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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护花铃-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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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见龙飞连退三步,“噗”地一声,拜倒在地,但满面俱是愤恨怨毒之色,显见是心中极不愿意,却又不得不拜!

叶曼青冷笑一声,四个青衫妇人掌中之剑,一起垂下!

只见叶曼青莲步轻移,从四个青衫妇人之间缓缓走了出来,每走一步,掌中两柄长剑互击,发出“叮”地一声清吟,划破这峰头令人窒息的沉寂。

郭玉霞悄俏走到龙飞身边,俯首道:“金龙密令,虽在她手中,但是……”

叶曼青目光转向郭玉霞,眼波一寒,右掌一反,本是齐眉平举的匕首,便变得刃尖向下,口中冷冷道:“你不服么?”

郭玉霞凝注着她掌中的匕首,缓缓道:“服又怎样?不服又怎样?”

龙飞跪在地上,此刻面色突又一变,回首望了他妻子一眼,颤声道:“妹子,你怎能这样……”

郭王霞柳眉一扬,大声喝道:“她杀了我们师傅,偷去他老人家的密令和宝剑,难道我们还要听命于她!”

石沉方自扶起了晕倒在地上的王素素,忽见眼前人影一闪,郭玉霞已站在他面前,道:“三弟,四妹,你们说,该不该听命于她?”

石沉目光抬处,望了望那柄金龙匕首,默然垂首不语。

郭玉霞银牙一咬,掠到紫檀棺木边的南官平身前,颤声道:“五弟,你最明事理,‘金龙密令’虽是‘止郊山庄’的至宝,可是如此情况下,我们若还要听命于她,岂非没有天理了么?”

南官平面容木然,抬起目光,有如两道冷电射到叶曼青身上!

叶曼青一直冷限望着郭玉霞,此刻突地冷笑一声,缓缓道:“金龙密令已现,你等还要抗命,难道‘不死神龙’方死,你们便已忘了拜师前立下的重誓么?”

郭玉霞鬓发已乱,额角亦微现汗珠,她善变善笑,无论遇着什么重大变故,都能在谈笑之间解决,但此刻神情却这般惶恐,似乎早已预料到叶曼青将要说出的话,必定对她十分不利!

龙飞再次转首望了他妻子一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缓缓道:“金龙密令,既然已在你手中,我已无活可说!”

叶曼青冷笑一声,道:“你倒还未曾忘记你师傅的教训!”

龙飞垂首道:“认令不认人……”突地仰首厉喝道:“但是你杀了我师傅,我……”语声哽咽,语气悲激,再也说不下去!

南宫平神色不变,缓缓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嫂溺叔亦援之以手,吴汉为大忠而灭恩义,是以前堂杀妻,盖事态非常,变应从权,不可拘束于死礼,此乃古人之明训!”

郭玉霞双眉一展,道:“我心里想说的话,也就是这些!”

龙飞大声道:“极是!极是!”

叶曼青明眸之中,突地闪过一丝奇异的光芒,道:“你可知道我要……”

南官平微一摆手,截断了她的话头,他神色虽安详,语声虽沉缓,但其中却似是含蕴着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慑人之力!

只听他缓缓又道:“金龙密令,虽已在你手里,但此中必有一些此刻尚不知道的理由,否则以师傅之为人,必定早已将此令毁去,绝不会让它留于你手,你不妨将他老人家所留交的话,说来听听!”

叶曼青眼帘微合,突地长叹一声,缓缓道:“到底只有你知道不死神龙心意!”

郭玉霞双目一张,大喝又道:“口说无凭,你所说之活,我们也分不出真假——三弟,四妹,这女子害死了师傅,我们若还不替他老人家复仇,还能算是人么?”

石沉霍然抬起头来,双拳紧握。

突听叶曼青冷笑一声,缓缓道:“口说无凭么……”将匕首衔在口中,又自怀中取出一方折得整整齐齐的纸笺,纤指微扬,将这方纸笺,抛在龙飞面前!

郭玉霞身形一展,口中喝道:“我来看!”

