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录-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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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做往日,他早就开始思索退路,弄笔银子找个隐蔽的地方安心练功,再好好钻研一下“御剑录”和九龙佛珠,看看究竟有什么玄妙之处。如果有机会的话,他甚至还有可能把王选侍救出宫来,毕竟有过欢爱之情,先把她救出来,真若是纠缠不清,自己逃得个无影无踪也就是了。
可前日经过了双拐和尚一事,唐善总是担心自己那一天出世成为武修会受到三宗修士的追杀,那些邪恶的武修想必也不会令他好过。皇宫大内乃是禁地,自然要比天底下任何隐蔽的地方都要安全。深宫简出,深藏不露,暗暗积聚力量等待时机才是最明智的选择。所以现在的唐善才会觉得惊怕,因为他能否继续留在皇宫、能否继续当差以及他的身份地位都将与他日后的安危息息相关。
此时,姚震膝下已经慢慢聚起了两块巴掌大小的血渍,随着血滴不止,血渍还在扩大。
唐善对于他的伤情视若不见,依旧背着手踱在门内,沉吟着道:“如果不是你提醒,朝内的政事的确被本官疏忽了。为今之计,只有……”“苦肉计!”姚震打断了唐善的话,道:“要想堵住言官们的嘴,转移民怨所指,大人必须演一场好戏。”唐善垂下眼皮看了看他,道:“难得,你我二人竟然想到了一处!”
姚震的脸上泛起苦笑,“大人现在应该懂得末将为什么要大开杀戒,先将十九位不服军令的锦衣卫处斩,再设计陷害郑兴他们四位了吧?”
唐善抬头看看灰蒙蒙的天空,回道:“其一是为树立军威,夺取兵权。其二是故意营造声势,以证明你治军严厉,军纪严明,使那些言官们无法抓到你的把柄。”
姚震点点头,直言道:“慈不掌兵,善不掌权,义不掌财。既然末将想要掌兵握权,便要狠下心来做些恶事。其实末将真正想要杀的并不是郑兴,而是权森。权实在大内行走多年,所交极广。如果我杀了他的侄子,一定会在朝廷里引起轩然大波。只要末将从严治军,绝不手软的名声在朝内传得沸沸扬扬,即便末将不去演一场苦肉计也可以保住自己的性命。”
唐善暗暗心惊,瞥去一眼,问道:“你既然明知权实所交极广,为何还敢陷害权森,难道你就不怕权实伺机报复?”
“不怕!”姚震回道:“权实为人胸怀坦荡,光明磊落,处事绝不徇私。他对末将只能心存怒火,但却不会做出下作的事情,而这也是末将要借权森人头一用的另一原因。”
唐善眯着眼睛道:“同在锦衣卫办差,你一口气杀了十九个同僚,再又设计害死郑兴,日后你将如何在锦衣卫中行走?”
姚震垂下头,朗声道:“大人错了!”
“本官错在哪里?”唐善反问一声,静待他的解释。
姚震道:“治军之道在于恩威并举,大人在翠玉赌坊只是施了恩,并没有立威。等到大人再次领兵的时候,属下将士只想着在大人身上讨得好处,但却不会畏惧大人,更不会拼死效命。两军交战,勇者无敌。如果大人属下的将士临阵退缩,试问大人怎能成事?如果他们见到利益哄抢而上,无所顾忌,大人又该如何处置?大人想要顾及同僚情面,想要笼络人心,这些都没错。可大人做不到令行禁止,属下将士怎么能够变成虎狼之师,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如果大人不能成事,即便你顾及到同僚的情面,他们也只会把你当成是无用的废物,所以末将说大人错了!”
“现在军威已立,恩从何来?”唐善的口气缓和了许多,像是在求教。
姚震笑道:“贼首已然伏法,大人功成,不负皇恩。只要大人放纵将士们多多砍杀些贼首,岂不就是对他们的恩德?”
