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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御剑录-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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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百年前,修界用毒第一人,便是付千山。

付千山既是第一,也是唯一。因为他痛恨同样使毒的同道修士。如果有修士胆敢修炼用毒功法,哪怕远隔万里,他也要辗转赶赴,将其毒杀。

虽然付千山仅在修界出现了一个甲子,而后便消声灭迹,不知所踪,可百毒邪神的名字却依旧响彻修界。

付千山的身上便修有一只妖宠,而他的妖宠恰恰便是蛊妖。

小妖精向唐善讲诉这些的时候,也曾经发出同样的疑问,“你是不是付千山的弟子?”

唐善对她并无隐瞒,如实相告。

可对于沧桑,唐善哪能如此老实。眼见他对付千山多有忌惮,当即打起了鬼主意,装腔作势的虎起脸,喝道:“沧桑,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呼家师的名讳?”

“百毒邪神是你师父?”付千山着实被吓了一跳。

蛊妖再又发动攻击,付千山追寻着威能的出处举枪防护,但却像是被付千山的名头唬住,只敢防守,不敢反击。

唐善更是暗暗叫苦,他的蛊妖原本具有强大的威能,可不知是因为自己真元受损,还是因为刚刚中了沧桑一枪,蛊妖像是受了伤,此时竟然神威大减,远远不如先前。

蛊妖威能大减,自然对沧桑构不成伤害。开始时,沧桑还显得惊慌失措,可渐渐的,他的神色淡定了下来,斜着眼睛看向唐善,疑问道:“都说蛊妖有神鬼之能,刀兵水火皆不能伤。我若是杀了你,你的蛊要一定会跑回百毒邪神那里通报你的死讯。沧桑虽然自视极高,可也有自知之明。百毒邪神纵横修界六十年,我可若不起他老人家!”他顿了顿,哼了一声,继续道:“你这只蛊妖倒也奇怪,我只是扎了它一枪,为何它如此不经打,自身的威能竟然开始消减?”

“好说!”唐善强装镇定,道:“家师的蛊妖来源于妖兽,自然有神鬼之能。在下的蛊妖来自俗世,虽然成形,可惜还未修成金身,无法同家师的蛊妖相提并论!”他现在已经明白,依靠蛊妖干掉沧桑无异于做梦。只盼能借助百毒邪神的名号吓退沧桑,让自己全身而退,也就算是洪福齐天了。

“那就好!”沧桑突地一笑,道:“只要能杀死你的蛊妖,我就安全了!”说话间,他的金枪忽然金光大显,激出一道弧光,正中蛊妖的腹部。一串青色的浆液从蛊妖体内溢出,喷溅在蛊妖的身躯上,蛊妖再也无法遁形。

“杀了蛊妖又怎么样?只要你杀了我,家师早晚都会得到消息。要是家师知道是你杀了我,你想他会放过你吗?”唐善只是随口应付,心底已然萌生退意。可他舍不下蛊妖,因为那是他的保命金牌。前路凶险莫测,失去了蛊妖,也就失去了生存的唯一保障。

三枪,只是一转眼,蛊妖身上多出了三条一尺多长的伤痕。唐善立即感觉到,它的威能开始急速消失,很快便变得虚弱无比,几乎不可察觉。可蛊妖并不退却,依旧向沧桑发动攻击,看来即便是死,它也不会后退半步。

唐善心中不忍,也知道即便蛊妖顽抗也没有任何意义,索性将它召回,收入体内。再也顾不得许多,急急调集真元,幻出九面虎头盾牌和大枪,打算同沧桑拼一拼真功。

沧桑用手指旋转着金枪,慢步踱近,不阴不阳的发笑,“听说你为了救青青姑娘令自己气血外泄,若不闭关三年,恢复损失的气血,你的一身修为就会尽毁!”他猛的板起脸,怒吼道:“气血外泄还敢激出真元,这是你自寻死路!”吼喝之间,他单臂持枪,在头顶划过一记圆弧,疯狂攻出一道八尺长的弧光。

