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娇-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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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听一人悠悠道:“不错,除了杜老大外,我也是谁都不放心的。”
缥缥渺缈的话声中,窗外已多了条人影。
哈哈儿道:“哈哈,阴老九果然是聪明人,等咱们费了好半天力后,他才来抢便宜。”
阴九幽冷冷道:“你们费了力,难道我没有?”
屠娇娇笑道:“你费了什么力?难道被鬼缠住脱不了身?”
阴九幽一字字道:“我正是遇见鬼了。”
阴九幽目光在小鱼儿身上打了个转,突然阴恻恻的一笑,道:“小鱼儿,你猜是什么鬼?”
小鱼儿眼珠子一转,笑道:“能缠住你的鬼,倒也少有,但能令你害怕的人,倒有一个……”
屠娇娇跳了起来,失声道:“你莫非遇见了燕南天?!”
:阴九幽诡笑道:“我若遇上他,还能来么?……我只不过远远瞧见他了,瞧见他骑在马上,生龙活虎,比以前好像还要精神得多。”
小鱼儿听得又惊又真,李大嘴、哈哈儿、白开心、屠娇娇,脸上全都变了颜色,尤其是屠娇娇,一步冲过去,道:“他……他是往哪里去的?”
阴九幽道:“我怎知他要到哪里去?说不定是往这里来的。”
这句话说出来,名震天下的“十大恶人”们竟连坐都坐不住
了,李大嘴首先站了起来,道:“这里的确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走吧。”
哈哈儿道:“走自然要走,谁不走我佩服他。”
欧阳丁颤声道:“求求你们,将我也带走吧,我。。。我也不愿见着燕南天。”
这“燕南天”叁个宇,竟像是有着什么魔力,竟能使这些杀人不眨眼的人物坐立不定,失魂落魄。
小鱼儿瞧得又是惊喜,又是羡慕,暗叹道:“一个人若能做到像燕南天这样,这辈子也就不算白活了……我自以为己蛮不错,但比起他来,又能算什么?”
但燕南天也是个人呀,燕南天能做到的事,江小鱼为什么不能做到,江小鱼又有什么不如人的地方?
一时之间,小鱼儿但觉心中万念奔涌,忽而觉得心灰意懒,忽又觉得热血澎湃,豪气顿生…”
忽听欧阳丁狂呼一声,鲜血飞激,他一条手臂,一条大腿,竟已被屠娇娇生生剁了下来。
欧阳当嘶声道:“杜老大,你……你答应过的……你……”
屠娇娇笑道:“杜老大只答应不要你性命,并未答应别的呀。”
她一面说话,一面又将欧阳当的一手一腿剁了下来,又将罐子里一满罐白糖,全都倒分他们身上。
欧阳当大呼道:“你……你干脆给我个痛快,杀了我吧!”
屠娇娇笑道:“杜老大说道不杀你,我怎能杀你!”
欧阳了咬牙道:“你……你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屠娇娇咯咯笑道:“你现在虽然这么说,但我若落在你手上,你只怕比我还要狠上两倍。”她娇笑着走了出去,竟再也不瞧他们一眼。
欧阳兄弟的惨呼,竟像是没有一个人听见.现在,夕阳满天,已是黄昏。
小鱼儿独立在夕阳下,屠娇娇、白开心、李大嘴、杜杀、阴九幽都已走了,临走之前,都和小鱼儿说过一些话,但说的是些什么,小鱼儿并没有认真去听,他只知道他们都已到龟山去了,并没有要小鱼儿随行,小鱼儿更没有跟他们去的意思,他只听他们说:“小心提防着燕南天,好生将江别鹤斗垮,你跟着我们走,也有些不便,我们日后定会来找你。”
小鱼儿并没有认真去听他们的话,只因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的心突然被“燕南天”二个字充满。
“燕南天,我为什么不能学燕南天?而要学屠娇娇、李大嘴。…我恨一个人时……为什么不能学燕南天那样,堂堂正正地找他,与他决斗,反击学屠娇娇和李大嘴,只知在暗中和他捣鬼!”