唐善双眼一瞪,道:“你刚刚还要本官堵住那些言官们的嘴,转移民怨所指,现在却又劝本官放纵属下乱杀无辜,以充军功!你的前后所言岂不是自相矛盾?”
“不矛盾!”姚震点拨道:“那些乱杀无辜的军士和锦衣卫都已经被大人正。法,而今这些将士不惜百死,拼命杀敌,才会立下军功。”
唐善感叹道:“原来你早在处死那些锦衣卫的时候便已经想到了今天,本官真要对你道一声佩服!”
姚震眼睛发亮,道:“大人的威名很快便会在军中传遍,等到大人再次统领兵马的时候,大军所指,必将所向披靡。”
“本官真该谢谢你,你为本官做了很多事!”唐善的眼神有游离之色,似在思索。
姚震再次垂头,道:“大人不必谢,而且末将真的知道错了,还请大人饶命!”
“哦?”唐善挑起嘴角露出笑容,道:“你都做错了什么,说来听听?”
姚震叹息一声,道:“末将错就错在不识时务,以为大人不过是市井之间一贱民,无德无能,完全是因为攀附顺宁公主才得以高升。又因大人与陈炯结交,末将错以为自己乃是陈寅父子为大人准备的替罪羊。等到民怨沸腾,言官群起的时候,你们便会把末将丢出去顶死。末将想到了保命之法,可又不甘与大人分享,妄想独揽天功,以至夺取大人兵权,更是错上加错!大人饶命!”言毕,他举着师尚诏的人头叩首不起,像是在等待唐善的答复。
“本官经由你的推荐才被选入锦衣卫,当时又是自藏武功,也的确因为顺宁公主才得以升迁,难怪被你看轻。同朝为官,争权夺势,追功逐利也是不争的事实。这些都不是你的错……”唐善忽然顿了顿,呆呆看去,疑道:“你说陈寅父子……”他的眼中突然冒出惊骇的目光,“陈炯是陈寅的儿子?”
姚震微微抬头,抬眼看了看唐善的表情,再又把头垂下,“大人,陈寅父子的关系在朝中已经不算是秘密!”他也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末将的错只有轻视、怀愤、冒功三条,可大人看起来怒气未消,恐怕还有一件小事未能令大人释怀!”
唐善冷眼看去,并未言语。
姚震继续道:“大人如果计较这些枝节琐细之事,定难成事,而末将也将性命不保!”
唐善沉声道:“枝节琐细之事?”
姚震抬起头,双眼直视,道:“区区一个郑兴而已,大人值得为了他杀掉末将吗?”
“他是我兄弟!”唐善眼中露出凶光。
姚震面带不屑的嘲笑一声,道:“你这位兄弟与你非亲非故,既没有同受过苦也没有共患过难。不过是吃吃酒肉,下下青楼,借助你这位靠山多得些银子花花。只要你位高权重,这样的兄弟随时都可以出现在你周围,而且还会有很多,多到你烦恼为止。”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小心翼翼的问:“末将斗胆一问,末将的武功心智与那郑兴相比如何?”
唐善努努嘴,道:“强他百倍。”
姚震面上一喜,道:“昨日大人展露神功,从容夺回军权,末将自认武功心智要较大人逊色许多,已然对大人心悦诚服。大人如能饶恕末将的过错,末将自会死心塌地追随大人。大人失去郑兴不过少了一个酒肉之徒,而得到末将却能如虎添翼。不知大人认为末将说的可还在理?”
“在理!我真不该杀你!”话一出口,连唐善自己也觉得奇怪,他怎么可能说出这样的话,怎能有这样的想法,所以他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难道真是武魂作祟,要把他变成疯狂残忍而又没有人性的妖魔?
姚震咧嘴笑了笑,道:“大人,末将身上受的虽然只是刀剑之伤,可伤口颇多,血流不止,您要是不肯为末将去请大夫,末将怕是要失血身亡了!”
