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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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刘定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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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一 章 少年不识愁
武林上流传着一首诗,是十八年前叱咤上代江湖,横刀、名剑、笑三少三大盗帅尊师—
—盗圣,刻于“求才壁”的预言,此首分上、下的诗,惊震武林。
横刀傲做七大限,夺爱杀意霸气斩,名剑出鞘血魔颜,斩尽杀绝留祸患,三少掌腿绝人间,威震江猢破万难,刀剑笑傲风云翻。号今天下闯千关。
日暮西沉夕阳晚,风光逝去不复还,盗圣新徒再灿烂,省世更胜盗帅三,叱咤武林无忌惮,还看今朝刀锋冷,下款的诗欠了最后两句,但谁也没放在心里。诗意已太震撼,盗圣为了培育天下第一。竟盗尽刀、剑、笑三人武学精华,融会贯通,出了新一代霸主刀锋冷。
十年大成,八年前已下山锋芒毕露的刀锋冷,被封了“刀剑笑”外号,揉合刀剑掌腿,尽在刀锋。
五年前盗圣仙游,刀锋冷应允了等待今天才拔刀决战,敌人名字,是横刀!
决战“剑京城”!
“剑京城”是论武者的英雄地,城内合并三十余万户人家,没半户家中欠缺当兵或将的哥儿。在这个上代江湖三大盗帅中的名剑所创建”武国”京城里,只要使得杀人,总有出头的一天。
要入城,便必须路经俯览“剑京城”全景的“谦虚崖”。传说中,只要把自身的谦虚丢往谷底,阁下进城后便有可能名动江湖。
和暖艳丽的阳光,轻洒在“谦虚崖”唯一给商旅歇息的“醉红尘”酒舍上。只用朽木禾草搭成的它,头顶上仰卧着一位不懂欣赏自己内涵的少年客官。
他正在守候一位提刀的杀人者。
少年银发披肩,柳眉垦目,粗衣麻布却难掩丰神俊朗。昂藏六尺有三,七分潇洒三分不逊,说不尽的闲雅神采、风度翩翩,形格便是俏女孩的痴情化身。
一坛又一坛的高粱咕吃咕吃的倒进少年肚里,溢出来的黄汤流过那俊逸面庞、溅上他的雪白眉毛,沾湿了细致晶莹的白发,残留下点滴在孤疑惑然的脸容上。活灵如蛇的舌头舔着嘴角鼻尖,始终尝不出其中滋味。
“回家吧,孩子!十八岁的黄毛小子不识酒中滋味,徒然浪废啊!”酒舍老板乌老头倚在木座上,醉意翻涌,已给烈酒多年刺激扯歪了的嘴巴,吐出一口浓烈气味,迳自倒地昏睡去了!一脸雪白的少年始终疑惑不解,一年前踏足江湖那天起,便不断倒酒人肚,不论是高粱、女儿红、状元红也好,遍尝却仍未能感受别人流露出来的升华醉酒感受。嗅,老天爷啊,啊对我太也不顾念吧,难道舌头儿有毛病吗?炙热暖透的清风,忽地透出一道凛冽寒阴杀气,直逼向“醉红尘”,“冷得少年口中暖酒也一刹那间冰寒似霜。
比凄艳血色还要红的披发闯进了少年视线,倒着来看这位杀气满溢的来客,目光是凝在他手中的刀,破破烂烂的刀鞘,却掩不住内里阴森的肃杀。乌老头在他的破败酒舍里,倒也花了点心机儿墙上挂有苍劲有力的字画。梁上也有不少城中名匠的工艺鸟笼。可是,这里唯一吸引血发刀客的,便只是烈酒。透过破穿的小洞儿,少年察见他一生从未看过的奇像!黄汤落肚,血发刀客的脸容立时扭曲撕动,五官怒愁暴现,血筋欲绽面似的,如狼噬齿抖动不停,杀气更是把四周炎热尽云,气氛都给凝结了!
