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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灵武司兵器簿-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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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娅修·图零使用假身份,那自从格伦佘把戒指戴在她手上的时候,他这个有资格决定部族成员的准族长开了口,她确实可以说是从假图零变成了真图零;

但她之前的比赛却是使用假身份来参加的,虽然都是亚修·图零,但之前是身为图零战士,现在则是族长之妻吧?

那麽到底该怎麽算啊──虽然理智上裁判知道狂犬这取巧的安排起不了什麽大作用,但身体的危机意识却在提醒自己如果就这麽把娅修·图零罚下场的话,他可能得做好下班半路被格伦佘截住罩在麻袋里一顿打的准备──倒不如说他正在用口型这麽无声地威胁著可怜的裁判。

无视过去吧,不用说拉提亚武斗大会官方绝对会把自己削到死,不无视吧,格伦佘又不会这麽放过自己,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在选哪边存活率更高的问题?!

裁判梨花带雨地看著北宸:果然红颜是祸水啊!

(其实这和北宸长什麽样子关系不大,裁判。)

北宸看著裁判的脸色由白变绿,由绿变灰,再看格伦佘一脸威胁地看著裁判,又想起自己的外貌暴露,招呼黑祸和素劫变回人形(服装由全身战器化的白衣变回了原本带著头盔的那套战斗服),凑上去拍拍格伦佘的手臂小声道:

“你不是说我荒唐吗,怎麽突然又改变主意了?”

“我绝不拿不属於我的战果。”

因为最後一击确实是北宸赢了,哪怕格伦佘很想扭转北宸急於求成走歪道的观念,这武者的骄傲却不容妥协,他可不想自己因为对方被发现违规罚下场而侥幸晋级,简直是污了图零之名。

北宸愣了愣,然後又回神:

“那你也不需要对外宣布我是你妻子吧?!”

没办法,要让外族人有族内户籍和名字,必须是纯血统的婚配才行,部族在离开这里十万八千里的深山让我上哪去在找一个纯血未婚图零男子给你圆谎啊!!

──狂犬内心如此吐槽,但因为嫌烦外加寡言,最终只是开口一句:

“烦死了。能继续比赛不就好了。”

“……这事关我俩的终身问题啊!!”

有什麽关系你的真正身份又没有暴露,我这边只要过几年说娅修生病亡故不就可以了。──格伦佘翻了个白眼,出口的却是:

“我乐意。”

“你……你这家夥──!”

北宸气得几乎要张牙舞爪,结果被一边的素劫压了下来:

“我看多半是这家夥被你的脸迷住了呢。人类不都是这样麽,在没看见脸之前倒是一个比一个客观,看见脸之後──哇,什麽都不管了,只要是美人,放个屁都是香的做错事也会被原谅,哪怕是要毁灭世界原因也是因为太寂寞,丑的呢,无论做什麽都会遭白眼,甚至有可能做件好事都会说他是在作怪取宠。”

“素劫你太偏激啦。”北宸无奈地瞟了他一眼,“何况我长得也不算美人吧。”

“你自己看看吧。”

黑祸在一边闷声闷气地从储物空间拿出一面镜子递到北宸跟前,这下把北宸自己都看傻了──站在对面的格伦佘见到这个场面纳闷地皱了皱眉,怎麽回事,搞得好像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脸似的。

“所以说,明白为什麽格伦佘态度会变这麽快了吧?人类就是这麽肤浅,赶快绝望吧!!”黑祸凑在她耳边语气中冒著酸泡泡道:“看我们战器多好,虽然有审美但却不会把它当做标准,就算你长成怎样我们都不会嫌弃你的哦!”

“就是就是,我们更在乎的是你的身材哦噗──!”

素劫话还没说完就被黑祸一拳打中肚子蹲了下去。

格伦佘在一边抽了下嘴角。

双子虽然是在和北宸说悄悄话,但声音也没收敛到哪里去,於是被他听了个大概。他不能否认双子说的话,因为一开始他确实因为北宸的相貌闪神了──当众这麽宣布,不光是想帮助北宸在比赛中晋级,多少也抱著或许有机会霸占美人的私心吧。

但他可不是什麽见了美人就精虫上脑的毛头小夥,他好歹也是下一任族长,冷静下来之後,他心里的想法就完全变掉了。

不过有一点却是不变的:他并不後悔用这种方式帮助北宸晋级,哪怕这有可能对自己未来的妻子造成伤害。

擂台上在窃窃私语,边上的观众们有些大概是觉得无趣便走了,但有些等著比赛结果的赌徒和一些“娅修应援团”之类的粉丝却依旧一脸心焦地等在场外,甚至有些无主战器立即组成了格伦佘去死去死团之类奇怪的东西在一边胆子很大地发出让格伦佘下台的嘘声。

