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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0章

刀剑笑新传-第2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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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山倒惶惶如丧家犬的感受今天终于尝到。
别人败,原来可使自己变得气势如虹冲昏头脑,“连城诀”追兵杀得兴起连嘴脸都变得威风凛凛,忘记了敌人来自“武国”,一个以武立国军力最强的大国,除了三旗兵,还有“神武大军”。
直追至一楼高百丈的高塔前,“连城诀”大军突见前面漆黑中忽然火光熊熊,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头至四方八面涌现时,他们才想起“穷寇莫追”这四个老生常谈的字,但一切为时已晚。
“连城诀”大军被围困了。“神武大军”集合比自己一倍有多的兵力久候多时,为首“农王”刀锋冷及“狂意族”族主药口福,不难猜想“武国”空群而出早设下陷阱,把“连城诀”一众势力引蛇出洞才一网成擒。
优势瞬间逆转,“连城诀”大军迫于形势不敢轻举妄动,余律令、皇玉郎、余蠢、余震、太子要从四十万大军中突围而出还不算太难,但二十万“连城诀”大军又怎样?失去二十万兵,整个“连城诀”也要垮台,余律令愤恨莫名,万骨枯竟用如此卑劣手段对付自己。
万骨枯脸如霜雪扬声道:“皇上,我已如言带余律令等人来交你发落。”
连名昌世也御驾亲征,他人在高逾百丈的“观星台”上,昂首而立,龙袍飘飞,摆出一副商高在上不可侵犯之姿要压倒余律令等人。
众人举首仰望,只见星空忽尔风起云涌,打了一个旱天雷,电光划空窜射,彩云流动芟幻,绚丽瑰奇莫可名状。
云海聚了又分,当深邃穹苍再现,只见繁星点点,当中一点特别亮丽闪耀的光芒璀璨夺目。此星芒位处几点小星中央,恰似群星拱照,如此奇幻天象,“观星台”下众士兵瞧得目眩神迷,如痴如呆。
名昌世伸手向天,如要摘星而下,扬声道:“大地福祸、人间灾乐,尽透现于天上日月星辰,一朝起便有一朝灭,一代完便有一代生,自‘万朝’之后,中土历经列国相争,分裂争战无日无之,也该完结。余律令,天上星宿已显示历世以来最强君王即将诞生,归顺于朕吧,我不但免你们一死,更赐你们福禄荣华。”
余律令桀骜不驯,心高气傲的他哪会甘心俯伏他人卵翼之下,道:“‘星相术’早已透现玄机,统一山河必定是朕,就算你肯归顺,我亦会挥军将你打下,要天下人都知道,跟我余律令对沆的人只有死路一条,绝无幸免。”
余律命自瓦解“元老堂”后便回复往昔的狷狂,名昌世能忍受十年屈辱,现正值用人之时,区区的讽刺绝不能使他动气。
未待名昌世开口,皇玉郎已从容自若道:“昔日家园被毁,皇玉郎也可忍辱偷生奉小丙为大王,伺机夺城,现在不过是区区城主掌管数万兵,就算被你所夺也没有甚么可惜,但要我再臣服于人下可免则免,我还可以再下一城继续我的‘连城诀’。”
被喻为“神魔道狂邪”武功最高的一人,他要安全离开谁人敢阻?
名昌世微笑仰天道:“帛度两星屠肆前,侯星还在帝座边,帝座一星常光明,四个微茫官者星。”
名昌世仰望穹苍意态若狂,“观星台”下众人未明所以,名昌世又道:“很好,你们形势比朕弱仍不甘就范,朕就以武力来令你们甘心臣服,朕这边派出三个人,你那一边也各挑三个人,第一仗先是朕这边随意挑战你们其中一个,第二仗是你们出一个人随意洮战朕这边任何一个,第三仗则是双方随意挑一个来对战,只要你们胜出两局,不但命可保,朕的江山也双手奉上,相反你们败两局,朕不但不杀任何一人,更赏赐城池一座,如何?”
