娥媚-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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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丹城在顶尖炼丹师聚会之后，恢复了往日的戒严状态，三大宗门的探子能够打探的消息也有限，不过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知道，其中肯定有猫腻。
可是大家查无实据，也无法向焱氏皇族发难，而且这些修士留在各自宗门世家的魂牌现实他们并无生命之忧，所以多数他们的同门亲友都选择按兵不动。整个晋潜大陆上，气氛变得十分诡异。
朱朱他们忐忑不安了好几个月，也终于收到了郑权仍在人世的消息，这个消息却是尤千仞带来的。
尤千仞云游四方，终于想到要来看看几个大有出息的弟子，他一到崇武城，就受到了三大宗门的热情款待，级别堪比大乘期修士，不少平时鼻孔朝天傲得不行的宗门子弟看见他就想看见了亲爹一般，客气恭敬得不得了，打量他的眼神透着令人头皮发麻的热情。
他若是礼貌地夸奖一下哪家子弟，对方就能眉飞色舞得意上老半天。
这都是因为他的弟子太出色的缘故，就像现代社会某教师接连教出了好几届高考状元，就算他其实真正水平一般，也会被考生们捧起来膜拜，就算不是顶级名师也至少是高考福星！
尤千仞心中又是自豪又是好笑，与几个弟子叙过别情，听闻郑权的事，摸了摸胡子对朱朱笑道：“朱朱你就放心吧，你师父他现在情况如何我不敢说，但性命定然无忧，他的魂牌就在我处，灵光稳定着呢。”
说着从储物戒指中取出了郑权的魂牌，小小的玉牌上镂刻着繁复的图腾，中间一点灵光宛然。
朱朱真正松了一口气，开开心心对尤千仞行了一礼：“多谢大师父！”
尤千仞连忙将她扶起身，看她如今的容貌气息，绝对无人会想到她与当年那个又土又呆被认定不能修炼的软弱少女是同一个人。
他还得感谢郑权替他收下这个天资绝顶的弟子，他没教过朱朱什么，平白就成了一个元婴后期外加八品以上炼丹师的便宜师父。
看着一个比一个出色的弟子，尤千仞心中感叹，看来他也是时候静下来好好修炼了，否则弟子们人人修为都胜过了他，他这个师父着实有些不成样子。
“为师在外云游数年，打算闭关冲击元婴中期。”这也是尤千仞突然到崇武城来的缘故，他的天资不似几个弟子般好，能有今日除了机缘之外就是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苦修数百年而成，他闭关冲击元婴中期少说要花上数年，为了不想弟子担忧，所以才特地前来见他们一面。
“师父不如就在武神塔内闭关吧。”尹子章建议道。一来武神塔内环境确实非其他地方可比，二来焱弑天不知道什么时候伤势好了又会出来害人，到时身为他们几个人师父的尤千仞绝对是重点的打击报复目标。
尤千仞考虑片刻，也不推辞，邸禅尚兴奋道：“有师父陪着我就安心多了！”
尤千仞笑骂道：“如今你修为不比我这个做师父的差，还有什么可不安心？”
“那不一样！”邸禅尚哼哼道，他与尤千仞感情最深，情同父子，依赖的感觉几乎是从小养成，与修为深浅无关。
尤千仞笑过后，忽然正色道：“师父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了，不过总算比你们多活了几百年，修行路上吃的苦头比你们多得多，有一件事必须提醒你们。”
邸禅尚等全数收起嬉笑之态，站在尤千仞身前认真聆听，便是尹子章、朱朱也不例外。
“你们的修为进展太快，人生历练却太少，这一路走得太顺，对你们将来更上一层楼不见得是好事，如果可以，适当缓下脚步，在外游历一段时间，或许会有所感悟。”
尤千仞所说的确实也是他们几个人最大的问题，朱朱自不必说，就是实际年纪最大的邸禅尚，除去修炼的时间，人生经验也并没有多少。
如果像冰馨海莲那种，可以一生不受外物所扰那自然没有关系，但他们都是从普通人修炼成如今的半仙之体，不可能做到那样的纯净无暇。这种情况下，经历磨砺越多，心志便越发坚定，对于将来理解天地之道，如破大乘甚至飞升都有好处。
尹子章回到武神塔上请教器魂，也得到了类似的答案。
