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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御剑录-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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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天魁道:“贤弟,如果你真的冤枉,应该是谁在陷害你,你有没有证据或是线索可以证明你的清白?只要你能说出来,谢大哥替你去查,三十日之内,一定给你回复。”

陆槐摇摇头,道:“我大哥呢?‘神剑山庄’在做什么?”

谢天魁道:“你大哥和你的五位兄弟都在追查这件事,不管江湖上有什么样的传言,他们都不肯相信。为了这件事,岳大侠已经训斥过你大哥多次,听说上一次还打了他一个耳光。你应该知道‘铁笔判官’这四个字在江湖上意味着什么,只要是由邱寒天嘴里说出的话,不管真假,江湖中人都会相信。”

陆槐一边思虑,一边自言自语道:“这件事做得很巧妙、很周密、很早以前便已经进行了谋划,什么样的势力,什么样的人,出于什么原因,要这样害我?”

“如果这件事真的不是贤弟做得,贤弟怎么会一点线索也没有?”谢天魁的问话之中已经带有疑虑。

陆槐道:“多说无用,即便我做出解释,可我拿不出证据,你一样不会相信我!”

谢天魁板起了脸,道:“世上没有解释不清的事情,除非……那些事情真的是你做的。”

陆槐道:“这才是你出现在这里的真正原因,你根本就不相信我!”

谢天魁冷声道:“跟我去见邱寒天,一切自有公论。”

陆槐举步行来,道:“邱寒天已经认定我是凶犯,我去见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谢天魁道:“方圆百里之内渺无人烟,前有捕者,后有追敌,你还能怎样?难道你真的想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暴尸荒野不成?”

陆槐步出树林,来到官路之上,道:“正因为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所以……对不起了谢大哥!”在他话语停顿的瞬间,他的手指已经攻出,点向谢天魁胸前大穴。

“你敢跟我动手?”谢天魁左手一张,已经封住来指。右手握拳,带着呼啸之声击出。

陆槐急退,侧身避过来拳。谢天魁的拳头在他的脸旁挥过,携带的劲风吹得他面颊似被钢刀刮过般生疼。陆槐心头暗暗惊诧,年余未见,谢天魁的内力为何会如此之强?他又怎知,谢天魁在鹰嘴峰上得到了岳逍遥的指点,昔日的“铁拳”已经不在,“内家拳”才是谢天魁的精髓。

一拳逼退陆槐,谢天魁并不乘势进攻,而是收回拳头,语重心长的道:“陆贤弟!你就那么怕跟大哥回去见见邱庄主吗?”

陆槐反问道:“如果你受了冤枉,敢去见冤枉你的人吗?”他有心拔剑,可又怕刀剑无眼,伤了谢天魁的性命,犹豫间不知是进是退。

谢天魁勃然大怒,道:“你说邱寒天冤枉你?‘铁笔判官’的名声何人不知何人不晓?邱庄主公正无私,天下尽知,他会冤枉你?”气愤之余跨步冲上,一拳挥过,左手抵住右拳,右手成肘,向着陆槐的咽喉撞去。

陆槐自认无辜,可邱寒天偏偏要说他有罪,当然是邱寒天冤枉他。可听谢天魁之意,却把他的话理解成邱寒天乃是暗害他的主使之人。一时间哭笑不得,一边闪身避让,一边解释道:“是他误会了我,以为……”谢天魁的手肘已经撞来,距离他的咽喉尚有半尺,强大的劲风已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陆槐心头一惊,急退。

谢天魁的身法竟然异常矫健,三个起落,赶在陆槐身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槐手握剑柄,道:“谢大哥,别逼我出剑!”

“拔剑吧!”谢天魁双目暴睁,瞪着陆槐,道:“如果你还是陆正英的儿子,你就把家传的‘钻心剑’使在大哥身上,看看是大哥的眉心硬,还是你的剑够快。”

陆槐的手渐渐松开,喃喃道:“我爹?”

谢天魁道:“你爹被你气得吐血,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下地,你要是还认他这个父亲,就应该跑到他的床前认罪!”