就在这时,裁判突然用看见亲爹娘的表情向著擂台某一角飞奔过去──看清楚走上台的人之後,嘈杂的竞技场再次安静了下来。

擂台的另外一端站著一个黑发金眼的战器,一身黑金相间的利落战斗服衬出高大修长的身型,略带野性的俊美脸庞──此刻正用慵懒和兴味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看著北宸和格伦佘这两个大乌龙。

──没错,就是霞血。

时隔几个月再次见到这个男人,北宸的心情有点复杂,但是现在并不是和他叙这些旧的时候──裁判对他跑过去,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看样子多半是她这篓子捅大了,直接把比赛举办方的高层给惊动了吧。

霞血听著裁判的解释,看向北宸的目光由兴味变成调侃,但眼神扫过格伦佘的时候却带上了若有若无的杀意。

“好了好了。”

不愧是帝王级战器,他只是动作幅度有些夸张地拍拍手,全场便很乖地安静下来,前者满意地点点头,眉宇间却像是在表扬小孩似的赞许──要是这动作换个场景几乎可以认为他是在幼儿园哄小鬼了。

“不就是个假身份,闹腾什麽呢,武斗大会要选的是适合我还有其他高级战器的战士,又不是相亲,生辰八字没这麽重要吧?”

明明是违反规则的大事,在霞血口中随便一绕,好像就真的变成没什麽大不了了。

“再说,这个小丫头的真正身份我知道,她是某国的特殊秘密行动队的一员,类似影卫一样的人物哦,有影卫会拿真正身份参赛麽?体谅人家一下啦。”

──既然你给我设定了这个莫名其妙的影卫身份那就不要当著所有人的面说出来啊现在全世界都知道我是影卫了有这麽高调的影卫的吗?!

北宸绿著脸在一边脑内吐槽。

“总之,特殊情况特殊处理,所以这回就这麽算了。”

霞血轻笑著摸摸一边裁判的头,一个眼神让他下班收工了──虽然裁判大叔已经四十多岁,但和霞血这个一千多的老妖怪比简直和豆芽菜一样,於是裁判也只能忍著被一个看上去小他很多的帅哥,用好笑外加怜悯的老人家神色目送自己离去。

悲催的裁判走了,但是北宸的混乱才刚开始。

果然,霞血又开口了:

“所以,图零族长不需要用这种方法钻比赛条例的空子了哦,毕竟随便乱决定终生大事可不好。你一个族长三妻四妾没问题,人家女孩子可是要清誉的呢。”

“……”

照道理说,碰到这种情况,以格伦佘的性格也乐得收回自己的话,但不知道为什麽看见霞血那挑衅又带著威压感的眼神,格伦佘突然非常不爽起来。

上一次打赌输给他让他差遣了自己一回,这次又要无条件听他的?!

开什麽玩笑!

格伦佘向来就是个面无表情看上去很淡定但是连门都不放过的爆脾气,於是霞血一点火,他直接就炸毛了:

“不是胡说,我们有婚约。”

“啊?!”

一边的北宸头发都倒竖了起来,但黑祸和素劫却意外地没暴跳起来──大概是因为向影的关系,他们俩也对霞血有一种生理上(?)的厌恶感吧,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於是刚才还在吃醋的他们俩权衡了一下就莫名其妙站去格伦佘一边了。

“等等等等,格伦佘我们什麽时候有婚约了!?”

“上个月。”

“什麽时候!!我可不记得我有失忆啊!?”

“罗嗦,你不是不该摸的地方都给我摸了!”

“什麽不该摸的地方!明明只是屁股而已!!!!”

“呀那个就是不该摸的地方吧……”黑祸在一边呐呐地举手。

“你还难产了!”

“你才难产你全家难产!再说当时明明说的是流产吧──不对两个我都没有啊啊啊!!”

“小泥鳅……原来你……这麽开放啊……”素劫扭曲著脸,显然是憋笑憋得很辛苦但硬要装出一副被始乱终弃的怨妇样。

北宸被气得一口气没换上来,憋得面红脖子粗,颤抖著手指指著格伦佘:

“总之那个不算!”

“你狠心你残忍你无理取闹!”

“你卑鄙你猥琐你不可理喻!”

“你们是哪里来的尿布小鬼吗?”一边的霞血总算是忍不住抽著嘴角插了一句,“格伦佘你说你们都订婚了,那证据在哪里?”

格伦佘挑眉:

“女儿都有了。”

於是他突然把麽指和食指曲起放入口中,吹了个嘹亮的响哨,没过几秒一道黑影嗖地窜上擂台被格伦佘一把揪住,然後丢向北宸。

北宸手忙脚乱接住,定睛一看,瞬间和全场所有人一起僵住了。

“……”

“……”

“……”

擂台安静了一分锺。

北宸:“这是你家柴犬吧喂!!!!!”