唐善面露难色,喃喃道:“可我答应了郑兴,要你给他陪葬!本官现在虽然有些后悔,但言出必行却是本官一向所奉行的宗旨。”
姚震脸上带着嬉笑的表情瞬时凝固,愣愣的道:“末将该说的都已经说了,是杀是留全凭大人决断!”
唐善忽然露出残忍的笑,叹道:“本官不能留你!”
“为什么?”姚震失声疑问。
唐善举步行出,站在石阶上,道:“第一,郑兴是本官的兄弟,本官难舍兄弟情谊。第二,本官有言在先,不可自食其言。第三……”他微微一笑,等待姚震替他回答。
“末将明白了!”姚震惨笑一声,道:“权森、郝继祖知道大人念及兄弟情分而为郑兴报了仇,必定将大人视为至死不渝的好兄弟。元泰和修明眼见末将和潘家兄弟同大人作对得此下场,必将对大人唯命是从,不敢有非分之想。大人刚刚从末将身上学会恩威并施,现在反倒把它用在了末将身上,大人果然好手段!”
唐善蹲在石阶上,打量着师尚诏的人头,对姚震道:“我杀你的理由足够了吗?”
姚震失神的点点头,道:“足够了!”
唐善推开师尚诏的人头,看向姚震,道:“你能取来师尚诏的人头,这令本官很感意外。而你又带着一身的伤痕来见本官,使出这招苦肉计想换得本官的怜悯,本官也感到有些意外。可你有没有发觉你做错了一件事?最要命的一件事!”
“大人是说末将不该回来!”姚震木呆的道:“末将的确想过,可擅自离军无异于逃兵,诛杀贼首不报无异于欺瞒。即便末将把这颗人头送交朝廷或是送给俞大人,末将得到的只能是罪罚,不会是封赏。更何况这出戏还没有演完,如果末将不提醒大人转移民怨所指,末将便要成为大人的替罪羊,终究难逃一死。所以不管是生是死,末将都得回来,也只有回来,末将才有一线生机!”
“你说的不错!”唐善向着地上已经蔓延出三尺的血渍瞥去一眼,道:“你回来救了本官一劫,可本官还是要杀你,这一点算本官亏欠你的!”
“大人错了!”姚震把师尚诏的人头放在身前的石阶上,道:“既然大人已经辨明利害关系,那么大人就不该再存妇人之仁。”
“本官会把你的军功上报给朝廷。”唐善站起身,转向一旁,道:“现在你可以交代后事了!”
姚震捧起绣春刀,道:“请大人给末将一个痛快,就用这把御赐的绣春刀!”
“你没有后事需要交代?”唐善追问了一句。
姚震笑道:“末将的后事早在离京之前便已交代妥当,不劳大人费心。”
“好!”唐善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姚震的心口已被自己的绣春刀刺入,立时没了气息。
116:狼狈为奸
俞谏的大军来得很快,接到唐善的消息,得知师尚诏已死,原本需要数日才能形成合围之势的十万大军分作三路挺进,当日便将师尚诏残部三万余人围困在马萃县外。
师尚诏已死,多半乱民已作鸟兽散。几个不大不小的首领接管了残余的乌合之众,仍按照先前的既定计划前往马萃,自然被俞谏的大军团团包围。
俞谏统领的乃是正规军队,配备有弓弩、火炮、铁骑,流民所组成的乌合之众根本不堪一击。一通火炮过后,弓弩齐发。两员小将各率一千铁骑冲出,三万乱匪十之八九俯首归降。
唐善带领着校尉与军士随同着万千老弱妇孺一齐赶往马萃,等他们来到的时候,俞谏已经奉旨将乱民遣散。可俞谏所遣散的乱民只有两万,其余一万余众却已经变成了漫山遍野的无头尸体。
惨景在前,唐善涕泪齐下。
万般恼怒之际,他当众亮出身份,面对数万孤儿寡妇愤而起誓,必将上奏朝廷,严法处置砍杀俘虏冒充军功的官军,以慰藉这些枉死的冤魂!
