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录-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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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四端来茶壶、茶杯,又再跑回灶房,说要翻炒几个小菜。
岳思鸾抱着满儿,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满儿的小手伸了上来,伸在她的唇边。她微张朱唇,将满儿的手指含在嘴里,哼起不知名的儿歌。
阿四听到了她的哼声,眼中有泪水滑落。
青笋、冬菇、爆炒鸡丁……
六样色香味俱全的小菜摆上了桌。
岳思鸾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阿四,道:“坐吧!”
阿四摇了摇头,道:“阿四在灶房留了菜,等小姐和小少爷用过了饭,阿四去灶房吃。”
岳思鸾也不强求,夹了一片青笋,送入满儿嘴里,笑眯眯的问:“好吃吗?”满儿一边嘟着小嘴,一边点着头。岳思鸾道:“这是阿四伯伯抄的青笋,是娘最喜欢吃的东西。”
满儿在盘中抓起一片青笋,递给岳思鸾。岳思鸾含在嘴里,道:“真香!满儿真乖!”
阿四但觉鼻子发酸,眼睛发湿,急忙跑去灶房。抓起一个坛子,拍开封泥,一口气喝下半坛子烧酒。而后靠在石壁上,缓缓滑下,坐在了地上。
石壁上的凿痕清晰可见,崭新的石穴乃是为岳思鸾特意修造。
杨乐已死,影子门的最大威胁便是岳思鸾,难怪他们要煞费苦心。
岳思鸾或许已经明白,杨乐的死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可她已经不愿去想,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与她再无瓜葛。她要的只是满儿,那才是她的唯一!
第二十二章:百口难辨(一)
(一)
有风,风吹树梢,哗哗作响。
风吹树梢的声响传入邱家庄,传入邱家庄议事的大堂,传入坐在堂首的“铁笔判官”邱寒天的耳中却变成时断时续,若有若无的嘲笑。
“呵呵……呵呵……”明明是风经树梢发出的声响,听在邱寒天的耳中偏偏化作嘲笑声声。
每一阵寒风吹过,邱寒天的脸色就愈加阴沉。
或许不是寒风,而是因为女儿的解释。
邱兰还在解释,完全没有发现父亲脸上慈爱的神色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竟是阴冷可惧的容颜。
“嘭……”的一声,邱寒天手中的茶碗爆裂开去,茶水溅了满身。
邱兰收声,终于看清父亲冰冷可怖的脸,怯怯的道:“爹?”
邱寒天面带冷笑,“嘭”的一声将茶碗的碎片拍在茶桌上,恨恨的道:“你说我给他们送去烧鸡、烧酒、还封了一百两银子?那你应该再等等,我会把你三娘也送过去,陪他美美的睡上一觉。”
“爹!”立于堂下的邱兰娇叱一声,跺了跺脚,道:“不管你说什么,我就是不信,我不相信陆槐会跟她扯上什么关系!”
邱寒天叹道:“爹也不愿意相信。但连他的五位兄弟都可以站出来证明,是他从‘翠香楼’带走了三娘。而在爹的外宅,是爹亲眼看见他光着身子从你三娘的床上爬了出来,跃窗而逃。他的五位结义兄弟会陷害他?爹会陷害他?”
邱兰思虑良久,道:“三娘呢?我要她当着我的面把这件事情讲清楚。”
邱寒天压制着心头的怒火,缓缓呼出一口气,道:“三娘中了迷药,还未醒来。等她醒来,会有弟子把她带过来。”
邱兰眉头一挑,道:“中了迷药?”
“靠迷药爬上女人的床!”邱寒天的眼中射出凶光,道:“别说正派弟子,就是邪派中人对这种下三滥的手法也深感为耻!”
邱兰默默摇头,道:“既然是邪派中人都不耻的卑劣行径,我更不信陆槐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可以不相信爹的眼睛!”邱寒天叹了一口气,道:“爹被江湖上的朋友恭称为‘铁笔判官’,自然不会轻易冤枉一个人。三娘和陆槐可以在这里当面对质,你可以旁听!”
