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枪·美人血-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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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腿猫道:“那么你的靠山是谁?”
孔香香一笑,道:“一个你最崇拜的英雄。”
八腿猫目光大亮,脱口叫道:“是郎如铁?”
孔香香道:“当然是郎如铁。”
她的说话还没有完,郎如铁已经出现了。
海飘心乱如麻。
她现在面对的,一个是父亲,但现在一切已证实,他实在并不是自己的父亲。
而另一个,却是她痴恋着但却襄王无梦的郎如铁。
海三爷绝不是自己的父亲,这一点孔香香刚才的说话已足以证实。
孔大妈绝对不会欺骗自己,而她也已被杀人灭口。
孔香香的说话,就像是一柄锤子,同时重重击在三爷和海飘的心脏上。
海飘的眼睛赤红而湿润。
但她还是竭力忍耐着,没有让眼泪流出来。
海三爷突然厉声道:“飘儿,你绝不能相信这个女妖精的说话。”
海飘忽然冷笑。
“没有用了,昔日的事情已被揭穿你不是我的父亲。”
海三爷怒道:“胡说。”
孔香香冷冷道:“海堡主,你可以杀了我泄愤,但却无法在让海飘相信你的说话。”
海三爷瞪目道:“她是我的女儿,她为什么不听我的说话。”
海飘咬了咬牙。
“正因为我不是你的女儿,而且你还害得我父母很悲惨。所以,我绝不会再听你的任何一句说话。”
海三爷也咬紧了牙关,连指尖都已冰冷。
他忽然瞪着郎如铁,双目中似有两团烈焰在燃烧。
“郎如铁,你干的好事?”
郎如铁淡淡道:“若论干的好事之多,郎某万万不敢于海堡主相提井论的。”
海三爷看着他,冷冷道:“在洞仙堡的时候,我本该杀了你。”
郎如铁悠然一笑,道:“你并非不想,而是当时的形势实在很吃紧,而且你忙着要对付刘孤零,因为他才是海飘的父亲。”
海王爷目光一转,盯着海飘。
过了很久,他才问道:“你究竟是相信他的话,还是相信我?”
海飘冷冷道:“方团杀孔大妈灭口,刚才你也想杀孔香香灭口,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海三爷紧握双拳,目光刀锋般瞪着郎如铁,道:“我现在就要杀了你。”
他双臂一振,呼的一声,双掌击出,使出了大悲九重劲的武功。”
他的双掌去势奇怪,招数又是十分特异,看来明明是双龙出海的一击,忽然间就变成了扣脉指法,三根手指已搭在郎如铁右手的脉门上。
郎如铁曾经苦拚秦大官人受伤,侥幸从死亡关里捡回一条性命,事隔不久又在与海三爷动手,形势当然并不很妙。
八腿猫也已经看出这一点,他心中暗自焦急,连忙对海飘道:“你为什么还不去助他一臂之力?”
海飘没有理睬他。
虽然海三爷并不是她的父亲,而且还是杀母仇人,但忽然间要她亲自动手去对付海三爷,她也是无法办到。
她只能来一个左不帮,右不袒,任由他们拚出一个结果。郎如铁力拚,以指还指,把海三爷的扣脉指法一一化解。“咤……”海三爷突然暴喝一声,掌心向外一翻。
郎如铁也以掌相迎,“噗”的一声,两只手掌已紧紧接在一起。
刹那间,两人所有的动作都完全停止。
海飘的脸色变了。
她没有再看下去,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希望谁击败谁。
她忽然有一种很奇特的想法。
她觉得这两个男人,本是她在世间上最尊敬,最仰慕的人。
但他们却偏偏都让海飘失望。
这是多么无可奈何的事?
(四)
高手过招,到了内力相拚的时候,已是生死关头,无论是谁有差池,后果都不堪想象。
海三爷的大悲九重劲,现在已练到第八层境界。
大悲九重劲是一百三十年前,武林十大高手的顶尖人物……“疯子”创出来的武功,海三爷居然把它练到第八层境界,比诸一年前的威力又已增进不少。
郎如铁全力相拒,额上隐隐现出汗珠。
海三爷掌力沉雄,郎如铁脚下的青砖突然碎裂。
海三爷冷冷一笑:“你败了。”
郎如铁一笑:“你也败了。”
海三爷脸上肌肉抽紧,他明白郎如铁的意思。
虽然他现在可以杀了郎如铁,但他以后在也不是海飘的父亲。
郎如铁说完这一句话之后,额上汗珠更多。
海三爷突然大喝:“退下去!”