胜出不但可全身而退,更可夺取“武国”帝位,也许名昌世真的已掌握天象奥秘,自诩必胜,否则怎会面对天下五大高手的其二依然开出如此狂妄的条件?
余律令觊觎帝位已久,不假思索答道:“明知自己非帝皇之才,托辞只想双手奉上帝位予人,好不知所为,但也算有自知之明,快来吧,我已急不及待把‘武国’振兴,再打下伍穷和小白,天下惟我独尊!”
名昌世对状若疯疝的余律令不屑一顾:“朕对于你渴望失败的情切深表同情,可是第一仗朕的对手不是你,是太子。”
关乎江山胜负的决戟,名昌世第一仗便先由自己出战,还要从余律令、余蠢、余震、皇玉郎、太子五人中挑戟最弱的太子,无疑应可稳操必胜,但他也太不自重身分吧?
余律令等人均是一脸惊讶,心中盘算的都是同一回事,年轻的太子对深不可测的名昌世,必败无疑。
名昌世悠然道:“曾气走伍穷,改拜皇玉郎为帅,又提出‘连城诀’概念让余律令、皇玉郎等人言听计从,倨傲自信的太子,已是新一代出色的人物,朕十分欣赏人才,想要先把你臣服,你愿意接受吧?”
“观星台”下的太子低头沉思,甚么天象、名昌世他全没瞧过一眼,当旁人都期待他如何反应时,太子只是从容不迫地向旁人伸出右手来慢慢说道:“有谁可以借我一把剑,只要随便一把便可以。”
太子借剑,眼目还是盯着地上,旁人都无法从他的眼神猜测此刻的他脑中盘算些甚么,一位将军便递来一把剑交到太子手上。
太子轻抚着剑身,慢条斯理道:“谢谢,这是一把好平凡的剑,甚至是一把劣剑,你知道让一把劣剑变成好剑的方法吗?”
将军对提问摸不着头脑,太子续道:“只要用在我的手上便成了。”
太子实在狂妄自大,话中其实已暗示任何人在他眼中根本不值一哂,包括余律令及皇玉郎,要在他的帮助下才得以重生。
太子迈出一步说道:“待我将它变成好剑之后便会还你。”
虽然浑身没有散出丝毫霸气,但太子的意态平静所营造出的气氛,已紧扣着在场每一个军兵的心。
尤其是他自己的军队,这个时候他们最需要一个镇定如恒的强人给予他们战胜的信心。
太子动作不徐不疾,握着借来的剑一步一步踏上“观星台”的长梯,每登一级,凝聚的杀气便添上一分。
他道:“难得‘武国’的皇帝欣赏,实在令太子受宠若惊,但要太子臣服恐怕是阁下最错误的决定。”
名昌世道:“一个能独当一面的人,都喜欢谈合作,不愿说臣服,就这样吧,朕想跟你好好合作,只是想试试你是否如传闻中的厉害。”
太子道:“当然,只要可以利用的人,太子都会好好运用,我也想试试你的利用价值。”
名昌世道:“这一点跟朕十分相像,我愈来愈欣赏太子了。”
太子道:“的确很像,太子一直等待最佳的时机一鸣惊人,如今下面整整六十万大军看着这一战,只要比皇玉郎及余律令先一步将名昌世杀败,我太子的名字,明天会由这里传颂开去。”
太子首战名昌世,虽然战局不难猜出一二,但如此一来,只要太子先胜,那就比余律令及皇玉郎胜出这局更为震撼人心。
名昌世道:“就算你败,名字一样是一雷天下响。”
“观星台”顶的平台上,太子仍然把头低下来不瞧名昌世一眼,剑锋正随意地划着地面,一派悠闲模样。
太子道:“你已准备好了?要我借剑给你用吗?”