“庄主……”随着一声惊呼,堂门被撞开,两名护院扶着一个负伤的弟子闯了进来。
邱寒天似乎已经察觉出什么,紧握拳头,缓缓站起身,道:“三娘那里出了什么事?”他在外宅留有四个弟子,两个丫鬟。一为保护,二为照顾。只等三娘醒来,便会将其接回庄中。而今三娘与丫鬟并未同返,四位弟子也仅回一人,且身负重伤。可想外宅定然发生了变故。
负伤的弟子断断续续的答道:“那个……迷倒三娘的人……返了回来,他武功很高……我们不是他的对手,三娘被他灭了口!”
邱寒天的眼睛骤然收缩,冷声道:“既然是灭口,你怎么还能活着逃回来?”
负伤的弟子流下了屈辱的泪水,道:“弟子害怕,中了他一剑……躺在地上装死,他走的匆忙,没有发现!”
邱寒天道:“你确定是迷倒三娘的那个人 ?'…'不会认错?”
“弟子绝不会认错!”负伤的弟子肯定的道:“就是他化成灰,弟子也能认出来!”
邱寒天点了点头,道:“抬下去养伤!”手臂一挥,负伤的弟子被两位护院抬下。
邱兰看来,道:“是他?”
邱寒天一步一步踱去,关闭堂门,返回邱兰身前,道:“年轻人难免犯错,所以为父还给他留有了余地,从未在外人面前提起他的名字。三娘也是刚刚赎了身,还未被为父收为妾室。为父希望他知错能改,不要因为一个女人弄得身败名裂。只要他肯坦然面对,不管他是酒后失德,还是色迷心窍,为父已经打定主意,让他把三娘收作妾室也就罢了!”“爹?”邱兰面带惊色,自是不敢相信邱寒天竟有如此想法。邱寒天摆摆手,叹道:“我已经给他的五位兄弟传去了话,就是希望他能主动前来说清此事,可他……”
“不对!”邱兰心中一醒,道:“他刚刚还在城里和老叫花子喝酒,又怎么能跑去外宅杀人灭口?”
邱寒天双目微睁,道:“你是说……有人在陷害他?”再又摇头,“此事倒也好办,派人去城中查一查,如果他始终与那些叫花子在一起,不曾离开,事情也就清楚了!”
“不!”邱兰的脸上出奇的平静,道:“不用派别人,我要亲自去问一问老叫花子。”
“也好!”邱寒天猛的窜出,将刚刚闭合的房门拉开,道:“走!为父陪你一同去!”
大年三十的夜晚,邱家庄没有了鞭炮齐鸣的热闹,没有了推杯置盏的欢愉。一只只代表着喜庆的大红灯笼正迎风呜咽,似乎在向着庄内的众人宣泄着心中的不平。
两匹快马,似离弦之箭一般射出了庄门。
西城脚下,破庙。
三十里路,邱兰一直在扬鞭催马。一声悲鸣,坐下的骏马经不住长途奔袭,突然扑倒,竟被累死在破庙前。
坐骑骤然毙命,邱兰不防,飞身摔出。但见邱寒天飘身掠出,抢在邱兰坠地之前蹬出脚掌,轻踏在她的小腿上,手指一勾她的肩膀,将她扶正。而后携带着她在地面上奔出三步,终于稳稳的止住身,在破庙前站定。
庙里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竟是邱兰的丫鬟——小秋。
破庙里燃着三堆篝火,借着火光,邱兰看到了小秋的脸。
小秋的脸色苍白,不带一丝血色。失神的双眼透露出极度的恐惧与震惊,直勾勾的看向庙内。
两人两骑的来到,骏马毙命前的凄厉的嘶鸣,竟然没能将失神的小秋唤醒。
邱兰顺着小秋的目光看去,赫然得见数十名乞丐皆已身亡,尸体横七竖八的散落在破庙中。
老乞丐早已气绝,但却瞠大了双目,一手拎着只鸡腿,一手捏着酒壶,端坐神坛。脸上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诡异的表情。
他的眉心正中有一处剑伤,伤口下面流出一滴血,血滴凝固在鼻梁正中,使得这种诡异的表情之上再又增添了几分恐怖的气息。
邱寒天依次看过一众乞丐尸体上的伤口,最后站定在老乞丐身前,叹声道:“剑穿眉心,血行一线。正是陆槐家传的‘钻心剑’!”