一声呼啸之声,郎如铁身如断线风筝,倒后斜飞丈外,
他脸如纸白,但却仍然带着笑容。
“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海三爷忽然仰面长叹,道:“其实这件事也不能全都怪你,因为你也在给别人利用。”
郎如铁大笑。
但他只笑了两声,就已忍不住呛咳起来。
大悲九重劲的掌力,实在非同小可,虽然海三爷没有在最后关头全力出击,但郎如铁也已脏内受伤。
郎如铁咳了好一会,道:“海堡主,你的事情已很够烦,何必再理会我是否被人利用?”
海三爷冷冷道:“本座一向都觉得被人利用的人,实在可怜。”
郎如铁冷笑道:“你以为只有自己利用人,而不会给别人利用?”
海三爷道:“谁能利用本座?”
郎如铁冷冷一笑:“利用你的人,已在你的背后。”
海三爷没有转身。
他身后确站着了一个人,一个突如其来,无声无息的蒙面人。
“是你!血狐?”
蒙面人点头。
“本座没有叫你来。”
血狐道:“你没有叫我来。”
海三爷脸色一沉,道:“你立刻离开这里。”
血狐道:“不能。”
海三爷目中露出愤怒之色:“这是本座的命令。”
血狐道:“我知道。”
海三爷然转身,喝道:“本座一向令出如山,难道你竟敢抗命?”
血狐冷冷道:“你的一切已成过去,你现在开始,你已不是海星堡的主人。”
海三爷须眉皆竖,戟指道:“你竟敢反叛!”
血狐道:“你早已众叛亲离。”
他冷冷一笑,道:“这许多年以来,你一直都是这座堡垒的主宰,你的说话就是命令,只要你一声令下,无论是谁都要为你卖命。”
海三爷毫不讳言,悍然道:“你们的性命,本来就是属于本座的。”
血狐道:“这只是你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你可知道大多数的人,都是口服心不服?”
“胡说!”
“不是胡说,是实事实说!”血狐的声音更冷酷。“别的不提,就以我血狐来说,这些年来为你拼过多少次性命,立下多少汗马功劳,但你给予我的报酬又是些什么?”
海三爷怒叱道:“放肆,你竟敢在本座的面前讲这种话?”
血狐道:“你若以为自己还是武林的霸主,甚至还以为自己将来会雄霸整个武林,那可真是梦想。”
海三爷目光一转,冷冷的盯着郎如铁:“难怪你敢闯进本堡与本座正面为敌,原来你早已和血狐有所勾结。”
郎如铁叹了口气,道:“真正和血狐勾结的人并不是我。”
海三爷道:“当然不是你,凭你还没有这种能耐。”
郎如铁道:“你可知道血狐的真正身份?”
海三爷道:“本座当然知道。”
郎如铁道:“他是谁?”
海三爷的眼睛,忽然变得雾一般迷迷蒙蒙:“你不必知道,我也不想说。”
郎如铁默然。
海三爷吸了口气,道:“本座只知道一件事,血狐是绝对不会出卖我的。”
郎如铁道:“他实在已背叛你。”
海三爷冷笑:“他背叛我,只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血狐。”
郎如铁道:“他不是血狐?”
海三爷道:“绝不是,这个血狐一定是冒充的。”
郎如铁道:“你敢肯定?”
海三爷道:“当然敢肯定。”
郎如铁道:“这个假血狐在海星堡已有多久时间?”
海三爷摇头。
“本座不知道。”
他的确不知道。
正因如此,这个假血狐更令人感到可怕,因为他居然能瞒过了海三爷。
血狐冷冷道:“海堡主是个精明人,你终于知道我这个血狐是冒充的。”
海三爷道:“真正的血狐,已给你杀掉?”
假血狐道:“当然,我若不把他除掉,又怎能心安理得代替他的位置。”
海三爷道:“这已是多久前的事?”
假血狐道:“已将十年。”
“已将十年?”海三爷脸色一变,半晌才道:“阁下能瞒过本座十年,这种本领已足以令人拍案叫绝。”
假血狐道:“别人要冒认血狐也许很难,但对我来说,却是易如反掌。”
海三爷一怔。
“你是血狐什么人?”
“既是同门,亦是死敌。”
“你……莫非竟是白圣山?”
此言一出,人人心头俱自一震。
倘若说这一句话的并不是海三爷,别人也许会当他是疯言疯语。
但这些说话出白海三爷的口中,份量却是不大相同。
人人心里都不禁在怀疑,难道这个假血狐竟然真的是白圣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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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若冰《英雄枪·美人血》第二十章 血狐的面目
(一)
白圣山原名白坤雄,是铁鲸门总门主,又是二十年前威镇武林的中原第一名侠,也是白盈盈的父亲。
白圣山病逝,已是江湖中人所共知的事。
但有谁亲眼看见白圣已死亡?
又有谁见过白圣山的尸体?
答案是:“没有!”