陆槐有些神伤,几年了?六年了!离家之时年方十六,六载寒暑,父亲的鬓角再又生出多少白发?

那一年,父亲也险些被气得吐血,只因为一个名叫“石榴”的女人。

陆正英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不怒而威,这是每一个孩子对父亲板起脸后的感觉。

“你已经定了婚,你的未婚妻是‘铁笔判官’邱寒天的女儿。石榴是什么人,青楼里的妓女,人尽可夫的婊子。你若娶她,我陆正英的脸面何在?”

“父亲?难道您的脸面比我的幸福还要重要?”

“混账!难道只是我的脸面吗?你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地位吗?”

“我只在乎一个爱我的女人。”

“邱兰呢?邱兰怎么办?”

“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我们之间会有感情吗?”

“滚!”陆正英的脸冰冷似铁,不带任何表情,“从今以后,我没有你这个儿子。”

话可以说得很绝,事情也可以做得很绝,但事实不能改变。

陆槐依旧是陆正英的儿子,他无时无刻不在惦念着父亲,陆正英亦然。

“跟我走吧!”谢天魁的大手已经拍在了陆槐的肩膀上。他完全可以趁陆槐失神的时候将其擒下,但他不会那样做。趁人不备,偷下杀手,不是谢天魁的为人。

陆槐被谢天魁的大手从回忆中唤醒,猛然一惊,当下拍出一掌。

谢天魁怔怔的看着他,似乎不敢相信他会做出这样卑劣的事情来。

陆槐也傻了眼,直至手掌拍在谢天魁的胸口,他才发觉谢天魁并无恶意。

谢天魁回手捂住了胸口,轻声咳着,慢慢的蹲下身,坐在了地上。

“谢大哥?”陆槐满脸愧疚,道:“我不是有意的,真的,我……”“陆槐!”谢天魁打断了他的话,冷冷的道:“不必假仁假义,如果你要杀我,现在正是时候。”他摇头叹息,缓缓的闭上双眼。

远处有隐隐的劲风之声,陆槐看到一个诡异的身影,那是肩扛剔骨刀的莫七。

莫七正在赶来。

陆槐已经来不及解释,猛一跺脚,再又窜入树林。

第二十七章:清风岭(一)

(一)

清风岭上阴风阵阵,黝黑而巨大的天坑洞穴透着诡异的呼号声。

只有邪派中人才会称这里为“清风岭”,把这个邪恶的洞穴称之为“总坛”。正派中人叫它黑峰顶,邪魔洞。

唐善站在洞口,看着身下宽敞、巨大的石阶通往幽暗的洞穴,耳听时断时续的诡异之声,脸上不禁露出胆怯之意。

杨腾“呵呵”发笑,道:“那只是山风过洞的声响,你不会是怕了吧?”

唐善挺起胸膛,壮着胆子,沿着石阶行下。

阳光一点一点隐去,洞穴里愈加昏暗。

一声尖啸,“站住!”黑暗中扑出一条身影,两只短刃攻上,一只剜目,一只扎心。

突然来到的偷袭,唐善自然一惊,左退三步,后退两步,退身在两张开外。定睛看过,他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惊喜的唤道:“霞儿?”

霞儿阴沉着脸,龇着牙,筋着鼻子,道:“你怎么还没死?跑到哪里去了?大哥说你跟着千千儿跑了,是不是?你又跑去了唐门找奶奶,对不对?你肯拜我爹为师了吗?你要不是我们无极宫的人,只要进来就休想出去。”她这般劈头盖脸的问了一大堆问题,唐善也不知该从何答起,只有傻笑。

“好啦!”杨腾将霞儿抱在怀里,道:“从今日起,你就是他的师姐,做师姐的要有师姐的样子,不能总是疯疯癫癫的,会让师弟笑话的!”

“他敢?”霞儿瞪去一眼,道:“他要是敢笑话我,我挖出他的眼睛,抠出他的心,送给二叔下酒喝。”

杨腾脸色一紧,道:“你二叔又喝酒了?”