“不可能!”邱兰瞋目狂呼,叫道:“不会是他,他绝对不会这样做的!”
邱寒天道:“杀人灭口,不是他又会是谁?”
“小……小姐!”小秋颤声呼唤。邱兰猛的转头看去,却见小秋的眼中流下两行热泪。“不!”邱兰似乎猜到了她想要说些什么,尖声叫着,摇着头,眼中同样涌现泪光。
“小秋!”邱寒天的目光从老乞丐的尸体上移来,严声发问:“你怎么在这儿?”
小秋的脸上依旧带着惊恐之色,喃喃道:“他们说……陆少侠对三娘……对三娘无礼。小秋不相信陆少侠会做出那样的事情,所以跑来寻找他和老叫花子,希望他们可以亲自到庄上走一趟,向老爷解释清楚三娘的事。可……可……”她像是看到了一副恐怖的画面,脸上的惊惧之色更甚。
邱寒天追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小秋惊魂未定,浑身一颤,道:“我躲在暗处,看到老叫花子坐在哪儿喝酒吃肉,陆少侠不知从什么地方跳了出来,就站在老叫花子的面前。老叫花子问了一句,‘臭小子?你不是走了吗?’陆少侠突然拔出了剑,一剑便刺中了老叫花子的眉心。紧接着……他一剑一个,”她颤抖着手指,指向庙内众乞丐的尸体,“把这些乞丐都给杀了!”
“小秋”邱兰的泪水在脸颊上流淌着,失魂落魄的喃喃道:“这些都是你亲眼看到的?”小秋陪伴着垂泪,默默的点头。
邱寒天道:“陆槐什么时候离开的?走的哪条路?”
邱兰指着东去的小路,道:“他走了……差不多半个时辰!”
邱寒天双眼一亮,道:“东升客栈!”
第二十二章:百口难辨(二)
(二)
清晨,“东升客栈”的烟囱里飘散出淡淡的青烟。
东来的路上,必定要路经这间客栈。
一架马车从山路里奔驰而出,停在客栈外的空地上。
驾车的是邱寒天,鼻孔中喷出的热气遇冷凝结,使他的眉毛、鬓须上挂满了霜雪。
四匹快马拉的大车,趁夜奔袭,马车已经在山路上赶出五百多里。
邱寒天双耳轻动,只听到车厢里女儿与小秋轻微而又匀称的呼吸声,二人睡得正香。
四下无声,东升客栈里更是静得出奇。
渺渺青烟,其中竟然充斥着一股血腥的气味。
邱寒天的眼中突然精光大盛,冷峭的寒风中立时升起一股肃杀之气。
“爹?”邱兰已经醒来,自车窗中探出头来,道:“您怎么不进去找他?”
邱寒天叹了口气,道:“他已经离开了,而且在离开之前杀光了里面所有的活口!”
东升客栈里确实已经没有了活口,楼下七具尸体,包括掌柜一家四口、一个厨子、两位小二。楼上四具尸体,看他们的装扮,该是入住的客人。
所有的人都被一剑毙命。
一剑刺穿眉心,血行一线。正是陆槐的父亲陆正英的成名绝技——钻心剑。
(三)
一辆牛车“咯吱吱”的行进在乡村中的雪路上。坐在车上挥舞着鞭绳的正是陆槐。他的气色不错,嘴角上挂出的微笑毫无遮拦的表露出内心的欢愉。
车后拉着米、肉,每经过一家农户,他就要下车叩门,拜过新年,奉上米肉。
车上的米肉尚有少半,却见王辰带着两位“神剑山庄”的弟子急急赶来,拦在路前。
看到王辰的一张苦瓜脸,陆槐笑道:“大过年的,你小子怎么苦着一张脸?”