没有人能证实白圣山已死,但既然铁鲸门已风流云散,而白圣山这个人也没在江湖出现,所以病逝之说,仍然被绝大多数的武林人昕接受。
若不是近年来江湖上又出现一个白盈盈,许多人甚至已渐渐淡忘了白圣山这位中原第—名侠。
杀血狐,冒充血狐匿藏在海星堡已将十年的神秘人,是否就是白圣山。
这无异是一件令人触目,而且足以震动整个武林的大事。
这件事之所以足以震动江湖,最少有两点因素。
第一:白圣山没有死,他仍然活着。
第二:白圣山冒充血狐,显然是要暗中对付海星堡主。
血狐的装束,十余年如一日,从来都没有半点改变过。
他身穿红袍,头上戴着一顶草笠,而这,而这一顶草笠也是红色的。
红得就像是鲜血。
这顶草笠,几乎已连他的脖子都遮盖住,所以绝对没人能看见他的脸。
就连海三爷都不能。
海三爷只能从他的声音,和他走路的姿势来辩认血狐。
上天下地,倘若只有一个人能冒充血狐,那么这人毫无疑问必然就是白圣山。
颜色如血的草笠终于除下,露出了一张没有疤痕的脸。
海三爷的心向下沉。
他曾见过血狐的本来面目。
血狐的脸上有疤痕。
不是一条疤痕,而是纵横交错,总共七道疤痕。
这七道疤痕,是中原第一名侠在他脸上留下来的。
……二十年前,血狐刺杀白圣山,欲取其位而代之,成为铁鲸门的总门主。
……但结果,血狐失败,给白圣山在脸上划了七剑。
这七剑之仇,血狐永远不会忘记。
于是,他投在海星堡主门下,伺机复仇,但他和海三爷却没有料到,白圣山竟然在十年前,秘密潜入海星堡,杀血狐而冒充之,一直陪伴着海三爷。除了白圣山,又有谁能瞒得住海三爷几十年之久?草笠下的脸没有疤痕。
因为这人并不是血狐。
血狐早已死了,白圣山的脸当然没有那七道丑陋的疤痕。
气氛刹那间变得更肃杀。
海三爷脸上的神态变得平静,平静得令人出奇。
他脸上没有半点诧异,愤怒,悲哀的神色。
他只是说出了两句话:“果然是你,白圣山!”
白圣山虽然已经老了,但他脸庞的轮廓,还是和年轻。
时一般清秀脱俗,气宇不凡。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白圣山在年青时候,是个不可多见的美男子。
“南北二山,高耸入云。”
魔刀老祖彭隐山若还活着,他已差不多有一百岁,白圣山虽然比他年轻得多,但现在也年逾花甲。彭隐山还没有和秦大官人决战之前,就曾经对白圣山说过,“你的前景比我远大,老夫毕竟老了。”当时他已九十一岁。
当年白圣山始终没有跟魔刀老祖动手,就是因为彭隐山已老。
就算白圣山不动手对付他,魔刀老祖已时日无多。
但他们若真正的拚起来,白圣山能否占到丝毫的便宜,也是大有疑问的事。
所以,尽管当时武林中盛传“南北二山”迟早难免一战,但这一战到底还是没有发生,倒是秦大官人约战魔刀老祖,结果在雁回峰下把他连刺七刀,结束了魔刀老祖充满传奇性的一生。
自圣山病逝之说,现在已被证实是谣传。
散发出这谣传的人,也就是白圣山自己。
郎如铁一阵黯然。
他是白盈盈的父亲,白盈盈当然也知道自己的父亲其实没有死。
但她却在瞒骗着每一个人,包括郎如铁在内。
海三爷精明老练,但依然看漏了—个“血狐”。
直到现在,他总算知道这个血狐是白圣山冒充的,但是否为时已晚呢?
(二)
海三爷也和秦大官人一样,是个不世枭雄。
秦大官人已死。
海三爷这个雄霸武林的大枭雄,也已面临末路。
这里本是海星堡,这里本是武林人难越雷池半步的禁地。
但现在海三爷就在这里被困.他忽然发觉自己已众叛亲离,孤立无援。
就在这个时候,他又看见了两个人在海星堡里出现。
那是白盈盈和老山猫。
风更冷,冷入海三爷的骨髓中。
他不但众叛亲离,而且四面楚歌。
包围在他身边的,每个人都是武功绝顶的高手。
白圣山,白天义,郎如铁,这三人没有一个容易对付。
海三爷他这一战已注定失败。
郎如铁没有说错。
海三爷一直都在利用别人替他卖命,但却没有想到别人也同样在利用他。
白圣山没有死,而且一直暗中挑拨海星堡与强秦帮,让这两个势力宏大的组织,结下不可化解的仇恨。
白天义与白圣山分立左右,就像是一支钳子般把海三爷钳在中间。
白圣山是中原第一名侠,武功极高自是不在话下。
白天义又何尝不是武林中极历害的脚色。
海三爷虽然已把大悲九重劲练到第八层境界,但是他能否冲破这两大高手的钳形进攻。
而且除了这一支“钳子”之外,钳外还有一个郎如铁。
郎如铁的英雄枪也许不会乘人之危,但海三爷不敢保证。
他还没有完全了解郎如铁。
他了解的人只有白天义和白圣山。
他们处心积虑,就是等待这个日子。
强秦帮大势已去,在毁掉海星堡,天下间又还有谁能抗拒飞龙帮?