她飞掠而至,正待拾起地上的纸笺,突觉胁下微微一麻。

叶曼青右掌食中两指,轻轻捏着金龙匕首的刃尖,玉手轻拈,已将匕首之柄,抵在她胁下“藏血”大穴上,口中冷冷喝道:“你要做什么?”

郭玉霞道:“师傅的遗命,难道我这做徒弟的还看不得么?”她口中虽在抗声而言,但身躯却不敢动上一动。

叶曼青道:“你先退七步!”

郭玉霞怒道:“你算什么,敢来命令我!”话未说完,只觉右边半身,一阵麻痹疼痛,不由自主地身形后退,果然…连退了七步!

第二章 金龙密令

郭玉霞一心要取得那方纸笺,满心急切,是以才会疏于防范,而受制于叶曼青手下,此刻心中又急又怒,又是不服,只觉一口气,噎在胸中,再也咽不下去,嘴唇动了两动,却说不出话来!

龙飞爱妻心切,暮地长身而起,轻轻捉住她手腕,触手之下,一片冰冷,有如大雪之下,身穿单衣之人的手足一样,他不禁大惊问道:“妹子,你……你觉得还好么?”

郭玉霞嘴角勉强泛起一丝笑容,颤声道:“我……我……还好!”突地将嘴唇附在龙飞耳畔,低声道:“你快去看看那里面的话,若是对我们不利,就不要念出来!”

龙飞愕了一愕,呆呆地瞧了他妻子半晌,似乎对他妻子的心思,今日才开始有了一些了解。

叶曼青冷笑一声,道:“不看师傅的遗命,却先去安慰自己装模作样的妻子,哼哼——”龙飞面颊一红,缓缓回转身,方待俯身拾起那方纸笺!

哪知叶曼青左腕一沉,已将那方纸笺,挑起在“叶上秋露”的剑尖上!

龙飞浓眉一扬,道:“你这是作甚?”

叶曼青冷冷道:“你既不愿看,我就拿给别人去看!她目光轻轻一转,便已在每个人面上都望了一眼,似是在寻找宣读这方纸笺的对象,然后笔直地走到王素素面前,缓缓道:“你将这张纸笺拿下去,大声宣读出来!”

王素素惊痛之下,晕迷方醒,面容仍是一片苍白,偷偷望了郭玉霞一眼,轻声道:“师傅的遗命,你为什么要叫我来读呢!”一面说话,却已一面伸出纤细而娇小的手掌,自剑尖上取下那方纸笺,又自迟疑了半晌,望了望石沉,又望了望南官平,终于缓缓将它展开。

叶曼青道:“大声地念,一字不漏地念!”

郭玉霞、龙飞对望了一眼,龙飞只觉她手掌越发冰冷,不禁长叹一声,轻声道:“凡事俱有天命,你何苦这样患得患失!”

郭玉霞眼帘一合,突有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龙飞紧了紧手掌,只听王素素已一字一字地朗声念道:“余与叶秋白比剑之约,已有十年,胜者生,败者死,双方俱无怨言,亦无仇恨,余若败而死,乃余心甘情愿之事,尔等切切不可向‘丹凤’门下寻仇报复,否则便非余之弟子,执掌‘金龙密令’之人,有权将之逐出门墙!”

她似是因为心情紧张,又因太过激动,此刻虽然极力抑制,语声仍不禁微微颤抖。念到这里,她长长透了口气,等到她起伏着的胸膛略微平静了一些,方自接口念道:“余之弟子中,飞子入门最早,又系余之堂侄,忠诚豪爽,余深爱之,唯嫌太过憨直,心直而耳软,是其致命之伤,是以不能成大业,执大事!”她语声微顿,秋波微转,俏悄望了龙飞一眼,龙飞却已沉重地垂下头去!