“二爷!”王辰示意两位弟子接替下陆槐,道:“大爷已经回庄,正在找你,说有要事相商。”
“噢?大哥每年都要晚饭的时候才能赶回庄来,今年回来的倒早!”陆槐显得有些意外,跳下牛车,将鞭子交与庄内弟子,道:“该不是出了什么要紧的事情吧?”
王辰支支吾吾的道:“二爷回去见到大爷也就知道了!”
书房。
陆川、丁聪、王越、梁贵、韩文五位庄主围在一张桌子旁喝茶,一个个垂着头,谁也不肯出声。
岳乘风坐在书桌后,脸色很是难看。
王辰让进陆槐,关闭房门,守在门外。
“天可真冷!”陆槐搓了搓手,捂着双耳,道:“不是有事情要商量吗?怎么不去议事堂,却都跑到书房喝起茶来了?”
“二弟!”岳乘风唤了一声,瞥了瞥桌旁空闲着的一张椅子。
“大哥?”陆槐坐在他的对面,道:“出了什么事?”
岳乘风盯着他,道:“你昨天去了‘翠香楼’?”
陆槐咧开嘴笑了起来,指了指围在茶桌旁的一众兄弟,道:“过年了,兄弟们喝喝花酒,找找乐子。”
岳乘风叹道:“你是不是带走了一个姑娘?”
陆槐尴尬的点着头,道:“是,我是带走……”“你知道她是谁?”岳乘风打断了他的话。陆槐一愣,道:“她是谁?她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岳乘风正色道:“你把她带出去过夜了?”
陆槐偷偷一笑,道:“大哥!像我这样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一代剑侠,自该有美人投怀送抱,到手的美人要是被她跑掉……”“够了!”岳乘风再次打断他的话,道:“现在不是吹牛的时候,我要你实话实说,你到底有没有碰她?”陆槐面带尴尬,叹息一声,道:“没有!”
岳乘风紧绷着的脸略有缓和,轻轻点点头,道:“这么说,你也没有见到你未来的岳父邱寒天邱庄主?”
陆槐再又发愣,结结巴巴的道:“我……我见他干什么?这种事情要是被他知道了……那还了得?!”
岳乘风道:“那你说说,你把那个女人带去了哪里?”
陆槐道:“不是我带她走,而是送她回家。她指路在前,我陪着她去了一处宅子。”
岳乘风道:“你有没有进入那处宅子?”
“没有!”陆槐急忙摇头,肯定的道:“我只是把她送到了那处宅子的大门外,我连大门都没敢进。”
岳乘风皱起眉头,道:“可邱老庄主却说他看到了你,还说你当时就睡在那个女人的床上,被他撞见以后,光着身子破窗逃跑了!”
“胡说!”陆槐反驳了一声,再又满脸疑色,回问道:“谁说的?邱老庄主?”
岳乘风的语气显得有些严厉,道:“你可知道你从‘翠香楼’带走的女人是谁?”“是谁?”“她是被你未来岳父邱寒天邱庄主刚刚赎了身,准备收了房的小妾!”
陆槐面带惊愕,张着嘴,直着眼睛看来,喃喃道:“我……我……我岳父的小妾?”
书房连通内室的屏风后转出三个人。一男两女,男的正是陆槐未来的岳父大人邱寒天,女的一是陆槐的未婚妻邱兰,一是邱兰的丫鬟小秋。
得见三人,陆槐的眼睛依旧发直,可嘴巴却再又张大了几分。
邱寒天的脸色阴沉而骇人,冷冷的道:“你昨夜可是住在‘东升客栈’?”
陆槐木呆的站起身,老老实实的答道:“是!小婿昨夜确在‘东升客栈’落脚。”
“在那以前,你曾在西城的破庙与一群叫花子吃肉、饮酒?”
“不错!”
“赶去破庙之前,你去过邱某的外宅?”
“是!自从离开‘翠香楼’,小婿便将那个女人送去了岳父大人的外宅!”