黑祸:“人和人要怎麽生出一只狗啊!!!”

素劫:“还有谁呼唤自己儿子是用口哨的我说!!!!”

霞血:“而且什麽女儿这只狗是公的吧你好歹搞清楚性别啊!!!!!”

格伦佘满不在乎地挖挖耳朵:

“哦,那它就算是定情信物了。”

“不要把自己儿子当做定情信物啊喂!!”

“还有谁会把狗当做定情信物啊?!”

“你确定不是自己养烦了顺手甩包袱?!”

“求婚不要求得这麽没有诚意好不好!你未来的妻子会哭的哦!”

诚意?格伦佘一弯嘴角,不就是形式化一下麽。──於是他走到北宸跟前一把抓回了柴犬然後拎著它低头看著北宸。

“毛球,请你嫁给我。”

“……”

“……”

“……”

“……”

““““要求婚你好歹用人家的真名啊!!!!!!!!!!!””””

在那悲催的一刻,北宸、双子、霞血的同步率史无前例地到达了1000%,异口同声地进行了合击吐槽。

“而且毛球还是这只柴犬的名字吧!”

“还有别把它当做求婚用的花束使好不好它是你儿子诶,有谁拎著儿子求婚的你给我再找一个出来看看!”

“吐槽点太多满地都是我都不知道捡哪一个了……”

就连一千多岁的霞血都被囧得浑身哆嗦,此刻正捂著自己的额头不知如何回复自己的帝王气质。

(对不起霞血你已经在众人面前失态了。)

场外。

西风揉了下眉心。

“我想回去补眠可以吗。”

笑罂嘲讽地抱胸:“逃避现实是不好的,现在那个在场上张牙舞爪的小姑娘就是你的契约者哦。”

“把它当求婚的反面教材学习观摩一下不是也不错。”

一边的凌霜边玩自己的指甲边说,而亚加德不知道为什麽显得很愤怒。

“荒唐,相当北宸小姐的夫婿首先怎麽说也得入赘才行,更何况他打败我了吗。也没有找我通报过!”

西风斜眼一瞟:

“即是说你还兼任媒婆一职?”

亚加德立即浩气凛然一握拳:“没错!”

“……”

笑罂立即冷哼一声:“问题是谁能打败你啊,你打算让北宸一辈子光棍麽?”

“……”

就在这时胧云突然怪笑了起来。

“话说,原来小宸被格伦佘摸过屁股啊──不知道手感怎麽样……嘿嘿嘿……”

“……你脑子里最先过滤出来的永远只是这些东西吗?!”

那罗迦忍不住抽著嘴角用力对著胧云的後脑勺拍了下去。

砰!

辜银岳目不转睛盯著蓝天:“……刚才你听到的都是幻觉,忘记掉。”

阿特拉斯不明所以很乖地点头:“哦。”

就在这时,擂台上的几人大概终於发现在这里吵不是回事了,於是北宸对著亚加德一行人招招手,打了个去休息室的手势,然後一溜烟拉著黑祸和素劫窜下了擂台,格伦佘和霞血也跟著跳了下去──格伦佘自然是跟去了休息室,霞血大概是不想一下子和太多陌生人相处,於是追上去在北宸耳边耳语了一句之後就消失了。

主角不在了,八卦看够了,观众们像打了鸡血似的兴奋边喧闹边退场,不过也有人因为事件太过劲爆而坐在原地消化不过来的。

“呐,我说,罗喉。”

嘉琳娜嘴角猛抽,干笑著看著身边的罗喉。

“图零的人求婚都是那样的吗?”

罗喉摇摇头。

“那什麽样的人求婚是这样的啊……”

“笨蛋。”

高大的星脉种薄唇轻启,用低沈又充满磁性的冰凉声音,给出了言简意赅立意明确的无情吐槽。

另一边,小小的休息室此刻挤满了人。

见这里除了格伦佘其他都是见过自己真面目的人,北宸想了想,摘下了自己的头盔,露出了那张人神共愤(暂时)的脸。

其实知道自己暂时变漂亮,北宸心底还是有些女孩子的小虚荣的,毕竟哪个女人不爱漂亮呢,但是,冷静下来想想,如果是因为此让自己熟悉的人改变了的话,她却不愿意。

就算是要改变,她也希望自己能通过用心打理自己的外表得来的魅力进行改变。

“那个……格伦佘,你看到这张脸之後会突然改变对我的看法……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对美的追求人人都会有──”

格伦佘点点头又摇了一下头,让北宸一头雾水。

“但是这个并不是我真正的样貌呢,我刚才也说了吧,我能变强是因为我用了一些外道,肌体被强化的时候外貌也被一并美化了,等到强化效果消失我就会变回去了,我并没有这麽漂亮。这里的人都可以作证的。”

格伦佘一挑眉:

“然後?”