霞儿吐了吐舌头,神神秘秘的笑了笑,道:“每天都喝,但你不能告诉他是我说的。”

“好!”杨腾的脸色有些难看,道:“走吧!”领路在前,沿着阶梯行下。

经过两道关卡,一道深涧拦在路前。一座长十余丈,但却只有两尺宽的木桥架在深涧上。

走上摇摇欲坠的木桥,身下是百丈深的悬崖,崖底乱石交错,尚若一不小心跌落其下,定然没有生还的可能。

唐善正在暗暗心惊,又见对面洞穴的石壁上凿有两处两丈高的廊道。每条廊道距离地面都在五丈以上,其长达十丈深,内置十具一丈大小的弩机。弩机上架设着巨大的弩箭,每支弩箭都似唐门看守藏药房弟子手中的铁枪那般大小。

这么巨大的弩机,一旦射出铁枪般的弩箭,其威力可想而知。二十具弩机,二十位黑衣青年,正随着杨腾与唐善的行进而转动,直至他们行下木桥。

地面开始变得光滑,铺就其上的石板显然是经过了打磨。平行前行百步,再又变成上行,一尺高的石阶怕是不下近千级。待唐善登上顶端,眼前豁然开朗,鸟语花香,阳光明媚,三面遥遥可见外围山壁,竟然已经来到了洞穴的正中。

眼前是一处雄壮的宫殿,贝阙珠宫,碧瓦朱甍。三丈高的朱红大门当中开,门上的铜钮足有拳头大小,门楣上安有一只巨大的匾,上书“无极宫”三个大字。

两队挎刀的武士守卫在大门两侧,见杨腾来到,双手抱拳,单膝跪拜,齐声喝道:“恭迎天尊回归总坛。”

杨腾“嗯唔”了两声,算是回应,放下霞儿,牵在手中,大步行进。

进入门内,殿宇重重。再又前行,过了五层门里,只见窗明彩户,罗帏绣栊,都是些雕栏画栋的小院。

杨腾对霞儿道:“带善儿回家,我去你二叔哪里看看!”选了条幽静的小路,放步而去。

霞儿引路行向当中的一处小院,蹙眉看来,道:“善儿?我爹给你取的名字吗?”

唐善道:“我的本名就叫唐善,是奶奶给我起的,要我一心向善,顿悟成佛!”

霞儿“嘻嘻”一笑,道:“鬼扯!”

说话间,二人进入一处别致的小院,左手边尽是屋宇,右手边有花园、池水,还有一处八角亭。霞儿指着八角亭边的一处空地,道:“那里便是我家的练武场,我们以后可以去那里练功。”扭回头,突然见到面前站出一个醉醺醺的老头,不禁“哇”一声怪叫,蹦开七八尺。

唐善冷眼看去,但见这老头身材微胖,衣着华丽,但却蓬头垢面,不修边幅。他的手里拎着一坛烧酒,瞪着猩红的眼睛,揉了揉了酒糟鼻,“嘘……”了一声,四下里偷偷张望了一下,打了个酒嗝,醉醺醺的道:“看没看见你爹……你爹回没回来?”

“二叔!”霞儿长长呼出一口气,道:“你怎么跑到我家来了?我爹已经回来了,去找你了!”

“大哥回来了?”老头的酒劲似乎醒了一半,嘟囔了一声:“糟糕!”看了看手里的酒壶,四下扫视着,定睛看向十数丈外的那潭池水,脸上露出宽心的笑容,展臂甩手,将酒壶丢进了池水中。

唐善心头一惊,老头随手将酒壶一抛,粗略估计已在二十丈开外,仅从这一抛之力便可看出,他的武功绝对非同小可。

就在这时,老头又皱起了眉头,双手捧在面前,呵出一口气,凑上鼻子嗅了嗅。一嗅之下,脸色大变,四下张望着,再又将目光停留在水池上,“嗖”的一声窜出,两个起落,“扑通”一声跳进池中。

“他……”唐善呆呆的指着跳入池中的老头,对霞儿道:“他怎么了?”