欧阳兄弟的惨呼声,犹不位自风中传来,小鱼儿突然转身向那荒宅直掠而去。
欧阳兄弟倒卧在血泊中,成千成万虫蚁,已从荒宅中四面八方涌了过来,他们身受之惨,实非任何言语所能形容。
他们瞧见小鱼儿来了,惧都颤声呼道:“求求你,赏我一刀吧,我死也感激你。”
小鱼儿叹了口气,竟将两人提了出去,寻了个水井,将他们两人身上的虫蚁冲了个干净。
欧阳兄弟再也想不到他竟会来相救,四只眼睛呆望着小鱼儿,目光中既是惊讶,又是感激。
小鱼儿喃喃道:“我突然变得慈悲起来了,你们奇怪么?我虽然知道你们都不是好东西,但要你们这样慢慢的死,却也未免太过份了些。”
欧阳丁凝注着他,道:“你”…你若肯救我,我………必定重重报答你。’小鱼儿笑道:“只要你能活下去,我一定救你,但我可不要你什么报答。”
欧阳丁瞧着他,就像是从未见过他这个人似的,突然道:“那批宝物并非藏在龟山。”
他忽然说出这句话来,小鱼儿怔了怔。
欧阳丁那张令任何人见了都要生恻隐之心的脸,竟又露出一丝狡恶的狞笑;咬牙道:“我在那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任何人都不会以为是假的了,是么?我正是要他们认为如此,否则那些恶鬼又怎会上我的当!”
小鱼儿道:“他们最多也不过空跑一趟而已,也算不得是上当。”
欧阳当疼得嘴唇上的肉都在打颤,此刻却仍在大笑道:“我兄弟要他们上当,岂只空跑─趟而已。”
欧阳丁狞笑道:“这一趟他们纵能活着回来,至少也是将半条命留在龟山上。”
小鱼儿皱眉道:“为什么?”
欧阳当阴阴笑道:“我兄弟告诉他们的那个地方,没有藏宝,却有个恶魔,这恶魔已有许多年未露面了,他们做梦也不会想到他会藏在龟山。”
欧阳丁道:“咱们就算死了,但他们也没有好受的,遇见了这恶魔,他们身受之惨,只怕比咱们还惨十倍。”
小鱼儿摇头笑道,“你们既已要死了,何苦要害人?”
欧阳丁大笑道:“我明知他们反正是放不过我的,索性多吃些苦,多受些罪,把他们也拖下水,我欧阳丁正是拚命也要占便宜的。”
欧阳当大笑道:“我兄弟两条命,要换他们五条命,这买卖做得连本带利都有了,我欧阳当正是宁死也不吃亏。”
小鱼儿瞧见他们这副一面疼得打滚、一面还要大笑的模样,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摇头苦笑道:“你们这简直不是明知必死才害人的,简直是为了害人,而宁可去死,像你们这样的人,倒也少见得很。”
只见这拼命害人的两兄弟,虽在大笑,但笑声却渐渐微弱,欧阳当滚到欧阳丁身旁,道:“老大,响们真要将那藏宝之地告诉这小子么?”
欧阳丁道:“这小子天生不是好东西,得了咱们的那宝藏后,害的人必定更多了,咱们死后,能瞧着这小子用咱们的宝藏害人,也是乐事一件。”
小鱼儿叹道:“别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们死到临头,也不肯说两句好话么?”
欧阳当道:“咱……咱们活着是恶人,死了也要。。。做恶鬼。”
欧阳丁道:“告诉你,那真的藏宝之处,是在………汉口城,八宝里,巷子到头右面的叁栋小屋子里,那门是黄色的。”
欧阳当咯咯笑道:“他们都以为咱们必定也将财宝藏在什么荒无人迹的秘密山洞里,却不愿咱们偏偏要将财宝藏在人烟稠密之处,叫他们做梦也想不到。”
两人的语声,也越来越微弱,简直不大容易听得清楚了,那伤口也渐渐不再有血流出来。
小鱼儿忽然一笑,道:“很好,现在你们若要去做恶鬼,只管去做吧,但你们却莫要忘了,做恶鬼是要上刀山、下油锅的,那滋味并不好受。”
欧阳当身子突然缩成一团,嘶声道:“我不是恶人。”。也不愿做恶鬼,我。…我不愿下地狱。”
小鱼儿道:“你现在才想起说这话,不嫌太迟了么?”