八尺长的弧光,即便唐善的气血没有外泄,这一枪也能毁掉他的法器,再将他斩成两半。

眼见弧光足有八尺之长,唐善的心瞬时变得冰凉。

217:生死两难

生死关头,唐善身前忽然出现一根半尺长的金针。虽然金针长达半尺,可相对于八尺长的弧光,它还是显得有些单薄。但就是这根小小的金针,竟然幻成一面金光闪闪的心形盾牌。盾牌只有巴掌大小,却生生将八尺弧光抵住,而且将其完全吸收。

猝然发生的变化,令唐善觉得不可思议。金针刚刚出现,他便想到了金一针。可他见识过金一针的身手,按照他的判断,金一针应该不会拥有如此精妙的功法。

可事情总是要出乎唐善的意料,来人就是金一针。

金一针的身旁还跟着一个人——火云儿。

“金姑娘?”沧桑倒握金枪,背在身后,问:“您这是做什么?”

“如果我说……这个人不能杀,你能否卖给我一个人情?”金一针笑盈盈的走了上来。

“这……”沧桑有些为难,“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照理说,我不该回绝姑娘!”

“我救过你几次?”金一针招了招手,那面心形的小盾牌化为金针,窜在她的手里。

“七次!”沧桑显得有些尴尬。

“用你欠我的七条命,换他一条命,今后你我恩怨两清。”金一针的口气像是集市上的骡马贩子,在与卖家商榷着价钱。

沧桑眼中尽是疑惑,“姑娘曾经说过,如果法宗修士前来寻仇,沧桑要为姑娘杀掉七位敌人,以偿还沧桑欠姑娘的人情。可现在姑娘突然改变了主意,沧桑想知道缘由?”

金一针晃了晃手中的金针,微微一笑,反问道:“一部仙级功法可以帮我战胜多少位敌人 ?'…'”

“噢?”沧桑显然感到意外,轻咦了一声,道:“这个臭小子竟然值一部仙级功法?”

金一针还是不答,反问道:“现在我可以把他带走了吗?”

沧桑笑得有些勉强,展臂相请。

金一针忽然板起脸,转向唐善,严声道:“收起你的法器。”唐善急忙应了一声,将九面盾牌与长枪隐入体内。可就在这时,金一针突然一动,将捏在指中的金针脱手射出。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唐善绝没有想到金一针会对自己出手。一声轻响,半尺长的金针钻入了他的眉心,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芝麻大小的一点血印。

唐善一声尖叫,噔噔噔退后数步,惊诧的看去,不知金一针为何要出手相害。

金一针哼了一声,道:“气血外泄,非药石之力可以弥补。我用金针暂时封住了你的真元,等你丧失的气血得以恢复,它自然会被你的真元逼出体外。”

听了她的解释,唐善暗暗调集真元相试,体内的真元果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原来她是为了帮我恢复丧失的气血!”

唐善松了口气,可他的脸马上又变了颜色,喃喃发问:“前辈?晚辈正遭受朝廷的侍卫和修界的修士追捕,如果真元被封,岂不是自寻死路?”

“那是你的事!”金一针神情冷漠,道:“能不能够逃得这次劫难,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火云儿插嘴道:“以你现在的伤势,妄动真元,无异于饮鸩止渴。金姑娘以金针封住了你的真元,正是怕你毁掉了一身修为,还不快快谢谢姑娘?”

“谢……”唐善微微躬身,刚想施礼,忽然皱着眉挺直身躯,气道:“谢个屁!朝廷和修界都在追杀我,她要是没封我的真元,我还能多活几天。可她封了我的真元,随便来个狗屁修士就能要了我的命,我还谢她?”

“不用谢!我只是受人之托,才会封闭你的真元。”金一针面带嘲笑,摇着头,道:“可惜……可惜……你不在皇宫里好好呆着,偏偏要跑出来送死,枉费了他的一番心意!”

