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七绝-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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濮阳维冷电似的目光,四周一扫,只见“冷云帮”众个怒形于色,面容悲愤。
他斩钉截铁的道:“石堂主放心,‘冷云帮’伤亡一人,必要‘黑砂岛’岛徒偿上十命!”
受伤尚未痊愈的秋月和尚,也哇哇大叫道:“好!又是‘黑砂岛’的魔崽子,老衲拚着他日不能证果,也要大开杀戒。”
濮阳维回头说道:“石堂主,适才游香主探查结果如何?”
“独臂金轮”石鲁咬牙切齿的道:“两条红巾皆已破碎,像是强行自头顶撕下,树木枝叶之上,隐沾血渍。”
濮阳维面色冷如寒霜,沉吟一阵,毅然道:“石堂主率三位香主,由庙左搜查敌?,并注意吴堂主及余下各人行?,秦香主率三位香主留下,护卫伤者……”
他脸上闪过一丝残酷的冷笑,又道:“在下独探右侧树林,若发现‘黑砂岛’凶徒及其它同路之人,一律格杀,绝不宽贷。”
石鲁大声道:“谨遵谕令。”说罢,回身招手,率着三位香主,纵身消失于庙墙之后。
濮阳维正待离去,“笑面佛”秋月大师忽叫道:“帮主,老衲亦请命出战。”
濮阳维未及回话,“青蝶”秦柔柔已纵身上前,说道:“帮主,你可曾发觉庙前只有八匹健马?吴堂主一行却是十三人……”
她满面忧急之色,因为“七煞剑”吴南云,在她心目之中,远比世上的其他一切都来的重要。
不过她却坚信自己摰爱的人,永远不会遭到厄运,故而她心中虽然远比别人焦虑,却仔细的注意到此点。
濮阳维心中一动,微微颔首道:“秦堂主所见,甚有道理,可能另有五人出外办事未归,但愿他们平安无事。”
他低声向秦柔柔道:“秦堂主可放心,南云武功卓绝,必不致遭到危 3ǔωω。cōm险!”
秦柔柔被濮阳维一语道破心事,不由粉面微晕,忸怩不安。
濮阳维轻笑一声,人已飞出八丈之外。
他驭着一口至精至纯的真气,在林中往返奔驰,细心侦查。
只见一条淡淡的白影,彷若幽灵般,脚不沾地,以眩人心目的快速四处游走。
若是有任何一件岔眼的事物,也绝不可能逃过他眼光的搜索。
但是,他失望了,除了适才发现红巾的地方,有着些微践踏凌乱的足印外,其它却没有一宗奇异之处。
濮阳维心中暗自焦虑,抬头一望,却看见那座庙后的小山。
他心中一动,忖道:“既是这里没有发现什么,不妨再到那山上一寻,反正此山不大,来回也费不了多少时间。”想着,已向那小山之麓,急急奔去。
这座小山虽然不大,却极为挺秀险峻,仅有一条小径,蜿蜒而上。
濮阳维展开身法,起落间,如鹰隼翱空,眨眼功夫,人已到达半山。
忽然他目光掠处,竟发现一丛杂草之间,隐约有着一条人腿。
他缓缓行近,只见这条人腿,却是赤足未着鞋袜,脚掌粗短,厚茧满结。
濮阳维冷哼一声,单掌虚虚一抓,那条人腿已“呼”声飞起,细一瞧,原来这条腿是被人硬生生的齐根斩下。
濮阳维望着那血迹斑斑的创口,十分整齐,心中不由揣想道:“瞧这条切断的人腿,想必是‘黑砂岛’贼人……”
他又想道:“十二红巾多使用尖锤,用剑的仅只‘七煞剑’一人,想这贼人必是伤在‘七煞剑’手下。”
他想到这里,不由精神一振,引吭清啸,复向山上疾行而去。
腾升不到十丈,又看到一处松软的泥土中,倒栽着一个黑衣赤足之人,齐胸以上,埋在土中,腹部却插着一把锋利的匕首,鲜血凝成紫色。
濮阳维一阵高兴,想道:“看情形,可能不像我想象中那么糟……”
他举步转过一个山岔,在一堆嶙峋巨石之间,又赫然看到两具尸体。
他一眼望去,心中彷佛浇下一盆冷水,面前俯扑地上的,竟是一个头戴红巾的大汉。
压在他身下之人,却是一个面目狰狞的“黑砂岛”凶徒。
濮阳维仔细一看,只见那红巾大汉的双掌,深深的插入对方胸腹,将敌人内腑五脏都掏了出来。
红巾大汉却面色黑紫,双目怒睁,一只黝黝的勾形兵器,正插在他小腹之上。
濮阳维怒火冲天,大骂道:“好毒的‘紫鲨断肠’!”
