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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武林外史-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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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流着泪道:“好!我说了……我说了……”

朱七七道:“那么你就快说,玉怜花现在哪里,用的究竟是什么手法,来和你掉了包……快!老老实实他说。”

那女的道:“昨天晚上……”

一句话还未说完,人群中突有风声一响,只听“嗖”的一声,那女子腰下已中了枚夺命银针。

她惨呼一声。白眼珠子一翻,立时就死了。

这暗器好毒,她死的好快。

朱七七又惊又怒,大喝道:“谁?准下的毒手?”

熊猫儿已展动身形,虎吼着扑了出去。

但要在这许多人中寻出杀人的凶手,那当真比大海捞针还难…甚至根本没人瞧见这暗器是自何方向发出的。

群豪大乱。

朱七七暴跳如雷,只有那高小虫却仍笑嘻嘻的,像是一点也不往意,反而慢吞吞地笑道:“姑娘也不必急了,反正什么事都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姑娘此刻就算急死了,又有什么用。”

沈浪道:“这位兄台说的本不错…”

朱七七跳脚道:“放屁,我急死了,也和你们没关系。”

只听一人笑道:“但和我却有关系的。”

说话的正是那酒楼主人,朱七七抬眼瞧见了他,先是一怔,却又立刻纵身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道:“姐夫!姐夫!他们都欺负我……”

这酒楼主人,正是朱七七的三姐夫,中原武林中的豪富巨商,人称“陆上陶朱”范汾阳。

他开的店铺,遍布大江南北各省各县,就是朱七七那耳环可随意提取银子的地方。

朱七七伏在她姐夫怀里哭着,这是她几个月来第一次瞧见的亲人,她恨不得将满怀委屈全哭出来。

范汾阳柔声道:“是!他们都欺负你,姐夫替你出气。”

朱七七道:“那沈浪,他……他……”

范汾阳道:“沈浪是个大坏蛋,”咱们不要理他。

口中说话,暗中却向沈浪使了个眼色,指了指朱七七,又指了指自己,意思显然是在说:“你把她交给我吧。”

沈浪含笑点了点头,道:“此间事自有小弟处理。”

范汾阳围起朱七七的肩头,道:“这些人都欺负你,咱们谁也不理,咱们走。”

分开人群,竟哄孩子似的将朱七七哄走了。

群豪正在乱中,也没人去理他们,却有个丐帮弟子赶了过来,躬身行了一礼,赔笑道:“敝帮备得有车马,不知范大侠是否需用?”

范汾阳笑道:“你认得我……好,如此就麻烦你了。”

那丐帮弟子躬身笑道:“这有什么麻烦。”

撮口呼哨了一声,过了半晌,就又有两个丐帮弟子,一个赶着辆大车,一个牵着匹健马过来。

那丐帮弟子笑道:“车马全都在侍候着,不知范大侠是否要乘马,否则就和这位姑娘共乘一辆马车也好。”

范汾阳迟疑半晌,笑道:“七七,你坐车,我还是乘马吧,路上也好瞧清楚些,说不定还可发现些什么。”

其实,他也有几分是避嫌疑,不肯与朱七七同坐车厢。

姐夫对小姨子,总是要避些嫌疑的。

熊猫儿自然查不出那杀人的凶手。

他垂首丧气,回到竹棚,口中不住骂道:“我熊猫儿平生最恨的就是这种只会愉偷摸摸,躲在暗中伤人的鼠辈,他若落在我手中,哼哼……”

沈浪微笑道:“你也莫要气恼,总有一日,他要落在你手中的。”

熊猫儿恨声道:“但我却连他是谁都不知道。”

沈浪道:“你怎会不知道。”

熊猫儿道:“莫非你已知道了?”

