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笑新传-第2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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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骨枯道:“我也很想知道你是否办得到。”
一句话,直把囚犯吓得心胆俱裂,自己一向尽心尽忠万骨枯,怎料到他竟会见死不救。
余律令道:“好!真好!”
余律令一句话,官兵便燃着火把投向殿中囚犯,大殿上立时火光通红,十个囚犯发出惨绝人寰的嘶叫声音于宫中来回激荡,稍有恻隐之心者都不敢直视这一场残杀。
连余律令也别转头去。
万骨枯却一直牢牢盯着自己属下被折磨至死。
火烧炙痛,手脚却被锁住不能挣扎,直至烧焦了手臂至肩膀掉下,焦臭味充斥整个宫内,中人欲呕。
囚犯们因为抵受不了痛楚互相以头撞向对力,企图快一点死去摆脱痛楚,但烈火煎熬的剧痛刺激神经,终于抱在一起被火活活烧死。
余律令道:“唉,还是及不上你。”
万骨枯道:“何出此言?”
余律令道:“至今为止我还是念念不忘当日你坑杀十万军的事迹,最印象深刻的是你脸上从没有表情,你不是在欣赏,也不感到残酷,我却始终无法办到。”
万骨枯道:“还重视情义,就是你几度失败的原因,战争除了取胜之外,更要把敌人尽数歼灭,铲草除根,一个不留,否则只要有机可乘便会卷土重来,要胜利便要彻底,要胜利,甚至要将所有亲情、爱情、友情泯灭。只不过杀区区十万人,十几年来‘异族’无一敢再侵我‘武国’,那才是最光荣的胜利。”
战场上敌我分明,能游说臣服当然最好,一出兵对垒,便要以最迅速的方法解决敌人,摆脱纠缠,更可减低自己军队伤亡,愈拖得久,愈损耗资源、人力、物力。
以最残酷方法对付异己,杀一儆百,对敌人仁慈,即是对自己残忍,谁也知道这个道理,却没有几人真的办得到。
余律令道:“所以我还是最欣赏你没有恻隐之心。”
万骨枯道:“玥天的战役你要是败给我,我一样会把你活活烧死,毫不犹豫。”
余律令道:“所以我还是希望你来当我的大将,领兵攻打‘武国’。”
万骨枯摇头拒绝:“你败了我,才可使我臣服。”
万骨枯与余律令这对老少,多年来惺惺相惜,如今名昌世决定攻打“连城诀”一众,此战必不可失,是以差遣一品天武大将万骨枯领兵出战,为了能说服这位老朋友归降,特意亲来游说,但始终也未能令狂傲的余律令屈服,心头感慨万千。
余律令送走万骨枯,经过大殿上那一堆被烧焦的尸体,臭味依然浓烈,肉黏着肉,已经烧穿了的肚皮还流出内脏,十对被烧破眼珠的深洞仍像盯视着万骨枯,张大了口就像控诉他的冷血残酷。
两人经过“御道”,通往城门前两边均是排列整齐的军兵,井井有条,余律令竟命人夹道欢送敌人离开,以示他对这个老朋友的尊重。
万骨枯道:“虽然我是声名显赫的沙场将领,但我最不喜欢的就是战争。”
余律令道:“为甚么?”
万骨枯道:“我杀人,只是迫不得已,要成为令人闻风丧胆,人见人怕的将领,这是唯一办法。”
余律令道:“你很出色。”
万骨枯道:“你要登基为皇,必须要先忘情,明日杀战是一个考验,假如你不忍杀我,你没有资格当一个好皇帝。”
余律令道:“我会尽我所能。”
万骨枯道:“很好,我今天没有带兵器来。”
余律令道:“我也没有。”
万骨枯道:“杀我,这是最适当的时机。”
余律令道:“绝对是最适的时机。”
万骨枯道:“杀了我吧!”