唐善终于明白了,有人怕自己妄动真元,毁了一身修为,好心好意请来金一针封住自己的真元,以便自己能够安安生生的躲藏在皇宫里,静心修炼。只可惜,这个人的消息不太灵光。他没想到,自己刚刚返回皇宫就惹了大祸,再又跑了出来。

金一针叹了口气,转身行去,道:“如果我是你,就去找那些黑暗武修,乞求他们收留,避过眼前的灾祸!”

唐善一醒,刚要询问到哪里可以找到黑暗武修,可金一针却化作一道金光,疾驰而去。唐善偷偷瞥了眼沧桑,悄悄放步,便要开溜。却见火云儿迎着沧桑走上,冷声发问:“为什么要杀他?”

按照常理,既然飞雪放过了唐善,沧桑和许诺便不会再难为唐善,沧桑的反常举动的确令人起疑。

唐善闻声一顿,停下身来。

沧桑的眼中射出阵阵杀气,怒道:“他敢在飞雪面前令我难堪,这个理由难道还不够吗?”

突然有人道:“够了!可惜那只是个理由,你毕竟没能杀了他!”

唐善闻声一惊,四下查找,但却不见来人,急忙认定去路,拔腿就跑。

人影一晃,济安显现,激出宝剑,抵住唐善的喉咙,将他拦下。

“完了!”唐善暗暗叫苦,他想逃,可他知道无法在济安手上逃脱。他连动也不敢动,生怕济安痛下杀手,自己落得个喉前暴血。真若如此,怕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他的命。

“济安?”沧桑眼前一亮,嘿嘿发笑,道:“你来的可真是时候,否则这个臭小子一定会逃过此劫!”

“逃不了!”济安踱步临近,蔑视的看了看唐善,挑起眼皮看向沧桑,道:“见过前辈!”他的态度傲慢,丝毫没有把沧桑这位修界前辈放在眼里。

沧桑一愣,阴阳怪气的道:“以前有邵元节护着你,见了我这位前辈,你还要打上一躬。现在邵元节死了,怎么你的脾气反倒长了,对我沧桑竟敢如此不敬!”

济安阴声发笑,道:“弟子与家师不同,家师认为,天下修士皆为同道,都可以交为挚友。可在弟子眼里,天下修士只分为两种,一种是朋友,一种是敌人。弟子没有把前辈列为敌人,已经是前辈的万幸了!”

沧桑无奈的叹了口气,“邵元节虽然死了,可你还是释宗的亲传弟子。沧桑人单势孤,惹不起你们释宗!”他突地一笑,“可保不准哪天夜里,你的脑袋就会被什么人偷了去,你信吗?”

“信!”济安懒洋洋的回复了一声,转身看向来路,道:“可你还不配!”

“济安?”路上行来一众道士,领队的竟是典真。

济安竖掌施礼,“师兄来的正是时候,济安正打算将此人交与师兄,请师兄发落。”

典真来到,竖掌回礼,道:“按理说,铁相神尼乃是本族修士,我们该将此贼押赴慈济庵,交由神尼处置。可典真有皇命在身,掌管天下道教。此人又是皇上严旨缉拿的重犯,着实令典真感到为难!”

济安收回碧绿色的宝剑,悬浮在身后,道:“如何处置此人,任凭师兄决断。”

典真对随行而来的道士点了点头,众道士各持拂尘,轻轻一扬。十几根洁白的尘丝脱离拂尘,飘荡在空中,骤然幻成一根根手指粗细的绳索,将唐善困了个结结实实。

沧桑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双眼,疑色看来,喃喃道:“这是……千年蛛丝,要仙阶功法才能够激发!”

修界各族早有定律,弟子授普通功法、散人、真人、长老分别授下、中、上三阶功法,只有大修士才得以参悟仙阶功法。随同典真前来的几位道长仅是散人,竟然可以施展出仙阶的功法来,的确令人咋舌。

济安瞥了眼沧桑,挑着唇角泛起一记冷笑,像是在对他“夜里偷走脑袋”的那番话做出回应。

沧桑吓得微微一颤,对着众道士遥遥施礼,掉头便去。

“唉……”火云儿发出一声幽怨的叹息,对唐善道:“既然飞雪放过了你,我当然想杀了你。可惜,我已经没有了这样的机会!”