“酒中滋味,今天才真正得见,可惜仍未大彻大悟!”俊逸少年跃下,给刀客的豪迈愁情深深吸引,已不能自己。
“初出茅庐,只给他天天烧脑子,却不识个中滋味,确是可惜!刀客冷冷的道,酒还是又一坛的灌入腹中,暴射快意。
“倒要请教。”少年突谦让地道。刀客把坛中余下酒高举倒在血发上,染得油光更盛,杀意怒现,淡淡的道:“人进苦年伤痛不尽,酒入愁肠滋味无穷!少年不识愁,苦酒碰不上愁肠,何来快意?五脏六腑感受不了剧痛,因为欠缺凄惨炼历。酒烧头,只烧少年无知忧,天下愁,哀我伤悲恨悠悠;酒是知己愁是友,血海仇。痛楚受,点滴伴我杯中酒!”刀客道出醉酒与悲痛情感的结扣,愁容更盛。酒意更浓,一坛又一坛高梁倾尽愁肠,杀意如烈火已向四周焚燃。
“一共二十八头疯狗,箐儿、贤娘,我们又再会了!”刀客抛开酒坛,步出酒舍,握刀向着四周荒野昂然高呼。
忽地问,荒野的沙泥长出了土头土脑,野草裂开了枯黄朽叶。土头上脑的是八个脸无血色的持剑道士,枯黄长脸是八位挂上野兽脸的秃头僧;还有山壁闪出的四匹骏骑,坐上分别乌黑、金黄、灰白、紫青四位公子打扮哥儿,活像压阵似的领首者。
二十八头疯狗,还欠八头!数目不足,但杀阵已列好。大夥儿绝对尊重眼前狙杀的人,只因为他披肩的血红长发、残败不堪的刀鞘,引证了一个名动江湖的名字——“刀锋冷”。
“刀锋冷”这名字,已在“杀手楼”中除名,因为不论是三楼、二楼甚至一楼高手,连排名在他之下也不配。三年前刀锋冷提着他的刀——“泣血”,离开了杀手楼,别过为财卖命的生涯,一步一步建立四个字——幸福家庭;终局,是悲痛、苦酒、凄风。追杀!从北方的“皇国”,再至南方的“天法国”,血路穿过“狂意族”、“海霸族”、“异族”,延绵千里的深仇血路,杀了又杀,杀完再杀,直至今天的“武国”。
杀性凛冽,阴冷寒意已至冰点。毫不相关的少年,也毫不容套地拉出长长板凳,一屁股坐在上面,倚着门前梁木,绕着他的二郎腿子,倒也自在舒泰,口中更哼起曲调来:“哥儿啊呢爱做情呀,妹子啊呢爱娇声哩……。”
“咱们的主子只下了杀刀锋冷的订金,白发小子不值一文,退去也吧!”紫青衣的公子爷冷冷提高嗓子,向少年示意。
少年没有回话,一手掷下垂落在门前的柳叶枝,折之送人口中,细意轻咬,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姻红血发随风飘跃;刀锋冷稍仰头首,目如血海,精光暴射,道出结论一句:“惦记父母妻儿者退步不杀。”
建议换回来的是杀令呼声,酒舍突涌来如箭劲射的八片枯黄道士疾叶,八具滚转翻动而至的土色胖秃子。
道士用的剑庭有四尺长,秃头僧持的是地膛刀,十六倍的人数,十六倍的杀意?心是如此想,手足身子也随思想而动。来,一并攻破杀气网。
抽刀的气势如恶浪翻天,杀气腾腾如雷霆震怒。一道尖锐得比猛鬼咆哮悲哭更断人心弦的位声,随“泣血”出鞘划破长空。哀哭声迎风刺射入耳,扑在最先前的三位道士,左右双耳爆出血柱,头颅绽开,沮然倒下。
余下十三人已滞住杀势,卷折草叶塞人耳窝,血气仍澎湃不息,翻涌不定。
悲泣声随刀迎凤嘶喊,位血刀扑面而来,却没斩中任何人,只劈向泥土地上。四骑公子脸上血色顿敛,八道精光从泥土地射出,污头泥脸的绿衣刺客哇声吐出大口血来。
刀修冷狂号疾冲,脸上恶形苦相带着泣血刀的凄凉哭声,挥出盘旋一刀,方圆三丈被刀劲裹包,正是他的刀法绝学第二式“面目全非”。