名昌世对太子满意地笑:“朕就这样接你的剑。”
“好。”刚说罢,太子便举剑朝天,杀气闪现,穹苍忽然有几道光芒掠过,却久久未闻雷响。
太子道:“我只出一剑。”
名昌世道:“一剑便要把我杀败,未免过于托大。”
太子道:“我知道暂时还不可能将你杀死,所以才只出一剑。”
名昌世道:“那必定会是很惊人的一剑。”
太子道:“不但惊人,甚至可一剑杀万人。”
名昌世道:“朕很期待。”
太子忽尔仰天清啸,张口怒吼,剑招未起已经风云变幻,在轰天雷响把大地人心皆震摇的同时,他已一飞冲天,跃上九霄。
半空换气再上,太子人比百丈高的“观星台”还要高上数十丈,挥剑破空一划,九天惊电如听从指挥聚合于剑刃之上,太子人被惊电注入,肌肉霹呖啪喇的作响,外衣化作飞灰飘扬。
的确是惊人的一剑,地面上六十多万士兵无一不咋舌,皆因眼下的太子就如天神化人,降临大地。
“天--外--飞--仙!”杀!
谁也没料到一直跟皇玉郎学武的太子,竟然暗中藏着惊世绝学,连早年名动天下的大侠叶孤城惊世剑招“天外飞仙”也暗自学会,太子所收藏的秘密的确惊人。
“天外飞仙”当年由叶孤城所创,凭这一剑,再没有不知叶孤城三个字,由于这剑太过凌厉,后人都无法学会,早已失传,太子从哪里学会这一剑招?
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今晚之后,太子的名字就像叶孤城一样轰动天下。
藉着九天之气,借助穹苍惊电,太子人剑合一,带着万文光芒直刺而下,远看如疾电破空。
名昌世如何挡这唯一的一剑?
只见名昌世不退不闪,反拔足而起,飞跃上空,金线刺绣龙袍割出金芒一道,直射向“天外飞仙”凌厉无俦的一剑。
名昌世的秘学依据天上星象而创,曾露一招“斗数杀局”便令伍穷穷于招架,对太子,他要布甚么“格局”?
距离十丈,还未见名昌世起手。
五丈,剑锋所蓄畴的剑劲已迫得他龙袍飞扬。
一丈,太子也在犹豫名昌世为何没有丝毫准备迎挡这招。
一尺,太子看见名昌世在微笑,心下一凉。
崩的一声清脆巨响,名昌世竟以头颅直截了当硬挡太子惊世一剑“天外飞仙”,众皆哗然不敢置信。
就像一泓死水四周听不到一点声响,太子的剑还放在名昌世的头颅上,两人已飘然回到“观星台”上。
细看名昌世头颅不但没被剑劈开,更是丝毫不损,连太子也诧异如此惊世的一剑,剑劲竟不能伤名昌世,更反被他将劲力尽纳于体内。
名昌世道:“刚才是你十成功力了吗?”
太子道:“是我现在可以使出的最强一剑。”
名昌世道:“那你满意了吗?”
太子沉默不语,毕竟十成功力也不能伤名昌世的话,再斗下去也没意思,他败了。
太子握着剑步下“观星台”,闻得“神武大军”为太上皇名昌世嬴得漂亮一仗喝采欢呼,此时此刻却像为太子喝倒采,他心中满不是味儿,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不悦神色。
更展露微笑将剑交还给刚才的那位将军,说道:“对不起,我败了。”
“太子城主,你很出色啊!”将军由衷的敬服太子。
只不过是区区一个将军的敬佩说话,太子绝不会满足,他要的是像名昌世那样,受四十多万“神武大军”欢呼颂赞。
不,要比他更多掌声,比历史上任何一人更出色。
为了一鸣天下响,他才迫不得已使出暗藏的绝学,没料到无功而还,他的底牌就是他的注码,必须要在全被揭开之前达到目的。
“你令我好失望。”
“我是个忠心的仆人,皇命难违。”
“所以你宁愿来‘余宫城’求我把你杀掉,也不想听从名昌世指示退兵,目的就是把我引来这里一网成擒。”
“你没有把握机曾,要是你狠下心肠杀了我,便没有今天的局面。”
“名昌世用武力来便你臣服吗?”
“没有,我一直效忠‘武国’,谁是主,我也是仆。”
“为甚么我偏偏要用武力来令你臣服效忠?”