飞龙帮也就是铁鲸门的化身,将来飞龙帮的帮主必然不会是郎如铁,甚至飞龙帮又会在变成铁鲸门,白圣山又再成为铁鲸门的总门主。
海三爷突然冷笑,目光如箭般盯着郎如铁。
“郎如铁,你简直是个大傻爪。”
郎如铁没有反驳。
海三爷道:“你以为自己真的是什么飞龙帮的帮主?哼,错了,你只不过是一个傀儡,自始更终,你彻头彻尾都在被人利用。”
郎如铁仍然一言不发。
海三爷又道:“强秦帮和海星堡一旦被毁灭。飞龙帮也不会在武林中存在,到那时候,又将会是铁鲸门的天下。”
郎如铁叹了口气,终于道:“这我知道。”
海三爷冷笑了一声。
接着他道:“你既然知道,就不该再做别人的傀儡与本座联手宰掉这两个老奸巨滑的狐狸,你将来还是前途无限的。”
郎如铁道:“我若与你联手,岂非也成为你的傀儡,被你利用?”
海三爷回答道:“本座可以保证你将来仍然是飞龙帮的帮主,本座如果有动你脑筋的歪主意就……”
“不必了”,郎如铁摇手。
随后,又道:“海堡主不必许下任何诺言,飞龙帮主这个宝座,在下本就不稀罕,而且还厌恶得很。”
海三爷一呆。
“既然厌恶,那你又何必背着这个包袱?”
郎如铁一听,不由凄然一笑,道:“我背着的包袱本来就已经不少,多一个少一个又有什么相干?”
海三爷默然半晌,忽然道:“有一件事,本座一定要对你说。”
郎如铁道:“你说。”
海三爷盯着他瞧了好一会,才道:“本座没有杀柳平彦。”
郎如铁一怔,目光大亮。
“你是说柳平彦仍然活着。”
海三爷道:“他是否仍然活着,本座不知道,但三年前我并没有下令杀他。”
郎如铁道:“你岂非已把他五马分尸了吗?”
海三爷摇头。
“被五马分尸的并不是柳平彦,而是本堡的一个奸细”
郎如铁道:“他的人呢?”
海三爷接道:“已被本座逐出海星堡了。”
郎如铁瞳孔忽然收缩,神情冰冷冷的,道:“你会不杀柳平彦?哼!这种事情实在很难令人相信。”
海三爷沉默了半晌,缓缓道:“你把本座看成是个怎样的人,难道你以为我会在后辈的面前捏造事实?”
郎如铁道:“你为什么要放了他?”
海三爷冷冷道:“对他这种人来说,放了他比杀了他更好。”
郎如铁心头一震。
“你……把他怎样子?”
海三爷嘿嘿一笑。
他的笑是残酷的。
那笑容就像是一支刚吃掉了几支猴子的黑豹。
海三爷冰冷冷地道:“本座用血蛆毒液毁了他的容貌,就算是他自己,恐怕也无法从镜中认出自己了。”
郎如铁胸膛起伏,一双眼睛已布满血丝。
“他的人呢?”
海三爷冷冷地回答道:“本座赶跑柳平彦的时候,他还是活着的。后来情况如何,却是不得而知。”
他的话令郎如铁又惊又怒。
但更震惊的人,却是海飘。
当她听见海三爷用“血蛆毒液”对付柳平彦的时候,她立刻就已想到了“地狱”里的那个彩衣怪人。
那彩衣怪人全身血肉模糊,显然曾经身受严重创伤,但海飘一直都没有想到与“血蛆毒液”有关。
现在,她已明白。
她忽然间一切都已明白,那个彩衣怪人,一直都在维护自己,并竭力阻止自己进入“地狱”,甚至不惜牺牲性命。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个彩衣怪人就是柳平彦。
(三)
往事本已如烟逝去,但忽然间又仿佛历历在目。
海飘虽然是个千金小姐,淘气姑娘,但却绝非无情,更非无义。
柳平彦对她好,对她一往情深,她是知道的。
唯一可惜的就是当时海飘的年纪实在太细小,她觉得当时并不适宜谈爱。
但无论她是否喜欢柳平彦,都已是另一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