沈浪道:“除了上怜花的门下杀人灭口,还会是谁。”

熊猫儿动容道:“这些人里难道也有王怜花的门下。”

沈浪叹道:“我早就说过,王怜花此人,委实不可轻视,此刻中原武林各地,只怕……唉!已都有他的党羽。”

熊猫儿咬牙道:“总有一日,我要将这班鼠辈一个个全都找出来,收拾收拾……此刻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金不换。”

说话中他已将金不换提了过来,惊叹道:“不想沈兄方才一刹那问,竟已点了他五处穴道。”

沈浪微笑道:“这厮又好又猾,我委实怕他又逃了。”

熊猫儿叹道:“你好快的出手。”

钱公泰突然插口道:“不知两位要将他如何处治?”

熊猫儿道:“这厮简直坏透顶了,不但我两人恨他入骨,就像乔大侠,咦,乔五与花四姑却到哪里去了。”

沈浪叹道:“乔大侠方才大意落败,以他的身份,以他的脾气,怎会再逗留此地,方才已在乱中悄悄走去了。”

熊猫儿道:“你瞧见他走的?”

沈浪道:“我虽然瞧见,但也不便拦阻。”

钱公泰道:“这正是沈大侠体贴别人之处。”

语声微顿,躬身又道:“却不知沈大侠是否也肯体贴敝帮弟子,将金不换交给敝帮处治,左长老死于他手,敝帮弟子莫不盼望将他以家规处治。”

沈浪道:“在下也正有此意,只是……”

钱公泰道:“沈大侠莫非有何疑难之处。沈浪笑道:“那倒没有,我只要先问他几句话。”

钱公泰道:“若是不便,弟子等可以回避。”

沈浪道:“那也无需……”

伸手拍开了金不换三处穴道,金不换张开了眼睛,吐出了口气,他能说出的第一句话就是:“沈浪呀沈浪,算我金不换倒霉,竟又遇见了你。”

沈浪道:“你将那位白飞飞姑娘弄到哪里去了?”

金不换大声道:“沈浪,告诉你,我金不换虽非好人,可也不是好色淫徒,那妞儿我金不换还未瞧在眼里。”

沈浪冷笑道:“既是如此,你……”

金不换道:“要动手绑她的架,可全是王怜花的主意,王怜花将她弄到哪里去了,我也不知道,反正王怜花这王八羔子总不会对她存有什么好心。”

熊猫儿冷笑道:“王怜花若在这里,你敢骂他么。”

金不换道:“如何不敢,我还要宰他哩,只可惜被朱七七救了去。”

熊猫儿失声道:“朱七七救了他?”

金不换道:“沈浪呀沈浪,说起来真该感激我才是……”当下将王怜花如何受伤,自己如何要杀他,朱七七如何凑巧赶来之事一一说出。

他自然绝口不说自己为了贪财才要动手之事,自然将自己说得仁义无双,自然也将朱七七骂得狗血淋头。

沈浪沉吟道:“如此说来,王怜花是真的已落在朱七七手中……但他却又怎会突然变成女的,这实在更令人想不通了。”

熊猫儿道:“嗯,朱七七必定在寸步不离地看守着他,我亲眼见她连睡觉时都不肯放松,两人睡在一间房。”

突然失声道:“呀!是了。”

沈浪道:“什么事?”

熊猫儿道:“朱七七昨夜将我送到街上时,只有王怜花一个人留在房里……但那时,我也亲眼瞧见她点了王怜花好几处穴道,除非有别人救他……”

沈浪道:“王怜花落入朱七七之手,根本无人知道。”

熊猫儿道:“除了金不换。”

金不换赶紧大声道:“王怜花此刻已恨不得要剥我的皮,我怎会帮他。”

熊猫儿冷笑道:“你说的话我可不能相信,我得问问朱七七……呀!原来朱七七也走了,沈浪,你……你怎么能放她走?”

沈浪道:“我将她交给了她的姐夫。”

熊猫儿道:“她若又出了事,如何是好?”

