你的希望?”
张玉淡然摇了摇头“有机会,也得有这个能力抓住机会。不过作为军人,太过儿女情长始终不好。”
我叹了口气“随缘吧,每个人都要经历这一关的,若自己不能闯过去,别人多说也无奈何。不要说年轻气盛的希武,就是庞斑、浪翻云不也是要走过一遭,才有所领悟么?”说罢,我回头看了远处的连营一眼,缓缓的走下楼去。
**********
深夜,冬夜的雪下得更加猛烈了,鞑靼人虽然常年生活在寒冷的北方,但是也受不了这冰封三尺的恶劣天气,龟缩在大营里没有动弹。
定边城里却一反之前的沉闷,开始慢慢聚集兵力,人衔草,马裹蹄,准备半个时辰之后的突袭。
出乎我意料的是,城塞里的官兵竟然没有一个人对这命令抱有怨言,似乎是前面的守城战斗过于窝火,年轻的将士们一腔热血无处发泄,士气赫然{炫}高{书}涨{网}不已。
我策马立在张玉身旁,淡淡道“月黑风高、漫天风雪,正是偷袭踏营的大好日子。鞑靼人主帅若是不蠢,也应该知道这个道理,将军难道不怕他们设伏么?”
张玉正在整理身上的装备,不时的拉了拉棉衣的领口,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特别诧异的看着我“希文你竟然只穿一件单衣!不觉寒冷么?”
我哑然失笑道“先天真气到了我们这一步,早已不受寒暑侵袭。所以天上风雪虽大,我并不觉得寒冷。”
张玉羡慕的看了看我,再看了看身上那笨重的棉衣“我们今天出击,就是知道鞑靼人会设伏,不过螳螂捕蝉,焉知黄雀在后?等着瞧吧!”说罢,对远处的希武问道“都准备好了么?”
希武斜举长戟,大声道“报告将军,将士们都准备好了!”
张玉面容一肃,运功喝道“全体将士听令,咬好桔梗,出击!”
第十三集 塞上陌桑人茫茫 章一百四十四 雪夜踏营
夜已深沉,初时还能隐隐约约望见一丝轮廓的皎月,现在已经羞涩的没入到了云端深处。
天空中飘洒的鹅毛大雪远远不是“落”这么简单了,呼啸的寒风携着初冬的凛冽,不断在地面上割裂着地面,卷起满天雪屑,与骤降而下的鹤羽白纱相映成趣,巍巍壮观。
定边城塞大门悄悄放落,在这猛烈的风雪中没有露出丝毫声响。
一列列骑兵倚着那不甚明亮的夜色,踏在皑皑的白雪中,走上了征程。为了避免敌人的岗哨过于早的发现奇袭队的踪影,张玉让那些袭营将士全部换上了白色的外套,白色的铠甲,甚或白色的马匹。不知道当年“白马将军”公孙瓒的“白马义从”是否也是这般模样,但是焕然一新的奇袭队踏在白茫茫的雪地上确实已经与天地融为一体,看不出多少破绽。奇袭队领队将领赫然就是希武,不过一月来的战火洗礼已经让这个毛头小子知道了什么是策略。他自出城,就绕开了城塞正前方的开阔平原,转而在左侧方向的丘陵绕了不小的弯道,靠近了对方侧翼。
而此时,作为“正奇”两路大军的“正军”――――张玉的步骑方阵也缓缓的出现在了平原之上,矛头直接指向了鞑靼人的大营。
“呜!”
随着先锋旗手的牛角号声吹响,雪夜大战拉开了帷幕!
鞑靼人果然如我想象的一般,并没有因为天气的恶劣而放松警惕,毕竟作为苦寒之地过来的草原骁勇,绝对比长城内的明军更适应这鬼天气。只见他们的哨岗早在冲锋号吹响前就发现了张玉大军的踪影,连绵数十里的中军大营用了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全部燃起了明灯,映红了半边天际。
“咚咚咚咚!”