王素素眼帘一合,似是深恨自己多看了这一眼,垂手念道:“沉儿木讷坚毅,素素温婉柔顺……”她面颊一红,伸手轻轻一抚鬓边被风吹乱了的发丝,方自轻轻接口道:“……唯有平儿,出身世家,自幼钟鸣鼎食,却无矜夸之气,最难得是平日寡言而不露锋锐,且天资极高,余已决意……”

突听一声娇唤,郭玉霞竟放声痛哭了起来,龙飞长叹一声,轻轻将她揽入怀里,只听她放声痛哭道:“我替‘止郊山庄’做了那么多事,……他老人家在遗言里竟提都不提我一句。”

龙飞浓眉深皱,沉声道:“妹子,你今日怎地会变得如此模样!”

郭玉霞抬起头来,满面泪痕,颤声道:“我……我心里实在太……太难受,这些年来,我们为他老人家埋头苦干,可是……可是我们得到了什么?得到了什么……”

叶曼青轻蔑地冷笑一声,不屑地转过头去,却仍然紧紧守护在王素素身侧!王素素呆呆地愕了半晌,幽幽叹息了一声,又自念道:“余已决意将数十年来与余寸步未离之‘叶上秋露’,以及护守神棺之责,交付平儿,直至棺毁人亡。”

她柳眉一皱,像是不懂其中的含意,沉吟半晌,重复了句:“直至棺毁人亡!”

王素素又念道:“余生平还有三件未了心愿,亦令平儿为我一一了却,这三件事余已转告叶曼青姑娘。”她不禁又顿住语声,抬头望了叶曼青一眼。

郭玉霞哭声未住,石沉目光闪动,王素素又念道:“余数十年江湖闯荡,虽亦不免染下双手血腥,但扪心自问,却从未做过一件伤天害理之事,而今而后,余自不能再问人间事,余白手创起之‘止郊山庄’,今后全部交托于一一”她语声突又一顿,深深吸了口气,面上忍不住泛出惊诧之色,时曼青柳眉微扬,侧首道:“交托给什么人?”

王素素目光一转,轻轻问道:“这张纸你还没有看过么?”

叶曼青柳眉又自一扬,朗声道:“丹风门下,岂有这般卑鄙之徒?会做出这等卑鄙之事!”

王素素幽幽长叹一声,缓缓道:“我还以为你先看了看,是于你有利的,你才交给我们,是于你不利的,你就根本不会给我们看了!”她语气之中,充满了钦佩之意,也充满了动人爱怜的柔顺和婉,她一言一行,俱是出乎自然,真情流露,直叫任何人都不忍伤害于她!

郭玉霞哭声渐弱,此刻突地抬头问道:“这张纸上的笔迹,可是师傅的么?”

王素素轻轻点了点头,郭玉霞伸手一拭面上泪痕,又道:“你认不认得师傅的笔迹?”

王素素幽幽叹道:“他老人家近年来常在‘晚晴轩’习字,我……我总在旁边磨墨的!”语声未了,眼帘一合,两滴晶莹的泪珠,突地夺眶而出,她瞑目半晌,方待伸手拭去,只觉肩头被人轻轻拍了一下,叶曼青竟为她送来了一方柔绢手帕!

郭玉霞默然半晌,透了口长气,沉声道:“他老人家究竟是将‘止郊山庄’交托给谁?”

王素素轻拭泪痕,又将那方柔帕,还到叶曼青手上,感激地微笑一下,伸手一整掌中纸笺,一字一字地接口念道:“今后全部交托于飞子与玉霞夫妇!”

郭玉霞霍然站直了身躯,目光疑注着云隙问一片青碧的天色,呆呆地愕了半晌,满面俱是羞惭之色,龙飞干咳一声,轻轻道:“妹子,师傅他老人家还是没有忘了你!”

郭玉霞茫然唤了一声:“师傅……”突又转身扑到龙飞怀里,放声痛哭了起来!

叶曼青再次轻蔑地冷笑一声,缓缓道:“直到此刻,你方才想起师傅,才会为师傅悲哀!”

郭玉霞哭声更恸,龙飞默然垂下头去!

只听王素素接着念道:“止郊山庄乃是余一生之事业,若无飞子之忠诚豪爽,不足以号召天下群豪,若无玉霞之聪明机变,以补飞子之不足,‘止郊山庄’亦不能成为百年事业。”

南宫平叹息一声,似乎对他师傅的调配,十分钦服敬佩!