忽然,他听到头顶上响起一阵扑翼之声。
抬头望去,只见一只奇大的银翼巨鹰,正在低空盘旋飞翔,火眼金睛,翅巨爪利,显得十分威猛。
濮阳维一阵纳闷,忖道:“好大的鸢鹰,怎的此鹰羽毛却是银白之色?奇怪……”
想未想完,这巨鹰已“啾啾”两声锐啼,双翅一敛,疾如流矢般,向濮阳维当头扑下。
濮阳维冷然一笑,喝道:“畜牲,你可是找死!”
左手虚空一抓,右手五指已飒然弹出。
那银色巨鹰想不到来人身手如此高绝,车轮般大的身体,已随着濮阳维左手一抓一吸之势,如流星般坠下。
眨眼间五缕尖锐劲风,已猝然袭到,巨鹰“呱”的一声厉叫,一蓬银闪闪的羽毛,已四散飘落。
濮阳维手中使劲一登,那巨鹰猝然又吃一股大力弹起,银白色的羽毛,落满一地。
巨鹰虽然吃了大亏,却仍然盘旋空中,既不飞走,也不再下扑。
濮阳维暗忖道:“瞧这扁毛畜牲适才扑落之势,劲大力宏,动作敏捷,等闲武林中人,怕也不易闪躲,这座方圆不大的小山中,怎的有如此凶猛的飞禽?”
他正在思量之际,远处突然响起一阵尖锐悠长的哨音,那翔空巨鹰,陡的又是一声厉叫,双翼连振,铁爪箕伸,电光石火似的又抓向顶门。
濮阳维叱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掠闪一旁,手臂倏伸,已握住巨鹰铁爪,他嘿声吐气,运劲一抡一拋,那银羽巨鹰已“噗”的一声,撞在一棵大树上。
濮阳维冷然瞧着这巨大无朋的巨鹰,在地下扑翼挣扎,两旁的泥土,竟吃它划出两道深深的槽痕。
忽的,又是一阵柔和而急切的啸声传来,那头银色巨鹰悲鸣两声,双翼奋力一振,又摇摇欲坠的飞向空中,向那啸音发出去之处,缓缓飞去。
濮阳维微微一笑,想道:“原来这畜牲乃为人所饲,我却要看看是什么厉害人物?竟纵鹰伤人!”
他想到这里,已掠身向那巨鹰飞行方向,追?而去。
在空中飞翔的巨鹰,因受伤不轻,飞得甚为缓慢,濮阳维紧紧跟着,也丝毫不显吃力。
转过一道石壁之后,眼前已豁然开朗,现出一片方圆约数十丈的草坪来。
草坪上,栽满了各种奇花异卉,五色缤纷,争丽斗艳,幽香扑鼻,虽在初秋,却了无萧条之色……。
草坪之外,有一弯清澈的小溪,流水潺潺,游鱼可数,端的好一片人间佳土。
那头巨鹰飞临这片草地之上,“呱呱”连叫数声,敛翼急落而下。
濮阳维停止脚步,默默的打量这草坪一会儿,只见这巨鹰落下后,毫无声息可闻,草坪为各色各样,高齐人腰的花树所遮,严密的丝毫看不出端倪。
濮阳维身有急事待办,不耐久候,他气纳丹田,朗声道:“是那一位前辈高人,住在此间?尚请现身一见,在下有所请教。”
言出半晌,仍然寂静无声。
濮阳维心中勃然大怒,狂声笑道:“尊驾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在下要得罪了。”
说话间双掌已连环推出,一阵炙如烈焰的狂飙涌处,草坪花丛,已被连根扫倒了一大片。
他又一声冷笑,两手虚虚连抓,又有数十株花树,“哗啦啦”吃他虚空拔起。
濮阳维此举,乃是旨在激怒园内之人,现身相见。
果然,他这一着用对了,就在他掌势第二次欲发未发之际,一个生冷的口昔,已冷冷的道:“无知小辈,还不住手,真个想寻死么?”