“你如今体内积存的修为，便是马上冲击大乘期都并非绝无可能，尤其你手上有龙丹，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你的经历太少，虽然悟性比旁人强大十倍不止，但不见得能够做到心念通达，更别提感应天地之道了。”器魂虽然很喜欢尹子章修炼勤勉，但也觉得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焱弑天已经领先我太多，再过五年半，就是他约定与三大宗门决战之期……”尹子章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时间不等人。
“急也无用，该做的还是要做，否则莫说将来飞升，就是晋升大乘期也十分艰难。”器魂摇头道。
第496章 道心与欲望
众人商议过后决定尤千仞与邸禅尚他们留在武神塔上闭关，后者伤势未愈，也不宜外游，朱朱与尹子章则结伴到俗世游历。
朱朱想到要跟尹子章一起去“体验生活”，心里万分欢喜，只有邸禅尚把她扯到一边哼道：“你跟小四孤男寡女的一起出门，小心一点，不要被他趁机占了便宜。你别看他整天绷着一张冰山脸，没有男人不好色的！”
朱朱脸上发烧，大师兄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正经的东西吗？被他这么一说，好好的历练顿时变得像私奔一般。
尹子章向林世恭交代过打算，林震今仍在武神塔内闭关，他只留下书信就不去打扰了。
朱朱也去向焚碧沁、丹冉告别。
“这次历练之后，我会去冲击元婴。”朱朱道，这才是她的最终计划。
丹冉紧张起来：“这事需要有万全准备方可，千万不要操之过急。”
“我明白的。”朱朱点头答应下来，替丹族众人留下足够的灵石、丹药以及封印了长生仙火的符箓，又将铜手镯内大部分暂时用不到的宝物，尤其是得自丹国皇族宝库的库藏移出来存放在武神塔的空间之内，便随同尹子章一起出发。
他们打扮成普通人模样，掩饰了所有修为，也没有使用法术，就如同凡人一般从崇武城出发一路往南行。穿过一个又一个凡人城镇，夜晚就在客栈中住宿，偶然也会在某个城镇停留数天。
夜幕降临时，朱朱很喜欢坐在窗边观看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的景象。
“我觉得这才是天下间最漂亮的火焰，灶火上有亲人亲手烹制的食物，灯火下有人在期待你归来团聚。虽然人生只有短短数十载，忧愁烦恼的时候多，快活的时候少，但却很真实。”朱朱轻声道。
尹子章想了想，没有像以往一样打击她，反而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他也想起童年时与父母在山村中平静悠然的生活。
白天父亲出门打猎办事，晚上娘亲会带着他在灯下等待父亲回来与他们一起吃晚饭，娘亲的手艺让人不敢恭维，勉强拿得出手的也就一味鸡汤面，不过还是会努力试试替他们父子做出其他不太美味的食物。
“阿章，你觉得道心是什么？”朱朱侧头问道。
以尹子章如今的修为，在这个问题上绝对有发言权。
“是欲望，发自内心真诚无伪的欲望。”尹子章语不惊人死不休，定定看着朱朱道：“你在想结婴的事？”
“是，我想大家平平安安在一起，我不想成为所有人的负累，不想再有人为我牺牲，我想保护自己……保护你们。”朱朱主动伸手抱住尹子章的腰，把脸埋到他怀中。
“傻猪！”尹子章揉揉她的发心，难过却也有些甜蜜。他想替朱朱承担一切，朱朱也是同样地想保护他。他不希望朱朱冒险，朱朱何尝不在害怕他出事？
两人互相依偎片刻，尹子章定下心神慢慢道：“修仙乃是逆天而行，本来就源于执念，为求长生也罢、为求实力也罢，说到底都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欲望罢了。如果真的无欲无求，实在不必修仙，一切顺其自然即可，四季交替生老病死才是天道。修仙之人所要做的是感悟天道，创造属于自己的道甚至是天地世界，从而超脱于天道之外。”
尹子章主动与她说这些，就是不反对她冒险结婴了，朱朱心中一松，道：“从前我一直不明白，大家为什么要修仙，都说是为了长生，但是最后又有多少人真正能够得到永生，反而有不少死于非命，下场比当个普通凡人还惨。”
“其实世间上许多事情都是如此，有少部分人成功，却有更多的人失败，但是如果惧怕失败什么都不曾尝试，那就连成功的机会都不会有。旁人如何我不敢说，我只知我要修仙所求的就是为所欲为，掌握甚至是创造自己的命运。”尹子章道。
