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定三生之云境传说-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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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两人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回到灵修苑里的日子。碧落不怎么说话,看上去乖巧温顺。梨裳则说着那些已经淹没在时间里的过往,说起那个洒满阳光的藏书楼,说起他们住过的仆役房,说起第一次去迦蓝城。他半垂着眼帘,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我那时候,很依赖你。”他低声说。
“呵呵,对呀,谁让你是我儿子呢。”醉意上来,她眼中蒙上一层薄薄温润的水光。
碧落抬起头来看了梨裳一眼,神色复杂。
她饮尽一杯酒,问他,“你跟沛顼,是从一开始就共存在一个身体里?”
碧落默然,似乎是在点头,但又不太像,他说,“我不知道。我觉得一开始只有我,他觉得一开始只有他。自从……自从第一神识离开后,我们才开始相互感觉到对方。”
梨裳似懂非懂地理解为,碧落和沛顼原本是一个灵魂,然后在他们的“娘”变成了屠魔剑之后,就人格分裂了?
“你知道,上一世,我和沛顼还在一个身体里的时候,我见到怜幽时还没有觉醒,第一个感觉竟然是想扑到她怀里哭一场。这一世觉醒之前,第一眼见到你,也是这种感觉。”碧落的声音里难得得带上了三分笑意,但很快就消隐了。
梨裳说,“你要是现在想扑到本宫怀里哭一场,本宫可以勉为其难装一下你娘。”
他笑着摇头,“我没法把你当成嫘祖。”
“为什么不能,我不是她的分身么?”
“云荒之神把自身灵魂分成七份,每一份都是她性格中的一面。所以你跟其他神识,甚至跟本体都是不同的。你明显没有继承到做母亲的气质。”
梨裳呵呵一笑,靠到椅背上,“本宫猜这就是为什么本宫是孤家寡人没有子嗣的原因了吧?”
碧落有些歉意地看着她,“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
第二百四十章 幻术惑人 心神沦陷
“道什么歉啊,本宫一看见小孩儿就头疼。爱虺璩丣”梨裳还是笑着,转头望向窗台上的夜明珠灯盏。
一个奇怪的名字忽然浮现在脑海里,模糊得几不可辨。
忆景。
这是谁的名字来着?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她年纪大了,果然记性越来越不好了。
“梨裳,你恨我么?”碧落突然问。
她有些茫然,“为什么要恨你?”
“以前……”
“以前的事儿,早就都过去了。”她一挥手,打断他。这是一百年来,碧落第一次跟梨裳提以前,“你本来也没错。”
到底是谁的错,谁说得清楚?
“对不起。”
这三个字轻轻飘到她耳边,还没进到里面,就消散无踪。
窗外夜色已经深沉,再过几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
。
。翌日,太平大殿。
早朝暂免,苍云军也被调动出来,层层守在大殿之外。六名无相侍僧则在殿中,梵尘和碧落则一左一右站在梨裳身边,等待着。
已经两个时辰了,仍旧没有动静。
梨裳怀疑,会不会蚩尤不来了?会不会那真的只是一个梦?
可如果是梦的话,这么巧她和碧落梦见的竟然是一个人 ?'…'
时间一寸寸地溜过去,梨裳却越来越焦虑。这种紧绷着的等待简直让人神经质,她倒开始希望蚩尤现在就出现,总比这样让人跟惊弓之鸟似的要强。
此时,一句轻柔如羽毛的话,仿佛是在脑袋深处响起,“让你久等了。”
她仿佛感觉有一股电流通过身体,每一寸皮肤都战栗起来。
这句话的声音,听着怎么如此……
此时守在殿外的苍云军仿佛不太对劲,许多士兵原本岿然如石的身体渐渐动摇,微微抬起头,仿佛被天上的什么东西蛊惑住了一样。更有甚者已经跪倒下来,嘴里喃喃说着什么,神情恍惚仿若失了魂魄。
是蚩尤!是他来了!
殿外的天上忽然变得明亮,明亮到灼伤眼目。那纯白的光色仿佛是从九天之上的神界照下,吞噬掉一切色彩,覆盖住一切污秽。它在不断下降,那样纯洁而神圣,所有的创伤都可以被修复。空中恍惚传来飘渺的天籁,温柔遥远,如同来自仙境的声声召唤。
这是……蚩尤的力量?11FsA。
他不是魔神么?为什么这样一个邪恶至极的人,有如此圣洁的力量?
守在大殿之外的士兵全部都不由自主跪下来,痴痴地望向上空,无一例外。他们的表情痴迷而虔诚,梨裳已经听到许多人发出抽噎一般的泣声。那是某种难以形容的狂喜的哭泣,从灵魂中发出,仿佛看到了什么自己可以为之放弃一切的美好景象。
瞬间,所有殿外的人影都被吞没了,再也看不见分毫。
梨裳站起身来,手却不自觉地颤抖。
这就是蚩尤?他还没有露面,云境最精锐的苍云军就已经被他破了?