濮阳维环目扫视,只见花树之间,已走出一位身材高瘦,皮肤黝黑的老人。
老人双肩上,雄峙着一对银色巨鹰,其中一鹰,正是适才被濮阳维打伤的。
老人严峻冰冷的面容上,寻不出一丝笑意,他又极为冷漠的道:“小子,你今天毁坏老夫万花坪上,无数的奇花异草,又打伤老夫所饲神禽,可知道这是什么罪呢?”
濮阳维闻立一怔,忖道:“这倒好,真是恶人先告状,我没有找你麻烦,已是够便宜了,你却来惹我……”
濮阳维强忍心中不愤,反而面带笑容,道:“在下无端遭受此鹰袭击,不责前辈纵鹰伤人,前辈反怪在下伤了灵禽,不知前辈将欲如何处置在下?”
瘦长老人那本已严峻的面容,闻言之下,更是寒如冬霜,只见他冷冷说道:“斩去双手,剜掉两目。”
濮阳维原来笑吟吟的面孔,骤然一扳,双眸煞气毕露,他冷削的道:“在下双手在此,双目未动,便请阁下过来取去,如何?”说罢,两眼望天,嘴角微哂,一副不屑之状。
老人见状,不由一怔,随即仰首狂笑道:“好!好!小孩子倒有这么一副狂劲,我‘银鹰孤叟’倒要见识!见识!”
濮阳维一闻此老报出“银鹰孤叟”的名字,心中不由一震,忖道:“这老怪物怎的尚在人世?”
这“银鹰孤叟”乃是三十年前,与青海怪叟“赤面铁胆”斯段峰,同时称霸南北二地的江湖高手。他一向行走于滨海各省,武功高强,手段狠辣,当年声名远振,武林黑白两道,提起“银鹰孤叟”武京,谁也得退让三分。
他自二十年前,归隐江湖后,即未再传出此人讯息,武林中人都道他早已去世,却料不到,这江湖怪杰竟栖身于此。
濮阳维细细向这“银鹰孤叟”打量了一番,说道:“原来前辈便是昔年威震沿海五省的”银鹰孤叟“武老前辈,在下倒失敬了……”
“银鹰孤叟”双目一翻,冷然喝道:“小娃娃,你知老夫之名,想也不是没有来历的人,速将你师承报来,若是老夫素识,便可从轻发落……”
濮阳维闻言,朗朗长笑。
“银鹰孤叟”武京面色倏变,正待开口,濮阳维已洪声道:“前辈美意,在下心领了,适才前辈无故纵鹰袭击在下,如今在下毁去前辈一片花木,正是双方相抵互不吃亏……”
“银鹰孤叟”武京闻言之下,不由气得大喝一声,须眉皆张。
濮阳维冷然道:“前辈若要动武,在下必定舍命奉陪,只是,现下还不是时候,只待在下将身边要事料理清楚,必然趋请前辈教益!”
“银鹰孤叟”武京大喝道:“小子,你擅自闯入老夫万花坪禁地,又伤了老夫守坪神禽,岂能容你如此便宜离去?”
濮阳维狂笑道:“前辈适才必是沉溺于梦中,不错,非但在下已进入万花坪禁地,甚至连远在海外的‘黑砂岛’贼人,也曾远道至此观光……”
“银鹰孤叟”武京面上一怔,随即大声道:“小子,你这可是实话?”
濮阳维冷笑道:“在下素来不打诳语。”
“银鹰孤叟”武京略一沉吟,道:“好!老夫先将‘黑砂岛’凶徒赶走,再来教训你这小辈。”
濮阳维淡淡一笑道:“但凭尊意!”