欧阳当大呼道,“求求你,用我们的财宝,去为我们做些好事吧。”
欧阳丁道:“不错不错,我们坏事做得太多了,求求你为我们赎罪吧。”
小鱼儿摇头四道:“奇怪,很多人都以为用两个臭钱就可以赎罪,这想法岂非太可笑了么?若是真的如此,天堂上岂非都是有钱人,穷人难道都要下地狱。”
欧阳兄弟齐声惨呼道:“求求你,帮个忙吧!”欧阳兄弟全身颤抖,已说不出话来,只是拚命点头。
小鱼儿摇头道:“若让天下的恶人,全都来瞧瞧你们现在的样子,以后做坏事的人,只怕就要少得多了。’他叹了口气,接道:“但无论如何,我总会为你们试试的,你们现在才知道忏悔,虽已迟了,但总比死也不肯忏侮好一点,你们只管放心死吧。”
每个人一生之中,都会有一个特别值得怀念的日子。
小鱼儿自然也有这样的一天.小鱼儿在这一天里,突然发现了许多事………这些事他以前并非完全不知道,只是从未仔细想而已。
这一天纵然对─生多姿多形的小鱼儿说来,也是特别值得怀念的,就在这一天里,他经历到从来未有的伤心与失望,也经历到从来未有的兴奋与刺激,假如他以前始终还只是个孩子,这一天却使他完全成长起来。
现在,小鱼儿将脸洗得干干净净,到成衣铺里,换上套天青色的衣服,临镜一照,自己对自己也觉得十分满意。
于是他又找了家地方最大、生意最好的饭馆,饱餐了一顿,来自四面八方的江湖朋友,仍因在安庆城没有走,这状元楼里几十张桌子,倒有一大半坐的是武林豪杰。
小鱼儿带着欣赏的心情,瞧着他们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他觉得这些粗豪的汉子们,委实都有他们的可爱之处。
只听他旁边桌子一人笑道:“欧阳兄今天晚上想必还是要到这状元楼来的了。”
那“欧阳兄”哈哈笑道:“承蒙江大侠瞧得起,倒也发给俺一张帖子,今天晚上正是少不得还要到这里来喝上一顿。”
他语声故意说得很大,四下果然立刻有不少人向他瞧了过来,那眼光既是羡慕又有些妒忌。
小鱼儿瞧得又好笑,又好气.江别鹤居然还有脸来请其客,被请的人居然还引以为荣,这实在要令小鱼儿气破肚子。
靠窗的一桌上,突然又有人讶然道:“江大侠今天晚上请客,正是要为花公子庆功,花公子此刻却怎地要走了?难道他竟不给江大侠面子。”
另一人道:‘今天风和日丽,天色晴朗,花公子想必正是带着他未来的妻子出城踏青,绝不会是真要走的。“只见一辆大车,自东面来,车窗上竹半卷,隐约可以瞧见一个乌发堆云的丽人倩影。
花无缺风神俊朗,白衣如雪,骑着匹鞍辔鲜明的千里马,随行在车旁,不时与车中人低低谈笑。
小鱼儿一眼瞧过,几乎又变得痴了。
这时酒楼上的人大多数涌到窗前凭窗下望,不觉又发出一片艳羡之声,有的人竟含笑招呼道:“花公子你好?”