“所以你还是别……嗯,别改变对我的看法比较好,我还是以前的娅修·图零。如果你真的喜欢看美人的话,诺,这里有一个──”

北宸狗腿地把笑罂拉了过来:

“怎样!要说冷豔出尘又妖媚的东方美人谁能比得过他!你想看的话可以天天来看哦!”

“看你大爷!”

笑罂暴怒地吼得北宸缩起了脖子躲去了辜银岳的後面,这动作怂得一众人拼命摇头。

格伦佘好笑地瞟了一眼笑罂然後瞅著北宸在辜银岳身後探出来的脑袋。

“戒指你留著,不过不用担心我来骚扰你。”

“……咦?”

此话一出,笑罂、西风、辜银岳、凌霜都若有所思地敛起了神色。

格伦佘发现了他们的目光中的探究,但并不在意,只是上前把北宸从辜银岳身後拖了出来,然後用力地摸了摸她头顶的黑发。

“图零部落是山之子民,我们都是山里长大的战士。”

“……?”

格伦佘的话跳跃性太大,北宸有些不明所以地看著他。

“在山里长大的人,都知道一个定律,越是漂亮的东西,越危 3ǔωω。cōm险。”

“……啊。”

北宸立即用带著惊讶和了然的神色呐呐地点了一下头──他说的没错,就算美貌自身是无罪的,但是还是会带来无法预测的杀生之祸。

“所以我就算一时会被迷惑,如果不能回神,就没资格统领一族。”

格伦佘的话突然变多了──大概是因为,虽然平常他很不耐於向人解释这些,但有些话是必须对北宸说的吧。

当然,有些话他还是没有说出口。

比如,在他的审美中,女人光是脸漂亮其实没什麽意义,重要的还是上床了之後滋味好比较实在。

比如,“女人”,对他来说曾经也只是发泄欲望和繁衍道具的标志而已,这并不是说他歧视女性,而是他从未把自己的感情和婚姻当成一回事。因为他觉得,自己的世界,离那群娇弱敏感的生物相差太远。

或许,正是北宸暴露真面目的那一刻,让格伦佘终於对她有了面对女性的自觉,让他发现自己──或许在内心深处,对著这个小丫头还是有些好感的。

她身为女性,却有著男人都不一定能企及的铁打的意志力,无数次被他摔下高台还能战意满满地爬上来。

她身为女性,却并不像其他女性灵武司一样享受身边男性战器的服侍,从她和她身边的战器之间流淌的气氛来看,她是发自内心地喜欢他们,而不是对所有物、玩物或是部下的俯视的喜爱。

她身为女性,在见识到自己的力量之後,看过来的目光却不是女性最常见的那两种:害怕或是怀春──而是带著兴奋和雀跃的战意。看样子,她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但也不愿意让自己处於低於别人的位置呢,至少在她眼里,他这个图零准族长,也只不过是一个战士而已。

她身为女性,却从来不要求弱势群体的优待,无数人唾弃过格伦佘会不分性别地殴打他人,但是她在自己手下吃过苦头,却从来只是见到抗衡敌对的眼神,而不见一丝埋怨──女人和男人都是人,招惹了同样的事,为什麽前者可以因为性别问题逃过一劫,既然叫嚣著要平等,那麽就首先从该承担的部分平等起吧──大概,格伦佘心底的这种想法,被她潜意识地察觉了吧,她虽然没有同意这种观点,但至少选择了理解。

格伦佘,因为外貌这把钥匙,这才发现自己早就以看待女性的目光在观察她了。而钥匙毕竟只是钥匙,门内的东西才具有真正的价值,就算没有钥匙,能开门的方法也是要多少有多少──就算她没有现在这麽漂亮,格伦佘相信,自己大概依旧不会讨厌这个既勇猛又胆小的女孩的吧。

所以,他在回神的时候,以极端果决的方式,抹杀了这种旖念。

这个女人,在前一场比赛中,赋予了自己身为战士的最大价值,其实以人类的范畴来说,强到他这地步,已经很少能找到敌手了,对於高阶武者来说,高处不胜寒,求败而不得的感觉是最可怕的。

──然而,她给了自己势均力敌格斗的最高的愉悦感。

她不是没有灵晶,不是不会用战术,观看过好几次她的比赛的格伦佘,非常清楚这一点,但是在面对自己的时候,一切她都没有用。

她和他一样,都不忍心让任何东西来干扰这场纯粹的格斗。拳脚相接的时候,他们几乎可以感觉到,对方的灵魂,正在没有任何束缚地、无所顾忌地大笑。

虽然她说了她用外道强化自己才能和自己打成平手,但格伦佘知道,假以时日,她一定会用真实的水平,再和自己来上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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