那些士兵可是受到严苛的训练从小培养的,意志都是南王朝最为坚强的,怎么会这样?
她甚至都不知道蚩尤用的是什么方法!
梨裳转过头,就见到梵尘一脸惊异的表情,而碧落,则已经藏不住眼中的惧色。
六名无相侍僧并未受到影响。他们围成一个圆,高举各自的法杖,口中吟唱起咒文,已经开始催动埋在海王宫下的法阵。侍僧们的吟唱声夹带着逼人的力量向四方散开,大殿之中的气流开始躁动起来,飞旋着卷起每个人的衣衫,皮肤上传来阵阵压迫感。
那纯白的光辉已经开始蔓延到殿中。此时法阵已经启动,一道绚丽的金色光芒从殿外的地底迸射而出,向着上方的白芒以雷霆之势冲过去,一时竟将那白芒推回去了一些。可是转瞬间白色再次大盛,坚定而强大地一寸一寸下沉,那金色光芒就如同撼树的蜉蝣一般,竭尽全力,可是仍然一点点败下阵来。
梵尘化出御云升到大殿之上,祭出法杖,配合着六位无相侍僧的声音高声吟唱起来。金芒仿佛被注入一股磅礴的力量,倏然炸开,向着上方冲过去。
梨裳下意识抓紧手边的屠魔剑,心中紧张万分。
成功了么?
金芒似乎压了过去,渐渐把白光推上、包裹。整个大殿都被金色笼罩着,到处一片目眩迷离。
可忽然的,两名无相侍僧停下了咒文,而是呆呆地望着殿外一缕流泻进来的白光。那道光明无声无息,不知是什么时候进来的,悄悄延伸到他们面前。
梨裳感觉到不妙。
没过多久,那两名无相侍僧便软到下来,嘴唇抖动着,连法杖都拿不稳了。他们神色激动,仿佛看到了什么梦寐以求的东西,满目的狂喜和沉溺。
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她没有想到已经修行到无欲无求境界的无相侍僧,也会如此轻易被击溃。
他们,到底在那白光中看到了什么?
法阵没了六名侍僧的支持,只剩下梵尘一人苦苦支撑。大侍僧面色苍白,但仍继续施法。碧落飞身而上,伸出一只手,贴上梵尘的肩膀,同他一起布阵。
金光挣扎着再次将白芒推起,可已经十分勉强。梨裳御云,浮到碧落他们身边。这咒文她并不会念,但她可以把神力传到梵尘的身体里。
梨裳将手贴上梵尘另一侧肩膀,运起神力。
此时,梵尘的身体忽然剧烈地抖了一下。
她心中一紧。接着就看他的目光锁定在前方不断相撞的两束光华间,双眼圆睁。从来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有着令人骇异的震惊。
梨裳顺着梵尘的目光看过去,只看到一个朦胧的影子,恍惚是一个人。
是蚩尤么?
梵尘不知什么时候停下了咒文。梨裳用力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大声叫他,可他就像丢了魂儿似的,完全没有反应。
碧落还在不断施术,他一个人勉力支持这庞大的法阵,身上剧烈颤抖。
“梵尘!醒过来!!”梨裳大声叫着,仍然没有效果。梵尘的身体忽然开始渐渐下沉,御云渐渐消退。他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向前伸出手,然后,一瞬之间,他便被光芒淹没了。
梨裳连忙拉着碧落后退。法阵失去了支持,金芒逐渐变弱。碧落低声说,“你快走!”
她深深吸一口气,说,“你看这架势,我哪还走得了。”
“我大概能顶住他一会儿,你逃出去,去轩辕国!”
碧落那副自我牺牲的样子,忽然让梨裳想起记忆深处那个猝然而倒的身影。甚至连面容都是那么相似。
抓紧手里的剑柄,转过身,面对着扑面而来的白光。
不管看到什么,都不可以信。梨裳这么告诉自己。
“蚩尤,既然来了,为什么不现身!”这次并没有用多高的音量,因为她知道,自己说的每一句话蚩尤都可以听的一清二楚。
一瞬间,白芒如潮水一般褪了下去。
快得不可思议。
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刚才被吞没的殿堂有浅浅显露出来。可是梵尘、无相侍僧,都不见了。
什什浮的怪。那光芒尽数收回到一个人的身后,只留下淡淡的光芒缭绕在一人周围。
一时间,整个世界都寂静下来。
她愣愣地看着他,失掉所有语言。
那是一个很美很美的男人,美到超越性别,没有语言可以形容。乌色的长发,微微打着卷垂落下来,上面仿佛流动着柔润的光华。双眼似夜一般漆黑,仿佛能吸尽人的魂,星河在里面打着转,一片灿烂繁华。他穿着黑色描金的华服,广袖衣袂随着海潮翻舞,仿佛张开的翅膀,遗世独立般站在我面前。他静静凝视着梨裳,唇角翘起一个优雅的弧度,倾尽一切的温柔。
“梨裳。”那声音如此熟悉,熟悉得让人心碎。15174040
她只能看着他,全身一寸都动不了。
“琉璟……”
他迈动脚步,一步一步走来,胸前垂挂莹白的梨花随着步履轻轻摇晃,光芒闪耀在他的面庞上,令人屏息。
他用最深情的目光望向她,低声说着,“梨裳,我回来了。”
梨裳整个人像是被钉在原地……
琉璟……
她的琉璟……回来了?