朱朱心中一动，皱眉道：“其实这样与那焱弑天本质上并无不同……”
焱弑天也是为所欲为，追求最高实力好去掌握一切、占有一切，不但要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要掌控其他人的命运。
“确实，所谓天道本无善恶之分。不过想要的太多，需要付出的也越多，若是因为欲望迷失自我，一切便都是空谈。”
在尹子章看来，焱弑天想要将九种天火汇聚一身，但真让他做到了，他不见得能够承受得住。
“迷失自我？”朱朱有些不明白。
“先有真我，而后才是欲望，如果让欲望蒙蔽，迷失了真我，那便万事皆休。”尹子章说到这里，便无法继续往下说了，他同样有些问题并未想通。
朱朱忽然笑起来：“我明白了，上个月我们在一个小镇上见到的那个守财奴你还记得吗？”
“嗯？”尹子章自然记得那个家伙。
“他很爱钱，于是待人待己都苛刻非常，几乎恨不得连饭都不吃了好省下几个铜板，还教训自己儿子，多存些钱将来才能过上好日子。”朱朱想起那个家里有金山银山却皮黄骨瘦比乞丐还落魄的怪老头就忍不住笑。
攒钱是为了过好日子，不过当这个欲望无限膨胀之后，那个守财奴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初衷，只记得那一股攒钱的执念。
“类似吧！人有千万种，各人的道也各自不同。我觉得道心是本心欲望，说不定你会领会出其他东西，不必急于一时。”尹子章刮了一下朱朱的鼻尖。出来走走确实是好的，看看世间百态也是开阔心胸。
如果不是有焱弑天这个巨大的阴影在，朱朱倒是愿意与尹子章一起慢慢游历慢慢感悟，只不过领悟这回事确实也急不来。
两人这么慢悠悠地一走就是半年，朱朱说想去看看圣智山，于是便改往西南而行，途中也没有去打听丹国与武国的情况究竟如何了。这日终于抵达西南一带，前面就是汾城。
这里是两人下山赚取“第一桶金”之地，自然要去看看。他们想到与同门族人已经有半年不曾通过音信，于是决定到汾城的聚宝楼去看看，有什么消息同时也报个平安。
第497章 你真的准备好了？
聚宝楼兴旺如旧，不过其中多了许多高手，看上去竟觉得有些禁卫森严的意思。
随着圣智派彻底销声匿迹，西南一带的势力变动很大。原本被圣智派压得抬不起头的统障派、魄禅派与尚师派再度活跃起来，同时也有一些新势力抬头。
其中有三大宗门培植的势力，也有丹国联盟招揽的爪牙，双方互相敌对，气氛紧绷，当年四大派实力均衡时至少还能维持表面和平，现在却是剑拔弩张，三日一大战两日一小战。
统障派与魄禅派彻底投入丹国联盟的阵营，尚师派还在摇摆不定，这些当年在朱朱与尹子章眼中看来的强大势力，如今在他们眼中已经不值一哂。
尹子章与朱朱进汾城后便直奔聚宝楼。
掌柜到伙计都换了一遍，并不认得他们，见尹子章亮出手上姚谦书亲自送赠的玉牌，顿时神色大变，恭敬无比地将两人迎到搂内，很快老熟人裘宝扬、肖洒歌以及新派驻此地的结丹长老向法裁就前来迎客了，同行的竟然还有昭蔡宗的祝薄道君。
裘、肖二人再见尹子章与朱朱，已经要恭恭敬敬口称前辈，轻易不敢发话插口，当日相识时尹子章只是个小小筑基期修士，朱朱甚至连炼气期都够不着，谁能想到不过十年不到，两人已经站到了晋潜大陆修士的顶尖位置，就算祝薄道君在他们面前都要礼让三分。
祝薄道君等见到尹子章，意外又欢喜，一开口便道：“可找到你们了，林师兄一直念着你们呢，估计再过半个月他就要到了。”
“林师兄？”朱朱一时没反应过来。
祝薄道君有些羡慕道：“林震今林师兄两个月前晋入元婴中期了。”修仙界以实力定辈分，他还在元婴初期而林震今已经是元婴中期，俩人拜的不是同一个师父，他自然要改口称他为师兄了。
“太好了，阿爹怎么会到西南来？”尹子章听到好消息也十分高兴。
“这事说来话长，我也是刚到，正好祭立宗的齐志贤侄与柳氏几个小家伙也快到了，我们一起说话。”祝薄道君微笑道，不过眼中的神情却有几分沉重。
柳氏三兄弟论年纪随便一个都比尹子章与朱朱加起来大，却成了祝薄道君口中的“小家伙”，朱朱听着觉得一阵别扭，想到这些人来了还要再称呼自己前辈，更觉得有些不自在。不过修仙之人规矩就是如此，如果认真计较，连祝薄道君都要称呼他们师兄师姐。
说话之间，祭立宗总管此地斗法堂的结丹长老齐志与柳氏三英都到了，一番寒暄之后，祝薄道君终于进入正题。