余律令道:“我会,只要你能够安全走出城门,明天,我绝不留情。”
万骨枯挺起胸膛,一步一步走在“御道”上,向城门走去。
旁边已列好阵的军兵只等待一声号令,便会毫不犹豫冲杀上去把这个老将军斩杀,他赤手空拳而来,就算再顽强也绝不能抵挡千百个军兵夹击。
距离城已只有十丈,决杀的气氛愈起浓烈。
五丈,军兵已摩拳擦掌,只要杀了这个老头,明天杀战或可避免,就算开战,胜利的机会也大增。
三丈,每个军兵都朝余律令望过去,似是用哀求的眼神希望他下一道命令,把眼前最恐怖的敌人斩杀。
一丈,万骨枯转过身去,余律令还是呆呆站着,没有任何指示要军兵提刀冲万骨枯失望摇头,忽尔破口大骂:“蠢——才!”
余律令明知万骨枯求死而来,不但没有出手,还让他拥有最高的光荣。
明天杀战便是你死我活,双方皆不舍这个多年老朋友,余律令空空的眼眶竟涌出泪水来。
看到万骨枯拖着孤单的身影离开城池,余律令振臂一呼,尽抒心中的感慨。
“你也是个蠢才啊!蠢——才!”
战鼓擂响,旗帜飘扬,闻击鼓,思良将。
杀战展开。
354
第 六 章 攻城万骨枯
山雨欲来风满楼。
时值初秋,晚来天欲雨,寒风刮起落叶,墓陵冷清整列,千多座墓碑全刻写上“神武大军”彪炳战绩,“武国”以武扬威,凡沙场杀战死伤军兵均封以最高荣誉,能葬于此,是军人一生最高成就。
细雨,气氛萧瑟,六万黄、红、黑旗兵全肃立于募陵前,额上全扎起白布条,寒雨沾湿衣襟,黑鸦枝头吹奏丧曲,风在和应。
虽冷,仍神情肃穆。
噤声,怒火却在心内燃烧。
宁静,但杀气冲天。
为首三名都尉直接隶属一品天武大将万骨枯,曾二十次伴随万骨枯出征,均有独特绝杀技,杀败敌军纪录为数过千,全是万骨枯心腹爱将。
黄连苦--年届四十,长发飘逸,身高七尺,铜皮铁骨,一脸愁苦,喜怒不形于色,擅于密林杀战,统领“黄旗兵”二万。
江湖险--年三十五,庞眉广目,膀阔腰圆,声若洪钟,不怒而威,两把“掩月刀”长挂于背项,永不离身,擅于大漠拒搏,统领“黑旗兵”二万。
毛大志--年三十二,相貌威武有神,双臂粗如牛腿,兵器“抓枪”,枪刃长一尺五寸,刃后有四逆须,杆长六尺,前二尺上布有铁刺,于攻城、破城,统领“红旗兵”二万。
忽尔擂鼓一声震响,一骑踏上两排军兵所开出的泥路。
再一声擂鼓震响,两排军兵齐心齐声高举兵器,“喝!”
披甲骏马嘶叫一声,昂首阔步,铁蹄冲上陵墓,马背上身穿铁甲的万骨枯一挥龙头大刀破碎“一品天武大将--万骨枯”墓碑,三旗战兵立时欢呼呐喊,擂鼓手激动敲打擂鼓,大旗手摇旗挥舞,为主帅安全而归军心大振。
黄连苦上前把领军出战的“虎符”交还万骨枯,原来往“余宫城”送“龙座”给余律令前,万骨枯早定死志,还为自己打造石碑,可是一生重情的余律令未能把握机会,令万骨枯失望之馀也尽将一切交代了结。
万骨枯手一扬,三旗兵立即肃静伫立,喝道:“红、黄、黑三旗兵大都尉听令!今日出战‘余宫城’,凡得一首级赏赐黄金百两,杀十敌,赐爵一级,杀一百,授田一顷。”
阵前奖肋军功,三旗兵杀意更昂扬,羊角吹响,浩浩荡荡迈步前进,摧毁“余宫城”,斩杀余律令,杀!杀!杀!