琉璟走到梨裳的面前,认真地望着她,眼中倒影出她的影子,仿佛把她的一切都包容进去,不论她是谁,不论她犯了什么样的错。
他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清凉的触感沿着皮肤传播,所过之处,皆尽融化成灰。
梨裳感觉自己的心剧烈的痛着,仿佛被撕成了很多很多片,多到数不过来。
她感觉有东西涌上眼眶,连视线都模糊起来。
“梨裳,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我知道你等的很苦很苦。
“对不起……对不起……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不会再让你伤心。
“我要和你离开,远走高飞。只有我们两个人。
”我只做你的琉璟。“
他的声音那样柔软,仿佛是抚慰,仿佛是歉疚,他的声音仿佛就在她的脑海里,轻声细语着,抹去一切思维。
”跟我走,好么?“
那样蛊惑的问语,没有人能够拒绝。
梨裳感觉全身一阵阵发软,全部的力量都被抽走。
第二百四十一章 痛心一击 繁华若空
她感觉他每说出一个字,就让她无法控制地战栗。爱虺璩丣
他说得每一句话,都像是钥匙一般,开启了一切曾经被梨裳忽略或刻意遗忘的东西。她曾经在梦里梦到的,琉璟对他说的每一句话,他真的对她说了。
梨裳感觉到嗓子涩的发痛。
一百年了。
琉璟,他终于回来了么?
他深深地望进她双眼,将身体微微前倾。梨裳感觉到琉璟如夜一般的气息吹拂到她的面上,柔软而温暖。
闭上眼睛,感觉到嘴唇上甘美的触感,一寸寸,一丝丝,厮磨缱绻。他吻得如此小心翼翼,仿佛对待着世上最珍贵的东西。
“跟我走,好么?”他又一次低声问着,在摩挲着她嘴唇的同时。梨裳感觉到他的手抚上她握着剑的手背,安抚着,另得每一根手指都渐渐放松,不想再继续承受任何重量。
她想说:
好啊……
好啊琉璟……
梨裳感觉有东西从眼角掉下去。
如果,这是真的多好。
将神力灌注在右手,握紧剑身,她忽然将它向前一送。
耳畔一声锐利的尖叫,撕心裂肺一般,划破一切梦幻。梨裳睁开眼睛,就见到三天前见到的那个孩子,狼狈地后退几步,用最快的速度拔出刺入身体的剑,然后被烫到一般将它扔到地上。他抬起幽绿的眼睛,恶狠狠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撕碎一般的目光。
梨裳向旁边看了一眼,却见碧落跪坐在地面上,双眼仍然有些呆滞。
等到她再回头,蚩尤已经不见了。
突然觉得无比的疲累,疲累得双腿再也撑不住身体。她跪下来,双手撑着地面。
屠魔剑就在不远的地方,剑身上沾着殷红的血迹。
她刚刚,用它杀了琉璟。
深深呼吸,梨裳甩了甩头。那只是魔神卑鄙的幻象而已。
一切都是假的。都不是真的。她得冷静下来,还有很多事要做。
胸口心跳仍然十分剧烈。梨裳稳了稳心神,想要抬头查看一下北斗,可是身体却被灌了铅一样沉重。
“跟我走,好么?”
用力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地疼,但是头脑终于清晰点了。梨裳抬起眼来,碧落正急促喘息着,同时向她看过来。
“他走了。”梨裳说。
碧落还有些怔怔的,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梨裳休息一会儿,然后双腿用力,站了起来。不过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却感觉自己像是死了一次。
她冲碧落伸出手。他看了她的手半晌,然后抓住,站起身来。
“不管你刚才看到什么。”她说,“都别多想。那是蚩尤的诡计。”
碧落身上剧烈地震了一下,但他没有抬头,看不到表情。
梨裳转头向殿外看去。诺大的空地上再也没有一个人,整个王宫都十分安静,安静到死寂。
她忽然开始担心,会不会整个王宫,甚至是整个迦蓝城,整片云境,都已经被蚩尤这可怕的魔力蛊惑了。
他是不是就用这种方法,带走了云境的人民?