“银鹰孤叟”武京,挥手遣飞肩上双鹰,大喝一声:“走”身形快如脱矢,晃闪间已掠出数丈。
他有意一试濮阳维功力深浅,纵身起步,疾如奔雷,直如一缕青烟,眨眼而逝。
奔驰了一刻,已来至一面绝壁之下,“银鹰孤叟”武京停下脚步。
想道:“这小子武功纵使不弱,此刻,也定然被我拋下老远……”
他还未想完头顶上已传来一个清朗口音,道:“老前辈如觉疲累请少休息!老年人千祈勿逞筋骨之能……”
“银鹰孤叟”武京闻立一惊,他抬头望去,只见那俊俏秀逸的年轻人,早已迎风挺立于绝壁之上。白衣飘拂,光釆焕发,神态好不悠闲。
“银鹰孤叟”武京吃惊下,不由大喝一声,双臂急抖,两足交互一踢,人已飞跃至绝壁之顶。
濮阳维好整似暇,负手而立,笑吟吟的面对“银鹰孤叟”武京。
老人心中一寒,惊忖道:“这小子好纯的功夫!想不到普天之下,竟有如此秀绝寰宇的少年英才?”
他却不知,他自己那一身轻身术,虽是炉火纯青,在武林中是可睥睨一时,然而较之当年天下第一高手魔君的“鹰回九转”却是差了两筹。
濮阳维待“银鹰孤叟”武京身上崖后,只低声道:“前辈,咱们快走!”
语音摇曳,人已飞出七八丈之外。
“银鹰孤叟”武京暗地一叹,亦跟着追去。
瞬息间,二人已奔至距山顶不远之处。
濮阳维长啸一声,身形笔直的拔向空中,只见他身在空中一连三个盘旋,美妙轻灵的腾向山顶而去。
“银鹰孤叟”武京,亦随后而到,目光掠处,不由怔在当地。
这小山之顶,甚为平坦,这时地上正横七八竖的躺着七具尸体,其中除了一具尸体为红巾包头的大汉外,其余的,皆是腰围豹皮,光头赤足的“黑砂岛”凶人。
这六个“黑砂岛”人的尸体,倒有四个是被利剑杀死,另外二人却是身受尖锤,匕首之创,伤痕累累,死状甚为凄厉。
濮阳维星目四扫,忽然浑身一颤,目光紧紧的盯在一片青色的碎布上。
这片碎布杂在野草之中,若不注意,极不易察觉。
濮阳维上前拾起,不由细看,他已知道这片碎布,是来自“七煞剑”吴南云身上所着的衣裳。
他焦灼的忖道:“‘七煞剑’武功高绝,适才一路所见‘黑砂岛’贼人,已有五名丧命在他手内,若‘黑砂岛’岛主亲自前来,便是那‘厉鬼’严猛率众来袭‘七煞剑’加上十二红巾余下的八人,‘黑砂岛’贼人亦绝不至讨得了便宜。”
“银鹰孤叟”武京见他默默凝思,不由在旁说道:“小娃娃,这些人都和你有什么关系?”
濮阳维冷冷道:“‘黑砂岛’贼人,皆是在下深仇大敌,那头打红巾的大汉,乃是在下部属。”
“银鹰孤叟”武京武京亦奇道:“你的部属,那么你是…。”
濮阳维星目电张,答道:“‘冷云帮’主濮阳维,便是在下。”
“银鹰孤叟”武京大吃一惊,失声道:“什么?你是‘冷云帮’帮主?那么‘毒手魔君’关毅是你什么人?”
“银鹰孤叟”武京又惊道:“适才你上山时,所施展的轻身功夫即是传闻中的‘鹰回九转’了?”
濮阳维正待回答。蓦地─一溜五彩缤纷的烟火飞起,“波”的一声,在空中炸开。
跟着,又起了一道带着鲜红烈焰火箭。
濮阳维一见,这正是“冷云帮”中,危急求救的信号:“千里飞鸿”他大喝一声:“在下事急,暂时失陪了!”