霞儿叹了一声,道:“自从二叔的孙子被我爹杀了以后,他每次喝醉酒都要发疯胡闹。我爹下过严令,不许他再饮酒。他知道我爹回来了,心里害怕,所以才会跳进水里去去酒气!”

唐善疑声问道:“你爹杀了他是孙子?”

霞儿看来,面带惊奇,道:“你不知道?在鹰鹫岭上,那个背剑的剑奴?”

“是他?”唐善眼睛一亮,道:“他是你二叔的孙子?”

霞儿遥视着水中钻上钻下的老头,道:“二叔是‘无极宫’的首席长老,三个儿子都为无极宫战死,只剩下这么一个孙子。我爹原本打算将他的孙子收为徒弟,可又怕乱了辈分,只好暂时留在身边做了剑奴。谁曾想……唉!”她再又叹了一声,不再言语。

唐善的脸上泛起不易察觉的冷笑,默默看去,也不言声。

老头在水池中玩耍的正欢,吸一口池水,再又吐出,如此反复。冷不防见到池边站出一人,抬眼望去,竟是脸色阴沉的杨腾。他先是一怔,而后捧起笑脸,吐出一口池水,道:“大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

杨腾冷声道:“老二?干嘛呢?摸鱼呢?”

老头眨了几下眼皮,“对!摸鱼,摸鱼!”说着话,他翻身钻入水中,片刻之间再又浮上,手中已经提了一条两尺多长的大鲤鱼,裂开嘴笑道:“正好给大哥下酒。”

杨腾也不追究,只是道:“我刚刚收了个徒弟,你去把弟子们都找来,我给大家介绍介绍。”

老头瞥了一眼远处的唐善,道:“好!我这就去办!”身子一挺,自水中跃出三尺高,一个筋斗翻落在地,对着杨腾垂头施礼,而后掉头离去。

进入霞儿的家,偌大出宅院竟然没有一个下人。

杨腾指着一间厢房,道:“善儿?你以后就住这间房。家里没有下人,平时都是霞儿打扫。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以后便是一家人,打打扫扫的事情也要帮着霞儿做一些。”说着话,他随手推开房门,一股腐朽的霉味冲了出来,尘土飞扬,遍布屋中。

唐善虽不介意,却也对霞儿取笑道:“这就是你平日里打扫的结果?”

霞儿筋了筋鼻子,道:“这么大个院子,几十间房,我要是都照顾到就不用做别的事情了,一天十二个时辰便只能拿着扫把打扫房间了!”

“给你们一个时辰,打扫完房间去宫内大殿。”杨腾嘱咐了一句,转身去了正房。

霞儿提来水,先将地面洒了些水,这才开始收拾。

唐善卧房里逛逛,书房里转转,又走来客厅看着她打扫,好像收拾房间一事与他毫无关系。

霞儿一边打扫,一边道:“不过是把你介绍给门下弟子,我爹至于这么兴师动众,要把弟子们都召集到大殿去吗?”每一个孩子都希望自己的亲人对自己独宠专爱,哪怕被别人分去一点点都会心存妒忌。霞儿的话语便是如此,充满了酸酸的味道。

唐善从来没有得到过亲人的关爱,自然没有她这种感觉,随口道:“见不见你爹的门下弟子倒是无所谓,反正我只是拜师学武,只要你爹肯教我武功就好。”

霞儿摇头叹息,道:“你以为无极宫招收弟子会那么儿戏?告诉你,不管是长老还是我爹,无论是谁招收徒弟都得按无极宫招收弟子的规矩办!”

唐善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说法,道:“什么规矩?”

霞儿的脸上带出坏笑,道:“无极宫的弟子都是百里挑一,而且每年只招收一百位弟子,还要经过三个月的训练,能够真正留下来成为宫内弟子的只有五十个。你知道被淘汰的五十个孩子会怎么样吗?”