那天之后,云境最大的三座城市:迦蓝城、一目城、流光城中的所有人,都不见了。随着一道白光消失了。
梨裳还记得她从王宫里走出来,却发现这个世界就像死掉了一样,没有一个人,没有一个活物。
整个王宫只剩下她和碧落两个人。
到后来梨裳才知道,原来不只是云皇宫宫而已。整个迦蓝城都空了。所有房屋都还立在那里,店铺的门都还开着,食肆前面的桌子上还摆着没有吃完的食物,时间仿佛在某一刻突然静止,然后,所有人都被什么东西吸引,放下了手边的事,走了。
整个迦蓝城被一片死寂笼罩着,就像一具没有了灵魂的尸体。那样的景象看过一眼,便永远都忘不了。
梨裳浮在空旷的城市上空,感觉五脏六腑都被一股寒意冻住。
是不是整个云境都已经空了?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梨裳和碧落决定去互人城。他们没有用马车,而是在神力的加持下用最快的速度飞去。好在那红树上一切都似乎如常,穿梭在枝桠间的道路上仍然人来车往,一派安宁。
见到这景象的一瞬间,她才感觉到整个人重新拼凑了起来。梨裳几乎就想感谢上苍,可是突然想起来她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这个云荒的“上苍”。
不论如何,起码云境没有被蚩尤“清空”。这是现在梨裳唯一感到庆幸的事。
起码可以稍微缓和一下她的罪恶感。
梨裳还以为她至少能保护住云境的人民,可没想到,蚩尤一个人,只用了一个多时辰,便带走了三座主城的人。云境的人口算起来,也只剩下一半多一点了。
而她甚至都没有还手的机会。15174894
梨裳和碧落到了互人城城令的府邸,让后从互人城向北境所有军队发出召文,令他们在暮关集结。梨裳则打算在当晚动身,前往暮关。
碧落想要与她同去。
梨裳对他说,“你留下来。派去海国和轩辕的密使随时可能回来,如果他们到了,派人联络朕。”
碧落微微蹙眉,“暮关离蚩尤出世的地方太近,你一个人怎么应付得过来?”
梨裳沉吟半晌,然后跟碧落说,“密使一到,你就来暮关。”11FGm。
碧落没再反对。毕竟现在看来,能和轩辕海国联系上才是最重要的。
暮关原先是北王朝西南边的边境,在阳光没有照耀过去的年月里,那里是最为黑暗的地方,以至于少有人知道在它东南面十里之外有几座山川。后来就算有了光明,也没有人有兴趣到荒山野岭离去,所以那片山脉一直没有名字。
而在那无名的群山中间,就是那道白色的光柱出现的地方。蚩尤就在那里出世。
梨裳想,他一定是回去了那里。
一路上问她都在想,如果蚩尤出现了,该要如何应付他?对他动兵的话,多半只是让大批人白白送死,他一旦施出那种蛊惑人心的法术,不管有多少士兵,都是无用的啊。感感意遗都。
怎样才能破解他的法术?云境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资料。
轩辕国是当初打败蚩尤的主力,也许,他们会有吧?
所以梨裳必须与慕渊见面。
似乎她永远都不可能与他断绝关系,就算她想,也会有各种各样的事发生,再次把两人推到一块儿去。
像是一种宿命,无法摆脱的轮回。
轻抚膝盖上的剑匣,感觉着光滑清凉的触感。梨裳记得蚩尤碰到这剑时的反应,他好像很怕它。
也许,这是现在唯一能杀死他的东西?
一闭上眼睛,琉璟还残留在梨裳的脑海中,所有他的微笑,他的话,他的眼神。她不知道为什么蚩尤可以模仿的那么像,像到完全吻合她的记忆,没有丝毫偏差。
如果当时她答应了蚩尤,是不是也会像其他人那样,被拉到那片白光里?
在那片白光里,是不是真的就能一直看见琉璟,看见那个她记忆里的琉璟?
北王朝跟一百年前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再也没有黑暗,无数道金黄色的光柱顺着碧蓝沉降下来,堕落到广袤的大地上。上一次被蚩尤出世的力量摧毁的民房已经开始重建,除了流光城外,其它城市的人都安然无恙。
流光城,北王朝原来的都城。梨裳还记得那片无尽的黑暗,和浮在黑暗上方苍白无力的珠光。
每次提起这个名字,梨裳总是会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而现在,这个城市不存在了。所有人都不见了。
她到达的时候,军队已经都驻扎在关外。五名驻守边关的将领都站在面前,全部都是从原先的南王朝派出来的。
梨裳没有告诉他们迦蓝城和一目城的事,但流光城的事他们都知道。蚩尤复活的事早已在民间传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