沈浪微笑道:“范汾阳之为人,你难道还不清楚,此人行事最是小心谨慎,当真可说是滴水不漏的人物。”

熊猫儿失笑道:“对了,我那日虽气得他要死,但是在未摸清我底细之前,也绝不肯和我动手,这样的人,难怪要成大业,发大财了。”

沈浪道:“将朱七七交给他,自然可以放心。”

熊猫儿道:“像这样的人,走路也一定不快,咱们去追,也许能追得着。”

沈浪还未答话,人群中突然有人接嘴道:“他们两位方才是乘着马车走的,迫不着了。”

熊猫儿笑道:“那范汾阳果然是大富户的架子,他跟我们一齐来的,却想不到他竟然令人在外面准备好了马车。”

沈浪摇头道:“不会是他,他与我一路赶回,片刻不停就到了这里……也许是丐帮兄弟为他们备下车马……”

熊猫笑道:“管他是谁的车马,反正……”

钱公泰突然沉声道:“敝帮遵行古训,从来不备车马。”

沈浪微一沉吟,忽地变色道:“不好。”

熊猫儿极少瞧见沈浪面目变色,也不禁吃惊道:“什么事?”

沈浪道:“此事必定又有诈,说不定又是王怜花……”

熊猫儿跺脚道:“又是王怜花?”

沈浪道:“无论如何,咱们快追!”

熊猫儿将金不换推到钱公泰面前,道:“这厮交给你,你可得千万小心,否则一个不留意,就会让他逃了……”语声未了,已与沈浪双双掠了出去。

朱七七坐在车厢里,心里乱七八糟的,她既想不通王怜花怎会变了女子,又在恨着沈浪……沈浪……

范汾阳的马,就在车旁走,他那挺直的身躯,成熟的风仪,在淡淡的星光下,显得更是动人。

朱七七暗叹忖道:“三姐真是好福气,而我……我不但是个薄命人,还是个糊涂鬼,明明抓住了王怜花,偏偏又被他跑了。”

只听范汾阳笑道:“这次你真该去瞧瞧你的三姐才是,她听说你从家里跑出来,着急得三天没有吃下饭。”

朱七七道:“她反正现已在发胖,饿几天反而好。”

范汾阳大笑道:“正是正是……但这话你可不能让她听见,她现在就怕听见‘胖’字,有人说她胖,她真会拼命。”

忽又叹了口气,道:“只可惜八弟……”

朱七七失声道:“八弟的事你也知道了。”

范汾阳颔首叹道:“这也是沈浪告诉我的……唉,那么聪明的一个孩子,偏偏……唉,只望他吉人天相,还好好活着。”

提起她八弟火孩儿,朱七七又不禁心如刀割,眼泪又不禁流了下来一一这可爱的孩子,究竟到哪里去了?

她幽幽问道:“这件事,爹爹可知道么。范汾阳道:“谁会告诉他老人家,让他伤心。”

朱七七垂首道:“对了,还是莫要让他老人家知道的好,总有一天……我发誓总有一天我会将老八找回来的。范汾阳默然半晌,突然笑道:“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五哥近日来,名头越发高了,日前在大同府与人一场豪赌,就赢了五十万两,大同府的人都在说,朱五公子一来,就将大同府的银子全带走了,最可笑的,太行山的‘拦路神’李老大,居然想动他主意,那日却被他倒打一耙,非但削了李老大的两只耳朵,连太行山窖藏的两千多两金子,也被他带走了,日前你三姐过生日,他就送了对金寿星,你三姐高兴得要命,后来把那金寿星称了一称,恰巧是两千多两。”

朱七七叹道:“三姐的生日,我都忘了。”

范汾阳兴致冲冲,又道:“你大哥……”

朱七七掩起耳朵,道:“你莫要再说他的事了,他运气总是好的,你们运气都好,只有我……是个倒霉的人。”

范汾阳笑道:“你错了,朱七小姐的名头,近日在江湖中可也不弱,我虽未见着你,但你的事却听了不少。”

朱七七道:“所以你就找沈浪问,是么?”