黄沙万里,征战几人回……
万骨枯及三位大都尉率领下,三旗兵合六万人直捣“余宫城”,奇怪的是余律令并没派出军队于中途拦截,大军施然集结在“余宫城”外偌大黄土坡前。
整个“余宫城”城楼水静鹅飞,不见有守城兵作出戒备,三旗兵曾出战不下十次,每一次在中途都遇到敌军顽强反抗,像这一次轻易抵达城池实在太过不寻常。
万骨枯环伺城池外,只见大片黄土地上星罗横布高逾十多丈,有三十幢俨如烽火台模样的建筑,俱以木材简陋搭建而成,只用大木柱在支撑,看来并不稳固。
昨日万骨枯前来时仍未见这些奇怪建筑,显然是在他离开后余律令遣人仓卒建造,即表示烽火台必然有诈。
余律令一向心思缜密,尤其对军事战术、攻防兵器甚为重视,每一战皆全力以赴务求必胜,为何会有如此明显的“诡计”?惟只让大军盘踞于他们防守线始终不能攻入城内。
为要一探虚实,黄连苦指挥一百个穿着普通铠甲的步兵,分以十队,每十人一队,各持盾牌步入烽火台阵。
十队先锋步兵亦步亦趋,各自接近烽火台约十丈依然不见有动静,忽闻号角长鸣,每幢烽火台上均闪出几名“余兵”,各自持着强弩搭射缚有桐油布条的弩箭射向各步兵,步兵身穿的普通铠甲是由很多块小铁片层叠造成,火舌自缝隙中窜入,炙热火烧。
布防线外的三旗兵见状立即拉弓搭射烽火台的“余兵”,但“余兵”一击得手便又躲入机关内匿藏。
如此简单的设计就是余律令阻挡万骨枯大军攻城的计策?只不过是不让三旗兵接近城池,没有想过直接迎战?烽火台虽高逾十丈,近距离接触便遭火箭插射,但要迎挡能征惯战的万骨枯未免太幼稚。
万骨枯对余律令如此轻视自己满不是味儿,喝道:“毛大志大都尉,把烽火台全部给我打来!”
毛大志跃下坐骑,近身携带兵器的军兵即时递上三十支“抓枪”,只见他运劲挥动一双特别强壮的手臂,关节发出的霹雳啪喇声,连身穿的铠甲衣袖部分亦见爆裂飞散。
他执起第一支“抓枪”沉桥扎马,大喝之后“抓枪”呼啸飞射,直射向百丈外其中一座烽火台顶,臂力之强竟把整个烽火台顶上的平台与连接的参天木柱打得断开,烽火台上的“余兵”自十多丈高处跌下,不死则伤。
如是者毛大志尽发三十枝“抓枪”,百发百中,把三十个烽火台全数轰下,万骨枯却面无悦色,实在太简单了,余律令是否已江郎才尽,全无新战术对阵?
鼓声又再响起,三都尉挥动军旗,红、黑、黄三旗兵排列有序冲向“余宫城”城池,正走了一半路,忽见城门开启,里面走出为数五百的“余兵”,俱手无寸铁,但个个似不怕死的直住六万大军蜂拥而来。
距离愈来愈近,江湖险、黄连苦及毛大志首先发现走出来的“余兵”个个被锁上手镣,难怪不能手持兵器,但为甚么要锁上手镣,怎样反抗?
五百“余兵”愈来愈接近,终于听到他们高叫的声音:“救我!救我啊!我不要死啊!”
事有蹊跷,万骨枯命号角立即吹奏停止前进,惟正冲锋陷阵的六万大军不能说退便可退,加上那五百“余兵”拼命地死追着三旗兵,不断高呼救命之际,突然响起轰天巨响,几十个三旗兵被炸得支离破碎。
接二连三的爆炸把三旗兵炸得溃不成形,霎时间损失了几千个三旗兵,爆炸声不断,全来自那五百个“余兵”身上的炸药。
原来余律令为迎战万骨枯,特意将“神风笑”内的火药拆除,自己稍为改良后加长火药引,再从军中选出他认为的劣兵,加上一些锁在牢内的囚犯,将炸药缠在他们身上,到适当时候便开启城门让他们冲出去杀敌。
被绑双手的“余兵”明知不能回头,只能冲前高声呼救,为了求生更会激发疯狂意志,死缠烂打,不虞有此一诈的三旗兵只有被炸死的份儿。
余律令凡事力臻完美,绝不容许他的所有一切存有瑕疵,为军中汰弱留强,剩下的全是精锐,便可增强杀力,更可四两博千斤杀败对方数千兵马,一石二鸟。
“好!实在是好卑鄙无耻的战术,余律令,你终于向成皇之路迈进了,没有令我失望!”见属下死伤,不怒反笑。
余律令有“炸药兵”,每个足可以一敌百,更是生人勿近,万骨枯此战如何取胜?