“因为你还不是一个出色的皇者。”
“又是那句老套说词,一将功成万骨枯,只要达到目的,亲人、朋友皆可杀,亲人,我已毁了整个余家‘元老堂’,还想有一个朋友,一个忠心的仆人。”
“这是你的最后机会。”
“我的刀‘绝望’,要斩断我余律令对万骨枯的友情,刀绝望,人也绝望。”
来吧,杀吧!

 356

第 八 章 我杀人如芟

已届八十五高龄的万骨枯,也曾有过童年。
“只要用薄薄的刀刃在眼睛表面上轻轻划一刀,人不会立即失明,开始时只是觉得眼睛有点儿痒,当眼水自刀痕流出来时便不自觉以手去擦,伤口会扩大,刀痕愈大眼水便会流得愈多,之后眼水由稀变稠,由清变浊,因为流出来的都是血,到他发现一手是血时,眼睛才逐渐看不到东西,到完全失明时便会惊惶失措。儿,你明白吗?”
“娘,我明白,单是听娘说,我全身的血就在发烫,只是他惊惶失措的话又怎样呢?”
“儿呵!你将来要做个不怕死、创一番丰功伟绩的男子汉吗?”
“要。”
“对了,但人人也是如此想,你将来要面对很多敌人,他们要达到目的便会把有同样目标的人铲除,你也绝不能苟且,绝不可抱着放人一马的态度,只可以通通将他们杀死,那才是最彻底的解决办法。”
“那岂不是要杀很多人?娘,我的血又在发烫。”
“对,要杀很多很多的人,所以你现在便要学习面对杀生,有时候你不能够爽快的将敌人一刀解决掉,敌人受伤会痛苦、会挣扎、会嚎叫,目睹这种状况会令人不安,甚至会有慈悲怜悯之心,这时候你便会很危 3ǔωω。cōm险。”
“为什么?”
“一旦有了慈悲之心,以后杀人时便不能狠下心肠,给人一个报复的机会。儿,你要记住,一旦认定了对方是敌人,就要爽快地跟对方划清界线,而你要认定对方跟你有同样的想法,杀人,必须要用最快捷稳健的方法将对方解决掉,拖泥带水,被杀的可能会是你自己。”
冬天大雪,万骨枯的娘自外边抬来五个昏迷了的人回来,对万骨枯说是娘亲幼时的敌人,今天在外遇上把他们以迷药迷晕,带回来让万骨枯亲自尝试杀人的感觉。
“去吧!现在下不了手的话,将来就更没勇气去杀人。他们中了娘的迷药快要醒过来了,正好是考验你将来能否面对杀戮也毫无惧意的机会。”
万骨枯的娘战悲秋,自幼便过着乡村普通农家生活,日子平淡且与世无争。但平凡生活却不能磨蚀她望子成龙的壮志,产下万骨枯后,她时刻想要他的儿子威震八方,而不是当一个普通庄稼汉农夫。
为了达成目标,战悲秋让万骨枯与农村生活隔离,教他狩猎、捕杀,养成好勇斗狠,不怕血腥的性情。
杀人,今天却是第一次。
十岁的万骨枯从娘手中接过匕首,战战兢兢的走过去把躺在地上的妇人眼睛撑开,虽然昏迷,但眼睛还是像盯着自己一样,令人心寒。
“动手吧!”
娘亲的催促教万骨枯不敢拂逆,便逐一以匕首把所有昏倒的人眼睛划了一道口子,然后静静地生在一旁等待他们悠悠苏醒。
刚醒过来的人还处于意识迷茫,看不真眼前景象,便以手擦眼,惟愈擦视野便愈朦胧,最后就如战悲秋所言,发现自己双目失明而惊呼狂叫。
战悲秋留意的却是万骨枯,他盯着自己一手造成、惨绝人寰的虐杀,眼神中隐约闪现出一丝悔意。
战悲秋道:“他们今生今世都不能够再如从前一样生活,现在杀了他们的话他们一定会很感激你的。”
在战悲秋眼中,没有其他事情比儿子的将来更重要。
万骨枯道;“娘啊,我无法办到。”
退缩换来一记狠狠的耳光,战悲秋对儿子的表现甚是失望,忽然一把夺过匕首就冲过去把一个还在惊呼大叫的老妇人干掉。
战悲秋道:“看啊!就是这般爽快简单,杀人有甚么难?”