范汾阳笑道:“我只是……”

朱七七冷笑截口道:“告诉你,我的事与他无关,你以后莫要再向他问我,他……他……他,我根本不认识。”

范汾阳耸了耸肩,笑道:“好,你既不认得,我就……”

话未说完,胯下的马,突然疯了似的一跳。

范汾阳吃惊之下,赶紧挟紧了腿。

只见那匹马竟发狂般向斜地里奔了出去,上下跳跃,不住长嘶,饶是范汾阳骑术精绝,竟也无法将它控制。

朱七七大惊叫道:“姐夫,姐夫你……”

她话犹未了,这马车突也发了狂似的向前狂奔起来。

朱七七又惊又怒,呼道:“赶车的……喂!你……”

那赶车的丐帮弟子自车厢前的小窗口探首出来,笑道:“姑娘,什么事。”

朱七七道:“你瞎了眼么,等一等呀,我姐夫……”

赶车的丐帮弟子笑道:“你姐夫吃错了药,那匹马也一样,疯人疯马,正和在一起,等他则甚。”

朱七七大惊道:“你……你说什么?”

赶车的哈哈一笑,道:“你不认得我?”

朱七七道:“你……你是谁。”

赶车的笑道:“你瞧瞧我是谁?”

大笑声中,伸手往脸上一抹一王怜花,又是王怜花。

朱七七又惊又怕,简直又快发疯了,狂叫道:“鬼,又是你这恶鬼?”

王怜花嘻嘻笑道:“朱姑娘,你吃惊了么。”

朱七七探首窗外,范汾阳人马都已瞧不见了,她想拉开车门往下跳,怎奈这车门竟拉不开。

王怜花大笑道:“朱姑娘,你安静些吧,这马车是特制的,你逃不了的。”

朱七七怒喝道:“恶鬼,我和你拼了。”

拼命一拳,向那小窗子打了过去。

但王怜花头一缩,朱七七就打了个空。

她拳头打出窗外,手腕竟被王怜花在窗外扣住了。

朱七七两只腿发疯般向外踢,怎奈这马车乃系特制,车厢四面竞夹着钢板,踢得她脚趾都快断了。

王怜花却在外面嘻嘻笑道:“好姑娘,莫要动,我伤还没有好,不能太用力。”

朱七七嘶声道:“你为什么不死,你死了最好。”

王怜花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我这样的坏人,一时间怎会死得了。”

朱七七拼命挣扎,怎奈脉门被扣,身子渐渐发软。

只觉王怜花的嘴,竟在她手上亲了又亲,一面笑道:“好美的手,真是又白又嫩……”

朱七七怒喝一声道:“恶贼,我……我……”

突然一头撞向车壁,立刻晕了过去。

沈浪,熊猫儿,一路飞掠。

突听道旁暗林中传出一声凄惨的马嘶。

两人对望一眼,立刻转身飞掠而去,只见范汾阳站在那里不住喘息,他身旁却倒卧着一匹死马。

沈浪失声道:“范兄,这是怎么回事?”

范汾阳连连跺足,道:“糟了,糟了!”

熊猫儿着急道:“什么事糟了,倒是快说呀。”

范汾阳道:“你们可瞧见朱七七了?”

熊猫儿大惊道:“她不是跟着你的么?”

范汾阳再不答话,转身就走。

熊猫儿、沈浪对望一眼,都已猜出大事又不好了,两人齐地放足跟去,熊猫儿不住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七七究竟到哪里去了。”

但范汾阳却是一言不发,放足急奔。

沈浪、熊猫儿也只得在后面跟着。

三个人俱是面色沉重,身形俱都有如兔起鹘落,夜色深深,星光淡淡,城郊的道路上,全无人影。

忽然间,只见一辆马车倒在路旁,却没有拉车的马。

范汾阳一步窜了过去,拉开车门。

车厢中空空的,哪里有人。

熊猫儿动容道:“这可是她乘的马车?但……但她怎地不见了。”

范汾阳惨然长叹一声,道:“我对不起她爹爹,对不起她三姐,也……也对不起你们。”

熊猫儿跌足道:“果然出了毛病了,这……”

突听沈浪道:“你瞧这是什么?”