万骨枯道:“江湖险、黄连苦,再带一千兵马走近城门,引对方的‘炸药兵’出来,我要看看你到底可以支持多久!”
明知对方的“炸药兵”挡者披靡,不接近城门他们又不会走出来,一千士兵的作用只在引蛇出洞,岂不是送死无疑?
“不!我不想这样死去!我不去!”其中一步兵临阵退缩,前进至半途掉头而返,万骨枯龙头大刀手起刀落,把逃兵的头颅割下留在龙头大刀的刀锋上,儆示步兵如有退避皆此下场。
一千个三旗兵胆颤心惊地跟在黄连苦及江湖险身后,只见江湖险手执两把“掩月刀”一脸勇者无惧神熊,黄连苦则永远一脸愁苦,不喜不悲,他用的是甚么兵器?
城门再开,又是几百同样的“炸药兵”冲过来,同样高呼求救,一千个三旗兵怕炸药的范围太广波及自己,可退则退,放慢了脚步,形成黄连苦及江湖险两人面对几百“炸药兵”
的形势。
江湖险面部肌肉抽搐,现出愤怒青筋,左右手各抄起“掩月刀”,步履如风,掀起沙麈飞扬,像飞马踏铁蹄,咯咯咯地直扑入“炸药兵”群,一个矮身,身形横地悬空,使出浑身解数由左至右狂挥疾劈,左手刀落右手刀起,右手刀落左手刀起。
就像持双刀斩瓜切菜般掠杀,每刀斩落均有收获,每刀抽起均有一条腿要飞江湖险两把“掩月刀”只斩双腿,用在大漠杀战,最适宜在麈土飞扬中让敌人于不知不觉间失去双腿,因为刀太快,人也太快,刀光过后抽身而去。
如电闪般的快刀过后,百多个“炸药兵”奔至半途才惊觉身形悬空没了双腿,一整排地颓然倒下,身上炸药连环爆出巨响,景况有点凄美。
黄连苦在刚才江湖险冲入敌阵时也错步而前,如鬼影般的长发夹着破空声在“炸药兵”
间穿来插往。
被他铁发一缠,首先是一阵恐怖袭上心头,继而闻到一阵血腥自发间溢出,然后很快地双目被剜去,再有一阵痛楚自头顶传至全身。
每一次黄连苦挥出铁发,便以一双长长的手指挖出对方双目,铁发一甩,纠缠着的头发连同头皮一起扯出。
鬼魅一般身法挪移,“炸药兵”只见黑发飞扬当中一张愁苦脸,如传说中的“鬼头”。
失去双目便失去方向,“炸药兵”乱冲乱撞,纠缠一起,第一个炸药引爆后连锁性的引动其他“炸药兵”,终于全军尽殁。
“攻城!”万骨枯一声号令,几百个持巨形木杉锋将直捣女墙,势要破出大洞缺囗,城楼上守兵不断以箭击退三旗兵,惜阻力有限,女墙已开始裂出缺囗。
连破“余兵”两道守城计策,三旗兵战意高昴,“云梯”架搭上城楼杀敌,弓箭手从后施援,隆然一声巨响,女墙终于破出一个大洞。
六万大军就要自破洞冲入城内再展开厮杀,为自己的一方再增添一份光荣,却全都被一个人的气势所震慑,余律令一夫当关站在破洞前,谁也不敢再踏前半分。
余律令道:“老朋友,我今天很高兴啊!”
万骨枯道:“你不尊重这场战役,敷衍了事,令我好失望,好心痛!”
余律令道:“错,正因为我尊重,昨天才不把握机会杀你,而要堂堂正正的在今天把你打败。”
万骨枯道:“你早就知道自己的城无法守得住。”
余律令道:“因为你是万骨枯,从不退避,百战百胜!”