花无缺抬起头来,淡淡一笑。
酒楼上的人唯恐他瞧不见自己,一个个的头都拼命向外伸,小鱼儿却生怕被他瞧见,赶紧缩回了头。
直到花无缺的车马过去,酒楼上的人都回到座上,小鱼儿仍痴痴地坐在那里,忽然喃喃自语道:“我这样躲着他,究竟要躲到几时,我难道真得一辈子都躲着他么……”想到这里,忽然站起身子,冲下楼去。
第六二章 情有独钟
小鱼儿根本全不管别人用什么眼光瞧他,提着衣襟越跑越快,片刻间便已追上了花无缺的车马。
车马这时正是出城,突听一人大呼道:“花无缺慢走!”
花无缺微徽皱了皱眉头,自动勒住马,铁心兰刚从车窗里探出半个头,小鱼儿一个箭步窜了过来。
小鱼儿会突然出现,就连花无缺都不免大吃一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铁心兰更骇呆了。
小鱼儿拼命忍住,绝不去瞧铁心兰一眼,只是眨也不眨地瞪着花无缺,突然哈哈一笑,道:“你以为我是送死来的,是么?”
花无缺叹了口气,道:“不错。”
面对着这样的人,小鱼儿也有些笑不出来了,大声道:“你既然这么想杀我,为何不来找我却等我来找你。”
花无缺缓缓道:“我自已本不愿杀你,所以也并不急着找你,但此刻我既然见着你,却还是非杀你不可!”
铁心兰这时才回过神,突然拉开车门,自车厢里冲了下来,挡在小鱼儿面前,大声道:“这次是他自己来找你的,至少这次你不能杀他。”
小鱼儿突然用力一推,将她推得撞在车上。花无缺脸色变了变,终于忍住没有开口。
铁心兰瞧着小鱼儿,颤声道:“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小鱼儿连瞧也不瞧她一眼,瞪着花无缺冷笑道:“这铁姑娘听说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为何要来管我的闲事,我根本连认都不认得她。”
铁心兰用力咬住了嘴唇,虽然嘴唇己被咬得出血,虽然眼睛里已有泪珠在打转,却还是不离开。
花无缺心里只觉阵阵刺痛,故意不再去瞧铁心兰,淡淡道:“这次你不要别人帮你忙了么?”
小鱼儿仍天大笑道:“我若要人帮忙,为何来找你?”
他突又顿住笑声,大声道:‘你心里自然也知道,我这种人,是绝不会为了送死而来找你的,那么,我是为何而来的,你心里必定又在奇怪.”
花无缺道:“正是有些奇怪。”
小鱼儿道:“你以为我杀不死你,我也以为你杀不死我,若是这样拖下去,拖到两百年后也不知究竟是你对,还是我对,我心里着急,你只怕比我更急,所以,我今天来,正是为了要和你做个了断!”
花无缺目光闪动微笑道:“你想如何来做了断?”
小鱼儿道:“你只要说个地方,叁个月后,我必定去找你一决生死!没有分出生死强弱前,谁也不许逃走!”
小鱼儿长长吐了口气,又道:‘但在这叁个月的约期末到之前,你纵然瞧见了我,也得装作没有瞧见,更不能来寻我动手!”
花无缺沉吟不语。
小鱼儿大声道:“我若不来找你,这叁个月,你反正是找不着我的,这条件你并没有吃亏,你为何不肯答应?”
花无缺缓缓道:“你说出这条件,其中想必又有诡计。”
小鱼儿瞪眼道:“你……你不答应?”