唐善咧嘴发笑,像根木桩般蹦了蹦,面向典真,道:“老道?我帮你出个主意,你把我送去慈济庵,让我见我老婆最后一面再死,怎么样?”

“想得美!”典真斥了一句,对同来的道士递去一眼。四个道士跑来,一脚将唐善踢倒。还没等他摔落在地,四个人各抓一根蛛丝,将他提在了手中。

唐善受痛,可却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典真皱眉喝斥:“有什么好笑的?”

唐善叹声相告:“如果你把我送回皇宫,怀柔郡主和顺宁公主一定会为我求情。万一皇上看在她们的情面上饶我不死,那你岂不是救了我一命?”

典真冷眼看来,不屑的道:“惑乱宫闱,混淆皇家血脉,想不死都难。你还想活命,真是笑话。”

唐善舒舒服服的躺在蛛丝里,轻轻摇晃着身躯,道:“该说的我都说了,送我去慈济庵,皆大欢喜。送我回宫,后患无穷。道长自己看着办吧!”

典真板着脸道:“贫道送你回宫,看你如何活命。”

“后患无穷啊……后患无穷……”唐善径自嚷嚷着,心中却暗暗祈盼,“怀柔郡主,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你千万要保下我这条小命!”

218:郡主救命

宫婢忤逆弑君,只因慌乱之间绳扣打了死结,朱厚熜才逃过一劫。可他却自认为这是得到了仙人的庇护,才能大难不死。但又惊又吓折腾了一天,他不敢再呆在宫内,下旨移居西苑。

皇上还没动身,惑乱宫闱的唐善便被抓了回来。但典真放弃了这份擒拿钦犯的功劳,而是将它让给了陈炯。

淫。乱后宫,混淆皇家血脉。犯下这样的重罪,自然没有人敢替唐善求情,只能眼睁睁等着皇上下旨,把他拉下去剐了。

五花大绑的唐善被押解上殿,跪地候旨。

朱厚熜端坐殿上,问道:“唐善,左都督陈寅告你惑乱宫闱,你可认罪?”

唐善犯起了糊涂,暗道:“怎么皇帝老儿亲自问起了案?难道他们没在王选侍身上拿到口供?”

“唐善,万岁问你话呢?”在旁看护的陈炯踢了唐善一脚。

唐善瘪着嘴,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向下俯身,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哭诉道:“皇上,下官冤枉!陈寅父子嫉贤妒能,早就想将下官置于死地。下官曾先后两次故意惹下祸事,避免升迁,就是为了保全性命。此次下官救驾有功,皇上升了下官的官,妨碍了他们的仕途,他们父子心生嫉妒,再又陷害下官,还请皇上为下官做主。”

“皇上!”陈寅父子急忙跪在殿下。

陈寅申辩道:“唐善罪大恶极,临死也不知悔改,还要反咬一口,中伤微臣父子,还请皇上明断!”

朱厚熜嗯了一声,抬抬手,道:“你们起来吧!”再对陈寅道:“把恶婢杨金英的供词拿给他看。”

“是!”陈寅站起身,弓着腰退到殿门外,在一位宫人手中取来杨金英的供词,再又返回,递给唐善。

唐善对所谓的供词嗤之以鼻,道:“下官见识过锦衣卫的大刑,只要左都督一声令下,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他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因为他知道,杨金英根本不可能获悉他与王选侍偷情一事,供词上的东西只能是大刑过后的结果。

“唐善?”朱厚熜已然动怒,“按你的说法,恶婢杨金英谋逆弑君,也是锦衣卫屈打成招不成?”

唐善急忙回道:“皇上,下官与皇后娘娘、各级宫人都可以做为人证,那恶婢杨金英的确是谋害皇上的要犯,纵然百死,也不为过。可下官斗胆问上一句,下官之罪可有人证,能不能请左都督把人证带上殿来,同下官当面对质?”