万骨枯道:“你今天终于有兵器了,我也有龙头大刀。”
余律令道:“对,所以我今天很高兴,你快要成为我手上最威名显赫、闻者丧胆的大将军,在我的手上,出色的人会迸发最灿烂的光芒。”
万骨枯道:“不出色的人也可以利用,正如你那些绑着炸药的窝囊废。”
余律令纵身腾空,注劲双腿重击破城木杉,连同一百多个托着木杉的军兵如火炮般直轰向万骨枯,换气再上,衣袂飘扬,人已站木杉上,犹似天神乘龙而降。
“掩月刀”如狂风扫落叶般卷起沙尘,双刀齐下把“龙”劈开三截,余律令感觉到有两道劲风扑面,他不屑对招,双腿一蹬弹离避开杀招。
挡路的江湖险、黄连苦及毛大志虽然也是出色人物,与天下五大高手之一余律余相比还是差太远。
余律令道:“你三个也算不错,封你们为一品大将,协助万骨枯替我征战‘武国’如何?”狂傲的家伙,洗脱颓风之后,说话语气都回复往日的大言不惭。
忽闻号角声长鸣,远处竟有另一队大军正冲杀而来,为首飘扬的旗帜是一个“皇”字。
余律令道:“所谓‘连城诀’,便是以各城联成一线,脣亡齿寒,互相依赖,任何一城被攻,其他城主都必须派兵相助,我没猜错的话,前面来的应该是皇玉郎吧?”
号角声接二连三吹奏,东面又见另一队大军正浩浩荡荡冲杀过来。
余律令道:“连太子所管辖的城也派兵协助,很快余蠢及余震亦会到临,合共二十多万大军,你的三位都尉看来也必须领兵突破围困,到时我们就可以堂堂正正地较量。”
余律令说得不假,因为从后方两边又可见到两队旗帜鲜明的军队正呐喊助威,四力八面均有大军杀到。
六万对二十多万,纵使能以一敌百,但他已垂垂老矣,沙场是他的皇者地,带兵出战每回皆入胜而回,此役难道真要输给余律令的“连城诀”?
余律令道:“认输吧,你始终是我最欣赏的将军。”
号角手正等待万骨枯发号施令。
就算自己能全身而退,但六万三旗兵是他心血结晶,不打便认输更不可能,万骨枯脑中不断盘算利害。
江湖险道:“元帅,要是再迟一点……”
万骨枯忽然道:“退兵!”
退兵?
355
第 七 章 风起云涌时
“呜呜……呜呜……”
号角手举起羊角,吹奏退兵长鸣,三旗兵闻声军心大乱,无心恋战,从城墙上四处流散,节节后退。
余律令万般诧异悲痛,振臂狂嚎:“你宁愿退兵也不接受失败?万骨枯,你竟然这样对我?”
大势已去,万骨枯沉默不语,他一个人败尚可以,但六万三旗兵是“武国”精锐,战俘的下场他绝对清楚明白,退兵是十分无可奈何的抉择。“余宫城”内混乱一片,三旗兵进军时次序井然,而今兵败如山倒,兵荒马乱随主帅所策骑的方向不断败走。
皇玉郎、余蠢、余震、太子所带来的兵马已然杀到,齐集于“余宫城”前,只见余律令愤怒难平,他断想不到自己最欣赏最尊敬的大将竟然为保三旗兵而选择退兵。
余律令扬臂怒号:“全部给我杀!我要一个不留!杀!”
皇玉郎、余律令、太子、余震、余蠢,集二十万大军于黄沙逐鹿,扬起的沙尘覆天盖地,万马奔腾地震天摇,雄壮浩瀚。三旗兵一边没命奔逃,“连城诀”大军穷追猛打,只要把万骨枯打倒,“连城诀”自然声威大振,一鸣天下响。
一追一逐,由日明至星稀,走不及的三旗兵被从后而上的“连城诀”大军斩杀,没有人敢回头施援手。从前的三旗兵是战无不胜的沙场雄师挡者披靡,六万人齐心杀敌气势震怖心惊,过往军队长捷不败令每个士兵都以为自己单打独挑同样可使敌人心胆俱丧,原来信心皆来自万骨枯,原来信心皆来自团结,兵败如山倒惶惶如丧家犬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