转目望去,只见王素素呆呆地瞧着掌中纸笺,下面的话,她竟是念不下去,石沉探目过去,望了一眼,面上突地现出喜色,道:“四妹,你怎地不念了!”

王素素道:“我……我……”忽地垂下头去,面上生出红霞,目中却流下泪珠。

石沉道:“师傅的遗命,你怎能不念!”他目光直视着那方纸笺,王素素又是羞惭、又是失望的神色,他竟没有看见。

王素素偷偷用手背轻抹泪痕,抬头念道:“金龙密令,乃吾门至宝,今后交与沉儿……沉儿与素素共同执掌,以沉儿之正直,与素素之仁厚,想必不会滥用此令,以‘龙门双剑,合壁之武功,亦不致使此令失却了威信!庄中大事,俱有安排,平儿可毋庸操心,回庄略为料理,三月之后,可与叶曼青姑娘会于华山之麓,共同为余了却三件未了心愿,但亦不可远离余之神棺,切记!”王素素越念越快,一口气念到了这里,面上的失望之色,越发浓重,郭玉霞此刻哭声又渐渐平息,轻叹一声,附在龙飞耳畔道:“师傅他老人家什么部知道,就是不知道四妹的心意!”

龙飞愕了一愕,道:“什么心意?”

郭玉霞道:“她宁愿和五弟去浪游江湖,却不愿和三弟共掌密令!”

龙飞(炫)恍(书)然(网)“噢”了一声,轻叹道:“你什么都知道1”郭玉霞面上一阵黯然,缓缓垂下头去,长叹道:“我什么都知道么?……”

只听王素素语声一顿之后,又自接口念道,“余一生上无作于天,下无愧于人,朋友知心,弟子成器,余即死于九泉之下,亦含笑瞑目矣。”她念到这里,语声又不禁哽咽起来,轻轻折起了纸笺,却见叶曼青已将那柄“金龙匕首”,交到她手上,轻轻道:“好生保管!”

王素素眨了眨眼睛,道:“谢谢你!”

叶曼青微微一笑,王素素忽又轻轻道:“希望你以后也能好生看顾着他!”眼圈一红,走了开去。

叶曼青不禁一愕,动也不动地木立半晌,转身走到南宫平面前,一言不发地将掌中的“叶上秋露”插在他面前地上,冷冷道:“剑柄上还另有一封密函,你可取去自看!”纤腰微拧,转身而去!

王素素还未将“不死神龙”的“遗言”念完时,南官平已俯首落入深思中,此刻他反手拔起了地上的长剑,剑盾微皱,仍在沉思不已!直到叶曼青的身形已去得很远,他突地轻叱一声:“叶姑娘慢走!”肩头微晃,“唰”地掠到叶曼青身后。

叶曼青回首冷冷道:“什么事?难道你还想杀死我,为你师傅复仇么?”

南官平平静的面容上,此刻微现激动,沉声道:“家师是否并未死去?他老人家此刻在哪里?”

叶曼青身躯似乎微微一震,但瞬即恢复了镇定,缓缓道:“不死神龙若还未死,他为什么不回到这里来?”

南宫平冷冷道:“这个便要问你了!”

叶曼青语声更冷:“这个你先该问问自己才是。”头也不回地走到那边四个青衫妇人面前,道:“走!”五条身影齐展,闪电般一起掠下南峰!

龙飞、郭玉霞、石沉、王素素,一起走到南宫平身旁,齐声道:“你怎……”

三人顿住话声,郭玉霞道:“你怎会看出师傅可能并未死去?”

南宫平双眉深皱,缓缓道:“师傅若是已死,那么在他老人家所留下的话里,又怎会有‘若败而死’,‘即使死了’这字句,何况……师傅若真的因战败而死,以他老人家那样激烈的性情,又怎会有冷静的头脑写下这样详细而又周全的遗言。”

立在最远的王素素插口道:“那纸笺上的字迹,也端正得很,就和他老人家[·JAR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平日练字时写的最慢的字迹一样!”