邱寒天踱步靠近,贴着陆槐的身子行过,落座于本属陆槐的椅子上,盯着他的眼睛,道:“你是说,你昨夜先在‘翠香楼’饮酒,而后将三娘送去了我的外宅,再跑去破庙同那些叫花子喝酒,最后赶到‘东升客栈’睡了一觉?”
陆槐的脸上充满了疑色,怔怔的点了点头。
邱寒天继续道:“那么我来问你,‘东升客栈’的掌柜一家、厨子、小二还有四位入住的客人,共计十一条人命,是不是出自你手?”
陆槐瞪大了眼睛,吧嗒吧嗒眨了两下眼皮,急忙摇头。
“你可以不认!”邱寒天阴着脸点了点头,道:“我再来问你,西城破庙里的一众乞丐是不是你杀的?”
陆槐脸色大变,惊声道:“老叫花子被杀害了?什么人下的手?”
邱寒天冷“哼”了一声,叹道:“如果没有人证,仅看你现在的反应,邱某几乎可以认定,你的确是被人冤枉的!”
“我?”陆槐指着自己的鼻子,道:“岳父大人 ?'…'您的意思……是我杀害了老叫花子?”
邱寒天指向小秋,道:“小秋会冤枉你吗?”
陆槐看去,一脸疑色,“小婿并不认得这位姑娘!”对小秋道:“这位姑娘?陆槐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无故中伤于我?”
小秋的脸上满是委屈,怯怯的看向邱兰,眼泪不争气的流淌了出来。
邱兰拉住她的手,寒下脸,对陆槐道:“小秋是我的丫鬟,她六岁的时候我们就在一起,她不会冤枉你,更不会骗我。”
陆槐剑眉一挑,气道:“小秋?你亲眼看到我杀害了老叫花子?”
“陆槐?”邱寒天暴喝一声,道:“现在看来,就连你我在外宅的一遇,你也要否认了?”
陆槐道:“岳父大人!小婿的确不曾在您的外宅见到过你!”
邱寒天冷笑一声,道:“这么说……三娘和外宅的那些丫鬟、弟子也都不是你杀死的喽?”
陆槐的心底冒起一股凉气,试探着道:“岳父大人该不是又有什么人证了吧?”
邱寒天道:“好一个杀人灭口!可惜,你没有做干净,留了个活口!那个活口可以证明,凶手就是在外宅被邱某撞破好事,光着身子,破窗逃走的淫贼!”
陆槐尴尬的笑了笑,讪讪的道:“幸好我不是那个淫贼。”
邱寒天瞪眼看来,道:“邱某亲眼所见,可以证明你就是那个淫贼!”
陆槐吞下一口唾沫,道:“岳父大人 ?'…'你亲眼所见,我是淫贼?”
邱寒天道:“你用迷药迷倒了三娘,趁她神志不清,在我的外宅奸污了她。而后被我撞破,你慌不择路,光着身子破窗而逃。你敢否认吗?”
陆槐眨着眼睛呆愣了片刻,道:“岳父大人!小婿必须得否认这件事。不管这件事是不是您亲眼所见,小婿的确没有做过!”
邱寒天呼出一口恶气,道:“邱某被江湖上的朋友恭称为‘铁笔判官’,这‘判官’二字便是指邱某对人对事公正无私,绝不会随随便便冤枉他人。陆槐!请你现在脱下衣衫,屋内诸位可以见证,你的后腰上是不是生有一颗指甲大小的黑痣?”
“邱庄主!”一直垂头不语的岳乘风站起身,拱手道:“这里有女眷,要陆槐脱下衣衫多有不便。如果前辈信得过乘风,乘风可以带他去内室进行查看,不知前辈意下如何?”
“请!”邱寒天喝了一声,扭过头去,默默的生着闷气。
岳乘风将陆槐拉到屏风后,刚刚进入内室便压低声音道:“是谁害你?”
陆槐一愣,道:“大哥?你是说……”
岳乘风道:“像你身后生有黑痣这样的私隐之事,除了我们兄弟七人,只有庄内几个亲近的弟子才会知晓。凶手假扮你作恶,定然在庄内安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