陈寅一边对朱厚熜施礼,一边对唐善道:“杨金英已被处死,如何对质?”

唐善瞪着眼睛道:“左都督,要不要下官找两位宫婢,也学着大人的样子审一审,看看能不能拿到你们父子谋逆的供词?”

“你……”陈寅顿时色变,当然不敢让唐善任着性子胡闹,对朱厚熜道:“皇上,臣奉太后娘娘懿旨,在王嫔妃宫内搜出绿檀、锦袍、金玉珠宝等物。现已查证,这些东西并非宫内之物,乃是有人夹带入宫,送与王嫔妃……”“左都督要说这些东西是我送给她的吧?”唐善打断了他的话,反口道:“可我若说那是大人送给她的,大人有何话说?”

“好了!你们不必再做争论。”朱厚熜摆摆手,道:“王氏已经怀有身孕,这是不容争辩的事实。而且她肚子里的孩子并非朕的龙子,这也是不争的事实。朕信得过左都督,可你……”他看向唐善,双眼猛的一缩,摇摇头,“你若无罪,为何逃出宫去?如果真的是左都督诬陷你,那他为何不在宫外便将你处死?明明是你惑乱后宫,还敢在朕面前狡辩,来人,拖出去,剐了!”

“奶奶的,这个皇帝老儿也不糊涂啊?!早就抓到了小爷的漏洞!”

唐善一边大呼冤枉,一边被冲入的侍卫压出了殿去。

殿外,怀柔郡主已然来到,唐善见到她,立即闭起了嘴。

而当他与怀柔郡主逢面而过时,怀柔郡主张臂拦下押解的侍卫,跪倒在殿门外,呼叫道:“请皇上开恩,饶恕唐侍卫的死罪!”

“秀儿?朕同你讲过多少次,不许你插手朝廷政事,难道你都忘了?”殿内传来朱厚熜的训斥。

“皇上开恩!”怀柔郡主咚的磕了一记响头,额上顿时青了一块,“皇上开恩……”她每求一声便在地上磕下一记响头,片刻间,额头上的青印变得紫红,再又飞溅出血珠。

“算了!”唐善苍然一叹,道:“郡主不必如此,唐善认罪便是!”

“本宫不管你有没有罪,我就是要皇上饶你一命!”怀柔郡主朗声回应着,继续叩头,替唐善求情。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怀柔郡主的额头上肿起了鸡蛋大小的紫包。每磕下一个响头,便有血珠溅射,可她还是不停。

“好了!”朱厚熜赶下殿来,站在门内,气呼呼的道:“你是不是想跪死在朕的面前,气死朕你才安心?”

“秀儿不敢!秀儿只求皇上开恩,饶他一命!”怀柔郡主的眼中流出滴滴泪珠。

“秀儿!”朱厚熜叹声道:“朕是你的亲叔叔,朕待你如何,你心里清楚得很。你这样不知爱惜自己,拼死请命,哪怕他犯上作乱,反叛朝廷,朕都可以饶他一命。可他淫。乱后宫,混淆皇家血脉,就算你跪死在这儿,朕也绝不答应!”

“答不答应在皇上,秀儿只是尽心罢了!”怀柔郡主淡淡的回应着,继续磕起头来。

“你这孩子!”朱厚熜似乎拿她没有办法,对守在两侧的侍卫令道:“还傻站着,真想让郡主跪死这里不成?快把郡主扶起来!”

“谁敢?”怀柔郡主厉声喝斥,从衣袖中抽出一柄锋利的短刃,倒握在手。

“护驾……”众侍卫挤在了朱厚熜身前。

“护什么驾?”朱厚熜气得暴跳如雷,“还不把郡主的刀子抢下来!”

怀柔郡主已经用短刃抵住了自己的喉咙,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道:“谁敢动我,我就死在这儿,本宫说到做到。”

“别……别动!”朱厚熜显得有些慌乱,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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