车座上,有块石头,压着张纸条。

熊猫儿一把抢过来,只见纸条上写着:“沈浪沈浪,白忙一场,佳人已去,眼青面黄。沈浪沈浪,到处逞强,遇着王某,心碎神伤。”

熊猫儿大喝一声,道:“气死我也,又是王怜花。”

范汾阳切齿道:“恶贼,果然好手段,不想连我都上了他的当。”

熊猫儿厉声道:“咱们追。”

沈浪叹道:“他抛下车厢,乘马而行,为的便是不留痕迹,也不必沿路而行,此人狡计多端,巢穴千百,却教我等追向哪里?”

熊猫儿怒道:“如此说来,难道咱们就算了不成?”

沈浪淡淡道:“你等我想一想,说不定可以想出主意。”

伸手抚摸着车厢,久久不再言语。

朱七七醒来时,只觉头上冰冰的,冷得彻骨。

她的头立刻完全清醒,伸手一摸,头上原来镇着个雪袋,她一把抛开,便要夺身跳起来。

但是她上身刚起来,立刻又只得躺下。

她竟是赤裸裸睡在棉被里,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衣裳。

而王怜花那双邪恶的眼,正在那里含笑瞧着她。

朱七七只得躺在床上,拥紧棉被,口中大骂道:“恶贼,恶鬼,恶狗……”

王怜花笑嘻嘻道:“你若吃狗肉,我就让你吃如何?”

朱七七嘶声道:“恶贼,还我的……我的衣服来。”

王怜花大笑道:“有人告诉我,对付女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脱光她的衣服……哈哈,这法子果然再妙也不过。”

朱七七红着脸,切齿道:“总有一天……”

王怜花笑道:“总有一天,你要抽我的筋,剥我的皮,是么……哈哈,这话我也听得多了,我想也尝尝被人抽筋剥皮的滋味,只可惜那一大却迟迟不来。”

朱七七道:“你……你……”

突然翻过身子,伏在枕上,放声大哭起来。

她既不能打他,也打不过他,骂他,他更全不在乎——她除了放声痛哭一场,还能做什么?

她一面痛哭,一面捶着床。

王怜花笑嘻嘻地瞧着她,悠然道:“手莫要抬得太高,不然春光就被我瞧见了。”

朱七七果然连手都不敢动了,将棉被裹得更紧。

王怜花长叹一声,道:“可怜的孩子,何必呢?”

朱七七嘶声道:“你若是可怜我,就杀了我吧。”

王怜花道:“我怎舍得杀你,我对你这么好……”

朱七七大呼道:“噢,天呀,你对我好。”

王怜花笑道:“你仔细想想,我从开始认识你那天到现在,有哪点对你不好?你想打我,杀我,我却只想轻轻地摸摸你。”

朱七七痛哭道:“天呀,天呀,你为什么要生这恶贼出来折磨我……我……”

王怜花笑道:“对了,我命中就是你的魔星,你想逃也逃不了,你想反抗也反抗不了,这是天命,任何人都没有法子。”

他笑着站起来,笑着走向床边。

朱七七一骨碌翻身坐起来,用棉被紧裹住的身子,缩到床角,瞧见王怜花那双眼睛,她怕得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她颤声道:“你……你想做什么?”

王怜花嘻嘻笑道:“你明明知道,何必问我?”

他走得虽慢,却未停下。

朱七七嘶声大呼道:“你站住。”

王怜花道:“你若是想叫我站住,你只有起来抱住我,除此之外,只怕世上再也没有人能有法子叫我站住了。”

沈浪手抚着车厢,突然大声道:“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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