唐善摇摇头,道:“不知道”

霞儿的一双眼仁斜向一边,歪着嘴,舌头伸在嘴角,做出一个惨死的模样。

唐善“哼”了一声,道:“没关系,反正我不会被淘汰。”

霞儿见没有吓到他,不由动气,又见他像个大爷似地背着手在一旁闲逛,顿时瞪起眼睛,将手中的扫把丢给唐善,气道:“我是你的丫头吗?这是我的房间吗?自己弄!”一脚踢翻水桶,气呼呼的冲出了房去。

唐善傻傻的呆愣了片刻,摇头叹息,自言自语道:“还以为是个好妹妹,长大以后可以娶来做媳妇,现在看来……还是算了!”

霞儿藏在窗外偷笑,隔着窗户,对着唐善的身影做了个鬼脸,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第二十七章:清风岭(二)

(二)

无极宫,金碧辉煌的大殿。十六根一搂粗、三丈高、雕有五爪金龙的巨大圆柱支撑起方圆百丈的大堂。

殿门、殿中、十六根圆柱下,各有身背宝剑的护卫小心防护。

杨腾高坐大殿之上,殿下正中六张巨大的交椅三三相对,六大长老站定殿中,身后依次排列有数百位身着黄、红、灰、白四色劲装的宫内弟子。

神圣而威严的大殿将杨腾托显出一种不可侵犯,唯我独尊的尊贵。

白衣弟子中步出一位英俊威武的青年人,来到殿前站定,侧身面向六位长老以及数百弟子,朗声道:“参见宫主!”转回身,双手抱拳,一躬到底。

六位长老略微欠身,算是施礼。

数百弟子单膝跪地,齐声呼喝:“参见宫主!”

杨腾随意拨了拨手,道:“免礼!”

英俊威武的白衣弟子挺直身躯,再又转向六位长老,道:“参见各位长老!”一如前礼,毕恭毕敬的抱起双手,一躬到底。

殿内弟子并不起身,随之呼喝,“参见各位长老!”

刚刚还醉醺醺的老头,此刻已是满脸严肃,傲声道:“都起来吧!”再向对面以及身边的五位长老轻轻点头,道:“诸位请坐!”说完,他退身来到左侧第一把交椅旁,端端正正的坐在了上面。看他现在的模样,浑身上下透着一种不怒而威的气势,令人不敢正视。

其余五位长老待他坐定,彼此相请,纷纷落座。英俊威武的白衣弟子再次挺直身躯,垂首肃立在一旁。而后,殿内数百弟子起身、站定、垂头,动作整齐划一,整个大殿不闻一丝杂音。

唐善站在霞儿身边,等候在殿门外。眼见此情此景,不禁惊得双眼发直,暗道:“难怪江湖中人闻听杨腾的名号多半被吓得魂飞胆战,就连蜀中唐门这样的名门世家也要对他忌惮三分。而今看来,邪派天尊的排场、架势以及实力的确非同小可。”

一声呼唤,“唐善?”唐善闻声看去,正是定身殿前的白衣弟子。只见这位英俊威武青年遥遥看来,眼中有精光闪过,高声令道:“进殿回话。”

“走!”霞儿拉着唐善的手,蹦蹦跳跳上了殿来。

待到二人行在殿前,唐善傻傻的向着殿上的杨腾看去,又听英俊威武的青年一声断喝,“跪下!”

被人喝斥,唐善心有不悦,面露不屑之意,瞥去一眼,轻轻的“哼”了声,大刺刺的直了直身,并不理会。

“放肆!”青年再又喝斥一声,飘身来到,弓起脚背,在唐善的小腿后飞快的踢下两脚。

唐善还没做出反应,但觉膝关节一软,已然跪倒在地。突然受袭,人前受辱,唐善面带愤怒,向那英俊威武的青年看去。双腿一动,便要起身。怎料那英俊威武的青年似乎早已料到他会有此举动,单手成爪,在他的后背轻轻一抓。唐善顿时觉得浑身酸痛酥麻,再也发不出一丝力气,只得作罢,不敢乱动。

霞儿趴在殿下,一本正经的板起小脸,道:“霞儿参拜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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