身形起处,如飞掠去,眨眼间,已?迹不见。
“银鹰孤叟”武京武京,略一忖思,两道长眉一轩,亦紧跟着濮阳维飞身而去。
第廿一章 仇踪隐现 步步惊魂
濮阳维展开“鹰回九转”的绝妙轻功,如鹰隼般,在空中闪掠飞走,疾奔向火箭讯号发出之处。
翻过一片嶙峋杂乱的山岩巨石后,耳际已听到阵阵叱喝怒骂,兵刃交击之声。
他身在空中,身形有若彩燕掠波般,翩然飞向那杂乱声息传来的一片山崖之下。
在他眼前,呈现着数拨人在拚力死斗,杀得难分难解。
濮阳维仔细一看,激斗之人,除了“独臂金轮”石鲁,及其属下三位香主外,对方却全是身着紫色衣衫,面容冷酷的彪形大汉,个个目露精光,气度沉稳,一数之下,竟然有九人之多。
濮阳维身形一落,“独臂金轮”石鲁大感振奋,猛喝一声手中兵器舞起一道漫天金虹,将对手的紫衣大汉逼出两步。
濮阳维冷然喝道:“都给我住手!”
“冷云帮”四人,闻言之下,已齐齐撤身,跃向濮阳维身旁。
九个紫衣大汉中,竟有两人厉叱一声,手中两把精光闪闪的劈水刀,已向跃身撤退,起步较迟的一名香主背后递到。
濮阳维怒“哼”了一声,身形晃闪向前,倏忽间已传出两声闷哼之声。
场中各人定神一瞧,只见那两名紫衣大汉,竟齐皆兵刃出手,托住肘弯,满面怒容的愕立着。
濮阳维将夺下的“劈水刀”分执两手,缓缓交互砍削,不一刻,这两柄纯钢利刃,竟吃他以无比内劲,似削豆腐般,削得只剩下把柄……他望也不望那些紫衣大汉一眼,径自向侍立一旁的“独臂金轮”道:“石堂主,这是怎么回事?”
石鲁趋前一步,低声道:“帮主,这些家伙,都是‘红魑会’的人。”
濮阳维面色一寒,星目向九名紫衣大汉一扫,目光回转,却看到自己手下香主,又有一人受伤,肩上正潺潺冒着鲜血。
他嘴角紧抿,负手身后,缓缓踱步向前,面上却毫无一丝表情。
九名紫衣大汉一字排开,适才与“独臂金轮”石鲁交手的五旬老者,挺立于中央。
濮阳维双目上仰,悠悠说道:“尊驾等人,便是‘红魑会’的爪牙?”
那为首的五旬老人,闻言面色一变,尚未及开口,濮阳维又了无其事的道:“以众凌寡,想是贵会的一贯作风?”
那老者再也忍耐不住,厉喝一声,道:“咄!住口!你的武功虽然卓绝,却也吓不住我‘冷面樵隐’萧广。”
濮阳维仍然寒着脸,冷然道:“无论阁下是谁?今日与我‘冷云帮’结下梁子,便休想全身而退。”
“冷面樵隐”勃然大怒,正待开口说话,崖顶一声长笑,微风飘动中,已落下一个瘦长清的老人来。
濮阳维星目一瞟,已看出那是“银鹰孤叟”武京。
“红魑会”中九人,一见又有人来,齐齐凝神戒备。
“冷面樵隐”亦是黑道之中,响当当的人物,他骤然见到来人飞落的身法,便不由暗暗吃惊,忖道:“怎么这荒山之内,竟隐有如此多的武林高手?”
待他凝目注视,不禁心中一惊,脱口道:“‘银鹰孤叟’武京!”
“银鹰孤叟”武京闻言,呵呵大笑道:“老夫当是哪里来的吃了熊心豹胆的小子,竟敢擅闯我万花坪禁地?嘿嘿!原来是‘红魑会’的好汉。”
“银鹰孤叟”武京早年蜚声江湖,名头响亮,虽然隐居这万花坪已有二十余年,却不时的下山走动,“红魑会”横行武林,残狠毒辣,他自是略有所闻,尤其“冷面樵隐”萧广,与他昔年曾有数面之缘,故而武京一眼便已看出。
“冷面樵隐”面色连连变幻,忖道:“怎的这老怪物仍然健在?他突然来此,不知是为友抑或为敌?”
想到此处,忙满面堆笑拱手道:“武老前辈别来无恙,二十年未见侠?,前辈却更是硬朗……”
武京面色紧板,冷冷道:“萧广,想不到你也被‘红魑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