是夜,俞谏大军的营地。
怒气冲冲的唐善以及所属六百将士被拦在了营门外。
俞谏早已得到了消息,禀报的军士还跪在大帐外。一脸恼怒之色的俞谏在帐内来回走着,终于气呼呼的道:“请他进来!”
营门开启,一位身着铜甲,手持大刀的白脸小将带着一队军士迎出,傲声问道:“哪位是唐大人 ?'…'”
唐善打马迎上,“本官便是,俞大人肯见了吗?”
白脸小将冷眼打量着唐善,道:“大人随我来!”挺臂摆刀,扫过众官校与军士,“你们留在营外,不得进入。”
唐善微微一笑,策马于行。可小将的大刀却又横在了马前,叱道:“军中不得骑马奔驰,请大人下马步行。”
“放肆!”蹦出来的是元泰。
修明也阴着脸来到,一边打量着小将,一边冷声道:“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侦私舞弊,拱卫京师,独捍皇权,察录妖异都是锦衣卫分内的职责。你有几个脑袋,胆敢阻拦锦衣卫侦私舞弊,还敢请我们唐大人下马步行?”
“军中自有军法,我只听从俞谏俞大人的军令,管不了你们是什么人。”小将抬出了俞谏作为挡箭牌。
唐善探身贴近,凑在他的耳边,悄悄的道:“本官今天必须得杀几个人,既然被你碰上了,只能怪你自己倒霉!”
“你敢……”小将的喉咙突然被人割断,“扑通”一声摔落马下。
元泰的刀还是不够快,被他喊出了声音。
“敢在十万大军营前放肆,你们不要命了?”与白脸小将随行的另一员副将怒声吼叫,猛地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百余名军士在他身后,眼神有些慌乱,更有人窃窃私语,看起来该是怕他挥落手中的长枪。
长枪挥下便是军令,与两百锦衣卫对敌,区区一百余军士那是对手。
“不要命的是你!”修明叹息着,缓缓的拔出绣春刀,有意挑战这员副将的极限。
刚刚亲眼目睹白脸小将被元泰一刀砍杀,修明再又拔刀自然不是开玩笑。
副将的长枪终于挥下,虽然他不敢杀害锦衣卫,可他自己也不想死。而且他相信这些锦衣卫绝对不敢把他身后的一百多军士都杀了,因为还有十万大军环卫在四周。
“拿下!”他的军令只是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
可惜他想错了,当他看到大队锦衣卫冲上来的时候,当他的一百多名军士眨眼便被砍杀大半的时候,元泰的绣春刀再次挥出,砍断了他的喉咙。
营门被封锁,警声四起,两千弓弩手张弓搭弩把守栏栅,两千铁骑斜里杀出,将众校尉与军士团团围困。
唐善笑吟吟的坐在马上,一众锦衣卫也收起了绣春刀,地上留下了一百多具尸体。
“唐大人 ?'…'”营内行来一员身着便衣的老将,打马来到营门前,虎着脸挥了挥手,弓弩手和骑兵随即撤去。
来人自然便是俞谏。
“俞大人!”唐善在营门外抱了抱拳。
“开门!”俞谏吼了一声,独自策马行出,冷眼扫过地上的尸体,怒声道:“俞谏在此,唐大人何必杀这些军士,只把老夫杀了岂不最好?”
“俞大人!”唐善捧起了笑脸,嬉笑着道:“兄弟们跟随唐善赶了一天的路,人困马乏。听说大人这里有酒有肉,特来讨些吃喝,大人该不会吝啬些许吃食,拂了唐某的面子吧?”
俞谏的脸色阴晴不定,自然猜不透唐善在搞什么鬼名堂,手掌摆动,道:“来人,带他们下去,好生款待。”
唐善对着权森、元泰等人点了点头,一众人等跟随俞谏的属下行入营去。而他则笑着展臂相请,道:“俞大人,里边请!”