虽然目睹娘亲示范杀人的方法,万骨枯还是只呆着不动:“娘,对不起啊,我还是不能办到。”
万骨枯懦弱的表现,令身为娘亲的战悲秋甚为沮丧失望,摇头道:“那你就只能够像你爹万人敌一样,今生今世都屈在村庄裹当一个平凡的农夫。”
余律令以“绝望”挥出第一刀“古来征战几人回”,刀光微弱,刀势缓慢,似是任何一人皆能瞧出他如何起手,如何收招。
全无杀势的一招却带着几块皮肉而回。
皮肉黏在“绝望”锋刃上,如尸虫依附尸骸上挥之不去。
刚才这一刀已把一个人斩成碎片,肝肠寸断。
但这个人却不是万骨枯,只是一个普通的士兵。
万骨枯竟在余律令挥出“古来征战几人回”一招之时,随手拉来一个军兵抵挡这一招。
万骨枯喝道:“你刚才已经杀了一个人。”
余律令道:“却不是你万骨枯。”
万骨枯道:“对啊!我也不过是人,你既可随手斩掉一个平凡人的手脚,却不能以同样的杀招对付万骨枯,到底是为甚么呢?”
为要刺激余律令的杀性,万骨枯先用一个人来给他试招,证明杀他也像杀一个平凡人一样,不需留情。
可说是用心良苦。
余律令对自己的表现也甚是失望。虽已决定以武力来降服万骨枯,始终却未能忘情,被他瞧出此招拖泥带水的破绽。
余律令答道:“因为你是万骨枯,是我余律令最尊敬的朋友。”
沮丧失望的战悲秋在杀掉一个老妇人后便放下匕首,童年的万骨枯也不忍留在当场,放他们一条生路。
翌日,万骨枯懦弱的爹爹万人敌自外城而回,一切就像往常一样,晨曦时分一家三口往农田耕种。
万人敌细心的教导万骨枯如何翻土、播种,战悲秋坐在树荫下乘凉,洋溢着幸福温馨的气氛。
直至万人敌在泥土中翻出四具尸首,四具双目还残留乾涸血痕的尸首。
当时爹万人敌平静沉默的表情,万骨枯至今仍历历在目。
万人敌自泥泞中抬出四具尸骸,细心的一面拨开他们身上泥土,一面不时盯着树荫下乘凉的战悲秋。
万人敌问万骨枯:“你知道死了的是甚么人吗?”
万骨枯答道:“娘说是她的仇人,自小便瞧不起娘,常欺负娘,稍一不如意便对娘拳打脚踢,早恨不得杀之而后快。”
万人敌摇头道:“你娘亲骗了你,他们是爹的娘、爹、妹子及弟弟,与你娘亲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一刻的万骨枯能深深感受得出爹的悲痛。
娘为了要让万骨枯习惯杀人,竟然趁着爹出城外时把爹的亲人骗来,并以药迷晕,还一心要将杀人之罪嫁祸给自己的儿子。
以为娘会放他们一条生路,始终还是死路一条。
万人敌问道:“是你杀了他们的吗?”
万骨枯答道:“娘叫我剜去他们双目,我却无法下手把他们干掉。”
万人敌道:“你娘没有杀掉爹的大哥,他会回来报复的,明天我们便迁往别处吧。”
自那一天之后,万骨枯伴随着爹万人敌及娘战悲秋四处迁徙,开始了飘泊流离的生涯。
但爹却从没在娘面前提起这件事,一家三口都将这件事藏在心底,表面上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
直至万骨枯十八岁那年,万人敌竟然穿起威武凛凛的胄甲,带着万骨枯上了战场。
他这时才知道,自己的爹竟然曾经是个杀人如麻、令人闻声胆丧的战场大将。
第一次眼见万人空巷,旗帜飘扬,鼓声擂动的场面,万骨枯只感到热血沸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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