装上精钢马掌的铁骑丝毫没有受到地面积雪的影响,奔袭而来的巨大声响震骇人心。只见一片黑茫茫不知数几的庞大骑兵迅速的冲出了鞑靼人的营门,如同掇人而嗜的饕餮一般向张玉的大军。风雪冲击并没有给这些精锐部队带来多少困扰,反而为其增添了几分威势。
张玉拉紧马头,转头朝我笑了笑“真不知道鞑靼人怎么想的,若我是其主帅,早在五、六日前就该撤退了,那时候即便是我们想追,碍于定边城守的责任,也放不开手脚。但是如今,虽然鞑靼人的大军依然人数众多,但是在这风雪之中,反而成了累赘,不论战或逃,对其都是制肘。”说罢,张玉朝号兵打了个手势,另一种尖锐号角声骤然响起。
希武隐藏在侧翼的奇袭队撕开了其面纱,狠狠的插进了鞑靼人的营地。
张玉策马大叫道“儿郎们,走!”
从僧道衍麾下调拨过来的猎骑大队越众而出,一改前些日子挽弓操刀的形象,个个持起长矛,与鞑靼人的精锐迎面而上,已然交上了手。
冲在敌队最前面的赫然就是老朋友忽雷哲!自看见他的第一眼起,我就挥鞭纵马,将张玉护到了身后。这次突袭,为了方便作战,我别无选择的挑了一根长枪,虽然我不擅长使用这种长形兵器,但是和历若海并肩战斗如是之多,不觉间也沾染上了他那“燎原枪法”的脾性――――一往无前!
“叮!”
一声枪戈交击的声音在战场中散开,顿时将两阵前锋将士耳膜震得生疼。
不过两大高手的撞击并没有影响到双方精锐的脚步,在我们交手的那一刻,两股洪流的箭头已经交错而过,泛起了无数血影刀光。
忽雷哲不愧为用戈的祖师,枪戈交锋的时刻,一股扭力蓦然出现,我座下骏马受不住这由动至静的骤然剧变,前蹄猛然在雪地里踏出了一个浅坑。
雪屑漫天,我的身形顿时一挫。
忽雷哲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只见其右手突然爆出一股真劲,戈刃立时被烈火之色笼罩,几个小巧的转切,长戈已经如一把收割灵魂的幅幡朝我身侧袭来。他出手的角度正好找的是我视线死角,在加上长戈和雪地同时反光,也极大的影响了我的判断。
“马头!”我心中蓦然闪出一个念头,手中长枪迅而由腰间收其,再从肋下击出。
“锵!”
“叮!”
“叮!”
果然,忽雷哲这几招全部都是找的马脖子,而刚刚那手骇人的起手势完全是迷惑人的!
忽雷哲三戈无果,摆出一个架势退了几步,拉紧缰绳立马不语。他当然不是为了刚刚几招未竟全功懊悔,若我不能挡住这几招他才会感到奇怪。他疑惑的是我刚刚出手的那几招枪法姿势,赫然就如与他交手过的历若海一样!
忽雷哲眼中闪出一丝兴奋,左手一把抓住长戈,右手一挑“再来!”
长戈蓦然通体火红,在忽雷哲的前方幻化出数十道如烈火般的戈影,将我连人带马笼罩在其攻击范围之内。他那灼热的真气勃然爆发,半空中那呼啸的风雪还没有及近他的身体就被蒸发一尽,化作了冥冥中的一丝轻烟。
于忽雷哲相比,我的招式就不那么骇人了。每当忽雷哲的戈影近身,我的长枪就会适时的出现在戈影尾端,戳中受力的点。而当我全力出手的时候,长枪上也泛出淡淡的青色枪芒,将那炙热的戈劲驱散。
一红一青两股气劲在战场中央不断变化着方式交击。忽雷哲出手就若一团烈火,戈影所到之处片屑不留,一片灼烧的痕迹,他的招式从来不留后手,但是朴素简单的招式却总能起到最好的效果。而我使出的枪法,就若忽雷哲在应天见识过的“燎原枪法”一般,但是稍微欠缺点历若海那勇猛无惧的气势和一往无前的豪迈;不过那半空中撕裂的青色枪影忽隐忽现,飘逸而洒脱,枪路走势又是不拘一格,就若天外飞仙般让人摸不到痕迹,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两人的年纪相差甚远,但是武学境界相差仿佛。
这丝毫不奇怪,说起来忽雷哲的功力比之里耶夫还稍有不足,但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