刀斩割入脸的痛楚大快,当有感觉时,手自然地往五官抚摸,子掌带来的答案很……可怖,但,却十分真实。五指摸到的,是已不再存在眼、口、鼻子的面庞,只余下血肉模们的数个血洞。一具异常平滑的脸,从额领上方至下颚,切斩分割了前部的眼、口、鼻于。
二十一具半边脸庞,垂直倒跌在溅血泥路。二十一把惊呼惨号,配合迎风悲泣的凄厉哭声,以血写下的画意人间炼狱,便是刀修冷刀法绝学“面目全非”。
痛楚撕裂了二十一人的信心,是生存的信心,大夥儿都各自或戳指穿喉、或摸刀割头首,尽快了结恐怖痛楚,但死前的挣扎扭动呼叫,仍继续配合了位血哭声。
铁骑上的四位公子,被人间炼狱刀招凝结了思想,他们没有太多时间作反应,哭泣声已刺面刮肉,惟有全力一拼。
四骑疾冲,各自骑上轮舞大关刀,紫、白、乌、全四色大刀急旋疾斩。绞人刀阵,任你铁骨铜皮也撕碎斩成血酱。
血红的哭泣直冲入利刃网阵,位血被右手反握,交叉挥动,连人卷成尖椎刀网,直射破四色关刀阵。
先是四坐骑爆成血块,刀劲震入言牲体内,立时绞爆血肉骨头,化作血水满地。
“这一式便是“家破人亡”!呜……!”刀锋冷悲哭滴泪中收刀回鞘,齿咬唇前,全身抖颤,凄凉饮泣的跪地痛哭。
四骑公子已再没半点杀意,四人回身提腿踏步,步向家一破一人一亡!
轰的四声,各自体内爆出巨响,先前刀劲斩入内腑,凝聚待发,一经身体移位牵动,立时破躯爆血,肺腑肝肾随之接连爆碎,身体砰砰轰炸,头下脚上全然急疾爆破。
家是身体,家破当然人亡。四公子死得比下属更可怖。
别人的血,别人的死亡,没有为刀锋冷伪痛哭带来停止。哭声要停下来,是因为有酒,酒人愁肠止哭声,是少年捧来的酒坛停止了哭泣。
“爹说过,要不是刀锋冷太高强,杀手楼楼主又怎会留不住一代刀客的心,让他依自己意思隐姓埋名退出江湖,成家立室去建立幸福家庭。少年拿起酒舍旁的锄头,开始掘开地上一个又一个大洞。“可惜,幸福不可能落在一个满手血腥仇恨的一流杀手身上,平静的快乐。只为凄惨结局铺桥搭路。也许众多仇家等了许多个晚上,但只一个时辰,便足够他们展开残暴不仁的报复。爱妻贤娘被奸得身体活像蜂洞,两岁女儿箐箐被掉在炉火盘上活活烧焦,还有那未足月的初生婴孩,从此在人间失去踪影,永永远远在脑海中折磨着刀锋冷。”
“小兄弟,这都是楼主早已预见的事。”刀锋冷平静道:“武学上乘,必须配合自身个性与际遇感受,再浑然成招,方才惊夭位神。举目无亲的杀手,只有曾感受过热烈幸福家庭爱意温情,顿然惨失,才有极痛悲感受。惨痛升华,激发潜在意志突破,启发刀招,便成刀锋冷绝学刀招——”面目全非”、“家破人亡”、“血海深仇”、“骨肉分离”。若没有突破创招至此极限,闭关十八年的天下第一刀神——横刀,也不愿应约六十天后与我刀决于“剑京城”内“剑皇殿”吧。”
少年把一具又一具破烂不堪的屁首掉下个别泥洞,再小心埋好。
“本小子便是专程与两位挚友赶来欣赏刀决之战,嘻。想不到碰巧先睹序曲,运气倒也不错。”少年拍去身上泥尘,甚是轻快。。
刀锋冷昔才拔刀,声音轻易震破心肺,但见少年丝毫不损,可见少年无愁无怨,为人开朗畅快,半点不沾苦愁,心下大有亲近之意。
“小兄弟要到“剑京城”,无非跃跃欲试身手,一显才华。刀某对你也有好感,就传你一式刀法,相交作札。”刀锋冷豪气地道。
“不,不,不……,萍水相逢,便是朋友,何须什么刀法作礼,滥乱情谊。”少年急忙前向阻止。