“大半年前在丹国失踪的众多高阶修士至今未有消息，晋潜大陆乱作一团，我武国联盟与西方五国联盟的不少高阶修士也在其中，他们所属的宗门世家商议要向丹国讨个说法，希望由我们三大宗门牵头，偏偏我们手上并没有确切证据证明焱弑天曾对他们不利。我与三大宗门众多师兄师弟都在为此事头疼。”祝薄道君苦笑道。
这事确实很麻烦，尹子章与朱朱听过姬幽谷他们的经历，明知道其中有诈，但也毫无办法。
晋宝宗的向长老与祭立宗的齐长老对视一眼，齐长老道：“这些高阶修士突然失踪，导致许多宗门世家惶惶不可终日，西南一带双方势力都不敢轻易动弹，倒是消停了一些。”
说起西南一带的势力，不可避免提及当年曾与圣智派齐名的其余三派，他们如今日子也不好过，三派的元婴道君结伴去参加丹国的炼丹师大会，还带了门派中至少三分之一的结丹长老以及炼丹师同去，结果一去不复返，三派如今没了太上长老坐镇，都是紧守山门轻易不敢有什么动作，唯恐有人乘虚而入。
与他们同样情形的大小势力还有好几家，如今西南之地连结丹修士都罕见，更别提元婴修士了，原本斗得要死要活的，现在都不敢妄动。
祝薄道君今次到来就是想带领三大宗门在此地的人员彻底把丹国的势力爪牙逐出西南。林震今之所以会来，却是为了尹子章与朱朱二人。
他们离开崇武城之后就音信全无，林震今估计他们多半会到西南来看看，所以主动请缨前来协助这次的任务。西南是他与妻子尹飘儿相识相爱之地，他也有再次重游旧地之意。
尹子章与朱朱想到很快就能见到林震今，心中也甚是欢喜，问起尤千仞、邸禅尚等人的情况，祝薄道君却摇头道：“他们都在武神塔内静修，尚未出关，具体情况如何我也不知。”
武神塔上安全无虞，他们出关不过是个时间问题，朱朱忽然道：“可否请你们替我传信到崇武城，如果他们半年内出关，请他们到西南来一趟？”
尹子章身体微微一僵，几乎马上猜到了朱朱的意图，她曾经说过，她想在应傍峰结婴。将邸禅尚等请来，自然是为了再见他们一面。
祝薄道君不明就里，点头笑道：“丹凰小姐客气了，这等小事包在老夫身上。”
暂时告别了祝薄道君等人，朱朱对尹子章道：“我想回去圣智山看看。”
尹子章握着她的手，沉默了好一阵才道：“好。”
圣智山先前被繁剑宗的人一轮破坏，原本山门被毁，山上的宫殿楼阁也大多被破坏，当时繁剑宗势大，聚宝楼与斗法堂在此地的人手不足，自保都有问题，也顾不上这边。
后来邸禅尚半夜上山重创繁剑宗的鳖牛兽又杀了许多人，方才停止了他们的破坏活动。三大宗门的人随后赶到，繁剑宗扑了个空什么好处都没捞到，于是撤离此地，圣智山也被聚宝楼与斗法堂接管。
此处是西南少有的灵气浓郁之地，其他势力虽然也十分垂涎，不过随着尹子章等人声名鹊起，再无人敢觊觎，圣智派六个元婴期修士，随便来两个都足以要命，灵山虽好也得有命才能享用。
朱朱与尹子章没有惊动任何人，一路走到应傍峰下。尹子章终于忍不住道：“你真的准备好了？”
第498章 时不待我
朱朱不想骗尹子章，轻声道：“世上有哪有真正万全的准备？”
“那就再等等！”尹子章沉下脸色道。
“等不了了。沁姐姐曾经说过，当日焱氏一族派去拦截我们族人的那些修士与妖兽十分古怪，仿佛没有自我意识只知杀戮攻击的疯子，如果我没猜错，那很可能是中了‘傀儡香’所致。”
朱朱顿了顿又道：“傀儡香是苏淡宏研制的一种厉害毒药，一般修士妖兽吸入一定量，就会在一段时间内神志不清被人操控。如果用这种傀儡香加上其他药物手段对修士或者妖兽祭炼足够长的时间，可以令他们永远失去自我意识，彻底变成一个听话服从的傀儡。”
“我从前就见过焱弑天将被他当作炉鼎吸干精元后死亡的女修士炼成傀儡，也有把活生生不肯听他指令的高阶修士炼成傀儡的。在丹国失踪的那些高阶修士……下场十之八九就是如此。焱弑天一旦完成他的计划，后果会如何？”
朱朱刚才一直没有对祝薄道君说起这件事，就是怕这个未经证实的消息万一不小心传开了，会造成严重的恐慌。一次炼制那么多高阶傀儡，要消耗的药物以及人力都巨大非常，也不是一朝一夕可以成功，所以朱朱决定还是等林震今来了再跟他说清楚自己的怀疑。
“我一下子从炼气期一路冲击到元婴期，光稳定境界就至少要花上三五年，焱弑天与大卫大长老的十年之约已经只剩五年了，他如果赢了会做什么，你我都很明白。”朱朱口中的三五年已经是乐观估计，她确实不能再能了。
“就算你成功了也不是焱弑天的对手，万一失败，你连性命都没有了。”尹子章握住朱朱纤细的双肩，几乎是声色俱厉地低喝道。
“至少我可以陪你一起拼到底，而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