南宫平目光一亮,道:“是了,在那种情况下,师傅即使没有当场被人刺伤,也绝不会如此从容地写下这份遗言,这其中必定别有隐情……”他语声微顿,目光突又一阵黯然,长叹道:“可是……他老人家若未死,又怎会不回这里来呢?”

众人面面相望,尽皆默然,便连那两个抬棺大汉,也在凝神静听!

本自立在古松边,忽而自语,忽而冷笑的高髻碧袍道人,此时此刻,在众人俱是这般紊乱的心情下,自然不会受到注意!

南官平身形方自离开那具紫檀棺木,他身形便缓缓向棺木移动,“呼”地一阵山风吹过,又自吹得他身上的道袍猎猎飞舞,他枯瘦颀长的身躯,突地随风掠起,闪电般掠到那商个抬棺大汉身前,双掌齐飞,向他们后脑拍去。

山风方起,他身形已至,身形方至,他双掌已出,那两个抬棺大汉只觉眼前一花,根本还未辨出他的身形,后脑正中便已各各着了一掌,两人目光一呆,痴痴地望了他一眼,彪壮的身躯“噗噗”两声,笔直地晕倒在地上,使再也无法站起!

高髻道人却连眼角也未向他们睨上一眼,正是早已知道他们中掌之后必定晕倒,脚跟微旋,竟突地双手抄起那具紫檀棺木,掌心一反,托在顶上,如飞向峰下掠去!

南宫平思潮素乱,满腹疑团,方自俯首沉思,突听“噗噗”两声,接着一声娇唤,王素素惊呼道:“你……你干什么?”她天性仁厚畏羞,本无应变之能,再加以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竟冒着万险来抢一具紫檀棺木,是以此刻竟被惊得愕在当场。

但是她这一声娇唤,却惊散了南官平的思潮,他霍然转身,目光动处,已只能瞥见那高髻道人的一点淡淡的背影。他这一惊之下,当真非同小可,口中暴喝一声,翻身错步,掌势一穿,身随掌走,霎眼间便已掠出三丈,斜挂在他腰畔的长剑,“啪”地在他膝盖上撞了一下,他左掌拔出长剑,右掌摘卞剑鞘,脚尖轻点,身形不停,有如轻烟般随着那点淡淡的人影掠去!

王素素玉容失色,惊唤道:“大哥,三哥……”

龙飞喝道:“快追!”

郭玉霞道:“快追么?……”

龙飞浓眉一轩,怒道:“自然快追!”

郭玉霞道:“一具棺木,纵是紫檀所制,又能值几何呢?”

龙飞大怒道:“但是我等怎能置五弟的性命于不顾?”

郭玉霞冷笑一声道:“可是师傅呢?难道我们就不管师傅了?”

龙飞身形方展,霍然转过身来,沉声道:“你在说什么?”

郭玉霞轻轻一叹,道:“老五方才所说的话,我想来想去,都觉得极有道理,不管师傅他老人家此刻死或未死,我们都应该循着他老人家走的方向去查看一下,若是他老人家真的未死,岂非天幸!”

龙飞缓缓转过身来,皱眉道:“可是五弟呢?”

郭玉霞道:“你看五弟方才所使的那一势‘龙穿云’,比你怎样?”

龙飞呆了一呆,道:“这个……”

郭玉霞微微一笑,道:“这个……就凭五弟这身功力,要想制胜,已非难事,若仅保身,那还不容易么?”

龙飞皱眉沉吟道:“这话么……也有道理!”

王素素满面惶急,道:“可是那高髻道人既肯冒险来抢这具棺木,可见棺中必定有什么秘密……”

郭玉霞轻轻一拍她肩头,柔声叹道:“四妹你到底年纪还轻,有些事还不大懂,那绿袍道人之所以肯冒险来抢这具棺木,不过是想借此在武林中扬名立万而已。”

王素素道:“棺中若是没有秘密,师傅他老人家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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