“小兄弟瞧不起我的刀法嘛?”刀修冷凝视少年。
少年不再作声,挤出古怪表情,迳自东张西望,不作可否,只想快快离去。
“小兄弟内心的一句说话,怎么躲藏起来啊?大丈夫绝不犹豫,一、二、三是四,快人快语。”方修冷总是觉得少年不同凡者,身上未透杀气,但隐见高手风范,虽仍远未及已,但已具不可小瞧的特性。
“好啊,你要我说便说,埋在心底也顶不仍快。昔才“面目全非”那招,一斩二十一具面庞,杀性极盛,可惜……未段拖泥,收招带水,心意刀招还欠丁点什么什么。还有那招“家破人亡”,起手第三节比一、二、四节都未够狠,否则刀招其势更盛,无与伦比。我要说的就是这些。嘘,说光了多畅快舒服。”少年一口气说个不停,竟以晚辈身份,大胆指点一代高手刀锋冷,自说自话,着实不能置信,大胆妄为,不知天高地厚。
刀修冷立时收敛好意道:“小兄弟天生这般狂妄性子。一孔之见,活在“剑京城”,想也不可能活得长久,刀招不传授也罢。”
“那尊请阁下记着本小子名号,好教日后明白实情。小白便是在下,可不要抛诸脑后啊。”随音声而去,小白己提着轻快脚步上路。
小白,多平凡的名字,但却烙印刀锋冷脑海,怔怔木呆,思绪翻涌狂潮不息。刀修冷依盗圣所示,待他仙游后才返口“求才壁”,看看那首以金漆刻记的诗最末两句:
“一日暮西沉夕阳晚,风光逝去不复还,
盗圣新徒再璀璨,当世更胜盗帅三,
叱咤武林无忌惮,还看今朝刀锋冷。
一山还有更高山,小白奇才真超凡。”
诗下还刻有“此生无憾,盗圣绝笔”。八个道尽盗圣死能瞑目的字。
盗圣临终前交下五封遗书予五位得意徒儿,在刀锋冷脑海仍深深刻记,盗圣要他战胜横刀才能挑战那叫小白的小师弟,一个从未碰过面,也从未得悉的小师弟。
刀锋冷十年大成,那小白三年速成,只要三年便青出于蓝胜于蓝,完全压倒刀。剑、笑、刀锋冷的人,便是这凝笑白头小子?
依循师命等待刀锋冷,完成两件事。一,告诉他自己便是小白,二,指点一下他刀法之误。完成了,那就轻轻松松。
五年前师父盗圣仙游,交下今天任务,害得小白天天出城学饮,枯等了前后十个苦闷天。从来不喜欢任何任务、压力的小白,只爱自由不羁。雅娱闲逸。畅快生活,是人生最大目标。
“小白,”你是千年难觅的不世武学奇才!”这句老话是小白口中的师父老妙手,终日不离口的烦话。对天才来说,打打杀杀好没趣味,小白从来没有对头人,就算是有,脱去他裤子大力咬上一口也就恨愁尽消,练刀练掌练这练那,倒不如练精学懒。
因此小白的武学悟性高绝,却欠缺作战拼杀经验,内力也不会比一般高手强。
只要不刺激他的武学神经,小白跟初出茅庐的少年没啥分别。
但人总该向前迈进,找寻人生路,建立大业。小白来到“剑京城”初遇繁华之地,有种难以盲喻钟爱,活像璀璨人生,已迈开第一步,往昔平淡飘逸,从今不再。
第十次踏进“剑京城”。第一次有点兴旧感觉。
002
第 二 章 贱婢贱骨头
自前朝覆灭,经数十载群雄争战,各方势力割地称王。相互并吞。权争灭国扰攘不息;最终只余下“神、武、法、皇、异、海、狂、农”四国四族。
名剑以武立国,建都于偏西地域——剑京城。此地荒蛮处僻;对外隔绝,最宜休养生息,经十数载耕耘建构、灌溉开垦,已成天下第一形胜繁华之地,气象万千。
小白轻快步履踏上京城大街,抬头仰望,心情怡朗,举目所见更觉胜景无限。但见红楼书阁,绣户朱门,雕车竞驻,骏马争持。高柜阔铺,尽陈四方异货奇品,茶坊酒肆喧闹沸腾,华服珠履穿梭市集,奇人异仕或谈吐儒雅、或神态潇洒,飘香艳娇媚态横生、秀丽绝伦。富户千万,自是一片繁华。