俞谏斜眼看来,气道:“这里是老夫的军营。”
军营是俞谏的,军帐也是俞谏的。当唐善踱着四方步对着俞谏的中军大帐评头论足的时候,俞谏再也沉不住气,喝道:“老夫帐下两员爱将、一百余名军士被唐大人属下锦衣卫无由杀害,难道唐大人连一句说词也没有吗?”
“有!”唐善拉着俞谏坐在茶桌旁,道:“听说有人要上书朝廷参奏大人,说大人放纵属下军士残害百姓,砍杀虏首冒充军功。他们听了极为愤慨,特意前来给大人排忧解难。”
俞谏抬起眼皮看了看唐善,手中摆弄着茶碗,道:“可老夫怎么听说正是唐大人要告发老夫?”
“谁说的?”唐善瞪起了眼睛,看起来很是冤枉。
“谁说的?”俞谏将茶碗丢在桌上,气呼呼的道:“天下都已经传遍了,说唐善唐大人得见万人枉死,痛哭流涕,不能自已。而后又义愤填膺的当着数万百姓发誓,说要上奏朝廷,严惩凶犯,慰藉那些枉死的冤魂。怎么?你把老夫看作是三岁的娃娃不成?”
唐善手捏茶托端起茶碗,轻轻吹了吹,抿了口热茶,道:“用不着朝廷惩处凶犯,大人刚刚不是已经将他们正。法了吗?”
“老夫什么时候……”俞谏刚刚喝喊出口便又停了下来,先是疑惑的盯着品茶的唐善,随后渐渐露出笑容,温声道:“看来唐大人真是特意给老夫排忧解难来了。高!唐大人这一招实在是高!”他叹息一声,面带难色,“老夫手握十万大军,为何一味拖延,迟迟不肯与师尚诏开战?就是怕这些将士胡作非为,给老夫留下口实,被朝廷里的那些言官们抓住把柄!自从师尚诏被唐大人砍了脑袋,乱匪四散,老夫便再也控制不住这些将士,请战的将军能从老夫的大帐一直排到营门口。万般无奈,只有一战!战事一开,那一万多具尸体也就成了言官们攻击老夫的口实!老夫又听说唐大人在马萃县外唱了那么一出,一股急火攻心,险些要了老命!哪曾想唐大人乃是为了老夫着想,帮着老夫堵住了那些言官的嘴。”他从袖口里摸出一张银票,推在唐善桌边,“这是老夫送给锦衣卫官校和三千营、五军营军士们的一点小意思,唐大人收下便是,不必与老夫客气。”
唐善放下茶碗,拿过银票,微微一笑,收入怀中,道:“俞大人可真是大方,一出手就是五万两。可我还有一件事相求?”
俞谏笑道:“唐大人但说无妨,无需客气。”
唐善捧起笑脸,道:“唐某属下也有十几个人砍杀虏首冒充军功,已经被唐某正。法。可那些真正立下军功的人却没有人头,大人这里的贼首还没有经过兵部核实,不知……?”
“这点小事算不得什么!”俞谏微微顿首,算是应下,起身喝道:“来人,摆上酒菜,老夫要与唐大人一醉方休!”
不到半个时辰,唐善就把俞谏放倒在大帐内,而他喝下的烧酒却都被他极为无耻的用内力逼出了体外。
权森、郝继祖、元泰、修明等在军帐里,唐善早就有过交待,所以四人滴酒未沾。
唐善刚刚进入军帐就把银票递给了元泰,“俞大人给了个整数,你们兄弟每人一万两,我的交给郑兴的老母亲。”再对修明道:“你去统计一下那些校尉和军士的军功,就凭刚刚在营门外的那一战,按照出力多少、是否负伤计算。明日去见俞大人,在他那儿报上两千颗人头的军功。”
四个人傻了眼。
唐善指了指权森、郝继祖,“你们留下。”
元泰、修明当然明白此话的含义,施礼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