花无缺忽然勒过马头,道:“叁个月后,我在武汉一带,你必定可以找到我的。”
小鱼儿大声道:“很好,你如此信任我,我必定不会使你失望!”话未说完,也掉转头,大步而出。
铁心兰只望他会回头来瞧一眼,但他始终也没有回过头来,只到他身影完全消失,铁心兰还痴痴地站在那里.花无缺静静地坐在马上,也没有催她。
也不如过了多久,铁心兰才缓缓上了马车,拉开车门瞧见花无缺仍坐在马上等她,她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
花无缺本是为了要让铁心兰散散心,才劝她出城走走的,但此刻出得城来,两人心里反面都打了个结,眼见再难化解得开。
铁心兰不停地将车窗上的竹卷起来,又放下去,城郊外虽然风物如画,但她再也没有心情去瞧上一眼。
前面一丛花树,千千万万朵不知名的山花,开得正盛,一道小溪流过花林,溪水在初秋的太阳下闪闪发光。
远处,有个穷汉,正仰面卧在小溪旁晒太阳,近处虫鸣阵阵,鸟语花香,地上的泥土,软得像毯子。
花无缺下丁马,站在一栋花树下,又出起神来,微风吹动着他雪白的长衫。
铁心兰轻轻拉开了车门,走在柔软的泥土上,瞧着花无缺的背影,也痴痴地出了会神,突然道:“你明知那其中必有诡计,为何还要答应他?”
花无缺似叹了口气,但没有回头,也没有说话。
铁心兰自他身旁走过,自低枝上摘下了一朵小花,揉碎了这朵不知名的山花,突然回过头,面对着他,道:“你为何不说话?”
花无缺淡淡一笑,终于缓缓道:“沉默,有时岂非比什么话都好?”
铁心兰霍然扭转身子,道:“这两年来,你处处照顾着我,若不是你,我早已死丁,我这一辈子,从来也没有人像你对我这么好。”
花无缺瞧着她脖子后随风飘动的发丝,没有开口。
铁心兰轻叹着接道:“我这一生中,也从没有人像他对我那么坏,但是我……我也不知为了什么,一瞧见他,就没了主意。”
花无缺闭起了眼睛,道:“这些话,你本来不必对我说的。”
铁心兰肩头不住颤抖,道:“我也知道这话不该说的,但若不对你说个明白,我心里更难受,更觉得对不起你。”
花无缺柔声道:“这怎能怪你?你又有什么对我不起?”
远处那穷汉,长长伸了个懒腰,喃喃道:“年纪轻轻,为了这种小事就痛苦不堪,等你们长大了,就会知道世上比这种更痛苦千万倍的事,还多着哩!”
花无缺本未留意他,更未想到自己在这边的轻言细语,竟会被远在数丈外的人听在耳里,就连铁心兰也不觉止住了低泣声,抬起头来。
那穷汉打了个呵欠,突然翻身掠起。
只见他面上瘦骨嶙嶙,浓眉如墨,满脸青惨惨的发渣子,在阳光下亮得刺眼,骤眼瞧去,也瞧不出他有多大年纪。
花无缺出道以来,天下的英雄,谁也没被他瞧在眼里,但也不知道怎的,这懒洋洋的穷汉,竟似有一种说不出的慑人之力,他身影虽非十分魁伟,但无论谁在他面前,都不禁要自觉渺小。
那穷汉瞧见花无缺,也似吃了一惊,喃喃道,“莫非就是他?
否则怎会如此相像,别人的事我可不管,但是他……我岂能不成全他的心意?”
花无缺与铁心兰也末听清他说的是什么,这穷汉已走了过来,他懒洋洋地走着,像是走得很慢。
但只走两步他竟已到了花无缺面前,这时花无缺才将他瞧得更清楚了些。
只见他身上穿的是件已洗得发白的黑布衣服,脚下穿着双破烂草鞋,一双筋骨凸出的大手长长垂了下来,几乎垂过膝盖.腰畔扎着条草绳,草绳上却斜斜插着柄早已生了锈的铁剑。
这穷汉已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了花无缺几眼,突然咧嘴一笑,道:“你心里可是很喜欢这位姑娘?”
花无缺实未想到他竟会问出这句话来,怔了怔,呐呐道:“这那穷汉喝道:“什么沉默比说话好,全是狗屁,你不说出来,人家怎知你喜欢她。”
花无缺的脸竟红了红,更说不出话来,他从来以含蓄为美,但也不知怎地,这种粗俗不堪的话,自这穷汉嘴里说出来,竟另有一种豪迈之气,令人不觉心动神驰。
铁心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