意欲掌权贵,得享乐,在“武国”唯一途径便是以武立威,一朝得名家皇朝爱宠,青云路扶摇直上,万福金安自是必然。
然而名剑得了时日无多的重病,很快很快,便走完最璀璨的帝皇风光日子。所以,自三年前开始,剩下仍存的五位妃嫔长子——五位太子,便明争暗斗,各自笼络势力,争夺为第二任“武国”皇帝。
繁盛“剑京城”饭然引来四方八面高手云集,欲投靠诸位太子,一试身手立大功便平步青云,要是所侍太子能接任为帝,身为重将,荣华富贵自是必然。
腥凤血雨都是因为五位太子权位之争,名剑愈接近濒死,便愈见修烈,皇朝风暴,一发不可收拾,在“剑京城”内,谁也必然地卷人斗争漩涡,危机就在身旁。
京城有繁华璀璨,当然也有贫贱哀苦。大街分支的陋巷别号“小天地”,没有足够银两便只好到这些地摊逛逛。
“丢你妈的死龟孙烂王八猪猡臭种十八代枯蛋,大爷哥哥找得你好昔啊!”一轮不停嘴的污言粗语涌向小白,身后便是以脏语打招呼的伍穷,身边还有黑黝黝,坑脏不堪的十八小子小黑。
小白、小黑、伍穷三人,原来都是从老远跑来“剑京城”碰运气,欲出人头地的少年小子,彼此相识十天八日。只因同是天涯沦落人,又是少年性近,一见如故,便成了异乡知己,多天以来都一起胡胡混混,快乐无忧过日子。
小白生性不羁爱闯,小黑一只厉目精光暴射,骁悍野性,伍穷则一介粗鄙,性格率直,三人同处共餐,相互扶持,早已视对方为知己良朋。
“快走吧,小黑这头龟孙爷爷,不知奶娘作-什么善福,竟找到一道好门路,咱们终于有银两到“怡红春阁”见识见识了。
小黑笑道:“今夜完成任务,一定要找个白肉雪肌姐儿好好与我这黑炭头合二为一,抵死缠绵一夜!
犹未及发问原由,小自己被硬生生拉走,向着城北走去。
“圣王庙”,位于高山之上,踏过如天梯石级才能有缘上香,惟一直香火鼎盛,冠绝“剑京城”。
正午烈日艳阳之下,山脚又来了乘载善信之贵轿一顶,只因平常家丁轿夫难以担抬大轿直上石级,必须改坐专由惯攀上山的“挑夫”,独家经营木轿,故一般遣家妇孺,都在山下转轿再直上山拜神祈福。
锦绣大风轿乃极矜贵之物,轿旁除四轿夫外,还有两位带刀侍卫,一位一直低下头来走在十步后的俏丽小婢,不用明言,轿中人定是一介贵胄或皇族之亲也。掀开垂廉,修长玉腿踏出大轿,身段玲戏,胸脯特大,纤腰不盈一握的俗粉媚姐儿小凤凰,便是豪华大轿主人。
“天仙下凡啊,你奶奶的熊真教大爷入迷痴醉,软笑香肌,纯如春风嫩霜,老天爷真他妈伪好手艺,竟雕你娘的雕出如此仙子浮现人间!”粗鄙不堪的口甜舌滑,不是那穷光蛋伍穷还有谁。
受夸张美言赞得飘飘欲仙,小凤凰呈一向生性自傲,但也被引得失笑掩嘴,乐欢之极,道:“好滑口的浪蝶啊!”
“发你妈妈大奶子的烂臭春梦吧,我哪有滑我香口赞你啊,本大爷赞的是你身旁这俏纯仙子婢仆啊。”伍穷目不转睛的痴凝着低头小婢,只气得小凤凰呱呱叫怒,却教伍穷身旁的小白、小黑笑得腹痛难耐,尽情耻笑。
多嘴的伍穷犹未罢休,续道:“庸脂俗粉,凭着一对堕奶子教人人迷,便飞上枝头扮真凤凰,也许晚上人梦还想过当皇后吧,呵……,还是回者家“恰红春阁”,当老妓好了,哈……。”
出身青楼的小凤凰最痛恨别人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